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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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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么?你为何非要这么执迷不悟?”

    “年贵妃娘娘!”乐琴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高高在上,一厢情愿的看待所有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头两个月,我哥哥因为得罪了家乡的官吏,被他们活活打断了双腿,连右手也落下了残疾。你知不知道,我母家断了营生,一家子连我哥哥的汤药费都凑不齐,你知不知道,也就因为还有我在宫里,我是您身边的人,他们才不至于赶尽杀绝,而你母家还能依靠着我接济。

    你就这么把我打发走,是要我们一家子都没有活路了。娘娘,您总以为,您的安排就是最好最合理的。而别人的想法,别人的心思,甚至别人的恨,在您的眼里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可实际上呢?谁不是辛辛苦苦的挨过来的,谁不是打落牙齿活血吞?你要我安分守己的嫁人,等同于要我母家数十口人陪葬。我今日对不起你一个,却救了我一家老小。就算我在这深宫之中,终究有一日斗败,丧命,可我也能趁我还活着的时候,为他们安排好完后的日子。”

    抹了一把泪,乐琴止住了哭泣:“我不是拿着我的苦难来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说,新仇旧恨,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娘娘,您是年家的女儿,我可不是。您生来就活的风风光光,你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卑贱之躯活的有多不容易!”

    “你是不是真的执意如此?”年倾欢知道,乐琴再也回不去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乐琴必然是要复仇的。这么问,只是因为念在多年的主仆情深,少不得给她一个台阶下。

    “是。”乐琴仰起头,不让泪水继续往下掉。“她们对我做过的一切,我从来都不曾忘记。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本宫,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转过脸,年倾欢已经不想再去看乐琴的脸了。

    “娘娘,您不是说,您已经不在意皇上了么?你只求年家平安,只求两位阿哥能顺顺当当的长大?怎么今时今日,奴婢成了宫嫔,您还是会那么心痛呢?娘娘,您可知,有些东西,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你别在胡扯了。”乐瑶愤懑不已:“还不快滚出去。这翊坤宫,往后再不许你进!”
第一百六十四章 醋意涌起,波澜再现
    惊雷乍响,狂风骤起,闪电的强光划破了漆黑的天际,片刻的功夫瓢泼大雨便将紫禁城冲刷一干二净。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翊坤宫的后巷里,乐琴俨然哭成了泪人。面前的几个大竹筐,她都来来回回的翻了三四遍,可就是没有找到哥哥送她的那幅画。“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为何……要这样对我……”

    “姑姑。”乐凝唤出了口,才觉得自己所言不妥。“那常在恕罪,奴婢一时口快。”一手打伞,另一手握着长长的竹筒,乐凝目光闪避,只将竹筒往前伸了一些:“这是乐瑶姑姑让奴婢交给您的。姑姑还让奴婢转告小主,往后这翊坤宫小主是不必再来,哪怕……哪怕是翊坤宫后巷的污物筐,小主也没有资格再碰。”

    飞快的伸手从乐凝手里抢过了竹筒,乐琴眼里只有泪。可惜雨太大了,泪水混在其中,根本就微不足道。

    “小主,伞给您……”乐凝伸手将纸伞递了过去。

    “不必。”乐琴狠狠打在乐凝收过来的手腕上,纸伞一下子飞开一旁,歪掉在地。“你告诉乐瑶,本小主那芮,从今晚后都不会再受翊坤宫半点恩惠。这深宫之中,再也没有乐琴此人,有的,只是那氏。”

    怀里抱着画,那芮再也不愿意回头看翊坤宫一眼,如果复仇这条路注定要一个人孤独的走下去,那就这样走下去吧。

    “她走了?”乐瑶哽咽的问。

    乐凝点了点头:“小主说,从今晚后不会再受翊坤宫半点恩惠,连伞也没有拿走。还说,从此深宫之中,再也没有乐琴此人,有的只是那氏。”

    “由着她去。”年倾欢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心痛、沮丧、难过,交织在一起,却没有让她觉得怨恨丛生。何况乐琴也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每个人,都活的身不由己,尤其是在这深宫里。她既然已经选择了她要走的路,一场主仆,本宫只能祝福她,由着她走下去。乐凝,往后你就跟着乐瑶在本宫身边伺候,下院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管了。”

    喜滋滋的福了福身,乐凝感激不已:“多谢娘娘信任,乐凝必然尽心竭力,好好伺候娘娘。”

    “你们都下去吧。”年倾欢心里是有些烦,但更多的还是惋惜。如果还有机会出宫的人是她,那么无论背负着多深的仇恨,无论有多么多不甘心,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走出宫去。偏偏有这样机会的人,反而不懂珍惜。“造物弄人,大抵如此。”

    自己吹熄了宫灯,年倾欢已经习惯了这一室的幽暗,心里的漆黑才是最可怕的,永远也没有人能点亮。

    一夜的暴雨,翌日清晨,紫禁城湿湿冷冷的,虽然空气十分的清心,可前来景仁宫请安的宫嫔脸上,均没有一丝笑意。

    李怀萍与安笑然肩并着肩,缓慢的往宫里头走。身后乃是面色凝滞的懋嫔,熹妃与裕嫔则缀在不远之处。而宁嫔领着侍婢,跟在熹嫔身后。

    静徽站在正殿之外,连同映蓉、映梦以及汪泉并身而立,看着一众宫嫔款款而来,笑容慢慢的在她冰凉的脸上绽放。“都说雨后空气清新,本宫觉着不然。你瞧瞧,这一个一个的,哪有半点心旷神怡的样子。”

    “娘娘说的不错,奴婢倒是觉得这一个一个的,像是刚从醋坛子里捞出来一样。酸的倒牙呢!”映梦从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说话脆爽。

    映蓉不悦的白她一眼:“大早起的,少说几句没边儿的话吧。”

    静徽敛息,慢慢的转过身去:“走吧,进去等着。”

    “今儿怎么这么早,还都一起来了,莫不是你们说好了的?”静徽待宫嫔们请了安,喜滋滋的笑问。“正好,内务府新送来了几匹料子,都是最好的蜀锦,你们帮着挑挑,看看哪个适合那常在。皇上册封那氏为常在,本宫还未曾赏赐晋封礼。这蜀锦正合时,权当是本宫一番心意了。”

    李怀萍不紧不慢的环顾了在场之人,轻巧道:“皇后娘娘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臣妾才发觉,年贵妃与那常在均不曾来请安。这倒是奇怪了。”

    雁菡知道,李怀萍又要煽风点火了,少不得插嘴:“齐妃有所不知,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御医叮嘱要多多将养,少出来走动。何况昨晚上才下场暴雨,路滑难行,娘娘不来请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也不怪齐妃不知道。这些日子,安常在有孕,身子又弱,齐妃陪在身边照料,尽姐妹之情都来不及,自然顾不得旁人之事。”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熹妃!

    心里的怒火嘭的被点燃了,李怀萍恨得牙痒。虽则都是妃位,可自己好歹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又是生下三阿哥的,到底比她尊贵许多。如今,竟敢当着一众宫嫔的面,羞辱自己巴结逢迎有孕的常在,简直岂有此理。“熹妃这么说,本宫如何敢当。年贵妃娘娘贵为贵妃,一举一动都足以惹人注目,本宫又岂敢置若罔闻。”

    安笑然听得出齐妃心中有怒,少不得笑弯眉插嘴:“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熹妃娘娘说的一点不错。这些日子,多亏表姐在我身边,时时相伴,细细照料,我才觉得身子好了许多。”

    “齐妃是有福之人,先后诞育几次。有她在你身边照顾,皇上和本宫都能宽心。”静徽当然会维护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齐妃还是安常在,一切皆因利益所需,不得不如此。“倒是熹妃,年贵妃身子不适,你抽空多去陪陪。这后宫里能和贵妃相谈甚欢的,也就唯有你与懋嫔。”

    雁菡与宋代柔互睨一眼,双双站起福身道是。

    静徽微微一笑,转而问身边的映蓉道:“那常在为何没有来?可也是身子不济的缘故么?”

    映蓉心里微微有写担忧,但终究没有表现出什么:“奴婢没听说延辉阁传召御医了,想来……”

    汪泉的声音尖锐,在这个不算特别恰当的时候响起,打断了映蓉的话。“那常在到——”

    李怀萍最先朝着正殿的门瞧去,果然看见昔日那个乐琴,如今一身宫嫔的装束,出现在人前。当真叫人不习惯。“皇上昨天晚上,似乎没有翻那常在的绿头牌吧?既然不是侍寝,这个时候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未免懈怠。虽说你是才得了晋封,但这么多年侍奉在贵妃身边,也必然什么规矩都懂,不需要旁人时时刻刻来提点你才是啊。”

    那芮没想到,自己还没想皇后请安,李怀萍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自己的不是了。忍着怒气,她平静的向皇后行礼请安,待到皇后恩准,她才于自己的位置落座。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认真的看过齐妃一眼,但不看又怎样,那个无比讨厌的样子,早已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的印在自己心上,永远无法磨灭。

    没想到从头到尾,乐琴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那番不满的话,竟然成了自言自语。李怀萍见惯了年贵妃不可一世的样子,早就讨厌透了。现在这算什么?又来了一个让人恶心的。前头那个位高权重动弹不得,可面前这个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还当自己真的能成为凤凰么?“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以为皇上恢复了那氏的名讳乃是天赐的恩典。只是那氏……姓氏可流,芳名却得要改一改才稳妥。”

    雁菡听不明白,心里诧异:“齐妃这么说是何意思?”

    “本来么!”李怀萍眼皮一垂,脸色微微不悦:“芮字,乃是何意?一则,絮,柳絮,轻而薄,飘舞而无处可落,且不足以为人终是,绝非一个好字。二则,小巧玲珑的样子。可你们瞧瞧咱们的那常在,身姿挺拔高挑,身段匀称窈窕,哪里也称不上小巧不是么?如此说来,便难逃名不属实之嫌,多有不好。”

    审慎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乐琴的脸庞,李怀萍忽然一声娇笑:“皇后娘娘,臣妾倒是觉得琴字极好。本来乐琴就弹得一手好琴音,且这个字也跟随她多年,咱们都叫惯了。若是请您赐名,将那芮改成那琴,想来那常在一定更为欢喜。”

    这便是,要自己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卑微的身份。那芮如何不明白齐妃的用意。“多谢齐妃娘娘一番美意,只是皇上昨晚才让苏公公穿了口谕,恢复了臣妾本来的名讳。若是今儿一早,皇后娘娘再赐新的名讳,岂不是成了朝令夕改?”

    “你……”李怀萍没想到乐琴竟然敢当众顶嘴。

    “齐妃娘娘,臣妾明白您的好意。但其实,臣妾恩喜欢这个‘芮’字。既然圣旨不可朝令夕改,而臣妾又很满意在母家时得的名讳,您看是不是就不要麻烦皇后娘娘受累了。”那芮炸了眨眼,卷翘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流光,她的笑容明显的妩媚起来。“但不管怎么说,臣妾还是要感谢齐妃娘娘一番好意,谢娘娘您如此关爱臣妾。”

    也谢谢你成就了今天的我,齐妃,咱们走着瞧吧。那芮心里,只有恨与不甘,这才刚刚开始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奚落难免,争宠无望
    静徽睨了齐妃一眼,最终也只是笑:“赐名之事往后再说吧。本宫倒是有件事不得不叮嘱那常在。”

    “但凭皇后娘娘吩咐。”那芮起身一福,很是恭敬的样子。

    “你坐着听着就好。”静徽温然一笑的样子,最是平和。“本宫不过是想叮嘱你,你如今已经是正正经经的小主了。和在座的各位姐妹理应和睦相处。切莫因为自己过去的身份而妄自菲薄,皇上喜欢你,就是你最大的福气。另外,你得以晋封,多亏年贵妃的提拔,虽则你现在不能近前侍奉在贵妃身侧,但对贵妃敬重之心,可是分毫都不能少。”

    如果那芮是第一回见皇后,这样亲昵的叮咛到底会让她心暖的。只是一想起之前的种种,那芮便觉得恶心,仿佛谁把掉在地上满是污秽的肥肉,硬塞进她的口中,又油腻又硌牙。“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能有今日,也是多得贵妃娘娘提携,必然不敢忘怀。”

    “如此,本宫也就安心了。”说真的,静徽心里没有多恨这个乐琴,虽然被她气得险些七窍生烟,但是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年贵妃的计谋。区区一个侍婢,晋封为答应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曾把她放在眼里。

    “好了,本宫方才还叫诸位姐妹帮你挑选几块称心如意的料子呢。既然你自己来了,就自己去选吧。”静徽微微一笑,吩咐了映蓉一声。

    映蓉连忙领着两个小宫婢,捧了几匹极好的蜀锦走到那常在面前。“请常在挑选。”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那芮根本就不稀罕什么蜀锦。不错,这蜀锦是极好的料子,许多宫里头可能这儿多年了,也从未领过一匹。但她是年贵妃身边的人,漫说是摸过瞧过,就是穿也穿过多次了。不同的则是,年贵妃赏的蜀锦,乃是贵妃自掏腰包从宫外头购置的,皇上赏赐的贡品,当然是不会转赐奴婢了。而现在,面前的这些却是最好的贡品。

    “皇后娘娘赏赐,臣妾含愧领受了,这匹桃红色的不错。”那芮微微一笑,兰指一点。身后的侍婢灵心。

    殿上很安静,仿佛所有人都在看一出戏。那便是皇后与那常在极力配合着,演绎的和睦宫廷戏。然而看的太多了,了然无趣。

    静徽又叮嘱了安氏与汪氏几句,让她们放宽心好好安胎,便遣散了来请安的宫嫔,自行会内寝歇着去了。“本宫没心思见人,若非要紧的事情,你就替我打发了吧。”静徽懒得去想这后宫里那些乌七八糟的野心。“年关将近了,若非是要紧的事情,就由着那些不安分的去斗吧。本宫已经不得圣心了,操持皇上在意的事情要紧。”

    这么想着,静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求神拜佛,也要希望安氏与汪氏的龙胎没有异样。否则,皇上必然怪本宫故意不尽心,这事儿闹得,哼!”

    映蓉有些插不上嘴,只好沉默的听皇后发牢骚,末了才喃喃一句:“娘娘,奴婢只怕年贵妃这时候生出什么歹计,趁着皇上与娘娘不睦,下狠手。”

    “怕有何用,怕也不能阻止什么。”静徽仔细想了想,会然凝眉问:“那汪氏,从前本宫倒是没怎么注意,是个什么性子的姑娘?可能克制得住贵妃么?”

    “娘娘……”映蓉觉得皇后有些力不从心了,否则她不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即便汪答应聪慧过人,也定然不是年贵妃的对手。奴婢觉得,还是齐妃与安常在……”

    “齐妃与安常在,不会真心实意的对本宫尽忠。齐妃想要的是三阿哥登基为帝,届时,她成了圣母皇太后,本宫这个母后皇太后便是怎么也立不住足了。那还不趁早一脚踢开。”幽幽一笑,静徽又勾起了唇角:“那安氏,也必然想借着自己的这一胎,谋取好的恩宠。有她们姐妹反目的一日。本宫现在无人可用,不代表以后也无……”

    “映蓉,你安排一下,午膳之前本宫去瞧汪答应,让御膳房做两道可口的菜肴。”静徽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罢了,还是去库房拿一对玉如意好了,膳食之类,容易惹是非。本宫本来就说不清楚了,不能再给旁人可乘之机。”

    映蓉心里一凉,有些话不敢宣之于口,皇后几时变得这样瞻前顾后,这样没有自信了。其实映蓉很想劝皇后,不要太在意贵妃的种种,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只是看着皇后束手无策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的话根本就劝不了什么,终究是没有意义的。“奴婢明白了,一定好好选一对玉如意给汪答应安枕。”

    ————

    一整日,那芮的心都仿佛搁在油锅里煎,滋滋作响也就罢了,那种灼热让她无比的焦虑,一时一刻也静不下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有消息?”

    灵心摇头,并不知道究竟:“小主,小金子已经去打听了。这会儿还没有消息,必然是皇上还没有翻牌子。小主还是再等等吧。”

    “我是在等。”那芮心里不痛快,脸色微微不好。“你可有把糕点送去养心殿么?”

    “小主放心,奴婢亲手送过去的。那些糕点,都是小主精心挑选的,皇上必然喜欢。”灵心小心的答着话,她知道那常在心情不好,不想惹她不高兴。

    巧心端着热茶进来,放在了那常在的手边:“小主,奴婢想着,皇上日理万机,许今晚就不翻牌子了也是有的,您何苦急在这一时呢?”

    那芮心里不是滋味,脸上也只有愁容:“并非我着急,而是……你们也都知道我是怎样的出身。昨晚上,皇上册封了我为答应。可因为淋雨的缘故,我睡卧不宁,机会一夜都没有安寝。于是今早才稍微晚去请安了一会儿,哼,就差点被齐妃连名讳都改了。你们可知道,我现在是恩宠未见,就已经积怨于身了。若是今晚,皇上再不翻我的牌子,只怕漫后宫都会将我视作笑柄的。届时,我还有何颜面在宫中生存?”

    一想起昨日年贵妃冷漠的眼神,以及今日齐妃恨恼的样子,那芮的心,就像被猫抓一样的难受。她已经沐浴过了,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最好看的衣裳,绾了松松的发髻,就是等着皇上来,等着皇上翻她的牌子。所有人眼里,她都只是个可恶可耻的贱婢,为了爬上龙床,甚至不惜背叛数十年的主子。可她心里的苦,她的别无选择又有谁在意?

    “不行,灵心,我心里不踏实,你还是赶紧再让人去打探打探,到底敬事房有没有伺候皇上翻牌子。皇上今晚到底宿在哪一宫里,又或者传召了哪位妃嫔侍寝。还是……还是皇上怕年贵妃不高兴,去了翊坤宫相慰?总之快去!”那芮简直被自己的执念逼疯了,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弄清楚他为何不来看自己。

    还是,皇上根本就只打算给自己名分,却没打算给自己恩宠?

    这个念头一闪过,那芮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行,皇上若是还没有决定,那我就不能干等着。灵心,你快去准备肩舆,我现在就去养心殿。御膳房不是还送了好些莲子羹过来么?秋末的莲子羹,别有一番清苦的凄楚滋味儿,最是清心降火,皇上成日里劳碌,想必肝火旺,我得送些过去给皇上品尝。”

    “是,小主,奴婢这就去准备。”灵心才伺候那常在,过往也只是听说她是年贵妃身边最伶俐的姑姑,莫不清楚她的脾气之前,但凡有吩咐,她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去办,丝毫不敢耽搁。

    兴匆匆的上了肩舆,那芮吩咐奴才们走快一些,生怕自己赶到养心殿,皇上已经翻了旁人的牌子,亦或者是去了旁人宫里。“你们都快着些。”好容易赶到了养心殿,见苏培盛还在殿外候着,那芮的一颗心才总算是舒坦了许多。“苏公公,皇上在里面么?我带了些莲子羹,想请皇上品尝,劳烦公公通传一声。”

    苏培盛面露难色,口吻略带歉意:“小主来的不凑巧,得答应正在里头侍奉呢。皇上阅折子疲倦了,传召德答应弹奏一曲解乏,吩咐不见旁人了。”

    “德答应?”那芮诧异不已:“宫里什么时候又出了个德答应,怎么我不知道?”

    “哦,小主见谅。”苏培盛赶紧道:“就是从前的瓜尔佳答应,皇上新赐了封号,奴才还未来得及晓谕六宫呢。”

    心里痛的无法言喻,但脸上还是笑容清晰:“多谢公公相告,既然德答应正在为皇上弹奏天籁之音,那我便不再打扰了。烦请公公将莲子羹端进去,正好不少,也请德答应用,与皇上一并消消秋燥。”

    “小主有心了,奴才一定转告。”苏培盛笑嘻嘻的接过来,送了那常在离去,脸上的笑意才缓缓的凝滞:“后宫啊,什么时候都是个只见新人笑的地儿。哼!”
第一百六十六章 针锋相对,谁胜一筹?
    “这里还真是热闹!”安笑然不禁有些诧异,离着内务府不远的歇脚亭里,竟然聚齐了好几位宫嫔,细看之下,都是平日里不怎么得宠的那些人。抿着唇瓣微微一笑,她好奇不已:“紫菱,怎么今日内务府要给各宫加送分例银子么?至于她们眼巴巴的守在这里等着?”

    “小主,他们并非是守在这里等着分例银子,而是昨晚上……皇上临幸了瓜尔佳答应,还赐了封号为‘德’,奴婢猜想,这些人一定是赶着到内务府挑选贺礼,想趁送去钟翠宫道喜。”

    安笑然有些意外,也少不得妒忌:“昨晚上我觉得倦了,睡得特别早,没想到还错过了这样一出戏。不过这也奇怪了,皇上才册封了那常在,怎么不是翻她的绿头牌,反而又得了个德答应?让人看不明白了。”

    说这话,安笑然已经走到了歇脚亭里。里面的宫嫔瞧见是她来,纷纷起身行礼。许多人,安笑然都不怎么熟悉,平日里给皇后娘娘请安遇见,也无非是走个过场,搭不上话,这会儿见面,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住在哪个宫里。但是从不同的礼节,她能区分这些人的位分,或者与自己一样,或者不过是微末的答应,连贵人也不见一个。

    “各位姐妹们有礼了,这天也不是特别好,怎么都在这儿聚齐儿了?”安笑然是明知故问,借着旁人让给她的位置,安稳的落座。虽然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身孕,可在别人眼里,她可是千娇万贵的身子。“这么多礼品,莫不是用来恭贺那常在晋封之喜的吧?”

    郭常在乃是从府里就伺候皇上的人,虽则年轻,伺候的时间也不多,但自诩比安氏高贵。于是安常在问的话,她犹如不闻,目光只落在李常在脸上。

    李常在年长许多,也是见惯了争宠之事的人了,心态到底平和:“安常在误会了,这些礼品并非是送给那常在的,反而是恭贺德答应之物。”

    “哦。”安笑然笑弯了眉眼:“原来是这样啊。”

    “安常在身份贵重,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须知道,你现在身子重,不方便,还是少出门走动为妙。”郭常在拈酸吃醋的声音,叫人听着很是不习惯。她的目光不经意的划过安氏的腹部,不免蹙眉:“安妹妹这胎,估摸着也近三个月了,怎么瞧着,似乎腹部还是平平的。妹妹是否害喜的厉害,成日里不思饮食啊?这样下去,大人受得了,只怕腹中的龙胎也受不住,还是请御医好好调理一下吧。”

    这意思,便是明显的笑话安氏怀胎不稳了。李贵人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不愿意揭穿罢了。一则,她与郭氏都是裕嫔启祥宫里的人,万一安氏记恨,指不定这宫里的人都得跟着遭殃。二则,话说的太重,万一安氏的龙胎有什么闪失,指不定她们就成了替罪羊。如此一想,李贵人赶紧打圆场:“媛媛(郭氏)你是不必为安常在担忧的,齐妃娘娘诞育皇嗣多次,必然最知道怎么照顾,何况皇上与皇后娘娘格外看中安常在的龙胎,吩咐了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亲自安胎侍奉,安妹妹一定能诞下个活泼伶俐的小阿哥。这样的福气,可真的是天赐的。”

    郭氏闻言笑容深邃了许多:“是啊,姐姐说的对。安常在是有福气的。”

    言罢,她转身吩咐了身后的侍婢:“东西既然已经看过没有问题,就赶紧让人包好了送去钟翠宫吧。”

    待到侍婢应声,她有是灿灿一笑:“有身子的人不变在外头吹风,咱们这些没事可做的,也该回宫等着享用午膳了。姐姐,咱们走吧。”

    因着李常在与郭常在位分较高一些,其余的宫嫔自当跟随。于是纷纷向安常在行了礼,便领着各自的奴才一并退下。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歇脚亭,登时就冷清了下来。除了安笑然与自己的宫人,竟然没有人愿意陪她说话。“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

    紫菱连忙劝慰:“小主何必和她们计较,她们不就是妒忌小主您受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宠爱么。说来说去啊,都是她们自己没有本事,自己心酸的缘故。小主大可以不必理会,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罢了。”安笑然心里还是不痛快:“我只是有些看不明白,怎么连日来,皇上不是不进后宫,就是一下子添了这么多新宠。而无论是景仁宫也好,翊坤宫也罢,皇上都去的越发少了。”

    这一点紫菱也意识到了:“不光是去的少了,奴婢还特意向御前的人打探过。好几回皇后宫里和贵妃宫里送去的东西,皇上都打赏给了奴才,自己却没有用。难不成,皇上对两宫娘娘都有了心结?只是这又从何说起?”

    沉下心来,静静的思虑整件事情,安笑然不免又觉察了什么:“你说这几日,皇上都没有去过翊坤宫么?”

    “是,小主。”紫菱仔细的算了算:“好像自有一回陪贵妃用过了早膳,皇上就没去过翊坤宫。就连贵妃身边的丫头成了常在,皇上也没有去宽慰过。”

    “看来年贵妃的也不是真的这么得宠,皇上还不是有不愿意看见她的时候么!”安笑然想了想,心里难免有些憋气:“虽说现在有孕,是天家的恩宠。可到底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皇上亲近。否则,皇上身边也不会接连的有新人出现了。表姐这么做,到底是在帮我,还是……”

    其余的话,她是怎么也不愿意宣之于口的。“好了,咱们回去吧。”

    紫菱扶着安贵人的手,正起身。就看见那常在领着灵心也朝内务府这边来。“小主,白天果然不能随便说人,您瞧。”

    “她来做什么?难不成……呵呵。”安笑然笑容轻蔑,扬声道:“呦,这不是那常在么?怎的你也有兴致来内务府选贺礼?”

    那芮看见歇脚亭里的安氏,款款而去,目光则与她四目相对,丝毫没有迟疑。“安常在不也来了么。为何我就不能来。”

    安笑然轻哂,动作迟缓的落座:“我来,乃是因为宫里的血燕用完了,故而叫侍婢去取一些。倒不是为了选贺礼。只不过方才李常在、郭常在领着一帮小丫头在这里选了贺礼,我才得知德答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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