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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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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刚刚挤进来时,是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表演胸口碎大石。男孩躺在一个破旧的草苫子上,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只是被石头压着,便显得有些吃力。那个男人举着铁锤站在他的旁边,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为了生计,还是用力的将手里的铁锤砸了下去。男孩胸口的大石立刻碎成几片,几乎就在同时,青盏看见,自那男孩的唇角,流出嫣红的鲜血。

    不由得心痛的厉害,在这太平盛世,竟然还会有人为了生计而出卖生命。

    那妇人泪眼盈盈地走过去,将那个孩子扶起来,轻轻拥在怀里,孩子却懂事地安慰他的母亲:“娘,孩儿没事。”

    小一点儿的那个男孩拿起旁边破旧的铜锣收钱,他一声也不言语,只是在围成圈的人群面前慢慢走着。

    有些人拿出几个铜板扔在铜锣里,但也有人一见收钱,便掉头走了,让青盏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小男孩走到他们面前,青盏对惊蛰一使眼色,惊蛰立刻会意地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了铜锣里面。

    小男孩吃惊地抬起头,青盏则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施舍的意思。

    小男孩看了她一阵子,方才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谢谢您,公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同时,那男人妇人也过来道谢,青盏的那锭银子,够他们好些日子不用忍饥挨饿了。

    如此知道感激,青盏知道,他们也是善良的人,于是说道:“大叔大婶,没关系的。”

    青盏与惊蛰留下来又看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表演是,小女孩爬到摞了几层高的椅子上,接住下面父亲扔上去的碗,然后用脚踢到头上。

    这样的表演,让青盏想到了一个多月前上元节的晚上在宫里看的杂耍表演,只是,现在她看的不能尽兴,小女孩单薄的颤悠悠的身体让她很是担心。

    小女孩慢慢地接住父亲扔上来的碗,慢慢地放在脚上,慢慢地向上踢。她的头上已经有五六个碗了。随着清脆的瓷器撞击声,又一只青花瓷碗落在了头上。小女孩谨慎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再去接父亲手里的碗。

    许是实在无力了,父亲扔上来的碗她没有接住,随着弯身的动作,头上的一摞碗也滑落下来。小女孩一着急没站稳,竟然从摞摆了十五六尺高的椅子上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惊蛰飞身冲出人群,施展轻功将受到惊吓的小女孩接住,接着一个转身,便又轻轻落在地上。

    不过,随着他飞跃的动作,青盏买来的挂在他身上的瓷器,被摔了个粉碎。

    旁边观看表演的人见此情形,怕受到什么牵连,纷纷散去了。一家人也慌忙跑过来观看小女孩的安危。

    惊蛰为自己不小心摔碎了青盏买来的瓷器而自责,青盏则是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见小女孩没事,一家人又跑过来向青盏他们表示感谢,他们甚是跪在地上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青盏心里一软,她干脆把剩下的所有银子都给人这卖艺的一家人,并且告诉他们可以用这些银子做些小生意,万万不可再这样冒险了。

    那对夫妇开始不肯收,在青盏一再坚持下,才勉强收下,又是感恩戴德一番,弄得青盏怪不好意思,打算和惊蛰离开。

    “这位公子,请等一等!”那妇人突然开口叫住她。

    青盏止步回头,一家人已经赶了过来,妇人郑重地跪在青盏面前,青盏屈身拉她也不肯起来,说道:“请公子一定答应民妇一件事。”

    青盏真诚地望着她:“大婶,您请说。”

    “公子。”妇人转身拉过几个孩子,道,“公子,请您答应民妇,让民妇的一个孩子跟着您,哪怕做个小跟班也好。公子这么善良,民妇把孩子托付给您,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这……”青盏看看那三个孩子,再去看那妇人,语气有些为难。

    “求公子答应。”妇人双手伏地,深深一叩。

    “快,您快起来,我答应您就是了。”青盏忙将那妇人扶起来。

    青盏看了看三个孩子,向那妇人问道:“大婶,您打算让哪个孩子跟着在下呢?”

    妇人见青盏妥协了,不禁面露喜色,慌忙道:“公子自己来选,哪个都可以。”

    青盏点点头,打量了一番三个怯生生的孩子。她先走到小女孩跟前,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虎妞。”小女孩怯生生地答道。

    青盏伸手拂了拂她凌乱的头,从衣袖里取出一只银簪来,为她插在头上,笑道:“你看,这样才漂亮呢!”

    转头,她又看了看那两个小男孩,大的那个大约十四五岁,敦厚老实,小的大约十二三岁,显得机灵乖巧。青盏在小的那个男孩跟前蹲下来,拉住他的小手,笑着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男孩先看看父母,然后再点点头:“愿意!”

    青盏指着小男孩,对孩子父母笑道:“就他吧。”

    两相同意之后,青盏便牵着小男孩的手向前面走去,惊蛰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青盏回头,看了一眼大一些的那个男孩,对那对夫妇说道:“好好为他治伤!”

    待青盏他们消失在拐角处,那对夫妇脸上的感激之情一隐而尽,眸中出现精明的神色。那妇人问道:“你说,会不会弄错啊?”

    男人打开一幅画像,赫然与青盏方才的装扮长相一模一样:“你看,怎么会弄错?”

    妇人道:“多亏了周平,要不是他及时通知我们苏小姐今天出门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插进去。”

    男人轻哼一声:“感激他?不都是为王爷办事?”

    妇人问道:“你说,八王爷他为什么要把人插在苏小姐的身边,而不是苏大人身边呢?”

    “这还用问?”男人不屑道,“真是头长见识短,王爷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当然是放在苏小姐身边更有用喽!”

    青盏拉着小男孩走在一条清静的小道上,惊蛰满身挂着东西,走在旁边。

    青盏向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狗娃。”小男孩脆生生地答道。

    这么个名字?

    青盏眉头微微一蹙,不太好听。现在孩子还小,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大了长成一个英俊的少年,还叫狗娃的话,怕是就不好了。

    突然,青盏想到她家二十四节气还缺一个,于是笑道:“那个,狗,狗娃……”试图以平和的口吻叫出这个名字,却觉得别扭的紧。不再叫了,直接跳过去,“我帮你改个名子,好不好啊?”

    小男孩听话地点点头:“好。”

    青盏拍拍他的肩膀,粲然一笑:“从今往后,你就叫白露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还君浮木】………

    穿过那条清净的小道,外面房舍俨然。一条清幽的小河边,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

    看见全身挂满好玩的东西的惊蛰,小孩子纷纷地凑上来,不停地打量他们。一个梳两个小辫儿的女娃娃一直盯着惊蛰脖子上的那只色彩斑斓的大风筝,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出现渴盼之色。

    青盏看出了她喜欢这只风筝,于是停住步子,从惊蛰身上拿下那只风筝,举到小女孩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告诉哥哥,附近哪里最好玩,哥哥就把这只风筝给你。”

    女娃娃奶声奶气地说:“琅华门好玩,那里最热闹!”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青盏。

    青盏将风筝递给女娃娃:“拿!”

    “放风筝喽!”女娃娃举着风筝欢快地跑开。

    见女娃娃真的拿到了风筝,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娃娃自告奋勇地跑过来,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这位哥哥,沉香街好玩!”

    青盏会意地点点头,自惊蛰身上又取下来一样东西递给男娃娃:“来,这个给你!”

    娃娃们见这招管用,蜂拥着来到青盏面前,吵吵嚷嚷道:

    “鸳鸯楼好玩!”

    “桃花桥好玩!”

    “悬瀑阁好玩!”

    ……

    于是,他们每个人都从青盏手里拿走里一样东西。

    惊蛰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后一样也没有了,那帮娃娃才笑闹着离开。

    对于青盏的举动,惊蛰当然不阻止,他知道状元府有的是银子,隔不了多长时间,苏老太爷都会命人送来金银珠宝无数,所以,他自然不用去为她心疼这个。

    另外,他还有些私心,便是他不愿意满身挂着这些东西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太没面子了。小姐要挂,他不阻止她,不仅因为她是小姐,更是他不想拒绝她。不过现在小姐肯主动拿走了,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倒是旁边的白露,看到这么些东西送人,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到了那条热闹的大街,青盏才知道,这便是沉香街,琅华门、鸳鸯楼、桃花桥、悬瀑阁都在沉香街上。

    青盏这才意识到,她那么大个人了,竟然被一群娃娃给骗了。

    琅华门与他们走出的这个巷口隔了十几丈远的距离,隔了那么远,三人隐约看见在琅华门旁聚集了很多人,都看着一个方向,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们是在做什么?”青盏不常出门,便向身旁的二人问道。

    “许是官府贴的告示。”惊蛰道。

    青盏像模像样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几近潇洒的样子:“走,过去瞧瞧!”

    琅华门边,右侧的墙壁上,墙上贴着一张画像,画中人物长得凶神恶煞,脸上还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狰狞刀疤。画像的旁边,还有一副告示,便是对画中人物罪状的描述,另加悬赏通缉。

    旁边观看告示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看完离开的,也有新到的,对于画像指指点点。

    一驼背老人向他旁边的小伙子打听道:“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啊?”

    小伙子指着画像不屑道:“你不认识字啊!这个人叫胡万,是杭州的逃犯,现在官府悬赏通缉他,可是一千两银子呢!”

    “要是让我捉住这个人就好了!”一瘦高的中年人道。

    “想得美!这人是杭州的,哪有那么巧就到京城来啦!就算是来了,人家不动手,光凭这副模样,也能把你吓趴下!”站在他旁边的胖子嘲讽道。

    瘦子不服气:“我的本事大着呢,谁能吓到我?”

    胖子继续嘲讽:“是啊,你赌钱的本事大着呢,每赌必输!”

    “你胡说!”被戳到痛处,瘦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胖子环视人群:“我有没有胡说,大家心中自然明了!”

    “你……”

    “我什么?”

    这厢二人吵得厉害,旁边一个带着草帽的满脸胡须的大汉走进人群。他小心地四处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才抬头去看墙上的告示,看了一阵子,不满地低声牢骚道:“他***,老子从杭州一路到京城,三个月来,竟然一文钱也没长,还是一千两!”

    说罢,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转过身,准备离开人群。微微偏头的瞬间,露出脸上一道如蜈蚣一样的狰狞伤疤,草帽遮掩不了,连略腮的胡须也不能。

    “哎,兄台,多看会儿嘛,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要走?”

    汉子偏头,看见自己肩头放着一把折合的纸扇,心头一惊,心道不好,难道被人现了?

    轻轻抬起头来,汉子慢慢将目光移向站于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年,看了许久,隧道:“是你?”

    青盏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于那巷口走过来,青盏便看着这大汉打扮奇怪,在这春天里竟然还戴斗笠,并且对周围的人躲躲闪闪。她站在不远处仔细观察了一阵子,现他与那告示上的人有几分相像,脸上同样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再看到旁边解说他是杭州人,猛然想到他就是几个月前要卖自己去青楼的坏人。还好当时遇到了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听汉子这样问,青盏也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不过此刻她练了几个月的武艺,身边又有惊蛰在,自然是不怕他了。此番看到他要走,便出来阻拦。

    汉子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他自然看出了她旁边身系长剑的惊蛰是个练家子,是以现在才如此趾高气扬。

    青盏潇洒地展开手里的折扇,笑得一派无害:“不想怎么样。”

    “那就告辞!”汉子说着,转身向人群外面跑去。

    虽然对于惊蛰的恐惧不是太大,但是现在满京城都在通缉他,被人认出来可不好,这一千两的悬赏诱惑大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个难缠的主儿,捉他去见官,到时候蹲大牢是小,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这期间,他也试图找个寺庙出家,虽然当和尚被禁食酒肉,但是总比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好。只奈何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太过狰狞,没有那个寺庙敢收留他。

    惊蛰用目光向青盏询问,要不要去追,青盏则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她不打算要了他的命,却也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惊蛰会意,立刻向那汉子跑去的方向追过去,青盏牵着白露也紧跟其后。

    汉子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惊蛰在后面紧追不放,眼看就被追上,汉子停止脚步与惊蛰过上几招,然后转身接着跑。几次的过招中,汉子知道惊蛰的功夫远在他之上,所以只顾脱身而不欲与他纠缠。他得罪过青盏,真的不敢想象她会怎样对待自己。

    可是好不容易将惊蛰甩的远一些,就要走到转角处的时候,突然看见从对面走过来的青盏。

    青盏仍是微笑的样子,摇着折扇,笑的一派无害,可是,他却从那张笑脸上看出了阴谋,止不住地向后退几步。

    这时,惊蛰已经赶过来了,抽出长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汉子见走投无路,也不再做无谓挣扎,只是抬起头来,眼睁睁地望着青盏。

    他望着青盏,青盏便好心情地望着他,轻摇折扇,笑容恬淡。

    这个差点儿对她造成伤害的人,她等着看他该如何交代。

    “你要……捉我去见官?”许久,被望的有些心虚,汉子方开口问道。

    “见官?”青盏好笑地望着他,“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坏事,竟然会被这样通缉?”

    汉子想了想,低头说道:“打了张知府的二公子,误伤了他一只眼睛。”

    青盏猛然想到年前听大哥说,七姐紫萼婆家的二弟一只眼睛被人打瞎了。

    “为什么?”青盏知道那七姐夫的二弟完完全全是一个纨绔子弟。

    提到那人,汉子忿忿不平道:“他强抢民女,我看不过!”

    “哦?”青盏眸中出现一丝嘲弄的味道,“那次,你不是还要把我买去青楼嘛,怎么又如此正义?”

    汉子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实是老母病危,无钱医病,方才出此下策。”

    为母亲治病么?

    青盏问道:“那现在?”

    “老母已经病故了。”汉子难过道。

    垂眸,深思。难道,他却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深巷之中,无人经过,只有他们四个人,三人围住一个。惊蛰长剑依然在手,对那汉子的突然逃跑已经做好了防备。

    在此处,外面噪杂的声音也听不到。

    许久汉子又道:“你要捉我去见官么?”

    青盏很温和地淡淡一笑:“苏家不缺一千两。”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你伤了七姐夫他二弟……”

    “你是玉玲湾苏家的女儿?”汉子突然问道。

    青盏点点头:“我该怎么办呢?送你去见官?可是我不缺一千两银子。放了你?可是你上次差点将我卖掉,又伤了我七姐夫的二弟……”

    她说这话的语气甚至有些纠结,有些苦恼。

    惊蛰建议道:“小姐,不如把他绑了,丢到官府附近,那样自然会有人现他的。”

    汉子脸上出现惊恐之色,抬眸看着青盏,希望她不要听从那人的建议。如果青盏真的打算送他去官府的话,那他此刻……他握紧拳头……宁愿孤注一掷。

    青盏低低地轻笑两声,心中已有计较:“躲避官府追踪的日子不好过吧?”

    汉子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青盏又问道。

    “胡万。”

    “从现在起,你叫莫离。”青盏合上折扇,收敛笑容,淡淡地说道,“你跟我走,我保证你不用每日再这样提心吊胆地躲避官府的追查。”

    汉子脸上出现犹豫之色,青盏虽然说得诱人,不用每日颠沛流离躲避官府是好,但是他若答应了,可能以后都要受制于人了。

    “要不,”青盏突然提高声音,“就绑了送去官府吧!”

    青盏话音方落,这厢惊蛰已有动作。

    “好,我答应你!”经她这一恐吓,汉子终于明白现下先把性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跟我走吧!”青盏说着,径自走在了前面。

    青盏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出来这一上午功夫,竟然捡到两个人。其实,对于莫离,她现在还没有想好带他回去做什么。但是凭这几句对话,青盏断定他实质不坏,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不想看他被人捉了去,便想到先把他带回状元府。

    青盏不太喜欢记仇,几个月前的事,她已经不大记得了。至于那七姐夫的二弟,更是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在苏府的时候七姐那样对她,她不计较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为她出头这种事,她断然不会去做的。

    莫离这种人,是那种格外重义气的人,她觉得这次她如果帮到他,他来日肯定会全心全意的报答她的。青盏一向是一个明智的人,聪明,虽然现在她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但她觉得得到一个人的心比杀了他要好。

    另外,便是她真的没有那么狠心,去报复。与人为难的事,她不想去做。

    赠我砒霜,我还君浮木。

    以德报怨。

    或许,她天生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玩物非丧志】………

    将二人带回府中,让周管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青盏便带惊蛰回沐雪园了。

    一连几天,她都将二人放在一边,没有去理会。

    其实,也不是真的忘了,只是春天里的慵懒气氛让她一睡就是晌午,剩下的时间不多,她懒得费心去管他们。反正人带回府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便不会担心谁会被饿死,又有谁会被官府捉了去。

    直到莫离与白露二人一起闹到沐雪园,在门口与惊蛰争执不休,非得嚷着要见她,青盏才决定,是时候见见二人了。

    青盏坐于秋千架上,一袭鹅黄的衣裙,双手攀住秋千的锁链,慵懒的荡动着,莫离白露二人便被蓝儿带进来了。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对莫离说罢,再这样下去的话,莫离迟早会被闷死的。”莫离一见到青盏,便开口说出自己的不满。当然,也不是真的不满,他一直觉得青盏带他来府里是有目的的,他是一个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几天来他都在等候青盏吩咐,现在青盏这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着实把他闷坏了。

    青盏微微挑眉一笑,将目光移向白露:“你呢?”

    “白露……”一袭小厮装扮的白露抬头看着青盏,泪眼盈盈起来,十足委屈状:“白露是来给小姐做跟班的,难道小姐不要白露了么?”

    跟班?

    青盏想了想,那天她带白露回来的时候,白露的母亲就曾说过,让白露跟她做个小跟班。可是,她真的不需要啊,她有惊蛰,蓝儿,雨水便已经足够了,再多出个人来,也是无谓。

    其实,青盏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矜贵,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让惊蛰来做她的贴身侍卫,就已经很屈才了,若不是他们闲置在府里无事可做,青盏是决计不会让这么高功夫的惊蛰来保护她的。

    “要,怎么会不要呢?”虽然知道白露那委屈状是装出来的,可是她怕一个不小心他再真的哭出来,这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她对他怎么着了似的。看着面前的二人,青盏灵机一动,“这样吧,莫离,你不是觉得无事可做吗,那你就做白露的师父,教他一些功夫。”

    “只是这样?”莫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青盏慵懒地点点头:“只是这样。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你们就回去吧,这就开始。”

    莫离点点头:“是,小姐。”然后拉住白露的手转身离开。倒是白露,几步一回头,有些不太舍得。

    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青盏又说道:“若是缺什么的话,告诉周管家就好。”

    看着朱漆大门关上,青盏微微眯起眼睛,斜倚在秋千架的铁索上,慢慢荡动着身体。绣着精致花纹的鹅黄裙摆随着秋千荡动的幅度一摆一摆的。

    撩带凉意的春风拂动着她的脸颊,清爽而惬意。

    慕容焱出城看守皇陵已经五十多天了,这五十多天来,她便一直没有见过他。

    对于他,她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模糊,不知是想,还是不想。若是说想吧,这么多天没见,她也一样过的很好,若说不想,那个温和儒雅的面容时有时无的在脑中淡淡闪现。

    这段时间,慕容焱不在,她便没有去过成亲王府,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方才想起来,在成亲王府她不是只有慕容焱一个朋友,铭?还在呢。

    青盏有些自责,铭?一样是朋友,她却因为慕容焱的不在而这么久没去看他,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多天不见了,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会不会因为天气转暖而有些好转。

    青盏从秋千架上跳下来,整顿衣裙。慕容焱守陵两个月的期限没几天就要满了,她决定在慕容焱回来之前一定要去看一下铭?,要不,他肯定会认为她去成亲王府是为了慕容焱,而看他只是顺带。当即吩咐蓝儿,准备马车,她要去成亲王府。

    青盏让惊蛰把前段时间杭州送来的一些名贵药材带上,虽说王府什么都不缺,但是她带去了,便至少是一种心意。

    惊蛰驾车,青盏安然躺于车内。

    状元府到成亲王府,路程不算远。但不知怎的,青盏总感觉疲倦,坐于车内,没多久便累了,只好躺下。

    马车缓缓地行走着,外面时有行人来往,高高低低地说着话。街道两边叫卖声不绝于耳,人们对生活的热情,像这春天里蓬勃的植物,充满了活力。

    许久不曾来过,成亲王府还是与以往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王府外边那大片的湖水已经解冰了,随着风吹,湖面上荡涤着浅浅的涟漪。抽芽的柳梢头,不时传来几声燕子低声的呢喃。

    招待他们的是王府的老管家,青盏很意外他没有随慕容焱一起去看守皇陵。说明来意,老管家便直接带他们向后院走去。

    老管家笑盈盈地向青盏道:“姑娘许久没来了。”

    青盏笑了笑:“是啊。”

    一路攀谈,青盏知道慕容焱于这个月的二十八号便可以回来了。本来他就是自告奋勇去的,没有谁来强求,所以不用与那守陵的侍卫一样,一待就是三年,只两个月便可以。屈指一算,还有六天。

    到了拈花新苑那别有洞天的景色掩藏下的小院落,青盏一眼看见静静坐于石桌旁,低头不知在做什么的一方雪白的背影。

    许久不见了,那个背影还是如往日一样,带着丝*的洒脱,让青盏不由得会心一笑。铭?就是铭?,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改变那丝看淡生死的无谓。

    小菊端着茶点从房内走出来,看见青盏,刚想要叫,却被青盏招手制止了。虽然青盏此时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但依然能想到他那专注的样子,所以不愿打扰。

    小丫头会意地点点头,走过去,将茶点放于祝铭?的旁边,也不打扰,径自离去。

    青盏慢慢踱到铭?的旁边,尽量脚步轻轻,以防打扰到他。凑近了,她看见,在石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许多甲骨陶器,上面黯淡的光泽显示出了年代已久。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片龟甲,目光凝重,细细观看。

    许久,他将龟甲慢慢放下,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一些文字,便是对那龟甲的见解。

    青盏这是第一次看到铭?的字迹,却见那笔法浑圆,字迹刚劲,比起慕容焱给她沐雪园的题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看铭?羸弱的身体,写出这么有力的字,让青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详细的见解,好漂亮的文字!”青盏止不住赞赏道。

    祝铭?微微偏转头,青盏便看到那张隽美却潇洒不羁的面容。大概春天天暖的原因吧,那张脸上的苍白少了几分,倒微微显得红润。

    对于青盏的到来,他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淡淡一笑,指着旁边的石凳:“青盏过来了,坐。”

    青盏于石凳之上坐下来,拿起一块龟甲细细观看了一阵子,那上面鬼画符似的文字,她并不能认识多少。将龟甲放于石桌上,青盏诧异地问道:“铭?兄在研究金石?”

    祝铭?笑了笑:“每日于王府中,无事可做,便找来这些研究一下,让青盏见笑了。”

    青盏拿起他写的那些文字认真地看了看,上面写的大致是龟甲文物的年代,质地,以及当时的文化特点。不由得对铭?又多了一层佩服。

    等青盏看完,将纸张重新放于桌上时,祝铭?拈起一块刻有文字的甲骨,轻轻一笑,目光澄明:“铭?这是玩物丧志啊!”

    青盏知道他这是打趣,遂微笑道:“怎么个玩物丧志了?”

    祝铭?自嘲的一笑,语气叫人听不出情绪:“铭?每日研究这些东西打时日,从来不去想其他的,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还不是玩物丧志么?”

    青盏轻轻摇头,说道:“铭?兄每日研究金石文物,又有这样深刻的见解,已属不易。况且,以铭?兄的才能,虽然出不得府去,想必也能指点王爷一二。铭?兄说玩物,青盏认可,若说丧志,青盏却不能接受了。铭?兄实是玩物非丧志。”

    祝铭?洒然一笑:“哦,还可以这样解啊!”

    青盏更是笑得璀璨:“当然!”

    “青盏好些时日不曾来过,想必是太忙了,出不了门吧?”祝铭?突然微笑着问道。

    这样的问话,让青盏有些难过,有些自责。她早就应该来看铭?了,这么些日子,她闲得很,也不是一点儿也想不到,只是无意识里觉得,那个人不在,便没必要来……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太把铭?放在心上,还是潜移默化中,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便无可替代了。

    明明开始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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