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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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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话说出来有些伤感慨,窦世枢最终也没有宣之于口。
窦世横脑子转了转就明白了窦世枢的意思。
他不由神色黯然,道:“难道子贤就这样娶个寡妇为结发妻子不成?”
窦世枢苦笑道:“除非你要和老七翻脸!”
窦世横半晌无语。
纪氏却心情复杂地伏在大迎枕上哭了起来。
宋墨就来求纪氏派人去纪家提亲,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除开了纪家小姐曾经嫁过,她等你如亲生母亲一样,你总不能看着她命丧黄泉吧!何况十二哥已是两榜进士了,他若是连自己的家事都理不清,又何况安邦治国?您就放手让十二哥去闯一闯吧?”
纪氏没有做声。
可到了下午,却请了官媒到猫儿胡同。
窦世横知道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不和纪氏说话。
窦昭知道后很是担心,道:“要不要让父亲去劝劝六伯父?”
“那就是十二哥的事了!”宋墨忙了一天,觉得累得骨头都散了架,这些家务事一点也不比庙堂的那事简单,“我们都帮他帮到这个份上了,他若还是摆不平,我看他就是娶了纪令则也一样没有安生日子过,西窦也就别指望在他手里撑起来了。我还想让孩子们有个得力的舅舅呢!”
也免得纪咏一天到晚得嚷他是孩子的舅舅!
他亲吻着窦昭的脸。
从前自己怎么会觉得窦昭在家里不过是主持一下中馈,日子很清闲。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成事
因孀居而大归的曾孙女要再醮,纪老太爷听着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昏死过去。
纪颂和纪颀吓得手脚冰凉,慌慌张张地上前,一个掐着纪老太爷的人中,一个高声喝斥着小厮去请大夫。
半晌,纪老太爷幽幽地醒了过来,开口就问纪咏去了哪里:“……他常在猫儿胡同走动,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纪颀忙为儿子辩护:“见明刚到詹事府,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应酬同僚,根本就没有落家,他怎么会知道内院的事。就是我们,也不知道令则出去买个头花人就不见了……”
纪老太爷一巴掌打在了纪颂的脸上:“没用的东西,连个内宅的事也弄不清楚,难怪会被窦老五给挤下来。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当侍郎的命!”
京都玉桥胡同的纪宅,是由纪颂的妻子主持中馈。
纪颂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纪老太爷怒道:“只要我活着一天,纪家就没有再嫁妇。你去告诉窦家,他们不要脸,我们纪家还要做人,他们要娶,就娶了纪令则的牌位回去。不,我们纪家没有再嫁之女,他们家的事,与我们纪家没有关系!”又指了纪颀,“你把纪令则给我带回宜兴沉塘。她娘老子那里,自我有顶着——想当初,是他们说女儿在韩家的日子不好过,我怜惜她小小年纪就守了寡,这才和韩家据理力争地把她接回了家,她倒好,竟然私相授予,勾引起自己的表弟来,不要脸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大哥都被打了。纪颀自然更不敢说话了,匆匆应“是”,去和窦家交涉。
纪咏闻言却是大惊,道:“你说子贤和堂姐已经找到了?怎么这么快?”
子息小心翼翼地道:“是英国公世子爷出面帮着找到了,带着窦家的七老爷,把表少爷和小姐都带回了静安寺胡同。姑奶奶刚刚请了官媒过来给表少爷和小姐提亲。老太爷气坏了,连大老爷都挨了老太爷一巴掌,老太爷还说,要把小姐沉塘,窦家要娶,就娶了小姐的牌位回去……”
“你怎么这么多话!”纪咏不耐烦地道。“我问你一句,你倒能说出十句来。你再你就去趟窦家,帮我打听打听窦家怎么应了这门亲事的?”
子息恭身应“是”,出了纪府。
纪咏在书房里打着转。
窦德昌还没有这本事让窦家的人同意这门亲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先堑后奏和纪令则躲到大相国寺去了。把事情搅和到这个地步的。只有可能是宋墨。
他顺势而为,让窦家不得不答应窦德昌娶纪令则,既讨好了窦德昌,又在窦世英表现了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还有窦昭,看着和窦世英针尖对麦芒似的,实际上她最看重自己的父亲,出了这样的事,窦世英肯定是惶恐而不知所谓,宋墨为窦世英解了难,窦昭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的感激他呢?
妈的宋墨。真是狡猾。
他一巴掌就拍在了茶几上。
茶盅茶壶嘭嘭作响,他的手疼得发麻。
纪咏忍不住低声地骂了一句。
子上进来问纪咏晚膳摆在哪里。
纪咏想了想,道:“我陪老太爷用晚膳好了!”
他大步去了纪老太爷的书房。
纪老太爷正在那里咆哮:“什么?窦家不愿意放人!你们都是吃素的?他们说不放人你就们就一个人乖乖地回来了,凭窦家把人给扣住不放……”
“曾祖父,”纪咏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你也是知天命的人了,火气太大,容易伤肝!”
纪老太爷看到纪咏,气得更厉害了,撇下了纪颀。训起纪咏来:“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总是不见人影。纪令则和窦十二私奔了,你可知道?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纪家的脸右往哪里搁?”
纪咏轻快地笑,道:“窦家都不怕丢脸,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子贤也不错,您一个守寡的曾孙女,竟然再醮个两榜进士,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我真不知道你气些什么!要是我,早就给令则堂姐准备嫁妆了!反正窦家是铁了心要娶令则有堂姐过门,你又何必做恶人。”
一席话说得纪老太爷哑口无言,若有所思。
一旁的纪颀忍不住提醒纪咏:“韩六虽然不在了,可令则依旧是他的妻子,翰家的媳妇,就算我们答应,韩家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那就是宋墨的事了!
纪咏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所以我说曾祖父老糊涂了,初嫁由父,再嫁由已。纪家能做好人不做,却为翰家出面打头阵,两面不讨好,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
纪老太爷闭着眼睛不说话。
纪颀却知道祖父知道自己错了,下不了台又不愿意向纪咏低头。
这几年纪咏在仕途上一步一个脚印,算无遗漏,嘴虽然一如从前那样的恶毒,人也一样的凉薄,可有好事,却知道照顾自家人了,他又胜在年轻,在纪家声誉日隆,很多人都不由地高看他一点,顺带着纪老太爷的影响力则有开始渐渐地减弱。
他道:“照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由我出面去和姑母交涉。”纪咏大言不惭地道,“只要翰家答应了,我们纪家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纪老太爷听着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瞥了纪咏一眼,道:“我看你是想去窦家卖乖吧?”
“给您看出来了。”纪咏不以为意地道,“我好歹也姓纪。你们去唱了白脸,我现唱红脸,窦家韩家两不得罪,岂不是好!”
纪老太爷冷“嗯”一声。
纪咏笑道:“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去趟猫儿胡同,免得我姑母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然后也不顾纪老太爷的脸阴得像要下雨似的,径直出了门。
纪氏听纪咏说,纪家之所以这么闹一场是做给韩家看得。实际上纪家是乐于纪窦两家再结亲的,纪氏顿时喜出望外。她知道,祖父是不可能突然想通的,能有这样的结果,肯定是纪咏从中周旋的结果,她红着眼睛拉了纪咏的手。哽咽道:“我这也是不想毁了子贤的前程!”
“我知道。”纪咏道,“我实际上挺为子贤可惜的。天下无处不芳草,他又何必非要娶了令则堂姐。不过事已如此,我们也只能想办法不让事态扩大,免得坏了子贤的名声。”
纪氏连连点头,觉得纪咏前所未有的贴心。
她感慨道:“窦家的长辈们也不同意。全仗了砚堂从中说和,韩家的事,恐怕还得麻烦砚堂。”
“他在勋贵圈子中有名的足智多谋,”纪咏眼睛亮闪闪的,“你把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了。”
纪氏连连点头,第二天亲自去了英国公府,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墨。
窦昭听着直皱眉,道:“砚堂是女婿,出面合适吗?”
韩家若是通情达理,当初韩六爷病危的时候就不会逼着纪令则过门了。
纪氏面红耳赤,道:“我这也是怕夜长梦多,偏生你六伯父不愿意管这件事……”
“没事。”宋墨打断了纪氏的话,他轻轻地捏了捏窦昭的手,道。“总不能让岳父去跟韩家的人谈吧?这件事由我出面好了!”
“砚堂!”纪氏满脸的感觉。
窦昭则紧紧地握住了宋墨的手。
想让他低三下四地去求韩家,这恐怕是纪咏的主意吧?
宋墨在心里冷哼一声,给了窦昭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压根就没想过和韩家和平解决这件事,而是派了人去查韩家的事。
韩家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兴族百余年,子弟众多,怎么会没有点阴私之事?
宋墨给韩家送了一封信,韩家很快就同意了纪令则有的婚事。然后宋墨就开始急着操办窦德昌的婚事。从确定全福人到请钦天监的帮着算吉日,他忙得团团转。
窦世英逢人就夸:“要不是我这个女婿,家里早就乱了套了。”
大家都知道窦德昌被人绑架又被宋墨救了回来的事。纷纷夸奖宋墨孝顺,能干。
窦世英就趁机请大家去喝喜酒:“日子定在六月初二。钦天临的说这是个好日子。取得是纪家的姑娘,他的表妹。”至于是谁,翰林院的那些夫子就不好打听了。
消息传出来,纪咏气得肝痛,暗想,倒便宜了窦德昌这个笨蛋!
偏偏又被哭得伤心欲绝的纪母拉着诉苦:“你舅舅们怪我没有约束令则,可我毕竟只是个婶婶,难道还能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不成?六叔父逼良为娼死了人,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被人促住了把柄,不自我检讨,反说是我们纪家不帮他……那个宋砚堂也是,手段这么狠干什么,他就不怕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哪天碰到韩家人手里?”
“你少说两句吧?”纪咏厌恶地道,“韩家照这样下去,只有落魄的份,还想和宋墨斗,做梦去吧?”
纪母听着不高兴了,嗔道:“你这孩子,不为你舅舅们说话反站在宋砚堂的那边,你到底姓什么啊?”
纪咏翻着白眼,丢下母亲一个人走了。
纪母忙追了出来。
纪咏已不见了人影。
纪母困惑地问子息:“他这是怎么了?”
子息只得道:“许是詹事府的事太多了!”
他再也没有那胆量给纪母报信了。
正文 第五百章 避暑
窦昭见宋墨忙进忙出的,好像人都清瘦了一点,不免有些心痛,劝他:“你歇歇!十二哥自己的婚事,难道他自己一点也不操心?再不济,也可以让十一哥过来帮帮忙嘛!”
这门亲事,窦纪两家都决定从简,窦家又有一堆的管事,他有什么可忙的?
他要的就是窦昭的这句话。
宋墨微微地笑,和窦昭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道:“只可惜你一时半会去不了避暑山庄了!”
嗣兄成亲是大事,去香山别院的事也得往后推了。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窦昭娇嗔着起身,帮宋墨捏着肩膀“要不是有你替我在窦家忙里忙外的,我能这样清闲地坐在家里乘凉避暑啊?”
“你以为我想大热天的在外面跑啊?”宋墨叹道“我这不是怕纪家又出什么妖蛾子吗?”
或者是因为纪家是六伯母的娘家,她又把六伯母当母亲般的看待,因而虽然知道纪家不妥,却更不喜欢韩家。不过,早点把窦德昌的婚事定下来也好,纪令则是个能干的,西窦有她主持中馈,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乱了。
她盈盈地笑,调侃道:“多谢世子爷!等爷哪天闲下来了,妾身请爷吃酒!”
宋墨笑道:“我哪有空闲的时候?你要真心谢我”说着,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面颊。
窦昭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若彤立刻带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
窦昭这才红着脸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谁知道宋墨却不满意,道:“这个不算,得好好地亲一口。”
什么叫好好地亲一。?
窦昭气结。可看着宋墨略带几分期盼的目光,她又忍不住俯身宋墨突然转过脸来两人嘴对着了嘴窦昭睁大了眼睛宋墨已一把搂住了窦昭
等宋墨出门的时候,窦昭的脸庞犹红得像火烧。
她正怀着身孕,虽说宋墨没对她做什么,可比做了还荒唐,闹得她全身都是汗,忙吩咐丫鬟打了水进来沐浴。
若彤却进来禀道:“延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差人送了拜帖过来。”
窦昭忙让去拿了进来。
安氏想明天来拜访她。
她让人回话打发了延安侯府的婆子,拿着拜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事需要安氏亲自登门来见自己的。她让丫鬟收了拜帖,和元哥儿讲了一下午的故事。
次日,安氏早早地就到了,她神色间有些不安,可坐着和窦昭喝了半天的茶也没有说明来意。
窦昭却也不着急,继续和她兜着圈子,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安氏终于忍不住了,赧然地道:“我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妥当,可济宁侯求到了我们侯爷面前,我们家四爷又一直坐在我们家侯爷的小书房里不走,我不来一趟,也太不近人情了”
竟然是为了魏廷瑜的事而来!
窦昭奇道:“他们家又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安氏的眼睛瞪得比窦昭还大,道“济宁侯的外室怀了身孕,你妹妹带人去灌了落胎药不说,还把人卖到了青楼里这事京都都快传遍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望着窦昭。
窦昭又好气又好笑,道:“魏廷瑜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去劝窦明不成?”
她这么一说,安氏的脸红得像朝霞,喃喃地道:“我也知道不应该。可你不知道,济宁侯比令妹大好几岁,又是独子,令妹膝下空虚,又不让家里的通房丫鬟怀孕,济宁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说是窦家只有您管得住令妹”
窦昭不悦地打断了安氏的话,道:“可也没有做姨姐的管到了妹夫屋里去的道理。你回去跟魏廷瑜说,他自己做的孽他自己收拾,别总指望着别人帮他善后。”又道“你要是为了他们家的事,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开这个口了。若是来我这里坐客,我定然倒履相迎。”
安氏听了如坐针毡。
窦昭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知道汪清海和魏廷瑜的交情,前世这两个人也互相为彼此做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
可窦明的彪悍,也出乎窦昭的意料之外。
她懒得管这些事,把家里的库房全都开了,给纪令则挑了几件首饰添妆。
纪家的人对纪令则再醮的事讳莫如深,窦德昌又怕纪家的人反悔,求了窦昭,把金桂和银桂借过去服侍纪令则,窦昭想着纪家的人肯定不会郑重地为纪令则准备嫁妆,自己却不能让这个嫂子嫁进来太寒酸,毕竟窦德昌这一辈就有妯娌十二个,加上十一嫂还曾是纪令则的嫂子。
纪令则收了她的首饰,什么也没说,去送首饰的素心却告诉她,纪家把纪令则安排在一处偏僻的院落,既没有贴红也没有置办嫁妆,就连纪令则外祖母留给她的东西也被纪家扣下了,还道:“纪姑娘很是硬气,金桂说,她从头到尾连滴眼泪也没有落,更没有和纪家去争那些东西。”
窦昭不由叹气。
前世她一心想嫁到魏家去,也和纪令则一样,除了母亲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快点离开窦家。
她和宋墨商量,给纪令则置办了两个小田庄。
窦德昌执意不肯收下。
窦昭道:“你宁愿看着嫂嫂空手进门日后在妯娌间抬不起头来不成?”
窦德昌方才感ji地收了地契,派人给纪令则送过去。
等到六月初二,窦家的huā轿安静地把纪令则接了出来,出了玉桥胡同鞭炮才“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纪氏看着只落泪,好在纪家送亲的是纪咏,给纪令则挽回了些颜面。
待纪令则三天回门转来,祖母在后寺胡同设宴款待纪令则。
纪令则感恩窦家为她所作的一切,待祖母非常的恭敬,而窦德昌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窦昭不由私底下和宋墨感慨:“这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宋墨笑着点头,牵了窦昭的手,道:“我明天就送你和元哥儿去香山别院吧?你看要不要请了老安人和你们一起去?”
窦昭连连点头,觉得祖母应该安享晚年了,趁着能动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
祖母却有些犹豫。
她生平都不愿成为儿孙名不正言不顺的拖累,不太喜欢到处走动。
宋墨劝她:“寿姑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没有您去帮衬,我不放心啊!”
祖母听着呵呵地笑,这才欣然应允。
纪令则亲自帮祖母收拾东西。
祖母非常的高兴,拍了拍纪令则的手,赏了她一对羊脂玉的镯子。
纪令则见那镯子润泽无暇,知道是上了年头的好东西,执意不肯要,祖母却道:“你直管收下就是了。我这边还有些老物件,都是我自己淘的,原准备给你婆婆的,后来没有送出去,明姐儿想来是不稀罕的,就由你和寿姑分了吧!”
掏心掏肺,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看待。
纪令则眼睛红红的,待到窦昭的马车过来,她扶着祖母出了垂huā门。
窦昭笑着和纪令则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和祖母上了马车出了城。
因顾及着窦昭的身体,马车走得很慢,到了傍晚时分才到香山。
一下来,就有凉爽的风吹过来。
祖母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这地界好!”元哥儿也从乳娘的怀里挣扎着跳了下来,跑到一旁去揪狗尾巴草。
窦昭忙让若朱把元哥儿抱了回来,并道:“小心草丛里有虫子咬你。”
元哥儿歪着小脑袋道:“这是路,大家都走,没有小虫子,不咬我。”
“你还有理了!”窦昭听着儿子清脆的声音,胸口仿佛被温水漫过了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元哥儿的小屁股。
元哥儿咯咯地笑。
来迎接的管事和丫鬟婆子们也都笑了起来,管事更是对宋墨称赞道:“大爷可真是聪明!”
“不过是说话说得有些早罢了。”宋墨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眉宇间却难掩得意欢喜。
管事和管事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恭敬地引着宋墨和窦昭进了别院。
院子中间好大一架葡萄,枝叶繁茂,挂满了青涩的葡萄,让人看着觉得暑气都消了不少。
祖母非常的喜欢,笑道:“这里要是摆张桌子就更好了。”
管事立刻殷勤地道:“老安人说得是!小的这就去搬张八仙桌过来。”
宋墨知道祖母还保留着田庄的生活习惯,索性道:“您看要不要把晚膳摆在葡萄架下?”
“好啊!”祖母果然兴致勃勃。
窦昭笑眯眯地回屋梳洗一番,和祖母在葡萄架下用膳。
晚风吹过,满院子的玉簪huā香。
鸡鸭都是别院自己养的,瓜菜也是刚刚从后面的园子里摘来的,新鲜可口。
元哥儿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兴奋得很,非要自己拿筷子不可,偏偏又手小没力气,几下几下就落在了桌子上,弄得满桌子都是汤汤水水的,连宋墨的衣服上都沾上了油点子。
窦昭忙叫了乳娘过来,让她和元哥儿单独再开一桌。
宋墨却不让,笑道:“图得就是热闹,你就别管他了,让他闹腾好了。男孩子,不能太守规矩,闹腾些好。”
祖母慈爱地笑,道:“男孩子就应该由父亲来管,寿姑,你不要插手。”
两人联手把窦昭给压了下去。
元哥儿更肆无忌惮了,用调羹把饭粒挖得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膳,机敏的管事早已备好了凉床和用井水镇过的西瓜,他们又坐在凉床上吃着西瓜说着闲话。
窦昭满足地透了口气,盼着以后的日子都能像今天一样的欢快,温馨,让人满足。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避难
因为还要赶回宫里当差,宋墨第二天寅时就起了床,简单地用过早膳之后,他骑着马匆匆地赶回了京都城。
松萝留了下来,负责外院的琐事,段公义和陈晓风则负责别院的护卫。
别院后面有一小畦菜地,窦昭陪着祖母浇水捉虫,如果不是有元哥儿在旁边调皮,日子仿佛回到了窦昭没有出嫁的时候。
宋墨来看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拧了拧她的鼻子,笑道:“等我们都老了,就搬到别院里来住,你种花我浇水,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回去看望孙子孙女,他们讨我们喜欢,我们就多给他们几个红包;他们要是惹得我们生气,我们就回去发通脾气……”
窦昭笑弯了腰。
等宋墨走后,纪令则来拜访她。
祖母知道她是大户人家长大的,不谙农事,特意在小花厅里招待她。
她笑吟吟地陪着祖母说了半天的话,又逗元哥儿玩了半天。
窦昭看她这样就觉得辛苦,看着到了晌午,索性借口让她帮着调凉面,和她在茶房里说话:“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纪令则见午饭是用新收的乔麦做的面条,配了碧绿的黄瓜、白嫩嫩的芽菜、黄灿灿的花生豆,不由艳羡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昨天柳叶胡同王家的二太太过来串门,送了些金银过来,说是我和你十二哥成亲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这是给我们的贺礼。还说。十二哥如今都娶了媳妇,七太太总这样住在王家也不好,让我派人把七太太接回来,这才贤妇所为。我寻思着这不是我一个做媳妇的能做主的事,又怕长辈们误会,就来跟四姑奶奶说一声。”
窦昭冷笑。
王家打的好主意。
如果窦德昌娶了别家的女儿,新媳妇进门为了得个贤名,说不定就得把这件事给揽在了手里,到时候不免是个麻烦事。
还好窦德昌娶的是纪令则。彼此知根知底,否则,仅仅解释之其中的来龙去脉,恐怕就难于启齿。
她直言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七太太送出了门,嫂嫂可千万别又把人给接回来了。”
纪令则听了眯着眼睛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她转移话题问起窦昭的身体来:“我看你脚步十分的轻盈,不像是怀着孩子的样子,可有什么秘诀?”
窦昭忍不住打趣纪令则:“嫂嫂何必心急?等嫂嫂的好消息传到我这里,我再传你些经验也不迟。”
闹得纪令则涨红了脸。
用过午膳,送走了纪令则,窦昭在内室午休。
正午的太阳刺目地照在院子里。让人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阵喧哗声。
窦昭不由皱眉。吩咐服侍的若彤:“你去看看是谁在那里叫嚷?”
若彤小跑着出了屋,很快又折了回来。
“夫人,是二爷。”她急急地道,“说是二爷和朋友去白雀寺游玩,谁知道马车突然翻了,二爷的腿被压着了,一动就疼得厉害。想着夫人在别院避暑,二爷就吩咐护卫雇了顶轿子把他抬了过来。还让我们去给他请个大夫。”
窦昭皱眉,道:“他们一共来了几个人?现在都在哪里?”
若彤道:“他们一共来了十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是二爷的朋友,其余十二人是二爷的护卫。松萝把人都安置在了外院的东跨院,二爷的腿伤了,就由两个小厮护着住进了外院的小书房,又差了小厮去请大夫。“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跑进来道:“二爷贴身的小厮说奉了二爷之命,替二爷给夫人和老安人问个安。”
本来就只是礼数上的事,窦昭让人拿了几块碎银子打发了宋翰的小厮,叮嘱若彤:“你去传我的话,让段师傅加派人手巡逻,千万别让二爷的人摸进了二门。”
若彤曲膝应声,退下去传话。
松萝很快请了个大夫过来。
那大夫说,宋翰可能扭到了脚踝,但也有可能是伤了骨头,最好吃两副药,不要搬动,静养几天。若是腿还疼,就有可能是伤了骨头;若只是脚踝肿了,就有可能只是扭到了脚。
宋翰听了吓得脸色发白,连声催松萝:“快,快去太医院里请个御医来。”又让自己贴身的小厮去向窦昭要张罗汉床:“这要是真的伤了腿骨,我可就成了瘸子了。你们谁也不许动我,我要躺在罗汉床上静养。”
窦昭才懒得管他,让人把厨房的门板下下来送到了前院,道:“库房里没有闲置的罗汉床了,既然是要卧床静养,就用这门板暂时把人抬到客房好了。”
宋翰气得浑身发抖,可见三个同伴在场,只得悻悻地应了,由自己的护卫抬进了客房。
松萝就把宋翰的三个朋友安顿在了他旁边的客房,又去请小厮进京给宋翰请个御医来诊治。
前院服侍的小丫鬟煎好药送过去,被宋翰很是烦躁地打翻在地上,并梗着脖子粗声道:“你是哪个院里的蠢货?没见刚才是个蒙古大夫吗?他开的方子你也敢给爷用?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丫鬟平时不过是守守空房子打扫打扫清洁,何曾见过这仗势,立刻吓得哭了起来。
宋翰脸黑得像锅底。
他的朋友出面将那小丫鬟劝了出去,安慰小丫鬟道:“二爷这是摔了腿,心里不舒服,你不要放在心上。”
小丫鬟点头,抽抽泣泣地退了下去。
前院又是要茶又是要点心又是要解闷的小说,折腾了一个下午,到了掌灯时分才消停。
祖母问窦昭:“要不要派个小丫鬟过去看看他的伤势?”
“不用了!”窦昭一面和元哥儿玩着翻绳。一面淡淡地道,“后天砚堂休沐,明天晚上他一准赶过来,到时候让他处置好了。”
祖母知道宋家兄弟不和,至于其中的详情却不知道,但她素来相信窦昭和宋墨,不再问什么,指点着元哥儿翻绳。
姜还是老的辣。最后元哥儿竟然赢了窦昭。
他高兴得不得了,在炕上跳来跳去。缠着窦昭再来一盘。
窦昭笑吟吟地陪着孩子玩,直到亥时,元哥儿才开始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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