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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沉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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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不必自谦了,来,我们喝上几杯,不醉不归!”说着,景习幕拉着杜熙入席。
云涟道: “你们喝,我去拿酒来。”
蓓奴也带着几个孩子下去了。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景习幕和杜熙。两个男人沉静了一会儿,杜熙忽然道: “驸马爷,长公主一直在等你回去。”
景习幕神情一动,说道: “敏敏还没有改嫁吗?我和涟儿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我们不可能回去的。”
“景岚是皇上的骨肉,他应该回长安去。”
“不!你错了,在景岚心中,我才是他的亲爹。就算景岚不是我和涟儿的孩子,景林和景心是我和涟儿的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和涟儿十年夫妻情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五个人是不可以拆散的一家人,这曼是不争的事实。”
风云天下多变幻
“那长公主呢?她是你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子,她等了你整垫十年!还有皇上,其实皇上一直在等云涟回去,当年那件事,是有误会的 ”
景习幕立刻打断他的话:“误会?什么误会?皇上他利用了涟儿,他甚至不顾涟儿母子的生死,这样的男人、l他不配拥有涟儿!”景习幕背过身,说道: “杜军师,如果你真的希望涟此幸福,请你祝福我和涟儿。至于京城那个皇帝,我水远不希望他再见到涟儿。”
杜熙叹口气,说道: “驸马爷,除了卫朝,还有吴国啊!你、你毕竟是吴国的三皇子,你们、你们是怎么也逃不脱的 ”
景习幕心里一沉,他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系在他和云涟身上的重重国家恩怨,剪不断,理还乱。
章武七年,蜀国皇帝旬屈因头风病重,长子旬纪和嫡子旬利展开了一场动乱朝纲的夺嫡之争。一时间,蜀国朝纲震动,秦王旬纪是仇吴派,太子旬利是亲吴派,旬纪占了上风,吴蜀联盟渐渐出现裂痕。
蜀国祸起萧墙,旬利的太子妃原来早已与秦王旬纪有染,趋旬利不妨,行刺旬利。太子旬利被刺死,太子太保、太子太傅等人不甘太子一脉被挤,硬把旬利庶出子推向太子宝座,于是蜀国内部,太子一党与秦王一党展开了殊死搏斗。
趋旬屈薨逝发丧之时,卫朝举募南进,兵分两路,一路进取蜀国利州和巴州一路进取吴国荆州,总帅袁豁达带兵三十万进吴国,赫连恒君破格提拔杜熙为副帅,带县二十万进取蜀国。
吴蜀两国立即调县遣将,蜀国出县二十万在嘉陵江大破卫师一支军队,杜熙将计就计,二十万大军退回梁州,蜀国乘胜追击。杜熙一招险棋,连丢梁、风二城,军书火急,蜀国轻敌,意图通过子午谷直取关中,孰料杜熙这一招谤敌深八果然见鼓,十万大军埋伏子午谷两侧,七万大军由后截断蜀军粮道,堵住蜀军退路,三万精县由前方杀八,搅乱蜀军阵脚。一时间,二十万大军县分三路包抄蜀军,蜀军动乱,谷顶烈焰熊熊的草丰直冲而下,巨石随之滚下,蜀军被砸死烧死的不计其数,蜀国主帅也在慌乱中阵亡。有不死者,也被围在谷内无粮无水被迫向卫师投降。之后的一个月,杜熙所帅的二十万大军势如破付,一连取下利、巴、隆、棉、梓、茂、通七城,直逼蜀国京城益州。
可怜旬纪刚刚登上帝位不足一个月,皇帝的位子还没有坐热,益州已经县临城下了。旬纪为求保命,进出妹妹以求议和。自此,卫朝收复蜀国,剑南道归于卫朝,杜熙霎时名声大噪。
另一方面,袁豁达带领三十万大军进取吴国荆州,吴国皇帝景夙纳中书令郭政之言,起用新将胡肃。胡肃仅有十五万军队,但善于分析战局,袁豁达则占着自己征战杀场几十年,并不将年仅二十五岁的胡肃放在眼中。
袁军得知蜀国已取,士气高涨,一举突破连攻数月不下的荆州,胡肃将计就计,退居岳州,将战场拉到洞庭湖畔,借此拉长袁军粮草补给线。袁军屯县荆州,与胡肃作战时必须乘舟沿长江而下,但袁军多数是北方军,容易晕船,袁豁达又不敢把船用铁链拴在一起,怕重躇曹操赤壁惨败的悲剧,一连几场战斗打下来,袁军已经疲惫不堪。胡肃见目的已经达成,派轻骑县五千绕道进峡州截断卫军粮路,袁豁达只得调县往峡州打,正是此时,胡肃的十五万大军已经连夜抄到荆州城外,杀袁军个措手不及。袁军丢盔弃甲损失五万兵力,被迫退回了襄州。以后袁军再犯吴,只要有胡肃在,也是败多胜少,大大小小百战下来,吴国居然版图扩大,取了原属于蜀国的二十座城池,吴国势力一下子高涨起来。
卫朝皇帝大怒,除去袁豁达主帅身份,派杜熙领县收吴。正当此时,阴山北面突厥忽然领县来犯,一连杀死胜、朔、代三城太守,烧杀掠夺,无所不做,很快占领河套平原一带。一时间,卫朝北疆烽火连城,含元殿前警钟长呜。
为何卫朝会竟然间四面楚歇?原来吴国皇帝景夙旱料到吴蜀联盟难以持续,暗中遣使者穿过卫国,面见竟厥可汗,选成协议,只要竟厥军与吴军南北进攻卫国,副时候灭了卫国,吴国就割黄河以北的所有土地给竟厥。唐后期,竟厥持脱唐的管理,取得关内道,又分裂了西域陇右道大片土地,正是得意之时,又听吴国得中原以后愚割黄河以北土地,自然欣然答应。
于是,突厥南犯,卫朝无暇再顾及吴国,立即派杜熙带县北往抵御突厥。其实,吴国哪里有能力举县北犯,景夙利用突厥赍婪之心,使出一招“围魏救赵”
算是起鼓了。吴国趁着卫朝北部危机,一连取得剑南道大片土地,杜熙辛苦打下的蜀国便被吴国瓜分了大半土地出去。吴国在长江以北渐渐稳住了脚跟,与卫朝南北对峙起来。
杜熙用兵如神,确实不假。章武十年,突厥被迫退回阴^以北。突厥可汗见吴国皇帝景夙根奉没有北进的意思,这才知道自己被景夙骗了,无奈之下,只能和卫朝签订了不战协议。
此后,杜熙一直驻守在北部边疆,而卫朝此时想再收复渐渐强大起来的吴朝已经不再那么简单。于是,卫朝和吴朝开始了长选十五年的南北对峙。
天下局势,已经在这十年中悄然变化,就连景习幕也没有想副,吴朝脱离了吴蜀联盟,竞能和强大的卫朝对峙。 、十年前,身为吴国三皇子的他带}着卫国皇帝的妃子私奔,这件事不但震撼了整个卫国,同样轰动了整个吴国。吴国皇帝景夙为了明哲保身,向卫国皇帝申明与景习幕脱离父子关系。十年后,吴国强大了,景夙竞开始发表声明,谁能提供嫡二子景习幕的消息,必赏黄金万两。或许景夙已经意识副吴朝要和卫朝对峙下去,将来的继承人一定不能是嫡长子景孜幕,而应该是嫡次子景习幕。
景习幕长叹一声,他竟从来不曾了解过他的父亲…… 景夙
何去何从愁愁愁
当晚,送走杜熙之后,云涟一家便收拾东西,准备连夜离开此地。云涟知道,杜熙这个人很执糊,他一定会把遇到景岚的事情上奏给皇帝,别时事情会如何发展,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所以他们只有连夜离开。
杜熙到底是带县打过十年战的人,他非常明白先下手为强,出奇制胜的道理。所以当云涟等人收拾好东西走出毡包一看,才发现他们的三个毡包已经被士县团团包围了。
杜熙走上前来,略带歉意地说道: “很抱歉,云涟!因为景岚,我暂时不能让你们离开。待我将此事上奏皇上,皇上的旨意下选后,我才能另做安排。”
三个孩子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姨父现在要派县把他们包围了,而且还是因为老大景岚的缘故不让他们离开。景岚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姨父要派县把我们包围了?”
云涟摸了摸景岚的头,并不说话。
景习幕隐忍着怒火道: “杜军师,我以为适才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你何必再为难我们这一家普通老百姓?”
杜熙道: “是否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三皇子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杜熙只是为大卫的江山社稷着想,不能让诸位离开,就是不能让诸位离开。待皇上的圣旨下来,倘若皇上不予追究,杜熙自会让诸位离开。”
“你……”
景习幕还想再说些什么,云涟已经将他的话打断了: “习幕,不必多说了,杜熙的个性我了解,他不会让我们离开的,我们回去吧!”
景习幕是断不想让长安那个皇帝知道云涟的消息,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被杜熙困在这里等着长安那个皇帝得到他们的行踪。回毡包以后,几个人国桌坐下,景习幕道: “涟儿,钟给你的那些书上不是教你如何用药吗?你用些蒙汗药让外边那些官县全都睡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云涟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心里的不安,他害怕远在长安的赫连恒君得知他们的消息会把她和景岚强行带回长安,因而他希望他们早早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让赫连恒君一辈子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踪迹。
当年他们带着徐伯一家离开京城时,钟曾把她师父孩在地下密室中的那些珍贵书籍和笔记赠给云涟,因为云涟已经学会了花蛮文字,钟拿着这些花蛮文字的书籍也没有多大用处,正好送给云涟让她研究。十年过去,当年与他们一起离开长安的徐伯和徐婶双双仙逝,他们的骨灰云涟一直保留在身边,待有朝一日带回长安安葬在徐琳琳的墓旁。至于钟师父的那些书籍,云涟除了个别晦涩深奥的巫蛊术没有学会之外,其余的也尽数学会,用药用蛊对她而言都已是小菜一碟了。
此外,云涟在这十年问除了学习巫蛊术,还修炼了钟师父扬明花的书中记载的一些武功心法,配合她体内原本就有的炎阳之气,将这股内力越炼越大。云涟虽然不会任何武功招式,但她体内的炎力却是不客小觑的。
此刻,景习幕要她用药迷昏围困他们的官县,云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杜熙本是钟的相公,这些书籍又是钟交给她的,她学成之后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钟的相公,这不大说得过去。虽说蒙汗药对人损害不大,但云涟总觉得此举不妥,因此没有直接答应景习幕,而是说道: “要离开,未必非得用这个方法,我们再想别的计策吧!”
景习幕心口一跳,脱口说出: “涟儿,你是不是想回长安?”
云涟一愣,脸上已有几分薄怒,便道: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蓓奴,你带孩子们下去休息吧!”
蓓奴看了看云涟,又看了看景习幕,她知道小姐最不喜欢别人怀疑她,刚才姑爷的话肯定是让小姐伤心了。蓓奴没说什么,只是领着景岚他们下去了。
景习幕自知说错话,却不好意思低头向妻子赔礼道歉,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揽她入怀。云涟别过身去,持脱他的手,景习幕叹口气,想要抱她,云涟依然不理会他。
“涟儿 ”景习幕咕哝一声,一把抱住云涟的身体,不论她怎么挣,他就是不放手。
无奈景习幕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云涟又不能用内力打他,只能任他从后面抱着自己。
半晌,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的。
“涟儿,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景习幕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云涟一顿,淡淡地说道: “习幕,再过些日子你就三十五了吧!”
“嗯?!”景习幕有些不大明白云涟的意思。
“我是说,你都三十五了,老大不小了,若是景岚再大些,你都可以做爷爷了,脑子里怎么尽想些乱七入糟的东西?”云涟坐起来,怒瞪着景习幕。
景习幕忽然喉结动了动,伸手紧紧抱住云涟的身体,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涟儿,不要离开我!不要!我爱你!”
云涟心里一酸,忍不住红了眼,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
“涟儿,你说,你不爱赫连恒君,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云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张口要顺着他的话说,却发现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景习幕见她沉默了,心里更加着急,紧紧地抱住她,急切地道:“涟儿,你说啊!你说我们夫妻十年,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早就忘记赫连恒君了,你说好不好?”
云涟见他情绪那么激动,赶紧拍着着他的脊背,柔声道: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既然夫妻十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放心呢?”
“涟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心吗?”景习幕幽幽地看着她。 “因为十年来,我每次想听你说你不爱赫连恒君时,你总是沉默,我每次让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时,你也总是沉默。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忘了他,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你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南方,我心里有多难过?”
云涟沉默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常常望着南方发呆,她为什么要望着南方发呆?为什么 ?
“涟儿,我真的想知道,这十年来,你究竟有没有真的爱我?你为我生下景林和景心,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要报恩?”
“报恩?!”云涟自嘲地笑了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问自己生下他们的孩子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报恩?是她可悲,还是他们都可悲?“你为什么要和他一样,对我那么不信任呢?我真的是个不能让人信任的人吗?”云涟苦笑起来。
“涟儿,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我才害怕,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你已经忘了他呢?”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 ?谁又来回答我们的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国家要被灭亡?为什么我要在树林里遇到你?为什么我要去长安为什么我要成为他的妃子?为什么我又要在长安遇到你?为什么每次救下我的人都是你?为什么我会生下你们两人的孩子?为什么我会和你做了十年夫妻?为什么十年后仍然逃脱不了他的控制?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不相信我?为什么 ?
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云涟声音嘶哑地喊着,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景习幕安静下来,比起云涟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他现在受到的精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不起,涟儿!”景习幕揽住她的双肩。
云涟的眼泪滴滴落下,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对不起 ”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京城的那个皇帝,所以她无法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忘了赫连恒君,所以她才会呆呆地望着南方,她这是造的什么孽“涟儿,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和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景习幕握住她的左手,凝视着她的眼,眼中带着乞求的神色。
云涟抚上他被烈日晒黑的脸颊,他双眼红润,眼角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沧桑而哀愁,轻声道: “我答应你,我不离开你们,我们是一家人。”
景习幕心酸一笑,他知道云涟从来没有忘记过赫连恒君,他只盼在云涟心中,孩子和他是最重要的。无论当年云涟爱赫连恒君有多深,至少他们之间有着十年的夫妻情份。 “涟儿,你答应我,无论他下什么旨意,都无法分开我们这一家人,我和你,还有景岚、景林、景心,我们是不能分开的一家人。”
“好,我答应你,我和你,还有孩子们,我们是不能分开的一家人。无论他下什么旨意,我们一家人共同进退。”云涟哽咽地道。
聚散浮萍两依依
半月后,杜熙接到赫连恒君的圣旨,要求把“雷昭容”和景岚带回长安,此外,一并带回当年逃走的驸马爷景习幕。
马车颠簸着栽着云涟一家往长安驶去.马车上的三个大人都沉默着,景心倚在景习幕怀中沉沉睡去,景林也挨不住睡意,倒在蓓奴怀里,只有景岚睁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的爹娘和蓓奴姨娘。
景岚不知道马车要把他们栽到哪里去,他从父母的表情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一定和那天他遇到姨父有关,姨父所说的“龙脉”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什么是“龙脉”?指的是他吗渐渐的,视线里冲八那座繁华的长安城,高耸的城墙,络绎不绝的人群,喧闹的街市,熟悉的一幕幕,在云涟眼前一一闪过。
马车停在大明宫丹风门前,侍卫在马车前列队排开,幕容缋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 “奉皇上旨意,请雷昭容进宫,其余人暂候丹风门外。”
车帘被人轻轻掀开,一张绝世脱俗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侍卫的抽气声一齐响起,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张绝丽的容颜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云涟淡然地看着众人的反应,把目光调到幕容绩的脸上,当年那名和宇文岚交手的蓝衣将军,当年那个傻乎乎喊着“蓓奴姑娘”的幕容绩,已是满面风尘。
“幕容将军……”云涟轻唤了一声。
幕容缋猛然惊醒,惊讶当年那个貌不惊人的“雷昭容”竟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他把目光转向安静端坐在马车中的蓓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他与蓓奴姑娘之间,终究没有缘分。
云涟见他哀伤地看着蓓奴,轻轻一叹,又唤了一声:“幕容将军?”
“啊?”幕容绩这才会神,歉意地道: “雷昭容,不、不好意思!”
“幕容将军,我不是雷昭容,我叫云涟,是姜国的亡国公主。”
“这 ”幕容绩不知如何接话,忙道: “雷昭容,皇、皇上在紫宸殿等你,你随我来吧!”
云涟点了点头,跟在幕容绩身后。
景习幕急切地唤了一声:“涟儿 !”
云涟转过身来,递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说道: “我答应你,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景习幕闻言,这才放心地向她点了点头,说道: “我等你!”
云涟也点了点头,继续跟在幕容绩身后,走进了那似海的深宫。
大明宫里的一切恍如昔日,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景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发生昨天。云涟只觉得一块千斤巨石压在她的心上,每走一步,这块巨石就沉重一分,每一步跨的都是那么艰难紫宸殿的景色是颓败的,在深秋的季节里,挥洒了片片落叶,漫天飞舞如人纷乱的思绪,无从梳理。
殿门“咯吱”一声缓缓敞开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空荡一片。在宫殿的尽头,摆放着一张皮影幕,那皮影幕上,一男一女两张皮影活动着。
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你这小奴婢,见到朕为何不行礼?”
云涟心中咯噔一下,呆在原地。
“奴婢叩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
“奴婢没有发现皇上,请皇上恕奴婢不敢之罪!”
“朕都站在这里好半天了,你居然还没有发现朕,是不是有意不把朕放在眼里啊?朕应该好好的处罚你。”
“奴婢以为,皇上不应该处罚奴婢!”
“好大胆子的小宫女,居然教训起朕来了。”
“皇上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故意引起朕的注意,让朕为你牵肺挂肚。说吧!你害朕得茶不思饭不想,你该当何罪?”
“奴婢是说,皇上贵为天子,肚量自然与众不同。宰相肚里能撑船,更何观是皇上?奴婢乃无心之过,皇上若因奴婢没有向皇上施礼,而怪罪奴婢,未免显得皇上有些小气。但奴婢心知,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也绝非小气之人,更善听忠言,所以奴婢才胆大包天说出这些话。须知,当年能有魏征这样的谏臣,也是因为有唐太宗那样的明君。今日连做奴婢的也敢在皇上面前直言,岂非说明皇上比起唐太宗是有过之而无不厦。”
“你这小宫女,能说会道。虽然你冒犯了朕,朕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只需罚你一辈子陪在朕身边就行了,你可愿意?”
云涟的眼眶湿润了,这出皮影戏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如令他人未出现,却先演这出皮影戏,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勾起她的回忆啊云涟忍不住失声痛哭,赫连恒君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后,将她圈入怀中。十年前那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枷又一阵阵疼痛起来。
云涟忽然转过身,一巴掌掴在赫连恒君的脸上,力道之大,在赫连恒君脸上霎时印出五个手指印。
赫连恒君淡淡地微笑着,即使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他也只是微笑着凝视着眼前的人,笑容里,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欣慰,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辛酸。
两个人被此对视着,时间戛然而止,整个大殿里只听得到风吹过的声音。
他似乎老了许多,云涟的心狠狠地纠结在一起,他的两鬓已经出现了缕缕白发,他的眼窝深陷,十年前眼角那道笑纹如今已如刀刻一般深刻了。他似乎又没有老,他的身驱还是那么挺拔,一如十年前那般强健。
四十二,不惑之年,他的心里,此刻又是什么感受呢赫连恒君静静地凝视她,她依然是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天妒人怨。
十年的岁月似乎丝毫没有在她身下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眼中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稚气的神情,是的,她成熟了,风韵了,她成为了一个能够今所有男人都失魂落魄的妩媚女人。可是,她蜕变的这十年,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赫连恒君眼神微微一暗,十年了,当年的事情,她还会再原谅他吗?云涟后退一步,眼光在一霎那变得冰凉。 “皇上,你找到我,是为了杀我吗?”
赫连恒君苦笑地摇摇头,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清除姜国余党,十年前她又怎能安然无事地待在大明宫里?不,她并不是安然无事,她最终还是出事了,许多事情,总是超出了人的控制范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云儿,相信朕,朕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剪不断,理还乱
赫连恒君终究没有放云涟他们离开,虽然没有把她留在宫里,却把她和景习幕分开了,她和景岚被安排在长安城的一座宅子里,派人日夜监守着。景习幕、景林和景心则被赫连恒君送回了驸马府.那栋御赐的驸马府依然是十年前的老样子,府里的下人也一个没变。景习幕带着两个孩子跨入大门,从前那些下人排成两排恭候在道路两侧,路的尽头站着一名低声啜泣的女子,她便是晋国长公主赫连敏。
十年的苦苦等待让这个曾经骄纵蛮横的长公主脸上再不见那种自负的表情,她只是远远地站着,静静地哭泣,看着景习幕带着两个孩子跨进驸马府。
景习幕心底一沉,这辈子对赫连敏的情债,他是欠下了,可是,他却不能够去弥补。
走近了,景习幕低头看着赫连敏,她用手娟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说道: “习幕,你终于肯回来了?”
景习幕垂下眼帘,不是他想回来,而是赫连恒君把他们抓回来了。或许他会被处死,他带着皇帝的妃子私逃是多么严重的罪名,赫连皇室的尊严不容侵犯,袁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和云涟。景习幕心里沉句句的,现在他被迫和云涟分开了,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
赫连敏见他不说话,忙道: “是不是赶路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景习幕看着赫连敏,愧疚地道: “敏敏,何必为我如此?我不值得你爱的。
赫连敏的泪珠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 “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吗?我等待了十年的话,就是一句你不值得我爱吗?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啊!”
景习幕的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开口回答。
牵在景习幕手中的景心忽然抬头仰望赫连敏,奇怪地道: “爹,这位阿姨为什么这么伤心?阿姨,你别伤心了,我井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赫连敏把目光转向景心,看她眉目问与景习幕相似的神情,心口阵阵抽痛,眼泪更加抑制不住往下落。这是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个女人本是她敬重的嫂嫂,这样的情形,让她如何接受?让她情何以堪啊景习幕垂下头,低低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敏敏,对不起!”
赫连敏嘶喊一声,转身奔开了。
景习幕只是如同一尊塑像般伫立在原地,口中喃喃地说着: “敏敏,对不起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府邸里,云涟也似雕像般呆坐在椅子上,她的身边只有蓓奴和景岚。蓓奴从来都不会表达自己心里的意思,所以她总是沉默,总是默默地站在云涟身后。
景岚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和爹他们分开,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心里很不安,从小到大那种平静的生活突然问被打破了,这今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大。‘娘,爹和二弟心儿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
云涟凝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景岚,十岁的他个头已经快及她的眉端,他的相貌是那么熟悉,和大明宫里的那个他简直如出一辙,任谁见了他俩的样子,都不会怀疑他们不是父子。云涟的心又沉了半分,景岚终究是他的儿子,她真的该让景岚回到他身边去吗?倘若景岚回宫,必定威胁到现任太子赫连楚艾的地位,袁家又岂会放过景岚!倘若不让景岚回宫,他又怎会放任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呢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龙脉流落在外的。
她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说十年前的种种都是错,那十年后还要错上加错吗她到底该如何取舍?为什么上天要她做这么困难的抉择‘娘,为什么皇上要把我们和爹他们分开?还要和姨父一样派人看着我们,我们没有犯罪啊!娘,我想回草原,想和二弟心儿一起出去放牧,我不想被人关在这里。”景岚蹲在云涟脚边,把脸埋入云涟的膝盖问。
云涟疼爱地抚着景岚的后脑勺,柔声道:“没事的,相信娘,我们会和心儿他们见面的。”
‘娘, ‘龙脉’是什么意思?姨父说我是龙脉,我是吗?”景岚抬起头,仰望着云涟。
云涟一愣,景岚还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她该告诉景岚真相吗?景岚毕竟只有十岁,如果告诉他,他喊了十年的爹原来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亲生父亲是当今卫朝天子,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呢!云涟勉强笑了笑,说道: “你别瞎想了,你姨父是说着好玩的。”
“哦。”景岚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房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奉皇上旨意,宣景岚进宫面圣!”
云涟霎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要见景岚了,他终于还是要见景岚了!云涟紧张起来,他会告诉景岚真实的情观吗?云涟几乎听得见心脏强烈跳动撞击胸口的声音。
‘娘,皇上要宣我进宫,我该怎么做?”景岚拉住云涟的手。
云涟轻叹一声,罢了,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的,他们毕竟是亲生的父子,她怎么能阻止他们见面呢!云涟轻声道: “岚儿,不必害怕,皇上问你什么,你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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