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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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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青盏也忙屈身去帮人捡书,原来被她一不小心撞到的,是一大摞的书。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那声音带了些不耐烦,一边抬起头来。
青盏同时抬头,看清那人的长相,不由地一惊:“福生,你是福生吗?”
虽然两年多来他的声音和以往有些不同了,身材也高大了些,但是模样却没有改变。
“你怎么知道我?”福生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青盏微微一笑:“盏儿姐姐,你忘了,我是盏儿姐姐啊!”
“盏儿姐姐?”福生看了她一阵子,终于认出她来,“你是盏儿姐姐,你是盏儿姐姐!可是,盏儿姐姐,你为什么会穿男人的衣服呢?”
青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当然是为了出来方便了。”
“嗯,也是。”福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对了,福生,你们家公子呢?”青盏问道。
福生用嘴朝身后一努:“喏。”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无事献殷勤】………
青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在他们身后,十步开外的地方,一个抱着一大摞书的青衫书生朝这边走过来。
说是书生,也是从他的穿着以及所抱着的一大摞书上看出来的,那书已经高过他的头顶,叫人实在无法辨出他的面目。
虽然他看上去身材颀长,一表人才的样子,但是抱着那一摞书却显得有些吃力了,走每一步都很艰难的样子,还不如福生一个小伙子,让青盏更能确定那是一个文弱书生。
可是,他就是钟文彦么?
想到这里,青盏回头向福生问道:“那就是你们家少爷?”
“怎么不是?”福生呵呵笑道。尽管长大了些,可一张脸上的稚气还没有退尽,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格外可爱。说完,他赶忙站起来,匆匆过去接下钟文彦手中的书,一边埋怨道,“少爷,都不知道您买这些书干嘛,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了,能看得完吗?”
从大老远抱这些书回来,钟文彦已经累得快撑不住了,一直被福生落在后面。现在福生接下他手里的书,他得以深深喘了口起,却没有说话。
福生虽然嘴上埋怨两句,但并没有阻止他,一样听从他的吩咐费尽力气将这些书抱回来,也算是可以了。就是在来京城的路上,要不是福生的照顾,也不一定会这么顺利。所以,他要埋怨就埋怨两句吧,反正他也不是多么在意。
福生说完,突然想到青盏,惊喜地对他说道:“少爷,您看那是谁?”
钟文彦闻声抬头,正好看到迎上前来的青盏。
对上他的目光,青盏微微一笑。她此时一袭玉白色的男装,虽然个头矮了些,但这并不妨碍她自然而然所透露出的那种英姿飒爽的气质。
钟文彦看着迎面走来的人,目光中出现了些疑惑。他觉得她十分眼熟,那么近的感觉,但又不确定到底在哪里见过,呼之欲出的名字因为不确定而哽在嗓子口没有叫出来。
青盏微笑着偏头望他:“钟公子,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英姿勃勃的外表之下,所出的是清脆爽朗的女声,钟文彦微微错愕之后,笑着开口:“青盏小姐。”
他依然如以往一样,一袭天青色的长衫,那长衫看上去有些陈旧,簪住头的簪也不见得有多名贵。刚刚抱的那一摞书比较重,他脸上因为被累而晕出的红色还没有褪尽,额头上挂着微小的汗珠,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即便这样,那种深沉凝重,带着浓浓书卷气息的气质却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让人不容忽视。
青盏想,就是自己以往不认识他,现在是第一次遇见,也会为他留意的。面对这么多的应考举子,科举考试已近在眼前,他却不浮不躁,还有心思跑出去买书。这是成大事者应有的处事不惊的风范。
两年多了,两年多不见,钟文彦的影子已经在她记忆里模糊,唯一所留下的,便是钟家家境不好,他要参加科考,以及他的长相。有关他的品性,阅历,才华,她都不太记得了,淡化的记忆像黑暗中消逝的背影一样让人不堪回。可是,此次再见,那过去的一些又在眼前复活了,他的身影,说话的语气,深邃带着浓浓书生气的眼神,一切都是那么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钟文彦还是钟文彦,他还是如以往一般无异。
钟文彦只叫出对她的称呼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他沉静地凝望她,这个让他牵挂了两年多的女子,从第一眼见到她,就为她美丽的容貌所吸引。但是,他是读圣贤书的人,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太过迂腐,却还是坚持非礼勿视。其实没必要那么计较的,他只是不愿意亵渎了心中的那份美好。后来,青盏的洒脱爽朗,认知见识,以及她清雅恬静的气质,更是让他觉得她的无可替代。这要是在以往,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初次见面女子一见倾心。可是,事实确实那样了,而且那么明显,连母亲都看出了他的心思。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愿说,也不能对她说什么,他不会让自己心仪的女子陪他吃苦。虽然现在家境贫寒,但他是一个有理想有志向的人,也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到那个时候,再说出自己的心思,才会心安理得的多。这两年来,家里生了不少事,他们钟家那唯一的大宅子也差点让人占了去,母亲还因为此事病了很久。他想,若不是青盏临走时说出的会在京城等他那句话,他都不会再来参加今年的恩科考试了。
可是,他来了,并且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她。那女子还是如以往一样的爽朗洒脱,一副不为世俗所牵绊的样子。她现在穿着男装,并且用药物修饰了一下容貌,但却丝毫遮掩不了她的美丽。若说唯一的作用,便是不容易辨认罢了。
见他只望着自己不说话,青盏轻轻道:“这两年来……还好吗?”
钟文彦目光静默,踟蹰了一阵子,最终还是低声道:“还好。”
不好的经历,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连以往的疤痕都淡了去。过去了,再说也不会有什么,他不是一个喜欢撕开伤口来获得别人同情的人。他想要的是尊重,是地位,是权势,是拥有……从来不是同情。
“什么时候到京城的?”青盏接着问道。
是太久没见生疏了,还是从来没有太熟过,青盏觉得心里有些苦涩,对着他,竟然无话可说。
“半个月前。”钟文彦低声答道。
他几年来一直忙于读书,没有太多与外界的交往,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不知道该怎样找话题,所以,青盏问一句,他便答一句。
“钟伯母她还好吧?”
“挺好。”
“考试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还可以。”
几句对话之后,青盏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话题,可说的也只有这么几句。为了避免尴尬,她转头笑着对立春道:“你帮福生把书送回客栈吧。”
立春答应一声是,便过去接下福生手里的书,转身向悦来客栈走去。福生手里得以空闲,便又接着去捡方才被青盏撞倒的那些书,还笑嘻嘻的让谷雨也去帮忙。
看着他们都去了客栈,青盏与钟文彦也在后面慢慢向那边走去。青盏向钟文彦问道:“有福生跟着,这一路上都还顺利吧?”
钟文彦点点头:“多亏有他。”
沉默了一阵子,已到客栈门口,钟文彦想到什么,问道:“淳熙兄,他还好吗?”
青盏笑了笑:“刚从邕州回来没多久,还好。”
相对于在邕州,京城条件却是好多了。可是,如今跻身于这朝堂明争暗斗之中,天天都是沉浮不定的日子,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钟文彦不知道淳熙曾经被贬谪到邕州,又向青盏询问了一番。这一问一答间,也竟用了不少时间。
来到了客栈中钟文彦所住的房间,那是一间极为窄小的房间,房内只容得下一张小床,一张躺?,剩下不多的空间又被书占去了多数,所以五个人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这么差的条件,连她被明月国所俘那段时间,关着她的那间地牢,都比这客房大得多。
青盏并不嫌弃这个地方,却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她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如果可以有更好的条件,她还是不愿意将就的。
也想过,要为钟文彦换个房间,但是考虑到这样可能会伤他自尊,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钟文彦除了让福生为她倒茶之外,也没怎么招呼她,便蹲在地上整理起他的书来。青盏知道他不是有意怠慢,只是性格如此,也不予计较。
福生看到房内太挤,便使了个眼色,和立春谷雨二人出去了。
青盏无事可做,便自他那书堆之中随便拣出一本,慢慢翻看起来。
许久,青盏透过窗子向外看了看,见天色不早了,就向钟文彦告辞要离开,并说有机会让淳熙来看他。
“青盏小姐,”钟文彦却叫住她,“不要让他来!”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要告诉淳熙兄,你见到我了,好吗?”
语气里带了些恳求。
“为什么?”青盏不解地问道。
钟文彦犹豫了一下,方道:“文彦想等到科考结束,榜之后再去见他。”
听他这样说,青盏自然明白了他的想法。毕竟大哥在朝为官,而他却前途未定,悬殊的身份差异,让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也不想在这科考之前因为什么而影响心志,所以不想相见。
“好,我答应你。”青盏洒脱地一笑,答应道。她毫不怀疑,如果这次他不能高中的话,定是不会见大哥了。
走出钟文彦的房间,下楼去,看见客栈大厅之内的桌椅旁坐着一些人,福生,立春和谷雨三人,因为那客房太挤,出来之后,也坐在了那里。
青盏想了想,走到客栈掌柜的面前,给了他一锭银子,请他好好照顾钟文彦,方才带立春谷雨离开。
依旧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太阳已经偏西了,微微泛出红色,在远近房屋飞勾的檐角上留下淡淡的光泽。
下午温和的气息还没有散尽,暖暖的空气中,带着花儿若有若无的芳香。
青盏轻嗅一口花香,抬起头来,一眼看见人群之中那个牵着红马的白色身影。
虽然由于角度的原因,青盏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面貌,可是那个身形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是慕容焱,她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他的轮廓。快步走过去,向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段时间,他可没有那么清闲。
慕容焱淡淡一笑:“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此事。
慕容焱如实地回答:“我去了状元府,白露告诉我的。”
“你不是很忙吗?”这些时日,他要处理的事情比以往都要多,几乎没有时间陪她,就算是在一起,也是她帮他出谋划策。她要不是无聊,今天也不会来这里。
“忙不是最重要的,听说你出来了,我来接你回去。”慕容焱微笑着,轻轻地说道,阳光暖暖的光芒打在他的脸颊上,散出温润如玉的光彩。
“是么?”青盏撇撇嘴,很不客气地对他的行为评价道,“无事献殷勤!”
“我不是――”慕容焱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谁都知道,无事献殷勤的下一句是――非奸即盗。
对上青盏清亮如水的明眸,他的手慢慢移向她的脸颊。望了一阵子,也不再顾忌现在是在大街上,青盏此时穿的男装,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想你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悦来客栈,三楼的一个窗子里,有人将这一切一览无余的看在眼里,眼中是浓浓的失落,还有,深深的嫉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几家欢喜愁】………
钟文彦俯视着入目之处的一切,其实,外面熙攘的大街为他所留意的也只有两个人,青盏,还有那个他不认识的人。
在青盏走出客房之后,他便一直站在这面朝大街的窗口等待,再看一眼她的身影,然后目送她离开。
他觉得,通过努力,科考得中之后,便可以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另一个人的出现。是他太天真了,才会认为在没有任何承诺的情况下,青盏会毫不犹豫的等他两年;是他太傻了,才会误解青盏那句我在京城等你的含义。
期待了两年的真心,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后,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是那样狼狈不堪。他才现,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切的思念,一切的爱恋,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不是青盏变心了,而是他自作多情,倘若真的是她变心了,就会愧疚的不敢来见他,但她却是那样坦然的面对。倘若是她变心了,至少证明曾经有心,可是,从来都没有。原来,一直都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他誓自己讨厌那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男人,尽管不认识他,尽管不知道他是谁。不需要认识,也不需要正面冲突,其实有些人连对方长成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便注定是敌对的。
青盏,青盏……那个笑靥如花,清雅恬静,那个乐观洒脱,不拘世俗的女子,听她细述古今,畅谈江湖,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竟是那样美好,连一花一石,一草一木,在她的眼中,都那么具有灵性。不长的接触,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这样好的一个女子,若是留在自己身边,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啊!期待了两年多,他想要的,从来不会放弃。
他要让她回到他身边,不管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望着他们牵手离开的背影,他愤怒地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外表的疼痛不及心痛的一分一毫。他暗暗下定决心,此次科考一定要高中,然后找机会将她夺回来。
“少爷,少爷……”福生上楼来,隔着门板叫了他好几声,依然不见有回应。
……
一眨眼,便到了三月末。
树上的桃花都落了,相交相错的枝头,已经挂起了一个一个珍珠大小的小毛桃。一同花期的其它植物也皆已经谢了春红,结出的果实见证了匆匆岁月。枝头的柳棉开始随风飞舞,与花期较晚一些的花儿一同装点春天。
明月国的和平大使琳沐公主已经到了长安,由于身份特殊,不能住在皇宫里,皇帝便钦赐了琳沐公主府。日常所需所用更是极尽优待,以显得本朝有多么注重礼仪。
青盏一早就想去看看她了,但是考虑到那次在悬崖边锦鸢所说的话,未必已经原谅她了。犹豫了一番,还是觉得过一段时间再去为好。
这天,是恩科考试榜的日子,新科状元就要知晓,所以他们的状元府也及时换了匾额,改成苏府。
因为钟文彦的请求,青盏没有将她见到他之事告诉大哥。淳熙这段时间也比较忙,今年恩科考试的监考及阅卷都是慕容纯的人,他们担心他会乘此时机再安排人进来,所以忙于提防。只是在无意间提到他,被青盏含糊过去了。
不过,青盏不告诉大哥是一回事,她自己要管又是另外一回事。天刚刚亮,她就像等待榜的举子一样,迫不及待的赶去看榜。
等待榜文贴出的举子都聚集在一处,吵吵嚷嚷的议论着榜文的结果,一个个都像是怀揣着兔子般,忐忑不安。
这么多人,青盏仔细寻找了一下,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根本寻不到钟文彦的踪迹。
她这样寻找很辛苦,但立春比她更辛苦。她只是单纯的找人,立春除了帮忙找人之外,还要负责保护她,不要被人挤到。
这天比往常都要冷,天色渐渐亮了些,才现今天是阴天。
没多久,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幸好早上出来的时候带了伞,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心安理得的站在立春为她撑起的伞下,对那些没有带伞而淋雨的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一直以来,人们常说,榜的日子都会下雨,那是上天为举子们寒窗十载付出的努力获得成果后所流出的感动的泪水。
可是,真的是感动么?
青盏有一点点惆怅,这榜之后,失意的人远远比得意的多得多。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太监尖锐的唱和:“榜时间到!”
紧接着,便来了一队禁卫军,将张贴榜文之处清出一片空地,让那公公把榜文贴上。
榜文贴好,禁卫军离开之后,举子们便蜂拥跑到榜文前,一个一个细看起来。
“中了,我中了!”
“哎呀,今年又没中。”
“陈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第二列,倒数第三个,看――”
……
举子们看过榜文后,各种神情都有。有为了得中而高兴的欢呼的,也有因为落榜而大声痛哭的,整个榜现场更是混乱不堪。
一旦榜文揭示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青盏虽然更喜欢清静一些,但是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情形,甚至对那些落榜的举子有些同情。
举子们看过榜文后相继散去,青盏与立春才得以走到前面去细看榜文。
在那上面寻找了好久,青盏也没能寻到钟文彦的名字。有些不确定,她向立春问道:“看到了吗?”
立春摇摇头:“立春没看到钟公子的名字,不会是落榜了吧?”
青盏不可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
榜现场还有很多人,那些早一些看到榜文的人已经走了,在后面的又纷纷围过来,依然显得混乱不堪。
青盏现在没有心思去听那些人的议论,钟文彦的才学她再清楚不过,她真的不愿相信他会落榜,尽管他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时,太监尖锐的唱和复又响起:“一甲前三名榜时间到!”
因为这一声,那些还没走远的举子都停了下来,尽管知道自己中前三名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毕竟是一种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于是又围了上来。
榜现场照例被清出一片空地,这次榜格外郑重,榜文并不是先前的纸张,而是用红锦黄丝织绣而成的,三道榜文分别由三个小太监用红漆木盘托着,一个禁卫军手拿竹竿,负责高挂,一个品级较高的年长太监安排榜文的放。
“第三名探花,挂起。”那年长的太监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尖声唱和道。
这声音方落地,众人中又是一阵惊叹。接着看到那禁卫军士兵走到一个小太监面前,拿起红漆木盘里的红榜,用竹竿将它挂在了最右边。
这延楚国向来左尊右卑,探花是前三名中的第三名,所以挂在右边也是按照尊卑顺序。
榜文慢慢滑落,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到最后,完全显露出来,是一个叫做聂庆然的名字。
这在场的众人中,失望的当然更多,这探花不是自己,便意味着又失去一个希望。一个方才一言不的中年书生突然哭了起来,众人一问方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聂庆然。看着他瘦弱枯黄的长相,不禁暗叹一口气,长成这个模样,竟然也能中探花。
青盏却不这样觉得,反而有些同情于他,这么大的年龄了,才得以高中,想必是吃了许多苦吧。
她更留意的还是接下来的榜文,与那些没有看到结果的众举子一样的期待。
那老公公见众人期待的样子,反而故意卖起关子来,许久,才宣布让挂上榜眼的红榜。
那红榜被挂在了最左边。虽然一贯是左尊右卑,但那也是在两方比较的情况下。现在有三方,中间位置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位置留给状元,以呈星捧月状。所以,榜眼便被挂在了最左边,以示比探花高,比状元低。
红榜张开后出现的那个名字让青盏觉得有些眼熟,谭寂潇,谭寂潇,反复的低声念两遍,她突然想到以前听六姐提起过,六姐夫谭寂然的二弟,翼阳王的二公子也叫谭寂潇。
有些疑惑,堂堂翼王府的二公子,若想为官,怎么不能,有必要千里迢迢地来参加这恩科考试么?又或者,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根本就是毫无相关的两个人。
接下来,便剩下最后一道红榜了,对于那些还没有看到自己名字的举子来说,要么就是科场夺冠,要么就是名落孙山,所以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青盏有些紧张,钟文彦也如他们一样。
科场夺冠,名落孙山,两个极端的结果,到底是哪一个……
这次,那老公公卖关子时间更长一些,许是看那些举子满脸期待的样子,觉得有趣,也不在乎还在下雨。
差不多天已经完全亮了,才尖着嗓子再次喊道:“新科状元,红榜挂起。”
鲜红鲜红的红锦被挂在榜眼与探花中间的同时,众人连呼吸都凝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上面的名字出现。
红锦慢慢滑落下去,上面金黄的绣字一个一个的出现,众人也随着念道:“钟―文―彦―”
“新科状元是钟文彦!”
“钟文彦是谁?”
“又没中!”
……
在这一阵一阵的叹息声中,举子们慢慢散去。
雨下的更大了,哗哗啦啦的,濡染周围的花草树木,也不知道打湿多少人那颗不久前还是阳光璀璨的热心。
中了,他中了状元。不意外,但是青盏一样惊喜。几年的付出,总算是没有白费。
“少爷,中了,中了。”青盏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循声望去,看见激动不已的福生,然后看见旁边唇带浅笑,不以为惊的钟文彦。他们没有打伞,浑身都被雨水淋湿,显得有些狼狈,想必也等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正好钟文彦此时也向她这边看过来,青盏于是对他微微一笑,接下立春手里的伞,向那边走过去,伞的半边为他遮住。
她之前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想问他这两年来是怎样付出的,考场上答卷怎么样。但是结果还没出来之前,她觉得问了不妥。现在,终于等到榜文布,他科场夺冠中了状元,可对上那双沉郁复杂的目光,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最后,只说出一句:“恭喜你!”
原来,一直以来担心的只有自己,他从来都镇定自若。是认为科考太难,还是看轻了他,才会为这个而担忧?
竟然是,自己太肤浅了。
微微侧头,看到立春站在她的身旁,全身都湿透了的样子,不像是刚刚这几步路走过来才淋得。她一直都认为,一把伞,足够为两个人遮雨,却从来没想过立春因为顾虑她的身份,这么久来,一直都在为她打伞,自己却淋在雨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欲斯有恨】………
得赐状元府,跨马游街,一切荣誉都享尽之后,便到了进宫面圣的日子。
进得乾坤殿,一睹龙颜,见得满朝文武,钟文彦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应变能力竟然如此之强,把各种各样的问答处理的八面玲珑。除了朝中官员外,就是那与自己一同面圣的榜眼也对他刮目相看。
面圣结束,走出乾坤殿。
外面微风徐徐,阳光璀璨,鲜红的状元袍随风撩动,那样醒目动人。
此时残红已谢,纷扬的花瓣在空中飘起又落下,随着微微暖风,时而送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中了状元,又得到朝中众人的认可,钟文彦心情很好。他微微抬头,看见檐角飞勾的宫宇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是那样璀璨夺目。
荣誉,他得到了,权势,地位,将来也一样不会少。另外,还有那个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
因为留恋这辉煌的宫宇,他走得慢一些,没有直接出宫,反而支走带路的太监,在宫里随处转转。
这一转之下,竟然见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当然,只是远远的看见。只见她一袭翠绿的衣裙,笑容恬静,与这满园春色似乎融在了一块儿。唯一让他觉得碍眼的,便是她身旁的那个白衣翩翩的男子,虽然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真的很般配的样子。他毫不怀疑,这个人就是前段时间他在客栈的窗子里所看到的那一个。记住一个人不太容易,但是恨起来就容易的多,一举一动都能记在心上,根本不用刻意。
看着他牵着她的手,他再也高兴不起来,就是方才在乾坤殿得到众人的认可,也不能再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兴奋。对于那个人,说是讨厌,倒不如说是嫉妒,他嫉妒的快要疯掉了。凭什么他那么在意的一个人,他却可以拥有?
脸上的笑容早已隐去,他目光狠戾地望着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若不是残存着的一丝理智提醒他此时是在宫里,那个人能带青盏在宫里行走,身份地位定是不低,他早就走过去将他们分开了。
空旷的皇宫,突然不再那么阳光璀璨,连身上鲜红的衣袍也不再醒目,他愤恨地望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心中是无尽的苦涩。
他会的,会让她来到自己身边。总有一天……
一只手突然落到肩膀上,钟文彦蓦然转头,看到一个身着华服,面容沉静俊逸的男子。
有些错愕地望着他,考量着他的身份:“你是……”
“休得无礼,还不快来拜见四王爷!”跟随而来的太监呵斥道。
就算他知道这个身着红袍的是今科状元,可是,状元再大,也大不过王爷,所以才敢如此狗仗人势。
钟文彦闻言,刚想行礼,却被慕容纯制止住,他望着他,轻轻道:“状元郎喜欢苏小姐?”
钟文彦不知道他说这个有什么用意,只望着他,却不回答。
“只可惜,皇上已经为苏小姐和八皇弟赐婚了。”慕容纯惋惜地说道。
这一袭话,却让钟文彦如五雷轰顶。赐婚了,八王爷。先不说对方王爷的身份,单单是那与明月国的对峙中接连几次的胜仗,已经让他自愧不如。他来京城的路上,一路走来,听了不少关于他的故事,大体说他用兵如神,每战必胜。
虽然这些传言不能都信,但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这么说,便是这个人真的有些本事。
那么,从这个人的手中夺下青盏,是不是就艰难的很?
他再次将目光移向面前的慕容纯,带了些警惕,这个人告诉他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状元郎不介意的话,本王倒是有主意能让状元郎如愿。”慕容纯接着说道。
“王爷为什么要帮下官?”钟文彦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无端的找他一个刚刚中举的状元,不可能没有缘由。
慕容纯笑了笑,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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