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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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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则想的更深一层。司南此举,是在逼!逼掌门做出抉择!可惜太自不量力了,也不想想她只是一个五等灵根,怎么比得上江一鹭?虽然江一鹭行事跋扈,未到两月,已经得罪不少人了,可碍于他是赤阳宗游学而来的九阳仙门弟子身份,掌门也不会动他分毫!
仙门之中,对核心弟子,和外门普通弟子是有区别的。核心弟子是门派希望。不能,也决不允许背叛、退出。而外门弟子则不同。
比如李修真,虽然名为六大弟子,但他不是核心弟子,所以,青槐放他离山。若是阿萝、隗峰凌这样的弟子,则是弯弯不能破门而出的。
像司南的这种情况,也有受了委屈的弟子,不愿再某个师长门下,通常的选择是托其他长辈辗转前来诉说、请求,一般没有不允的。
这般开门见山,平铺直叙,倒让青槐一愣。他有心斥责些什么,可一看到司南瘦弱的身子骨,还有身处风口浪尖的倔强不屈,像一颗柔嫩小草,在风雨中顽强的挺着,不禁有点犹豫。
邵亦雨与阿萝并立,站在铁掌峰身后。隗峰凌与经琇皓侍立掌门青槐左右。
这么一庄重场合,经过司南的打岔,焦点顿时转移了。
“司南,你的身份还为证实,这么快离去,是不是怕被拆穿,无地自容啊?”
鹤立鸡群,无疑是最惹人注意了。而鸡立鹤群,有同样效果。
成为视线中心的司南,并没有什么不适,闻言。抬头看看这个长着三彩眉毛的人,快速的从记忆中调出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从第一次见面他的诡异微笑,到昨天亲耳听见他和某人的谈话
“我只是想知道‘命运’这*子到底是什么。”
他把自己当成戏弄“命运”的工具了吗?
司南很是欣赏这个把“命运”说成*子的说法,因为她也曾经诅咒过一万次“被穿越”。但是这种欣赏,在面对敌对的临场,就变成干硬的方便面那么脆弱。
她讨厌一切针对她的阴谋诡计。
所以司南决定
抬起头,无所谓的笑笑。
忘了说,她的面瘫好了八成,平时看不出来,只有面对面微笑的时候,明显可见两只眼睛一大一小,而嘴唇勾起的弧度也略不相同。
一分钟眼皮跳个一百下,稍微一受凉,嘴角就不自觉的抽动,这些病症都好了,被司南自己治好了。
她很自豪,也很欣慰,即使,留下那么一点点细微的后遗症。
别看这一点不太明显的后遗症,效果是很大的。一个柔弱的身子,配上小白兔楚楚可怜的表情,才谓相得益彰。
可是这面瘫后遗症。彻底改变了她的完美面具
想要表达不可置信的表情,要嘴唇大开,睁大双眼,抬眉
而司南只能抬起一只眉毛,另一只还停留远处。
这种表情就变成了不悦,怀疑,甚至……不屑。
可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现在司南的微微一笑,在经琇皓眼中,那个本应该日后发展成贤良淑德的司南,彻底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她微微勾起唇角的模样,不丑陋。也不能说好看,无法形容的感觉,只知道完全破坏了她单薄、柔弱的印象。后来还是司南好友尘落无意中点出来,下了定义——“小南,你笑起来,就像不怀好意似的。”
如果司南继续伪装下去,那无疑后果是失败的。幸甚,她已经决定改变自己!今天主动要来拜见掌门,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要给自己找条活路。
既然我安安稳稳、不招惹谁、不结怨谁,你们都不让我好好过下去,那么,我就让你们瞧瞧,惹毛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三十六计,走为上。
司南估计自己的请求不会得到恩准,那就当成以退为进好了。
如果同意,那更好,她也不想再这里夹着尾巴小心做妖,日日担心有人会劈头盖脸的,丢出照妖镜来。
“经琹皓师兄?你说谁无地自容?我么?”
司南转身看向司东,清澈的眼神中迅速划过一丝决绝。
人与妖,不是同类!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也不要有感情牵扯,这才是她的作风。
“我从未盼望做他的妹妹。如果不是那日偶然撞见,我也不会知道司东,便是司鼎。既然你们都说,我不是他妹妹,那就当做不是吧。什么要紧。”
轻飘飘的一句话,完全堵住了经琇皓接下来的话。
如果司南以言辞狡辩,难免遭到围击,因为“兄妹关系”这里面可攻击的漏洞太多,又有司亭的佐证,而司东……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魁梧,不容人置喙的魄力。
“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是以一个普通女弟子的名义,进入宗门。何曾谎言欺骗?再说,司东他是我大哥。或者不是我大哥,都是我们家的私事,与外人何干?”
司南清脆的声音回响着,扫了一眼阿萝那边,语气淡淡的,“经琇皓师兄这么关心作甚?自我认了大哥之后,也尝尝听说这个怀疑,那个不信。还有人特意来打听的。呵呵,也怪我不好,在东家、司家的时候,见过不少乱嚼舌头的侍婢,皆被乱棍打死了。养成了不乱开口说话的规矩,哪里知道这里完全不一样呢……”
“咳……”
不知是谁,大声的咳嗽了一声。
司南不禁嘴角上翘。谁让你们任由谣言的传播呢?明明一句话,就能制止的事情,偏偏要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心想,今天的谱摆得够了,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条件?如果不能,那就真的离开好了,反正继续留在仙门也没什么意思!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五十九、光明正大的谈判(2)
五十九、光明正大的谈判(2)
青阳宗有九位仙师。分别是龙首峰的铁掌峰、翼舒峰的远钟长老、莲华峰的御岚长老,神女峰的飞琼、樱玉两位长老,始信峰锋旗长老,掌门青槐,还有两个太上长老等等。对于一个依附在碧阳宗之下九流小仙门来说,这个数目相当可观。可作为一个千年传承的门派来说,却是落寞得不成样子。
有抱负、有见识的青阳门人,都不知疲倦日日清修,只有不懈的努力,才能让门派能复兴的一天,在众多仙门之中脱颖而出。因此,青阳宗的管理,可以说是相当松散的。
长老一级的人物,除了祖祭那样的大场面不得不出来之外,平时苦修恨不能把时间半开两半来,哪有时间关注门派的繁杂事务?
司东在认下司南后,曾亲自带着司南拜见掌门,也就是说,连掌门都已经承认了。
后静梧院有几个女子心生嫉妒,也只能暗地里说说而已,后来的谣言漫天飞。以至于江一鹭这个外来者都听信了,还一本正经拿出“照妖镜”来照。发生这种可笑的事情,如果说没有六大弟子在背后推波助澜,谁也不信。
青槐咳嗽了一声,视线在经琇皓、宫轩夏、以及阿萝身上转了一转,不轻不重的斥责一声,轻轻放过,对司南,则缓言道,“既然已经进了宗门,哪有动不动求去的理?”
语气之中,已然隐隐含着指责。
仙门之中的等级也是非常明显的。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暗讽掌门管理不善,哪里是一个弟子该做的呢?比暗地里推波助澜更可恶!
司南哪会听不出来?
她暗暗冷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的退后只能让某些人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索性半点不退,用清澈的音质,琅琅道,“听闻‘鬼母林’这两天都有些夜半鬼鸣,小女心生害怕。谁知会不会冒出来‘照妖镜’‘照魔镜’之类,冷不丁的照到头上来……”
这话太不像话了!
已经不是暗讽,而是明明白白的嘲讽!
青槐沉下脸来,“鬼母林是有些暗动,可这与你何干?”
“小女不知。只是小女也曾经去过鬼母林,谁知道某些聪明人会不会拿这件事说道什么?‘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小女心中着实不安。”
青槐一听,便知道指的是“熏香道余孽”的事情。那次,司南大概就是莫名其妙被抓了起来,被关在柴房,冻了一夜,生生冻出病来。
作为掌门,青槐有什么不知道?可他总不能说樱玉、飞琼两位长老的不是,就像这个时候,他明明知道司南是要他站出来,处罚那个对她动用“照妖镜”的人,可是,他怎么能为了一个五等火灵的刚入门弟子,去得罪赤阳宗的门人呢?这不是有损于九阳仙门内的和谐么?少不得,要让司南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小南!”
自从司南一进殿门就坐立不宁的司东忍不住了,顾不得在掌门面前的礼数,急忙拉扯司南过来,拉得司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司东用严厉的眼神,逼迫她不可乱动,更不准说话。
若是当初。司东占着大哥的名义,司南还可能听话。
可现在么
一封来信,就毁了几个月来辛苦建立的“兄妹感情”,那这个大哥要来何用?连基本的挡风遮雨也做不了。
更何况,司南已知道两人并非兄妹?若是日后,司东知晓她竟真是灵窟妖,他会用什么态度对自己?以他的脾气,还能容得下她?
既然如此,司南便老大不客气。
猛的一甩司东的手,司南扑了扑袖子,大声说,“干什么!拉拉扯扯的!”
她居然甩脸子?
居然对自己甩脸子?
司东气的直冒火,扬起手臂,在空中顿了顿。
司南见状,不仅不躲开,反而把小脸一迎,倔强的小嘴一撇,潜台词是,“你打呀,打呀,有本事你快点打。”
司东更加火冒三丈。
就算没有兄妹这层关系,他这么做也是为她好,当众跟掌门叫板,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若是换个度量小一点的,不当场逐出门才怪。
可司东忘了,司南的本意,有一多半就是为了离开。毕竟,在满满都是仙道中人的仙门中,一个妖类的生活必须的步步为营。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司东见司南半点不领情,甚至连以前的顺从、依恋等等,都不见了,一副冷冷的样子,眼神划过一丝伤感。
司南见了,心道,他毕竟是司雨的大哥,恐怕是司家中,唯一未曾伤害过司雨的人了,在加上几个月相处,总有一些感情,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便缓缓道,“你也知,我不可能回岛上了。既然这样,索性当不知道我吧!”
司南的萧索语气,令司东一惊——他一直忧虑的事情就这么被司南轻易说出口。
东陈岛素来规矩极大,女子从一而终是美德。改嫁这种事,对任何家族来说,都是承受不了的羞辱。
司南已经上了东家的花船,虽然没有和东祁拜堂成婚,可婚书还在人家手上,只握着这一层。司南便是东家的人!没有另嫁的理!而想想东家曾经给司南喂毒,残忍的破坏她的灵根,可见司南在东家是活不下去的。
他并不责怪司南的偷跑,可是,如果东祁因此写了休书,那么司家的耻辱就背定了。而司家的宗族那些顽固的老古董们,必定愤怒的把一切责任发泄到司南头上
后果只有一个,司南,死。
唯一的转机,就是请东祁改妻为妾。对于妾室来说,岛上的规矩就没那么严厉了。妾室可以送人,也可以买卖。换句话说,这是司南唯一的活路。
可司东未来是司家家主,可能让自己妹妹给人做妾么?他的脸面,要也不要?
妹妹的性命,自己的尊严,孰轻孰重?
两番纠缠,曾经无数次在他脑中斗争不休。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更不知道自己做出选择之后,会不会后悔!
被司南一口说穿后,那一瞬间,司东的眼神复杂无比,他甚至有了一种期盼,希望司南不是他妹妹!那么,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司南不知想到什么,浅浅的勾勒出一点笑意,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讽刺的含义居多
“回去也没了活路。从我离开岛上的那天起,就没想过回去。只可怜了亭哥,将来要带那个假货去见父亲,要怎么开口自己眼皮底下被调换人的呢。”
司南扯扯嘴角,貌似好笑的说。
司东听了,很想使劲拍司南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心中却越发沉重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师兄弟们都在看他们,放软声音,“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司东的声音非常柔和,配着他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声音,非常好听。他的意思是叫司南赶快离开大殿,可话语之中的贬低意思,立时激怒了心中怒火未消,存心来找茬的某女。
“是啊,我知道。我是废灵么。天生废材,站在这里,真是辱没了你啊!你特意写信回去,是不是也不信自己妹妹竟然只是个废灵,所以才去找人求证?”
司东一愣。他不善言辞,听司南这么一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司南的嘴角咧的更大,嘲笑的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一没死皮白赖缠着你,二没借你的势,就叫你这么瞧不起?既然如此,离我远些就是!何苦管我!”
司南小脸一偏,尖尖的瓜子脸下巴抬高,竟然有种特别的倔强与不甘。
司东无话可辩。
猛然间,他恍然,一直以来,司南太顺从他了,弄得他把司南当成岛上的普通女孩,没有主见,依附他人,现在他才看清,原来这个妹妹年纪小小,就敢胆大的逃出岛,逃出东家,不同一般的勇气与刚烈呐!
且不说司东的心头一震,远钟一直冷冷旁观。
他第一眼见到司南的时候,司南浑身泥土,发髻凌乱,一脸憔悴,模样和小乞丐一样。而现在,司南一身海棠花对襟滚边衫子,下面藕荷色挑线裙,换一个人,只怕难以把两个天差地别的打扮认出来。
但远钟不是普通人。
他和经琇皓一样,曾经修过一种特别的小乘法门。
这种法门,独特之处,不是在于与人搏击、争斗,而是看人!
经琇皓天生聪慧,博学多才,什么都学一点,因而学的也不精。而远钟,则是下了十年苦功,只学会望气!
寻常人来说,头顶着一片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除了气色好坏,能看出什么不同来?可对远钟就不一样了。他能从人的眉宇清浊、头顶散发的灵气,来判断这个人的一生大致运势!
远钟不是真正的“相门”中人,他受天资所限,只学得皮毛,可这皮毛,就足够他受用终身!
不同于经琇皓只看出满眼的桃花,远钟第一眼看见司南,便吃了一惊,因为司南头顶的清浊之气非常明显,而且有贵光祥绕,隐隐形成一个三花聚顶的形状,这说明她的运势之强,无与伦比。
当时,若不是知晓司南的姓了他最讨厌的姓氏,说不定就收她为徒了。
修行之人,不管男女、资质、根骨,进了相门的人都认同一个说法,那就是“飞升”这种事情,运道占了八成,还有一成是勤奋,另外一层才是根骨。
没有运道,任你天资绝顶也无用。
而有运道的人,随便走走路,都可能遇见什么天才地宝,或是遇见贵人提携。
这事情,说不准的。
远钟的吃惊在于,第一次见面,司南的眉秀目清,眸子里有一层隐隐淡淡的隽秀神光,而今天再见,这层神光更加深一层,竟然叫人移不开眼睛!
相门中人对“气”感应最灵敏了,旁的人可能只觉得司南眼睛灵动了一些,倒没有想到其他,而远钟只是随便想想,就想到了关键
照妖镜照到正常人,没多大伤害,只会让人萎靡不振。按理说,司南应该有气无力,怎么会有这么灵动的眸子?还思维敏捷的,说得大东哑口无言?
他脑中一转,立刻想起一件事来。
若是司南知晓,必定十分庆幸,不然自己“妖”的身份就隐瞒不住了。
“你过来!”远钟阴沉着脸,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司南。
“我问你。你是不是吃过——朱蒂彤果了?”
司南的眼珠灵活的转了一下。
远钟越加确信无疑。因为朱蒂彤果有明目清肝的功效。
“回答!”
生硬的声音冷冷的回响在司南耳边。
司南抿了抿嘴唇,脆生生的,
“是。”
毫不犹豫,且果断肯定。
远钟得到确实回答,反而一口气没上来,楞着不知如何说了。
而坐在大殿上的青槐也是一愣。
朱蒂彤果,是青云门向九阳仙门有偿提供的最重要的灵果之一。每年,青阳宗也只能得到六枚罢了!
而现在,被一个废灵,哦,一个五等火灵根的低级弟子给吃了?
“你怎么吃——”
青槐诧异的想问,六枚果子不是分发给六大弟子了么?怎么会到了司南手里。
司南误会,以为问什么吃法,不以为意的说,
“一口吞掉。”
其实她不止吃了一个,在那个神秘药田中,还偷偷吃了两个。
她见那种果实在青云门,纯粹用来做肥料,就忽视了它的重要性。看见众人都用气愤的眼神看她,还有些莫名其妙?
青槐笑不出来了。
朱蒂彤果最好的服用方法,是挤出果汁,或是炼丹,或是炖成补药,共同点是,让药效缓慢发挥。一个果子,慢慢的用,至少可以用半年。一口吞掉,这是最浪费的方法了!
连一直在角落中的御岚,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远钟隐忍着怒火,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死某女,
“你抢了朱探的朱蒂彤果?”
“抢?我么?”
司南嘴角一翘,晃了晃自己的小胳膊,“我手无缚鸡之力,能抢谁?”
的确,论实力,司南应该是整座天玄山最弱的一人,怎么可能在别的弟子身上抢到东西!
“你……”远钟怒火上来,“你以巧言欺瞒,诓骗与他!”
司南怒了,心想,这个老家伙,横竖看自己不顺眼。这个时候不能退,否则这个“巧言令色、狐媚惑人”屎盘子扣到脑袋上,讲也讲不清楚了。背着这个名声,她能有什么好?
眼珠一转,手里一指,“你们看,这个人是我大哥。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承认是我大哥”。
司南停顿了一会,见别人的注意力都到司东身上,才道,“他也得了一枚朱蒂彤果,怎么没有给我呢?连阿织送我的芙苓翠果,也都予了他。我自己才吃过一个,其余的,都让他拿去送人了。”
“这不证明了吗?”
把手一摊,“我可没骗谁。要骗,也骗不到。是朱探,他自愿送我的。”
远钟听了,怒火更盛,刚要发作,却被青槐打断,“罢了,罢了,都已浪费了。还能让她吐出来不成?”
远钟这才闭着眼,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在理会。
司东的脸色则变得通红,半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掌门青槐也倦了,看向司南的目光有隐隐的厌恶之意。只是他身居高位多年,把那丝不该有的情绪隐藏的很好,“说罢,你到底想要什么?让你下山,是不可能的。自来没有主动求去的弟子。除非你要背叛师门。”
司南低声,恰好用别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一句,“我还没师傅呢。”
这一句,别人都当没听见。
司南也有自知,根本没提出要拜师的要求,
“我想要基础五行的所有仙术法诀,自修。”
青槐顿了顿,“你只有水火灵根,予你水火两部。”
司南则讨价还价道,“还要加上风属性。”
青槐和铁掌峰对视一眼,同想到“熏香道事件”,心想就当为樱玉、飞琼吧,无声的点点头,“好吧。”
“我还要一个人教我仙文。”
青槐闭了一下眼睛,“好吧。我会找人,嗯,教你的。”
“最后一个小小要求。小女爱静,不喜有人打扰,尤其是某些从外面来的,脾性不知,相处不好,小女生怕冲撞了别人,引起大家不快——”
青槐轮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太师椅。金丝楠木的扶手,发出咚咚的沉重响声,“也好。”
江一鹭鲁莽的拿照妖镜出来,随便往人头上照,也太过无礼!是时候和碧孤帆、英宿两人说说,暗地里敲打敲打。
司南这才满意了,真心诚意的叩拜掌门青槐。
包括管稷、大熊在内的人,皆看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司南竟有和掌门谈判的勇气。
其实司南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无可奈何之下把自己放在烤炉上烤。
她没有其他办法。
与其等不知什么时候某人大发善心,收她为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凭着自己无端受的委屈,而掌门要息事宁人的想法,要来基础仙诀,自行修炼。虽然会因此得罪高层,可是投鼠忌器,至少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惹她了。包括樱玉、飞琼。
司南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
可能是发现自己是“妖”之后的恐惧,她生怕自己某一天睡醒,突然被人拆穿,不敢想象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痛苦。
所以原先的谨慎、耐心的等待,都不见了。心里只是想,多修炼一些仙术,修为更高一些,才能更大的把握,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且,如果能成功筑基,还有被仙门收为弟子的希望。
只是偶尔会想到司家,她的心里就想扎了一根刺似的。
司家为什么要收养她这个“灵窟妖”?还日日下毒给她?
就像是不想让她死,又不让她活得好似的。
再想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司东,司南更烦恼了。
哎,雾里看花啊。
出了奉天殿,一身垂髫小童猛的跳出来,张牙舞爪的站在司南面前,“怎么样?”
“你说呢?我出马,当然手到擒来。”司南故作傲气的仰着头。
“呵呵。”药童笑了,十分亲切的说,
“等师父回来,我让他教你医术。你就不用怕了。凭你的资质,学什么不成啊!别只盯着青阳了。他们看不出你的好,日后有的哭呢。”
司南对这种夸赞,自然是受用极了,笑笑和药童一起往药舍去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一方鲛帕
六十、一方鲛帕
怒海生涛,原本湛蓝平滑如镜的海面。此刻海浪翻涌,一朵又一朵黑色浪花肆意冲刷着船体。天空完全被乌压压的黑云遮住,如滚滚浓烟,看不出一丁点光明的希望。
刻着金纹的风帆早就落下,被哗哗直下的雨滴打湿,甲板上湿滑的站不住人脚。
寂寞深海之无尽劫海。
海船在这个必经之路,曾经安全行走二十年,今天,终于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恶劣的天气,加上不可抵抗的海上巨风,使得这只庞然大物的铁木船摇摇晃晃,时刻濒临覆灭的危险。
而最大的危险,来自前方。海中猛然出现一个漩涡,伴随漩涡的,是两个巨大的黄色光源,好像谁用巨大的手臂提着放大十几倍的灯笼。
仔细看,才知道能把人吓出病来。哪里是什么光源,分明是海中巨兽的两颗眼睛。
这只海上巨无霸,行动带起海潮,十分霸道的占据了铁木船的前方道路,气势磅礴。任风雨袭击,雷鸣电闪,安然不动。两只触角前伸,摇摇曳曳的大灯笼在左右晃来晃去,似在琢磨从哪里下手。它的身侧,依稀可辨是不断游动的各种海兽,张着尖利牙齿,准备发动袭击。
黑幽幽的海水似乎也附议般的,朝着船体一个大浪倾覆过去。
如此,已快到绝境。
掌舵东顺君,顾不得咯吱欲裂的船只,面色狰狞的欲与之同归于尽。他瞎了一只眼,带着黑色眼罩,脸上横七竖八都是惨烈刀疤,手里握着一把血红的弯刀,以劈天斩日的气势,向着海中巨兽发出猛烈一击!
同时配合他的,是一个六指中年。他的鼻子扁扁,似被人生生揍成这样,两鬓风霜,浓黑的眉毛如刀锋利,动作迅猛,从右脚长靴边的箭筒,抽出三支箭来,追星赶日般接连射出三支箭!
以常人而论,这两人无论反应速度,还是力量技巧。都是万中无一。奈何这是茫茫无尽的无尽劫海,是海中妖兽的乐园,几个“仙师”等级的人类,能以区区微弱之躯,憾得动天地之力么?
刀势一偏,根本不曾碰到巨无霸的触角,而三支箭,却从中插过去就在全船覆灭的前一刻,一身青衣的司挚,跳跃而出,身姿矫健,俊雅的面上,沾上被雨淋湿的黑发。他面色苍白冷静,自胸口拿出一件东西,海风卷起,瞬时转移到海中巨大灯笼的旁边。
船上的人,皆被海浪卷起的风涛摔的眼冒金花,只有几个经验丰富,时时刻刻睁大眼睛的老家伙,才看清,那轻飘飘毫无着力的。是一样鲛帕,在乌压压的黑云压制下,居然泛着一丝奇异的金光。
而最奇特的是,这丝金光不过一闪,就消失了,震动的海,霎时静止了一会儿。
不知怎的,那巨无霸的眼睛,在这丝金光闪耀下,忽的闪亮、闪亮,似在思考,而后,默默的沉下水去,海中妖兽也停止攻击,四散而去。
不到一刻,黑云也散去了,天空厚厚云层中,射出一道带着彩虹光芒的七色光晕。被海风、海兽袭击的东陈岛船上十多人,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天光大亮,经历惊险海难的众人,眼中又悲又喜,再望向摇摇欲坠的海船,都摇头一叹。本来一年多的航行,在过二十多天,就可以回家乡东陈岛了,现在,须得转向去石镜大陆,在那里休憩一番,补充食水。休善船身,再转回。
司挚站在船桅杆旁,望着滚滚的浪花,清瘦的脸庞有股特别的忧伤。这种忧伤,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些莫名的气质。他年约三十,容貌与司亭有九成相似,只是司亭尚显得稚嫩,没有经历艰难后,依旧淡薄如常的镇静。
沉默的坐在甲板上,没有人来打扰他,众人忙忙碌碌的拾整修理船身,忙着归类还能用的食水,和他孤独忧郁的对着海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东顺,作为船主人,唯一的掌舵手,拥有特别的权利,指挥着别人做事,他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与司挚并立,口中嚼着什么辛辣的东西,声音洪亮,却又含糊不清的说。
“你大儿,还留在外面?这次回去后,把人叫回来吧。十二姓所有嫡长子都在霁雪山,唯有你……”
未尽的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司挚的眼神,没有动一下,依旧凝视无边际的海平面,他的状态,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悼念。
“这是当初祖父的约定。”隔了不知多久,司挚方才说。
东顺似对司挚十分了解。点点头,默然叹了口气,在转头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刚刚,那是妖主仪殊的鲛帕吧?”
司挚一震,那个名字,那道身影,是他说不出口的秘密,却可能也是尽人皆知的秘密。想到此,不由心中一痛,眼中也变得幽暗复杂起来,闭紧了嘴巴,无言不语。
东顺等了一下,没有听到司挚的反对,本该是大逆不道、决不能姑息的事情,他却没有任何不满、愤怒,反而开怀大笑起来,一扫遇袭后的失落,“好,好啊!”
酒瓶炸裂了,片片瓷片被东顺踢到海里。眺望壮阔无边的大海,意气风发,像多年前,他少年壮志,指点江山的豪阔。
“行啊!这一辈中,十二姓,只有你顶出息。”
像是加重语气,东顺残了的腿,在甲板上重重踩了几脚,在临走的时候,拍拍司挚的肩膀,“她不是还生了个女儿?没弄死吧?幸亏当初没听那些没见识的蠢话”
“若是死了,哪有这个‘护身符’?我们东陈岛的大业……哈哈,指日可待啊!”
平静而安详的海面,回荡着一连串笑声。
一个月后,盼望多时的东陈岛。妇孺尽出,夹道欢迎航海远归的十二姓子弟们。
三年前,东陈林甘、符桃姚孟、司马柳叶,一共派出了三十多名直系子弟,每人都带上五到十名下仆,浩浩荡荡近两百人,壮志豪迈而去。今天,去的大部分人都埋骨他乡,只有区区十多人,带着一条破船回来。
几家欢乐,又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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