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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志-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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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则是青莳天女。紫筠天君乃昔年对神月帝室有从龙之功的万家老祖宗之师,而青莳天女亦有传人留在九洲大陆,那便是同样对神月有从龙之功的……”
归海溶衡微微一笑,远远望着脸色苍白的焦明夫人,一字一顿道:“藤、家!”
人群突地像被集体掐住了脖子,齐齐失声。曾经的万家与藤家是神月白泽氏的左膀右臂这不是秘密,但此三家与所谓的海外神山有如此隐密却是不折不扣的惊天秘闻!
阿拉贡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莫非想告诉我,那杀我星辰圣域之人是……青莳天女?”
“哈哈!殿下果真是聪明人!”归海溶衡一笑道,“因此,殿下所猜是那青莳天女伤了重明夫人……这怎么可能?!”
“归海溶衡,你打得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焦明夫人冷冷开口,此时一切家族隐密都大白于天下,她反倒镇静下来,其实就算归海溶衡此时不曝光,这秘密又能瞒得住多久?于是,她轻蔑地淡淡一笑道,“我藤家如何轮不到你这小辈来说三道四。哼哼……你为何不将上八大世家其余几家的来历一一说清?”
归海溶衡闻言并不生气,只是温和一笑:“焦明夫人,是小侄唐突了。至于寒家的来历……这乾元九洲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还要小侄如何说清?”
对他的狡辩,焦明夫人再不理会,转而对阿拉贡道:“殿下,今日之事蹊跷得很。我大姐重明确是受人偷袭重伤无疑,确实,她是早晨自行清醒之后才告知我们所发生之事。现在,我已可断定,我姐直指下毒手之人为殿下你,此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么……殿下所说,贵亲卫军大统领亦被人打伤,我以为,出手之人出于同样栽赃的目的,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殿下年少却声名雀起,说不定有人疑嫉殿下,断你臂膀却故意嫁祸于我乾元!”
阿拉贡拧着眉,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但是,就算是他或者奥弗雷德,也不可能在三两招之间就重创莱戈拉斯!TMD,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烦躁地挠头,突然想到,大贤士境界不行,那么……乾元所说的十星大圆满呢?!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既然星辰有位于圣域之上的半神阶魔兽存在,乾元如此深厚的底蕴怎么会没有十星大圆满?那个神秘的灵兽森林从不曾被乾元真正探明过底细,会不会?
蓦然,阿拉贡脸色一变,抬头往前看去,眼瞳微缩,居然悄悄后退了几步。只见人群分开处,又有十几个人走过来,阿拉贡将目光牢牢盯在走在最后的一位俊逸不凡少年身上。
这少年与一名戴着面罩的中年男子相伴,似乎并未将眼前这紧张的态势放在眼里,只是一昧地东张西望,眼中满是好奇之色。他跟着那十几人走近归海溶衡,默然不语地站在一处。
而此时,天空中也不时传来破空之声,飞宝、浮游尽皆登场,不一会儿,焦明夫人身旁也聚集了不少人。
阿拉贡冷笑一声,心道莫非乾元人想以多压少?哼……在场的大贤士,小爷我都不曾放在眼里,只有那个像乡巴佬进城一样不停乱扭着脖子四下张望的小子,是个劲敌!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十章 十星大圆满?
第十章 十星大圆满?
白殊缡躲在人群之中。听着不远处那场唇枪舌剑,心里为阿拉贡捏了一把冷汗。她亦是越听越糊涂,思来想去,有这个实力能轻而易举做到方才他们所说之事者……月徊可以,自己……若是施展灵魂术法,只怕也可以!
她突然心虚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下意识里,她已经认为,那个莫名其妙胡乱出手的人与自己有关?
正胡思乱想间,场上形势一变,焦明夫人和归海溶衡身旁都来了不少声援者。而阿拉贡,虽是孤伶伶独自一人,却丝毫也不显怯意,甚至神情越发骄傲冷漠不屑起来,一派圣域强者的风范。
不过……当白殊缡无意间发现归海溶衡一方中的一个人时,她不由大大地讶异。那人……该不会是藻兼?她还清楚地记得,这位灵兽森林中的十星灵兽王,曾经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出蜕变成人类面目的好戏……虽然只成功了一半。他那一半清灵俊逸一半恐怖骇人的面孔,牢牢地深深地印在白殊缡脑海之中。
很显然,此时的灵兽王已经完成了由灵兽之身向人类躯体的转变,如今的他宛然便是清俊秀雅的翩翩少年郎一枚。并且。他还是使用了这张酷似紫筠天君的脸庞。不过……他怎么会和归海家那伙人混到一起?
白殊缡突然想到,不知万家众人看见这位与祖宗祠堂中所挂画像如此相似的灵兽王,会作何感想?她下意识地瞟向焦明夫人的阵营,可惜看到的只是侧面,却分不清那些人的表情。
等等!白殊缡脑子一激灵。等等……还有一个人,完全有能耐于无声无息间伤人。当年重明夫人与归海溶征一道,曾经以藻兼的灵兽兄弟们相挟以取得黑白界,藻兼很有可能因报复此事而出手!不过……他现在又和归海家的人搅在一起……要命哦,越想越乱。
藻兼,他该不会是与归海家达成了谅解,却把怒火都尽数撒在藤家身上吧?让一位准大贤士失去全部修为,要比直接夺去她的性命更让她痛苦!藻兼本性良善,这主意莫非其实出自归海溶衡一方那些老祖宗?白殊缡心中一寒,同时又莫名一松。
她又将目光转回阿拉贡脸上,琢磨着,这臭小子是不是也发现了藻兼的不同寻常,否则,他的眼神怎么老是在归海溶衡一方中打转呢?
这时,阿拉贡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焦明夫人道:“夫人,伤我大统领者无论圣域也好大贤士也罢,都有可能。但是,能伤重明夫人而不惊动一人,也许只有贵地所说大圆满境界,而我星辰称为半神阶之强者才能办到。”
焦明夫人露出勉强之极的笑容:“殿下所说甚是,然则……”
“夫人!”阿拉贡无礼地打断她的话,无视她面上一闪即逝的怒色。冷冷道,“不瞒各位,我星辰有一位半神阶的大能者!”满意地看见所有乾元人都大变了脸色,他撇撇嘴继续道,“且放心!这位大能是魔兽山脉的王者,只要不是杀到他门前,他是绝对不会大动干戈的!”
焦明夫人轻轻松了一口气,暗骂,这奸滑小鬼到底有几句实话?哼,谁知道他所说是真是假……无论如何都要防范到底。可我乾元……到哪里去找一位十星大圆满?青莳天女又岂会为我等出头?
“殿下此言何意?”说话者却是归海溶衡,他眼神虽然有些闪烁,面色却越发镇定自若,“莫非是想以半神阶之势相压?我乾元人却不吃这套!”
“何意?”阿拉贡清冷目光从归海溶衡一方,又转向焦明夫人一方,再接着移回归海溶衡身上,慢慢地翘起唇。他这个饱含深意的微笑让人心中不住打鼓,圣域强者的目光威压岂是这么好受的?
归海溶衡只觉得脚发软,身子蓦然沉重无比,他狠狠咬牙,死死顶住。然而,这股沉重无比的威压还隐含着令人绝望的炽烈之息。他只觉得自己的内脏骨骼乃至灵魂似乎都要燃烧起来。闷哼一声,他嘴角溢出血沫,却仍然死撑着,眼中满是狠决刚烈之意,绝对不愿在阿拉贡的目光中低下头颅矮下身躯。
不料,一声轻轻的冷笑,一股清鲜舒爽的气息拂面而来,轻而易举地驱走那令人窒息的炽烈之威。归海溶衡浑身一松,却差点站不住脚跟,轻飘飘地像要飞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他却立时懊恼,那阿拉贡面上分明是阴谋得逞的可恶坏笑。
“怎么样?焦明夫人,方才你可感觉到了?”阿拉贡得意道,“我施加于归海溶衡身上的威压,包含了我的魔兽伙伴神圣不死鸟的气息,两者相加堪比圣域顶峰强者之势。而有能耐将这股超强威势驱散的,除了十星大圆满之境,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什么?”焦明夫人惊呼,随即将目光死死盯住归海溶衡一方,并跟随着阿拉贡的眼光将注意力集中在一名少年身上。
“这位强者,不知做何称呼?”阿拉贡遥遥对那少年说道。
白殊缡所想不错,这少年正是灵兽森林中的王者藻兼。至于他怎么与归海家的人搅在一起,很简单,只要知道他身边那位带着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中年男子是谁,便一清二楚了。
当初,送走白殊缡一行人等,藻兼郁郁返回天湖,却不料从灵兽口中抢下一名奄奄一息的人类。经过审问,这人自陈名叫庄亦谦。乃是归海家的幕僚。
藻兼原本便天性纯良,虽然发现这人是那伙恶人之一,但此时凡事已毕,他心中也已经不再有杀念,便收下这名人类充作奴仆,让他为自己和兄弟们服务。
某一天,灵兽森林外面突然有极其不寻常的元力波动,藻兼赶到森林外围察看,发现有人在大打出手。话说自从镇魔殿浮出水面,仿佛远古的魔咒被打破,苍域大草原上居然能够使用秘术了!
这股强烈暴虐的元力波动对灵兽森林摇摇欲散的禁制造成了极大影响。再过了几日,终于,藻兼惊喜万分地发现禁制已经薄弱到自己可以突围而出的地步!他再也等不及,便在某个最能发挥实力的好日子,千辛万苦地破开禁制,押着这名人类奴仆让他带自己去找白殊缡。
藻兼若是知道,他所旁观的那场打斗,到后来把白殊缡给引来,他却无缘错过,不定得多伤心。
路上,庄亦谦惊闻了归海家的剧变以及乾元此时局势,他巧舌如簧地游说藻兼,说得灵兽王最终与他一同赶往了水晶城。灵兽王答应必要时助归海家一臂之力。但条件是一定要帮他找到白殊缡。这个协议以半年为期,半年之内再找不到白殊缡,他就自行离开去寻找。
没想到,在水晶城,藻兼从留守家中的归海溶征处探听到了白殊缡的消息,并且得知她已经去了碧落岛。灵兽王二话不说,带着庄亦谦一路飞奔,居然让他追上了以归海溶衡为首的归海家队伍,一同上了碧落岛。
他一直都在等白殊缡找上门来。归海溶衡对他说过,他们约定了在碧落岛上见面,她一定会来的。藻兼也自己去找了几回。都是无功而返,归海家的消息表明白殊缡只怕还未曾上岛。
眼下,藻兼一声轻笑解了归海溶衡之围,在他看来这是件很小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他笑过之后,还是四处乱瞟,希望能从人堆中找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少女……也许她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热闹呢。想着很快便能再听见那笑吟吟叫着他名字的悦耳声音,灵兽王不禁心头滚烫。
不料,他没找着白殊缡,倒是在焦明夫人那方与另一位熟人直直对视住,正是从他手中拿走白泽秘库地图的白寂偊。
发现这位神月皇朝前帝姬望着自己的眼神分外怪异,藻兼虽然有些不喜,还是勉强淡淡一笑。而那白寂偊眸中似迸出夺人双目的火焰,其热烈兴奋迫切惊喜等等复杂情绪却让他突地打了个寒噤。
因此,阿拉贡叫他,他虽然听见了,却一时无暇搭理。以他的修为,自然知道那个带着一只古怪大鸟的星辰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唔……灵兽王要矜持,他叫我我就得应么?种种复杂念头,导致在众人眼中,面对血荆棘大公爵神圣不死鸟骑士圣域强者阿拉贡殿下的殷殷呼唤,这位被指为十星大圆满境界的少年只顾着与另一方一名秀丽少女眉来眼去,连眼皮也懒得向阿拉贡撩上一撩。
这些弯弯绕绕白殊缡当然不清楚,她纠结了一会藻兼的突然出现以及与归海家似成一方,便不再理会。此时,她很好奇事态的继续发展,因为阿拉贡似乎不打算放过这么一个挑拨回去的好机会。他试探了藻兼的虚实,接下来就要点破藻兼的身份,从而还归海溶衡方才的举动予重重一击!
我怒!叫了几声不见回应,阿拉贡不自在起来,就算当年他因事去找魔兽山脉那位半神阶的王者,也没有受到如此冷漠轻蔑的对待。当下,他掩饰般大笑了几声,自嘲道:“唉呀……焦明夫人,您瞧,也只有十星大圆满的强者才有资格将我阿拉贡不放在眼里!唔……这位强者与归海溶衡少君似乎关系莫逆,竟不惜暴露自己的修为。也要救他一救。嘿嘿……大圆满哦大圆满!”
归海溶衡暗咬牙,莫逆个屁!本少君瞧那小子极不顺眼!他对大难不死的庄夫子使了个眼色,庄亦谦微一声叹,轻轻捅了捅正打寒噤的藻兼。
“干嘛?”藻兼一脸的莫名其妙。
庄亦谦轻声道:“前面那星辰人意有所指。”知道灵兽王对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接着说,“他的意思是您打伤了重明夫人!”庄亦谦倒有点希望当真是他出的手。一场不被自己掌握的变故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这让庄夫子感觉很不安。
“我?”藻兼更莫名其妙了,他晃晃脑袋,“不是我。”又问,“重明夫人是谁?唉,这名字好像很耳熟。”
庄亦谦听他这般说,就知道那个打伤重明夫人的人绝不会是他,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情绪。见藻兼盯着自己等解释,便提醒道:“就是去年与二少君一起的那女子!”
“啊!”藻兼恍然大悟,面色一沉,冷冷地瞪了焦明夫人一眼,不妨又接收到白寂偊太过诡异的眼神,心中一紧,掉转头不再理会。
“早知道她在岛上,我就先出手,倒让别人捡了便宜。”他愤愤嘀咕,“我记得殊缡说过,那个重明夫人打了她一掌。哼,干脆我再去拍她一掌好了。”
庄亦谦一时哭笑不得,这位灵兽王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分场合。他虽然声音不大,但很显然,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阿拉贡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位十星强者倒似与自己想找的那人关系不错,居然肯为她出头揍人。一时间,他倒踌躇起来,想了想,他扬声对藻兼高呼道:“那位尊敬的十星强者,不知可有意与鄙人交谈一番?鄙人……”他眼珠转了几转,“对你口中的殊缡很感兴趣。”
哈……啊?藻兼果真如阿拉贡所愿,把眼光投注到他身上,狐疑道:“你认识白殊缡?”
阿拉贡无比诚恳地笑道:“我和白殊缡是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之人!”
藻兼脸色大变,眼看就要发怒,不知为何,又慢慢平静下来,他死死盯着阿拉贡,摇头道:“你不是。”
阿拉贡傲然道:“如果她真是我要找的人,那么我所说的绝不会错!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与白殊缡的亲近并非如你所想。也许,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见藻兼的脸色分明好转,他坏坏一笑,又补充了一句,“亲人……不是爱人!”
藻兼的脸腾地红了,觉得这个可恶的家伙此时的笑容是如此欠扁!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藻兼当初在灵兽森林中见白寂偊在先,又遇白殊缡在后,非常清楚地意识到白殊缡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所认为的白寂偊本人。因此,不明自己身份的白殊缡,的确不无可能还有流落失散的亲人!
只是……殊缡明明是乾元人么……难道她其实是星辰人氏?唉呀,不管她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只知道她是殊缡就好了!藻兼再不迟疑,身子一动便掠到了阿拉贡不远处,满脸希翼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很好!转眼间,一位十星强者就站在我这边了。但凡这类强者,眼中多半不会有太多地域种族之念,也许他可以为我所用!阿拉贡想罢,眼神中便透出几分亲近,笑容可掬地说道:“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她在哪儿,不过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小弟阿拉贡,还请尊驾到小弟的行辕中一歇,咱们一同来探讨怎么才能尽快把她找出来,尊驾意下如何?”
归海溶衡闻言,气得脸通红,这个阿拉贡真是太可恨了!居然凭着胡说八道的几句话,就想把己方这个超级强助给拉走。三言两语间他竟然还称起兄道起弟来,当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更可恶的是,藻兼这没脑子的灵兽王,居然会被他给骗住!
想到这里,归海溶衡哪里还忍得住,大声道:“藻兼前辈,切莫听此人胡唚!殊缡乃是我乾元人氏,怎么可能与他这星辰人为亲?我与殊缡朝夕相处许久时日,从未曾听她说过还有亲人流离在外!”
藻兼闻言,掉头看了归海溶衡一眼,皱起眉,十分苦恼。阿拉贡微微一笑,先大声道:“喂,小子!你就知道看人的模样像不像,却不清楚……”他蓦然叹了口气,“真正的相似之处,是灵魂!灵魂!懂不?”他又向藻兼走近几步,低声笑道:“藻兼大哥,这个人可相信不得。我看哪……他对我殊缡姐心存觊觎呢!”
后面这句话,阿拉贡虽说压低了声音,可分明又恰恰能让归海溶衡一方听得见。藻兼一怔,又掉头去打量归海溶衡,见他脸上果有异色,联想起种种与他说起白殊缡时的情景,立时相信了几分。
皱了皱眉,藻兼对阿拉贡道:“就依你所说!我相信你……我分得清你说的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阿拉贡欣喜若狂,却使劲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当下不多话,他唤过一直在天空中盘旋的神圣不死鸟,便欲招呼藻兼一同离去。
却不料,一个娇怯怯的女声响起:“藻兼,等等!”
藻兼略一迟疑,扭脸而望,正是那一直盯着他不放的白寂偊。他本想掉脸离去,可是想起与俨毅皇太子相交一场的情份,又见白寂偊盈盈眼波期许甚深,心中终是一软,站住脚,准备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十一章 老乡见老乡
第十一章 老乡见老乡
遥想当年,藻兼与白寂偊的先人俨毅皇太子颇有交情。也曾经答应过皇太子,若有机会定当照拂他的后人一二。因此,他面对白寂偊时,总有几分不自在。
原因在于,藻兼发现白寂偊与她的先人不是同一类人。只不过,自己虽然不喜欢她那虚伪阴沉的性情,可碍于皇太子的情面,又不得不理会。
于是,见白寂偊唤住自己,藻兼不禁暗暗叫苦,生怕她提出什么令自己无法拒绝的要求。
白寂偊眼珠一错也不错地盯着藻兼,她怎么想得到,当年灵兽森林中那个奇丑无比的第一王,如今竟变得如此俊逸超群……最要紧的是,他的样子与那幅紫筠天君的画像一般无二!
他便是年轻时候的紫筠!白寂偊心神俱醉,恍惚不能自己,眼见藻兼要离去,想也不想便开口喊住。
焦明夫人神情微变,瞟了一眼白寂偊,心道,莫非她与这位很有可能踏足十星境界的强者亦有交情?难道……可以将他招至麾下?焦明夫人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又是愁。
“你叫我有事?”藻兼勉强冲白寂偊一笑。问道。
白寂偊被他这笑容晃得眼前霞光乱闪,愣了片刻才慌忙应道:“正是。”她稳了稳心神,快速思索着能把他留下来的说辞,“当年幽寂之林一别,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寂偊差点认不出你来了。藻兼,你是如何从森林中出来的?怎么不先来找我?”她的腔调中带着是个人便能听得出来的亲热之意。她身旁紧紧跟随的独臂少君姜元煜脸色阴沉得要挤出水来。
藻兼举手耙了耙头,从本心出发,他不想与白寂偊缠夹不清,但又不好意思拔腿就走,只好敷衍道:“这说来话长,以后……”
“故人相见,自然要好好聊聊。藻兼,不如到寂偊下榻之处详谈?嗯……你还有好朋友在我那儿呢?第五王碧瞳妙音鹊……你忘了吗?”白寂偊却不给他机会拒绝,直接抛出香饵。
藻兼果然愣住,看看笑意殷殷的阿拉贡,低头想了想,咬牙道:“妙音在你那儿想必很好。可是……以后吧,我找到了殊缡再去看它!”
“藻兼!莫非寂偊曾经得罪了你?”白寂偊星眸中瞬时泪光点点,隐有微弱莹光跳动。
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藻兼一时心肠大软。不知为何,他尽管曾经害怕嫌厌过白寂偊的性情,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真正弃她不理,当初在森林里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脑海中一恍惚,面前这白裙紫带的少女梨花带雨的小脸慢慢变得异常清晰,越发令他情绪复杂。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伏在俨毅皇太子墓前哀哀低泣的可怜女孩子。
正是那一场悲凄的哭诉。让藻兼坚定的心动摇了,终于答应让她试着收服一只灵兽王,否则,纵使白寂偊持有神山令,灵兽森林的第一王拼了命也要阻止她!
脑子里混沌一片,藻兼微转动身子,便要向白寂偊走去。他想安慰她,你还有一大家子人护着你呢,你可比殊缡幸福多了。嗯……当真有难事,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呀!
白寂偊见他迟迟疑疑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喜,脸上神色却越发可怜可爱,又柔柔弱弱地轻唤他:“藻兼哥哥,寂偊很想念你呢!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在森林里照顾我,还帮我得到了妙音的友谊,藻兼哥哥,你出了森林,怎么都不来看寂偊呢?”她眼里最深处,一波又一波诡异的气旋在缓缓转动,伴随着她软腻的声音,阵阵无形无迹的元力侵袭着藻兼的清醒思维。
按理说。以藻兼的修为,白寂偊纵然将白泽秘术修至大成也无法攻破他坚固的意识堡垒。可是,这少女仿佛是藻兼命里的魔星,他从来不会防备她——他以前还猜疑过白殊缡,可就是对白寂偊完全敞开了自己的心房。
也许是因为俨毅皇太子,也许是因为其它。
白寂偊见自己的秘术再一次产生了效果,很是得意。哼,就算你是十星灵兽,还不是一样要在本少媛的秘术前称臣?!眼前这张酷似紫筠天君的面庞让她的心头火热滚烫,紫筠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无人可替代,但藻兼,她也要定了!
阿拉贡将这诡异的变化瞧在眼里,他虽对乾元秘术不甚了解,却也猜测出藻兼突然的转变,一定与面前这少女周身那若有若无的元力波动有关。
他怎么可能让白寂偊得逞,坏笑一声,心念动处,神圣不死鸟蓦然一声清唳,清越鸟鸣划破长空,震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已经离白寂偊极近的藻兼前进的步伐猛然停顿,呆怔了一瞬后,他立时清醒过来。白寂偊居然又对自己使用了秘术!回想起在灵兽森林中曾经的经历,他清俊面庞上立时浮现一抹恼怒难堪之色,狠狠地瞪了白寂偊一眼,再不多话,一拧身,腾空而起,他头也不回地往碧落城外面飞去。
阿拉贡几声长笑,留给白寂偊一个戏谑的眼神。大呼小叫地追赶藻兼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白寂偊一跺脚,挥手掷出一方五彩锦帕,娇躯晃动间已然身处锦帕之上,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碧落城。焦明夫人一方或以飞宝、或是浮游,亦是手忙脚乱地追出去。
而归海溶衡一咬牙,示意众人同样跟上。
没办法破空追赶的其余无关人等,见大部队纷涌出城,一些人也自呼朋引伴,想再去看看热闹,听听秘闻。
白殊缡脑袋发涨,呆立着不知该不该跟出去,想了又想,还是缀在人群后面也跟着出了碧落城。
不多远,却见方才还兴高采烈的人群又鬼哭狼嚎地亡命往回奔跑。她一惊,已然感觉出前方似乎有不正常的异常剧烈的元力波动,来不及多想,身影三晃两晃,她直接用瞬移之术往前赶。
却见距离大约斗场不远,有人正搏命相斗。白殊缡定睛望去,一方是阿拉贡和藻兼……嗯,圣骑士奥弗雷德竟然也在。另一方……她心惊,却是两名浑身碧色长裙、宫绦飘飘、云鬟雾鬓的绝色丽人。
很显然。这五人的打斗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承受能力。焦明夫人与归海溶衡这两方人都离那战场远远的。只有白寂偊浑身被淡淡五彩霞光笼罩住,一步接一步艰难地试图靠近。
只听得她尖声高喊:“两位仙姬大人请手下留情!白寂偊有下情相禀!”这凄厉的声音几乎被两边打斗的暴烈声响遮掩住。
不过,那两名丽人显然听见了白寂偊的求情,其中一位冷声道:“阿白,汝当真好大胆!吾等行事还需汝来置喙?哼!汝虽不怕天君大人怪责,吾等却不敢将天女大人的命令置于脑后!”
白寂偊冷汗涔涔,一指阿拉贡道:“这星辰人与白殊缡关系匪浅,仙姬大人若是伤了他,难道不怕白殊缡告于圣君陛下面前,惹来雷霆之怒?”
白殊缡差点摔一跤,前帝姬为了救藻兼。居然懂得走迂回路线。但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圣君陛下……嘿嘿,好大的名头……请问他是我白殊缡的什么人?她摇摇头,认为这两名碧衣丽人根本不会搭理白寂偊,却不料,那二人居然不约而同停手。白殊缡一愣,心中不禁茫然,却不愿再深想下去。
阿拉贡、藻兼、奥弗雷德像三条死狗一样呼哧呼哧喘着气,就差瘫软在地。眼见三人如此狼狈,而两名丽人却尤自气定神闲,在场众人不禁心惊肉跳。
“阿白?汝所说为真?”仍是当先那名发话的丽人犹疑发问,又森然警告,“若有欺瞒,汝当知道下场!”
白寂偊也长出了一口气,干脆又一指藻兼:“我知道二位大人是为此人而来,不过,此人与白殊缡亦是好友。至于这位……”她看了看奥弗雷德,冷笑一声,“二位大人不必客气,杀了便是!”
被两位大圆满境界的强者用看死人的眼光盯住,圣骑士不禁冷汗满面,他很想大喊一声,你们谁都没有我与白殊缡亲近,我是她老人家的灵魂契约奴仆。可是,白殊缡交待过他,不可向任何人泄露与她的关系,奥弗雷德就算想说也说不出口哇!
阿拉贡一个闪身,与奥弗雷德并肩站在一处,拍拍圣骑士的肩膀道:“我与白殊缡乃是至亲,他是我的兄弟,自然便是白殊缡的兄弟。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这种时候,白寂偊倒不好说什么,以免让两位仙姬瞧出不妥来。不过,这两名丽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另一位仙姬突然问道:“那白殊缡是乾元人,你这星辰人氏却如何与她是至亲?”她面色一变,盯住白寂偊。“阿白,汝好大胆!”
这是一处硬伤!白寂偊也无法自圆其说,谁让阿拉贡张口闭口乱说一气。眼看局面又趋紧张,两位仙姬显然连她所说藻兼之事也不再相信,后面发难的那位娇笑两声,戏谑道:“阿白,莫以为吾等不知汝那龌龊心思。这少年长得与天君大人当年一般模样,怎么……肖想不到天君大人的怜爱,汝要以其相替?”
白寂偊惊惶失色,心中羞愤难言,直气得娇靥血红,眼中绝望之色渐渐深浓。罢了罢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味道,如此受人轻视侮辱!
咬了咬牙,将五光锦帔护住全身,又拿出钻云梭,再准备妥当其余几样威力不凡的秘器,她慢慢走向前,淡淡道:“二位大人,白寂偊所言俱真,若是二位大人不信,尽管取走白寂偊的性命。只不过……白寂偊虽实力不济,却未必会束手待毙!”
碧衣丽人相视而笑,衣袂徐徐飘扬,素手轻掐法诀,已准备再一次大开杀戒。却不料,有人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叫了一声:“且慢!”
在场众人都循声而望,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名少女,玄色衣装,短发英飒,神情平和,双眼明亮之极,直恍若两颗坠落凡尘的星子。
有不少人当即惊呼出声,白殊缡!
迎着一众复杂之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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