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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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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槐和铁掌峰惊讶的不是妖主仪殊的离去,而是……刚刚襁褓中的孩子,丑是丑的点,可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之间、挺翘的小东西,太明显了!叫人忽视不了。
儿子?居然是儿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是喜是悲。
这么说了,所有的担心,还有那悬在头顶的利剑,已经卸掉了?
不约而同,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是儿子就好。
仙道与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灵窟妖是母系社会。
据说大妖神是女神,因而偏爱女子,只有女性才能得到它最高一级的恩赐。尤其在妖王晋升妖帝、妖主,必须得到大妖神的“神赐”时。
现在万妖之窟的妖主就是雌性。她座下有十八妖王,其中有三名女妖王。但这三名女妖王,是仅有可能晋升妖主级别的妖王,地位明显高一层。
别的不说,如果狮王是雌性,那么被困在天玄山,只怕立时引起妖主不满,认为是对她的挑衅,从而引发仙妖大战!
妖主的儿子,地位大概等同于东陈岛家主女儿。虽然同出一个血脉,但未来可以预料的前途,加上尴尬的地位,让人可以不必担忧能造成什么风波!
这就像一个简单的道理,除了妖界的普遍共识:儿子在不成器,还可以继承香火,而女儿在出色,终究是别家的人。
青槐和铁掌峰同时卸下心头重担,不用担心小小的司南未来会给他们造成多**烦。可紧接着,一个疑问升起来,司挚把那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司挚的二子四女,儿子只有司鼎、司亭,一个十六,一个十三,年纪明显不对。
年纪对的,只有两个女儿。
一个荒谬的想法,近乎异想天开
“司南现在这里,她是女孩无疑。但司挚六女——自小进了霁雪山,深居简出,外人少见,会不会男扮女装,掩人耳目?这个孩子,留着始终是祸害!”
青槐淡淡不语。
雪阳宗一直与九阳仙门貌合神离,即便去探查,也查不出什么!
他感到,已经发现冰山一角,这个巨大的隐秘,一定东陈岛苦苦隐藏的秘密!可惜他们手里仅有两件司挚的血迹沾染过的法器,还是青萍去世之后,她的侍女留下左纪念的。两次使用“劈光”,灵性已经被消耗殆尽。无法再使用了。
如果司挚六女不是仪殊的儿子,那么,那个孩子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
ps:这一章好难写,憋得脸通红~~~亲赏推荐票票鼓励鼓励吧!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五、该冒险了
七十五、该冒险了
生命是一往无回的旅程。一如断了铁索的山路。
大比之后,在李浮屠骄奢逼人的气势下,连掌门青槐都退避三舍。幸甚不久后,他的东川九阳仙门之行,到了下一站碧阳宗。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不过所有门人弟子,都庆幸着祸水东引,差点在李浮屠离开的时候,呼唤庆祝了。
在这种情况下,司南默默无闻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暗暗和李浮屠定下十年之约,更没有人知道,她无人处偷瞪碧孤帆的眼神,充满了毁灭的恨意。
日子平淡如水,波澜不兴,就像平静的水面下,没有人能看清内部的波涛汹涌。
司南现在的生活很是简单,每天两点一线,在静梧院和药舍穿梭,吃睡在静梧院,白天就在药舍帮忙,虽然注定不能进入医门了。但还可以和药童这个朋友玩耍、聊天,顺便照顾中毒后行动不方便的德医师。
现在,多加了一点,去莲华峰。
因她曾经向掌门青槐提出一个要求——学习仙文。
这个职责,本应该是阿萝的,不过她以“忙碌”为名,拒绝了。
对此,司南表示理解。
如果她不曾生了“顺风耳”,不曾听见阿萝背地里说的那些阴损刻毒的话,她会为失去和阿萝亲近的机会而遗憾,甚至会失落——从前她是多么喜欢阿萝啊,把她洒脱的英姿当成前世的自己。
现在么,她很高兴,不用在阿萝面前辛苦的伪装。
莲华峰上,山石奇景,花木扶苏,藤萝倒挂,入眼尽是一片新翠的绿意。
主人御岚是一个第二眼帅哥。初一看,只觉得顺眼,说不出什么奇特之处。只是眉眼分明,五官和善而已。只有与之相处,用心感受之后,才能感受到他看似矜持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善良真挚的心。
“这时zh—u,练习发声的时候,和乌、苏、卢、胡、图分开,嘴唇微圆。舌尖抵着,轻声吐——”
御岚教导的时候十分耐心,细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经验分享,“其实仙文简单,只要掌握其中构词技巧,不过一个月就能学会了。”
司南认认真真的做笔记,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鸡扒过似地字迹。除了她,保证没有人能认得。
她喜欢这种教学方式,讲究互动,教的人用心,她也学得用心。和邵亦雨有问有答,不问就不答不一样,御岚不是刻板的,机械的,教导这是一,这是二,你记下就完了。而是连同每个词语的起源,演变的变化,一起传授给她。让她能在学习之余,对其中的背景有大致的了解,学得兴趣越加浓厚。
“仙文与现在甘琅大陆的通用文,其实同出一源。倒不是仙道中人故意显示不同,刻意额外创造这种字体来,而是因为用处不同才分开。平日里修行者,说话写信,都用通用文字,只有撰写的书籍,尤其是不欲外人知晓的秘籍,才会使用仙文。”
“最初的仙文,是每一个宗门记录的一两个奥义无穷的符号,后经过千年演变,将之融合,才变成独一无二的仙文。”
“仙文是没有吃饭、睡觉、喝水,这种词语的,只有辟谷、打坐、玉液、旋照等这类专用词语,后来大师‘种诚恩’又将仙文简化,创立出一门独立的学问,名‘咒’,糅杂了音宗的‘破音吼’,张口吐字,便能生生震晕一个高手,威力无穷。”
“这本《东川风情志》混合了仙文、通用文,你看不明白,因为它某些关键地方使用了仙文的引申意思,语义含糊,我给你讲讲里面的背景故事,你就明白了……”
司南看着御岚温柔的侧脸。记忆的关卡破闸而开,好像回到了和天医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候,这么想着,那点绮念,就像太阳光下七彩的泡泡,在上升的途中猛然炸裂
“你怎么了?”御岚对人心十分敏感。
十天相处,虽然不可能产生什么深厚感情,但是对司南,他确实有种对孩子的关怀之情。
他点着司南光洁的额头,微微担忧的说,
“是不是担心医师德?”
司南没有摇头。她总不能说,我刚刚对您心猿意马来着。
“你要是担心他,就多去看看他吧。至于仙文,什么时候学习都可以……”
司南惘然的下了莲华峰。
她的心中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脱离掌控
为什么呢?她奇怪着。自然是不可能在对于御岚产生什么不伦之恋,而是对他的口气,那么遗憾,那么伤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快步走向药舍,风儿轻轻吹拂着她的身体,踩在遍野的绿毯,感受其中的柔软韧性,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盈,好像小跑就能飞起来
药舍内。药童满头大汗的煽火煮药,弥漫的药气布满了整间房间。
医师徐平日都在自己的诊室内,而郑赏因为鼻子的缘故,早指了一事,远远的躲了开来。
只有小药童一个人忙忙碌碌。
他一路小跑着,送药给医师德。
“师傅,快点吃药。小南要回来了。”
司南站在浓密的树荫下,表情是略微疑惑的。她的脚步轻盈,与周围气息融为一体,呼吸为不可闻,在准备推门而入的前一刻停住的动作。因为她听到了药童的话。
谁也没有察觉她无声无息的提前到了药舍。
怕我回来吗?司南不明的想着。
她转回药房,一个人沉思地看还未熄灭的炉火,以及倒进灰烬的药渣,“还阳草?大司命?还有这个,是百年老山参?”
这些药物贵重且不提了,它们共同的功能——用来吊命。联想到御岚的充满遗憾哀伤的口气,再亲眼看见这些药物,她全明白了。
砰铛一声,药童回来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司南,“啊,小南,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嗯,今天学的比较快,御岚师叔说,我可以早点回来。”
司南淡淡的说,表情看不出什么。
“哦。”药童偷眼瞧着司南的脸色,连忙说,
“累不累?你要是不忙,去看看师傅吧,师傅的精神好多了呢。”
他殷勤小心的看着司南,却不妨司南突然开口道,“还有多少日子?”
药童脸色大变,期期艾艾的,“小南,是、是师傅不让我告诉你的。”
“我知道”司南的语气淡然。
“我就奇怪一件事,他不是代替天医门出赛,赢了毒门吗?而天医门的老家伙也拿出了珍藏的‘九转玉露丸’、‘金刚保命丹’、‘草还丹’给他服用,他怎么还会,还会死?”
一句话,问哭了药童。他虽然精明伶俐,狡猾聪颖,可说到底只是一个八岁孩童。顶着巨大压力的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那些药早就比试的时候就吃的,不然也熬不到今天……师傅是与毒蛟女对战,那个天杀的毒女人。下的毒药,自己也没有解药的……呜呜,全靠着这些师傅以前给人治病,那病人送的名雪山老山参吊命,师傅还说不要浪费,可我不要,不要师父死……”
大好天气,司南却觉得自己头顶好像飘来一朵无缘无故的黑云,阴气沉沉的摆出要下雨的姿态来。
“那个臭女人,和他有仇?”
“你怎么知道?师傅以前是、是得罪过毒蛟女。比试的时候,她就说,师傅要是中毒之后还活下来,仇怨一笔勾销。若是死了,也怪不得她。”
司南站在原地,怨气从涌泉穴底直直冲上头顶的百汇穴,逼人的杀气冲得药童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畏惧的退后一步,随即想到小南是为了师父才这样,心中的忌惮、害怕才少了些。
“老山参还有十天的量,用完之后,我也不知道改怎么办了”
司南被怨怒冲险些失去理智。此时的她,自然不知道六年后的某一天,她会在毒蛟女的立场上,用更激烈的方式,更匪夷所思的手段,击败了她曾经仰慕过,依赖过,喜欢过的天医,狠狠践踏了医门的尊严。现在的她,只是为医师德的遭遇而难过。
为医门付出良多,还是被抛弃了吗?
所以生存无望,就回到这里,默默无闻的去死?
她的心中,酝酿起对整个医门的不满,和怨恨。
就连司南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独独因为医师德不平。
她藏起自己所有的爪牙,收拢所有不该有的情绪,以至于,她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纯白善良的可爱女孩。
初见海冬青便为其绝世风姿而倾倒,可清醒的知道两人的差距,不是光凭她的努力就能改变,所以她极力克制。而后再见碧孤帆,恨得咬牙切齿,也毫无行动,默默忍受。任凭强烈的爱与恨,如同冰与火混在一块儿,让她身处火深火热之中。
表面依旧平静,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她太善于自保了,知道哪些危险,哪些不能碰。
可是现在,在知道医师德快死了,她忽然有些不甘,内心中有强烈的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
大多数人,只看到她平淡面孔下,是单薄无依的柔弱。很少才人能看见她一如蒲草的韧如丝,难以折断。
德医师对她算不上太好,始终都是淡淡的。
两次治疗,不求回报——对比医师徐。
纵容药童教导她一些草药知识,在她举步维艰的时刻,给了她支持…
临走之时的深夜道别,是他明知去送死的情况下,留下一本她最想得到的《魔域奇花毒草集》,还在里面放了一张世界地图鼓励她(司南是这么觉得。)。
即使知道她设计他,想通过他进入医门,使得他差点和天医对上,也不生气——医师德知道命不久矣,对此不在乎了。
现在回味起来,一切都有了不同意味。
司南脚踩着棉花走到医师德的房间。
她暗暗的想,那十色土养着的奇花,可不可以救他?要不要冒险去?
PS;下一章,小妖女对蛇王。女主马上要遇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六、与蛇共舞(1)
七十六、与蛇共舞(1)
有一句话叫做:盖棺定论。
意思是在人未死之前。不好判断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好呢,还是坏?
好人可能变坏,坏人可能变好,聪明人会做糊涂事,笨人也会做出令人惊叹的事。
只有到了生命的旅程结束之后,后人才能根据其生前的表现,下一个结论。
在得知德医师的命不久矣的消息,司南的第一感觉不是难过伤心,而是众人都知道,唯独对她隐瞒的事实不解。而后,才慢慢思索回响,从淡淡的,比白开水还无味的相处中,渐渐的品味出一点回味悠长的东西。
怪不得人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想想穿越多年,还未有过人对她不求回报的给与。即使是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不曾麻烦到她一丁点。
在联想自己不过一区区弱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为他做过一些整理药材。洗衣、擦拭伤口等这些简单的事情,司南简直有些羞愧了。
她深深同情德医师被医门“过河拆桥”、“鸟尽弓藏”,愤愤不平,和自己的不幸遭遇和而一体,让她的小宇宙,终于冲破最后界限,爆发了。
德医师的屋外,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冠盖状的树杈分开,旧叶未褪,新叶已生,一片墨绿新绿,绿得层层渐进。浓密的树荫,清凉略有写阴冷,几只蝉儿无忧无虑的在尽力嘶鸣——明明是*光大好,而那个人,却只是在等死而已。
他手植的药草,正在生机勃勃的吸取灵石的灵气。要不了多少时间就成熟可以收获了,却不知道日后便宜谁去。
此情此景,怎叫人不悲伤?
司南以手扶着门框,黝黑的瞳孔里幽幽的,看不出喜怒,只如实的映着德医师苍白的面容。
明明是没有血色的恹恹神情,她昨日来看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气色不错?还开玩笑说,“也许过两个月就能全好了?”
是因为刚刚吃药,药力没有发挥吗?
哀伤的看着那昏昏沉沉紧闭双眼的德医师。敞开的门倒映着司南的影子,随着时间推移,在地面上一寸寸拉长,直直的拖到病榻边上。
最会察言观色的她,看不出德医师有心掩饰也就罢了,居然小小药童也骗过她的“火眼金睛”?太好笑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她虽然能清晰的看到几百米远的地方,辨别一只蚊子的性别,却看不到自己身边人生命力在慢慢流失司南默哀的垂着头。
德医师斜斜依靠在榻上,素净的衣衫还有些松香肥皂的味道。他的双目紧闭,泛着青茬的胡须又冒了出来。原本稻草般乱糟糟的胡子被毫不留情的刮掉了。
因为她昨日忽然心血来潮,觉得病人如果能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态,更有利于恢复健康。所以,亲手用肥皂泡揉湿了,给他刮了脸。
被胡须隐藏的德医师的脸,出奇的英俊。这种英俊不是隗峰凌、宫轩夏般年纪轻轻可以比较的,像是历经岁月,久经沧桑后,酿造成熟的酒液,香醇可口,回味无穷。
是什么原因。使得一位大帅哥灰心丧气隐藏自己的面容,司南已经顾不得深究了,她轻轻的弯下身,卷起德医师的裤脚,顿时心弦一颤。
两只脚骨已经全烂坏了,包扎的白布隐隐透出剧毒的黑色。小腿骨上一块一块的青黑,像是臭坏的鱼肉。被被剜去的腐肉附近也没有什么血迹,血液早就不畅了德医师渐渐转醒,看见司南无声无语的,不适的转动一下。
可他垂死的人,哪有力气?只是徒劳无功的动弹一下,就无力的放弃了。
司南看得又是悲哀无比。
医师德脸上慢慢凝聚成一个无奈的表情,“你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只瞒着我?”
医师德静静看着司南,凝视了她的眼睛,半天才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做,对自己好,也对别人好。”
话未说完,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药童那孩子,虽然有时狡猾调皮,其实是个心思单纯的。我走后,你能照顾,就照顾一下他吧。”
这是他唯一的交代吗?
司南微微垂下眼眸,眼中不知闪烁着什么。然后,她眼睛一闭,狠心的硬下心肠。
“我不能答应你,德医师。”
“您并不是我的师傅。我也不是医门的人。我承认,欠了您两次治病的情,可即便要托孤的话,也轮不上我吧?”
司南的语气淡漠极了,像是真要撇清一样。
“你不愿意吗?只是在他不顺心的时候,帮帮他,这孩子一般不会让人操心……”
德医师深深的看着司南。
司南也凝视着德医师,两相对视,她差一点动摇了!不过,当她那双能看见灵气轨迹的眼睛,看见德医师的“生气”正在加倍速度脱离他的身体,立刻冷了下来。
如果她答应了德医师的要求,只怕他过不多久,就了无遗憾的去了。
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能让他死!
“宝儿是宝儿,您是您。我司南是恩怨分明的人,您对我有恩,我会报答。若是早早的死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是遗憾,日后在忌日烧些纸钱,当做纪念。我不会您对我有恩,反去把这点恩情报答别人身上。因为您中毒,不是我的错。救不了您,也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不活到我能报恩的时候呢?”
德医师怔怔的,哑口无言。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义正词严的表达,“……能活到我报恩的时候,我才报恩。”
司南偏着头,睫毛的剪影落到眼瞳下,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当然,如果您强迫我的话,我会听命,因为,您救过我。不过我和宝儿现在的关系。也将不复存在了。”
小药童就站在门槛外,神色有些慌乱的看着司南半跪在德医师病榻边,把两人的对话都听见了。
司南当然知道药童就站在外面。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就算不能答应您的要求,我也会同情,怜悯宝儿吧……他太小了,才八岁,就要亲眼看着亲人生离死别。他的弱小心灵能承受得了吗?日后,他看到您生前用过的物品,会不会就哀痛的不能自拔?会不会一听到别人说起您,就伤心的痛哭流涕?甚至……一看到药草,一闻到药味,都会想到你。即使有一天,他成了金针药师,甚至成了天医,失去您的悲伤也会成为他心头的创伤,一直跟随着他,如影随形。他忘不了正是因为自己本领低微,救不了您,才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您为医门争得了荣誉,可是却失去了生命,他会不会因此怨恨天医门??连带着,从此不在接触医术?”
“您让我照顾他。可惜我不是他姐姐,也不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我讨厌心理阴暗的孩子,那样让我也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
药童的眼圈红彤彤的,鼻子也红了,他抽泣一声,哭声由低微,慢慢变大,而后低嚎起来。司南完全说中了他的内心,这些事情,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发生的!
德医师看到药童的表情,颓然一叹。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弟子,有心托付别人,可惜医门中人。谁会不在意他的出身呢司南的脸上十分平静,正是这份平静,让她脱离了十岁少女的稚嫩,看起来分外独特和独立。
“给我们半个月时间。无论如何,请您熬过这半个月。”
“别这么快放弃——”
“我和宝儿都知道,您每天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可是,为了我的良心能安,也为了宝儿不会留下终生遗憾和痛苦,请您……先别放弃。”
司南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就像她下了决心,要进行一番大动作。
“我和宝儿会想进一切办法,让我们尽最后一分力。就算是失败,我和宝儿都可以对自己有交代。”
德医师本就是等死的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如果能让孩子尽了心,而不留下任何遗憾,他多受几天痛在去又何妨?
看着司南和药童一前一后,却同时露出的坚定、期望眼神,他点了一下头。忽然明白了,司南所谓“她和宝儿现在的关系”,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多说一句了。
“你有办法救师傅吗?”
药童充满希冀的看着司南。
司南已经暗下决心,不过那“十色土”应该是门派禁地,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因而摇头,“我只有一个粗略想法,还不能肯定。不过,我有预感,德医师不该是短命之人,我一定有办法救他!”
最后一句话,司南说的铿锵有力,满怀信心,药童听了,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是虚的,可是他内心着实不愿意相信亲如父子的德医师离开人世,再想到司南曾经跟过天医药弥,还有她身上一些不同寻常,也就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期望起来。
夜晚,月上树梢,司南鬼鬼祟祟偷跑出来,借地形草木掩饰自己的身形。
一路平安到达,正在她窃喜的时候,突然被点穴一般,定住了。
任何人,被前后左右十几双毒蛇盯住,大概和她的表情一样吧?
她嘴里含着从朱探处得来的“紫玉”,一只手自然下垂,一只手按在胸口,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听说蛇的眼睛对动态动物敏感,不知道她假装石头人,能不能骗过?
原地站了十分钟,她的希望破碎了。巨大的压力下,就算她这个心智坚硬如铁的人,也快承受不住了,两腿发颤,额头冷汗直冒。
这个时候,她真恨自己的眼睛这么敏锐,能在夜间视物,把蛇口滴滴答答的唾液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情愿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的随便一走,大不了被毒死,不必承受现在这种濒临死亡的压力。
当然她也可以放弃的往地上一瘫,放弃生的希望,自暴自弃的早死早投胎。
可是天生骨子里的韧性,让她不可能随意的放弃。
只要还有一线生的机会,她也会紧紧抓牢了!
可问题是,她能活着离开吗?那蛇王,已经等她等了许久了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七、与蛇共舞(2)
七十七、与蛇共舞(2)
朦朦的水雾如烟雨般。在光滑如镜面的石壁上凝结成一粒又一粒的小水珠。从缝隙吹来的微风在挖空的山洞内,幽幽的带来一些清凉之意。山洞宽敞,说话的声音回声阵阵,好比一个大型会场的空间内,却只有两个十来岁的少女,皆梳着未嫁女的发髻。
“姑娘,该喝茶了。”
紫衣绛香恭顺的端着一盏清茶,放在仙灵儿的面前。
“唔”。如云的秀发在低头的瞬间,如瀑布倾洒而出,露出纤细秀美的脖颈,仙灵儿侧着身子,接过清茶一盏。
“绛香不明白。浮屠公子求见三次了,姑娘为何吝惜一面呢?姑娘父母皆不在,孤身一人在这里,总不是长久之计,早晚还是要回去的。浮屠公子的母家,在神宗很有势力,他是带着神宗的旨意,特意来看望姑娘,姑娘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岂不恼怒?嫉恨于心?绛香听说他的心胸最为狭窄。恐怕他日后对姑娘不利。”
仙灵儿仍旧低着头,如丝般滑顺的发丝垂下,看不清其真实面容。
绛香说了半天,得不到一丁点反应,她深知自己伺候的主人的性子清冷,万事不放在心上。虽然常常为主人担忧,但也知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以为意的慢慢退出去。
隔了不多久,仙灵儿才站起来,眨了眨眼,走到一处石室内。
“灵儿,你……不想要绛香了?可是对绛香的服侍不满意?如果不喜欢她,姥姥帮你换个,山那边飞琼、樱玉两个小丫头片子,倒是收了几个模样、品格资质上层的弟子,上次那个还带了个叫菡萏的丫头来看我老婆子,看着挺不错,我唤她来伺候你可好?”
头发已是半百的姥姥慈声问道。
仙灵儿眨着杏仁般的眼睛,摇头道,“不用了,姥姥。绛香很好,只是,太过呱噪。我素来喜静。”
仙灵儿的眼睛,任何人见过一次,都不会忘记。太过清澈了,清的看得见里面纯洁的瞳仁,如纤尘不染的明镜般。一如她的气质。不食人间烟火,也没有半点情感波动的。
“那好,我把绛香带走。可是你身边总是需要人服侍。姥姥……年纪大了,终究是要离开的。而你,以后的日子漫长着,你又不愿意回神宗,也要有个伴吧。”
“姥姥”,仙灵儿纯洁清澈的眼神毫无杂质,摇摇头,“我不需要伴,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姥姥若是在,我就陪着姥姥。若是有一天姥姥离开了,我一个人就好,不需要什么改变。”
仙灵儿在山缝露下的点点月光中,漫步而行。她淡淡的想,这样古井无波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她不愿意,也从不去想混杂在纷纷扰扰的争斗中。以前是,以后也会。
真的,她不需要什么改变。人世间的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梦幻泡影。而所有情感,包括喜怒哀乐,怨憎爱悲各种情绪,亦不过是不必要的负重,实在没有必要。
正在这么想着,一股淡淡的预警传入她的心间——小花说,有异客来了?
是吗?从青阳宗的方向来的?来做什么呢?
粉红的月牙儿散落的光华里,一点点晶莹的月之精华进入花冠王蛇的顶冠内。
它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狭长冰凉的眸子里,映着弯弯的妖月,一个奇特的想法出现了——上次那位不速之客,今晚可能要来拜访了。
那人是妖,妖在这种月华最旺盛的夜晚,精力最充沛,状态最佳。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来,那能什么时候来呢?
司南并不知道,她不过偶然动念,就一头撞进了蛇窝了,而且是面带欣喜,跳着来送死的。她还随身携带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包袱布,准备打包用的。
冷汗津津的望着四周长的,短的,粗的,细的,白的,青的,各种黏黏腻腻,分泌粘液的冷血动物。若不是神经超级坚强,只怕当时就晕了过去。
千钧一发时刻,思维反而格外灵敏。回想起她这一生短短几年,可谓乏善可陈。
几乎没什么可诉说的。
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是谁,会不会本是有一个疼爱她的家庭,却不幸被歹人偷走,拐子拐掉的?
她甚至开始怨恨自己,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实际,对不起穿越者,这个身份。
还有她的穿越前辈是谁,她还不知道。
她有很多遗憾。
她还没有对朱探说出口的话,为她付出良多的马荔,总是自卑不敢面对的小环,她很不放心。早知道,就托付给狮王,可它厉害哄哄的,会无私帮助吗?算了,她的人生就是这么短暂头顶花冠的剧毒之蛇眨着清明的眼睛,第九十九次蜕皮之后,它从三米巨蟒终于化为一条小蛇。
经历人间千年岁月,多少波折,多少磨难,终于能像妖族一样。飞升了。
上天太厚待人类和妖族,给了人类创造的灵性,给了妖族强大的实力。
不过有舍有得。人类虽然聪明,寿命不长。妖族虽然强大,可是实力越高超,繁衍能力越差。现在的万妖之窟,已经找不到几个能让大妖神认可,晋升妖主的妖王了吧?
唯有他们兽类,虽然不甚聪慧,可是有漫漫的时光来演化自己灵性,又经过多少耐心、细致的煎熬。终于等到云开日出的时候。
它悠悠的爬过来,扭着扭着,顺着小姑娘的小腿,慢慢爬上去。
现在的它,跟一条出生两个月大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身材窈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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