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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世修行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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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泱微笑着轻轻捏了捏他脸颊再叹一声道:“只是你如此便似那不能断奶的娃儿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

    漻清咧嘴笑着不语在维泱怀中滚来滚去心忖若这奶是你我便不断也罢!高兴了片刻随即想起师父曾言昆仑山讲经一事千年不遇。若仅是因为自己小小的渴望便要让师父失去如此宝贵的机会耽误修行那自己其罪不小。于是复又难过起来。

    维泱有所感应讶然问道:“又怎么了?”

    漻清心中挣扎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师父还是尽管放心去吧。弟子一人也就这么几日没关系的。只是师父要保证尽快回来。”

    维泱原本亦觉放弃昆仑一行甚是可惜只是为着爱徒不得不为。此时听漻清如是说大悦道:“清儿真乖!为师自当尽早回来。”将漻清拉开一些低头望进他双眼认真问道:“清儿真的不打紧吗?”

    漻清强笑道:“正如师父所说断奶也是必须的。”

    维泱失笑爱怜地揉揉他头复将他搂入怀中。漻清乖乖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第六章 青鸟不传】………

    次日维泱与如星理好行装偕同漻清与会弁一起登上洛水宫观星露台。会弁自来与漻清交好见他对师父状极依依便自告奋勇留下来凭着自己和孪生兄弟如星特有的“通心”之术为漻清与维泱传递消息。

    预定出时间已到漻清仍扯着维泱袖口眸中水光盈盈。维泱看得不忍便欲留下然而口唇方歙漻清早已放手退开强笑道:“师父保重早日回来。”

    维泱心中暗叹点了点头。

    如星在一旁笑道:“师兄真乃性情中人。此次赴宴要不了几日便归。况且若师兄有甚话说只需请会弁哥哥传心于我我自会说与师父知。便与曾分离也无甚区别哪用这样挂心。”

    漻清脸上一红也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实是师父太久未曾离开我一时有些不习惯。”

    维泱温言道:“你自己也一切小心。为师等这便去了。”说着一手携起如星一手捏个法诀招来祥云两人就此平地升入云端瞬间远去。

    漻清仰头观望目光极为不舍至两人完全消失不见这才怅然与会弁下楼而去。

    这日漻清一直魂不守舍好不容易挨至下朝奏章都不及批直奔洛水宫而去。寻得会弁急切问道:“师弟师父他们可是到了?”

    会弁正自席地坐于天井之中望天出神见他问起凝神静思了一会儿答道:“早呢他们尚在半途晚膳时分或可到达。”

    漻清“哦”了一声道:“那我迟些再来。请替我跟师父说就说……”想了想挥下手“算了不必说甚么。我晚间再来。”

    回到御书房仍自坐立不安。心中一再告诫自己莫要真如稚子一般教人家小瞧了。想起维泱待他虽然极好神情间却完全不当他是个成年男人。不由心中一阵无奈。

    强迫自己坐在桌前瞪着眼前摊开的奏章。

    江西淮阴煤矿掘出一块千年煤精体型硕大宝光盈人。当地县令认为是天降祥瑞佑我大郕不敢私藏特此进贡天子。

    师父曾言道煤精形成虽然稀有却成乎自然。甚么“天降祥瑞佑我大郕”不过是小小县令妄图以献宝为途加官进爵罢了。

    这么想着师父微笑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神情的面容浮现眼前。白衣如雪墨如瀑;眼若点漆鼻若悬胆;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仙姿绰约乘风去疑似画中梦里来。

    恍惚间奏折上一个个方块字竟都成了师父的脸容。温柔的严肃的;喜悦的不愉的;专注阅读经文时的宠溺地望着自己时的……各种表情一齐迎面而来。

    忽然间这些影子合而为一师父的身形渐渐清晰最后化为实在形体唇角含笑背负双手绰然立于眼前。

    漻清大喜迎上前去激动至声音颤道:“师父!你回来啦!”

    维泱但笑不语。漻清见到他绝世容颜脑子一阵热竟就这么直直扑上前去拥在双臂之中往他嘴上吻去。

    未及碰触怀中突然一空。漻清慌张地四下张望失声道:“师父!师父!弟子知错了!师父莫走!”

    维泱在远处出现面上冰寒如霜。漻清见他这样一颗心更是沉到谷底。忙抢前颤声道:“师父……”

    维泱不答身子一晃便即滑开无论漻清怎样追近他总是在一丈开外森然而立。

    漻清颓然停下扑地跪倒哭道:“弟子该死但凭师父责罚!求师父……莫要不说话……莫要不理弟子……”

    维泱冷然道:“你身为帝君竟然有此大逆不道有悖伦常的心思!枉费为师平日里谆谆教导!”

    漻清哭道:“弟子知错了!求师父责罚!弟子弟子决不会再犯了!”

    “迟了!”维泱断喝一声决然道:“你既有如此用心为师今后决计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袍袖一挥消失在一阵浓雾之中。

    漻清大惊口中高呼“师父”奔上前去在浓雾中乱抓却甚么都抓不到。

    一时只觉天崩地裂天旋地转胸中如遭雷噬痛彻心肺大叫一声便即醒来。只见眼前烛影摇红自己正伏在御书房案上。伸掌往脸上一抹入手皆湿。

    小太监扁竹闻声奔入见他如此大惊失声道:“皇上!出了何事?!”

    漻清定一定神道:“无事做了个梦而已。”取出汗巾抹把脸问道:“现下是甚么时辰了?”

    扁竹道:“回皇上酉时过了。”

    漻清一惊道:“这么迟了!”

    扁竹道:“是。皇上要传晚膳么?”

    漻清一摆手道:“迟些罢。传旨下去摆驾洛水宫!”

    洛水宫内。

    漻清前脚踏入见会弁已在正殿相候急切问道:“师父可是到了?可有……甚么话说?”说到后一句时声音微微颤。

    会弁道:“早到了已在昆仑山歇下。说是明日便上瑶池赴会。”

    漻清心中稍安问道:“师父可还说了甚么?”隐隐害怕梦中之事并非虚有。

    会弁摇头道:“没甚么了。师兄可是要我向师父传些话么?”

    漻清张了张口犹豫片刻道:“就说……就说……天上有甚么好玩的物事回来时定要讲给我听。”话一出口便欲打自己一掌。这个语气不正像小孩子跟出远门的长辈说话么!

    果然会弁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神色点点头闭目凝思。须臾睁眼道:“师父说知道了并着你好生注意饮食休息。”

    漻清此时方松了口气脸上浮现笑容对会弁一揖道:“多谢你啦!”

    会弁起身还礼续道:“师父还说自明起太上老君要大讲九日《黄庭经》会场周围有层层法术保护我或便不可再与如星联系了着你到时莫要心焦。”

    漻清怔了一怔道:“那也是莫可奈何。师父可曾说起何时回来?”

    会弁道:“未曾。师父早年已经游尽四方现下估计无处可去大概听完经书之后便即回来除非有友人相邀聚会他所。师兄可要我再问师父么?”

    漻清想了一想见会弁额现汗珠知这通心之术甚耗法力便摇头道:“不用了。若到时仍不见师父回来再问不迟。”

    这九日来漻清度日如年好容易盼到第十日来临漻清天未拂晓便已起身心不在焉地上过早朝急急退往自己寝宫仔细沐浴换上新衣坐等维泱归来。他心知昆仑山与京城有一日路程自己这么早准备着也是无用但心中又喜悦又烦乱摊开奏章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好颓然放弃呆呆坐在椅上干等时间过去。他怕会弁笑他心急是以虽然极想问他师父可是已在途中却生生忍住心想反正不久便可见面现在问与不问都无甚要紧。他想着等着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见到师父第一句话说甚么好呢?

    “师父你回来啦?”

    “师父我好想你!”

    “师父天上好玩吗?”

    “师父你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师父……”

    ……

    然而那日维泱却未曾出现。

    甚至在之后无数个日日月月里维泱也始终未曾出现。

    漻清初时尚不死心闯进会弁房内问他可知师父去向。会弁凝神良久却说找他们不到。

    “找不到?甚么叫找不到?!你和如星不是心意相通的吗?!”漻清失态大吼道。

    会弁平静地看着他:“通心术是一种法术。只要是法术就有被破解失效的可能。”

    漻清一愕:“有人破坏你的法术?有人欲对师父不利?!”他暴跳起来:“谁这么大胆朕这就去点兵灭了他!”

    会弁摇头道:“不一定是被破解。如星若自己不欲和我联系我便也如现在一样无法找到他。”

    “如星为何……”漻清话声到此处便嘎然而止。他突然想起那个梦。难道说师父终究知道了自己的觊觎之心?难道说师父怒不愿回来便命如星不要理睬会弁的心音?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浑身冰冷心内悲苦。

    会弁见他脸上神情数变淡淡道:“师兄想到甚么了?怕是想多了。”

    漻清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恐怕不是我想多了。恐怕是我是我冲撞了师父他他不回来了。”说道这里声音哽咽便欲哭出声来。

    会弁容色不变道:“不会的。依我所见无论师兄你做了甚么师父都不会真个生气。况且就算是你惹恼了师父他总不会连我亦不见。”

    漻清听他如是说心中稍安便又担心起来:“你确定他们不是途中遇上甚么危险?”

    会弁道:“当然。若有巨变我和如星一脉连心我会感应得到。”

    漻清怀疑道:“你不是说你的通心术找不到他?”

    会弁道:“通心术是法术用法术寻而不获很正常。然而我和如星之间血脉相联的感觉却并非法术。感觉虽然不能用来互传心意但若一方有大喜大悲或面临生死关头另一方必有所感。”

    “若非如此又非那般然则师父却又何以不回来?”漻清心下一阵焦躁喃喃道。

    “师父做事一向随性。”会弁道一面盘膝闭目“况且师父也不是一定得回来。”

    漻清呆在当场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会弁的意思。师父爱做甚么便做甚么;爱到哪里便到哪里;爱回来就回来爱不回来就不回来。他在这里时宠我爱我那是出于他的喜欢;现下他不回宫而愿意四方游玩那也是他的喜欢。就算两世缘份又如何就算曾朝夕相处又如何?我漻清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弟子没有资格约束他的行踪。

    顿时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大郕征和二年三月宣宗忽染风寒卧榻数月不起其间一切政务国事由丞相徐知常率同文武百官议政而行。

    漻清痊愈之后一如往常那样上朝、下朝处理政务。一切看来均无不妥。但几位亲近的朝臣却觉他已不再是原来那位虽然威严但眼中总带着几分温柔神色的皇帝了。

    维泱一向不理朝政只在洛水宫中清修是以除了平素和他时有来往的徐知常、赤箭外无人注意到宫内少了人。只有在历年祭天大典时才有人私下嘀咕:怎么不见那个仙姿绰约的国师了?但对余人来说这实在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年复一年众人渐渐将他忘却。

    征和八年九月皇帝大婚册立忠烈侯白英长女白芷为正宫皇后。

    大婚前夜漻清喝得酩酊大醉直冲进会弁房中扯着嗓子吼:“没有消息么?还是没有消息么?”

    会弁正在看书对着满屋酒气皱了皱眉头道:“一直没有。”

    漻清怒道:“你不是修道之人吗?那个人难道未曾教过你卜算之法?你难道不会乩上一卦看看他他现在正在何方?”

    会弁抬头看他声音平静无波:“师父说我情太重无法做到心无旁鹜不适合学习占卜因此未曾传我衍算之法。”

    漻清不敢置信道:“甚么!占卜难道不是道士的基本功?!”

    会弁道:“我便是不会。”

    漻清复又怒道:“那你会甚么!”

    会弁答:“我会画符驱邪度亡灵降妖除魔。”

    漻清酒意上冲口不择言道:“那你和那些江湖术士有甚么区别?!就你这样还想修仙!”话甫出口便大为后悔。会弁师弟放弃上仙山听老君讲道的机会都是为了我我却又怎能如此说话!

    正不知该如何补救时会弁放下手中经书认真道:“师父说我勘不破情字本来就不适合修仙。但我和弟弟是鹿精所生若非跟随师父修行此刻便不是我去降妖而是等着其他道士来除我了。”说着双手一摊状极无奈:“我是没得选择。”

    漻清呆住。半晌狠狠一甩袍袖转身就走。

    会弁在他身后捏个法诀念诵咒语修复被他踏坏的门槛。然后垂下头来继续看书。

    征和九年二月忠勇侯赤箭任上将军兼平西大元帅大破匈奴。郕军直逼匈奴都统万城下。匈奴王弃城而逃平西军穷追不舍。匈奴王惊伤之下死在途中。其子武哈格接位向郕军乞和。大郕指定要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紫芝公主和亲方可休兵。武哈格无奈之下唯有答应。从此年年岁贡向大郕称臣。赤箭凯旋班师龙颜大悦当即擢升赤箭为忠勇公赐金银玩物无数;并册封匈奴公主为淑妃诏勉两国从此永为兄弟之邦。

    自此边疆安靖四海升平。漻清又重用后起之秀商6实行变法进行包括土断、削藩等一系列增强人民劳动生产力和加强中央集权的改革。大郕国势因而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全国一片颂扬之声。

    ―――――――――――――――――――――――

    『注释』:

    【解题】“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第七章 二王之乱】………

    “汉王于此事也有牵连?”

    “启禀陛下:咱们的人曾在梁州汉王府内数次见到列当与汉王做竟夜长谈。”阶下跪着的一人恭谨应道。此人名为无射一身禁卫军服色外表普通神色间却显得十分精明。

    “嗯。”漻清皱起眉头沉吟着。汉王凌子沐因生母潘婕妤早亡直至姜太后难产过世都是在她宫中养着的。因此说起来他和漻清兄弟之间感情尚算不错。若他真的也参与此次谋反倒令人颇感意外。

    侍立一旁的徐知常转向漻清拱手道:“陛下汉王必是因为对削藩一事有所不满这才起了大逆不道之心。”

    朝廷实行新政一年有余国库日见充溢百姓赞不绝口但原来的官僚世家却相当不乐意。新政不但削弱了他们的权力废除“刑不上大夫”的陋习使世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将他们的土地按人丁重新计算分配多余部分酌情收归国有提供给农民进行生产。因此新政一开始便受到保守官僚的激烈反对。幸而漻清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事先已做好充分准备这才未曾引起重大政局动荡。

    随着时间过去新政的效果益加明显以漻清为的改革派都十分满意。但是因此而产生的保守和改革两派之间的矛盾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之后漻清不顾徐知常等人的劝谏执意在新政引起的轩然大波尚未平息之时就下旨削藩。

    众臣担心保守派和藩王结合起来势力太大恐难驯平。但漻清仗着经过秘密训练和扩充的禁卫军以及心腹大将赤箭在外待命的百万大军决意一次把所有反对势力连根拔起省得日后麻烦不断。

    比如这次便现汉王居然也有不臣之心。若非国内形势如此严峻若非旁人皆不知漻清早已派人渗透到所有主要谋反嫌疑人身边做好了万全准备这些潜伏的不稳定因素或许还不敢如此蠢动那可就不知要待到何时方能被揪出来。

    “继续打探。如见事态紧急就叫我们的人将汉王就地监禁起来。他若反抗朕准你先斩后奏。”帝王的语气决绝而坚定丝毫不因讨论的是自己亲弟的生死而稍有情绪波动。

    “臣遵旨!”无射伏在地上叩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望向漻清的眼中满是崇敬迷醉。

    纵是千言马屁也顶不上这样一个眼神。漻清满意地笑了温言道:“下去吧。徐卿记得迟些带他去领赏。”

    徐知常恭谨应了无射谢恩退下。

    留在御书房内的两人再讨论了一会徐知常便也领旨出去布置。

    扁竹捧了热茶过来漻清喝了一口微微出神。

    扁竹问道:“皇上酉时快到了。今日您是在皇后还是淑妃那里用膳呢?”

    漻清“嗯”了一声兀自沉思。很久以前……太久了久得都忆不起是何时……那时朕都在何处用膳?……那时似乎很快乐似乎甚么都不怕。即便丝毫准备也无就那样手无寸铁地被大批敌人用剑指着围在中心也满不在乎。不像如今步步为营每做一个决定之前都要百般推敲生怕一子落错满盘皆输。那时却又为何如此笃定会赢?胸口有个地方似在隐隐生痛漻清不敢再想下去。

    一旁扁竹毫无察觉笑问道:“皇上奴才斗胆问您一个问题:皇后和淑妃您最喜欢的人是谁呢?”

    最喜欢的人……

    漻清胸中更痛嘴角却渐渐扬起。

    “那个人吗……是个禁忌呢……”恍恍惚惚似又看见白衣如雪。维泱刚消失的时候他愤怒、委屈觉得自己的骄傲被践踏他恨不得永不见他!但时日一久他气消了便不再怨懑。一如往日和维泱闹别扭时漻清也总先按捺不住思念而主动回去找他。甚么自尊、骄傲恼怒、委屈他现在全然不顾!他只要那个人回到自己身边;只要他依然微笑着张开双臂让自己狠狠撞进去;只要依然能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就算一辈子只能做师徒……又如何!

    心中闷得生痛漻清咬紧牙关。

    “禁忌?”扁竹依然未觉漻清异样诧异地问道。心想难道不是宫中两位娘娘?难道是哪位大臣的家眷?啊呀不好!那不成了唐明皇了吗?!忧虑地望着自己心目中的神。不行定得寻个方儿劝劝他可不能让他堕落成昏君!扁竹暗自握拳。

    “不错”漻清微笑道语气带着淡淡哀伤:“朕喜欢他……但这却……有悖伦常。”

    扁竹听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不自主地打了个突。该不会是……扁竹想起若干年前那个晚上皇上的身体曾在自己手下起反应。当时碍于国师在旁皇上甚么都没做但看自己的眼神以及对自己的举动都很……奇怪之后还慎重告诫自己绝对不可泄露。虽然自那以后一切如常但扁竹心里总是觉得皇上和自己似乎比别人多点甚么。心中小小有点害怕但但他是自己的皇上啊!即使和他那样那样也……也……挺好的吧……

    想到这里扁竹脸上泛起红晕。啊!我在想甚么啊!!!

    果然漻清看了他一眼道:“此事你也知道的对不对?朕那时还着你不可外泄。”扁竹脸上更红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抹羞人的喜悦。

    漻清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对扁竹突然间忸怩起来的神情并未在意。他淡淡笑着伸手按住胸口压住那股欲裂胸而出的酸涩。眼睛好热啊!漻清仰起头竭力压制然而两行泪水仍然不受控制地滑下面颊。

    扁竹正自低头害羞大着胆子偷望他一眼见他如此吓了一跳惊呼道:“皇上!”抢前一步跪下“皇上何须如此!皇上如果想想……扁竹……嗯……小的……小的……”低下头声如蚊呐:“皇上万乘之尊若想怎么样不都可以的么。”脸上顿时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身子不自禁微微颤再也不敢抬头。

    漻清怔了一怔苦笑道:“怎么可能!若能的话朕早就……现在也不会……”声音哽住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总之那不行的。”

    扁竹大生敬佩低声道:“皇上是有道明君这种事情……”自是不屑做的。最后一句话却难过地说不出来心里十分失望。

    但见皇上情深至此竟仍不愿对自己做那悖常之事扁竹心中又颇觉甜蜜。不愧是我的皇上我的神我的……我喜欢的人……

    漻清“嗤”地一笑:“甚么有道明君了?”心道这孩子原来并不知我对师父只是单相思。他还道是我自制力强呢。但这一节却不必跟他明讲。

    长出一口气漻清示意扁竹起身接过他递上来的手巾擦了擦脸道:“呼!跟你说了这些胸中果然舒畅许多。”

    扁竹见他脸上虽挂着微笑眉宇间淡淡忧色仍是挥之不去。当下热血冲上脑际再次跪下道:“扁竹愿为皇上做任何事!纵死无憾!”语气甚是坚定。

    漻清侧头看看他心道你也来同情我么?却见他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眼中神色决绝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感动。于是拍拍他肩温言道:“起来罢朕不要你死。朕饿了你只消替朕去个传膳就行了。叫他们送到乾清宫来朕今日想静一静。”乾清宫是漻清寝宫平素里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进去。

    扁竹接旨去了。

    漻清出了御书房吩咐侍卫隔远跟着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走着走着远远望见洛水宫的屋檐。漻清一怔心道我怎又到了此处?苦笑一声转过身去。

    忽听得背后有人喊他:“师兄请留步!”

    漻清一震倏地转身果然看到会弁向他走来。这是自维泱离开后便从未生过的事。漻清僵立当场心中“怦怦”乱跳。待会弁走到跟前颤声道:“是……师父回来了吗?”

    会弁一愕:“师父回来了?噢不是的。是我有事找你。”

    漻清大失所望颓然道:“何事?”

    会弁道:“宫中有人做法诅咒你呢被我感知挡回去了。我左思右想放心不下便来告诉你一声。”

    “哦?”漻清轩眉一扬“知是何人所为么?”

    “慈安宫那边的。”

    苏太后?派在她身边的人说最近她常一人躲在佛堂念经原来却是这个原因。嗯她唯一的儿子篡位不成被迫守陵形同软禁。她恨我也是正常。

    对会弁点点头道:“谢谢你啦。”

    会弁偏着头凝了一会神道:“现下又开始啦!师兄要不要去看看?动作快的话还能抓个现行。”

    ******

    当天晚上太后苏氏因“年老体衰医石无效”而薨。皇帝“深感痛惜唏嘘不已”下诏令天下人守孝三日。

    诏书送到皇陵孝贤王仰天长笑形状癫狂。旁人吓得都道:“王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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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征和十年九月孝贤王凌子渊从皇陵出逃与一直蛰伏在野秘密练兵的前将军列当带着八千死士打正“清君侧”的旗号攻打京城。明里他们要“清”的是因推行变法而倍受保守势力谴责的廷尉商6。但实情如何敌我双方均心知肚明。

    由于两人起兵十分突然京城守卫措手不及下竟被他们攻破北门。城内百姓均被告知躲在家中。人人钉起门板一面瑟瑟抖一面向各路神仙呼叫救命。守城将士且战且退最后尽数败入皇城。

    叛军抵达宫外遭遇禁卫军猛烈的弓矢袭击。叛军一方顿时死伤无数。

    孝贤王见久攻不下下令推出两门青铜大炮。这是列当特地从西洋定制千里迢迢秘密运回来的。此时一试着实威力无穷。只两三响便将宫墙轰出一个大洞。孝贤报仇心切即刻领军潮水般杀入去。

    这回两人记得十年前的教训由列当带着另一半人马在外坐镇。

    宫内禁卫军死命抵抗终因寡不敌众被逐一屠戮余人尽皆退入承德殿。

    叛军紧紧跟上“砰”地一声将殿门撞开一拥而入。孝贤王跟随其后整了整激动的心情大步踏了进去。一时间他恍惚便以为方才跨过的是十年时空一切又回到从前。只是今次大殿尽头御阶之上那被围之人所着再非孝服太子冠而是天玄地纁的龙袍帝冕;他冰寒严峻的脸上也再找不到记忆中那抹温柔笑意。丞相徐知常竟未随侍在侧大约早已死于乱军之中。

    孝贤王站在包围圈外颇感慨地道:“皇兄别来无恙。今日一见恍如隔世。”

    漻清冷冷道:“十年前朕饶你不死你却不思悔改。今日无人再会为你说情”想起维泱心中暗叹续道:“朕不会再容你无恙离开。”

    孝贤王哈哈大笑道:“今日无维泱相助就算你武功高强能突破刀雨剑网将我制住”顿了顿颇得意地道:“也还尚有列将军坐镇宫外汉王提重兵于赴京途中。而你的心腹大将赤箭刻下正在千里之外剿匪;你身边从人亦皆战死的战死重伤的重伤。这回你是插翅难飞!”

    漻清“嘿”地一声冷笑道:“今次你倒学了个乖。”

    孝贤王“哼”了一声神情倨傲:“本来你当日放过我不杀我原想留你一命。但是”他森然道“你逼死我母后非死不可!望你到了阴曹地府莫要怪我不念兄弟情谊!”右手举起断然挥下喝道:“杀!”

    漻清身形不动负手冷笑。扁竹自他身后转出来取出一支竹笛放在唇边吹奏。尖利的笛音将叛军尽皆吓了一跳。若非亲眼所见绝对无人相信那样小的竹笛在这样一位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太监口中竟会出如此响亮的声音。

    这竹笛乃会弁亲手所制。他对争夺政权之事毫无兴趣因此只是依漻清所请造了一支传信灵笛交由扁竹使用。他自己却仍在洛水宫中阅读经书或望天呆。

    孝贤王正自惊疑不定忽然殿内殿外自暗道中涌出大批禁卫军武士来人人手持弓弩箭尖指定叛军。无射身着重甲大步进来眼尾也不扫孝贤王一干人等便在殿门内躬身道:“启禀陛下:梁州捷报汉王已经伏诛;忠勇公领了伏兵已于宫外缴获青铜大炮两门刻下正与徐郎中令两面夹击剿杀诸乱党战况对我方十分有利。”忠勇公是赤箭平西凯旋之后所获授的爵位。徐郎中令乃丞相徐知常独子徐半夏。

    孝贤王脸色立时苍白如纸嘴唇翕动站立不稳。

    漻清心生厌倦挥手道:“这里你看着办吧。”心知无射必会一个不留。他不愿目见亲弟血溅当场转身便往大殿侧后偏门走去。

    忽听孝贤王在身后大喝:“皇兄!皇兄请留步!臣弟有话说!”

    漻清本待不理听得他口呼“皇兄”心中一软停步转身道:“说罢。”

    孝贤向他走去一边道:“国师……”

    漻清一震失声道:“甚么!”不由自主向他迎去。

    无射心中起疑大声道:“皇上请留神!”

    漻清脚步一顿禁卫军也架刀将孝贤王拦住。孝贤王哈哈大笑他其实并不知漻清对维泱心生爱慕只听说维泱离宫漻清甚是闷闷不乐此时便说出“国师”来漻清果然中计返回殿心。

    漻清皱眉道:“你要说甚么便站在那处说罢。”他听得“国师”二字一时昏头这片刻已察觉不妥。但孝贤王此时离他尚有五步之遥即便难行刺以自己武功自也不必怕他。更因心中隐隐希望孝贤王是真的知道维泱消息是以漻清虽然起疑却未即刻拂袖而去。

    孝贤王大笑已毕忽然退后一步脱出禁卫军可及范围伸手撕开外衫。众人皆大惊原来他身上竟绑满炸药!漻清认得这种炸药猛烈异常这么多绑在一起爆炸起来恐怕整个前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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