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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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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上人站出来振臂一呼,正道各门各派的前辈高人纷纷响应。整整五年时间,西北魔宗的三十几位盖世老魔将西岳华山仙宗围了一次又一次,可就是夺不回东皇钟。甚至还有好几位老魔祖被道门修士围杀,饮恨死在华山脚下。

如今,五年一次的五岳论剑大典将至,这一次破例,还是在西岳华山之巅。金霞上人与召南子放下话来,今年的五岳论剑大典,将是五岳仙宗的立道大典。西岳华山一支以先天至宝镇压气运,当为五岳之首,立道大典之时,就是五岳仙宗跻身正道大宗之日。

九州正道宗门几乎全都接到了金霞上人与召南子的联名法符,邀请各派高手前去观礼。金霞上人豪情万丈的宣称,届时倘若魔宗敢来搅局,那就在华山之巅来一场道魔大斗剑,他要以魔门中人的鲜血,为华山东皇钟开光,证得新五岳仙宗之威严。

董大齐和欧阳大禾身为“青城七剑”,都将随丹清真人前往西岳华山。俞和今天设宴招待他们,就是想问问这岳仙宗立道大典的事儿。虽然他对召南子劫走东皇钟,要作五岳仙宗掌门真人的事儿颇为关注,但董大齐前些时日无意中提及的另一处细节,却更加令俞和上心。

要知召南子虽然是孤身劫走重宝,但在五年前他突然显身华山顶巅时,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小群护法修士。而且这些年来,召南子麾下的护法修士越来越多。

知情的人们都很是诧异,召南子的这些护法修士并非是五岳仙宗门人,他们的来历十分古怪。其中有好几个人曾是西北小派的掌门真人,还有一些是颇有名气的旁门散修,这些人早在胡汉大战之前,都被认定已经身死道消,可不知怎的,又活生生冒了出来。每当有人站出来指摘召南子的时候,这些护法修士就会施展雷霆手段,将与召南子作对的人镇压下去,其手法之狠辣无情,比起魔宗修士也不遑多让。

这样一群护法修士,令俞和十分谨慎。

召南子从西北大漠逃到华山,说不定这群来历古怪的随扈之中,就有那些赤胡傀儡修士。单凭这一点,俞和无论如何也要去五岳仙宗立道大典上探个究竟,毕竟那些赤胡傀儡修士乃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要这些人一日不除,俞和便始终觉得暗中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自己和宁青凌。

几声尾音沉下,宁青凌看着俞和,叹了口气道:“师兄,我知道你终是会去华山一行的。不过这次我绝不会留在青城山中,日日夜夜的盼你归来太过煎熬,我也要去华山凑凑热闹。”

“不行!”俞和断然摇头道,“万一道魔大斗剑,腥风血雨的,你去惹那劫数作什么?”

“命由天定,若有劫数,就算人在家中坐,祸亦从天上来。躲劫不如历劫,这正是师兄你教我的。”小宁师妹一翻手,掌中便多了一青一赤两口三尺长剑,她扬手将青剑抛给俞和,笑着说道,“在青城山未必太平,这也是师兄你天天挂在嘴上的话。师妹以为,这天底下最安全之处,就在师兄你的身后,是也不是?”

俞和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他接住青剑,可这一口连鞘的长剑入手,份量却是极轻。细细再一看,这剑鞘也是奇怪,上面镶着七星金钉,细细的缠了青丝,但却没有锁剑绷簧。翻掌握住剑柄一抽,俞和愕然发现,这口剑的剑锋似乎和剑鞘牢牢的粘在了一块,根本抽不出来。

“这是何剑?”俞和满心疑惑,但他一看自家师妹,却见小宁姑娘巧笑倩兮。

“此剑是我为师兄亲手铸的佩剑,名字就叫‘青剑’,青正是师妹名字里面的那个‘青’字。宝剑赠英雄,师兄你本来就是一代英侠,手中当有三尺长剑。而此青剑剑鞘无扣无锁,代表师妹不想束缚师兄的手脚,好男儿当执剑纵横天下,天高地阔任你遨游。但至于长剑却为何不得出鞘,倒还另有一番说法。”

俞和一笑,把这口青剑横在膝前,点头道:“愿闻其详!”

小宁师妹望了望俞和,幽幽的又一叹道:“师兄可知,为何师兄每每提及剑道,师妹便会不自禁的黯然叹气?”

俞和摇头道:“正想问问师妹心中所忧。”

宁青凌手抚着另一口赤色长剑道:“昔年师妹初见师兄时,觉得师兄你虽然胸中藏有一股锐气,但性子却温文尔雅,甚至还有些木讷,恰如一口藏在鞘中的剑。”

“呛”的一声,宁青凌将手中长剑抽出半截,明晃晃的剑身透出一股寒意。她的目光落在剑刃上,接着说道:“自打师兄你自西北边塞归来,师妹便觉得,师兄这口剑,已然出鞘过半。剑鞘犹在,但杀机已显,锋芒外露。”

宁青凌长身而起,将整口剑拔出剑鞘,顺势舞了个剑花,反手执剑道:“如今青城三十年,师兄这口剑却已然尽数出鞘,锋芒毕露,杀机尽显。虽然在师妹面前,师兄还是那个师兄,但你的剑却失了剑鞘。无论是你与人争斗也好,跟青城派的师兄弟切磋也罢,那一股煞气掩都掩不住,令人好生畏惧。曾经师妹我总是会做同样一个噩梦,就见到师兄你手提长剑,脚踩尸山血海而来,到我面前,瞪眼一剑……一剑,便将我杀了。”

俞和跳了起来,皱眉道:“这如何可能?你自己胡乱做梦,莫来怨我。”

“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梦虽虚妄,冥冥中却也是天数昭示。我倒非是怕师兄你杀我,而是怕师兄修剑修得煞气太盛,却失了真性情。青凌也算粗通剑道,虽远不及师兄,但亦有些心得。依我之见,剑道锐意虽求至刚至直,但剑器理应藏锋于鞘,才不至于锋芒太盛,杀机慑人。一口出鞘的利剑,须得小心操持,若有不慎则伤人伤己,而且锋芒毕露则惹人注目。真正的宝剑,当隐于鞘中,时时仔细呵护剑锋,化有形之器为无形杀机,一旦出鞘,便如潜龙升天,一击惊世。”

俞和深吸了口气,低头望着手里的长剑,默然点了点头。

宁青凌这一番话,说得是玄之又玄,十分隐晦而委婉,但俞和哪里不懂小宁师妹话里的意思?

这三十多年来,俞和身在青城山中,闲来无事就潜心修剑,结果一身剑道突飞猛进,自觉已然摸到了万剑归宗的门槛。但在西北时,他终究还是被罗修上人的一番教诲所触动,于有意无意间,会去效法罗修上人的古法剑道,炼外煞化作内煞,将胸中剑意打磨的锋锐无匹。

故而他常常剑未出鞘,剑煞先发,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招数与罗修上人一般无二,俞和用得惯了,自觉无往而不利,也就认定这是剑道的正途。可如今被宁青凌一点,俞和骤然猛醒,犹记得他曾口口声声对罗修上人说,自己此生追求的剑道,绝非是在杀伐中明心见性的古法剑道。但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远。

女孩子家心思细密而敏感,尤其是宁青凌的一颗心儿,全都系在俞和身上,俞和的气机一变,她就立时心有所感。每当俞和运转剑意,不自觉的引动内煞,小宁师妹就背脊发寒,仿佛那个温和而可靠的俞师兄骤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冰冷无情的滴血长剑。

就像今日,俞和一瞪眼,慑得那千年老尸止步不前,虽然威风凛凛,但宁青凌看在眼里,心头就像被刀子剜了一下。

“师兄,所以师妹铸这青剑的深意,就是一口‘鞘中之剑’。师妹愿做你的剑鞘,为你遮掩锋芒。而剑与鞘形影不离,师兄既然要去华山之巅,却怎能将师妹这剑鞘落在家中?”

看俞和望着手里的青剑呆呆出神,但他的目光却是越来越沉凝,宁青凌的嘴角勾起一道弧线。

夜深风寒,她解下肩头的青绸披肩,披在了俞和身上,一双温软的胳膊,轻柔而坚定的环住了俞和的胸膛。

第三百一十章毒门乱,忧客来

山中岁月短,不知不觉的一晃眼,又是两个多月过去,数着离五岳仙宗立道大典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西南下滇上蜀,两地相距不远。早年间俞和身属罗霄剑门,在滇地抚仙湖畔开设别院时大展身手,闯出了好一番名头。现如今几十年过去,罗霄剑门的滇南别院蒸蒸日上,已是颇具规模,数年前更名作滇云剑庄,门下弟子也有了上百人之多。可曾为此基业立下汗马功劳的俞和,却渐渐被大多数人所淡忘。

不过其中的有心之人,却依旧记得那个一人一剑震慑西南群修的少年奇侠。

十年前在蜀地凉山脚下的一场道魔纷争,让俞和与百越教少主木元昌久别重逢。那时的木元昌木大少,已然是半只脚踏入了大蛊主之境的百越教高手,可谓是名震西南的一代魔宗英杰。但他甫一认出站在青城群修中间的俞和,立刻就是脸色大变。当时木大少二话不说,朝着俞和遥遥三拜,然后带着门下弟子转身就走,使得一场腥风血雨凭空消弭。

那次相遇之后不到十天,西南养毒教的祁昭大小姐就揪着木元昌的耳朵,到了五龙沟玄真观外。要知道他们两位可都是西南魔宗里面的紧要人物,十有**便是养毒教与百越教下一代的掌教大尊。当时的祁昭与木元昌,身边连一个随扈弟子都没带,就只简简单单的乔装改扮了一番,便深入青城山腹地,也真是胆大包天。

俞和出门迎客,照面大吃一惊。他赶忙将祁昭与木元昌引入玄真观中,然后运转大阵封禁了周围百里。这两人的行踪若是被青城仙宗的高手们查知,天知道会惹起多大的风波来。

哪知道身为西南养毒教第十三位大毒师的祁昭姑娘,才一见到俞和当面,这位性子泼辣的少女立马就涨红了脸,捏着衣角半晌说不出话来。木大少看祁昭显出从未有过的羞窘神态,顿觉扬眉吐气,在一边哈哈大笑。结果这一笑,却把祁昭的眼泪给笑了出来。

其实在俞和的心中,他原只把祁昭与木元昌当作萍水之交,但人家小姑娘的眼泪一落,他立马忆起昔年与祁昭分别时的情形。在隐居青城的这几十年间,俞和与广芸大家门下的女弟子们朝夕相处,怎还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以前少年轻狂、锋芒毕露,却是在西南之地留下了这么一丝桃花缘份。

木元昌在旁边强憋着笑意不敢出声。俞和只好手忙脚乱的取出绢帕,递给祁昭。哪知道人家小姑娘直接抓起俞和的袖角,螓首低垂,泪珠子滴滴答答直落。俞和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只好任由祁昭攥着袍袖。

恰在这时,宁青凌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眼见祁昭扯着俞和的袍角默默落泪,她登时秀眉微颦。俞和转头望见自家师妹脸色有异,更是慌了神。

但他万万没想到,祁昭与宁青凌居然一见如故。这一属道门,一属魔宗,心性也是迥然不同的两个少女却偏偏对上了眼,而且是三下五除二就相处得亲如姊妹。木大少想不通其中玄机,连俞和也看不穿二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木元昌在五龙沟玄真观小住了三日,便偷偷启程返回滇地,可祁昭却足足住了大半年时间才走。她在玄真观里,日日跟宁青凌同出同入,还穿一模一样的衣衫,搞得俞和真有点分不清谁是祁昭,谁是小宁师妹。这个刁蛮跳脱的魔宗少女,竟然在俞和面前摇身一变,成了个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还把宁青凌的琴艺都学去了五六成,委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之后每隔数月,祁昭就会潜入青城山,到五龙沟玄真观来住上一段时间。那西南养毒教也是奇怪,自家的大毒师三不五时下落不明,他们也从不遣人出来寻找。不少与俞和交好的青城弟子都撞见过祁昭,他们常常借酒调侃,说俞和身边有一堆如花美眷羡煞旁人。但这些青城仙宗的真传弟子们谁也想不到,其中那个温顺俏丽、从不开口说话的小昭妹妹,居然就是令西南道门中人闻风丧胆的养毒教“血手银衫女”。试想他们要是晓得了祁昭的真实身份,真不知还剩几人能有此胆气,敢来玄真观饮酒作乐。

二女在玄真观里烹茶调琴酿酒,十年来其乐融融,俞和也就慢慢的见怪不怪了。但这最近一回,祁昭走了足足能有七八个月,直到今日才回到玄真观来。俞和一见她,就发觉祁昭的脸色苍白、气息虚浮,而且眼眶隐隐泛红,似乎不久前刚大哭过一场,周身疲态尽显。

俞和没还来得及开口询问,宁青凌就把祁昭拉进了她的静室。两个姑娘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宁青凌推门出来,转身又把房门轻轻掩好。

“怎么了?”俞和上前问道。

小宁师妹叹了口气,摆手道:“昭儿妹妹倦了,刚刚睡下。我们且去别处说话,莫要扰了她歇息。”

俞和点了点头,随着宁青凌去了前堂侧厅。

一进门,宁青凌便匆匆的说道:“养毒教总坛里发生了些变故,昭儿妹妹这一支,恐怕有难。”

俞和皱眉,追问道:“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滇地养毒教中有两位地仙境的太上老祖,他们各传下一脉道统,分为‘五毒’与‘刹罗’两支。其中那五毒老祖传下‘玄天五毒真魔大道’,他亲手调教出了八位大毒师,在养毒教里如日中天、说一不二,而昭儿妹妹正是五毒老祖的掌上明珠,被指为下一代的养毒教掌教。”

“可惜这位五毒老祖也是命数多舛。炼气士成就地仙道果之后,须历经‘顺逆、聚散、沉浮、形气、命性、阴阳’这六重雷劫,方能证得天仙大道。但五毒老祖上月渡‘形气劫’不成,结果遭五内真毒反噬,如今灵窍中只剩一魂三魄残存,成了一具活死人。而昭儿的父亲与几位大毒师为了救回五毒老祖,强行撞开密室,却被残毒所蚀,现下尽数闭入死关挣命,委实吉凶难料。”

“结果这消息一传开,养毒教中人心大乱。而另一位刹罗老祖座下的四大毒师趁势而起,谋夺了教中的大权。他们命昭儿妹妹带上数百弟子前去围攻西岳华山朝阳峰,务必要助西北魔宗夺回先天至宝东皇钟。但此次派出的养毒教弟子中,真正的高手只有昭儿妹妹一人,其余都是些修为浅薄、资质驽钝的低辈弟子。此去华山必有血战,这分明是那刹罗老祖一支想要借刀杀人,祸害了昭儿妹妹。”

“来这之前,昭儿妹妹曾与那刹罗老祖座下的四大毒师当堂争吵,结果遭人家以恶言恶语围攻辱骂,她实在气不过,便摔门而出。可我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是会前往西岳华山,去保护那些养毒教的低辈弟子。”

“不能去!”俞和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既然来了,你就劝她安心躲在玄真观中,切莫前往华山,那可真是去自撞死劫!”

宁青凌摇头道:“我自然是苦苦劝过了,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平日里温顺听话的模样,尽都是扮出来给你看的。那些被指名点姓派往西岳华山的数百养毒教弟子里面,基本全都是她这五毒一支的嫡传弟子。昭儿妹妹说这些人亲如手足,绝不能坐视他们白白送死。”

俞和抽了抽嘴角,故意装作没听到小宁师妹的前半句话。他把眉头拧作一团,沉声道:“真是糊涂!到时有五岳仙宗的数千门人齐聚华山朝阳峰,再加上终南、昆仑、蜀山、青城等等这些西北、西南道门大派的高手,一旦动手厮杀,养毒教的几百低辈弟子形如无物,就算多她一人,也是与赴死无异!”

宁青凌把两手一摊,说道:“我看昭儿妹妹已是钻进了牛角尖里。如今还能劝得动她的,天底下恐怕唯有一人。”

俞和想也没想,冲口问道:“谁?”

宁青凌促狭的一笑,她伸手点指着俞和的鼻尖道:“还能有谁?自然是你!”

听闻此言,俞和就像是被小宁师妹隔空点中了穴道般,身子猛地一颤,把一副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僵在了脸上。

俞和真恨不能当场抽自己一个老大的耳括子。宁青凌方才那话,分明就是个套儿,可他偏偏一时心直口快,顺嘴就问了下去,这回可是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上。

正当俞和眼珠乱转,苦思着如何作答时,侧厅门外忽有个女侍轻声唤道:“师兄师姐可在里面?门外有六位青城弟子求见。”

这一下,俞和是如逢大赦。

他忙不迭的推开侧厅木门,一脚屋里一脚屋外,转头对宁青凌笑道:“烦劳师妹先照料着昭儿妹子,万万莫要让她出门,一切从长计议。外面估摸着是熊师弟与董师弟他们来了,我先去应付一番再说。”

宁青凌摇头笑笑,摆手道:“速去速回。”

再看俞和撒腿就逃,一溜烟儿到了玄真观外。

出门一望,来人果然是“青城七剑”中的六位,大师兄熊大申对着俞和恭恭敬敬的作揖拜道:“见过玄真师兄。”

俞和拱手还了一礼,哈哈笑道:“来得可巧,愚兄正有十坛老酒足了火候。今日开怀畅饮,为诸位师弟壮行!”

那熊大申、董大齐、欧阳大禾等人朝着俞和又是一拜,熊大申面色沉重的说道:“今日叨扰,可非是来讨口酒吃,扫了师兄的兴头,恕罪恕罪!盖因那五岳仙宗立道大典之事突生变故,我等此番,是来央求玄真师兄襄助的。借问一句,青凌师姐可在观中?”

俞和一愣,收起笑容问道:“我家师妹正在观中。却不知熊师弟所言的变故,究竟如何?”

“一言难尽。”熊大申摇头苦笑,他身后的五位青城弟子也都面露愁云。

“里面细说。”俞和一摆手,将六位青城仙宗真传弟子引入了玄真观中。

………………

文后语:最近诸事烦扰不堪,加上情节演进繁复,断更之处,万望诸位道友海涵!

第三百一十一章乌云重,将风雨

熊大申等六位青城弟子刚到正堂里落座,玄真观外便又有十几位青城修士接踵而至。俞和连忙再次出去迎客,却愕然望见道观门外站着老老少少的一大排人,其中不仅有“青城七剑”那一辈的年轻精英弟子,领头的竟是三位“玄”字辈青城高道。

即便是玄字辈的青城修士,见了俞和也不好以长辈自居。三个须发花白的道人纷纷抱拳行礼,口呼“叨扰玄真子师弟”。俞和与他们一番客套寒暄之后,也将这十几人引到了正堂奉茶。

二十多位青城仙宗修士论资排辈,在玄真观正堂里或坐或站,人人眼瞅着俞和,脸上陪着三分笑意。俞和望了望这满当当的一屋子青城高手,挥手命女侍布好茶水便尽数退下,他朝群修团团一揖,朗声笑道:“今日诸位师兄师弟济济一堂,令我这小小的道观可谓是蓬荜生辉。却不知大伙儿是来群起而攻之,与我一较酒力高下,亦或是另有其事?”

“我等吃酒,实乃牛嚼牡丹,自然不敢糟蹋了玄真观的佳酿。此番无事不登三宝殿,玄真师弟并非外人,愚兄也就开门见山了。”青城群修中辈分最高的楚玄英放下茶盏,竖单掌还礼道,“此来五龙沟打扰师弟清净,原是有事相求。”

俞和轻轻一摆手,说道:“楚师兄莫提求字,折杀我也!这玄真观上下几十口人托庇于青城仙宗,平日里多承诸位师兄师弟的照拂恩情,但凡有用得着师弟之处,只管开口便是。”

“师弟果然是有情有性的侠义中人。”楚玄英赶忙奉承了一句。他脸上微微泛红,迟疑了一好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问道:“不知青凌师妹近来身子是否安好,现下可在观中?”

俞和挑了挑眉毛,心道果然全是来找宁青凌的,却不知这一群青城高手,巴巴的来求自家师妹何事?

不等俞和开口接话,他身后的竹帘子一晃,宁青凌轻移莲步走了出来。小宁师妹对着满屋青城修士欠身一礼,柔声问道:“青凌迎接来迟,还望诸位师兄师弟恕罪则个。”

就听见“呼啦”的一声,正堂中的二十几个青城修士全都站了起来,一丝不苟的冲着宁青凌作揖还礼。这番情形,弄得俞和都不好继续坐着,他赶忙站起身,也陪了一礼。

宁青凌见这阵仗,很是吃了一惊。她偷偷瞟了俞和一眼,可俞和却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只好先连声招呼,让一众青城修士重新落座。

楚玄英是个口齿笨拙的老实汉子,于是他对身边的师弟谢玄光使了个眼色。谢玄光抿了口茶水,低头思虑了数息,这才开口讲道:“自打玄真师弟和青凌师妹迁居青城,这几十年中我们师兄弟数人皆忙于炼气修剑,倒不曾帮上玄真师弟和青凌师妹的忙,还总是来玄真观讨酒吃,扰得师弟师妹不得安宁,心中甚是愧疚。我与楚师兄、孙师兄凑起薄礼一份,算是聊表心意,还请师弟师妹笑纳才好。”

说罢他伸手一招,取出了个雕满云纹的红木匣子,亲自送到了俞和面前。俞和也站起身来,双手向外一推,口中连呼不敢。但谢玄光执意要俞和收下,就连楚玄英和孙玄宗也都开口相劝,俞和只好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红木匣子。莫看这匣子也就一尺见方,但却着实有些压手,显然里面装的物事份量不轻。

俞和也不好当面打开查看,他将红木匣子放在蒲团边上,郑重其事的说道:“三位师兄都是青城仙宗的前辈真修,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这份大礼,师弟我就厚颜收下了。只是三位师兄如此见外,令我与师妹甚为惶恐。玄真观本就是青城仙宗外门一支,师兄若有事差遣,我俩自然义不容辞,何须客套?”

谢玄光连连摇头道:“这些许杂物,其实是为了答谢师弟师妹的美酒佳肴,怎会与我等所求之事扯上干系,却是玄真师弟你想多了!”

宁青凌有点经不住这番文绉绉的交道辞令,心说这青城修士怎的都跟凡尘俗世里的老夫子一般?既然有事登门,直说不就是了,先送一份礼物,这等下若有为难之处,可教人真不好推辞。于是她举袖掩口,浅浅一笑道:“谢师兄还不快说来此何事?若一会儿我家玄真师兄酒虫作怪,师妹我可得去后厨替他张罗。”

谢玄光闻言,深吸了口气,暗暗一咬牙,这才将青城群修的来意尽数道出。

原来这二十几位青城高手,都是下月要去华山朝阳峰,参加五岳仙宗立道大典的,他们今日成群结队的来到五龙沟玄真观,是想找宁青凌替他们祭火开炉,炼制一批保命仙丹的。

盖因昨日忽有一道秘闻传回青城仙宗,说西北魔宗天山总舵的老魔们召集门人弟子,集结了一支由上万名魔宗修士组成的空前阵势,浩浩荡荡的直朝西岳华山杀去。

其中带头的不仅有卫行戈、玄牝老祖、混元无极叟、七指书生、天山四圣、青荼散人这等纵横西北地界的成名老魔,更有归隐三百年的魔宗“十殿阎罗王”。这十人借波斯佛教中十位阴间天王之名,自号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成王、泰山王、平等王、都市王、轮回王。十个人全都是半只脚踏入了地仙境界的老魔头,昔年辅佐西北魔宗上代掌教血魔老祖,数次与终南、昆仑两宗展开生死大斗剑。三百年前,西北群魔将昆仑山围了七天七夜,险险就要攻入昆仑仙宗的小瑶池秘境,最后是昆仑仙宗的高手祭出三大镇门至宝拼死反击,又有蜀山派上代掌门逍遥子携紫青双剑与昊天镜前来助法,这才里应外合,惨胜魔宗。十殿阎罗王在此战中身负重伤,从此归隐天山绝崖,但求修入地仙道果,再出山一洗前耻。

这次也不知道是谁人舌绽莲花,竟将这十位盖世凶魔给请了出来。一群老魔头腾起连天黑云,大张旗鼓的杀向西岳华山。可偏巧不巧,刚走到凉州土门关,就迎面撞见了来自蜀山、昆仑、祁连、星宿海仙境、澜沧江、通天河等西北仙宗的三千多位正道修士。

这两拨人真是冤家见面,分外眼红。话也不说,当场就是大打出手。

魔宗近万群修摆开上古万仙大阵,十殿阎罗老祖结成碧落黄泉鬼哭阵,吞天老祖更是手持先天宝剑,祭出了凶名赫赫的大戮仙剑阵。而西北道门那边也不示弱,终南山全真伏魔大阵震荡山河,昆仑山金母天河阵横亘虚空,祁连山的乾天神火大阵、星宿海的周天星斗大阵、澜沧江与通天河的九曲黄河阵也是玄妙莫测。

两边修士各显神通,一场狭路相逢之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怎奈何道魔两宗的人手实在相差得太远,斗过一天一夜之后,西北道门修士精疲力尽,折损近半,不得已只好大败而走。

此番消息传到滇蜀之地,西南道门修士尽皆大惊失色。

原本在那五岳仙宗立道大典上,有西南西北道门的高手齐聚,就算是西北魔宗拉上西南魔宗一并前来捣乱,两边最多也就是个半斤对八两的局面。而且恰逢养毒教内乱,西南魔宗想必凑不出什么像样子的阵势来,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道门修士都满心以为,就算是在华山朝阳峰上爆发一场生死大斗剑,自己这边也是胜券在握。

可不成想,那西北魔宗天山总舵的魔头魔祖们居然倾巢而出,还扯起了一道上万人的大阵仗袭来,一战打得西北道门铩羽而归。这下少了来自西北道门的援兵,就只剩下五岳仙宗与西南道门支撑局面,明显人手不足。反观西北魔宗群修旗开得胜,正是气势如虹,西岳华山岌岌可危。

于是那些奉命前去朝阳峰观礼的修士全都慌了神。这些人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想是去华山走一转,有惊无险的捞回一笔功德。可如今魔宗势不可挡,他们再想推辞不去,既会被人指摘贪生怕死,也没法向门中师长开口。

故而下月要赴西岳华山的青城修士就四处搜罗灵珍宝药,想炼制一批保命回气的灵丹,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到朝阳峰上形势不妙,魔宗群修大杀四方,他们吞一颗灵丹入腹,说不定就能搏得一线生机逃命。

但青城派以剑道为长,门中修士历来将丹石之术视为旁门左道,嗤之以鼻。所以楚玄英等三老与青城七剑就算凑齐了天材地宝,仓促之下也找不到丹术大宗开炉合丹。几番苦苦思虑之下,突然想起五龙沟玄真观的青凌师妹妙手烹调,擅以天地奇珍做菜,食之如服灵丹。这些青城修士虽然保守,但眼光见识绝不差,试想能用诸般药材作成美味佳肴的人,那必定是将丹石之道修入了极其精深的地步,这才能做得到返璞归真,化药材苦涩为满口鲜甜。

于是宁青凌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救命稻草,惹得二十几人眼巴巴的登门来求,只为一炉保命灵丹。

谢玄光一口气将这些来龙去脉讲说清楚,青城三老朝宁青凌作揖一拜道:“行将受劫之人,求师妹妙手合丹,以保性命!”

宁青凌瞟了俞和一眼,却见自家师兄怔怔出神。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俞和这才身子一震,回过神来。

谢玄光所说这事,也让俞和原先盘算好的计划落了空。他看祁昭如此悲苦,本是打算与宁青凌乔装改扮,混到养毒教的修士中去,暗暗护住祁昭,再趁两边斗得难解难分时,伺机救走养毒教的几百低辈弟子。可现下却是形势逆转,变成西北魔宗来势汹汹,而俞和又不愿眼睁睁看着魔道中人斩杀与他熟识的青城修士,更何况罗霄剑门滇南别院的那些昔日同门,也是必去华山朝阳峰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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