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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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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说这么多吧。若是吴家堡不能容你,可以前往顺天府找一位叫铁线娘的阿姨,只需报出爹爹的名字,自然会得到她的关照。
父吴立鹏绝笔。”
读完之后,吴峥再次忍不住哭了很久,渐渐止住眼泪后,吴峥的脑子却无法停下来了。
怪不得小时候总缠着父亲想要习武,父亲就是不答应,甚至又一次把父亲缠急了,还打了自己两下。那是吴峥记忆中,唯一一次挨父亲的打。
尽管父亲留下来的字里行间中,没有一个字眼提及“疼”,或者“爱”,但是吴峥还是能感觉到那份沉甸甸的父爱。
显然母亲的出走,以至于与父亲结合,明显是与江湖争斗有关。也正是因为由此看清了江湖的险恶,才不让自己习武,不让自己陷入江湖的纷争和残酷之中。
“可是,爹爹,娘,你们知道吗?爹爹你是死在了他们手里,奶奶也死在了他们手里,峥儿也差一点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正如爹爹所说,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谁能躲得过呢?”
吴峥越想心里越矛盾。
虽然因为年纪小,而且因为没有习武,并不清楚所谓“金翅大鹏”有多威风,可是“武林泰斗”这四个字,他还是明白的。还有“兵部尚书”,那可是朝廷里,宰相之下一等一的大官。
一个是自己的亲祖父,一个是自己的亲外公,竟然护不住自己的母亲。
即便还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来到吴家堡的真实原因,吴峥心里难免会怪罪萧宁两家之人。
就是父亲和母亲不叮嘱,吴峥也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认祖归宗,绝不会认什么外公的。
第十六章 请教先生
一向平静,仅有一百二十多户,不足七百口人的后坡村,最近一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时不时会说起罗锅罗旭东。言语之中,还不乏对罗锅的一丝羡慕。
无他,先是罗锅捡了个大便宜,花十六两银子买来一头正值出力之年的大青牛。继而又救起一位溺水的少年。关键是少年自从被救醒后留在了罗锅家里,不仅每日早出晚归辛勤伺候大青牛,而且,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活,无不抢着做。尤其是养牛的人都知道的,每天半夜是要起来给牛加一次草料。而正是贪睡年龄的少年,自从住下来的第一天夜里,便不再让罗锅起夜,不论刮风下雨,每天夜里总能准时起来喂牛,从来就没有耽误过。
当然,这些事情,一是从青莲和私塾里的甄先生嘴里传出去的,二是罗锅高兴的时候,自己对村子里人讲的。
村里人谈论的这些话传到吴峥耳朵里,却并不是件好事。吴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万一被吴家堡里的人听说了该怎么办?
一边放牛,一边时时刻刻琢磨着在洞穴深处,吴家祖坟地下的坑洞中记下来的《凌霄九式》。
“势者趋势也。草木生而上长,果熟坠地而叶落。水流湿而下,火就燥而上。山虽巍峨,却必有所倾;天高深邃,地厚无垠,亦有雷电通其气,阴阳接而和合,雨落雪飘,造生万物之势。光有千种,其势一也。驱暗就明,直而往,势无反顾。”
懵懵懂懂的,吴峥还不能充分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有时候,吴峥总有股冲动,想找村里的私塾先生,青莲的父亲去请教一二。可是,一是天天早出晚归放牛的同时,还要帮着罗旭东忙庄稼地里的活。二是只是偶尔见到青莲时打声招呼,自己来后坡村没多久,和甄家并不熟悉。虽说曾经在醒来后的当天下午,就在罗旭东的带领下去拜谢过甄先生,可是让自己独自贸然前去请教,吴峥还是感觉有些为难。
自然,吴峥拿手扔石子打野兔的本领并没有废弃。
开始的时候,带着被打死的野兔,或者野鸡回到家里,罗旭东总是会有些惊奇。不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这天吴峥运气比较好,不仅打到两只野兔,还打下来一只野鸡。所以晚饭后,罗旭东坐了一会,便拎起一只野兔,说要给甄先生送去。
吴峥见状急忙伸手接过来说:
“爷爷,天都黑了,路上不好走,还是我去吧。”
“也好,快去快回。”
吴峥提着野兔,快步来到村子中央的私塾门前。因为青莲家就在私塾里面住,所以吴峥上前轻轻拍了拍私塾大门上的门板。
“谁啊?”
一听就是青莲的声音。
“青莲,是我。”
打开大门,看到吴峥手里的野兔,青莲急忙问:
“哪里来的?”
“今天放牛时捉到的,爷爷让我送来给甄先生。”
“你们怎么不留着自己吃?快拿回去吧,上个月东头的刘大叔还给爹爹送过来一只呢。”
“家里还有呢,今天捉了两只。”
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屋里的甄先生不由开口问道:
“莲儿,谁在外面?”
“爹,是仇峥。”
“那怎么不让到屋里来坐?”
“哎,就来。”
随即关上院门,接过吴峥手中的野兔,转身走在前面,把吴峥领进了屋子里。
“先生好。”
“仇峥啊,来坐下喝水。吃饭了吗?”
“先生,我吃过了。”
“爹爹,看看这是什么?”
“野兔?”
“先生,今天放牛时捉了两只兔子,爷爷让我送一只过来给先生尝尝。”
“你们也真是见外,莲儿,一会仇峥走的时候,记得让他带回去。”
青莲虽然答应了一声,却还是转身把野兔拎进了屋门外,院子东侧的厨房里。
看到青莲的母亲也从里面走出来,吴峥又急忙叫了声:
“伯母好。”
“快坐下,坐下说话,要是没吃饭,让莲儿给你盛一碗饭来,厨房里还有。”
“伯母,我吃过了。”
见青莲一时没有进来,吴峥便在甄先生下手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上次来家匆匆忙忙的,也忘记问你,可有读过书?”
“先生,我六岁那年进学读了三年。”
“后来怎么不读了?”
“父亲四年前外出一去不归,交不起学费,所以就没有再读。”
“哦,这样啊。都读过什么书?”
“先生,当年读过《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论语》也约略学过几篇。”
“还能记得多少?”
“先生,那时候贪玩。《论语》里的文章大都忘记了。”
“嗯?听你的意思三百千都还记得?”
见吴峥竟然点了点头,甄先生不由心中有些好奇。
别说只是读了三年私塾,已经放下近四年的时间,就是一直在学里读书十三四岁的孩子,也未必敢说能够记得住三百千。
当即便从三百千中随口提了两句,果然吴峥马上就能接的上下句。
“难得,难得。”
连夸了吴峥两句,甄庆义不由多打量了吴峥两眼。
“还想不想读书?”
“先生。”
吴峥怎能不想呢,心想若是自己一直在读书,又何至于理解不了《凌霄九式》中的句子?其实从未习过武的吴峥是误会了,武功秘笈和普通的书籍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爹爹,现在仇峥哥哥即便想读书哪里有条件啊?”
青莲刚巧这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
青莲的母亲也附和道:
“也是,难道放下牛不管?”
甄庆义也只是随口一问,随即也就想到了吴峥的难处。
低头沉思了一会,却突然对吴峥说:
“要不找个时间我去和罗大哥商量商量?”
“先生,爷爷和先生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怎能再让爷爷出钱供我读书呢?先生的好意,仇峥心领了。”
于是站起来,恭恭敬敬给甄庆义鞠了一躬。
“唉——,世道就是这样。真想读书的,反而读不了书。”
难免,由吴峥的遭遇,甄庆义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聊了一会,吴峥见时间不早,便试探着开口说:
“先生,以前偶尔读过一本书,也忘记是什么名字了。里面有一段话至今记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想请教先生。”
“哦?说来我听听。”
当吴峥背诵了一段《凌霄九式》中自己不明白的文字后,甄庆义不由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
因为心中担心回去晚了再让罗旭东不高兴,吴峥坐在那里便显得有些局促。
被甄庆义看在眼里后,马上对吴峥说:
“这样吧,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改天再讲给你听。”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段文字,即便甄庆义真有学问,也不是马上就能理出头绪来的。何况并不是普通书籍里的文字,而是武功秘笈中的句子?
反正吴峥也不怎么着急,于是站起来向甄庆义夫妻告辞后,转身就出了屋子。
许是身心都沉浸在吴峥刚才念出的句子里,忘记了刚才的话,甄庆义只是对青莲说了句:
“莲儿,送送仇峥。”
青莲答应一声,跟在吴峥身后走出来,随手从屋门外的石凳上捡起一个蓝布包裹,一下塞到吴峥怀里说:
“拿着吧,是今天家里包的肉包子。”
见吴峥要推辞,青莲从后面推着吴峥的腰,直接把他推出了院门,在关院门的时候,又对吴峥说:
“包袱我明天过去取。”
第十七章 出乎意料
让吴峥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傍晚牵着大青牛一回到罗旭东家里,刚要进厨房做饭,却被罗旭东喊住了。
“峥儿不要忙活了,刚才甄先生来过了,说今晚请我们到他家里吃晚饭。”
“爷爷,我就不去了。”
吴峥心想,也许是罗旭东客气才这样说的,甄家没有道理请自己去吃饭。
“一起去,甄先生下午在这里和我谈了好久,今晚是要商量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爷爷?”
看到吴峥脸上惊讶的神情,罗旭东笑笑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
“走吧,一会就知道了。”
跟在罗旭东身后,一会来到村子中央的私塾门前,不用敲门,见青莲已经站在院子里,似乎正在等着他们。
“罗大伯,仇峥哥哥,快进来,爹爹正等着你们呢。”
“呵呵,青莲今天可是更漂亮了。”
听到罗旭东的夸奖,青莲小脸微微一红,羞涩地说了句:
“大伯在取笑我。”
“大伯可不是取笑你,不信你问峥儿。”
不想青莲还真转头看着吴峥,那神情既羞涩,又有些期待。
吴峥连忙点点头说:
“青莲妹妹是很好看。”
吴峥说的可是真心话。
今天青莲穿了一件在乡下难得一见的米黄色长裙,袖口和领口都带有百褶花边,腰间还束了一条粉色的系带,长长的两端一直垂下来,即便是静立的时候,也会随风摇曳,更显青莲清丽出尘。
“呵呵,罗老哥来了,快屋里请,仇峥也来。”
甄庆义迎到院子里,把两人让到了屋子里,随即对青莲说:
“莲儿上菜吧。”
“哎。”
清脆地答应一声,青莲轻轻盈盈走入厨房,把母亲早就做好的饭菜一样样往屋子里端。
吴峥见状急忙站起来说:
“我来帮忙。”
“仇峥哥哥,不用你。”
走到门口的吴峥,硬是被青莲给推了回去。
“仇峥快坐下吧,端个菜罢了,用不着帮忙。”
于是吴峥回到座位上,提起茶壶替两人斟茶。
“怎好让甄先生如此破费?”
“罗大哥说哪里话,不过是家常便饭,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
一会功夫,青莲端完菜并没有上桌,而是和母亲远远坐在一边,随手拿起一个绣花绷,边绣花边留心听着三人之间的对话。
吴峥一直忙活着为两人斟茶倒酒,偶尔吃几口菜,大多时候也是在听甄庆义和罗旭东说话。
只见两人说着说着,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罗旭东笑眯眯看着吴峥说:
“下午已经和甄先生商量过了,从明天起,早饭后你到学里跟甄先生读书,午饭后再去放牛。”
吴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还是急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垂着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
“快坐下,无需拘束。是这样,”
甄庆义又端起酒杯与罗旭东喝了一口,待吴峥给他们斟满后,才接着说:
“昨天你回去之后,我仔细想了想,今天午饭时又找村长商量了一下。不是让你白来读书,当然也无需交学费。只是每天下午放牛的时候,把村子里那些有牛,又愿意交给你代放的人家的牛一起放。同样,也不给你工钱,只当是抵了学里的学费。”
估计是听自己的父亲刚才一句“愿意交给你代放的人家的牛一起放”,感觉有些拗口,青莲轻轻笑了一声。
吴峥看看甄庆义,又看看罗旭东,显然两人不是在开玩笑,当即拱手深深一礼。下意识用上了在学里学来的弟子见先生时的礼节。
“哈哈,果然像个学生。”
随着甄庆义的开怀大笑,罗旭东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吴峥又听到身后传来青莲的清脆笑声。
第二天早晨黎明即起,牵着大青牛来到南溪边,放了一个多时辰,吴峥回到家里,又忙活着做好两人的早餐。等罗旭东吃完,洗干净碗筷,吴峥并没有说要去学堂的事情。
反而是罗旭东微笑着说:
“快走吧,再不走可就晚了。第一天入学吃到了可不好看。”
“爷爷?”
“去吧,去吧。”
这是在是吴峥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时隔近四年,自己再一次走进了学堂。心里那种感觉,根本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
~~~~~~~~~
终于,吴家堡中的吴家族人渐渐还是听说了,族里丢失的大青牛出现在了后坡村,罗锅罗旭东手里。
当初卖牛的时候,吴立山曾经注意过买牛的是一个罗锅,不过他并没有问对方的姓名,只是询问了一声对方的家是那里。所以,吴立山早就知道大青牛是被后坡村里的人买去的事情。
当族里有人向族长吴友仁反应说,大青牛出现在后坡村时,吴友仁只是含糊其辞地说:
“道听途说罢了,未必准确。天底下相似的牛多得是。”
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找来吴立山询问了几句。
“当初因为心思都在吴立英和吴峥身上,忘记问你把大青牛卖到了哪里。果真是卖给了后坡村?”
“是的,族长。买牛的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罗锅。”
因为吴立山暗中贪墨了一两银子,所以心里最紧张有人去后坡村询问那个买牛的罗锅。
“好像还有传言说,那个买牛的罗锅还救起了一个少年?”
“是有人这样说过,甚至有人说少年很可能就是吴峥。”
“你相信吗?”
吴立山当然不愿意相信,当即摇了摇头。
“大叔,吴峥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是亲眼所见,不要说沉塘了,就是放到一边,只要不请人救治,恐怕也活不过两天。是我和吴春亲手扔进了水蛇湾,亲眼看着铁笼子沉下去的。”
“可是,那天进入那个地下洞穴时,里面的铁笼子却是七个。算来,最外面一个应该就是关吴峥那一个。短短几天,吴峥的尸体去了哪里?若说是被巨蛇吃了,也应该看出痕迹来。”
当时吴友仁等人是仔细察看过死去的巨蛇,别说蛇肉无端少了一半,即便完好无损,吞下吴峥那样一个孩子,蛇腹也应该有明显的变化。绝不可能短短几天就消化掉。再说,从那条死去巨蛇尸体的腐烂程度,也能猜个大概,巨蛇死去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尽管心中也不相信吴峥还活着,同时对于吴峥的死活并不是十分在意的吴友仁,还是吩咐吴立山:
“瞅机会到后坡村看看,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吴峥。”
担心别人前去的吴立山正中下怀,当即便答应下来。
“大叔,若真是吴峥怎么办?”
本是吴立山随意问的,吴友仁显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稍微沉思了一下才说道:
“若真是他,暂时不要惊动,等找个机会让吴春带人除去吧。斩草除根的老理,应该不是一句废话。”
第十八章 解惑
入学第一天,中间休息的时候,甄庆义单独把吴峥叫过去,语气温和地问他:
“上次你背诵的那段文字,还能不能多背一点出来听听?”
吴峥想了想说:
“先生,其他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文字,只是因为这一段给弟子留下的印象特别深,所以才记住了。”
“哦——。”
意味深长地,甄庆义轻轻哦了一声。看着吴峥丝毫未变的表情,缓缓解释道:
“那段文字,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出自类似武功功法中的句子。”
尽管吴峥极力保持着面部表情不变,不过内心却是惊讶万分,同时也紧张万分。心想,以后关于《凌霄九式》中的任何句子,绝不能再向任何人请教了。即便自己一时弄不明白,如今已经开始读书,早晚有一天会想清楚的。
“先生,那是我在给以前的东家放牛时,偶尔看到的一本书,应该不是什么武功秘籍。”
“不说这个了,我之所以要多听两句,是因为你背诵的那段文字没头没尾,字里行间只是对‘势’之一字的引申和发挥。若是简单从字面的意思看,是可以这样理解。”
顿了顿,或许是又一次整理了一下思路,甄庆义才接着说:
“提纲挈领,第一句是点明主题——势者趋势也。继而由草木,由水火,由山势,由天地,由阴阳,由无处不在的光,来举例说明万事万物都存在‘势’。简而言之,完全可以这样理解,那就是万事万物皆有‘势’,‘势’即是万事万物的发展方向,或者说是万事万物所含有的,符合自然之道的演变方向。而这里的方向可不是简单的方位关系,而是指一种内在力量,或者说是内在所蕴含的‘道’的自然动向。也就是说,势,应该是一种能量,一种可以改变万事万物现有状态,无处不在的能量。”
知道吴峥一时很难明白自己这番话的含义,所以便对吴峥说:
“先回去好好想想,如果还不能理解,再来问我。”
“是,谢谢先生。”
吴峥并不像甄庆义想象的那样,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这番话,而是被甄庆义一席话触动了内心深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许说是情绪并不恰当,似乎说是感悟更贴切一点。
一连几天,下午放牛的时候,吴峥都在想《凌霄九式》中那段原话,以及甄庆义的解释。
势者趋势也,是万事万物内含的一种可以改变其现有状态,无处不在的能量。
终于,吴峥把《凌霄九式》中的原话,和甄庆义的解释归纳为了一句话,一句他可以理解的话。
“那是不是说《凌霄九式》这部武功秘笈的精华所在,就是要借用万事万物所内含的这种可以改变其现有状态的能量呢?”
尤其是当吴峥再次回忆着《凌霄九式》里面这段文字时:
“草木者,柔弱之物。借其势则可脚连大地,随风起伏之间,即便身折,亦不失其根;水流可以潺潺,亦可汹涌澎湃,借其势则遇弱者弱,遇强者强;火燥而升腾,借其势扶摇直上而摧枯拉朽;风行或徐徐,或荡荡,借其势扫尽浮华,观事物之本来,坚者绕行而不失其方,柔者摧伏而不去其根。……。”
整整一大段文字,涉及草木、水火、天地、阴阳,几乎涵盖了世间万物,无外乎就是要讲清楚一个字——势。
有时候,静坐中的吴峥,明明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化身为身边的草木,或者土石,隐约中似乎触摸到了身边事物内含“势”的边缘。只是,总有一层隔膜,让吴峥如同镜里看花,水中望月般,心痒难挠。
自从入学的第一天开始,后坡村里就有两家人送来了三头牛,让他代放。随后的一段时间,又陆续有人家送牛来。渐渐的,吴峥放的牛群,从最初只有大青牛,三个月之后,已经整整有四十六头牛。差不多是后坡村九成九的牛都在这里了。
如此一来,只能在一早一晚帮着罗旭东干庄稼地里的活计,吴峥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自己放牛只是顶读书的学费,并没有带给罗旭东什么好处。
所以,吴峥尽其可能地多打些野兔和野鸡,甚至其他小动物,比如狐狸,狍子等,以补偿住在罗家的一日三餐。
对此罗旭东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仇峥替村里人放牛,自己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好处,不过还是得到了村里大多数人的感激和尊重。尤其是仇峥时常带回了的野味。两人根本就吃不了,除了偶尔让仇峥拿一些去孝敬先生甄庆义,其余拿到集市上卖掉,竟然足够两人日常柴米油盐的开销外,而且还有剩余。
“峥儿是如何打到这么多猎物的?”
虽然曾经问过吴峥一次,罗旭东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
吴峥也知道很难让人相信自己只是随便扔块石头就能打死奔跑中的兔子等野物。
于是笑笑没有说话,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块只有鸽子蛋大小的石子,看着院子外面一棵槐树上凸出来一个小叉枝上的一只家雀,抬手就扔了过去。
啪,小叉枝上的家雀应声而落。
等罗旭东急忙走出去捡起地上的家雀,发现脑袋早已被打成了一摊肉泥,至此,罗旭东才终于相信了。
“爷爷可不要对外人说,只说是我用套子套来的野物。”
“怎么,峥儿还怕被人偷学了去?”
“爷爷,我只是怕招惹麻烦。”
吴峥当然不想让人把自己这手本事到处传说,以至于再传到了吴家堡有心人的耳朵里。
“呵呵,放心吧,爷爷不说就是。”
过了一会,罗旭东说: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二,女婿女儿一家到时候会过来,要是峥儿方便,不妨多打些猎物,走的时候给他们带些回去。”
“放心吧,爷爷。”
既然许诺了罗旭东,所以接下来几天,吴峥几乎没有再沉浸到《凌霄九式》当中,而是一门心思寻找起猎物来。不到八月十二,吴峥就打到了五只野兔,三只野鸡,一只狍子,还有一只狐狸。
不用吴峥多说,罗旭东已经吩咐:
“野兔和野鸡,一样送一只给甄先生去吧。”
“哎,爷爷我就去。”
第十九章 第一式势如破竹
转眼来到八月十二,一大早起来,一老一小一起把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后,罗旭东就一直站在院子里徘徊,并不时到门口朝街上张望。
“爷爷,时间还早,先吃早饭吧。”
等吴峥做好早饭,见罗旭东依然站在院门口,便上前劝道。
吃饭的时候,罗旭东也有些心不在焉,吴峥是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毕竟就只有嫁出去的女儿这唯一一个亲人,想起奶奶在的时候,每天傍晚,估摸着自己该放牛回来的时候,奶奶也会到院门口张望。不止一次,哪怕是冬天,吴峥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凛冽寒风中,站在院门口等待自己的奶奶。
直到接近午时,罗旭东女儿女婿一家四口才出现在门外的街道尽头。
刚一出现,罗旭东就快步迎了出去,弯腰抱起走在前面的小外甥,用力在那稚嫩的脸上亲了又亲。
“大宝,有没有想姥爷?”
虽然外甥大宝已经八岁了,不过每年只是八月十五和春节来一次,对这位驼背的姥爷,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只是扭捏着,歪头去看自己的父母。
“爹。”
随即女婿金亮也跟着女儿罗翠玲叫了一声:
“爹。”
“大宝,快叫姥爷。”
说着,女儿罗翠玲又示意怀中的小儿子小宝:
“小宝,那是姥爷。”
两个小孩都显得有些拘束,不过,终于还是怯生生叫了出来:
“姥爷。”
吴峥虽然也跟了出来,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而罗旭东似乎也把吴峥给忘记了,只顾逗弄怀里的大宝。
直到走进院子,罗翠玲才问罗旭东:
“爹,他是谁呀?”
“哦,是仇峥。是爹四月底的时候,从南溪救上来的一个孤儿。现在住在我们家,帮爹放放牛,种种地。别看仇峥年龄小,人很勤快。”
说完,又对吴峥说:
“仇峥,来,这是,这是姑姑姑父。”
既然吴峥一直叫爷爷,罗旭东也只能这样介绍了。
“姑姑好,姑父好。”
说着,伸手就把金亮手里拎着的礼物接了过来,随即转身送进了堂屋里。
一家四口并没有听从罗旭东的一再劝说,而是吃过午饭,稍坐了一会,便执意告辞离开了。理由也很简单,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地里的庄稼才只收了一半,实在是耽误不得。
算算时间,从进门到离开,总共不到两个时辰。
当罗旭东把女儿一家四口一直送到村外的大路上,返回院子里时,正好迎上要去放牛的吴峥。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便错身而过。
吴峥哪里不明白罗旭东此时的心情?从好几天前就盼,早晨起来,一直在院子里转悠,终于把女儿一家盼来了,却只是吃了顿午饭,不到三个时辰就走了。又剩下罗旭东孤零零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虽说今年有吴峥在,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哪里能代替得了亲生女儿呢?
同样,吴峥心情也不是很好。
即便罗旭东女儿一家只待了不到两个时辰,可毕竟也是一家人亲亲热热的一段时光。
自己呢?什么亲人都没有,即便是短暂的两个时辰的亲热时光也只能是永远的妄想。
在吴峥心里,虽然从父亲吴立鹏留下的绝笔信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有着血缘关系的祖父,亲生父亲,以及外公宁泽中等人的存在,可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亲人。
今天因为罗旭东女儿一家四口在,吴峥放牛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大半个时辰。
又由于学里一连休沐五天,到八月十七才开学,自然也不用去读书。
习惯性赶着大大小小四十多头牛,蹚过南溪,径直来到吴家堡背后的大北山北坡的山沟里,放任牛群在大青牛的带领下随意吃草,自己则盘腿坐在谷底一块视野极好的大石头上。
自从在吴家堡东山,大青牛被吴立英偷偷牵走后,吴峥再放牛的时候,总会让所有的牛都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为了尽快赶走心中因罗翠玲一家到来引起的不快,身心很快沉浸到《凌霄九式》之中。
突然,随着大青牛一声低沉的叫声传来,牛群顿时产生了一阵骚动。
吴峥一下自石头上站了起来,赫然发现大青牛正在与两头狼对峙。
这可不是好事,牛群中有不少小牛犊,最小的才三四个月大,若是被狼咬伤,或者咬死,自己可是无法向主人交代。
以前在吴家堡放牛时,吴峥也经常遇到狼,同时遇到三四头狼的时候也有。不过,狼是很少选择对牛群下手的。尤其是一大群牛。一般遇到之后,狼很快就会离开。像今天这样选择和牛群对峙的情况,吴峥还是第一次看到。
摸了摸口袋中的石子,吴峥从巨石上跳下来,几步就来到大青牛身边。尤为惊讶的是,两头狼只是转头看了自己一样,竟然毫无离开的意思。
什么意思,是不是饿极了?
吴峥不由在内心猜测。见吴峥走过来的大青牛,又哞哞叫了两声,反而向后退开了两步。
单独面对两头狼,吴峥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不仅如此,感觉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头皮也是一阵阵发麻。
就在吴峥伸手想要从口袋里掏取石子的时候,其中一头狼竟然率先发动了攻击。只见其先是塌下腰,脑袋向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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