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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四]九霄苓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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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应该记得。
  所有声音变得很遥远,不同的景色。有的是正在打仗的,有的是绿草、光、湖水,然后有着几张漂亮的面孔。
  都是她熟悉的。
  是的,都是那样开始的。
  那天的天空非常晴朗,飘着淡淡的云吹着轻柔的风。
  一个人穿著轻柔的衣服坐在树下。
  她知道她的名字。对方也认得她,看见她的到来一脸温柔的微笑呼唤着。
  正如一开始所有人呼唤她——
  “飞苓,你终于来了!”
  神树周围一向是美到令人赞叹,就算四周蒙上一层阴影,仍然会美到让人觉得其它地方的景色与之相比遥不可及。
  “哟呵,不过几天没见夕瑶你就如此想我,难道你已经考虑好了甩了飞蓬跟我私奔?”她听见很符合自已一贯风格的声音响起来,玩笑十足。
  “……”对面的女神显然对这句有点绕弯的话并不是很理解,愣了一下眨眨眼。
  她笑笑对着夕瑶挥挥手“别想了,我知道你如此的期待我到来不过是想多听听飞蓬的消息。”
  “……”被戳中了心事,夕瑶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声音略小了一些“他,近些时间都没来,不知道如何?”
  “那个混蛋,他好像还活着。”她漫不经心的挥挥手。
  “!”夕瑶抬起头一脸震惊“飞苓,飞蓬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他本来就是混账,放着这么好的妹子在这也不管不问!”她听见自己在说语气中带着戏谑又有积分懊恼,“我们明明是双胞凭什么规定他就是哥哥?!”
  飞蓬和飞苓是神树之上的同花果,当年被伏羲大神创造成了两个不同的存在,这使得他们成了原本没有亲缘关系的神界屈指可数的兄妹。
  “因为我先于你看见了大神的样子。”背后有一个浑厚的很有安全感的声音传来。
  她转过头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击着旁边的石台,淡然的微笑如同翩翩公子想象不出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
  “……”她吐了吐舌头不用再回头也知道身边的神女一定已经大脑当机。
  夕瑶女神聪明一世,只有在一个问题上会显得脑袋不够用——有关飞蓬的事情。
  “夕瑶。”习惯性的微微一笑,她已经感觉到身边的女神眼睛开始发光。
  “滚蛋啦,你这张小白脸出门的时候还是麻烦画得丑一点免得吸引了人家小姑娘回来不好跟夕瑶姐交代才是!”她翻了个白眼一口气说。
  “……飞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的话?”夕瑶眨眨眼睛非常不理解才几日不见为何飞苓说的话变得如此的奇怪“小白脸,是什么意思?”
  “这个,据人界的解释……”她看了身边的神女一眼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转口“啊,仅仅是一种语气助词,没有实际含义。”
  要是让夕瑶知道官方含义是常用作一些本身没有付出什么贡献,由女性伴侣提供金钱支援的男性之蔑称。
  “……”飞蓬没有反驳看着不远处的天际表情似笑非笑。
  场面在这一瞬间定格,而后忽然猛烈的扭曲转变直到停下以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了另一个场景里。
  梦幻的道路在脚下延伸,许多的岔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出现,似乎每一个不同的时刻道路都在变换。
  她知道这里是神魔之井。
  她的周围倒下了成片的魔物,其中混杂着一些天界的士兵,死去的躯体在慢慢化为灰烬飘散,最终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中央。
  她看着不远处的地方,走过去,指尖划出一道风咒加快了面前一个庞然大物的消失,而后看见了压在下面的活物。
  那是一只奇异的生物,不属于神魔两界,让她有些惊奇。
  “原来是只小梦貊,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她说着走过去抱起小妖,那小妖似乎受到了惊吓,不断挣扎,不过被她轻易制服看着小梦貊脚上的伤笑道“小梦貊,不要怕,姐姐会帮你治好的~”
  “小?你才小!我三百岁了!”一个孩童的声音爆发
  “已经会化形了啊!原来是个小包子,让姐姐掐掐!”她看着怀里的小梦貊慢慢化为人形的那张肥嘟嘟的可爱包子脸心安理得的抱的更紧了,另一只手申过去狠狠掐住拉了拉。
  “阿苓,够了。”有一个温和稳健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无奈,从背后传来。
  她转过脸看见那个清俊的沉稳男子穿着战甲,手执镇妖剑尽展平日不见的风华气魄。
  场景再次的变换却没有改变太多,她坐在帐中看着外面不断变换的神魔之井,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眨着大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细节的小归邪轻轻笑笑手点着对方额头“小归邪,想做将军?志向很伟大,不过路途很漫长~”
  忽然有士兵从帐外奔来“大人,有魔族入侵!”
  “入侵?多少?”她眯起眼睛问道,然而不用回答已经看见帐外不远处魁梧的身影红发似火,她不由得站起来微微有点兴奋“单枪匹马?好大的胆子,我去会会1”
  再次变换,是到了妖界,梦貊幻瞑界的地盘。
  “多谢雨师大人的帮助,这些天归邪麻烦你了。”面前的少女沉稳而优雅的行礼。
  “好说。”她笑笑挥挥手,又掐了掐小包子的脸“小归邪~再见面的时候成为一个将军让我看看哟!”
  “我一定会的!”对方不甘示弱的瞪大了眼睛。
  转过身却看见自己手下的女神官匆匆从天上落下来,神色惊慌。
  “怎么了水碧?”她笑笑并不在意的问,因为这世间能够难倒她的事情并不多。
  “天帝以飞蓬将军与魔尊私斗的罪名将将军投入大牢!”
  “!”听到这个消息她感觉一阵眩晕。
  天帝大殿之外,有一个女神拦住了她,比琼华石雕上漂亮百倍的九天玄女一袭宫纱拦住了她“够了,快回去,你以为你现在进去有用么!拟救不了飞蓬。”
  “……”她看着威风凛凛但是眉宇间却真真流露出担忧的玄女笑笑拨开了那只手“无论如何我也要试试……毕竟那个人再混蛋也是我的兄长。”
  “……”她站在大殿之上看着震怒的天帝却是心中异常平静。
  “汝可知,汝说了什么!!” 声音如同惊雷一样炸开洪亮得像是切割着神经,是坐在天座之上的那位,下边两列神官沉默的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在畏惧。
  “我当然知道……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天宫广寒不称意,毋宁成魔自由去!’”她说,丝毫没有后悔。
  “不可救药!”带着不可言喻的愤怒,天帝击碎了御座的扶手。
  而后她看清了长久以来困扰在她梦境最后的那道强光。
  那是天雷,可以击碎灵魂的神威。

  大劫之后

  再一次睁开眼睛,我看着熟悉的屋顶,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我的房间,在再熟悉不过的环境。
  我重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确认这不是幻觉,而后我看见了站在床边一脸战战兢兢的夙莘和夙汐。
  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够再看见她们。
  我用手撑着床边微微用力想要坐起来,然而仅仅是一点微小的移动,胸口传来的一阵撕裂的剧痛打断了我的动作,不出意外的我又重重落回去。
  这歌动作被旁边忙碌的师妹们发现了,她们急急转过来看着我,发现我已经醒过来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倒是把我看得欲哭无泪。
  “你们这是……”我挣扎了几次才找到一句比较想说的话却被半路打断
  “师姐你不要动,我去找重光长老和师父过来,夙莘你在这里看着!”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以后夙汐飞一般的跑出去。
  喂喂,我说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吧!!
  “师姐,你终于……”留下的夙莘努力抽抽鼻子和我大眼瞪小眼。
  “停!别哭的跟奔丧似的,师姐我还没死。”我翻了个白眼努力的把声音调正常一些。
  “师姐,你别动……”夙莘抹了抹眼泪瞪大了眼睛。
  “我想动也动不了好么!”我又翻个白眼回答。
  我可以感受到胸前裹得一层又一层纱布之下几乎致命的贯穿伤,每微微动一下伴随着撕裂的疼痛的灼烧感——是羲和留下的杰作。
  闭上眼睛我甚至还能回想起那时玄霄师兄的每一个细节表情。
  琼华与妖界的大战之后因为修炼出差经脉倒逆走火入魔的师兄被迫退到禁地的冰原里潜心修炼。
  那日我带些东西想去探望一下不料正遇见师兄气头迷失本性,几句话不投机便动气手,我自然是不防备被师兄一剑钉在冰墙上,羲和本来是至阳火属性与我的属性相冲,那些日子身体又不好我本已为我是没有活路的……
  “……”闭上眼睛,我不自觉的笑笑。
  想来师兄在最后关头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在偏个半寸伤了心脉哪还有我的今天。
  “师姐?”
  “啊。”我睁开眼睛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夙莘心里一紧……平日这丫头从来没心没肺,今日如此怕是吓坏了,当下对她笑笑示意我还死不了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七天。”夙莘小声的说,死死看着我似乎害怕我又睡过去“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玄震玄霖师兄都不在了,天青也不在琼华了,我……”这丫似乎太过激动了一口气吐出许多。
  “……”听到一个名字我原本的笑脸生生顿了一下,夙莘似乎发现了我的表情变化也停下话头,一脸不知所措“师姐,对不起……我……”她低下头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般局促不安。
  大约是看我跟夙瑶师姐上次因为这件事争执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吧,她大约以为我会很生气,倒是让我颇为郁闷。
  我平日树立起来的平易近人的好师姐的形象啊!!!!
  我只能努力开玩笑“怕什么,师姐还能罚你去思反谷?”话虽然这么说,想起那个名字我确实一点也笑不起来。
  “……”
  “……”
  气氛顿时僵住了,我也没有心情去调和,好在没有多久夙汐带着师父和青阳长老回来使我们摆脱了尴尬。
  不过,师父的出场方式还真是让我汗颜,一脸悲痛的送葬标准表情搭配酷似披麻戴孝的白衣飘飘让我瞬间两眼一黑。
  接下来的慰问显得也很格式化,先是问我感觉然后问夙汐,最后两位分别搭过脉……
  喂喂,你们那个一脸悲痛的摇头是怎么回事!
  看着师父一脸悲戚,我自己也仿佛感到是无药可救了。
  喂!够了!
  我努力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就听见青阳长老对师父说“把寒玉交给她或许会好一点。”
  “恩……”师父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块石头交给我。
  确切的说那不时一块石头,而是一块残料,有着金属的触感,通透的如同玉一样带着寒气——与我曾经见过的一把兵刃非常的相似。
  “这是望舒的残料,你带在身边或许可以缓解体内的至阳内力。”师父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淡淡解释。
  说着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在师父谈及望舒的名字的时候,我握着寒玉的手收紧了一些感觉得到寒玉彻骨的寒气以及边缘的锋利。
  若是这世间没有羲和望舒,大约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好好休养,以后如非必要莫要大动干戈。”师父吩咐道,眼睛里分明带着关怀,却不是我喜欢的感觉。
  那种怜悯的仿佛看透了我可悲未来的悲天悯人的目光从来就不是我喜欢的。
  “是,劳师父挂心了。”我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师父没有回应,倒是青阳长老在一边摸摸胡子摇摇头道“如此,你便好好休息,过几日我们再来看你的状况。”
  “……”
  “……”我不自觉得将手收紧,感受着寒玉锐利的边缘给手掌带来的疼痛,看着他们走向门口,终于忍无可忍的问出来——
  “师父……玄霄师兄……他……你们怎么处置他的?”
  我想,若是不问,大约就在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青阳长老顿了一下表情上明显的变化,似乎带着愧疚和纠结,终于只是叹口气摇摇头,看着师父没有说话。
  站在门口的师父没有转过来只是看着外面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语气上夹杂着愤怒和愧疚——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禁地。”
  ……
  ……
  长久的沉默尴尬中,夙汐和夙莘看了看长老又看了看我,一脸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终于还是我低下头——我一贯不是一个有坚持精神的人。
  “弟子记下了。”
  心中却仿佛与手掌的温度一样——
  一片冰凉。

  慕容紫英

  昆仑
  后山一片荒芜的雪地上,摇摇的可以看见矗立在那里的墓碑被风雪厚厚的盖住一层。
  走过去随手一个火咒,冰雪消融,将刚摘的凤凰花放在墓前,为这白茫茫的一片增添了一抹火红的颜色。
  没有带纸钱什么的,是因为我知道师兄这个人一向豁达为人又光明一定是早早转世去不会在鬼界留恋的。
  在冰寒的天地间,凤凰花很快经不起风雪的打击慢慢萎蔫,若是师兄还在一定笑着责怪我任性妄为白白害了一朵美丽的生命。
  我就是如此的任性,固执的想要让师兄的此世留下一些记忆。
  有人告诉我,人是活在别人的记忆里的,若是有一日没人记得,那么这个人的存在算是彻底消失了。
  我想,我不会让这一天到来。
  琼华正在渐渐从五年前的阴影中走出来。
  不得不说,夙瑶师姐真的很有做掌门的潜质。
  五年前的那场劫难里琼华失去了掌门真人以及可以继承掌门与执剑长老的两位翘楚弟子。
  玄霄师兄因为走火入魔而冰封在禁地,天青夙玉至今下落不明……看淡了人生,师傅和青阳长老决然退隐。
  玄霆师兄在三年前也终于因为旧伤撒手人寰,伤心欲绝的夙汐自请永守藏经阁,一时间琼华人才凋零。
  只有夙瑶师姐的苦撑,终于还是没有让琼华的修仙第一大派的名头陨落,可见师姐的手段非凡让人不由得称赞。
  那个时候夙莘还小,本来帮不上什么忙的我迫不得已承了师父的位子做了执法长老。
  一晃就是五年。
  余暇的时候我经常抱着白虹在墓边坐着,长发被冽风扬起,一坐就是大半天。
  直到怀里的剑被暖出温度。
  我想,这大概就是缘木求鱼吧。
  不过没有关系。
  人一辈子不蠢上几次,就好像没有活过的感觉一样。
  瞻前顾后小心算计怀疑主义……这些都太累了,我还不想年纪轻轻成为哲学家。
  魔的生命太漫长,经常寻找寻找存在感,有益于身心健康。
  “夙苓?”身后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不用转过头也知道该是谁。
  我促狭的笑笑“有何指教,宗炼师伯?”
  师伯之所以还没有如同师父一样退隐我想大约是还在懊悔双剑的事情。
  他大约还是一意孤行的认为错误大部分在于制作出双剑的自己,虽然这在我们看来是极度荒谬的,可是我并不能说什么,也没有资格。
  老人家总有自己的固执。
  在我看来有的固执总比没有的强,至少还有一种活下去的动力。
  突然想起,宗炼师伯曾经告诉我,当年在选定望舒人选的时候师伯曾经征求过师兄的同意,当时在师兄的建议下师伯才选择了夙玉。
  我想师兄大约是料到了望舒宿主的可悲未来才不想让我趟这趟浑水。
  想到这,心里又是一紧。
  “你……”师伯在身后无声息的叹口气转换了话题“很久没下山去了吧?”
  “是啊。”我点点头。
  身体本来就不好每一次下山之前都被千叮咛万嘱咐的我也懒得听,何况物是人非,没了通行的同伴,自己下山也没什么好玩的。
  要是让老哥知道我现在如此收敛了性子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
  忽然有点想念他,可是却又不想回去。
  我知道回去老哥一定会找到办法帮我恢复身体祛除炎毒,可是我也知道如此回去我大约就在也看不见现在的琼华和这些人了。
  或许,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的时候我会这么想。
  “陪师伯下山走走。”宗炼师伯很少会用这种惆怅的语气说话,大约只有在这里面对师兄的时候。
  在退隐前,师父叮嘱过要我听宗炼师伯的话,想必同样差不多的论调也跟宗炼师伯提起过。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两个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都在同一场战争中失去了重要的人。
  “好。”我点点头回答。
  》》》》
  慕容府。
  站在门外看着抱着孩子一脸不忍的家长,莫名的有些心疼。
  忽然想起老哥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哪怕是一点点。
  “走吧,小紫英。”我走过去抱起孩子轻声的说,看着小包子的脸一脸坚毅的点点头。
  孩子尚小,不知离愁,在往后的岁月里或许他会经历很多而慢慢磨平儿时本就不多的关于家人的记忆。
  或许,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看了宗炼师伯一眼,师伯对我点点头,我努力勾起一个微笑轻声对孩子说“小紫英,姐姐带你去飞好不好?”
  孩童的眼睛睁大,一脸兴奋。
  慕容紫英,是我和师伯此次出行的一个意外发现。
  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对灵力敏感异常的孩子正因受到一个妖的困扰而危在旦夕,被路过的师伯顺手救下。
  看在孩子尚小,体质又弱却是根骨奇佳,师伯提议将他带回琼华好好修炼。
  纵然家里万分不舍,为了孩子的性命长久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琼华宫。
  我领着紫英踏入琼华宫的时候,师伯与夙瑶师姐正站在一起。
  小紫英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新奇不过大约是场面过于肃穆他也没有表露太过,安静的站在我身边在我的吩咐中行礼。
  “……”夙瑶师姐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议,毕竟这是师伯亲自带上山的,就算师姐是掌门,对待前辈也要恭恭敬敬“不知师伯的意思是让他拜入哪个弟子的门下?”
  “既然是夙苓带上山,不如就……”师伯看了我一眼意图明显。
  然而我却不愿,只是低下头打断他道“紫英这孩子与师伯投缘……不如就算在玄霖师兄门下,与师伯传个衣钵。”
  “!”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师姐脸色有些难看,师伯也是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尴尬起来,只有不明事理的紫英在一边懵懂的眨眨眼睛看着我们。
  “既然如此……”最后师伯摸摸胡子开口“那就如夙苓所说吧。”
  “是……”既然是师伯发话师姐也不能反驳只是低下头点头同意,而后转过来看看我们轻咳一声“慕容既为燕国皇姓,名字便也不用改了……夙苓,聪从明日起你便代为传授本门基础去吧。”说罢看了一眼师伯,师伯似乎并没有异议,我也点点头算是领命,而后带着紫英离开。
  “姐姐……”扯着我的衣服直到走出琼华宫紫英方才敢说话,声音有些奶气。
  “……”我看着这个小团子一脸天真的眨着大眼睛,叹了口气耐心道“小紫英,今后要记得叫‘师叔’,知道么?”
  “哦。”他点点头听话的叫“师叔。”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莫名有些欣慰。

  山下酒醉

  时光飞逝,我看着不知不觉已经来了一年整的紫英,有些感慨。
  虽然比起一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小包子依然是那个小包子,可是渐渐的气质变化已经初具了根骨奇佳的苗头。
  很多时候,我看着那张脸想,紫英会成为不输给玄霖师兄的人。
  不,是他一定要成为。
  〃师叔?〃由远及近,刚刚耍过一套剑法的小紫英眨眨眼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评论。
  〃不错。〃小孩子心性还是期待夸奖,可是也不能过多夸奖已免其自大,我只是简单的夸奖一句,果不其然,小包子脸鼓鼓的似乎很失望。
  我笑笑摸摸他的头,看着那张可爱的圆脸抑制不住的蹲下来掐掐一边说,〃小紫英啊,长大去推倒你师伯吧!〃
  作魔果然不能太嚣张现世报来的总比其他人要快一些。
  我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严厉的响起来,
  〃夙苓!你离紫英远一点!〃
  〃师公。〃紫英老老实实低头行礼。
  我缓缓站起来在转身前尽量摆出一个微笑,而后我看见手执一柄冒着寒气的好剑一脸狰狞的师伯。
  〃紫英,回去把道德经抄三便并熟记。〃师伯在转向紫英的时候明显神色缓和了许多。这让我非常郁闷。
  〃是。〃虽然很不情愿,但紫英不敢反驳只能点点头离开。
  〃师伯啊,你不能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
  我半真半假的发出了抗议。
  〃你也做出些让人不差别对待的行为来。〃师伯淡定的回答。让我没话说。
  而后他做出了与说话完全不符的动作,把手中的剑递给我淡淡吩咐〃试试如何?〃
  我有点疑惑,但是还是依言接过来,随手试一下。
  那是宗炼师伯的手笔,虽然样式不同但是四逸的汗气让我不由得想起望舒。
  正想老实对师伯说,却听到他先淡淡开口〃你师兄曾开口替你讨一把兵器,你可喜欢?〃
  听到这我沉默了,将刚刚想说的话咽回去摆出一个微笑对他说〃谢谢师伯的挂心,夙苓谢过。〃
  宗炼看着礼貌离开的夙苓的背影,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这个孩子刚刚的眼神和表情。
  他不是不明白夙苓在想什么。
  又想起冰封在禁地的那个人,想起爱徒长眠的昆仑之巅,想起重光拜托自己照顾徒弟的话,原本心若止水的长老百感交集的情绪化为嘴边一声轻叹——
  夙苓,你到底想在自己的梦里活过多久?
  陈州
  我坐在酒楼里靠窗户的位置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酒楼还是那家酒楼,掌柜依然客气礼貌和气生财的样子,酒的味道也是不变的,位置也还是经常坐的那个……
  只不过对面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让我不敢去直视。
  曾经那里最多坐的应该是天青那个死孩崽子,酒品不好还每次酩酊大醉害的我不得不在这里逗留一夜忍受他胡话酒疯。
  偶尔也会坐坐玄霄师兄,比起天青真是好太多了,动作优雅而且很适可而止,恩,就是气氛啥的总是有些僵硬。
  可是如今,他们一个两个又在哪里呢?
  青阳长老曾经私下告诉我他找到过天青和夙玉,可是我终归也没有去看看他们。
  青鸾峰是天青家乡的村子旁边的一座高山,天青曾经带我们去看过,高山之巅的风景还真是不错飞湍的瀑布和翠绿的植物还有神奇的岩洞,不得不说是一片适合隐居的世外桃源。
  那个时候我还曾经跟他们开玩笑说“若是等我们老了,结庐在此逍遥生活倒是不错。”
  那个时候没人把它当真,就算是我自己。
  作为一个魔,我是不可能等到与他们一同老去的一天的。
  不过没想到天青还真是采纳了我的意见,虽然年纪轻轻就隐居起来听起来不那么让人快活,不过正如夙玉所说,年青不年轻不过是一副皮相,经历了那么多总是掩盖不了那之下苍老的心。
  就算是知道的如此详细我也从来没有动过念头去找他……
  何必呢?人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不能回到当年的谈笑风生。
  何况,听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的消息,我不能确定自己在看见他们一家幸福美满的时候还能保持淡定的心去道喜而不是砸场子。
  很多时候想到他们我总是无可抑制的去想: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幸福美满逍遥快乐?
  慢慢的我想通了。
  从那个他们选择叛逃的夜晚开始,我就应该只当他们两个已经死了,而今,住在青鸾峰上的不过是一对与我毫不相干的普通夫妻。
  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又何必自寻烦恼?
  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在此与天青见面真的是人鬼殊途。
  “师姐?”朦胧睡眼之中看过去,有一个人影在面前晃动,她坐在天青一贯喜欢坐的那个我的对面的位置看着我。
  我看得清楚她的眼睛,是夙莘。
  包含着关切以及同情让我有些火大。
  “什么?”我扭过头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
  好在她没有摆出什么喝酒伤身的陈词滥调,而是在自己面前摆上酒杯也倒了一杯。
  “你怎么下山来的?”我问。
  “听宗炼师伯说你下山来了,我看师伯大约有些放心不下,我便追过来看看。”
  “……”自从五年前师兄那一剑以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原因无外乎是因为滞留在体内与我属性格格不入的炎阳真气无法拔除对身体的侵蚀。
  全琼华上下算是无人不知,所以我变得很喜欢一个人呆着,而不是走到哪里都顶着别人同情的目光。
  “师姐,心情不好玩捉迷藏麻烦也有点新意,这样好找真的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夙莘喝下一杯酒微微眯起眼睛开玩笑。
  “……”我无声的笑笑看着已经从少女过度到成人的那张脸发出一句感慨“夙莘,你也长大了……”
  “?”对于我这种沉重的语调她显然很不习惯,看着我有点疑惑“师姐,你喝醉了么?”
  “没什么……只不过在想再过两年我们就可以平辈论交了,再再过几年你的样子就应该可以做我的姐姐了。”
  “……”听此,夙莘表情奇怪仿佛被噎到了一样盯着我“师姐,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是想委婉的表达我老了让我沮丧一下的话,你已经成功了。”

  夙苓之思

  很多人都说,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时间会过的很慢,然而在我看来却有些不同。
  细细数来又过了五年,小紫英也已经从小包子长成了翩翩少年,而我却感觉没有任何变化。
  无论是心情还是能力。
  唯一变化的是每况愈下的身体。
  其实我本人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不过这十年间青阳长老吩咐我喝的药不仅没断过而且从过去的每年一次到每年三次再到如今的一月一次,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一年前我曾经拜访过一次清风涧,与师父闲聊的时候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关于我的伤势的问题,师父故作镇定的淡淡带过,不过我不是没看到那么一瞬间师父握着茶杯的僵硬的手指以及眼睛中闪过的一抹悲戚。
  这种遮遮掩掩的表现就像是在对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隐瞒病情一样。
  我想,大约他们认为我的时日不多了。
  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作为一个魔族,这一次的死亡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很多年以后我依然可以重新凝形。
  只不过这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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