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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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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岫裎遥鹑嘶乖趺辞频闷鹞遥炕共唬览锎蜓刮遥苦脋~她们自己内心空虚,无聊的发霉,就喜欢看着别人水深火热,处在痛苦中。我,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苦大仇深?”
司雨喷涂着酒气,拉扯着自己的眉稍,使劲的想拉出一个八字倒霉的眉毛来。
“我就是一个由着人欺负的苦孩子罢了。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想离开?我讨厌司家,讨厌柳夫人,讨厌阴夫人,讨厌司家的一切!”
“所以,连东陈岛也讨厌了?”东祁沉着的说。语气轻松,只是话语之中隐隐带着威严,使司雨反而不敢闹腾了。
刚刚大喊大嚷,有点趁酒发疯,宣泄这些年来的怨恨之气的样子,现在却又楚楚可怜,小小的缩到一角,委委屈屈的点点头,抽泣着,“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总想着出岛,继而糊涂的绑了您了。”
手蒙着眼睛,假装擦泪,她偷眼抬了抬,在指缝中瞧见东祁以手击扇,微微皱着眉,似在考虑什么,连忙把低泣声音加大了一点,“我好命苦啊,爹不疼,娘不爱。又容貌粗鄙,没有身材,呜呜,配不上公子您,呆在岛上也是一辈子遭人耻笑,活着有什么趣?这个病怏怏的身子,落水也不死,偏偏被人救上来,早知道,还不如死掉算了!呜呜”
“你真想死?”
一只玉手说话声时按在司雨的发丝上。
感受到头顶上传来蓬勃的盖顶压力,毫不怀疑对方只要用点力量,自己就变成尸体——司雨立刻忘了哭,泪眼朦胧的迅速摇头,动作之大,甩掉了刚刚挤下眼眶的两颗泪珠。
瞧见司雨干瞪眼,惊恐的忘记表演的好笑模样,东祁那点伤感都被驱散了,反而从心底里涌出一点,叫做开心愉悦的感觉。
一个成年女子翻来覆去,口是心非,朝秦暮楚,可能会让人感到厌烦。可是一个小女孩呢,尤其是一个单薄稚嫩的,受尽心酸委屈的小女孩?
对这个才十岁的小未婚妻,东祁本来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以说,司雨与他以往认识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相同,因为只有她,才将自己的名字与他在婚书上并列。
鸾凤和鸣,珠联璧合。
这不仅仅是一种祝福,也是一句誓言,拘束着他。
否则,他的怜悯也是价值连城,又岂会轻易给人?
司雨诉苦博同情,是女人走投无路,用来示敌以弱的招数。她想,自己身在东家,生死只在东祁一念之间。逃是无处逃的,不如索性摊开来讲,若是东祁还要杀她,那是她命该如此;可是以东祁没有立刻动手除掉她来说,活下来的几率至少超过八成。所以,司雨大胆的赌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招真走对了。东祁大致原谅了司雨,对她前夜的胡作非为、无力冒犯,重重的抬手——轻轻的放过。
至于离岛要求么,还要看他高兴与否了。
“对了,你还没有说完,医宗以何理由拒绝了你?他们问了你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学医?”
“就这一句?”
“对。”
这么简单?没有道理啊。东祁皱了皱眉,设想若是自己,该怎么回答呢?左思右想,发现正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反而不好回答了。他心里有了预感,医宗的这次考验,对小司雨来说,一定是个重大打击。
果然,就听司雨面无表情的说,
“我说:‘为了救自己性命’。”
“然后他们以‘自私自利,枉顾旁人病痛’拒绝了我。因为我不能保证,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伤害别人!”
“嘶”,东祁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受伤了,还要先救助别人?自己都要死了,还能救其他人吗?天医门的人都是圣人吗?哪个人在自己危险的时候,还先人后我,发扬精神?
也许本质上是相同的人,东祁觉得司雨的回答真实恳切,合情合理,天医门拒绝她简直是刻意挑刺。若是他,万万不会拒绝一个诚实的,又肯努力上进的门人。
“姚依依是你被拒之后,介绍给天医的吧?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司雨看了东祁一眼,语气略带一丝嘲讽,
“依依说:‘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呵,呵呵。”东祁唇角弯了弯,和司雨嘲讽的角度有些相似,“好大理想!你怎么不这么说呢。”
“我以为会有人想听真话”。司雨垂下头,模样变得伤感起来。
若是能顺利进了天医门,她至少能做的和姚依依一样,先成为铜针医师,而后,进入圣山麟趾殿。走到哪里都受人重视……司家还有那个人看不起她?柳氏还能轻易的把她当成联姻工具嫁出去?
第一个改变人生的转折点,被几个掉渣的老头子生生错过了!司雨每每想起就气得吐血!最不能原谅的是,害得她现在必须和笑面虎东祁周旋!她可怜的脑细胞啊,不知道消磨掉多少了!想到这里,她冲着东祁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可能觉得自己太过凶恶,又立刻把眼神放柔和,嘴角上翘,变成楚楚可怜的样子。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切换的时间只用了一秒钟。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七、他心通
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又一次晚霞满天,层林尽染,倦鸟回巢。一顿午饭吃到晚饭时间,对东祁来说也是第一次。他的眼神穿过银红色的霞影窗纱,看远处的带着模糊色彩的云隐云现,嘴角弯起一点莫名其妙的笑意,“林家,还有桃家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东祁的消息,总是最迅速的。似乎他只要嗅着东家的空气,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大小小无论琐细,都瞒不过他。
笑看垂着小脑袋,有些精神萎靡的司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司雨眨着眼,不解问。
“也是。”东祁笑了。他忘了自己这位未婚妻与众不同呢!有些小心机,小奸诈,小城府,别人会惧怕,她哪里会害怕?只有一主一仆,就敢对他下手用不入流的手段了,可知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这个认知,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开心起来。
比起暗弱无能,又蠢又笨,他更能喜欢现在眼睛骨碌碌乱转的坏小孩。他可以板着脸吓唬,可以用目光威逼,可以与之交谈,也可以小小的给点宠爱。看着她迅速神情变化,又喜又哀,忽乐忽悲,才逗人开怀呢。
舒展着筋骨,享受着傍晚落日的闲暇,有飞鸟燕燕于飞,摇曳的竹林发出的哗哗之声,东祁怔怔的出着神。他的气质在无意识中,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有一点忧郁的高贵,纯正的雅致,像香浓的咖啡,一点一滴溢满整个房间,又像色泽纯粹的海蓝色的宝石,折射着神秘幽谧的光彩。
屋内伪少女惊艳的瞳孔情不自禁放大,在前世,这种优质男人也少见呀!今世,居然刚迈出家门就遇见一个,还莫名变成自己的未婚夫了!哦,前未婚夫!而且自己还那样对待了他!天!
当东祁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司雨懊恼的猛锤自己的脸,一边喃喃自语“这个人明明是神清骨秀,神韵内藏,高雅俊秀,你怎么会瞎了眼,当他是绣花枕头?还拿着草棍戳老虎鼻子?简直活不耐烦了!”
东祁放声大笑。
这样的自责悔恨,比起真心诚意的道歉还令人受用。
趁着对方高兴,司雨狗腿的倒了一杯酒,可怜兮兮的端着,“雨儿有眼不识金镶玉,误认为你是花花公子,实在该打。公子你会原谅我无知蠢笨的行为吗?”
可怜巴巴的眼神像等着主人给肉骨头的小狗一样。
事情过了,东祁本来就没有多大生气,见此,也就轻轻一笑,大方说,“好吧,我原谅你。”
司雨哽咽了一声,似在为东祁的大人大量而深受感动,“雨儿无地自容了。想不到外面的传言和公子完全不符。若早知道公子是这样宽容大度的人,雨儿也不会傻傻的……公子请满饮此杯。雨儿感激涕零。”
“感激不用。”东祁笑笑说,抿了一口。舌尖轻轻碰触酒水的味道,他就笑了。笑意浓浓的刻在脸上,一双勾魂的丹凤眼在诚恳、纯良、还有些泅红的司雨面上转了两转。
多么完美的假面具呀。东祁也忍不住叹息了。
司雨见东祁痛快的一仰脖,还没有来得及表露窃喜的表情,就被按住后脑勺,大手完全控制住了她的小脑袋。眼前一张俊脸瞬时放大,湿热的鼻息都喷到她眼睛里了。
不要啊~连呼叫也来不及。腰被折成恭迎符合的角度。只有双臂奋力的挣扎着,拍打着,可有什么用呢,就像给石头挠痒痒。直到东祁松了手,她才咳咳,干咳不已。
亲手被她加了料的酒液顺着她的喉管进入胃里去了,哪里还能吐得出来?
东祁笑语宴宴,看着被呛到的女孩面红若涂朱,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说好听点,叫坚强执着,说不好听,叫执拗顽固,不撞南墙不回头。
“马荔!”
久候的马荔走出来。
“照顾你家小姐。”
东祁脸上笑意不减,吩咐道。
马荔扶起茫然失措的司雨,紧紧握着她还在颤抖的试图伸进喉咙里的手。
东祁负手漫步而出。他的心情很好,也许是情绪发泄过后的畅快感,也许是陷害人真的会让人产生愉悦心。停住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司雨来不及收藏起来嗔怨不忿的眼神,和煞那间雪白的脸庞,和欲哭无泪的表情。
真是太有趣了。
东祁相信,那些不知夹杂在司雨嫁妆中,还是她身上某个荷包、衣兜的药物,是不可能配成成药,还不被东家人发觉的。唯一可能是,司雨带的是普通药物,来到东家后,利用简陋的工具,在短暂的时间内自行配置的!药效还十分霸道,只用一眨眼的功夫,就放倒了他谁说医宗的弟子都是呆笨的书呆子,只会勤恳的背医书?除了啃医书,其他全然不懂?学医需要天分吗?不需要吗?
不过,东祁摇了摇头,他总算知道司雨为什么会被天医门拒之门外了。
半夜,司雨爬上chuang,小短腿打着晃,两眼无神,幽灵似的。
连连泄了两个时辰,就是这种后果了。
司雨对天祈祷,不,发狠赌咒,
“混账啊!害死我了!我诅咒你,喝凉水塞牙被噎死,丑女人求huan被缠死,上厕所便秘被憋死……”
一连串的“恶毒”诅咒从抖索的嘴唇吐出来,还未说完,她“啊”了一声,抚着小肚子,哀哀欲绝的往恭桶方向挪步子。
她发誓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没有对那个人的怨念像对东祁一样,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定是穿越大神故意派这个人来克她的!
司雨坐在恭桶上,抽泣不止。一边抹泪,一边想自己真是倒霉啊。可好奇怪,自己下药的手法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天衣无缝,连经验丰富天医药弭都瞒过了,他怎么会发现自己下药的?
不应该啊!难道自己的表情出现错误?
想不通的司雨抖索着嘴唇,水润的黑眸眨巴眨巴,掉下两颗金豆豆。
身体“饱受摧残”,精力“倾泻而空”,极度疲惫、空虚,反而让脑子清醒无比,思维前所未有的天马行空。回想起白日和那人周旋对峙的场景,对勇气、智慧和耐心的三重考验,她的思维可以用毫米计算,变得异常灵敏起来。
她觉得有件事挺奇怪:自己应邀而去,本是求得宽恕,好让东祁不要对她下手,取她性命的。为什么最后演变成“泻药事件”了呢?
奇怪了。
可惜浓浓的疑惑,抵抗不住强烈的睡意,在腿软无力腹中空空之后,来不及思索答案,上下眼皮涂了胶水似的,一挨上chuang,就陷入黑暗中,不一会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窗外月儿高挂树梢,静悄悄的。有夜枭暗哑的惊叫声,噗噗投入竹林中。
拖着长裙的马荔站在床头,静静看熟睡中的司雨,闷声不语。
窗下,一道伫立月下的身影满带银霜,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飘然独舞,已然好久了。
“睡着了?”
“是的。”
“嗯。”手臂一挥,明灭的烛火熄灭了。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中,淡淡的青烟袅袅的升起,变幻着没有人在意的曲折形状。
男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答、答,滋生出多少难以言喻的暧mei纠葛。
坚定的步伐像是回应暗地里的猜疑。一双双躲在暗处的眼睛在看见东祁步入锦红院之后,悄悄的回禀自己的主子。
锦红院的俏丫鬟,和她病怏怏的主子,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毕竟是花船送来的。老太太下了令,婚事作罢,可司家至今没有表态,想来也不会要一个已经出阁的女儿再回家去。这一对主仆的地位就尴尬了,不少人还等着看笑话。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打破僵局的竟是当事人——东祁。东祁连续两次来到锦红院,让人们看到另一种可能,于是纷纷把目光又投向锦红院来。
没有人们猜想中的桃色现场,马荔仍然像个婢女一样,恭着身子,毕恭毕敬。
无论什么时候,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是马荔最大的优点,也是东祁最欣赏的。
“你先出去吧。”
马荔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临出门的时候,还把门轻轻带上。只留下被折磨的精疲力尽的司雨和目的不明的东祁。
黑暗中,两个人安静的独处。司雨的小脸安静柔和,指尖碰触的脸蛋细腻有弹性,睫毛刷过掌心的时候,有轻轻的颤抖。她闭着眼睛,睡梦中犹带着丝丝痛苦之色,翻了个身,咕哝一声,沉沉睡了,对身外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她更不可能知道一直大灰狼已经靠近了她,对她伸出罪恶的黑手。
有着丹凤眼的男子坐在床边,不可抑制的轻叹声溢出唇角。整个房间似乎都感染了男子的心绪,变得犹豫多愁起来。
该拿你怎么办呢?
男子只略微动摇一下,就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之下,他的手心发出一团淡淡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明显。缓缓贴近了笑司雨的额头,光芒顿时暗弱下来,肉眼可见,那团光晕好像有自己的意识,钻进了司雨的脑袋,一点一滴的进到里面去了。
东祁的眉梢不自觉的跳动,一下,两下。
掌心下,如同海浪潮涌,一波一波的侵袭过来。又如雪花飘絮一般,纷乱的没有头绪。虚空之中,上下左右,没有距离,没有方向。
什么都有可能,这就是人的思绪。
而现在,东祁就是在抽丝剥简,他想看看这可小脑袋瓜中,到底转了些什么。
他可没有什么侵犯他人私隐方面的忌惮,只要他想,做什么不可呢?
有些人,经过人世百八十年,见惯世态炎凉,人生百态,能一眼看透人心。东祁虽然年纪轻轻,也能做到。因为他的先天血脉带给他的独特神通——他心通。凝聚精神之力,可以探查别人的心灵。
好比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一本可以随意翻看的书籍,没有任何秘密,只要愿意,他随时可以进入观看一番。
当然,这种神通,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使用过多,会有不少身体的负荷难以承担。所以,除了少年时代好奇经常使用之外,现在的他,已经很少使用自己的神通了。
今天动念不是偶然,他知道司雨的身世之后,就想知道司雨的记忆中是否有关于她先祖梵惠的记忆,或者神通觉醒。他要看看司雨的本性,还有其他,来决定对司雨的安排。和东家其他人不一样,他喜欢物尽其用,不孕的女人就没有用了吗?如果司雨能够觉醒先天血脉,那么培养一番,未来对自己也是助力!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八、危机
夜枭哗的一声飞走了。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冷风带着湿润的气息吹拂过来,凉沁沁的,比起司家,东家靠海,空气中都有海的腥咸味。
夜空像一匹巨大的黑色帷幕,遗憾的是没有什么璀璨星星点缀,只高悬了两轮月,成双成对。
地面上,一位披着锦纱的曼妙身影站在廊下,时而抬头凝望浩瀚的夜空,时而原地转着圈,时而无聊踢着小石子。她的影子,默默无言的,和高大的香樟树横斜的枝条交错一起。
香樟树的树冠像大伞般四周撑开,树杆粗的足有三四人合抱。在树后,转出一个细细长长的影子,影子渐渐走出树影的包围,独立的站在月光下。
月上中天,他的声音似从遥远处传来,包含着无法言喻的痛苦、无奈和自责。
“丫丫……”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
声音压抑着强烈的情感波动,一语未终,只听到一声近乎哽咽的余音久久不散。
马荔转过身,美目眨了眨,忽然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好久,她才试探的问了一声,“亭、亭少爷?是你?你、怎么变了?”
的确,当司亭走近,他几乎变了一个样子,个子又高又挺,拔高至少七到十厘米,整个人也变得又细又瘦,像影子随着光源变化硬生生被拉长了。可并不是那种脆弱、不堪一击的高个子。宽大的长袍随风摆动,更显得他玉树临风,巍峨难摧。他的眼神深邃无比,凝聚了浩瀚的海一样的精神,脸庞也比往日更加坚毅。可以说,只在几日之间,他的青涩、稚嫩完全褪去了。
真有人可以一夜之间长大吗?
马荔怔怔看着司亭,不自觉的长大嘴巴,被震撼到了。连司雨在屋内,东少爷所说给她一个结果,也被她暂时置之脑后了。
“你,你怎么了?”
马荔期期艾艾,惊讶无比。实在不明白几日不见司亭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为什么好像经历某种痛苦的磨难,为什么忧郁的眼神使人心碎。
“你跟了他了?是吧?”
司亭惨然的笑了,早该知道有这一天。当他看见司雨抱着桅杆在朝阳升起的大海上露出头,当他死死拦住失控的马荔跳海,示意桃溪把人捞上来,当他一路磨磨蹭蹭亲手把马荔送到东家……就注定了这一天。
他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可他的心,为什么还这么痛,好像生生被刀剜去一般娘亲说,再深、再痛的伤口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可他真正面对才知道,自己心头的伤痕是不会好了,想一次,痛一次,痛到麻木,痛到习惯,痛到这种痛日夜跟随着他,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说什么,也该把人留下来!哪怕被所有人嘲笑,哪怕为此背上骂名也无所谓!
痛啊,悔啊!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疼的喊不出一个疼字。
司亭咬住自己的拳,悲愤嫉恨的往那扇拱形的窗户看了一眼,又深深的包含痛楚眷恋的望了一眼马荔,身形慢慢隐进浓黑的影子里。
夜枭呕啊惨淡的叫了一声,扑腾翅膀去了。
怔怔的看着司亭消失的方向,马荔“亭……”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了。
茫然,不知所措。
少年人的爱恋和失恋,来的突如其来、深刻、铭记终身。对情敌,而且是不战而胜,用卑鄙手段强夺去了心爱的人(司亭认为马荔不是自愿),这种痛恨简直不共戴天。自此,司亭埋下了一枚怨恨的种子。随着共处一岛,不得不与仇人相处,携手合作,这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变成撼动大地的苍天大树。
日后的东陈岛风云变幻,神州陆沉,虽说不是为了女人,可根源,还在于女人。
这却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东祁自然不知道,除了桃溪,还有一个人暗地里把他恨上了。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洒然一笑,满不在乎而已。
这就是他东祁,除了他在意的人和东西,其余——就算天降红雨,地动山摇,他也未必会动容。
从本质上说,东祁是个自私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比如,他身负异能,可以轻易看透人心,但是他很少使用自己的神通。
他的想法是:万一查到了狗屎,岂不是恶心自己?人的心灵是复杂难言的,可能非常渺小卑微的人物,转动的确是夜郎自大、傲视群雄的可笑念头,貌似正经贞洁的美丽女子,内心可能藏着吐着毒汁,阴险狠辣的毒蛇。亲近的人可能包藏祸心,正直忠诚的人,也会口是心非,更别提某些疯狂冷血,转动不伦念头的卑劣之人了。
越深明人性,就会越失望。
所以东祁才会在乎特别表面的美丽,至少美丽的女子能愉悦他的感官,不会让他感觉彻骨的寒冷和失望。
但今天对司雨,他愿意冒这个险。(踩到狗屎的险)
光线如水般侵入女孩的脑海中,分成千万缕比针还细的丝线,从各个角度方向探索未知的世界。被侵入领土的司雨,除了轻微的哼哼声,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像一座不设防的堡垒,大开城门,任由敌人海陆空三方攻破占领。
目前为止,占领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几乎在进入的一霎,光线传来了,睡着前的司雨执念,迷迷糊糊的。
“好奇怪啊,为什么我改变初衷,去下药?”
“为什么面对东祁不由自主说出心中的委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为什么他会发觉我下药了?”
一连串的自我怀疑、反省,让东祁微微轻笑。
见过太多自以为是、骄纵任性的女子,能保持清醒头脑,时刻警惕的人已经很少见了。自以为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拒绝承认自己的缺点,死不悔改。
东祁因此更高看司雨一层了。
抽丝般有频率的拉动这几丝思绪,顺藤摸瓜,立刻,他想要的答案出现在他面前。
司雨自己找问题的答案,还需要排除其他因素干扰,东祁则简单快速,只要拉一下,就找到了。
人的心绪虽然复杂,却也有规律可循。正常人,总会依据逻辑思维、因果规律思考问题。像那种苹果掉下来,疑惑为什么不往天上飞的人,不是天才,就是蠢蛋。不应以常理推断。
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司雨敏感的神经发现了——东祁对她没有杀意,甚至对她的忍耐心,出乎意料的好,超乎所有人。
所以她倾诉自己的苦闷,发泄自己的不甘。她知道,她不会真的伤害她。
解决了她的疑惑,轮到东祁不解了。
处在司雨的意识空间中,东祁分明深切知晓司雨的意识还没有认清这个事实。以至于她都下药了,才反过头来疑惑自己为什么那么做?她自己都懵懵懂懂,不明不白隔了许久,苦苦思考的东祁才明白过来,这应该也是一种天赋神通吧!不像他能“深入了解”别人,把人的心肝脾肺看得清清楚楚,而是大致的,粗略的,感受到对方有无敌意。
这种本能神通,貌似鸡肋。不,如果她真的离岛,在外面的世界,这种神通就很有用了。至少任何人想要杀害她,对她不利的时候,她都能先一步反应。凭她的机智灵敏,逃之夭夭,不会做那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
东祁暗暗的想,紧接着,他在司雨的思绪中找到了那晚遭受“暴力”后屈辱,怨愤,以及,强烈的报复心。
不是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吗?小丫头还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难怪,她会下药。
但她胆小,不敢用旁的药物,只好用泻药,小小的报复一下。
没有想到自食苦果。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八个字,是东祁想到的。
而司雨想的是,
“如果他肯送我离岛,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不肯,日后还要报复回来。”
怪怪,这个小女孩报复心还真强呐!
东祁笑了笑,没有丝毫不悦,觉得这才才对嘛。受了欺负,不报复回来,忍气吞声,他才会鄙视呢。
他觉得更有趣了。改变计划,决定花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观察实验对象。目的不单纯看司雨脑袋里关于“大涅槃术”的记忆,而是全方位的了解这个变脸如翻书的女孩。她的内心究竟是什么天地呢?
东祁好奇了。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九、伪装
思维在没有被文字、言语表达出来时候,虚无又缥缈,和青烟在空气胡乱变幻差不多。要想从混乱的,纷杂的,毫无头绪的思绪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丝气息,一个字,难。
五颜六色的思维,像天空绽放的礼花,瑞彩千条,天马行空,在意识空间中没有方向,随意漂浮着,那一个才是自己需要的?东祁很有耐心的,轻轻靠近一团放着光华,明灭不已的思绪里。这团思绪,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像一团庞然大物,老树盘根,纵横交错在一起。
东祁想了想,还是从中拉动一条光线,轻轻碰触。顿时,数以万计的信息潮涌般顺着光线进入他的大脑中。
谁说,肆意观看别人的大脑,不需要付出点代价的?
东祁轰的一声,脑袋炸开了。喷涌的神经脉动,传递极快,其中参杂着司雨个人的强烈喜怒哀怨,纷纷乱乱,好像十几人同时在耳边大吵。手心的光芒立刻暗了下来。
酸酸的,苦涩的,一想起就满心痛楚,噎在心口,却又无能无力,这是什么感觉?是……她对司家人的感觉?对亲人的感情?
若是司雨清醒,一定恨恨的说:该,活该!让你偷窥!但现在她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辛苦隐藏了多少年的秘密,也许在下一刻,就啪嗒一声,像气泡炸裂了。
在那片噪杂混乱里,有对父亲不闻不问的不满,还有一点点的敬仰和孺慕。对嫡母柳氏的不屑,还夹杂着感激以及怜悯。对生母阴夫人的抱怨、同情、理解,还有深深的厌弃。
所有人中,对二哥司亭的感情最复杂,因为年纪相差不大,又是血脉同出,小心翼翼的想要亲近,却不敢靠近,想要关心,却又害怕伤害,只能逃避,选择远远的旁观。随着对方的漠视、冷淡,假装自己单板瘦小,蠢笨无知,躲开对方扫来的带着忌惮的眼光。
东祁看见了,坏坏的司雨明明知道二哥司亭爱恋丫头马荔,可她假装不知道!她故意给了马荔外出的机会,然后偷看两人的幽会。她一直等,等司亭先开口要。可惜,司亭都最后也没有提过一句。哦,在司雨出嫁前夕,还出了马荔回家探亲,险些一去不回的事情,最后被她略施小计,弄回了马荔。
对司亭,有长年累月无法回应亲情的失落,也有对其不敢坦诚的失望。司雨对其的感情比其他人都强烈,喜欢的多,讨厌更多。就好像被一个陌生人鄙视了,无所谓,过几天就忘了。被心头看重的人鄙视,感情就会受到伤害,以至于,产生恨意。
司雨对司家的绝望,厌弃,竟始自司亭。
东祁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又爱又恨,明明爱的深沉,痛进骨子里,却又能轻易的撇弃,“天下何处无芳草”,“你若无情我便休”。
他当然不知道,害怕露馅的司雨本能逃避可能拆穿她的人。可她又是一个渴望爱的人,讨厌寂寞,鄙弃孤独,所以才会这么复杂。
无数蜂拥而来的信息太多了,加上东祁想不懂,无法理解,那些前仆后继的信息集中都一起,好像短路了,堵塞般把他吊在半空中,上不能、下不得,进退维谷。
贴着司雨额头的手心里忽明忽暗,在房间里不定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迷迷蒙蒙中,司雨眼缝微微睁开了一线。
东祁的脑门上却滴出几滴冷汗来。艰难中,想起了父亲说过的一句话。
“别用你手中的杯子,衡量大海的深度。”
念叨着旁观!冷静!凝神集中注意力,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把这些复杂关系理顺,平息了心情。虽然险些泥足深陷,但东祁没有怀疑什么。他想自己本来就不是用情深厚的人,当然比不上女孩子感情细腻。司雨的感情真实(亲身感受),加上生长的情况和别人不同,对家人又爱又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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