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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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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入海中,笔直往下。陈景才发现,飞天遁地是很了不起的本事,而能下水能蹈火也是很难得的本事。至少大红虾感受到了压迫感,他自己那无形的神念受到了有形海水的压迫,这是一件他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

他肉身是神像,又经过灵气粹炼多年,虽然没有专们的祭身之法,却也不是寻常法宝能伤得了,所以并不怕这海水中透来的无边压力。而大红虾从来没有来过海中,随着降入地越来越深便越来越难受。

不过,有陈景护着他,他自己本身也是水中的生灵,有御水遁水之法,只要时间充足,他自然可以在水中来气自如。

而颜洛娘则是以琉璃定魂灯护身,在漆黑的海中照亮一片海域。

陈景的神像之身的两眼浮眼黑白光圈,看着眼前的一片海域,龟渊则是完全融入海水与黑暗之中,陈景竟是发现若非看到他在旁边,根本就无法感受到他,只觉得他本就是海水,本就是黑暗中的浪花。

颜洛娘头顶的青灯引来了海域之中的妖灵,它们却只是远远的围着,并不靠近,他们的感知极其敏锐,能从颜洛娘背上的那把广寒剑中感受到沉重的杀气。

而且另外两人身上他们同样的感受到了危险,龟渊是如渊的是神秘的,神秘往往吸引人,却同样会给人危险的感觉,而那尊由一只大红虾驮着的神像则给他们一种厚重的感觉,仿佛在看到那尊石像之时,石像已经镇在了他们的心中,让他们有一种跪拜的想法。这种想法让他们在心中产生了恐惧感,而不仅仅是危险。

若非有太多的妖灵集聚在一起,给彼此心灵增加力量,他们早就离得远远的。这时他们才发现,彼此敌对的在特定的环境之中也能从对方感受到力量。

然而他们无论是怎样的鼓动对方动手抢夺,最终都没有一个妖灵动手。三人一虾所过之处,这些海域妖灵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而龟渊则在这黑暗之中不知日夜更替的过了几天终于开口了,他说道:“此处是灵力汇集,是一处灵脉。”

陈景也感受到,这是一片山脉,和大地上的山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植物,而是长着各种花一样的东西,然而这些花又似动物,让陈景分不清那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天地间的灵脉其实是相通的,就像一张网,每一座灵脉就类似于一个结点。”龟渊解释的说,这是陈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

“所以控制天下的灵脉,就几乎是等于控制了这个天地。曾经的妖族天帝就是这么做的。”龟渊说道。

陈景则是追问道:“怎么做的。”

“他布下了周天星斗大阵。”

“周天星斗大阵?”陈景惊讶的重复着,这周天星斗大阵他并不陌生,并非是说他对于大阵本身了解,而是因为这周天星斗大阵威名极盛,几乎是每一个修行之人都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奇阵周天星斗大阵。

而且天地间还有一句话叫做世间无阵不周天,布旗画图映星斗。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下间的阵法无不脱胎于周天星斗大阵,虽然些夸张,却也说明周天星斗大阵的神奇。

陈景虽然早就知道这周天星斗,但是天下只怕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周天星斗大阵是由妖族天帝创出,并只在他手中发挥出过威力。而天下间流传着的那些阵法可以说都是周天星斗大阵中的一部分。

“周天星斗大阵有三百六十六个阵基,分别是三百六十五妖神所炼神碑而成,最中心处是不周山的太阳星。而河神爷的泾河神碑则是三百六十五位妖神祭炼而成的一座。”

陈景在龟渊说出周天星斗大阵有三百六十六阵基时,就隐隐的猜到自己的泾河神碑或许就是其中一座,但到龟渊最后说出时还是忍不住有了情绪波动。不禁暗忖:“原来我离千万年前的神秘如此之近。”

“天下阵法莫不是依山川而布,结灵力合地势而成法阵。在阐截两教大战中,那九曲黄河阵中就是以黄河神碑阵基而成的一座大阵。”龟渊说道。

陈景仔细的听着,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修行上的道语玄言,却是让他对于这个天地历史,让他对于这天地多了一份了解。这时,他发现原来天地是一直改变着的,无论是以前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人物,还是自己,都是推动这天地变化的力量。只是他们推动剧变,却没有跳出去,而是被天地碾磨至死了。

“难道蓬莱岛中也有一块神碑?”陈景突然心中一动,问道。

“没错,蓬莱也是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的一处阵基,而且这天地间那些介于阴阳虚实之间的福地洞天都是,我想,广寒宫中也一定有着一座神碑吧。”龟渊道。

“有,那碑名叫太阴碑。”颜洛娘回答道。

陈景则疑惑地问道:“难道这些都神碑都不会消失吗?难道都是永恒不灭的?”陈景是知道自己身体内的泾河神碑都差一点废了的,只是又在快速的恢复当中,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惑,他心想若是当年剑刺得再深一点会不会将泾河神碑彻底的废去呢?

龟渊摇头道:“这我不太清楚,或许会,或许不会。”

“或许不会,怎么说?”陈景问道。

“周天星斗大阵据说是融入到了天地之中,在当年周天大阵成型的那一刻便摆脱了山川的限制,而融入到了整个天地之中,那些碑不再是有形之物,而是天地间的一道烙印,所以在后来的玉帝昊天也只是凭着融入天地的神碑而祭炼出神祇敕敕,分封诸天仙神。”龟渊缓缓地说道:“那已经是天地间的一种法则了,既然无法毁去,但是我们能应用。”

陈景耳听着这些事,心中却畅想着那久远的战斗,悠然神往。心想:“虽然他们不在了,但是他们却改变了这个世界,让后来的修行者们都活在他们阴影之中。”

过了一会儿,陈景问道:“那我们怎么寻找到蓬莱呢?”

“两座神碑只要靠得近了自然会生出感应,这还要靠河神爷你了。”龟渊说道。

他话音落下,陈景便已经沟通了体内泾河神碑,突然感应到那神碑正剧烈的颤动着,突然自他体内冲天而起。一道光华闪耀而出,在黑暗的海域之中格外的明亮,那从神碑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将附近的海域妖灵惊的四散而逃,那神碑直向海面冲去,陈景紧随其后的冲向海面,心中隐隐的感应到有另一座神碑正散发着强烈的波动。

第五四章蓬莱

自海底深处抬头朝上望去,只看到碎乱光华在黑暗之中扩散,越往外便越暗淡。而在那光韵之中,一尊石像冲飞而起,对于从来没有离开过水域,只将水面以外当做天的一些海域妖灵来说,它们看到的是一尊石像在灵光之中飞升天界。

紧随在石像之后的是颜洛娘与龟渊和大红虾。

大红虾在最后,他大喊:“洛娘妹妹等等老虾。”他没有忘记这里是危险之地,是海域,若是自己落了单,会被海域中的大妖一口吞了的。

他的声音才出,一张巨大的嘴仿如深渊一般的向他吞噬而来。他心中大惊,在将要被吞噬的一刹那身体突然一躬,一弹,瞬间向前冲出十多米堪堪逃离了那不知何种海域怪兽的巨口。

他的身形在那一躬一弹之间已经涨为一只巨大的虾,竟是比之身后的那只海域怪兽小不了多少。同时之间已经从鳃中抽出一把剑和一把叉。他瞪着一双突起的大眼睛,盯着四周黑暗之中围上来了深海妖灵们,见无处可逃,便喝道:“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来自泾河的驮像神将的厉害。”

他的话像是将快速围上来的深海妖灵们激怒了,一只只深海妖灵身体一扭掀起一层暗浪,张开巨口冲了上来,而在这时,上空突然降下一片光芒,一盏青灯毫无征逃的在众多深海妖灵的中心处出现了,刹那间绽放出一片青色光芒,将从来没有见到过阳光的深海照出一层层的梦幻色彩。

深海妖灵瞬间四散而逃,不过其中却有一只已经死去,鲜血在海水中散开,在灯下如晚霞一样。

大红虾一剑将那怪兽的头颅斩开,将它的内丹掏出,一口吞下,狠狠地说道:“这就是小看泾河驮像神像的代价是。”话落后,他在灯光之中以极快的速度朝海面上遁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陈景在随着泾河神碑冲出海面之后,立即看到远处有一座岛屿飘浮在海面上,别的岛屿都是有根的,无论大小,在这海中都给人一种有根有底的踏实感,而这座岛屿陈景却觉得它就像船一样的在海面上飘浮着,又像是沿着某种天道轨迹在飘移着。仿佛处于虚幻之中,不过是偶然间才显形于现实。

而在这岛屿的上空,在陈景的破妄眼下,隐隐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神碑影象在,那神碑有着四个大字:“蓬莱神碑。”

“这蓬莱仙山果然是当年周天星斗大阵的阵基之一。”陈景心中暗道。

紧接着他又在蓬莱岛的上空看到有人出现,初时只是一个,很快就有两个,三个四个,最后是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老,身上的衣服也各种各样,并不似许多门派中一样穿同一样的道袍。

“是蓬莱。”龟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陈景的旁边,淡淡地说道。

“当两块神碑相遇时会发生什么?”陈景问道。

“不知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发生过。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将神碑像你这样带走的。”龟渊说道。

“真的没有过吗?”

“至少我只见过你而已。”龟渊道:“不过,或许我不知道的地方其实早就发生了类似的事,就如昆仑四周本有八条大河,而现在干了四条,那四条河中的神碑许多人没有找到,他们不知去了何方,然后去向只有两处,一处是被人带离了,另一处则是在昆仑山中。”龟渊说道。

这时大红虾与颜洛娘也都来到了陈景的身边。

神像再次落在大红虾的背上,大红虾承受着重量,心里反倒是踏实了不少。

缓缓的朝蓬莱靠近,陈景从神碑上感受到了一股排斥感,就像是两块磁石相遇,要么是相互吸引,要么相互排斥。陈景沟通着泾河神碑,将它缓缓的收入体内,然而在神碑在神像体内绽放着万丈光芒,神像之外的头顶上空风起云涌,那些汇集而来的灵力形成一条自上而下的河流。河流奔腾,直冲入神像之中。

远远地看着神像,只觉得气象万千,气势恢宏。

蓬莱仙岛之中有人出来,踏云而行,很快就来到了陈景的面前,行晚辈之礼自称是蓬莱大弟子,又问陈景等人姓名。其主要目的自然是问陈景与龟渊,而颜洛娘的样貌在那,他估计已经知道那是颜洛娘。

龟渊并不出声,陈景则是回答道:“泾河陈景与友人拜见蓬莱掌门人。”

他这话无论是语气都是像神像的面目一样,不见亲近与远疏。让这个蓬莱大弟子无法把握陈景的来意,只是将目光往颜洛娘身上看了又看,心想:“天云师弟说她就是颜洛娘,可是看上去与他描述的并不相像。”

他心中疑惑这些,嘴上又说道:“原来是挟浪淹昆仑的泾河之神,天荒有失远迎,还望河神恕罪。”

“呵呵。”陈景只是笑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一句话,龟渊没有说,颜洛娘自然也没有,然而却恼起大红虾,他一声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迎我家河神爷。”

天荒心头跳动,心中怒不可泄,他是蓬莱大弟子,在门中所有的弟子都对他礼敬,在外面行走,无论是入何门何派,都会受到很好的接待,没有人会这样对他说话,也没有多少人敢。

他眼中泛起杀气,死死地盯着大红虾,一时寂静。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温和之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天荒,还不接河神爷进蓬莱,怎么可失礼于河神爷前,忘记了为师的教导!”

天荒顿时惊醒,一抬头,只觉得面前那面无表情的神像上杀机深沉,想到这位河神的所做过的事,不禁冷汗淋淋。连忙朝后回应道:“是师父。”又朝陈景道:“河神爷,请。”

这次他的语气轻了不少,看上去更加谦恭了,只是不知到底是谦恭还是畏惧。

他在前面带引路,陈景与龟渊及颜洛娘紧随在后。

颜洛娘紧紧的看着前方的蓬莱仙岛,她在寻找着那岛中自己师姐,在寻找着自己广寒宫的门人。在越来越近之时,她终于发现了月霞师姐,至于其他的广寒弟子则没有找到。

她深吸一口气,想让那跳动的心平静下来,然而这并不能由她控制得了。就像是一个人的血液之中隐藏着自由或坚强味道在,无论怎么的压制都无法消弥的。

“河神爷来我蓬莱,贫道未曾远迎,还望河神爷恕罪。”

蓬莱掌门的声音将颜洛娘拉回现实当中,他说的话与之前天荒一样,然而身份不同,味道自然不同。

对于蓬莱弟子来说,他们的掌门人用这样的话语朝陈景说话,已经是将本身放的极低了,是极为给陈景颜面的做法。

陈景回答道:“于我而言,无论举行盛大典礼迎接还是单人独见都无差别,表现出来的礼仪是将世间生灵分层次的做法,不可取。”

“呵呵,河神爷出言便显道意,难怪修行不过三十余年便已经法力高深。蓬莱对于到访道友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曾因身份高低而偏颇过。来,请……”蓬莱掌门侧身,以手引陈景入蓬莱。

在陈景的眼中,蓬莱被一层无形的灵光包裹着,与外界渭泾分明。

这蓬莱对于那些欲入其门的人来说,向前一步便是天堂。而对于有仇的人来说,向前一步便是地狱。

陈景没有动,他说道:“掌门且慢,我今天来此不为访友,因为蓬莱之中无我所识之人。不为访道,因为蓬莱之中无我所追之道。”

蓬莱之中的蓬莱弟子个个心中大怒,因为陈景的话极为无礼,竟像专门来落蓬莱颜面的。其中有人朝月霞问道:“那泾河河神与你广寒宫是何种关系?”

月霞心思起伏,这一刻极其复杂,听到问话后说道:“泾河河神与我广寒宫并无关系。”

“那他为何带颜洛娘来此?”

“颜师妹曾经是泾河绣春弯河前村的人,曾在年少时就认识泾河河神。”月霞低声道。

蓬莱弟子心道:“难怪。”然后一个个看陈景的目光便不善起来,因为他们已经认定陈景此来必定要行不善之事。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蓬莱掌门头发半黑半白,他这头发本来已经全白了,只是近年来不知悟了什么,白色的头发慢慢的开始变白了。他看着陈景,眼中尽是审视的意味,缓缓道:“那河神爷所谓何来?”

而这个时候颜洛娘上前几步,大声道:“颜洛娘见过真人。”

“嗯,你是?”蓬莱掌门微眯着眼看着颜洛娘问道。他虽是这么问,但是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是广寒宫主,因为她身上有着广寒剑,而且她自报姓名了,在天地间,已经有许多人知道这一代的广寒宫主是颜洛娘。做为蓬莱掌门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问只是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她,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是广寒宫的宫主。”颜洛娘仿佛感受不到他话中的轻视意味,抬头大声说道。

“哦,呵呵,想不到这一代的广寒宫主居然如此年轻。”蓬莱掌门感叹道:“那不知宫主来此何事?”

颜洛娘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来此是想问真人,我广寒宫弟子何在?”

“广寒弟子?”蓬莱掌门笑了笑,说道:“蓬莱之中只有蓬莱弟子,没有广寒弟子。”

一时肃杀,虚空凝结。蓬莱掌门的话像是在解释,然后却有着一股内在的霸道强硬意味。

“那么说,蓬莱是要吞并我广寒宫了?”颜洛娘问道。

谁也没有想到,颜洛娘一开口便是如此的直接。

蓬莱掌门面色一沉,眼中杀气一闪而逝,而目光则又落到了陈景的神像之身上。在他的眼中,这个才是真正的敌人,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摸清楚陈景的实力。在之前他也看到陈景头顶泾河神碑消失在他体内,只觉得陈景高深莫测。

“蓬莱又岂是你所能撒野的地方,我倒要看看广寒宫主有何神通。”原本已经退回到蓬莱中的天荒这时迈步而出,寒声的说道。

第五五章狂风卷浪生险象

深入海域之中,向四方而望,只见浪涛如山峦起伏。狂风肆无忌惮的将海水抓起,撕成一片片不同的形状。

怒浪卷狂涛,恶风撕尽灵潮。有心做一回逐波客,抬头却见黑龙啸。

在泾河神碑的牵引下,蓬莱神碑出现了。蓬莱仙岛也自然而然的从那虚实之间显化出来,只是两座神碑却将这一方天地扰的灵气纷乱,大风乍起。风本无形,只一会儿却成黑色,如恶龙出世,在天空之中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就像是压在头顶,乌云之中有电花闪烁,却不见惊雷下落,然而那不时闪耀的电花足以让人惊心动魄。

天空乌云密布,而下方海面上浪涛汹涌,没有方向没有定式的卷起,又落下。黑风如刀,将海面上割出道道沟壑。

在这刹那间暗去的天地间,一尊石像被一只巨大的红虾驮在背上,悬浮于虚空,大红虾的半个身体都被黑煞雾气笼罩着,只有若隐若现的头颅与一对手持剑与叉的红钳在外面。

黑煞雾将他背上的石像脚完全笼罩着,又弥漫到石像的腰际,偶有一缕煞雾之气自石像脸上飘起,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个蓝袍道人站在一头怪兽身上,冷冷的面容,让人一眼看去感到无比的神秘,又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冷寒。

在他的旁边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凭空而站,脚下有着一圈一圈的虚波生成。他相貌看上去是俊秀的,只是眉毛略浓,让他的双眼显得更为深邃。

而他们之前,则一个女子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她脚踏于虚空。那被她起名为山海间的迷天剑蝶袍在风飘动。法袍时而将颜洛娘紧紧的裹住,时而如旗一样猎猎飞舞,而无论那法袍怎么样随风而旋转,颜洛娘始终是笔直的朝前走去。就像是因为她背上背着一把剑,夹着她的背,让她不会弯腰。或许是那剑重得让她不敢弯腰,不敢转身,只得笔直地向前走。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山,这山下连海面,就像是飘在海中的巨大山船。中心处桅杆位置是一座高峰,高峰冲破天空中的乌云,在这乌云衫映下才显现出蓬莱山原来一直都有瑞气升腾,在这晦暗下来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而陈景等人在这蓬莱仙山前显得格外的渺小。

自蓬莱之中有一人走出,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白袍,有符文密布,眼中满是杀气与怒火。

在之前大红虾骂他之时他便心生杀意,只是最没忍住没有出手,而现在已经确定陈景等人来者不善,自然不用顾忌什么,他这话一出口,他师父蓬莱掌门却是说道:“放肆,广寒宫主修行时间短暂,又孤身一人,我蓬莱岂能以威凌人。”

他虽是这么说,声音语气之中却并没有责怪的天荒的意思。

天荒朝蓬莱掌门回答道:“师父,非是天荒要以威凌人,而是广寒宫主欺人太甚……”

“不必演戏,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在观看。”颜洛娘大声道,她的声音在晦暗的天地间就像一道剑光,那样的锋利而直接。

天荒的话被截断,蓬莱掌门脸色一寒,说道:“天荒,广寒宫挑战我蓬莱,你去领教领教广寒宫主的神通。”

“是,师父。”天荒大声道,转身,突然一纵身,双手在虚之中一划,他的人便钻进了虚空之中。

这是蓬莱来的“撕空遁身游”,属于一种极为难练的遁术,高深之时,不受地域的限制,随时都可以遁走。

颜洛娘的面前不远处,一个人身虚空之中踏出,正是天荒,他就像是掀开一片帘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看着颜洛娘说道:“天地间有着许许多曾经在历史长河之中叱咤的人沉沦,门派也如此,我若是你,便就此回广寒宫,不再现世。”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颜洛娘道。

“所以你今天要死在这里,象征着广寒宫的就此在天地间除名。”天荒冷冷道。

“你没有这个本事,你师父也没有。”颜洛娘同样的寒声道,话音未落,手已经朝背上的广寒剑柄抓去,那白色的剑柄,没有任何的花纹,与她的手指一样的白。

天荒在颜洛娘手去拔广寒剑时,他双手在身前一划,就像是游泳一样,瞬间冲入虚空。

熟悉天荒的蓬莱弟子都知道,天荒并有祭炼什么法宝,他修行的是蓬莱之中最有名的三大神通之一的七曜玄罡。这是一种修身炼体法门,其中那“撕空遁身游”也是与之相配的遁法。

在蓬莱山中,其他弟子与天荒比式法术之时,往往会被他硬生的将法术撕开撕散,他那撕空遁身游,包括两个方面,其中一方面为撕空,他的双手不但能够撕开虚空,而且还能将无形的法术撕开,让法术他面前烟消云散,还曾有蓬莱弟子自己祭炼的法宝被天荒给撕裂过。

而现在天荒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在许多蓬莱弟子的预想当中,这个年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广寒宫主颜洛娘马上就要被大师兄给撕裂或者擒下了。

在陈景的眼中,一切都无所遁行。

天荒周身有一层纷乱细流,速度极快,整个人都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是因为速度太快而钻入虚空,而让人肉眼无法看见。只顷刻之间已经来到了颜洛娘的身前,一指朝颜洛娘的额头点去,那指如玉,仿佛能点碎虚空,能点碎万物。而这时颜洛娘的手才刚刚抓紧广寒剑柄,拔出,就像是拔起千斤重力。

剑自鞘中拔出,无声。不见剑出,却有月光自剑鞘之中溢出,四面而展,铺张开来。

月光之中,天荒的身形乍然而现,无所遁行,只见他的手指离颜洛娘额头只一寸的距离而已,但是他的手却突然停住了,他的眼中刹那间涌起惊恐的神色。

在陈景的眼中,那片自剑鞘之中溢出的月光之中有一道符文印入天荒的额头。天荒瞬间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朝海中掉下去,却见颜洛娘轻跺一脚,虚空之中便出现一团云气给托住了。

剑已归鞘,月光消失。

陈景非常的惊讶,他想到颜洛娘肯定能够胜得了那天荒,可是没有想到她能胜得这么快。就在刚刚广寒剑出鞘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颜洛娘手搭剑柄拔出广寒剑的一刹那,颜洛娘身上的法力就如八月十五的月光一样,无穷无尽,铺天盖地。

“那并不是颜洛娘本身的法力,而是广寒剑中的月华灵力。”陈景心中想道:“传说广寒剑以月华凝炼而成,没想到其中蕴含的灵力居然如此的强大。”

他又仔细地看那广寒剑,发现那广寒剑的气息与颜洛娘竟是已然相通,而那剑竟与颜洛娘一样的无时无刻都在缓慢的吸纳着月华灵力。

陈景感到惊讶,蓬莱仙山之中的人更是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天荒会败的如此之快。只有月霞料到了,因为她是广寒弟子,知道广寒剑对于广寒宫意味着什么。这也是她心中想要得到广寒剑的原因,只要得到了广寒剑,有广寒剑的祭剑法诀,她便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成为天地间的强者。

因为广寒剑中的灵力无比的强大,她甚至怀疑这剑中的灵力不在那些元神仙人之下。这个她没有告诉蓬莱中的人,天下间的人只知道广寒剑神秘,有着非凡的力量,却不知道这剑能让一个广寒弟子一夜之间成为一个强者,所以广寒宫不怕传承人法力低,只要传承人性格合适就行。

蓬莱掌门双眼紧紧的盯着颜洛娘,或者可以说是盯着颜洛娘背上的广寒剑,心中五味杂全,他此时才算是真正的知道广寒剑的玄妙之处。

这是一把传承之剑,是保证广寒宫传承不断的灵剑。

众蓬莱弟子看着颜洛娘,又看着倒在颜洛娘脚下的天荒,心中无比的震惊,他们看着身着浅蓝法袍的颜洛娘,看着头发高高盘卷颜洛娘,突然觉得她眉眼竟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充满了一宫之主才会有的强势。

“月霞师姐。”就在这时颜洛娘喊道。

月霞在颜洛娘这一声喊中竟是觉得那里站着的是师父,她情不自禁的快步走出。然而她却被蓬莱掌门拦下了,只听蓬莱掌门说道:“广寒宫主真是好煞气好威风。”

颜洛娘道:“比不得真人吞并我广寒宫的野心,既然你拦着月霞师姐不让她出来,那洛娘就领教真人神通了。”她声音相对于之前来说更加的平静了,然而这平静之中却透着一股冷意。

刚才若是蓬莱掌门任由月霞出来,再让所有广寒弟子离去的话,那么此事也就结束了,但是蓬莱掌门阻止了,这种情况之下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斗法斗神通。败者任由胜者处置,这是天地间流传了许久的不成文的规矩。

蓬莱掌门哈哈大笑,笑声直震云宵,但是蓬莱仙岛却有灵气涌动,显露着他心中怒气翻涌。

只听他冷冷道:“你可知道我蓬莱有一条祖师遗训是覆灭广寒,泉音的道统今天将在你手中覆灭。”

第五六章静垢

那些被月霞带入蓬莱岛的广寒弟子现在正在远处看着,她们没有与蓬莱弟子站在一起,而是在蓬莱山中一座偏殿之中努力的朝岛外看去。虽然有一层笼罩的灵光将蓬莱罩住,看岛外的人就像是看迷雾中景象一样,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颜洛娘。

刚才剧变只要是身处于蓬莱之中都能感受到。她们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们并没有与大部分蓬莱弟子一起来到蓬莱岛边缘的迎客台去。

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她们没有资格。在那突如其来的震荡到来后,有蓬莱弟子来过这里让她们不要离开。她们清楚的从那个蓬莱弟子身上感受到排斥。

这种排斥不是那种因为陌生不了解而产生的排斥,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视与不屑。仿佛她们来到这里是对于蓬莱低声下气的诉求,而他们则是施舍。

寄人篱下的感觉从来都不好受,当时她们师尊死在转轮殿中,整个广寒宫就像是风烛火一样,随时都要熄灭,那正是那们最彷徨无依的时候。当一个人最是心神不宁之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静下来,什么也不要做,更是千万不要做出选择。

但是她们做出了选择,或者说是月霞帮她们选择了。

那个时候,她们的内心想要的就是一个安身之处,而月霞嘴里的蓬莱便是这么一个地方。然而随着时光的奔流,她们那颗虚浮的心慢慢的沉淀下来,发现了自己的选择已经违背了师门训言,违背了师尊的教导。只是一切都似乎已经晚了些,她们已经身在蓬莱。

脚踏他人地,身不由己控,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蓬莱的味道。

后来,月霞、月韵、月色三人嫁给了蓬莱弟子。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月霞并没嫁给她那个远房表哥,而是嫁给了蓬莱另一个并不突出的弟子。而另两位也是如此,她们还记得月霞师姐在出嫁的那一天对着她们说道:“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唯一的办法就融入蓬莱之中,这样我们广寒才能不在我们手上灭亡。”

“但是,我们融入了蓬莱,那还有我们的广寒宫吗?”有广寒弟子问月霞。

“我们心中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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