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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沉浮-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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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这一张,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这个云宸妃,竞能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的T头念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云涟没有顾及别人的反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央,静静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袁皇后。
蓓奴接着念下一张: “皇后,我无法形容此刻我自己的心情,我想你与我是一样的,你也无法形容你此刻的心情,我们在这幽深的大明宫里都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皇后,直到此刻我也不能对你说我赢了,因为从我决定留在皇宫里的那一刻起,我们两个就谁也赢不了谁,我们水远都是一样的,这幽幽深宫里的女人也水远都是一样的,除非,她离开了深宫。”
“皇后,我想我们之中有一个极幸运的女子,她彻底脱离了深宫,她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是自由的,所以在我们之间,我想只有她一个人赢了。人心是很奇怪的,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多么希望你死,可是当一切成功以后,我反而不是那么希望你死了,你有一个善艮忠厚的好儿子,可惜他爱错了人。”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还没有将那话中意思反应过来,蓓奴已经开始念下一张了:“皇后,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的命运会不会与今天的你一样,我们都是别无选择的,但至少我敢肯定,我会和你做不一样的事情,也许天下人会认为那是错,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皇后,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杀了你的弟弟袁浩杰,我对他也没有了任何恨意,我之所以要杀他,只为了一个‘义’字,为了那两名在我生命里留下深刻记忆的挚友。”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看拟轻松,其实沉重得很!我杀死了你的弟弟,如果你还活着,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找我报仇,你可以杀了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再让我的后代向你报仇的,这是我的承诺,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定可以做到。”
蓓奴终于将云涟写下全部的话都念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恍如大梦初醒一般,仿佛听了一个亘古绵长的故事,随着岁月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沉积在人们的脑海之中。
没有人会去计较这故事背后有这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那些相伴她一起走过来的人们都知道,她承受了许许多多的痛苦,她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折磨。此刻眼眶中流出的热泪,不知饱含了多少感慨迷茫过,彷徨过,无措过,先意过,痛苦过,心酸过,无奈过,但是,以后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不管陪伴在身边的人是谁,也不管将来还要经历多少坎坷,路 是水不停息要走下去的因为,还有天下……
春秋一晃六载去
章武十五年的夏天,袁家因为袁浩杰与袁皇后谋反一案,统统入狱,所有涉及在内的人全都判了斩立决,除了袁皇后的儿子赫连楚艾和袁豁达。袁家这一次几乎算得上是诛连九族了,除了赫连楚艾和袁豁达,其余人统统被杀。
谋反便是诛九族,即使赫连恒君乖云涟不忍杀了袁家那些无辜的妇孺,但是法令如天,袁浩杰谋反是卫国有史以来第一次谋反案,所以始作俩者袁家必须被诛九族,以儆效尤。
至于袁豁选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一方面是由于袁豁达并未参与其中,且袁豁达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另一方面,朝廷一半以上大臣为其求情,其中包括最具威信的晋王赫连孤和太傅严齐,因为这样,袁豁达才得以存活下来。
太子赫连楚艾,因母舅是主谋,他又是他们拥立的对象,所以他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赫连楚艾毕竟是赫连恒君的亲生儿子,加上他没有同意母舅的改立行动,也没有参与进来,所以赫连恒君免除了他的死罪,但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发配到了偏远的甘州。与赫连楚艾一起发配甘州的还有太子妃以及曾经的晋国公袁豁达。
云涟派到东宫嫁给赫连楚艾的那个素奸,也甘心陪着赫连楚艾,与他一同去了甘州。云涟这才知道,原来明花教青龙长老的女儿素奸已经爱上了这个被廑黜的太子,当天在东宫前拿剑抵着赫连楚艾,也仅仅只是为了在袁皇后面前演一出戏。只是,赫连楚艾心里真正的所思所想,除了他自己知道,奎天下恐怕只有另一个人知道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云涟在章武十五年的九月,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皇后的宝座,雍王赫连楚岚也真正的入主东宫,成为了卫朝的太子。
时间一晃又是六年过去了,天下格局也在一点一点的发生着变化,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狼狈离开长安的吴国三皇子景习幕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一举打败他的哥哥景孜幕,成为了吴国的第二个皇帝。
这一年,景习幕四十三岁,云涟三十七岁,赫连恒君五十岁。
章武二十一年的冬天,整座长安城都显得有些颓败,一连下了数月的雨,在冬季降临后,终于转成了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句三十二字的箴言渐渐在长安城内流传开来。长安城中,上至入十的老者,下至三岁的孩童,都将这三十二字朗读背诵,甚至有人将其编成歌,在民间广连传唱。
街边玩雪的孩童,一边碡闹,一边唱着: “苍龙吐瑞,晦日有避。地之所对,上之不至。盛阴之体,天下为大。石落于水,木起于浪。”
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三十二字的意思,百姓们只是将其当作一首明朗上口的歌谣反复传唱,也有好事之徒解析这三十二字的意义,然而多种多样的解意,有的符合,有的不符合,也没有太多的人去理会这三十二字的真正含义。
当然,除了这一切,百姓们还津津乐道于当今的卫朝皇后是个哑后,传说中她长得极美,已近四十岁的年纪,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皱纹。凡是见过这名哑后的人,都说哑后是奎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也有人说,哑后长得奇丑,因为她的眼角有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
人们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封这样一名哑女做皇后。百姓们只知道,这名皇后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她有着很大的权利,朝廷中很多大臣都要听哑后的吩咐,也许皇上是惧怕哑后的势力,所以才让她一直当皇后的。
百姓们对这些朝廷政治并不怎么关心,他们只想过安居乐业的生活,皇上爱民如子,是百姓们最大的愿望。所幸的是,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他们都很关心天下百姓的安危。所以,不管是皇上的权利大,还是皇后的权利大,只要他们都关爱百姓,百姓们也就没有任何怨言了。
在那幽深的大明宫里,在皇帝的御书房内,一名身着风袍高贵典雅的女人端坐在书桌上用她那苍劲有力的字批阅着朝中大臣递上来的奏折,站在她身后的是掌管后宫数千宫人的女总管蓓奴。自从两年前总管刘福吉病逝之后,这个职位便交给了蓓奴。
这名批阅奏折的女人就是权倾整个卫国朝野的皇后云涟,卫国的大臣们折服于这名皇后所散发出来的权利光辉与政治思想,私底下仍有反对她的大臣,她的存在,让整个赫连家族的权}怦地位受到了威胁。但是,目前仍然没有人敢与她做对,因为她不仅在朝廷中拥有极强的控制力,暗中她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势力云涟将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批阅完,捶捶酸麻的颈部,疲惫地闭上眼,靠在龙椅上假寐。
蓓奴命一旁的宫女将热茶端上来,蓓奴道: “娘娘,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云涟睁开眼,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蓓奴又说了一遍:“娘娘,喝杯热茶吧!”
云涟这才点了点头,接过蓓奴手中的茶杯,递到嘴边呷了一口。喝过茶后,云涟盯着窗外飘下的白雪发愣,好半晌才拉了拉蓓奴,在纸上写道: “蓓奴,还有多少日就过年了?”
蓓奴道:“娘娘,还有十三日就过年。”
云涟听了,又开始发愣。
蓓奴暗暗地叹了口气,云涟哪里是在问还有多少日过年,她是想知道还有多久皇上才从华清池回来。蓓奴心里默默地伤感,即使云涟做了皇后,她与皇上的关系也没有得到改善,两个人不见面的时候又相互思念,见了面却又冷眼相向。
蓓奴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如陌生人般生活在一起,但是云涟与皇上心底的隔阂已经非常深厚了,即使仍然相爱,心也不可能再紧紧贴在一起了。
窗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云涟茶杯里的茶也已经变得冰冷了。
帝有新宠彭昭仪
赫连恒君每一年的冬天都会去华清池,朝廷里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云涟。原以为一切都将如此进行下去,谁也没有想到,今年的冬天,赫连恒君竞带了一名新进的妃子一起去了华清池,并且住进了唐玄宗与杨贵妃的那座爱情宫殿……飞霜殿.云涟知道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表示。
从那一天起,卫国的皇帝赫连恒君便有了新宠……彭昭仪要说这个新进的彭昭仪,还得从章武二十一年夏至之日说起。
那一日,烈日当空,空气沉闷得仿佛随时可以爆发出来,约到傍晚之时,太液池畔刮起了凉风。赫连恒君在宫女和太监的陪同下,来到蓬莱岛上吹吹湖风。
正要离开蓬莱岛的时候,却有一名小宫女站在湖心走廊上痴痴地遥望着远方,即使赫连恒君走到她身边,她也不知道向赫连恒君行礼。
赫连恒君轻咳两声,希望提醒这名小宫女向自己行礼。宫女见到皇帝不行礼,是要受到重罚的。赫连恒君并不想见她受到重罚,便好心咳嗽两声提醒她。
这小宫女一惊,转过头看到赫连恒君,瞬间就呆了,只是睁大了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使呆呆地望着赫连恒君。
一旁有太监低声提醒: “还不快快向皇上行礼。”
小宫女如梦方醒,急忙跪下说道: “奴婢叩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赫连恒君怔了一下,刚要开口,那小宫女又开口说道: “奴婢没有发现皇上,是奴婢之过,请皇上恕奴婢不敬之罪。”
赫连恒君一惊,这话好生熟悉,记忆中似乎在遥远的过去听人曾经说过。赫连恒君再一看这名小宫女,稚搬的脸鹿,虽然请罪,但是眼光却是毫无畏惧的,就和记忆中的她一样。说一样的话,会是她吗?是她又戴上了真皮面具故意站在这里引起他的注意吗?赫连恒君一颗心抽得紧紧的,口中流利地说道: “朕都站在这里好半天了,你居然还没有发现朕,是不是有意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那小宫女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触景生情,想起奴婢的家人了,所以没有注意到皇上,恳请皇上恕罪!”
赫连恒君的心又是一抽,竟然又说一模一样的话,难道真的是她吗?她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了?赫连恒君急切地道: “朕看你恐怕不是触景生情,而是因人忘我了吧?说吧!看见当今天子而不施礼,这是大不敢之罪,你想朕会怎么处罚你”
谁知那小宫女竟然真的抬起头毫无畏惧地与赫连恒君平视,说道: “奴婢以为,皇上不应该处罚奴婢!皇上贵为天子,肚量自然与众不同。奴婢是无心之过,倘若皇上因奴婢没有施礼就处罚奴婢,未免显得皇上有些小气。不过奴婢相信,皇上是一代明君,更加善听忠言,所以奴婢才胆大包天说出这番话。须知,当年能有魏征这样的谏臣,也是因为有唐太宗那样的明君。今日连做奴婢的也敢在皇上面前直言,岂非说明皇上比起唐太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赫连恒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忽然一把抱住这名小宫女,狠狠地按在怀里,急切地说着: “云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小宫女被赫连恒君按在怀里喘不过气,皇帝抱着她,她是又心惊又欣喜,奈何实在是呼吸困难,只得困难地闷声说道: “皇上,奴婢不是云儿。”
赫连恒君的手突然就变得僵硬了,他退开这名小宫女,仔细地看着她的耳根部,没有面具,没有真皮面具,她不是云涟!她不是云涟!赫连恒君的心突然跌倒了谷底,为什么这世间会有与云涟说话如此相像的人?赫连恒君再仔细看看这名宫女,一样的铁锈红高腰宫服,一样的束发,和二十年前在蓬莱岛上遇到的那名宫女简直如出一辙。赫连恒君的心猛然一阵抽痛,她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她赫连恒君调整了自己的心情,试图用平稳的声音问这名小宫女: “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宫女答道: “回皇上,奴婢叫彭紫悦。”
赫连恒君心里又是一沉,她叫彭紫悦,不叫云涟,也不叫雷云。赫连恒君扯扯嘴角,问道: “你今年多大?在哪个宫里做事?”
彭紫悦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皇上,奴婢今年十七,在章美人的宫里做事。
赫连恒君“唔”了一声,年龄竟然也和二十年前的云涟一模一样啊!赫连恒君又想了想那名章美人,似乎进宫六七年了,他都快忽略此人的存在了。
赫连恒君又看了这名叫彭紫悦的宫女一眼,说道: “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彭紫悦怯生生地说了一句:“是,奴婢告退!”
赫连恒君怔怔地望着彭紫悦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思绪了良久、良久数日后,赫连恒君便封这名叫彭紫悦的宫女为彭才人,赐住紫云阁,并在册封当日临幸了这名彭才人。
不久,彭才人又被一举提升成为了彭昭仪,一时间成了大明宫炙手可热的人物,皇帝赫连恒君极其宠爱的一个妃子,几乎夜夜到紫云阁中与彭昭仪一起共度艮宵。
没有人知道云皇后是怎么想的,宫人们只是看到她日日忙于处理朝政,对于皇帝沉迷于女色之事不闻不问,这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之间总是冷冷淡淡的,冷得可以半月或数月不见一次面,见了面皇帝也对皇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皇后更是个哑后,不会对皇帝说任何话。
冬季一到,赫连恒君怕冷的毛病又犯了,从前的时候,皇后还会到紫宸殿为皇帝过度些炎气,即使关系再冷淡,皇后总是不忘记照料皇帝的身子,直到皇帝去华清池避冬。可是自从有了彭昭仪之后,他们两人便再没见过一面,有时甚至故意避开被此。皇帝的身子,皇后自然也不会再去照料,过度炎气更无从说起。
皇帝冷得无法,只能提前去华清池,走时不忘带上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彭昭仪。
一切看起来似乎前都很正常,但是生活在大明宫里的宫人们总觉得皇帝与皇后之间怪怪的。皇帝有了宠爱的妃子,皇后便不再关心皇帝的身体。这似乎看起来是皇后吃醋了,皇后生气了,所以也就不给皇帝过度炎气了,但是乍一想,好像又不对。
这个皇后是个哑妃,据说,十入年前跟吴国的皇帝私奔了,还为吴国的皇帝生下了两个孩子。有人说,十多年前,卫吴两国的皇帝都喜欢这个皇后,也有人说,当今天下,卫吴两国的太子均是这个皇后所生的孩子,这可足够骇人的。不过现在吴国皇帝也有皇后,那吴国的太子说不定是现在这个吴国皇后所生,这也未必.总之,皇后这样美丽的女人,本身就是个谜。朝廷中不知有多少大臣偷偷爱幕着这个尊贵的皇后,毕竟如此美丽优雅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可是即使皇后长得再美,即使当今太子是皇后的儿子,皇帝仍然完幸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这个小宫女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但是奇异地获得了皇帝的全部宠爱。
朝中那些爱幕皇后的大臣默默为皇后抱不平,如果他们能娶到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做妻子,必定要将她好哈呵护起来,皇上不知道珍惜,真是可叹!可恨然而,不论他们再如何叹息,如何怨恨,皇后始终是皇后,她始终是皇帝的女人,那些默默爱幕皇后的大臣们只能抱着可远现而不可亵玩的心态,暗自伤感。
人们无法相信,一个已经三十七岁的女人竟然还能够如此美丽动人,她的美丽,她的子女,她的出身,她的作为,她的疤痕,她的不能说话,统统都成为民间百姓茶余饭后谈论不休的话题。
知晓云皇后背后真实故事的人知道,当今天下两国太子均是云皇后的儿子,将来不论是哪一国统一了天下,她都将是不可动摇的皇太后。
这样一个女人,令人惊叹!令人畏惧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悟那三十二字箴言中所包含的意义,是不是,这三十二字箴言,也与这个将来的皇太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呢
萧墙宫闱冰雪冷
除夕的前几日,赫连恒君终于带着新完彭昭仪从华清池回到了长安,大明宫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章武二十二年。
十二月二十七,雪已经停了,天气还是异常的寒冷,云涟披上雪白的裘皮,带着蓓奴来到紫宸殿。殿外的太监见到云涟来到,正要高声通报,云涟抬起手,示意他不必通报,太监只得点点头,恭敬地目送云涟走进紫宸殿。
白雪莹莹闪光,一连下了好几天,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许是打扫的宫女偷懒了,厚厚的积雪竞无人清理。鹿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
来到宫殿前,宫门外也无人看守,估计是户外太冷了,看守的太监熬不过躲回屋里取暖去了。
宫门是紧闭着的,云涟和蓓奴跺跺脚,抖掉沾在靴子上的雪。蓓奴问道: “小姐,要推门进去吗?”
云涟点了点头。
蓓奴走到宫门前,伸手推动厚重的宫门, “咯吱”一声,宫门向里敞开了。
云涟和蓓奴跨入殿内,只见在深深的大殿内,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炭盆。
在大殿最深处,安放着一张皮影幕,皮影幕上美丽的旦角和英俊的生角灵巧地活动着。
云涟呆呆地望着那张皮影幕上的两个皮影人,生角指着旦角,幕后传来赫连恒君的配音: “你这小奴婢,见到朕为何不行礼?”
一道女子轻灵的笑声传来,只听她道: “奴婢叩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
赫连恒君低低地笑道: “恕罪?恕什么罪?”
“奴婢没有发现皇上,请皇上恕奴婢不敬之罪!”
“朕都站在这里好半天了,你居然还没有发现朕,是不是有意不把朕放在眼里啊?朕应该好好的处罚你。”
“奴婢以为,皇上不应该处罚奴婢!皇上贵为天子,肚量自然与众不同。奴婢是无心之过,倘若皇上因奴婢没有施礼就处罚奴婢,未免显得皇上有些小气。不过奴婢相信,皇上是一代明君,更加善听忠言,所以奴婢才胆大包天说出这番话。须知,当年能有魏征这样的谏臣,也是因为有唐太宗那样的明君。今日连做奴婢的也敢在皇上面前直言,岂非说明皇上比起唐太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涟痴痴地望着,泪水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又是这一出皮影戏!又是这一出皮影戏!他竞与别的女人共演这一出皮影戏,云涟只觉得心底生出的疼痛蔓延出来,疼得她几乎难以呼吸。
赫连恒君低沉的声音溢出嘴角: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奴婢叫彭紫悦,今年十七了。”
云涟心里又是一抽,原来与他在一起的人是彭昭仪,她早该想到的,现在的他是如此宠爱年轻美丽的彭昭仪。只是,这一句十七岁让她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二十年前,她也是十七岁_阿!如花般美丽的年纪,一去不复返了。
云涟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凄凉悲戚的情感,她不能说话,自然水远不可能再同他一起演这一出戏了。哑了六年余,她也早已习惯了自己不能说话了,可是如今,她却怎么也抑制不了自己心底生出的悲痛之情。
蓓奴见了云涟哀伤的样子,心中即气又无奈,便开口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皮影幕后传出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是阵阵沉寂。终于,赫连恒君从皮影幕后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
跟在赫连恒君身后的,是一名怯生生的少女,轻盈灵巧的身体,明亮发光的双眸,粉嫩通透的脸颊。十七岁,这一个数字如此凌厉地刺中了云涟的心。她终于知道,当年的袁皇后,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她了。是命运吗?还是劫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切一切如此简单,又如此伤人至深。
赫连恒君看着云涟眼中的受伤,看着她很快掩去自己的情感,看着她优雅地走到自己身边,保持着她皇后的仪态向他施礼。赫连恒君心里一沉,她的表情变化得真是快!仿佛刚才她眼中的伤感根本没有存在过。赫连恒君淡淡地道: “起来吧!”
云涟站起身后,彭紫悦低下身子向云涟施礼道: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云涟点了点头,蓓奴便代替云涟说道: “彭昭仪请起。”
这六年多来,宫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女总管蓓奴代替她的哑主人云涟皇后发话赫连恒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皇后找朕有什么要事吗?”
云涟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似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对蓓奴点了点头。
蓓奴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十入岁了,皇后娘娘想和您商量一下替太子殿下纳妃之事。”
赫连恒君背过身,淡淡地说道: “朕已有许久不理朝政,朝中之事皇后比较清楚,哪家大臣有合适的待嫁闺女,皇后留心便是。至于太子的婚事,朕看,皇后身为太子的亲娘,由皇后做主会比较妥当。”
云涟心底一寒,转头冷冷地瞥了彭紫悦一眼,朝赫连恒君的背影施了个礼,与蓓奴一起退出了大殿。
彭紫悦心里有些害怕云涟凌厉的目光,待云涟和蓓奴离开后,她连忙挽住赫连恒君的手,撒娇地道:“皇上,皇后娘娘走了,臣妾好怕皇后娘娘刚刚看臣妄的目光。”
赫连恒君并未顺着她的意思安慰她,而是淡淡地道: “她的目光就是这样,没什么可怕的。”
彭紫悦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鼻酸着说道: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才来了一会儿,您怎么就不开心了?”
赫连恒君低声一叹,说道:“朕没有不开心。”
彭紫悦说道:“皇上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还说自己没有不开心。皇后娘娘也真是,才来一会儿就惹得皇上不开心。”
赫连恒君微微斥道: “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朕自己的心情自己知道。”
彭紫悦吓了一跳,自从她得宠后,皇上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过话。
彭紫悦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赫连恒君见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模样,无奈地叹口气,拥住她瘦弱的双肩,安慰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朕也没怎么说,这么容易就哭了。”
彭紫悦哭哭啼啼地道: “臣妾、臣妾也是好心关心皇上的心情,谁知道皇上不领情,还这样说人家。”
“好了好了,朕不该凶你,朕错了,好不好?”赫连恒君再一次叹口气,这样的她,和他之前在蓬莱岛上遇到的那个小宫女简直判若两人。那时的她和云涟一样,有着一股勇气和魄力,现在的她,总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他简直怀疑当天在蓬莱岛上遇到的那个彭紫悦是不是现在的这个彭昭仪。
彭紫悦这才破涕为笑,依靠在赫连恒君怀里,轻声说道: “皇上,为什么要让皇后娘娘去管理朝廷里的事情呢?皇上为什么不自己主政?”
赫连恒君说道: “朕怕冷,冬天不便理政。”
彭紫悦支支唔唔地道:“皇上,自古以来,后宫都是不能干政的。臣妾觉得,皇后娘娘理政是越俎代庖了,皇上应该把自己的权利拿回来,否则皇后娘娘独揽大权,太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了。”
赫连恒君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微微离开彭紫悦一些距离,说道: “皇后之事,朕自有分寸,你也不用替朕多想了。”
彭紫悦没有注意到赫连恒君语气中的不悦,仍在兀自说道: “臣妾觉得,皇后娘娘太多分了,不仅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她还嫉妒臣妾得到皇上的宠爱。这样善妒的皇后,一点也不贤惠,皇上应该换一个皇后的。”
赫连恒君已经动怒了,一把退开彭紫悦,冷冷地说道: “朕说了,朝廷的事情,朕自有分寸。昭仪管那么多,不觉得自己是后宫干政,越俎代庖吗?”
彭紫悦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恒君会这样说,只怕自己失完,急忙解释道:“臣、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误会臣妄了。”
赫连恒君挥挥手,冷淡地道:“罢了,朕不想提朝廷和皇后的事情,朕也希望你能够有分寸。朕宠爱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不该说的话最好还是不说彭紫悦已经因为赫连恒君冷森的口气吓得浑身颤抖起来,这样的皇帝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和从前那个温柔的皇帝简直判若两人。彭紫悦心里又委屈又害怕,只得急切地说道: “臣妾知错了,皇上别生臣妾的气,臣妾下次再也不敢胡说入道了。”
赫连恒君“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淡淡地道:“朕今天累了,你先回宫吧彭紫悦张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又害怕皇帝再一次发火,只得怯懦地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
赫连恒君疲惫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当初为什么要宠爱彭紫悦,现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彭紫悦不是二十年前的云涟,她们根本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为什么要沉醉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南北之战终开
演章武二十二年的春天刚刚来到,卫国南部就传来的紧急战报,吴国皇帝景习幕亲自出征,率领五十万军队向北方霸主卫国进攻。皇帝景习幕任主帅,吴国名将胡肃任副帅,五十万雄狮浩浩荡荡挺进卫国,卫国南方粹不及防,一连丢失归州、襄州、邓州三座城池。
军书十万火急遥往长安,卫国紧急调兵遣将,派金州、许州、陈州、颍州、洛阳等地三十万大军会师迎战,再立刻从卫国北部调回二十万驻军前去协助。这一年,夸百姓们畏惧许久的南北征战终于开始了。
宣政殿之上,满朝文武各抒己见,推举心中赞同的对敌将领,军报不时传来“报 !”又是一名战甲士兵冲进来,高举军书。堂上大臣皆凝神聆听,那士兵高声道: “皇上,严将军带领十万大军遭吴军国截,将士们奋勇杀敌,突出重国。”
赫连恒君虽然怕冷,但是这种时刻他也必须坐堂听政,云涟端坐在龙椅之后的珠帘中。赫连恒君道: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战报?朕要的不是这些”
那战甲士兵望了望周围的大臣,无事再报,只得退出宣政殿。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名战甲士兵奔进来,高喊道: “报 !”
赫连恒君站起身问道:“可有战报?”
士兵“呃”了一声,说道: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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