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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同人]相伴前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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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瑟夫愣了一下,很快在他的记忆里搜索到了他朋友所指的那件事,但还是疑惑地问:“哦!对对!俄国王子那件事,对吗?不过我也记得你说过,那个人也只是靠两把长枪就将那王子救下来了不是吗?”
  弗兰茨笑道:“对。我去年在勃拉西诺公爵的府上听说了那俄国王子的事情,那就发生在罗马。”
  阿尔培也笑道:“好吧!可是难道就没人去逮捕他们吗?就让他们在教皇所在的城市周围游荡?那倒不如就让我们去把他们抓住吧!那样我们就可以把他献给教皇,说不定会被百姓们拥到朱庇特神殿给我们加冠呢!”
  派里尼老板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子爵先生,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弗兰茨大笑,问他的朋友说:“告诉我我的朋友,您带着长枪来吗?”
  阿尔培叹了口气承认道:“唔……这倒没有。实际上连我的那把漂亮猎刀都在特拉奇那被人偷走了。”
  弗兰茨对他摊开手,说道:“那么这就结了,因为我也在阿瓜本特遭受了一样的倒霉事。有人告诉我他们一般都十几个人突然出现,让人措手不及的。”
  马瑟夫子爵无奈的摇摇头,始终并未被完全说服,他只是慵懒的道:“随你怎么说,真的,我只是将这一切当成故事来听罢了。”
  弗兰茨耐心的跟他倔犟的朋友劝说道:“我亲爱的阿尔培,我毫不怀疑你的勇敢,但是我们在这只不过是来参加狂欢的,实在也没什么必要那我们的生命去冒险。”
  派里尼对于这房间里终于有个人证明了他的观点高兴不已,“是的,男爵先生说的好!两位在天黑后还执意出城实在是很危险。”
  马瑟夫子爵没有再加以反驳,只是把弄着手里的雪茄,时不时的嘟囔着什么。
  弗兰茨·伊辟楠男爵故意忽略了子爵的小脾气,向老板打听起那个罗杰·范巴的事情来。
  派里尼老板在两人同意下坐了下来,将范巴的故事说给两个人听。
  他从聪明的牧羊男孩说到教导他知识的好人神父;从青梅竹马说到美丽少女的背叛;又从古古密陀的残忍说到范巴与曼巴第一次相见,又说到曼巴离开意大利以后,罗杰·范巴是怎么将曼巴原来的组织全盘带到罗马的。
  男爵对于范巴认识那个神秘的‘水手辛巴达’感到异常惊讶,但是没有打断老板的精彩故事。
  派里尼直说了两个小时,讲的自己口干舌燥。不过说到后来,连子爵先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名鼎鼎的罗马大盗实在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于是弗兰茨对车夫说他们不出城,只从城内大路直接到斗兽场。
  而阿尔培·马瑟夫子爵,只是抱怨了一句谁更勇敢的话,最终对于自己的好友决定也没有太多说什么就接受了。
  等两人回到旅店躺下来休息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派里尼老板讲的罗杰·范巴的故事。似乎这一天中最有趣的反而是那些他们未曾亲身经历的事似的。

  关于感情的烦恼

  好了,我们已经说了弗兰茨·伊辟楠男爵好几章了,应该是转回到主角们身上了。
  狂欢节前夕——确切的说,是前一晚——艾瑞克、伯爵还有海蒂按照最近的习惯来到爱根狄诺剧院欣赏歌剧。顺便一提,今晚上演的是《巴黎茜娜》。
  舞台上演员们卖力的欢唱,乐队伴奏的相当用心,但是艾瑞克只觉得吵。
  “说实话,我讨厌歌剧!根本听不懂!”
  艾瑞克趁着海蒂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的时候,在后排阴影里跟伯爵小声抱怨着;他觉得这种表演方式比电视剧还无聊。
  “听他们唱歌就让我昏昏欲睡,但是不久就会被一个男高音——或者女高音吵醒。那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像做噩梦一样。”
  伯爵笑道:“唔……我也不喜欢。”
  艾瑞克仔细分辨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只看到闪烁的眼光。他眯起眼睛,语气滑向危险的边缘:“你说谎,你喜欢它!”
  伯爵眼睛里闪动的愉快更加明显了:“不!真的!我讨厌歌剧!”
  艾瑞克翻了个白眼说道:“不不不!哦!得了!你可以承认你喜欢它,我又没非要让你跟我一样!”
  这种时候总让他感觉相当愉快。他看着艾瑞克露出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伯爵无声的大笑着——因为他觉得他的爱人在这个时候最可爱。
  艾瑞克再度翻了个白眼,无力的对他说:“好吧,很高兴我娱乐了你。”
  他主动放弃了这个让他被嘲笑的话题,转而环顾着场内众人,“我真的不需要你在这个时候认同我的意见,因为这里已经有很多赞同我的人出现了——你看,大家都在忙着打招呼聊天,根本没什么人在乎演员在做什么。我怀疑如果台上的某个人声音太大,这些先生太太们说不定会向上面扔鸡蛋!”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哦!你看!”他示意伯爵立刻停止脸上的坏笑,将注意力转向剧场另一边的包厢。
  艾瑞克指着一间四人包厢,“那间四人包厢!两个人中严肃一些的是伊辟楠男爵,而另一位……像个花蝴蝶一样满场巡视的,无疑就是马瑟夫了。”
  伯爵也注意到了艾瑞克所指的那个人:那是个中等个子的年轻人,穿着稍嫌花俏的礼服搭配繁复华丽的配饰,他的半长头发在剧场昏暗的灯光下呈暗金色;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脸色白晰。
  但是看不到眼睛,因为这小伙子一进入他的包厢就拿起了望远镜四处观望着。
  不过当马瑟夫的那个朋友,艾瑞克之前在公爵府见过的伊辟楠男爵,转过头与阿尔培·马瑟夫子爵说话时,子爵短暂的放下了那望远镜。
  艾瑞克看清楚他的脸,忍不住惊讶的直抽气;而伯爵本人也许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他震惊到没有注意那个。
  而让他们如此惊讶的原因,是因为阿尔培·马瑟夫子爵的面孔——他的脸长得与美茜蒂斯实在太像了!
  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开始仔细观察马瑟夫子爵的面孔:比起他母亲,阿尔培·马瑟夫的脸型更硬朗、嘴唇更薄、鼻子更男性化。但是最重要的是眼睛。他跟他母亲的眼睛简直太过相像了!
  伯爵有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法利亚长老刚刚为他揭示真相的时候那样,他有一种突然的,直直坠入深深的黑暗之中的悲哀感觉。
  他似乎面对着美茜蒂斯本人。不是现在的她,是在一切之前的那个她——在他还没被诬陷之前的那个美茜蒂斯。
  伯爵突然想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疑惑统统说出来。他想要问问那个与他相恋的女孩:为什么那么快就嫁人了?为什么要嫁给陷害他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忘了……是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吗?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强烈吗?
  可怜的爱德蒙从来没有机会将这些问题问出口;他知道答案,但是听到本人的解释和猜到大致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他难以自制的陷入悲伤之中绷紧了身上每一块肌肉。
  “嘿,”艾瑞克轻柔的握住他的手,担心的看着他说,“放松,你握拳的力度会把手心弄伤。”
  伯爵从自己的情绪里惊醒过来,照艾瑞克所说的放松了手掌。他放松了绷紧的身体,向后跌入扶手椅,接着举起了一边手臂盖在双眼之上。
  但是他没有注意艾瑞克。
  他也许是那一瞬间被悲伤击倒而顾不上其他,于是他跟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正在为他担心的艾瑞克,眼中有一种晦暗不明的东西在不安的闪烁。
  海蒂所在的包厢中陷入了高质量的沉默,而那姑娘正沉迷于艺术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这周围的空气有多么紧绷。
  此时整个歌剧都很吵,人们都在忙着闲聊。
  弗兰茨和阿尔培也心不在焉的交谈着。
  阿尔培·马瑟夫子爵对于号称‘巴黎最受欢迎青年’的自己,在意大利整整一年而没有遇到任何艳遇,感到相当耻辱。
  他在戏院的台阶上对他的好友说:“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弗兰茨。我总结出了意大利女人们的一项优点:相对于法国女士,她们显然很能够忠于她们的不忠。这即是说,就算她们不终于她们的丈夫,最起码也终于她们的情人。”
  显然,他对于自己的魅力不够显得相当恼火;而弗兰茨对于这番言论也只能笑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然而阿尔培显然也不需要听到他的什么回答,因为他正集中注意力在人群中搜索着那妄想中的女郎呢。
  提到妄想,弗兰茨当然还没忘掉基督山岛上那个梦。他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这种感觉——或者,干脆让他找到她好了。
  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当然没有来得及求助于上帝,但是,神灯精灵抓住了他的视线。
  有什么抓住了他的注意,然后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叹:“……哦!”
  是的。
  他看到了那个女孩,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大包厢第一排。她穿着一套希腊式的雅致服装,兴致勃勃的看着舞台上上演的歌剧,仔细聆听着演员们的歌声。
  黑里透蓝的浓密黑发,象牙般的肤色,笔直的鼻子,珊瑚色嘴唇和珍珠一般的牙齿,黑黑的眼睛又大又亮。一个美丽的女孩。
  就像他在基督山岛上梦到的那个女孩。
  弗兰茨深深的,着迷的看着她,好像世界突然的被隔离开了,而这里只有、以及他的女孩。他微张着嘴,却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与声音;他在看,但是完全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阿尔培的问话将他拉回歌剧院,但是那个间隔没有完全消失。
  接下来与阿尔培的谈话、以及为子爵引荐的G伯爵夫人,一切都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下完成的似的。他听到了阿尔培抱怨他今天太迟钝,也听到伯爵夫人对她的梦中女孩的评价,甚至看到女孩的包厢里还有两个他认识的人;但是这一切都不在他的思考当中。
  直到弗兰茨离开戏院,应要求送某个吓坏了的夫人回家时,他的理智才回到他的大脑中。
  但是没关系,那么让我们回到艾瑞克这边。
  我们已经知道海蒂是个如何美丽的可以摧毁人类理智的姑娘了。可爱的姑娘在回旅馆的路上简直不敢说话,因为她的父亲们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艾瑞克知道,伯爵在今晚也是恍惚的。他掩饰得很好,但是他的大脑里现在根本谈不上还拥有思考这回事。他没有平时思考问题的一些小习惯:没有眼珠的转动,手指无意识的弹动。所以他只是什么都没想。
  爱情究竟能持续多久?五年?十年?艾瑞克在这之前没有真正爱过,他说不上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爱德蒙入狱是在一八一五年,而现在是一八三八年。那么答案看来对于爱德蒙来说是至少二十三年?
  艾瑞克安慰那敏感的察觉到不对的女孩,把她送回她的卧室;他甚至无法安慰她,明天一早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好到底会怎么样。然后他只是叫来他的管家以及派里尼老板,要求一些酒以及一个传话。
  他注意着伯爵的举动,对旅馆老板说到:“派里尼,我听说马瑟夫子爵和伊辟楠男爵还没有租到马车?”
  很好,他没反应。
  派里尼回答说:“是的,头……因为之前伯爵曾经交代过我,要告诉他们狂欢节期间租不到马车——以及窗口。”
  非常好。
  “那么,你和伯都西奥一起去,告诉他们我们有马车,而且在罗斯波利宫还有窗口。伯爵和我将会很高兴于他们分享这一切。而伯都西奥,你知道怎么下一份正式的邀请。”
  太好了。他还是没有反应!
  到最后,伯爵也只是按照平时的习惯洗脸刷牙,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没有拥抱,亲吻,或者任何其他应该有的身体接触。艾瑞克知道也许是他没注意,也许是下意识里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他明白这些失常不能证明伯爵已经厌倦了他们那的关系,但是它们却是意味着,这段关系中间还有一些东西横亘在两人中间。
  艾瑞克很难说出他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不认为伯爵还沉溺在对与美茜蒂斯的爱情里,而且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放手;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没有真的生气,他只是不能确定他自己到底有多难过。
  实际上,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那不是刺痛,也不是闷痛,而更像是麻木——就是那种捆紧手腕导致血液不畅之后的那一种麻木感。
  艾瑞克知道自己会解决这个,他跟爱德蒙需要找个时间谈一谈。
  如果那个家伙相放弃——艾瑞克咬牙切齿的想——那就把他的腿打断,锁在自己身边好了!先告白的人想先退出?永远没门!!
  但是不论如何,他明白那个善良过头的复仇天使很难自己转过弯来,所以他也觉得这一晚,他们最好还是分开,各自保留一些空间比较好。于是伯爵睡在卧室里,艾瑞克在客厅沙发上。
  不会太久的。他将很快抓住他,让他放弃某些想法——或者,也不用再报仇了,曼巴将直接杀到巴黎把那几个人渣干掉,然后把伯爵打包带到远离法国的某个地方过一辈子!
  于是艾瑞克睡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狂欢节前的行刑

  二月十二日的早晨。
  经过胡思乱想,噩梦连连的糟糕一夜的伯爵,一直挣扎到清晨才浅眠了一会。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的向吸血鬼靠拢了。
  然而当他用冷水洗过脸,终于清醒一些之后才猛然惊觉:前一晚艾瑞克竟然没睡在他身边而是睡在客厅里!伯爵对自己竟然才发觉这件事后悔不已,他的脸色变得更像是个僵尸——又青又白。
  那一瞬间,他对自己的恼怒简直是像最犀利的武器一样刺中他的感情。伯爵快步走出卧室,却没发现那个他急于向之道歉的对象。
  他问随侍在身前的仆人:“伯都西奥,艾瑞克在哪儿?”
  伯都西奥躬身回答到:“子爵大人正在隔壁洗漱。另外马瑟夫子爵与伊辟楠男爵现在等在会客室,子爵大人说请伯爵大人先去招待,他马上就到。”
  伯爵顿了顿,直直向会客室走去;并不知道其实艾瑞克此时就躲在卧室门外的一扇窗帘后面,而伯都西奥被威胁不准把他藏身的地点指出来。
  本来因为之前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艾瑞克昨天晚上睡的还算不错。但是没想到今早起床的时候,他的后背因为在不舒服的沙发上对付了一宿,导致他背上的骨头感觉相当难受。
  艾瑞克一边感叹岁月不饶人,一边坏心的决定要整整那个导致他身体不舒服的人;况且他可不打算如此轻易的就原谅那个心软的无可救药的家伙。
  他听到伯爵拉了三次铃,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呼叫伯都西奥的意思。他看着身边站着的可怜管家,示意他直接进去不必向伯爵提起他在门外。
  直到伯都西奥出来了一会,艾瑞克才示意卢卡为他打开门,正式去会一会那两个青年。
  艾瑞克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走入那扇门,带着歉意向会客室里的众人说道:“抱歉,我起晚了。不知道我是否错过了什么?”
  伯爵看到他进来,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让艾瑞克的心情瞬间大好。不过他装作没留意的将视线划过伯爵,投在站起来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伯爵走上来为他介绍道:“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的邻居……”
  “等等,这位是弗兰茨·伊辟楠男爵,对吗?”艾瑞克打断了伯爵的话,笑着说道,“我有幸在去年勃拉西诺公爵府上见过男爵。”
  伯爵说道:“哦,这可真是太巧了!两位,这是我的好友,雅克·邓肯子爵。”
  弗兰茨显然也认出了这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子爵先生,这真是太巧了。请让我为您引荐,这位是我的好友阿尔培·马瑟夫子爵。”
  他转过头对他的朋友说:“阿尔培,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起过的,从强盗那里救下俄国王子的邓肯子爵先生。”
  阿尔培显然对男爵曾说起过的这个人印象深刻,十分惊喜的与艾瑞克互相问候了一番。
  等到他们重新坐下来,艾瑞克装作不经意地笑着跟伯爵说:“那么,我的朋友,你还没告诉我,我是否因为我的失礼而错过什么了?”
  “什么?哦!是的,”伯爵为了他脸上带着一丝寒意的笑容惊了一下,“我们刚才在说今天的死刑。”
  弗兰茨明显想到了之前这位基督山伯爵使他震惊的发言,不禁开口说道:“哦!您真应该听听伯爵刚才说的话,我亲爱的子爵先生——当然,我是说您,邓肯子爵先生——”
  艾瑞克笑着说:“别介意,鉴于在这屋子里有两个子爵,您可以称呼我为雅克。”
  男爵带着一丝腼腆,温和的说道:“那请您称呼我为弗兰茨就好。”
  而一边的阿尔培则是用青年人特有的精力充沛,也立即向艾瑞克说道:“还有我,我的子爵先生——当然还有伯爵先生,请叫我阿尔培就好。我想弗兰茨是想说,在他看来伯爵的观点实在是过于严厉了;但是在我看来倒是很有道理。”
  艾瑞克面对这个青年,只感到他的后背一阵阵不舒服,但是此时他的脸上依然需要保持着笑容。
  他就这样带着些微不自然的笑道:“那么,是什么言论引起了两位的分歧?”
  阿尔培完全没有注意艾瑞克僵直的身体,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关于对刑罚对有罪之人的惩罚是否公平。”
  “那么,让我猜猜。伯爵是不是说了这样一个意思:”艾瑞克笑着说,“‘对于有些人所犯下的罪,它们造成了无辜之人常年的、甚至是一直持续着的痛苦,然而这些罪人们自己却只是被一并斧头砍掉了头颅,或者被一颗子弹射穿大脑,又或是被一把剑刺穿胸膛,遭受几分钟、至多几小时的痛苦就能解脱,这样就算是赎清了他的罪恶吗?’他是说了这样的话吗?”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窥,说不出话来,只能迷惑的看着艾瑞克。
  艾瑞克没有等待回答,也没有理会伯爵投来的热情视线,他接着往下说道:“然后他还说:‘这些有罪之人应该经受更加深沉的、迟缓的,甚至永恒的痛苦——这是他们赋予别人的,那么上天也应该将相同的东西回报给他们。’伯爵是否这么说?”
  阿尔培简直惊讶极了,而弗兰茨则领会的猜出了艾瑞克与伯爵的深厚交情。
  艾瑞克看着两个青年相似,又有所不同的表情:那玩世不恭的热血青年阿尔培明显的惊讶的眼神,不知怎的让他有一丝恶意的喜悦;他对弗兰茨虽惊讶又有所领悟的镇定表现还挺满意的,并在心里称赞弗兰茨果然是个沉稳的青年。
  这个没有父母的青年倒是海蒂的理想对象,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上海蒂,而海蒂又会不会喜欢上他。他暗暗决定在这几天试探一下这个年轻人的心意。
  艾瑞克将海蒂的事情先暂时放在一边,笑看着惊讶的两个人说道:“看样子是了。我的天,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马瑟夫子爵、伊辟楠男爵——”
  阿尔培·马瑟夫不满的孩子气的一瞥成功将他逗笑了,艾瑞克笑着改口道:“好吧,阿尔培和弗兰茨。我是说,别被他吓到了。他在东方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们对于生活里的各项理念都与我们不同。那里的人们信奉的是‘有仇不报非君子’,或者说‘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讲究因果,相信如果恶人们没有补偿完他们所犯的罪,那么剩下的罪过会跟着他们一起投胎,不管过了几次轮回,只要罪没偿完,终究还是要受苦的。”
  因为有好感的人显而易见的亲近称呼,阿尔培不禁快活的同意道:“不错,东方人的哲理听起来很公平。”
  乐观的年轻人转而劝说自己的好说:“而且《旧约全书·申命记》上不是也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吗?弗兰茨,我想伯爵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而另一个年轻人显然对他的朋友十分纵容,虽然还存有疑惑但也做出一副勉强认同的样子来。
  艾瑞克不去理会伯爵那一边射过来的火热视线,只是笑着对几个人问道:“老实说,东方的刑罚比这里的残忍多了;不过大家是怎么想起来在狂欢节早上就谈起这些血淋淋的东西来了?”
  他转向伯爵的方向,但只注视着那个暗自着急的人的脖颈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的伯爵,其实我更想知道,我是否错过早餐了?”
  伯爵不动声色,脸却更加惨白着勉强笑道:“好吧,这确实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被提起来的事,等我们到了广场的窗口坐下来再说吧。看起来我这个主人实在不很称职,我的管家已经站在那儿有一会了,这说明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大家请跟我入席吧。”
  早餐及其丰富诱人。
  两个年轻人优雅的进餐,但是速度十分惊人,就像是他们在很久一段时间里只吃到过不对胃口的意大利菜一样。
  而艾瑞克则是因为心情大好,也在迅速的为自己的胃袋补充着营养,完全没有理会掩饰着忐忑的心情不时观察他,而且在早餐结束后也几乎没怎么进餐的伯爵。
  大家进餐完毕,阿尔培想起还有服装的事情没有解决,但是伯爵请他们不用着急,观看行刑之后管家们将会把适合的服装送到他们手边。
  于是几个人坐着马车艰难的跨越人群聚集的地方,最终来到波波罗广场上。
  艾瑞克在乘车的时候与两个青年热烈的闲聊着,并用一种普通朋友的态度对待伯爵。弗兰茨的成熟稳重让艾瑞克非常欣赏,而阿尔培的热情开朗也很难让他讨厌。不过前一个也许能够成为他女婿,但是他们注定会伤害后面那一个。艾瑞克在心中为这可爱的青年叹息,但是丝毫未曾动摇复仇的决心。
  而伯爵?艾瑞克完全无视了伯爵眼里的恳求,相当开心的没有理会他言语中任何放低姿态的意有所指。
  阿尔培愉快的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而弗兰茨,尽管这个小伙子相当沉稳且细心,但也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什么不正常。
  很快就上到正对断头台那座楼上,伯爵弄到的那个观看行刑的小窗口前——而此时步行赶来的伯都西奥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他将弗兰茨和阿尔培将要用到的小丑装送到了这间小屋子里,以备狂欢节开始的时候给那两个年轻人换装。
  但是弗兰茨和阿尔培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那几件颜色鲜艳的小丑服,他们专注的看着断头台上明晃晃的刑具,以及那周围密集而兴奋的人群。
  在狂欢节之前杀人,是这里一直以来的习惯。我们不去讨论这种习惯有多么奇怪和荒诞,这番布置似乎确实引燃了人们的热情。
  等到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他们注意到一边的教堂里走出几个苦修士,身后跟着将要被处死的那两个犯人。
  人数众多却寂静无声的广场,即将被杀头的犯人,以及散发着森冷刀光的刑具。这幅画面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张力,使得两个没见过残忍场面的年轻人惨白着一张脸,跌入窗口前摆放好的椅子上。
  伯爵脸上显出一种温柔的笑意,他的脸色因为兴奋反而变得红润了一些。只有艾瑞克与众不同的保持着他平时的表情——没有笑,但也没有丝毫不同的地方。
  正当那两个人犯即将走上断头台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迟到的苦修士。他挤开押解犯人的士兵,走到领头的苦修士那里,递给他一张折起来的纸。那个领头的苦修士打开了那张纸看了一眼,之后他向天空举起一只手喊道:“赞美上天!赞美圣下!有令赦犯人一名!”
  广场上的人群像是沸腾的水泡一般骚动起来,人们互相看着,兴奋的大声喊着:“赦罪令!赦罪令!”
  那两个犯人里年纪大的那个把他的头抬起来,喊道:“赦免谁?”而年轻的那个则平静地站着,等待那修士宣布赦令的内容。
  “赦庇庇诺!即罗卡·庇奥利!”那苦修士说完将那张纸交给那对士兵的头,他看过之后又把那赦令还了回去。
  那年纪大的犯人激动的咆哮着:“为什么赦他不赦我?我们应该一同死的。你们讲定了他和我一起死的呀。你们没有权利单单要我一个人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我不愿意!”他拼命想扭断那条绑住他双手的绳子,但是刽子手的助手从断头台上跳下来捉住了他。
  那些话都是用罗马土语说的,弗兰茨和阿尔培听不懂那些人在喊的意思,于是他们想伯爵求助道:“他在讲什么?”
  伯爵以狂乱而猛烈的语气,阐述着社会环境与人性恶的互相关系的辩证法的思想:本来要死在一起的两个,如果发现有一个逃过一劫,那另一个就会抱怨自己遭受了不公,而拼命想拖一个垫背。
  他涨红着脸,眼睛射出明亮的光芒,“这就是人!好像一只从屠宰场出来的狗,既然保不住那块肉,就不如叼走我自己的那一分。”
  然而那两个年轻人却没有心情对这番言论做出反应了,因为一只大锤子已经砸在那个注定要死的囚犯头上。
  鲜血迸开来,那个犯人应声而倒。一边的侩子手仍开锤子,掏出尖刀将犯人的脖子割开一个大口,然后又在那人的肚皮上跳起了踢踏舞。
  心脏的压力让犯人的血喷撒得到处都是。还没等那个人完全咽气,阿尔培和弗兰茨就昏倒在他们的椅子里了。

  终于和好的两人

  等伯爵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两个年轻人也各自悠悠醒转来。于是伯爵回头时候才发现,艾瑞克早就换好了一身魔鬼装束,一张惨白无表情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整张脸孔,丝毫看不出他的表情;而本来准备要给他穿的另一套魔鬼装,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套小丑服。
  他无奈的明白自己又错过了一个向艾瑞克解释的机会。伯爵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与年轻人们一起快速换上他们的衣服,几句寒暄过后几个人立刻下楼去参加那盛大的狂欢节。
  狂欢节实际上是‘封斋期’前的独特日子。一进入‘封斋期’就要清心寡欲、遵纪守法,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欧洲人习惯在这之前的几天进行狂欢,似乎是要宣泄掉之后一段时间的精力似的疯狂挥霍着热情与欢笑。
  大街上到处充满了佩戴着各式面具、身穿各种奇异服装的人群。
  伯爵的马车上坐着皮了熊皮的车夫,车后面跟着的是扮成两只绿毛猴子的卢卡和伯都西奥;几个人躲过经过的人群挥洒着的五色碎纸快速窜入车内,熊人立刻驾着车跟在行进的队伍中开始了狂欢节大游行。
  艾瑞克对此习俗无话可说。但是这种先见血腥,然后肆意挥洒热情,时间结束后又进入修心期的奇怪风俗还是有它的好处的。最起码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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