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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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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邦布,似乎觉得罗文尴尬的表情十分有趣,于是还变本加厉地揶揄道:“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心思也够深的了,竟能一直忍到现在才肯跟我说实话。搞不好你和努尔瑞拉做交易却偏偏不说要保护的对象,也是故意的吧?”
“呃,那个……是真忘了……”
“你是真忘了也好,有意为之也罢,反正你想替夏尔洛找个高手在一旁护着,也算不上什么坏心思;而六级巅峰的暗夜巡礼者,在浮冰港这样的小地方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了……不过!”说到这里,邦布原本戏谑的表情忽然转厉,“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虽然你小子误打误撞地,摸到了努尔瑞拉的性子,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黑暗精灵,就都跟她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席话,就仿佛小刀子般深深地扎进了罗文心里,让他无言以对。沉默半晌,罗文才站起来,向邦布深深地鞠了个躬道:“其实要没有努尔瑞拉将我送到您这里来,我也不可能获救;所以现在的她,并不欠我什么,交易什么的,自然就不必提了。”
“哦?那夏尔洛那边的安全怎么办?”
“应该没什么问题。”罗文不好意思地笑笑,“只不过一直以来,我都搞错了。”
能想到这一点,还是因为那个曾经在这里大放厥词的雷德菲尔德――就如同人们看到床罩,会很自然地认为其下面蒙的是床一样;当罗文见到风巢被烧,也先入为主地认定这是有人,想要对付羊鸣会的首脑夏尔洛先生。
但,真的是这样吗?
不说别的,就单从那六名黑暗精灵刺客的身手来看,随便分三个出来,就足以让夏尔洛先生十死无生了;又何必舍近求远,特意换几个又贵又不专业的魔法师来下手。
而他在火场中,只遇到了一个刺客,也并不意味着剩下的五个就不在场――毕竟以努尔瑞拉的实力,很明显要高过这些黑暗精灵刺客中的任何一个;如果分开,岂不是只有给努尔瑞拉送菜的份?所以罗文分析,当时那几个刺客应该都在,而且还就隐藏在自己身边。若不是后来自己掏出连弩,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和努尔瑞拉有关系,想要放长线吊大鱼,没准自己,当时就被人家给顺手劈了。
于是问题来了,那几名刺客若在的话,又怎么可能让夏尔洛先生活着逃进密室?
答案,只有一个。
恐怕夏尔洛先生从一开始,就不是对方的目标――他只是在一个倒霉的时间,恰好出现那个倒霉的地点而已,简而言之,就是倒霉催的。
………【第二十六章 作何打算】………
如今,第一个被打击的目标已经出现了――就是这见了报的库图佐夫。随着事态的扩大,也许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倒霉蛋相继被揪出来。但无论如何,这里面都不包括区区羊鸣会的首脑夏尔洛先生。
他的份量还不够。
“……你觉得他们火烧铜冠街的本意,其实是想将事情搞大?”邦布搓着下巴,斟酌着说道,“但万一要不是呢?你敢保证,你这次的判断就一定准确吗?”
“所以还要拜托您,将夏尔洛先生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想来以卓尔商行的防护,即使没有努尔瑞拉这样的高手坐镇,一般的宵小,也不可能伤害到夏尔洛先生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夏尔洛那老东西在我这能住得惯就好。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嗯,我还有点事,而且店铺那边……”
见罗文言辞闪烁,人老成精的邦布又怎会不明白他心中的顾虑,不由得长叹一声:“你总不能躲夏尔洛一辈子吧?……算了,这是你们两师徒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倒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保护夏尔洛先生吗?貌似人家压根就用不着他保护,就算需要,卓尔商行也只会比他罗文做得更好。
整合羊鸣会残余的势力吗?貌似一直跟在夏尔洛身边的凶人来做这件事,远比离开羊鸣会五年之久的自己更加名正言顺;至于那些个趁火打劫,抢占羊鸣会地盘的跳梁小丑们,等凶人腾出手来,也自然会一个个地收拾。
要么为夏尔洛先生,以及羊鸣会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拜托,提尔是瞎的――罗文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世间的公理,就只在钢刀的刀刃间,否则提尔除了一只手拿着法典之外,另一手为什么要拄着剑?
瞧瞧,连公正与审判之神都得靠剑来讨公道,他罗文一介草民,又凭什么。
真要讨,也绝不是现在。
因此想来想去,罗文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站在商行门前宽阔的大街上,望着码头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彻底放松下来的他,竟有了种四顾茫然的感觉。
好在他还有家。当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回家,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而且费舍尔不是德鲁伊,不会自然光辉,就算是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具活尸,一时半会也不虞被看出来;罗文只是担心那天晚上自己从火场中出来后,没有跟老娘交代一声就直奔铁匠铺的行为,会不会惹得对方发火。
好在费舍尔并没有发火,见了儿子,反而是大喜过望,连抱怨都是笑眯眯的那种:“死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让人家姑娘等你那么长时间……”
“姑娘?”罗文闻言不由得一愣。
要知道他可不比小保罗,口才方面,虽然不至于笨拙,但还远不到能靠甜言蜜语哄姑娘小姐们开心的地步。而且他每天的生活,也就是家、店铺、店铺、家两点一线,撑死了偶尔去马克西姆的铁匠铺转一圈,替师傅去酒馆买酒,也是去了就回,哪里有什么机会去结识女性。
“在我面前还装?不就是那个蜜雪儿嘛!”老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贼了,但笑着笑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怎么你认识很多姑娘?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敢像小保罗那样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看我不……”
“妈,你又来了。”罗文拍了一下额头,颇为无奈地说,“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而且我和这位‘加洛林小姐’之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就是个比较相熟的顾客而已。”
“顾客怎么了?”老娘把脸一板,正色道,“我看这个蜜雪儿就不错,人长得讨喜,又热心肠,看身上穿着打扮家里面好像也挺有钱的。”
罗文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心说那是挺有钱吗?那是相当有钱好不好?
虽然“加洛林”在浮冰港,算不上什么显赫的姓氏,其父皮平?伊拉库特?加洛林在浮冰港的上流社会中,也只是个边缘到不能再边缘的监狱长。但是,这要分跟谁比。
在罗文这样的平民家庭看来,那已经是顶了天的存在了。莫说两人之间,还不是那种关系,就算是,他罗文也不可能攀得上这门亲。
这方面,罗文向来都很清醒。
可惜他老娘费舍尔就不怎么清醒了――也不知是不是想儿媳妇想疯了的缘故,她居然没注意到儿子话中,如此明显的暗示。而就在罗文打算将提示说得更明白点时,走到门口的她,却冷不丁地开口朝里面大叫道:“蜜雪儿!人我可是替你抓回来了……啊!瞧我,又忘了买盐巴!”
“喂喂,这样说也太假了吧?”罗文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引得老娘怒目而视。
对老娘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罗文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就是不知道里边的加洛林小姐会不会被她吓着――想到平素活泼开朗的加洛林小姐,在老妈面前变成受惊的小兔子,罗文就忍不住想要偷偷地笑。
不过等他进屋后才发现,对方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被费舍尔缠得发慌,反而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手捧着一杯热水,眼神迷离地似乎正回忆着什么。
而且女孩身上穿的,也不是他平时见到的那套小猎装,而是一身淡紫色绣着滚边的仕女服。
宽大的裙摆坠在地上,层层叠叠,好像一朵悄悄盛开的牵牛花儿,安静,而又典雅。“仅仅是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这就是女人吗?还真是……奇妙的生物呢!”罗文有些赞叹地想。
“啊,抱歉,我走神了。”这时候加洛林小姐,总算是发现了站在她旁边不知打量了多久的罗文,不由得心中一窘,两酡醉人的红晕,也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没什么……呃,反正这屋里走神的人,也不止您一个。”或许是做贼心虚的关系,罗文一紧张,居然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于是加洛林小姐脸上的红晕更甚。“这都要怪您。”她小声地抱怨着,“谁叫您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啊,我还以为费舍尔的嗓门,就已经够高了……”
“您的母亲么?”提起费舍尔,加洛林小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但紧接着,似乎又发现这样子有些失礼,赶紧补救说,“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热情?”
“她人就那样,”罗文也笑了,“也许是我经常惹她生气的关系,现在的她,明显更喜欢女孩儿;只希望您不要见怪才好。”
“怎么会?……她人很好的。”说到这里,加洛林小姐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又低落下来,一时间,气氛十分的尴尬。
其实两个人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本来就别扭,好在这个时候少女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的举动,让罗文注意到了旁边多出来的那卷火红色的皮毛――那红色非常鲜艳,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隐隐有一种流动的感觉;只可惜先前处理这张皮毛的人似乎并不得法,以至于上面的毛发有些凝结,而且皮毛表面上还有许多细小的创口,看上去像是箭伤。
“这张火狐皮,就是您最近的战利品?”如此之烂的箭术,恐怕也只有对面这位爱好狩猎,却偏偏用一张雕木小弓的少女才射得出来――天知道她是怎么追着一只行动快速的火狐,锲而不舍地射的。
不过少女若没有这样逆天的本事,估计两人也不可能认识。
“啊,是,是的。”被罗文一提醒,加洛林小姐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这次来,就是想烦劳您帮我做一条围巾。家父的生辰就快要到了,所以我就打算,嗯,把它作为送给父亲的礼物……”
“她在说谎!”看着加洛林小姐故作淡然的表情,罗文的心里不知为何却翻出了这么个念头,其突然性,连罗文自己都不由得为之愕然。
“难道我师傅又喝醉了?”
“什么?啊,我只是……更喜欢您的手艺……”提前编好的说辞被冷不丁打断,让加洛林小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有了种越描越黑的趋势,再看到罗文脸上疑惑的表情和那一抹可恶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洛林小姐的面子终于是挂不住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担心您,这样说您满意了吗?”她羞恼地用双手盖住了脸,“但是您不觉得这样逼迫一位淑女,是一种很不绅士的举动吗?”
我什么时候又成绅士了?罗文有些莫名奇妙地想。“怎么突然……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看过邸报了。”或许是话已说破的关系,此时候少女反而没有方才那么害羞了,只见她颇有些怨怼地扫了罗文一眼,“而且在刚才,我已经听费舍尔女士说过她在救火时,曾经对众人许下的承诺。”
“对了,这笔冤枉钱还不知道从哪儿出呢!”被她一提醒,罗文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不由得头大如斗。
………【第二十七章 胸中有邪火】………
其实屈尊上门这件事本身,就证明加洛林小姐是愿意伸出援手的,但是,罗文却不能开这个口。
因为这笔钱,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还上。
不过当时的气氛实在太好,而加洛林小姐又盛情难却,因此罗文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内心中的那股冲动――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在少女躲闪的目光中,一脸诚挚地说出了如下的话。
“我想到监狱里去见一个人……”结果为这句话,罗文一整天都在后悔;也许就像小保罗说的,在这方面,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好在加洛林小姐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相反倒认为罗文肯开口,是把她当朋友的一种表现。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兴冲冲地找到马克西姆的铁匠铺里来了。
“我听奥姆茨先生说您在这里!罗文。”她几乎是从公共马车上蹦下来的――她口中的奥姆茨先生,其实就是罗文那个酗酒的皮匠师傅。今天早上也就是他,将罗文大骂了一顿并打发到这里来的。
因为那张价值不菲的熊皮还放在铁匠铺;而罗文自己,也要来还那件已经被砍得不成样子的链甲。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想借机打听夏尔洛先生的消息。
――邦布的动作很快,昨天中午,就已经把人给接走了,同来的还有几个在当地颇有名气的治疗师。据他们说,夏尔洛先生的生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一双眼睛,怕是要保不住。
当然治疗师的那些手段,和德鲁伊或者牧师们偏重不同――让他们束手无策的伤势,法术未必就治不好;不过这种诊断,还是让罗文的心情一差再差。只是当着加洛林小姐的面,他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啊,加洛林小姐,”罗文强打着精神,向提着裙子往这边飞跑的少女招呼道,“您今天不是还得去参加淑女会的沙龙么?怎么还亲自过来……”
“是呀,所以这一次就不能陪您聊天了。”或许是跑得太急,少女此刻的脸色红扑扑地,让罗文想起了菜摊上那些刚淋过水的苹果。只见苹果小姐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子,好像烫手般飞快地塞进罗文手里,“给您。有了它,卫兵们就不会再缠着您问东问西的了。啊,还有一件事……后天是家父的生辰,所以,所以……”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又忸怩起来。
“这样么……放心!”罗文拍胸脯保证道,“我一定会在那之前,将围巾做好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不,不是啦!是问您那天晚上,嗯,有没有时间,家父希望能见您一面。”
听到这里,罗文忽然明白了对方的诡计――那张火狐皮,与其说是少女准备给父亲的礼物,还不如说是替自己这次拜访而精心准备的。不过这样的小心机,并不会惹人讨厌,反而还令罗文的心里暖暖的,晕晕的;到最后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应承了下来。
结果应承之后,又不可避免地一阵后悔。
“喔喔喔喔!是情书么?”马克西姆这家伙似乎从不懂得体谅别人的心情,都这种时候了,还在那一脸揶揄地怪笑。
不但如此,他还趁罗文从身边走过的当儿,一把抢去了罗文手中的信笺――也不知身形肥胖的他,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如猿猴一般敏捷。
“你小子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他摇晃着手中的战利品,挤眉弄眼地说,“不声不响的,就把人家姑娘给骗到手了;看来我们大伙儿,都被你一脸忠厚的样子给骗了啊!”
“别瞎说!”怕扯烂了折子,罗文也不敢扑上去硬抢,只好在一旁板着脸道,“这只是加洛林先生的手令而已。”
“加洛林?那个牢头儿?”马克西姆大吃一惊,“真的假的,那个矮子居然生得出这么标致的女儿?……还这么高,嘁,百分之一百不是他的种。”
趁马克西姆走神,罗文一把又将手令给夺了回来,这才没好气地反击道:“怎么,嫉妒了?不服气自己也找女人去生一个呀!”
“嘁,女人有什么好?”马克西姆不屑地嗤了一声,“男人,有酒和手中的铁锤就足够了!”
“……还真是可悲的人生。”
“毛头小子懂什么。等以后,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能陪伴你一生的东西。”说这话的时候,马克西姆那通红的胖脸上闪过一片阴云,可见他年轻时,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主;只是他似乎并不想在这方面说得太多,“倒是你小子,要手令干什么?莫非是想进去见什么人?”
这个问题既好答又不好答――罗文要见的,自然是那个因为玩忽职守而被关进去等待审判的倒霉蛋库图佐夫,但为什么要见他呢?或者说自己,想从这倒霉的家伙身上得到什么呢?
罗文不知道。
其实就算是挖到了什么内幕,凭他一介草民想来也无力改变什么,这一点,罗文是很清醒的;但只要他一想到夏尔洛先生有可能失明的双眼,想到那些烧得都黏在一处的尸体,想到自身上祸福未知的变化,罗文就感到胸中仿佛多了一把邪火,正腾腾地按捺不住。
――凭什么他们神仙打架,我们凡人就该着了跟着遭殃?凭什么他们做了那么多的恶,就能够连个交代的话都没有?凭什么这个世界,就应该按照他们的意志去旋转?
凭什么!?
“就凭他们是大人物,有权有势。”罗文这样安慰着自己,但不知为什么,胸口的那一把邪火却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还有了愈烧愈旺的趋势,让他想焚尽一切,哪怕是连自己,也一同化为灰烬都无所谓。
这种极端的情绪出现在罗文身上,其实是很反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次奇怪的改造有关。
“难道是副作用,开始慢慢显现出来了?”从马克西姆的铁匠铺出来,罗文就暗暗地猜测着,只是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人物。
准确地说,是令他意外的“类人生物”才对――面具、斗篷、腰畔的长弯刀,即使人就站在太阳底下,看上去也会有某种不真切的感觉――仿佛她的人,会随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似的。
“努尔瑞拉?”罗文试探地唤了一声,毕竟上回被袭,最后还是有两个黑暗精灵刺客跑掉了;刚吃过一次亏的他,可不想再次因为认错了人而稀里糊涂地挨上一刀。
“你忘了东西。”努尔瑞拉那有如三角铁般铮鸣的声音,让罗文总算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的动作,却又把罗文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她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连弩递了过来,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好在努尔瑞拉紧接着,又递过来一样物品――那是一件跟她身上样式相似的斗篷:“邦布说,在还没搞清楚太阳藤植入有什么具体的副作用前,你不能过多的接触阳光。”
“呃……谢谢。”罗文赶紧披上斗篷,遮住那把很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连弩,“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貌似我没跟你说过我住哪。”
“相移蜘蛛的血。”努尔瑞拉冷冷道,“我的那些同族,只凭一点点血都能找到你,而你现在,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曾经属于我的魔宠。所以在我的感知中,你就相当于我的另一只魔宠,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找不到?”
“……你在生气吗?努尔瑞拉?”
………【第二十八章 复仇,是一种权利】………
对于罗文的说法,努尔瑞拉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因为愤怒并不会让她们手中的刀剑更利;只会让她们判断失误,从而把自己,送到敌人的刀口上。
这,是蜘蛛神后罗丝的教诲。
然而罗丝并不反对她的信徒们复仇,相反的,她还大力提倡这种“正当”的行为。“复仇是每个生灵都应该享有的权利,”努尔瑞拉这样解释道,“尤其是当你将涂满了毒药的刀剑,插入仇敌身体的那一刻,喷薄而出的鲜血,会让你的灵魂得到升华。”
“还真是一位……严厉的神?呢!”罗文在心里暗暗地评价,“不过我怎么感觉,在这方面,好像你比我这个‘身怀仇恨’的人还要急切?”
“我不习惯欠别人东西。”
“你不欠我什么,真的。”罗文停住脚步,一脸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及时把我送到邦布大哥那儿,现在我的尸体,怕是都已经冷透了。再说,我不是还没说出要你保护的对象吗?所以咱们之间交易,也不能成立。”
“你说不算就不算了?”努尔瑞拉没好气道,“救你的人是邦布,不是我;我也没那个本事。而且身为女性,又怎么可以在男性的面前食言……那会让家族的名声蒙羞。”
“难道在他们那里,都是女人保护男人的不成?”罗文的心里面一阵好奇,这时候又听努尔瑞拉说:“既然你不肯说出想要保护的对象,那么这一次的机会,自然就要落回到你身上……所以!我会为你拔一次刀……一次!相信这次机会你很快就会用上的;只要你选择复仇。”
或许是不屑,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努尔瑞拉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反而连她的心思也一并说了出来――这让罗文感觉,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黑暗精灵这个奇怪的种族了。
“你认识很多卓尔?”对于罗文的感慨,努尔瑞拉忍不住出言挖苦道。
罗文没说话,只是忽然曼声唱道:“大教堂撑起信仰的穹顶,法师塔的高度,也誓要与天上的星辰比肩;然而忙于放眼天际的人们不知道――在深深的地底,同样有一群生灵,早已用他们的坚贞和不屈,在历史上,刻下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纯,唱不出歌词中那种历史特有的沧桑和厚重感,但即使这样,努尔瑞拉还是静静地听他唱完,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理查德与辛提蕾娜》的第一段,算是定场诗吧。”罗文笑着解释,“歌剧我虽然没看过全本,但里面的情节,我还是知道的。”
“歌剧?骗人的。”努尔瑞拉道,“那个创办了布莱梅门魔法学院的人类魔法师理查德?汉密尔顿死没死我不知道,倒是这辛提蕾娜……正是我们无光家,现任的主母!
她说这话的时候,烈阳当空;可罗文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一股阴冷,一点点地爬满了心底的某个角落,就好像灌入菜窖的凉风。
……
……
浮冰港的监狱坐落于大桥区,离罗文所住的地方不远;是全浮冰港,唯一一个没有建在上城区、或者行政区的政府机关总部。
――如果那些进去就出不来的矿坑和盐场,也算得上“分部”的话。
虽然比不得凯奥凯的“思格?思克”、新拉姆共和国的“鹈鹕岛”、以及神殿裁判所中的“圣昆汀”这些个大监狱那么出名;一路之上,罗文也没见到什么“斑驳的血迹”“奇形怪状的刑具”之类让人反胃的东西。甚至连监狱中的气味,都不像传说中那样臭得令人难以忍受。
若不是从走廊中深处隐隐传来的惨呼,再加上那偶尔的,用什么东西敲击在铁栅上所发出的“当当”声,罗文还真感觉不出这栋色调沉闷的灰白色建筑,是一座监狱,而不是什么军事要塞之类的地方。
但随着他脚步的深入,罗文渐渐地,还是有了种正在被什么东西吞噬的感觉。
那漫长到令人压抑的回廊,就是巨兽蠕动的食管;而一道道粗若儿臂的铁栅栏,自然是食管中,那层层叠叠的锯齿了。
一行人被拦下,是在警备室的门前。“还请二位稍待。”送他们进来的矮胖子施礼道,“虽然二位持有手令,但库图佐夫毕竟是我们这里重要的犯人;为防万一,还是希望二位能够暂且将随身的武器,交由我们的卫兵保管。”
“很合理。”罗文嘴上答着,心里面却有些焦急。毕竟此刻的他,身上还揣了一把绝对不能让卫兵看到的连弩,和一大捆新鲜出炉的弩箭呢!
本来罗文寻思着,有最高长官加洛林先生的手令在身,应该没有人敢为难自己,也就没急着把连弩送回去,只用熊皮在外面裹了一层;谁成想这里的守卫居然会如此较真。尤其是身边这位精明强干的矮胖子――自打进来之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言之有物,让罗文不敢因为其略秃的顶门,和那快要将制服绷开的肚皮就小瞧了他。
想想也是。市井之中,都一样是藏龙卧虎,更何况精英聚集的政府部门。
“给我看好了。”就在罗文搜肚刮肠地思考该如何蒙过去时,努尔瑞拉,却十分合作地将弯刀交到了卫兵手上。“如果敢弄脏的话……杀了你!”
骤然爆发的杀意,让整个警备室仿佛都刮过了一股冷风,那伸手接刀的卫兵,更是被这一吓而失手将刀掉落。好在罗文,早已见识过努尔瑞拉发飙的场面,适应性较强,先一步反应过来托住了刀鞘。
可努尔瑞拉的下一个动作,却差点没让罗文也把刀给扔了――她居然,从斗篷下又翻出了一把连弩!
乍看上去,这把弩和罗文的一模一样,但细微之处还是有些差别的,尤其是弩臂的弧度,似乎要比罗文的那把更大一些。不出意外,应该是前天晚上他们遇袭时,被罗文射死的刺客手中那具。
――现在罗文已经知道,这两把连弩,应该都和黑暗精灵有关;就像那死鬼精灵说的,自己手里的这把,好像叫什么“无敌初始型”,那么另一把,估计不是进阶型就是扩展型了吧。
既然努尔瑞拉已经把东西亮了相,那就索性都拿出来亮亮好了!罗文把牙一咬,也拆开了自己连弩的包装。“小心不要弄坏了哦,”他挑着如剑的眉,露了个自认最奸诈、最阴森、最邪恶的笑容,“要知道这玩意儿,现在‘监察署’那边可不好领了。”
至于监察署的密探们究竟配不配连弩……天知道!反正在罗文的印象中,那就是一群神秘到不能再神秘的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行动方式,乃至于他们平时都吃什么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对面这些卫兵,应该也不了解才是。
再加上两把明显是同一制式的连弩,本就很容易让人将其和密探、刺杀之类的黑暗面联系起来,因此警卫在片刻的郑愕后,也没敢说什么,只是陪着小心,送瘟神一般痛快地将二人放行。
然而罗文和努尔瑞拉不知道的是,当铁门关上的那一刻,留在外面的矮胖子竟“吭”的一声笑了:“……监察署?还真是有趣的小子。”
他喃喃地念叨着,不过那一双阴云密布的眼睛里,却没有半丝笑意。
………【第二十九章 我们只要细节】………
“那个送我们进来的矮胖子,有问题!”走在通往会客间的甬道中时,努尔瑞拉突然开口说道,“刚才在我的杀气下,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其实不是你,是他!”
和黑暗精灵的警惕比起来,罗文倒显得十分从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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