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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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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暗凝心志,登时万念俱绝,眼、耳、鼻、舌、身、意这使人“执迷不悟”的“六根六贼”立时断息,谨守着有若在风雨飘摇、急流巨浪的大海中挣扎求存那一叶小舟般的灵明。

然而,尽管如此亦不能阻止尊主旷古绝今的手段,他的耳际仍同时异响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万顷汹涌澎湃的波涛中,换了别个定力较差的人,亦或者今晚与祝玉妍意念双修前的他,早心悸神动,不战而溃。

凌风的手掌划向长空,骈指如剑,轻描淡写地朝前点去。

指势甫发,他全身衣襟都鼓胀起来,呈现出无数的波纹,同时随着指劲周遭涌起无数气旋,往前涌奔而去。

“波!”指拳交接,凌风全身剧震。

尊主在一触间,分别把两股正反不同的劲道破入了他体内,那就像有两名力士把他拉扯着,使他无所适从,根本不知应抗拒哪一个人才好,最后势将落得硬撕开作两半的下场。

在体内那就更是欲拒无从。

最可怕的是,这种劲道决非他所熟知的真气!

一道好似决堤的山洪,一道有如地底的流炎,一水一火,一寒一热,比之当初他遇上石之轩的生死二气更加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尊主飘回原处,祝玉妍仿佛从失神中回转过来,这才发现他已与凌风交过手。

凌风从未遇过这种不知是何种劲道的东西,手足无措,身体好像置身九幽之下的十八层地狱,比撕心裂肺要可怕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瞬间袭卷而来。就在此时,体内三婴神情激昂,归导这两股力量以复杂莫名的路线,收至丹田。“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后,全身回复轻松写意。

他又发觉自己卓立于树巅的横叉处,一切与前无异。

大兴仍是那么壮丽而充满危机。

“你怎么样了?”祝玉妍娇颜骤变,关切问道。

凌风不答,拂去嘴角血迹,向尊主道:“若这赌我们输了又如何?”

尊主笑道:“你便答应为本座做三件事,怎样?”

明明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平淡,每个字组合起来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但每个人都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丝笑意,广阔的空间似乎因这一笑如冰河解冻,春回大地,不再复那紧张压抑的情势。

“哪三件事?”

“本座还没有想好,但必是你可以做到的事,不致让你有违侠义之道。”

“好!”

凌风拉着祝玉妍立即往回处落去,时间并不多了,心里仍在想,尊主的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陡然想起貌似赵敏向张无忌提过,顿时恶寒不已。

李渊诸手下及禁卫军立即向他们攻来,李渊则向尊主扬声道:“还请尊主助我等一臂之力,李阀定有重谢!”

原来他没有听到尊主三人的对话,只是对方才尊主突然的一笑感到有些不妙,像尊主这样的强者的心意不是他可以揣摸清楚的。

出乎他的意料,尊主未置一辞,直接消失不见,他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毫无疑问,尊主在他心里无异于神仙一流的人物,这感觉要比他的儿子李玄霸要真实的多。

凌风与祝玉妍避过大队人马,一路狂奔,他们只有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赶回那像是四合院的地方,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正如尊主所说,他们真是别无选择!尊主一身武功神鬼莫测,早已达到可以招传意、纯凭气势制敌心神的无上境界,若不答应的话,他们便是必死之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这种感觉很是憋屈,无论凌风还是祝玉妍从未尝过这种味道。

凌风无比怀念当年有老头子在身边的日子,那时候只有自己欺负别人,何时轮到自己给人欺负?

前日连连给人暗算,他虽愤怒但还有自信,阴谋诡计只是小道,只能呈一时之凶,可今天接着碰上两个变态的强者让他受不了,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直让他生出一种难言的无奈感。

这时回想尊主说的话,李玄霸这名字好熟悉啊!

祝玉妍身为阴癸派宗主,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首已有数十年之久,地位高崇,更不曾有过这等屈辱,她甚至有些怀疑此来大兴是否真的不应该?随后立即把这念头抛弃,纵是再如之前一样活上几十年又能如何?生命因为种种挑战与刺激而变得丰富多彩,充满意义,不是吗?

身形倏闪,避过由暗处射来的数排弩箭,两人大鸟般落在一座离地七八丈高的广阔殿顶上,四周尽是幢幢追兵。

风声响起,另两人倏地出现在屋脊,一个正是前面以铁矛掷他们的虬髯汉子,一个是身材高大、相貌魁伟的中年男子,一手负后,持着一戟。

祝玉妍向那虬髯汉子问道:“阁下可是‘妖矛’颜平照之子颜历?”颜平照与李渊乃是深交,儿子为李渊卖力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汉子点头道:“不错。久仰祝宗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看去不过是个粗犷之人,不想还会文诌诌地答话。

他父亲颜平照威震关中,与阴癸派曾有过短暂的纠纷,被祝玉妍亲手击败,倒也曾费过一番功夫。但从他口气中听不说有要为父寻仇找回场子的味道。他旋即介绍旁边的男子道:“这位是李阀的第一高手李神通!”

李神通乃李渊的堂弟,但在江湖威望却尤过其兄,擅使三戈戟,钩、啄、割、刺,变化万千,名震北方。

听他如此介绍,李神通登时苦笑,现在的他还是哪门子李阀第一?大哥膝下那几个小崽子是一个比一个利害!想起李玄霸,他的心中生起股复杂难明的情绪来。

待颜历介绍完毕,祝玉妍幽幽叹了一口气,使他二人不明所以。

她无论任何一个表情,均能显露出一种扣人心弦的内心感情,配上她风华绝代的美艳丰姿,确是万种风情,令人目眩神迷。

即使颜历与李神通二人与她是敌对的立场,更清楚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还是个年过六旬的妖妇,但仍忍不住有这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他们也不曾指望可以留下二人,现在当然乐意她来耽搁些时间,好使得李渊等人可以赶至。

凌风与祝玉妍当然不会无故浪费时间,均因适才两人心中同时升起种不详的预感,这才停下凝神察探一番,可惜一无所获。

李神通识趣地问道:“祝宗主何故叹气?”

“玉妍不过是感伤人事的无常变化罢了,谁也不知下一刻还能否活生生地留在这世间。”祝玉妍凄美动人的双瞳看向二人,“你们说是么?”

二人微一点头,旋即大惊。

颜历发现祝玉妍两掌像一对追逐嬉戏的蝴蝶般,在美丽的酥胸前幻化出妙相纷呈的娇姿美态,已欺身近前。

假若他的精神落到她那对纤美白皙的玉手上,立时会发觉她酥胸的诱人力量百倍地增强,尤其是她正以独特的方法,使酥胸的高低起伏别具诱人的韵致,只要稍被吸引,将会不由自主地把心神投注下去。

如此媚功,闻所未闻。

暗骂妖妇厉害,颜历一振手中长矛,幻起千百道矛影,铺天盖地杀将过来,势能将她的小手割肉碎骨,心神却难免轻微一晃,这一瞬的破绽已给祝玉妍捕捉到。

这已宣告他必死的命运。

而李神通在失神的那一刹那,凌风遥遥一拳击来,拳未至,劲飙卷起,一时间天地肃杀,半点生机都似全无。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李神通看出凌风这一招的利害,决非人力可以抵挡,无奈轻叹了一声,连最拿手的戟也来不及掣出,一个倒翻,向后翻下了殿顶。

凌风本无心杀他,微微一笑,与祝玉妍迅若流星地向远方投去,这时中了祝玉妍一指的颜历才轰然倒下,继而滚落到地面。

人事果然无常。

第206章 一剑西来

当凌风二人赶回那四合院布局的院落时,这里的军队已多半散去,只有少许低阶的将领小卒。

立在城墙上,俯瞰下方因见到他们杀将回来而惊惶失措,大呼小叫的士兵,凌风顿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曾几何时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形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已不是看客,而是可影响大局发展的主角。当然,他这主角还是随时可能送命的那种……

换作寇仲,一定很享受这种刺激而充满生机的生活吧。可他凌风只是升斗小民,只向往着农妇山泉有点田,可以说胸无大志。什么拯救苍生,只是酒足饭饱之际脑袋发热突出其来的一个念头。

越到此刻,他的心中越加沮丧,如果不是什么狗屁的争霸大业,这些人又怎么会吃饱撑的,连番暗算小爷我?

右手温润的感觉传来,凌风从失神中恢复,看到祝玉妍充满鼓励的眼神,不由一惊,知道因为李玄霸与尊主的强大实力已使他遭受严重打击,并起了颓废堕落退隐之心。

往小了讲,这只是个心魔,可以令他从此一蹶不振,在武学上再无成就,进境仅止于此,甚至可能退步到宗师的阶段。

往大了讲,他更可能会丧命当场!因为他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随时有性命之忧,他怎么能在这当口儿丧失斗志?他就算亲口答应从此归隐,李阀中人又怎么肯信他,活人又哪有死人更可信?

凌风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已然无碍,问道:“多长时间?”

“不知道。”祝玉妍不禁苦笑,她又非是机器,很难计算地精准,“应该是按时到达了吧。”

李渊等人还在后头,估计今晚也把这些人累个够呛。任谁也想不到他们怎么会不想着往宫外跑,而是返回到这里。

凌风皱眉道:“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总不致在这里呆等那个劳什子尊主,环目四顾,这家伙极可能已经到了这里。

祝玉妍还未回答他的话,天象倏变。

********

宜雨轩。

杨雪婵跟随李孝恭一道走到漆黑的院落里,望了望只有一钩晓月、数点繁星的夜空,突然出声道:“这里埋了这许多的炸药可有炸死如明宗越那等高手的把握?”

李孝恭眼中流露出奇怪之色,道:“这亦是我困惑的地方。按说那些制作烟花的东西能有多大的威力,可是玄霸信誓旦旦,阀主也表示毋庸置疑,我们就权当可以吧。”

“如此看来,那李玄霸确实是个人才。”杨雪婵喃喃低声道。

她的声音虽低,李孝恭却听得分明,心道玄霸何止是人才,简直是千年不遇的天才。这些不便与她多说,道:“我们走吧。”

杨雪婵嗯了一声,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忽然间两人浑身一震,均停下不动。

天空在一瞬间阴沉下来,无论是月亮还是星辰,全部被疯涌而至的云层遮掩住。这本是大宗师级数的强者交手方才会有异象,却陡然出现在皇城这片广阔的区域里。

“玄霸终于要功成了!”李孝恭面露喜色,因为他注意到吸引流云的中心正是李玄霸闭关的所在。

“哗——霹——”数道闪电若巨剑一般自天空劈落,没入西北某处,使沉暗的世界多了几分诡异。

杨雪婵忖道:“这就是天人感应么?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她武技低微,不知这可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人物,能做到这点的又有几人?

此念初生,立即发现西北方一道光影冲天而起,继而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强烈的光华,接天插地,数十里之外都可以看到。

杨雪婵心中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

天空中登时弥漫起凛烈无比的杀气与战意,以李孝恭之能亦感觉割面生痛,遑论他人了,在这里可以清楚听到城中凄厉的惨叫声。他看到杨雪婵摇摇欲坠,仿佛在忍受着无法承受的冲击,好像处于惊涛骇浪中的小舟般无所凭依,心中怜意大起,走近她的身边,要给她真气护持,助她一臂之力。

在那无休止扩散的光华之中传出一阵龙吟虎啸般的声音,把天空中咆啸的霹雳声尽数压下,而在这光华之中,更有另一道浓重的光影有如翻腾的巨龙般划向皇城某处。

“玄霸是要出手了么?”李孝恭心中大定,如此一来,那明宗越断无逃脱的可能了。

大手握向杨雪婵的芊芊玉手。

不料杨雪婵公主脾气发作,娇叱道:“你要做什么?”

李孝恭苦笑,这年头难道说好人做不得么?尴尬地抽回手掌,就要解释,发现杨雪婵身子忽然一倾,就要摔倒在地,他心神一紧,连忙去扶。

一手碰上她温润的香肩,扑面而来的女儿家的体香令他心神一荡,传来的触感更有着惊人的诱惑。

另一手揽向她柔软的腰肢,还未有接触,他已开始臆想那该是怎样一番美好的感受。他不由有些羞愧,自己怎么能生出这种邪意来呢?

下一刻,杨雪婵伸出的两指打乱他乱七八糟的遐想。

他不能动了!

显然是给制住了穴道。

“为什么?”

李孝恭有些感伤,难道这就是最毒妇人心?想起现在洞房里同样被拿住穴道的杨若惜,他不禁搞笑地想,莫非她有点穴的嗜好?

杨雪婵忽然换了种声音道:“李孝恭,你不认得本公主了么?”

李孝恭愕然,随即再度苦笑,几乎笑出眼泪来,对这可爱聪慧的姑娘顿有了佩服之意,居然骗得他团团转。

公主还是公主,但此公主非彼公主,原来他连人质被掉了包而不自知!

杨若惜的目光投向远方,微叹了口气,把李孝恭提回屋里与乃姐并排坐在婚床上,笑道:“今夜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位可莫要辜负了妹妹这番心意哦!”

李孝恭哭笑不得,表情掩在红盖头下的杨雪婵不知该作何感想。

杨若惜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李阀的人在没有搞清楚情况前引燃炸药,那只能怨他们运气太差,害人终害己,怪不得别人。

穴道过得多久才会解开,她不知道,因为这点穴解穴之法是祝玉妍当日随口提了几句,不想竟成了今日成败的关键。

正要踏出房门的时候,面色骤变,暗呼不妙!

********

凌风感觉一股压抑的感觉直逼心头,暗道不好,那李玄霸怕是要来了!

他已经想明白李玄霸估计与传说中的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脱不了干系,又在与祝玉妍的精神交流中知道他就是李阀曾经中兴的希望,少年成名的高手。就这样一个人物,原著中怎么会没有提及呢?想不通啊。

看向远方突变的异象,凌风目露骇然之色,整个天地似乎都充斥着这种杀伐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如祝玉妍所说,这根本不是一个初晋级的大宗师可以拥有的恐怖实力!

在他与祝玉妍的思感之中,只见整个皇城中繁茂的花草树木有如火灼一般,迅速干枯,更如蝗群蚕食般以西北某处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不断伸展,片刻化为荒土,而且很快到了凌风附近的御花园!

不只如此,在这片杀气所过的范围内,不住地有人因抵挡不住这可怕的压力而全身崩血死去,毕竟精通武技的人只占少数,皇城立即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众多前来追赶的高手纷纷停滞不前,面有惶色,不知所以,难道说是李阀又招惹了什么绝世强者么?天哪,一个明宗越已经够麻烦了!

而本很得意的李渊顿有种要哭的冲动,老三这家伙疯了么,这回得死多少人啊!

凌风二人要稍为轻松些,好在这次杀气并非针对他们,以其功力自然可以从容抵御。可这对曾自诩天才的凌风是何等巨大的打击。同样是人,可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在他颓然至极点时,祝玉妍的娇躯靠向他,仿佛要融化在他的怀里,轻吻他一口,柔声道:“好夫君,你是这个世上最棒的人,那李玄霸自幼习武,有着先天上的优势,而你才修炼了不过一年,现在比不上人家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风眼前一亮,只听她又续道:“其实,武道又哪有年龄之分?那只是一种境界,只是一种心的体会与禅悟,得道只在一夕之间,明悟也仅一刹那,有人修行百年仍无法悟破一结,有人弱冠则已通明。”有些苦笑,“我便是那在天道之下迷茫了数十年的人,而你已是极少数的幸运儿了。你与李玄霸相比,缺的只是时间,还有运气!”

凌风心神大震,对她的劝慰感动不已,暗骂自己混帐,脑子秀逗了,这时候不想着逃命,还与李玄霸这变态比什么高低?也不管那尊主说话算不算数,拉着祝玉妍赶忙往远处掠去。

“来不及了!”

一道声音传入凌风的心底,他与祝玉妍的身影顿时被一道气墙撞地跌回院内,让他暗恨不已,又是尊主!

他还没有想明白尊主的话,只见云合,天暗!

一道光影冲天而起,直刺此处而来,好像有亿万恶兽狂舞,方圆两里内的树木花草摧枯拉朽般化为飞灰。

强大无匹的气劲在电火之中纠结成可怕的风暴,以那不住移动的光影为中心向四面逸散而出。

风暴所过之处,化为一片废墟,天地之间显得更为诡异而幽深,万千道电火射向那道光影,在那光影之中聚而成剑,奇异地由小变大,疾若流星地划过茫茫虚空,直刺而至!

这一切光怪陆离得使人以为置身于魔境梦魇之中,无法醒转,只有凌风二人知道这是怎样巨大的杀机!

沿途李阀所有的士兵战士几乎睁不开眼睛,自数里外卷来的风暴之中夹着无数的微尘,割面刺鼻,更强劲得让人几乎立足不稳。最可怕的是随着光影移动而疯狂洒落的电火,除了逼人横死外,接二连三地引燃各处大殿,竟变成一片火海。

这些自天上劈下的电火使人心惊胆战,如李神通之辈,还可以抗拒电火之击,但那些普通战士若遭上一击,不死也得重伤。

天空暗垂得吓人,像倒扣而下的锅底,雨欲下未下,却堆积了万里厚的密云,如同悬在虚空上的巨大蜂窝,随时都可能坠落,砸碎这大地上的每一点生机!

“明宗越,受死吧!”声震四野,数里可闻,直如雷神降世,又像来自地底九幽。

这绝对是个陌生的声音,可凌风出奇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他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究这个,因为李玄霸的气剑已至!

天地仿佛在刹那间产生了无限的共鸣,漫天暗云若惊涛骇浪般翻涌起来,那自天空射下的电火结为光柱,化入那足有里长、闪烁着五彩异芒的巨剑之中,袭至!

所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这究竟是否一场不真实的梦?

只有李渊的眸子里闪过欣慰、惊骇、痛心等复杂难明的神色,他清楚地看到数十座大殿在刹那间轰然倒塌,与那可怕的剑芒刺向明宗越的所在!

他不由有了丝快意,这个久闻其名而未曾谋面的劲敌终于除去了,根本不存在第二种可能。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阻挡这剑的锋芒?

下一刻,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一道身影倒飞而出,破向天空,正是他的三子李玄霸!

“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一片绚烂如烟花的七彩光华自那处为中心发出,竟是数万道无比可怕的剑气,立即向四维八荒扩散开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遇之人,顿成肉泥。这剑气直行了数里才渐渐消散!

“轰!”不亚于雷霆之音的巨响这才炸起。

天开,地裂,风破!

霎时暗云破碎,被一种强大的无可约束的气劲冲击地爆散而开,如奔涌的怒潮。整个虚空出现一片血红,这是人血,还是天泪?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士卒们突然惨叫起来,天空中竟又落下碗口大的冰雹,如一颗颗炮弹般无情地砸向这可怜的尘世,仿佛末日来临。

战士们立刻盔歪甲斜,哭爹喊娘,有的甚至当场砸死,或者晕倒。众高手也不得不迅速寻找角落和隐蔽之处,这声势之惊人定教他们终生难忘。

无比硕大的冰雹,每块都如葫芦一般大,更有甚者堪比磨盘,铺天盖地地砸下,使得天空如同崩溃的大山坠落九天,蔚为奇观。幸存下来的树木再度遇劫,大多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树杆。冰雹落地成坑,溅起尘土飞扬,天地陷入一片混沌,狼藉不堪。

这一切远没有结束,不知为何,坐落在皇宫西南、受电火肆虐最小的公主府宜雨轩轰的一声,不啻方才地动山摇的惊人声势,火光冲天,炸地冰雹四溅,整座府邸立时化为废墟!

大兴城中百姓在天空异变时便已躲入屋中,求神告佛,不住祈祷,但仍有冰雹洞穿屋面,使得城中一片恐慌。难道说李阀天怒人怨,遭到天谴?不然怎么在不到两日间就搞得如此灾难,一次比一次严重?

谣言就这样产生了。

好在密云大半积沉在皇宫皇城的上方,城中损失并算不得严重。若是有人向皇城看去,那里大半是断垣残壁,烈火扬尘,一片劫后余生的惨象。

这种奇怪可怖的天象只使每个人如堕恶梦之中,大地在剧烈的震颤中晃荡了半个时辰不止。天空之中弥漫着无法形容的寒意,连那飘落的清风似乎都凝有霜露,仿佛这世间又回到了寒冬腊月,三九寒时。

此时正躲在一处地下密室中的李渊皱起眉头,方才的剑气只是余威,还是别的什么变故?

他不知道,或许知道真相的只有在场的李玄霸、尊主与凌风、祝玉妍四人!

第207章 九幽恶魔

安隆从来都是个安分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

他内心极度渴望圣门的复兴,为这个他甚至有为石老大除掉石青璇这孽种以消除其精神破绽的想法,但他又有点胆小,这些仅仅只是个想法,真要让他去将之付诸实践的话,那简直与逼他上吊自杀没有任何两样儿。

所以他一向安分守己,一不走私军火,二不贩卖毒品,三不逼良为娼,四不恃强凌弱,只是正儿八经做生意,闲时搓搓澡,喝点小酒,玩玩女人,小日子比神仙还逍遥。胖子可是大大的良民。

然而这世上的麻烦并非你不招惹就能逃得掉的。就如当他很“客气”地把李阀的四小姐李秀宁请上马车,正准备出城时,不幸地发现车顶被砸了,拉车的两匹马儿厉声长嘶,争相疯驰。

胖子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天底下还有谁敢砸俺的车?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安隆胸中狂涌起的怒气还没消,漫天的冰雹已经不绝如缕地砸到他肥硕的脑袋上,头晕目眩的当儿,他不禁想,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他不是没有看到方才皇城上空流窜下来的可怕电火,只是电火没有落到这片区域,让他有些庆幸。当然,这恐怖的情景让他加紧了劝说李秀宁上车的进度,好不容易成功了,谁知事情远没有结束,天上居然又落下来冰雹……

“你是个好人。”

李秀宁安静地坐在车厢角落,全身经脉被封,对这恶劣天气没有任何抵抗力,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安隆顿有种热泪盈眶的感动,知音啊!不愧是大阀出来的,这份见识就不是一般姑娘可以有的。

能让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美女对他的观感有所改善,这无疑是件当浮三大白的幸事。而他只是运起全身功力护住了她,免致她有破相之虞而已。天知道,李小姐也不过客气一句罢了。

看到安隆运功凝结气场抵御冰雹而导致额间滚下豆大的汗珠,还有这忽然间变得无比恶劣的天气,李秀宁不由地幽幽叹道:“想不到三哥的修为竟如此的利害,成就大宗师居然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安隆心下骇然,他当然知道她的三哥是哪位,只是没想到这位曾令圣门忌惮的变态人物居然没死,而且武功还达到这般高度,竟能引动如此天地异象,这还是人么?

惊骇之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发疯乱窜的马儿停下来。

他正在向伟大的圣门祖师天魔祈祷,这冰雹可千万不要把马砸死了。如果天魔苍噱听到这不肖徒孙在发此宏愿,不知会否从地底气地活转过来。

********

没有人可以知道未来会是怎样一副景象,即使身为穿越者也不例外,因为历史的车轮在它滚过的每一点都有亿万种走向不同岔道的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讲,凌风所熟知的历史也不过是这无数可能之中残留的一丝印迹罢了。

所以他并没有比别人掌握到多少优势,只不过对这世间的人物多了份了解,而这份了解往往还只是基于原著中某特定环境里发生的人和事,并无绝对之说。

然而对原著中不曾出场的人物,如面前这位强大的好似魔神般的李玄霸,他更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心理准备!

李玄霸的身影仍在不住的上升中,像飞升的云雀,这种飘渺仿佛暗含某种规律的行迹让凌风很怀疑,适才积蓄了他全身功力的三分归元气有否使这家伙受伤。

凌风很恨,他从无像此刻一样恨自己的无能与渺小,可这无情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他的恨就会慷慨地借力量给他。他好想跟着李玄霸冲天而起,再把这厮揍得他爹妈也不认得,但方才的一击已经抽干了他全身的气力!

看着眼前飘起的一团标志着他毕生耻辱的血雾,他的心神晋入前所未有的冷静状态,只有压下体内疯涌的所有负面情绪,他才会不辜负祝玉妍的牺牲!

他的心在滴血,他痛,他恨,他悲!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爱祝玉妍爱得如此之深。

在刚才李玄霸的惊世一剑前,只有祝玉妍的“玉石俱焚”才可以挡得住!也唯有这招才可以让凌风配合着有击退李玄霸的万分之一的机会!她燃烧了全身的精气神,爆作漫天精血碎粉,躯体神迹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起她决绝前玉容逸出的凄然无奈的苦笑与深沉的爱意,还有嘴角的口型“我不后悔”,一股熊熊烈火在他的肺腑不住燃烧,他痛苦地合上眼,极力控制不让泪水涌出来,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不出手?”声音变得嘶哑苦涩,眼皮下的眸子里空洞得可怕。

一旁的尊主冷冷道:“抱歉,你们过时了二十四秒,是你该欠我三件事。”

此刻广场烟尘弥漫,血气横空,没有冰雹,只有淅沥而下的点点清冷的雨滴,上方的天空如蒙上一层雾气,有些朦胧。除他二人外再无他人,就连那些死去之人的尸体也在方才的剑气余波中化为灰烬。

最令人惊异的是这片四合院的建筑群依然屹立不倒,这些不是大殿,又非房间,连门窗也没有,只有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有城门可供出入。

尊主仍是如此的从容镇静,黑色的披风上一尘不染,整个人仿佛正置身于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受这世间一切的影响,包括刚才足使虚空破碎的大爆炸,不像凌风因为再无力抵抗,已受了不轻的伤势。

凌风眉头微皱,不在这赌约的输赢,而在这赌约的本身,他终于知道在与尊主打赌后那丝古怪是从何而来了,因为尊主所说的时间单位让他觉得怪异。先前的“一刻钟”已让他不解,这一刻钟是多长时间?

他对历史有过少量的研究,知道在这古代华夏的计时工具是“铜壳滴漏”,即靠铜壶里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漏来计算时间长短,还有种“日晷”,把一个时辰平均分成八份,一份叫做一刻。而后世的钟表是西方传入,渐渐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约定俗成地称十五分钟为一刻钟。

这三种计时方法的一刻时间差度不大,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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