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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见鬼的日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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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浑身上下因恶寒而打起了摆子。母亲紧紧地抱着我,给我裹上了被子,我才感觉稍微安下心来。

  小二似乎已经说完了,然后他对我父亲说:“王叔叔,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晓东,其实……”

  小二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隐瞒着我。

  我追问道:“其实什么?”

   小二吱吱呜呜地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哎,没事了……你早点休息了吧。我父亲虽然去世了,但我却觉得我得到了解脱, 你知道吗?在我从小到大的生活中,我爸爸白天和晚上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我经常在夜里被父亲那些神秘兮兮的话语惊醒,我似乎听到他在和爷爷吵架,又好像是 他自己在对自己说话。而且更加可怕的是,我有时做噩梦醒过来的时候,经常见到爸爸拿着雪亮的菜刀站在我床前。他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他的脸也扭曲得非常 可怕。我只能用双手蒙上眼睛,然后从指缝里看着他。我看到他有很多次想举起菜刀向我砍过来,可是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全身都好像在挣扎,他的刀子总是落到 半空中,或者我的头顶上,然后就停在那里,然后他的手就开始颤抖。我生怕锋利的菜刀随时会掉落下来,嵌进我的皮肉里。”

  我的心跳得异常厉害,我想起那些日记中记述的可怕的场景,还有我的灵魂在小二家那惊心动魄的遭遇。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觉得口渴得发烧。我用手腕在额头上蹭了一下,原来我的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浸出了一头冷汗。

   我的直觉告诉我,真正的小二回来了,这仅仅是直觉,我并不确定。而且,我觉得踩到死人头之前的小二不是真正的小二,踩到死人头之后的小二才是真正的小 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想,这也可能是一种错误的直觉吧——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听到今晚小二向我讲述的一切,不想 是一个可以在自己的父亲惨死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找上我,并且告诉我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的和我一样大的九岁男孩。我甚至觉得,他不再是那个四岁就停止了生长直 到八岁才开始重新生长的小二,他是那个十三岁的小二。

  父亲送小二回去了。我的心里却久久不能释然。一种想要去看李凤仙给王彪做道场的强烈欲望蛊惑着我,我也不知道这欲望从何而来。

  也许,我又要经历异常冒险游戏了。

  但我知道,父亲和母亲都是不会让我去的。但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要想办法趁着月色跑到西山村的王彪家去看看,李凤仙那神秘的道场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也许,我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我心里面侥幸地揣测着,就算是遇到了危险,父亲也在那里帮忙,兴许能化解我遇到的危险呢。

  抱着这样一种想法,我假装睡下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坐起身来,对母亲说,我要屙屎。母亲让我就屙在尿桶里,可我不干,我说屙到尿桶里太臭,我到屋外的厕所里去屙。

  母亲点点头,叫我小心点。我便拿着手电筒,打开堂屋大门,假装去上厕所,其实,我绕过了厕所,跑上了大路,一路向着西山村的王彪家飞奔而去。

  夜色清凉如水,随着我那奔跑的脚步漫过我的全身,如同在一片冰凉的潭水中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我不敢往下再想,以前的我只是在夜里看过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却从来没有走过夜路,而我,现在却是在路上狂奔着。

   我对夜晚的道路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我总是害怕走着走着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回过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而在你转回头的一刹那,一张苍白的鬼 脸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龇牙咧嘴地笑,然后张开血盆大口。这是我们老家传说中的道路鬼,常常迷惑路上的行人,要么使其跌落于水中溺死,要么就是坠下 山崖摔死,如果没山没水,可能就会被吓死。

  我不敢去想这些可怕的鬼魂,手里紧紧拽着手电筒逃命似的飞奔着,一边飞奔一边唱着母亲教我唱的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

  一个白影在我的前方一闪而逝,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心脏骤然紧缩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感到了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我想回头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跟着我,可大人常常说,走夜路的人,千万不能往回看,一往回看,就容易撞鬼。

  我断然中止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撒开双腿继续朝前方飞奔而去。

    第八十三回 降灵封灵(二十四)

       再过几分钟估计就能跑到前方的清溪桥了,在白天里煞是熟悉的乡村路此刻却变得有些迷乱起来。

   我还是一刻不停地奔跑着,已经跑到清溪边上的大路上了。

   可是这条以往再熟悉不过的大路似乎忽然拉长了距离。

   我顺着家里出来之后是顺着水渠那条路下来的。

   而水渠的那条路连着清溪旁边的那条大路。

   水渠的出口则是清溪。

   我觉得清溪便的这条路如此漫长,以往五分钟就可以走完的路程,今天晚上同样的时间我却只走了一半不到。

   幽幽的月光在天上冷冷的照着,不时有一些青蛙或者蟾蜍之类的动物“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我一边顺着那清溪的大路跑着,总是能听到一声声“噗通”的声音,到了后来,那声音竟然越来越大了,就像是有一个人猛然栽倒在那清溪之中。

   我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多想。

  再后来,我听到的就不是“噗通”的声音了,而是一片“哗啦啦”的水花溅落到水面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从那清溪里忽然又射出了一个人来,他身体激起的水花散落到水面,哒哒作响。

   那声音就从我右手边的清溪里传来。

   我也顾不得回头看了,一个劲地跑。就像沙漠里的鸵鸟,顾头不顾尾。

   那大路是一条泥路,被行人踩得包包坑坑的,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跑着,忽听得身后的清晰里又传来了“噗通”的声音。

  那声音绝不像是一只青蛙扎进水里的声音,却像是一个人在清溪里扎猛子。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害怕,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可忽然之间,我的脚下仿佛被一只鬼脚勾了一下,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到下去,差点摔了个嘴啃泥。

  我的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我想一定是撞到土包上擦破皮了。就在我翻过身准备站立起来的一瞬间,一个白影又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白影又出现了,仿佛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向我走了过来。

   但愿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是幻觉,是我眼睛花了。

   可当我睁开眼,差点吓了个魂飞魄散。

   一张苍白的女人脸贴近在我的眼前,一双幽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近在咫尺。

   那是一张很熟悉的面孔,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你要做什么?”

   那个全身发白的女人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不做什么。晓东,我只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到王彪家去,千万不要去看李凤仙做道场。你要记住我的话。”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我觉得王彪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我吱吱呜呜地答道,同时感到很奇怪,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只是孩子,你是斗不过那个阴险狡诈的李凤仙的。你今天不能去,千万不能去。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也是给你的警告。”那女人说话虽然微弱,但言辞间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这时我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全身发白的女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甚至连皮肤都是白色的,白得让人心里直打鼓。她的模样还是很清秀的,只是左边嘴角处有一颗红痣,和整张清秀的脸搭配起来不是那么协调。

   “回家去吧!你再不回去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女人又一次警告我,那语气不容我拒绝。

   “你的鞋带掉了。”女人说。

   我埋下头,看到自己穿的胶鞋鞋带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我蹲下去重新系好了鞋带。再抬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跟我说话的那个白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还回想着她的话:再不回去的话可能就没机会回去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现在年纪还小呢,还有许多年要活,我也要向大人那样娶妻生子,然后再看着儿子娶妻生子,我可不想这么小就没命了。

   可是,我又隐隐地感到了某种不安,我也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可能是因为李凤仙今晚在给王彪做道场的缘故吧。

   父亲,我忽然想到了父亲。李凤仙那样的危险人物,会不会对父亲……我不敢往下想,心里只祈祷着父亲快点回来。

   不过我又想,父亲是个大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父亲一向胆大,就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这趟“大号”上得也太久了,我心想母亲如果看到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快担心死了。

第八十四回 降灵封灵(二十五)

夜路总是显得无比漫长,听到刚才那个白衣女人的话,我有些迟疑了,我不知道是继续我的冒险还是回到焦急的母亲身边。

这是一种很挣扎的感觉,既想知道真相,又向让父母不要因为我而担心。

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刚才那白衣女人的话还回荡在我耳边,她说,如果我不回去,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她知道,我今夜偷跑出来,注定凶多吉少。

母亲的呼喊越来越大声了,她焦急的声音划破清水村寂静的夜空,直传到家家户户。

我的第一反应是往回跑,尽管我很想知道真相,可是,如果我连自己这条小命都没了,即便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呢?

我急不择路地掉头奔跑,感觉像在飞。每当夜晚降临以后,我都觉得自己步伐变得轻盈起来,很多时候甚至感觉像是凌空虚度,不过,这也许是我的错觉。因为害怕有鬼怪在身后追我,所以迈步的频率也比白天要快得多。

我一边低头看着路,一边迈着疾速的步子,却没有注意到道路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泛着水光的人影。

“嘭”的一声,我一头撞了上去,如同撞上了一堵冰冷的墙。

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往后仰倒下去。在到底的一刹那,我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流着粘稠的口水,冲着我贪婪地笑着。

我失去了意识。

我梦见我在飞,这是一个熟悉的梦境。

对了,我想起来,这是小二告诉过我的场景,有人背着他在飞。

我想提醒自己这是一个梦,可是,我头痛欲裂,眼皮像被针线缝合上了一样睁也睁不开。

我觉得自己像一只猫头鹰一样在黑夜的山间窜升,忽而又凌空而下,似乎在捕捉一只猎物。

我的意识在朦胧中恢复过来,起初,我看到周遭是一片黑暗。

慢慢地,我发现我的身体右侧是一片灰白。

我听到有人说话。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哀求道:“学兵,我们不能再这样做了,你要学会控制自己。那些坟墓里的尸体都被我们吃光了,但我们不能吃活人啊!再说,晓东还是个小孩子。他又没犯什么错,我们不能吃掉他。我们没有吃的,可以去清溪里抓鱼呀,可以吃山鼠,野兔,还有野鸟,还有地里的玉米呀。我们什么都可以吃,但是我们再也不能吃人了。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虽然有人害我们,这是一个悲剧,但是我们不能再给别的家庭制造悲剧了。”

男人用低沉而野性的声音怒吼道:“悲剧?如果我早知道这是个悲剧,就不会娶你这个疯婆子。没想到还有个比你更疯的姐姐。我不吃他?我不吃他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我们的儿子还在你那个神婆姐姐的手里。她说了,除非我们抓住郭晓冬,把他解决了,她才会把我们的儿子还给我。所以,我一定要吃了他,不但要吃他的肉,还要喝他的血,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一阵猛烈的电流像寒冰一样袭遍我的全身,我的寒毛不听使唤地竖立起来。我蜷缩在那幽冥的黑暗之中,听着男人和女人那可怕的争论。我不敢动,丝毫都不敢动。我害怕我一点小动作都会让他们发现我已经清醒过来了。

我害怕那个茹毛饮血的男人一旦发现我醒过来,就会活生生撕开我的皮肉,用犬牙一般的牙齿刺进我的血脉。然后,他就会开始享用一顿细皮嫩肉的活人大餐。

女人和男人争了一会儿,似乎无法说服男人,便说,那就等他醒过来再吃他吧。

男人道:“也好,今晚天上有月光,正好我到村子里多搜罗些猎物回来。要不你看着洞子,别让那小东西跑了。”

女人“嗯”了一声,那男人便“嗖”的一下窜出了洞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呼吸和心跳明显已经乱得不能控制了。我的神经紧张得如果现在看到一张血盆大口都会立马晕过去。

更要命的是,我发现女人在向我靠近。天啊!她要干什么?

我屏住呼吸,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女人那只长满了灰白色汗毛的手像幽灵一样朝我的天伸了过来。

我“哇”的一声大叫,迅速地躲开那只从惨淡的夜色中向我伸过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我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阿……阿姨,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我瑟缩着,颤抖着,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我……不会吃你的,晓东。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是,我怕我老公会吃了你。所以,我要带你走。要是待会我老公回来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走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了,似乎是因为刚才和男人争吵的缘故。

我已经惊恐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女人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然后抓起一根洞子里的麻绳把我紧紧地捆在她的背上。我和她,两个人像是合为了一体。

女人以极快的速度跃出了洞口,像一只在山林中生活已久的山豹,在落云山的树林间疾速地穿梭着。从树叶的缝隙间投射下来的点点月光在幽暗的树林中变成了向身后疾驰的光狐。

女人带着我爬升至落云山的山顶,然后又想一只捕猎的山鹰一样疾速下坠。我像一个自由落体一样向山下坠落。心脏也快要被这种极度刺激的惊悚之旅生生地从身体里撕扯出来。

夜风呼啸着从我的耳旁掠过,我快喘不上气了。

我发现,女人真是像一只猎豹一样在山林间奔跑,她的双手如同猎豹的前肢,而双腿如同猎豹有力的后肢。

坡度终于平缓了下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我才觉得女人突出的脊骨搁得我的胸腹生疼。

我听到了西山村王彪家里嘈杂的人声,还有他家忽明忽暗的灯火。不过这声音很快就消隐在我们的身后了。

女人背着我跑向了清溪的上游,然后毫不费力地越过清溪那狭窄的水面。

借着夜色的掩护,女人从一条陡峭的山路又窜上了西山,然后跑了一段距离,又往山下疾奔。

已经到我家屋后了。女人告诉我,只能送我到这里了。她不能让别的人看到我。

从女人那里,我终于知道了一些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原来,她是李凤仙的堂妹,叫李凤英。怪不得我刚才在清溪旁的大路边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们虽然有这种堂姐妹关系,但是彼此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告诉我,自从他们一家子被红卫兵逼进了蛮子洞以后,他们就没什么吃的了。整整饿了一天之后,第二天晚上李凤仙就带着一些吃的和一壶水进了洞子。我们吃了东西就想喝水,然后李凤仙说烧点符咒到水里,这样就不怕生病了。她还以为他的堂姐发善心了,虽然她心里知道李凤仙会一些道法蛊术,但她们一家人想也没想就把那些带着腥味的水喝下去了。结果没想到,喝下去之后就开始变得像野兽一样。对肉糜和鲜血有一种变态的迷恋。他们最先是把西山清水两村的狗给生生的吃了,后来又开始吃鸡鸭。这些事情曾经弄得两个村子人心惶惶,一到晚上就把鸡鸭关进圈里,紧锁圈门。

偷吃鸡鸭不那么容易了,于是,他们想到了吃死尸。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西山村的坟场里的死尸他们已经悄悄地吃光了。不过那些腐肉很难吃,每次他们吃那些腐肉都不禁发出干呕。可是他们又没有办法,食肉饮血欲望盖过了他们的理智。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在吃死尸,他们在离坟场较远的地方开始挖洞,最后捅破棺材底部,将棺材里的那些死尸给吃掉。吃完以后,他们又悄悄地把洞口给掩饰起来。

李凤英的故事听得我头皮发麻。

不过李凤英最后告诉我的一件事让我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她和王学兵本来想到清水村的那些坟场里吃棺材里的死尸。可是,他们打洞之后才发现,那些棺材里的尸体早就已经消失了。而且那些棺材之下的地洞通向了更深

    而且那些棺材之下的地洞通向了更深的地洞,就像地狱中的迷宫一样。

曾经有一次,他们在清水村地洞之中遭遇了一个凶猛的怪兽,那怪兽全身长着黑毛,在黑暗的地洞当中一双凶恶的眼睛泛着可怖的绿光。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到清水村的坟场里来觅食。不过他们怀疑,那只幽暗地洞里的怪兽,很可能是跟他们一样被下了蛊,变得人不人,兽不兽,鬼不鬼。

李凤英嘱咐我们一家和我们村子里的人小心,我点点头。她目送我走向家门口,然后转过身,飞快地消失在惨淡的夜色中。

母亲还在田埂上呼喊着我的名字,这时村子里的许多人家已经被母亲焦急的声音惊醒了,都纷纷披着衣服,打着火把或者电筒满村子的找着。

我站在家门口,大声地应道:“妈,我在家呢!”

第八十五回 降灵封灵(二十六)

母亲打着电筒,看到我站在大门口,又急又气地喝道:“晓东,你上个厕所上到哪儿去了?我刚才说你这么久没有回来,就出来找,结果厕所里根本没有人。我就喊你,喊你也不答应我。你说,到哪儿去了?”

  我红着脸对母亲说:“妈,对不起,我刚才想跑到小二家去看李凤仙给王彪做道场。所以……”

  “所以你就悄悄地跑了是吧?你这个娃儿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们都给你说了,不准你去丧葬人家,你就是不听。你不晓得妈妈有好担心你呀?我刚才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情了,我都快急死了。”母亲嗔怪道。

  我知道,我在夜里任性地跑出去会让母亲很担心,但是如果我告诉母亲我想要去看道场,母亲绝对不会同意的。父亲对母亲说过,不要让我参加李凤仙给王彪做的道场。

  母亲一个巴掌扬在我的头顶,却半天没有落下来。我知道她心疼我。

  “以后不许这样不听话了。你郭大爷和你爸都嘱咐我了,不让你到李凤仙的道场那里去,你就是不听。你要是再不听话妈妈下次可就要打你了。”

  我知道妈妈只是吓唬吓唬我,她从来舍不得打我。

  母亲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上,发现我的身上有些黄色的土灰还残留在外衣上,她感到颇为吃惊,也对我刚才所说的话起了疑心。

  “晓东,你到底到哪儿去了?你身上怎么还有这么多土灰?还有,你的额头怎么青了一块儿?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上了。”

  “妈……”我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便把刚才我夜遇李凤英和王学兵一事和盘托出。

   母亲听到我说这些惊得合不拢嘴,她惊惧地说道:“我以前只知道他们被逼进了蛮子洞,心想他们可能早就饿死了。结果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谈。而且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把死尸的肉当饭吃,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反胃。我还在想为什么村子里总是养不了一只狗,原来狗都被他们给偷去吃了。”

  “嗯”,我点了点头,问:“妈,李凤英说他们一家人被李凤仙下了蛊,你说这是真的吗?而且李凤英还说,她和王学兵的儿子还被李凤仙囚禁在家里。”

  母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让我现在屋里呆着,她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要去找郭大爷。

  过了没一会儿,母亲回来了,说郭大爷不在家,不过母亲叫来了郭定国和郭国强。

  郭定国和郭国强都是父亲很好的兄弟和朋友,同属于郭家村,又沾亲带故的,所以母亲也坦诚地对他们讲起了关于李凤英和王学兵的儿子被李凤仙囚禁在家之事。

  母亲的意思很明显,李凤仙今晚忙于王彪的道场,必定对自家的防备有所疏漏。

  不过,唯一让人不放心的是,该怎么样过胡德友这一关。该以什么样的借口到李凤仙的家里找李凤英的儿子呢?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调虎离山”。郭定国或者郭国强借故把胡德友引出来,然后剩下的一个人就潜到李凤仙的家里,去找被囚禁起来的孩子。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说到这里,两位伯伯都答应拯救这个无辜的孩子。不过,怎么样把胡德友这只“虎”给调开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我灵光一现,说道:“我和妈妈也一起去,妈妈就说我老是睡不着,老是说自己在梦里见到鬼,然后找李凤仙帮我作法。”

   虽然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但是还能够勉强糊弄过去,毕竟乡里乡亲的,胡德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他家里没有什么猫腻,那么胡德友肯定会答应找李凤 仙给我作法。如果他家里确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他一定会吱吱呜呜,不肯答应帮忙。这也就从反面更加说明李凤仙的家里有什么不能见天的罪恶。

  其实我拿自己当这个“诱饵”也有我一己之私的想法,那就是,我想亲眼看看李凤仙那个神秘的房子。

  母亲有些犹豫,她害怕我自己把自己卷进去,恐怕又会遭遇什么恐怖的灾厄。

  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安慰她说:“妈,你放心吧,有两位伯伯在,我们不用怕的。”

  母亲这才勉强点头。关了堂屋大门,带着我,跟着两位伯伯往西山村的李凤仙家里走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李凤仙家的屋外。李凤仙的屋后有一个小土坡,而那个小土坡又和落云山紧紧相连。

  远远看上去,李凤仙的家就如同在一个坟墓前竖立起来的一块墓碑,甚是诡异。

  李凤仙的房屋大门口的朝向也很是古怪,居然正对着幽灵潭的方向。一般的村民都很避讳房屋朝向这灾厄频繁的幽灵潭,她家却似乎毫不忌讳。

  郭定国打着手电筒,走到李凤仙家的堂屋大门口。只见房门紧锁,屋里也没有开灯。郭定国“咚咚咚咚”地敲了一阵门,门里似乎也没有人答应。

  难道说这胡德友也去看李凤仙的道场了?这就让人纳闷了,他两口子可从来不一起出去做一件事情,没想到今天晚上这两个主人家都不在。

  兴许胡德友走亲戚去了,郭国强说道。

  “走亲戚才好呢!”郭定国笑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串钥匙和一截细铁丝。“前一阵子跟一个开锁师傅学的手艺,正愁没地方用呢!”

  母亲却没心思发笑,只是心惊胆战地在旁边催促:“定国,啥时候了还开玩笑,趁这个机会赶快把锁打开,看看她家是不是真关了一个孩子。”

  “好吧!不过菩萨保佑哈,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是为了救人。请菩萨千万不要怪罪我啊!”说着郭定国作了一个揖,便认真地开起锁来。

    不一会儿,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堂屋门上的大锁居然乖乖地弹开了。

  郭定国有点小兴奋,顺手吱呀一声推开了堂屋大门,先一步跨进了李凤仙的屋子。

  郭定国刚刚推开屋子,站在最后面的我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空气里有一股混合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李凤仙的堂屋还比较正常,跟一般村民的堂屋没什么两样。可奇怪的是,卧室,仓屋(储存粮食的仓库或者房间)和厨房都抹着清一色的黑灰,就像特意用黑烟熏过的一样。

  李凤仙和胡德友没有孩子,可奇怪的是,她家的其中一间卧室里还有一张木制小床,难道她家里真有什么小孩?

  我和母亲,还有两位伯伯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李凤仙的屋子,家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再无其他花哨的什物。看来这李凤仙虽然是个仙娘婆,生活倒挺节俭。

  我们把李凤仙家的衣柜,木柜床头柜都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丝毫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是我自己太风声鹤唳了,我试图安慰自己。心里却觉得对不起母亲和两位伯伯,让他们白跑了一趟。

  郭定国说:“妹子,以后啊看准了再说这些事情,今天晚上这事,不但没捞到好,说不定被人发现了还要被骂名。”

  母亲矗立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只能静静地站着,毕竟自己理亏。

  还是郭国强说了一句:“定国,别这么计较了。妹子也是想做好事。不要为难她,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不然呆会李凤仙要是回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郭定国应声道:“也是,我们走吧。”说完就转身朝大门走去。在他跨出大门的一刹那,房间里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郭定国的前脚停在了半空中,猛然收了回来。

  又是“咚”的一声。这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响得极其沉闷,仿佛来自地狱。

  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当真听到这无影无踪的敲门声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心还是被惊得突突直跳。

  郭定国最为警觉,他侧耳一听,发现那咚咚的声音似乎来自卧室。

  果不其然,我们又听到从卧室里传来的沉闷的敲击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频繁。

  郭定国迅速闪身进了卧室,将身体贴紧李凤仙卧室里的衣柜。。。

  没错,声音正是从衣柜之后传出来的。郭定国稍微用力一推,没想到那衣柜便顺势移动到了旁边。原来衣柜的下部装了细小的滑轮。

  待郭定国将那衣柜挪开,我和母亲还有郭国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在手电光的照射之下,那衣柜的后面竟然挂着一张极其恐怖丑陋的人脸,那人脸上有头发、鼻孔、眼孔、口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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