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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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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不过也有很久了,而且再也没有联系过。”
“会不会是去世了?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地在外头闯可不安全啊!”
“没有,前几天她还托人寄了东西给一个朋友,我也是因此找到的她。”另外,如果她真的是像他口中说的那样简单的女孩子就好了……
“哦,那有可能是结婚了。”
叶轩情皱眉,怎么这人和柳芸都这么说,别乌鸦嘴好吗?!
汉子又说:“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还能活得好好的,只能说明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难道他就不是可以依靠的人吗?何况她不总是一副谁也不需要的样子吗?怎么可以去依靠别人……
“我不信。”
汉子不再打击他,看了他一眼,哼起了小歌,颇具地方特色。
叶轩情顺利地到达了小岛,汉子带他去了外镇的小旅馆。汉子见他一脸疑惑,便解释道:“这里偶尔也会有外来人,长住的话也是住在外镇。由于旅人稀少,所以整个小岛只有这一个旅馆哦!对了,整个外镇只有这家店的老板会英文。”
临分别,汉子又补了一句:“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在外镇。”
其实叶轩情也有那种想法,但他向汉子和旅馆老板付了钱之后便上楼进房间休息了。
他太累了,进了房间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半夜。窗外月色正好,他站到窗边,俯瞰下面的花园。最近住旅馆的次数真是频繁,柳御莞在世界各地行走的时候也一定是住旅馆吧。
底下的小花园依着围墙筑成,周边呈波浪形,里面栽种的花应该是店主亲手务成,有夜来香、玫瑰、满天星,还有一些他说不出花名的花。最让他觉得亮眼的是靠着墙有一排淡金色的花骨朵,可能是只在白天开放,现在裹得紧紧的,特别的是它们正在发着莹莹的光,极淡,却让他移不开眼。
第二天自然醒,起来一看时间还很早,下了楼去吃早餐,早餐是肉片加面包,喝的自然是牛奶。出门前见老板正好在,就不甘心地再次询问柳御莞是否在这里住过,得到的答案与前一天晚上的一模一样。
灵光一现,他又问:“DoyouremembersomeonenamedJackwholivehereever?(还记得有个叫Jack的人住过这里吗?)”柳御莞的英文名极简单,就叫Jack。
老板大笑:“Jackismanypeople’sname;which?(叫Jack的人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倒也是,什么Jack啊Peter啊都是常用名,所以他当初才随便诌了个Peter告诉薄荷。
出了旅馆的门,就只有一条小路,他朝右手边走去。
越往前走他就越能体会到这里的绿化有多好,但是这一截比一截高甚至快要达到他腰部的草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太久没人打理而疯长起来的吗……
幸好草覆盖的地方没有包括他正在走的那条小路,看起来还是经常有人走动的感觉,不然叶轩情真的要怀疑自己是走错了道——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没有选择的路是否有对错之分。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走进了一片花海,柳暗花明又一村,各色各品种的花随意地开在小路两旁,迟迟找不到柳御莞的急躁心情也渐渐平静,面上不觉浮现出一丝笑容。
美托夫斯拉?多尔斯曼是个岛镇,原本还有其他的镇,但是由于发生了传闻中的那件事,外面的世界也发展得越来越诱人,另外几个镇能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美托夫斯拉?多尔斯曼小镇的人便占领了整座岛,并划分为外镇、内镇。小镇对外人的防范很严,外人只能住在外镇,进入内镇需要照相登记,晚上九点一到,镇门就关,那时会盘查尚未划去进内镇名字的人。
所以方便起见,叶轩情只能从外镇开始找起。
第二十章
“星,一起出来喝杯咖啡吧,这两天我在家都快闷死了!”
司徒星在电话这头哭笑不得,这可是真正的大小姐,成天就是逛街、进美容店、喝咖啡、吃大餐,自从毕业了什么事也没找来干,听她自己说应该是家里已经准备把她嫁出去了,所以再怎么放肆也没人管。
她将手机换到左手,说道:“我可不比你陈一芳小姐悠闲,我正在工作呢。”
“哎呀!你们都有工作都忙,就没人愿意陪我!好歹我们两家也是颇有交情的,你二哥还经常跟我爸一起打高尔夫呢!”
司徒星但笑不语。
陈一芳捏着抱抱熊的耳朵,小心说道:“你那工作能有多忙?跟你二哥说一声就OK了。别当我傻,我知道你是跟那个叫罗弦的吵架了,成天一个人生闷气干嘛呀,有用吗?不如出来跟我逛逛,散散心。嗯?”
“……好吧,我们在哪儿见面?”叹了口气,司徒星决定妥协,她这工作确实没什么忙的,不过是故意让自己忙起来好暂时忘掉烦心事,既然陈一芳盛情相邀,出去走走可能心情会真的好一些吧。
“最近开了一家叫‘芸生’的咖啡店,离市区有点远,但是环境很好,听说老板娘很漂亮!”
“好吧,但是你关注人家老板娘干什么,你又不是男的。”
“我哥前两天跟我说的,不过里面的男侍应生长得也不错,你可以多看看。”陈一芳奸笑。
司徒星无语,挑内容回答:“你哥都是结婚了的人了,还整天看美女?”
陈一芳笑:“嫂子那么厉害,他肯定不敢再沾花惹草啦,但是多看两眼是肯定的。”
“好了,我去收拾东西,你赶紧出门吧。”
“嗯,我让我哥送我去,一会儿就到,你不认识路的话我们来接你啊!”
“不用了,那周遭我早就逛遍了,找个新开的咖啡店又有什么难的,我自己开车去。”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啊。”
“嗯。”
把手上的文件简单收拾了下,司徒星去了总裁办公室,轻敲两下门,得到了里头的回答后推门而入。
“二哥。”
司徒律见是司徒星很惊讶:“怎么了?”
“我等下出去跟一芳喝咖啡了,不用管我晚饭,我开车晚上直接回家。”
“也好,最近你心情都不太好,你二哥我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的话说,跟她出去逛逛挺好。”司徒律知道司徒星是因为罗弦的事有心结,但是感情这事别人也插不上手,只能由着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司徒星笑笑,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了一句:“二哥,你喜欢的那个女生我知道,人家还在读大学呢,会不会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啊?”
“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那个女生是一芳堂妹的老同学,祝你早日追成功哦!”说完便关上门出去了,司徒星在门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她知道二哥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真的担心她,所以故意说了点俏皮的话来让他放心。
有时候会想,分离,或者委曲求全,哪一个更难过?
电影《美人邦》里说:女人,怎样才算成功?有钱,有貌,有自由;有品,有质,有人爱。她都有,那她成功吗?
有数据显示,以伴侣双方父母的户口作为家庭背。景,不管按被访者父亲的还是母亲的户口,80后伴侣双方户口不一致的仅占三成。如果她成为那三成的其中一员,她会幸福吗?
胡思乱想一会儿,转眼便到了“芸生”店门口。
看招牌和店外的装潢,是简洁风。店门左侧是个柜台,里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后面摆着速溶的奶茶粉包,专门给人外带奶茶、点心打包的地方,平时有人只卖杯奶茶就走的话也是在门口这里排队。
司徒星走进去挑了个靠窗晒太阳的位置坐下,仔细看了看店内的装潢,店内的空间不小桌子却不多,这样让每一桌的客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坐下来的话伸手就可以拿到墙上摆放着的书,主要是娱乐时尚杂志、漫画期刊、小说等一些文艺书,不错的是所有的期刊都有最新的,而不是像有的店一样随便摆两本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往里面深处看了看,在角落处有旋转楼梯,竟然还有二楼吗?司徒星拎起包走过去,果真是还有一层,而转角处有扇门,隐形设计,她叫了旁边的侍应生:“请问,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个男侍应生果然长得还挺帅,笑着回答:“这是我们的制作间,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进去参观。”
完全透明的制作过程,不怕客人看,说明是很干净的店,司徒星心里很满意。
“对了,二楼的视野很好,只是上面的书大多是历史、军事、科技等专业书,卫生间的话也是在二楼。”侍应生跟在她后面耐心地说。
上了二楼,立刻有另一名女侍应生过来接她,那名男侍应生则悄悄退了下去。
她重新寻了个能晒太阳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常喝的卡布奇诺,然后给陈一芳打电话。
实木的桌子,铺着棕色和粉色的格子桌布,配上一个插了两支小雏菊的透明高颈的花瓶,店主实在是雅兴。随手翻开浅蓝色外壳的菜单,里面竟是可爱风,不仅有各种奶茶名不规则分布,还有一些小画,最后一页简介了整个店的格局,还写了打包处、卫生间、制作间等的位置。
真正让她对这家店产生兴趣的是,这上面还画了员工的简画,附上了每个人的名字,比如门口的小姑娘叫小粽,一楼她见到的男侍应生叫大林,刚刚在二楼楼梯口接她的是小啸……
这让她觉得这里很有人情味。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大方的声音:“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我在二楼,你上来吧。”
“好。”
不一会儿,就在楼梯口看见了陈一芳的身影,她穿着大绿色的长裙,头发披散着在肩头,手上提着布制的大包,司徒星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去你的!你才受刺激了。”陈一芳白她一眼。
“从没见你走过这路线啊,年纪一大把了还打扮得这么……”
“森女!老娘这是森女好吗?”陈一芳把包往桌上霸气一放,跟旁边的小啸说,“给我来杯焦糖玛奇朵。”完了又跟司徒星说,“老娘今年才20出头好吗?怎么就年纪一大把了。”
司徒星忍住大笑的冲动:“森女会自称老娘吗?”
陈一芳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明明自己还抑郁着,倒来取笑我了。”
司徒星把这份挺有意思的菜单推到她面前,陈一芳一边看一边跟她说话:“你看你,一身工作装就出来了,像是来玩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谈工作。”
“我这身挺好的,懒得换了,喝杯咖啡而已。既然是你把我找出来,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正无业在家吗?跟待宰的猪似的,吃了睡睡了吃。”
“我看不是待宰,是待嫁吧。”
“哼,倒也是,我在家里的价值也就是这么点了,才不像你,你二哥什么都听你的。”
司徒星笑了笑:“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有喜欢的人吗?还闹得挺大的。”
“切——我喜欢有什么用,人家不喜欢我呀,何况,我爸怎么会同意我跟没身份没地位的穷小子在一起。”陈一芳叹了口气。
“身份地位,真的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吗?”司徒星喃喃道,像是说给自己听。
陈一芳接过小啸盘子里的焦糖玛奇朵,捧在手里,认真地说道:“要是真的两情相悦、非你不可,身份地位又算什么,我不过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而已,你别老往自己身上套。”
“但是你不觉得,两个人身份差太多的话,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多矛盾吗?”
“说的也是。”陈一芳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过追的时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在一起就在一起呗,但是现在想想,结婚可是两个世界的事,说不准就火星撞地球,嘭——炸锅了。”
司徒星反而笑了:“不过你现在倒不用操心这些,家里已经给你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了吧?”
“是啊……”陈一芳撑着下巴,表情颇为洒脱,“反正感情嘛,慢慢培养呗,只要他人不坏就什么都好说。”
“那要是对方长得不够你的审美标准呢?”司徒星打趣她。
没想到对面的森女长手一挥,霸气地说道:“那就给老娘整容去!”
说完两人都笑了。
“像我这种早就被安排好了的人生,既然不能脱轨,那就只能让这条轨道朝着温暖的方向开了。我很看得开,因为我清楚我自己的能力,离开了我的家庭,我什么都不是,从小活在别人家小孩羡慕的优越环境里,我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司徒星沉默。
“你比我幸运,主宰你命运的司徒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二哥开明、又宠你,肯定会让你自己挑喜欢的。不过你也真是不幸,偏偏喜欢上一个平民出身的人,有了跟我不同的烦恼。”
继续沉默。
“要我说啊,其实也就是你们都太敏感,我是不了解那个罗弦啦,但是就换个病房这么小的事你们都能有矛盾,我也真是服了那男人了,他神经未免太过敏了吧!”
“一芳……”司徒星盯着她身后,面露难色。
陈一芳浑然不觉,还在津津有味地数落:“我要是当时在场啊,绝对狠狠甩他两耳光,这什么玻璃心啊!还没碰就碎了。”
“一芳……”司徒星委婉地提醒她,“那个,罗弦来了。”
陈一芳猛地回头去看,差点扭到脖子,确认脖子没事之后站起来,指着他问:“你就是罗弦?”
罗弦点头,下了班之后他本来去了司徒家公司,但是司徒律说她不在,用了手机信号定位才找到她,现在一到就听见被人骂。
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嘛,陈一芳在心里吐槽,嘴上仍恶狠狠地说道:“说的就是你!怎么样?欺负我家星儿,这么久都不见来道歉,你这女朋友是不是不想要了!”
司徒星也不帮腔,就这么看着两人对峙。
罗弦说道:“前段时间没有来找她,是想要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道个歉还需要想?!”
“想一想,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合适,到底应该如何面对以后,还有,我该怎么道歉。”
“那你想出什么了?”
陈一芳一副护犊子的架势,再看司徒星丝毫没有要上前的意思,罗弦狠了狠心,有其他人在就在吧,今天这话他必须得跟她说清楚,一咬牙,说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太过敏感,我苦苦维持的所谓自尊,其实只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它在我们的感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来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还有,我爱你。”
司徒星在座位上仿佛呆住,前面的话在那三个字面前都显得苍白,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陈一芳回头看了看被雷劈了一般的司徒星,无奈地叹口气,恋爱的人哪!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把司徒星惊醒,掏出包里的手机来看,是珍妮弗打来的,迅速接起:“喂,珍妮弗,什么事?”
“有御的消息了,你现在要不要过来?”
有哥哥的消息了?!司徒星大喜,回答:“好,我马上过来!”
“我在办公室等你。”
“嗯。”
挂了电话,司徒星叫来小啸结账,陈一芳傻眼:“哎?你这就要走了?”
“对,我有点急事。”走过陈一芳,司徒星跟罗弦说,“有哥哥的消息,我要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说吧。”
罗弦拉住正要下楼的司徒星:“我跟你一起。”
司徒星回头,急道:“我开车来的,你——”
罗弦毫不犹豫地说:“我帮你开车。”
“……好。”
这一次,他用行动很好地诠释了他的决心!
……
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叶轩情找了整整两天,把外镇几乎翻了个遍也没见着柳御莞的影子。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她一定是在内镇,但是又有不甘,不愿相信她依旧无所不能,连对外人防范那么严的美托夫斯拉人都能让她住进内镇,相当于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不过,说不定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呢?
这女人……唉,叹了口气,他决定进内镇找找。
于是第二天进了内镇,拿着手机上柳御莞作女人装扮的照片给遇到的人看,看了的人要么摇头摆手表示不知道,要么一脸狐疑地将他盯着,然后远远走开。叶轩情不禁苦笑,这些人的警惕心未免太重。寻人之旅,真不是个好玩又顺利的过程。
旅馆老板见他每日奔波劳累,实在看不过去,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轩情把对船夫的说辞对旅馆老板重复了一遍,老板想了想,决定帮他一把,让他去内镇找一个叫罗比的男人,他听得懂英文,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
叶轩情心里一震,罗比?!那不就是之前给柳芸寄礼物的寄件人的名字吗……说不定正好是同一个人,希望如此!
他虚心地向老板学了一句本地话:“请问,罗比在哪里?请指给我看,谢谢。”句子又长又拗口,他反复练习,要不是记忆力还不错,光“请问”和“谢谢”都得耗上大半个小时。
叶轩情被守门人带着去了一旁照相登记,还按了指纹。进去后不少人都对他的行为侧目,尤其是年轻女孩和中年妇女,但他都视而不见,只一心一意地用他学会的唯一一句当地话询问罗比的所在。
几经周折,终于走上了去向罗比家的道路,这条小路看起来应该是通向郊外,顺着这条小路越走越远,眼前终于出现一栋房子的轮廓。
他走上前,隔着齐胸的栅栏远远看见这家人的门是关着的,根据之前路人的提示,这应该就是罗比的家了。叶轩情正犹豫着该怎么喊罗比出来,门就自动被打开了。
出来的却不是罗比,是一个长发女人和一条大牧羊犬。
女人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本应及腰的长发被烫成性感的大波浪卷垂到腰际,皮肤白而偏小麦色,笑容浅浅的,一身异域风情极重的及脚长裙,脚下是简单的木制凉鞋。
她粉黛不施,却美得摄人心魄。
叶轩情愣在栅栏外,动弹不得。
女人见到他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笑容:“你来了啊。”标准的中文,看来是没有忘本。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叫罗比的男人家里?
来不及让他多想,柳御莞已经牵着牧羊犬的绳子过来打开了栅栏,走出来了:“一起去遛狗吧。”牧羊犬虽不咬他,也不冲他吼,但也是看也没看他。
叶轩情不应,只不近不远地跟着,心想怎么她变了这么多?连说话的方式也不对了。分别多年后的初次见面就这么不惊不喜?两人的反应未免都太平淡了,但有的人就是这样,当心中的震惊太大时就会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汹涌澎湃的心情。
所以实际上叶轩情在心里怒吼,这女人怎么能接受得这么自然、这么平常?!而柳御莞则在心里不停碎碎念,这人怎么找到这里的?明明保护工作已经做得那么好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柳御莞带着他沿着小路一直往山上走,打破了两人无意识营造起来的沉默氛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你给柳芸的儿子寄了礼物,我从送快递的口中打听到了一点线索,然后就查到了。”
“一路过来很辛苦吧,专门来这儿旅游的?”心里却想着现在的快递也太不靠谱了,她还专门叮嘱过罗比的。
叶轩情看着她一脸的事不关己,咬牙切齿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吗?”她毫不掩饰地表示了惊讶,“田因愔都没意见的吗?”奇了个怪。
叶轩情平静地回答:“五年前就分手了。”
柳御莞挑了挑右眉,口气凉凉的:“难道她喜欢上别的人了?真是……不听话……”明明在给她的邮件里说过,竟然这样……
这下倒是有点从前的样子了,叶轩情说:“不,是我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柳御莞顿了一下,轻松地说:“很好,她逃过一劫,但肯定也有她的原因。算了,给我讲讲大家的事吧,都这么久没联系了,肯定发生了很多事。”
叶轩情面色一沉,她就不追问、不想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但他记起柳芸之前跟他说的话,还是妥协了。
柳御莞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牧羊犬在前面悠闲地散步,她觉得就这样挺好。她又不傻,干吗要问他喜欢谁,反正不是她。不想再插手他的事了,会被嫌弃的,她是真的累了。像现在这样安静悠闲地在一起随便走走,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记忆力强悍如她竟也记不清了,但记忆中他从未如此温柔地一次性讲这么多话,只是说给她听,心情很好,不知不觉就笑起来了。
叶轩情见她笑,心情也不那么差了,反问道:“你呢?这些年怎么过的?”
“挺好的,大城市、小乡村、欧洲、美洲、非洲……什么地方都去过。吃饭也是,大餐、小吃都尝一尝,酒店、旅馆都住,酒吧网吧也可以睡一睡。有时候坐火车,有时候坐汽车,有时候刷脸蹭一蹭别人的顺风车,有时候干脆步行。一个人背个包到处走倒有种背包客的感觉,不过我可不喜欢穷游,在餐厅里弹琴、端盘子,或者是坐下来给人画像都只是消遣,钱还是要拿的。”柳御莞笑着,“刚开始什么地方都去,但都待不久,一年多的时间就几乎逛了半个地球,后来觉得太吵就决定到乡下住着算了,于是就找了个语言不通又没什么名气的地方作为目的地。结果老天注定要我吃点苦头,我忘了换钱,又忘了带吃的,饿着坚持了两三天,晕倒了。正好遇到出来换粮的罗比,他救了我,带我来到这里。以前是住在外镇,但罗比老是出来看我就不方便,也觉得不应该让我一个人住在外头,就跟镇长求情,我就进了内镇住在罗比家里。”
叶轩情也同样静静地听她说,柳御莞没再说这几年自己的事,换了话题:“前些日子看到罗比带回来的报纸,得知柳芸生了个儿子,所以把快要做好的风铃赶了个工,请罗比再次出镇帮我寄出去了。没想到那送快递的一点也不靠谱,根本是个二货!竟然让你们给找到我了。”
叶轩情默然,你现在这样也像个二货!还有你那说话口气是怎么回事,就那么不想被他找到吗?这女人,开朗是开朗了,但就是仍旧没心没肺的,现在还有点二。
于是刺道:“你是被谁洗脑了吗?”
“……没有,但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在想,要不要装个失忆先。”
“……”
“……”
溜完狗,已经是早上十一点过,柳御莞便请他去家里吃饭,叶轩情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答应下来。他倒要看看那个所谓的罗比是何方妖孽,她竟然已经把那个地方称作家了!以前她都从不把司徒家叫家的!
回到山下,柳御莞打开门,请他进去。
叶轩情打量着房间的布置,跟她从前的风格完全是两个极端,从前的冷硬尖锐,现在的舒适温馨。
两人刚走到沙发面前,楼上就响起了“噔噔噔”的下楼声,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金发绿眼的小男孩无比清晰地喊了声:“Mom!”
叶轩情愣在当场,妈妈?这男孩叫她妈妈!柳御莞则迎过去搂住小男孩扑过来的小身子,亲热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时,厨房里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同样是金发绿眼,一看就是那男孩的爸爸,声音醇厚且温柔地说:“Youeback;todayalittlelate。(你回来啦,今天有点晚哦。)”
叶轩情完全被震惊了,难道真是应了柳芸和那船夫的话,她跟外国男人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第二十一章
“遇到了一个老朋友,说了会儿话,所以回来得晚些。”柳御莞笑着为两人介绍,“他是罗比,他是叶轩情,中国人。”
罗比肩头的黑猫两三下便跳到了柳御莞肩头,“喵喵”地叫唤,以示亲密。
叶轩情礼貌地朝系着围裙的罗比点头致意,心中难免纠结,原来他在她心里的定义就是个老朋友吗?
罗比看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立刻心领神会地喊了一声“叔叔”,叶轩情不得不打起笑容。回头看了一眼柳御莞,她自然地走进厨房看了看,然后又把牧羊犬的绳子收起来,看起来她似乎觉得这一切并无不妥。
叶轩情只得坐到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打开电视看节目。话说不是没有通讯信号吗?打开电视,果然什么都没有……
小男孩跑过去放进一张光碟,口中用英文向他解释道:“现在电路还在尝试搭建,只能放这个。我最喜欢看这个,你们中国的武打片,酷!哎,你会功夫吗?”
叶轩情摇头:“会一点拳击,防身用的。”
小男孩若有所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不一会儿,柳御莞便将烧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桌,叶轩情和小男孩端正地坐在饭桌边,柳御莞也坐下来,朝厨房喊:“比比比比,快点!”罗比在厨房里应了。
叶轩情握着筷子,迟迟无法下筷,柳御莞笑道:“怕你吃不惯,所以后面做了中餐,是我教他做的,罗比学东西很快,克劳格也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用筷子吃中餐。”克劳格是小男孩的名字。
罗比在叶轩情对面坐着,原本刚毅的面庞笑得温和谦逊:“请吃吧,别客气,厨艺不精,见笑了。”叶轩情只得应了,开始吃饭。
克劳格在一旁直言:“虽然爸爸的厨艺是妈妈教的,但是妈妈老不做饭,爸爸肯定不久就会超过妈妈的。”柳御莞和罗比都笑了,叶轩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怎么听都觉得“妈妈”这个词太刺耳,还有那三人不时的眼神交流,温馨和谐得让他简直无法直视。
如果他们早一点明白对方的心意,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吃完午饭,罗比和克劳格要去午休,因为午休过后一个要去上工,一个要去上学,柳御莞便带叶轩情去镇里各处逛逛。
叶轩情想,或许只有这样一个开心温暖的家庭才能融化她心中千年不化的寒冰吧。这是他从前没做到的,他承认。
一路上柳御莞都显得兴致勃勃的,经常给他讲这讲那,有时跟镇上的人熟络地打招呼,反而是叶轩情像是没什么精神。但时光飞快,转眼便到了傍晚,叶轩情该回去外镇了。
夕阳西下,她陪叶轩情登记出内镇,守门的两个小哥打趣她:“这么晚了还跟一个男人去外镇,克劳格知道了不会闹你吗?”
叶轩情听不懂,柳御莞照原话给他翻译了一遍才回答:“怎么会?他那么乖巧。”克劳格的调皮和会撒娇是镇上出了名的,她笑着把自己的回答翻译给叶轩情听。
叶轩情默然,她已经融入到这里了,那么,还能回得去吗?即便他开口请她回去,她会答应吗?
原本是信心满满地来,现在却什么信心都没了。难道要她抛夫弃子跟他回去?或者是拖家带口?这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虽然没勇气,但有的任务还是要完成。
柳御莞送他到旅馆门口,同老板熟稔地打了招呼,正欲离开,叶轩情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们给你写了邮件在我信箱里,你上来看看吧。”
“呃?他们也都知道我在这儿了?”柳御莞挑了挑右眉,“好吧,如果有星儿的我就不怪你。”
“有。”叶轩情叹了一口气,她始终还是最关心司徒星一个人。
柳御莞果然毫不犹豫地上楼、进了他的房间,打开电脑后点开司徒星的邮件,仔细地看。
亲爱的哥哥:
哥哥,我很想你,这五年也不知道你在外面过得怎样,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在这里很好,爷爷已经去世了,现在家里就是二哥掌权,二哥对我很好。
但是我跟罗弦之间有了一点矛盾,我想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可能真的很难忽略,就这样结婚了的话,我怕以后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哥哥你快回来吧,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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