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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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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气和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的确,母亲请了姐姐回去商量布置新房的事,姐姐就为了博古架上是摆一对天青色汝窑花觚还是摆一对时新的粉彩梅瓶发起脾气来,还说婚期订得太急,来不及准备,然后又抱怨他不应该和窦明定下大相国寺之约,要不然魏家和窦家早就退了亲,她也可以帮他求娶汪家的汪清沅了。以至于现在她不得不出尔反尔,和窦家坐下来重新商定婚期,不仅和汪家的婚事再无可能,还枉费她千方百计地找人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
想到这些,魏廷瑜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虽然不想退婚,但姐姐总是这样挑三拣四的,他也很无奈。
把婚期往后拖一拖也好,这样一来,也免得姐姐整天烦躁不安,拿他说事。
魏廷瑜笑着点头应“好”。
窦昭见他一副无心无肺的样子,忍不住摇头,想嘱咐他几句“与其整天无所事事,不如请个师傅在家里教授骑射,皇上向来注重秋围,如果能取个好名次人,就可以进金吾卫、丰台大营了,令堂也不整日替你担心了”之类的话,又想到前一世她鼓励魏廷瑜参加秋围,却被魏廷珍讥笑,说什么“我弟弟好歹也是个侯爷,总不能和那些连世子资格都没有的人一起争金吾卫、旗手卫的小旗、总旗吧”,魏廷瑜听了他姐姐的话,果然就这样玩了大半辈子。
她把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请素兰送了他出门。
素兰却回来禀道:“我把侯爷送到了垂花门。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里看看午膳好了没有,却看见侯爷跟着个婆子折了回来。我忙躲到了树后,待他们走远了,才派了个小丫鬟跟过去,那小丫鬟说,侯爷跟着那婆子进了五小姐的院子。”
窦昭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她是真心相信魏廷瑜没有打窦明的主意,可她也真心相信。魏廷瑜不可能忍心拒绝窦明的眼泪。
可有些事,还真的要靠自己的机缘造化,别人跟他急也急不来。
※※※※※
回到槐树胡同,五伯母正领着两个儿媳妇送客。
窦昭定睛一看,送的竟然是蔡弼的太太、五伯母的亲家、十堂嫂的母亲。
她上前曲膝行礼打招呼。
蔡太太上前一步就携了她的手:“哎哟,四小姐这也太客气了。”一面说,还一面笑盈盈地打量着她,十分的热情。
窦昭不动声色,和蔡太太寒暄了两句,和五伯母及两位堂嫂一起送走了蔡太太。
郭氏就悄悄地对她道:“母亲请了蔡太太过来商量和魏家退亲的事。”
窦昭愕然。
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想到前几天自己和父亲说。要找魏廷瑜问两句话,父亲还劝她。说什么“心里有事,说开了也好”之话的类,怎么不过几天的功夫,情况就全变了呢?
窦昭想问问父亲,父亲好像很忙,连着几天都在宫里值夜。
而蔡太太则频繁往来于窦魏两家之间。
窦昭很快就探到了消息。
魏家一开始不同意退婚,蔡太太找到了魏廷珍。魏廷珍说了一大堆话,不外乎是窦家早去干什么去了,把魏廷瑜拖了这几年。婚事也被耽搁了,现在才说退婚,魏家的颜面往哪里搁,也不同意。
五太太错愕,随即冷笑,对蔡太太道:“不就是想敲我们窦家一笔吗?济宁侯的事我们家还没有和她理论,他们家反倒和我摆起谱来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等到大家的气都消了再说。”
蔡太太笑着应了。
宋墨那边得了消息,知道窦魏两家暂时不举行婚礼,婚期待定,觉得窦家还是看重窦昭的,不由松了一口气,加上得了窦昭的话,知道她自有主意,把心事放在了自己的事上。
他既然出了服,就得为自己谋个差事了。这样父亲就算是想谄害他,也没那么容易了。
皇上之前虽然提到了让他旗手卫或是丰台大营,这两处都是京都勋贵子弟想去的好地方。可对他来说,旗手卫的事太琐碎了,丰台大营要住营,都不适合他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去金吾卫,既是天子近卫,有什么事又可以随时走开。
宋墨怕父亲知道他的真正意图,没找三公主,也没找顾玉,而是找到了汪渊,让他服侍皇上的时候给皇上递了个话,就说他已经除服了,已经递了折子进宫叩谢之前母亲祭祀时的赏赐。
皇上随口就问了一句:“英国公续弦了没有?”
“没有。”汪渊笑道:“英国公府如今就三个男丁,只怕是连个母苍蝇也没有。”
皇上哈哈大笑,下了朝,召宋墨去说话,赏了他一个金吾卫前卫右都指挥使不说,还赐了他表字“砚堂”道:“你父亲只有你们兄弟两人,你母亲又早逝,你虽未及冠,但我还是赐你一个表字,你要争气,撑起英国公府的门庭才是。”
消息传出来,宋宜春脸色铁青。
他防着顾玉,防着三公主,甚至连宁德长公主那边也早有安排,没想到一向桀骜不驯的宋墨却走了阉党的路子,他忍不住鄙视道:“我看他迟早要做佞臣!”
就算是做佞臣,那也是以后的事。
陶器重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现在是世子爷打了您一个措手不及,顺利地入了仕,接下来只怕要对付世子爷就更困难了。
他不由道:“国公爷,您看,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世子爷的婚事了。我听人说,自有了皇上的这句话,那些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人家,就常常邀了世子爷去家里做客……昨天,世子爷就是在长兴侯家喝的酒……”
如果没有汪渊之事,宋宜春肯定会对这种法嗤之以鼻,可现在,陶器重的话音未落,他已勃然大怒。
他自认与石祟兰私交甚密,石家却拒绝了他的求娶。现在却打起了宋墨的主意……石家,真是不要脸!
宋宜春不禁道:“还有哪些人家请他去喝了酒的?”
陶器重报出了一大串的名字。
宋宜春倒吸了口冷气,由恼变惊:“你快去打听打听。这几家的小姐都是什么品性。”
不能给宋墨娶庶女,这样大面上过不去,更不能娶嫡长女,那样内宅的事就完全掌握在了宋墨的手里。最好是看上去父、兄都十分能干,但性情懦弱,没有什么主见的……
宋宜春在心里琢磨着。
顾玉却问宋墨:“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知怎地,宋墨突然就想起了窦昭的话。
也许,窦昭是对的。
他既然对妻子没有太多的期许,就以门第为重吧!
宋墨道:“除了宜景公主,还有哪位娘娘的公主在适婚的年纪?”
顾玉错愕地望着宋墨:“你。你不会是想尚公主吧?”
宋墨看着有趣,调侃道:“如果公主不行。郡主也行啊!”
顾玉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宋墨笑着揽了顾玉的肩膀:“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我刚到金吾卫,有些事还没有理顺,现在不急着说这个事。看看我父亲的反应再说。”然后问起金吾卫都指挥使高远华来:“听说他是你的表姐夫,这个人如何?”
顾玉撇了撇嘴。道:“什么表姐夫,都不知道拐过几个弯了。不过,他这个人挺会钻营的。上次在会昌伯家喝酒,听沈青说,他差点拜了汪渊做干爹……”
※※※※※
窦家要晾着魏家,魏廷珍恨窦明搅了她和汪夫人的交情,也不搭理窦家,转眼间就四月底,要送端午节的节礼了。
田氏有些为难了――这节礼送还是不送呢?
“自然是要送的。”魏廷瑜一句话没有说话,被魏廷珍瞪了一眼,道,“都要退婚了,有什么好送的。到是汪家那边,听说汪夫人受了风寒,有些不好,你应该去看看才是。”
这段时间魏廷珍的火气特别的大,他不敢多说,乖乖去延安侯家探病。
好在两家常来常往,延安侯家也没有放在心上。
魏廷瑜出了汪家的大门,在街上应景般地买了些雄黄酒、茶叶、粽子之类的,送到了静安寺胡同。
窦昭陪着二太夫人去了三圣庵游玩,窦世英奉诏进宫讲筵,都不在家。
“五小姐呢?”
他来送礼,总得知会窦家的人一声吧!
高升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道:“五小姐和太太去了柳叶胡同。”
魏廷瑜微愣。
他听窦明说,因为她母亲不满意窦昭进京后没去给她的外祖母问安,在外祖母面前抱怨了几句,外祖母心中不满,当着外人的面说了几句窦昭不是,惹怒了她父亲,她母亲如今被送到了窦家在宛平的田庄。
“岳母,她老人家回来了?”他问高升。
魏廷瑜毕竟是窦家的姑爷,知道这些也有可能。
高升没有多想,道:“王大人在云南又立了大功,皇上嘉奖,荫封了王家的大舅爷为世袭的千户,王家大摆宴席,王家老夫人特意派人来请太太过去庆贺,老爷就接了七太太回来。”
原来如此。
魏廷瑜“哦”了一声,让随从把礼单交给了高兴,路上又反复地叮嘱随从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魏廷珍,这才回了济宁侯府。
※
姊妹们,兄弟们,补上5月7日的更新。
ps:看到大家在评论区里留言,说这几天的情节发展太慢,我也反省了一下,尽量回快速度吧,不过,真没办法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很霸气地把婚退了,窦昭在世人的眼里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能任着她不嫁人,只能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再就是大家讨论的为什么不让宋墨或是纪咏帮忙。我想打个比方,如果有一个女的,古代订婚算是结婚了,就算是抄家,定了婚的女儿也是另人家的人了,都不会被定罪,我们只说现代的,女方要退婚,然后对她的一个男性朋友说,我不想嫁给我未婚夫了,你帮帮我,把我的未婚夫搞定吧,我相信,十个里面就有九个会想,这女的是不是看上我了,还有一个会想,这女的是在暗示我追她吧……如果是男的,说我不想嫁给我未婚妻了,你帮帮我,把我的未婚妻搞定,十个里面就有九个会想,这男的是不是要脚跺两条船,还有一个女的会想,这男的喜欢上我的吧……
咱的确不是想玩什么暧昧。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愿望
窦明和王映雪回来,看见堆放在厅堂里的礼品,随口问了一句:“是谁送的?”
高升恭谨地道:“是大姑爷济宁侯。”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对魏廷瑜不够尊敬,补充道,“是大姑爷亲自送来的。”
王映雪听了微愣。
她今天回柳叶胡同,除了恭贺大哥荫封世袭的千户之外,最主要的是母亲给她带信,父亲托大嫂高氏的父亲、翰林院学士高远征给窦明说了家亲事,要她去商量。
男方姓刘,名碧,字清濯,今年二十二岁,是个举人,比窦明大八岁不说,而且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全靠舅舅资助才学业有续。
高老先生虽然口口声声称这个刘清濯才学出众,品行端方,以后必定前程无量,可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父亲当年还是少年及第呢,结果怎样?母亲跟着她半生跌宕,子女差点都没能保住,好不容易父亲东山再起,成立封疆大吏,却是一南一北,几年也见不到一面……她想想都替母亲难过,又怎么舍得让明姐儿去过这种日子?何况像父亲这样能忘着发妻的辛苦,富贵之后不忘糟糠之妻的又有几个?那些十年寒窗苦的举人们一旦金榜题名,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先纳个小?难道让明姐儿年轻的时候供那姓刘的读书,等到那刘清濯得志了,明姐儿姿容已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刘清濯逍遥快活不成?
这门亲事王映雪没一处满意的,可看到母亲那满心欢喜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直言反对,只得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明姐儿的婚事得和他父亲商量才行”,暂且搪瓷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埋怨大嫂高氏。
不就是她娘家的老爷子帮着明姐儿提了门亲事吗?她却像是自己要娶媳妇似的,把那刘清濯夸成了一朵花,哄得母亲喜笑颜开,要不是她用话挡着。母亲恨不得她当场就写了明姐儿的八字就好,至于那么热心吗?
此时看到魏廷瑜送来的东西,又听说是魏廷瑜亲自送来的,她心里不由的一肚子火,半晌才道:“我们家的这位大姑爷,倒是有心!”
窦明却冷哼了一声,转身穿过中堂,去了自己的院子。
王映雪不解。急急地跟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她望着板了脸坐在镜台前御妆的女儿,“是不是你大姐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去找你父亲去?”
“你找父亲有什么用!”窦明冷笑着把牙梳丢在了镜台上,“你只会同爹爹争吵,哪一次把话说清楚了,把事件办妥当了的?”
王映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窦明看了又有些不忍,语气缓了下来,道:“外祖母和您说了些什么?我看着您从外祖母屋里出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外祖母又教训您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说您什么您听着就是了。别往心里去。你难得回来一趟,我让周嬷嬷帮您捶捶腿吧?田庄的丫鬟会不会服侍人?要不要我送你两个丫鬟带去田庄?”
一句句的。暖到了王映雪的心里。
她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你父亲虽然冷酷无情,在钱财上却从不曾克扣我,我在田庄也挺好的。”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道。“说起来,你也不小了,过几天我就要回田庄去了。你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二舅母家的檀哥儿,待你比自己还好,这次我们去柳叶胡同喝酒,你也看见了,只要你多看两眼的东西,他立刻为你取了来……”
“娘亲,你别说了!”窦明声音骤然间变得无比的尖锐,“我是不会嫁给王檀的!”
“你这孩子!”王映雪不由皱眉,“王檀虽然比你小一岁,可对你却没话说。再说了,你要去的是你外祖母家,难道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啊!”地一声,猝不及防地,窦明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我不嫁给王檀,我才不嫁给王檀呢?”
王映雪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搂住了窦明,急急地道:“你小声点,你小声点,小心让人听见了。”
窦明才不管这些呢,她大声嚷着:“我才不嫁到二舅母家呢!二舅舅看见了二舅母,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似的,王檀整天只知道玩乐,既不好好读书,也不好好习武,别人拿了个青铜器哄他,说是商周的古物,他就傻兮兮地付银子,当冤大头,还到处夸耀说他捡了便宜……”她说着,声音低了下来,神色也渐渐变得有此失落起来,“我要嫁,就嫁个好人家――公公严厉,婆婆慈爱,还有疼爱晚辈的祖父、祖母,相公敦厚老实,小叔活泼可爱,小姑温柔善良,一家人亲亲热热,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没有姨娘,没有庶子,没有整天盯着我钱袋子的三姑六眷,我走出去,别人会说,这是谁谁谁家的媳妇,会因此而用一种和善友好的目光望着我,和我扫招呼,而不是在我背后窃窃私语,说这是谁谁家的女儿……”
王映雪掩面痛哭。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女儿从小就喜欢跟着王楠玩。还说,要做高氏的女儿。
那时,她以为女儿从小在外祖母家长大,亲近自己的舅母,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儿是羡慕那样的出身……
※※※※※
王映雪很快知道了大相国寺的事,她惊愕地问周嬷嬷:“这么说来,四小姐就是为这件事不吃不喝地闹绝食了?那四小姐现在怎样了?五太太没有出面管管吗?”
具体的情况周嬷嬷也不知道,更加不好评判,道:“前些日子老爷还兴致勃勃地准备给大小姐的添箱,这几天却没了动静,我也只是听到一些风声,四小姐住槐树胡同,有时候也会过来,看上去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女方主动退亲,就要把当初小定的东西加倍的还回去。
王映雪沉吟道:“当初魏家送来的东西还在吗?”
周嬷嬷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还在!也没有人提还东西的事。”
那就是觉得被窦明打了脸。哭哭泣泣地要找回面子!
王映雪嗤笑,道:“你看着好了,过些日子老爷又会兴致勃勃地准备嫁女儿了。”随后想到窦明怎么会和那魏廷瑜搭上话,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明姐儿也是,掺和窦昭的事做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怎么也不拦着她一点?”
周嬷嬷苦笑。
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闹腾起来。她怎么防患未然啊!
※※※※※
晚上窦世英回来,见魏家送了节礼,吩咐高升,加倍还了回去。
魏廷珍知道了得意地对田氏道:“我早说过,窦家哪里舍得和我们家退亲,他们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们。”
田氏听着松了一口气。
退婚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再议亲事,对方肯定会仔细地打听退婚的缘由,一个不好,婚事就告吹了。甚至有可能传出什么有身有暗疾之类的流言蜚语,到时候就不好议亲事了。
魏廷瑜在一旁不敢做声。
魏廷珍吩咐济宁侯府的人:“不用理他们。”
济宁侯府的人等窦家的不免就有些怠慢。
王映雪听了心中一动。
她问周嬷嬷:“那天大相国寺。大姑爷去了没有?”
“应该是去了吧?”周嬷嬷也不敢肯定。
当时她们这些窦明身边服侍的全被叫去问话,差点被人牙子卖了。
如果没去,五太太又怎么会如此生气呢?
王映雪就对周嬷嬷道:“你派个丫鬟去给大姑爷送个口信,就说五小姐有事找他。”
周嬷嬷骇然。
王映雪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是我要见见他,又不想让他知道。”
周嬷嬷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王映雪已面露不虞,她还是照王映雪的吩咐给魏廷瑜递了句话过去。
不过半个时辰。魏廷瑜就赶了过来。
济宁侯府离这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王映雪暗暗点头,吩咐周嬷嬷:“人我已经见着我。你找个借口打发他走吧!”
周嬷嬷如释重负。
魏廷瑜又莫明其妙地回了济宁府。
王映雪去了窦明那里。
窦明正歪在炕上看书,见母亲闯了进来,她抬了抬眼睑,道:“您来干什么?不是说这几天外祖母找您有事吗?”又低下头去看书。
王映雪一把抽了窦明手中的书,道:“你可知道你父亲这些日子为何为不管我进出?”她把王行宜找高征远为窦明说了门亲的事告诉了窦明,“……那刘家到是清清白白的,可你得想清楚了,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一个不慎,你姐姐就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你就是那乡间劳作的农妇!”
窦明毕竟还年纪,闻言满脸涨得通红,一本书被她翻来覆去地卷着筒。
王映雪也不作声,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
窦明憋了半天才沉沉的道:“我不嫁给那刘清濯,可我也不愿意嫁给王檀。”
王映雪笑了起来,道:“傻孩子,谁让你嫁给檀哥儿了。你看你姐姐,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什么也不看在眼里,知道了大相国寺的事下不了台,只好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是想着要嫁入济宁侯。我这些年来被你父亲禁足,不知道上面的事。可我知道,若是你姐姐都觉得好,你五伯母、六伯母都觉得好的事,肯定很好。”
窦明困惑地道:“娘亲,您到底要说什么?”
王映雪微微一笑,笑容有种说不来的味道,把刚才魏廷瑜赶来的事告诉了窦明,道:“你姐姐不是觉得你泼了她的面子,哭着喊着不愿嫁到济宁侯府吗?那你嫁过去好了!”
※
第197章 筹谋
窦明跳了起来:“您疯了?”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王映雪。
王映雪冷笑:“你看我像疯了的样子吗?”然后把自己借她之名请魏廷瑜过府的事告诉了她,“你若不是仗着他随叫随到,敢约了他去大相国寺吗?”
窦明尖叫起来:“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你竟然唆使着我干这种事?!”又想到自己被纪咏威胁,却是谁也不敢说,一时间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声音更加尖锐,“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整天就只知道盯着脚尖过日子,我的事你从来都不管……”
女儿的话刺痛了王映雪,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怎么就整天只知道盯着脚尖过日子了?若不是为了你,我会忍气吞声地留在窦家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去试探那济宁侯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现在会这样被你指责吗?这么多年了,你总是责怪我不像别的母亲那样能给你尊荣,可你想过没有,要不是我,你能在窦家站得稳脚吗?要不是我,你能成为窦家的嫡女吗?我让你嫁给济宁侯怎么了?
“婚姻本是为结两姓之好。现在你姐姐哭着喊着不愿嫁,难道我们还不能捡个漏吗?
“你怪我说话难听,你去找跟你说话不难听的去啊!
“你大舅母说话倒不难听,可你知道他们高家给你保的是门什么亲事吗?那男子两岁就死了爹,一个寡母,依靠着自己娘家的兄弟把他拉扯大,现在不过是个举人,还要考进士,还要诠选,还要应酬上司打点下属,你是不是准备把自己的嫁妆全部倒贴进去啊?要是只贴补那个寡母。我没话说,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个舅舅,一家人眼睁睁地等着这个外甥飞黄腾达,好报当初的养育之恩呢!
“你外祖母说话倒不难听,可她想把你嫁给檀哥儿,凭着你的嫁妆,只要不让檀哥儿拿了银子去赌大小。你和檀哥儿看着楠哥儿的眼色,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
“你二舅母说话也不难听,可人家每次见到我都问我:明姐儿的姐姐得了西窦的一半财产,你膝下又没有儿子,与其留给庶子或是嗣子,不如留给明姐儿,我听说寿姑名下每年有五万两银子的出息,明姐儿出嫁,姑爷怎么也要给她准备十万两银子的陪嫁吧?她那是告诉我,你的嫁妆若是少于十万两。她可不答应这门亲事……”
“您,您别说了!”窦明伏在床上。大声地哭了起来,“您别说了!”
王映雪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儿,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
她不由走过去坐到了床边,轻轻地抚着女儿顺滑的青丝,低声道:“明姐儿,我是你母亲,我不为你好。能为谁好?他若是对你一点情意都没有,我也不会打这主意、说这话。你要相信我,娘亲这辈子看错了你父亲。是我……是我太看重他,还没有行事,先偏了心,自然就少了下乘。可这一次,我不会看错的。我自有办法让你妥妥当当地嫁过去,风风光光地做济宁侯府的宗妇!”
“不,我不要!”窦明抬起头来,泪水斑驳,“我不要姐姐看不上的东西……”
“傻孩子,你姐姐是什么人?她要看不上济宁侯,早就收拾一个他了,还用得着这样弯弯绕绕的吗?那庞昆白到今天走路还要人扶呢!”王映雪又怜又爱地望着窦明,“可你看现在,济宁侯和你私下在大相国寺相见她竟然都忍了下去,可见她有多看重济宁侯了。”
窦明一下子呆了。
她想起前些日子家里的小厮们传得沸沸扬扬的魏廷瑜夜宿南风馆的事……还有,魏家实际上是相中了延安侯家的嫡幼女……姐姐都忍了……
女儿那带着几丝恍然的表情让王映雪心中一定。她放缓了声音,柔声地道:“我是你的生母,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不是想嫁个好人家吗?济宁侯太夫人温柔敦厚,济宁侯相貌堂堂、人品端正,唯一的姐姐嫁给了景国公府的世子爷,你嫁过去就是济宁侯府的侯夫人了,走到哪里不是昂首挺胸的?这不正如了你的意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窦明好像又听见了那早就被她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的郎八小姐的尖叫声:“你不过是个妾生子罢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冒充大小姐,不要脸!”
仿佛魔怔了般,她问王映雪:“您准备怎么办?”
※※※※※
是啊?
她准备怎么办?
王映雪在女儿面前自信满满地拍了胸,待走出窦明的内室,她又有些茫然无措起来。
代嫁,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先不说窦世英答应还是不答应,就是想瞒过窦昭,也不大容易。何况还有窦昭出阁时肯定会来观礼的赵家舅太太、来帮忙的五太太和六太太、被请来当全福人的蔡太太,来吃喜酒的姻亲……不要说她现在被剥夺了主持中馈的权利,就算她是正正经经的窦家七太太,做起来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她一时间头痛欲裂。
首先,她得留在静安寺胡同。
父亲不是托高家给明姐儿许了门亲事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肯定得相看相看。
关系到女儿,窦世英向来好说话。
就用这个做借口好了!
出嫁的时候要辞别父母,可以借口再不走就过了吉时,让窦明匆匆给窦世英磕个头就走,当着那么多的宾客,窦世英就算是发现了,猝不及防,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断然不会在那种场合下发作的。
再就是窦昭。
代嫁,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梳妆打扮好了之后,等花轿来的这一刻。
到时候洞房里除了五太太、六太太、赵家舅太太之外,还有全福人和陪嫁的丫鬟。
陪嫁的丫鬟好说――到时候窦昭肯定会回静安寺胡同出嫁,这边全是她的人,窦昭的贴身丫鬟又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拿了什么风俗、礼仪的做借口,略施小计,就能把那些丫鬟支开。
五太太那里,就说有客人要见她好了,想办法把她拖在花厅。
麻烦的就是六太太和赵家舅太太,她们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窦昭的身边……
王映雪沉思道。
如果全福人蔡太太能帮自己一把就好了!
到时候就可以找借口把六太太和赵家舅太太支开。
还有窦昭……出嫁前要喝莲子百合羹……煮碗加了蒙*汗药的莲子百合羹……灶上有她的人,哄了高升媳妇端进去就行了……
王映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可若真的依计行事,却又有很多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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