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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别这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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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锥状的火山,蔚蓝的大海,像一幅画,飘飘渺渺,朦朦胧胧,仙境般。
“那是。”朱迪把门钥匙交给陶嘉然。
“朗逸托托?”
“yes!陶,你很懂行!”
陶嘉然暗笑,这个外国人很是喜欢秀她的汉语词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座休眠火山?”陶嘉然很是配合这个外国人,毕竟人家是地主,客随主便嘛。
“没错,”朱迪点点头,接着又调皮地眨眨眼,“越是沉默,越是可能在某一时刻爆发。”
“听起来挺可怕的。”陶嘉然轻笑。
朱迪耸耸肩。
岑萌眼尖,盯上了床头上方墙上的照片。
“朱迪,这是……”看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岑萌内心生出某种异样。
果然,朱迪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是岑,和她的爱人。”
陶嘉然也被她的话语所吸引,目光所及处,是两个年轻的女子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没有间隙,没有距离,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阻隔她们彼此相爱。
泠然清冷的女子,再不复她在世人眼中的样子,如一棵藤,紧紧地缠住对方。
陶嘉然分明看出她眉眼中的熟悉感,那是她的母亲,给予她生命的人。她们流着同样的血,因着她,她才有机会见识这个世界的一切,好的,坏的,美的,丑的。
被紧紧依附着的女子,俨然江法言的女版,只是更加柔和温婉,如一缕温暖的春风,熨帖着人心。
如果是她,怕也会被这样的女子融化、吸引吧?陶嘉然想。
潋滟的双眸,穿越了时空,穿越了生死,投射在陶嘉然的身上。
那是怎样的目光?悲悯?柔情?淡然?
悲悯着世人?柔情着爱人?淡然着生死?
陶嘉然不知该怎样形容。
这是她的亲姑姑,她曾一度不知其存在的亲人。如果可以,陶嘉然希望自己能够给予这个女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不为别的,只为让她知道,她悲悯着世人,但她也是被世人在意着悲悯着的。
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在病入膏肓时决然地面对唯一的爱人,并将她远远地推开?只为不让她伤心难过,只为不成为她的拖累?
陶嘉然自问没有这个勇气。她已经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许久,她渴盼温暖、渴盼光明。如果老天真的要夺走她的生命,她宁愿选择死在岑萌怀里。原谅她的自私,她没有她姑姑那样的勇气。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亲爱的,你怎么了?”岑萌担心地牵过她的手。
陶嘉然摇摇头,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朱迪,谢谢你!”陶嘉然欠了欠身,“让我们住在这里,我很喜欢。”
看得出,这间屋子经常被清扫,窗明几净,甚至桌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这没什么,”朱迪摆了摆手,“你们中国人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岑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很敬重她,很爱慕她……她很可怜……”
朱迪的眼圈也红了。
陶嘉然微一挑眉,原来是这样。她的母亲还真的是很有魅力。
朱迪不欲纠缠这个伤心的话题,顿了顿,她引着两人来到窗前。
“看!这是我们的后花园,种着我们这里最美的鲁冰花,还有岑最爱的百合。明天去看岑,我们可以摘大大的一捧,她会喜欢的。”
鲁冰花……
陶嘉然心中一动,放眼望去,蓝紫色、粉色的麦穗状的大片大片的花海,和白色、粉色的百合相映。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陶嘉然小时候看春晚,听那个混血的漂亮女歌手唱起这首歌,一群小孩子围着她,陶嘉然就问奶奶:“鲁冰花是什么?”
奶奶怎么答得上来?
陶嘉然就又问,是不是看到了鲁冰花,就能看到妈妈了?
奶奶无言以对。
如今,满园满目的鲁冰花,尽数在她眼前;妈妈又在哪儿?
斯人已逝,徒留苍冢在人间。
“陶嘉然,姑姑她们……现在很幸福。你别难受好不好?”岑萌依偎在她肩头,同她一起看满园的繁花。
陶嘉然自然而然地环住她。
“萌萌,她们真的……幸福吗?”
“真的,”岑萌软着声音,“相爱的两个人,无论在哪里,只要相守着,就是幸福的。”
“你说,她们……现在相守着?”陶嘉然转过身,双手握着岑萌的双肩,眼神无比的认真。
“嗯,陶嘉然,我是个唯心的人,我相信……相信爱会让两个相爱的人,无论天涯海角,就算是隔着千山万水,就算是隔着时间、空间,隔着阴阳生死,隔着天大的苦难,都会有一天在一起的!”岑萌也认真地回望她师姐。
她的眼睛那么干净、那么清澈,比这世间所有的湖水都美,吸引着陶嘉然的心,只想无限地靠近她,靠近她心中的那份纯粹的爱……
“萌萌,你比我勇敢得多……”
陶嘉然的双手,温柔地,缓缓地,沿着岑萌的肩膀,划过她修长的颈,落在她的脸颊上。
“陶嘉然……”岑萌无意识地呢喃,整颗心都随着她双手的游|走而悸动、而轻颤。
“我爱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却不知自己此刻正以迎接的姿态面对着陶嘉然的炽烈。
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当两个人相爱时,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小小的眼神,都代表着爱的意义。
但是,此刻,只是微小的动作是不够的啊,岑萌想要的更多,越多越好……最好是点燃她的热情,燃烧掉她的全部,什么都不要保留,什么都不要留下,只要爱……
陶嘉然的双唇辗转,以一种纯粹的侵略的姿态,侵袭着岑萌的身与心。
热情,霸道,宣誓着唯一的主权。
“说,你是我的!”陶嘉然些许离开她的渴望,按住她急切的希求。眼前的人,她太过欢喜,她喜欢她诉诸于口的祈求和归属。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岑萌心头的爱意烫得她发痒、发疼。
她本该属于她,这是何等顺理成章的事?即使陶嘉然不说,她也属于她,早已属于她。
“乖……”陶嘉然喜欢她的顺从,不忍再忽略她的渴望。
这一回,是温柔的给予,柔得一塌糊涂。
岑萌已化作一滩水,无助地哼|咛出声:“嗯……”
陶嘉然心中激荡,难|耐,她的双手急切地在岑萌周身舞动。
这里存留着岑子华和江芷言刻骨铭心的爱,她要在此处、在此时,见证她的爱!
陶嘉然拦腰抱起岑萌,一步一步,笃定地,向着岑子华和江芷言曾经安睡的大床走去。
岑萌无力地环住她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在陶嘉然耳边,呼吸急|促。
“笃笃笃”,敲门声。
不管!
陶嘉然想着,扯开岑萌的衣扣,火热的呼吸喷在岑萌赤|裸的肌肤上。
“笃笃笃”。
岑萌被她点燃了,不顾一切地厮|磨她,甚至主动地解开自己的裤扣。
“陶,你在吗?”朱迪的声音。
陶嘉然像被捅破了的气球,无奈地伏在岑萌身上。
“宝贝儿,我得去开门。”
“不要!”岑萌扒住她,坚决不让她离开自己。
“乖,”陶嘉然吻她嘴唇,“也许朱迪有什么重要的事。”
岑萌嘟起嘴,不高兴了。老外什么的,最讨厌了!
陶嘉然刮刮她的小鼻梁,不舍地起身。
“打扰你休息了,陶?”朱迪八卦地眼珠子往床上飘。看到岑萌通红着小脸,衣扣都系串行了,嘴角轻轻一勾。
陶嘉然也看到了,顿觉好囧。
“陶,这个,给你的。”说着,朱迪递过来个不大的木盒子。
“这是?”陶嘉然疑惑地接过。
“岑的日记。”
“日记?”陶嘉然抚|摩过那个精致、干净的木盒子,显然被保存得很好。
“岑去世之前,把这个托付给我,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很像的女孩子来到这里,就把这个交给她。”
朱迪说着,一耸肩,“你果然来了。岑总是这么聪明!”
岑子华,她妈妈岑子华留给她的?专门留给她的?
陶嘉然的手不由得颤抖。
“谢谢你!朱迪,真的太感谢你了!”陶嘉然动情地握住朱迪的手。
朱迪忍不住打趣她:“陶,虽然你长得很像岑,不过你不怕你的小美人儿吃醋吗?”说着,咯咯一笑。
额……陶嘉然一脸黑线。
陶嘉然握住朱迪的手的时候,岑萌本来没多想。朱迪这么一说,岑萌反倒真觉得那手碍眼了。
这外国人果然好讨厌!
岑萌光顾着吃“这外国人”的醋,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扣子都系歪了。
第114章 真相是残忍的
“宝贝儿,去睡吧!很晚了。”陶嘉然心疼地拍拍岑萌的小脸儿。
岑萌困得像个磕头机,她使劲儿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陶嘉然轻笑:“我还能跑了不成?”
岑萌指指桌上翻了一半的一本日记,“我怕你一个人看,会伤心,我得陪着你。”
陶嘉然捏捏她的小下巴:“四本呢!看你困得那熊样,乖,快去睡吧!我又不是小孩儿,能有什么事儿?”
岑萌扯着她师姐的衣袖,腻着嗓子:“明天再看好不好嘛?现在抱我睡觉好不好嘛?”
陶嘉然又何尝不想抱着她睡觉?岑萌的身体是她无比贪|恋的,一如贪|恋她给予的纯净无暇的爱。然而,陶嘉然太想知道关于她身世的一切了。她隐约感知到这四本日记中一定藏着那个问题的答案,她迫切地想参透它们,越快越好。
陶嘉然柔着声音,劝说:“去睡吧,明天还要给妈妈和姑姑她们上坟。”
岑萌无奈地撇撇嘴,她就知道她师姐一旦决定什么事,是任谁都改变不了的,即使是她,也只能选择顺从。
小丫头悻悻地转身走开了。陶嘉然略觉歉然,让萌萌失望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乖,我很快就来陪你啊……”陶嘉然凑到床前,想亲亲岑萌,安慰她。
小丫头才不买账,赌气地一扭脸,只留给陶嘉然一个背影。
陶嘉然挑眉。这是生气了?
可桌上的日记本对她的吸引力更大,终究是抗不过巨大的诱|惑,陶嘉然轻轻拍拍岑萌的小屁股,又回到桌边自己的位置上。
讨厌!讨厌!
岑萌恨恨地拧着床单,难道她都没有那些泛黄的本子有吸引力了吗?好吧,那是她师姐的亲妈,也就是她的亲姑姑唯一的遗物,若是换作她自己,怕是也要细细研读的。呸呸呸,什么叫“换做是她自己”?她妈妈可是活得好好的呢。
这么一想,岑萌倒是看开了。理解万岁吧。
独自一个人,侧卧在床上,岑萌痴痴地凝着陶嘉然的背影。
晕黄的台灯光亮,把陶嘉然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岑萌喜欢她师姐即使坐在那里也腰背挺拔的样子,吸引着她,让她有种想要环住她、贴紧她的冲动。
“真好……”岑萌听到自己小小的心底里满足的喟叹声。
这样的一个人,属于她,只属于她,这是何等美好的事?
沉在自己的世界中的陶嘉然,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只偷窥她的小猫儿。
她更不知道,那只小猫儿此刻正用痴迷的目光逡巡她的全身,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歪着头,脸上露出陶醉的样子。
眼皮打架。
岑萌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看不够她师姐的背影,怎么舍得就这么去会周公?
她想自己一定是爱惨了她了,爱她爱得即使失去了自我也甘之如饴。
渐渐地,陶嘉然的身影愈发模糊,直到化作一团温暖柔和的光……
还不来抱我睡觉觉……
这是岑萌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黑甜一觉。
岑萌迷蒙地张开睡眼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当空照了。
“陶……”岑萌习惯性地去摸索枕边人,像每个清晨醒来一样,她都要跟陶嘉然腻上一阵。
身旁是空的?
“!”岑萌一惊。继而发现,身边的位置是冰凉的。
岑萌瞬间醒个通透。
“陶嘉然!陶嘉然……”她师姐呢?
胡乱地趿拉着拖鞋,拽开卫生间的门,没人!
储藏室,没人!
岑萌无助地环视整个房间,陶嘉然的外衣、鞋子统统不见了!
桌子上的台灯甚至都来不及关上,日记本散乱着。
如果不是储藏室里的行李箱,岑萌甚至怀疑陶嘉然这个人是否真的和她一起来到过这里。
窗外的阳光已经转为炽热,花园中的花努力地在微风中绽放。
花!
岑萌急慌慌地推开窗户,甚至爬上窗台,扒着窗户往下看。她太过丰富的想象力,让她瞬间脑补了她师姐被花仙掳走的画面。
她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外国花仙欺生呢?
好在陶嘉然的手机也和她一起消失不见了。
岑萌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按出陶嘉然的号码。一遍,两遍,三遍……没人接!
她足足打了十分钟,统统是——没人接!
岑萌是真的慌了神了。顾不得矜持,随便套了件外套,噼里啪啦地跑出房间,岑萌拼命地敲击朱迪的房门。
没人?!
岑萌眼睛直了。
难道是这俩人见她睡得太实,不忍心叫醒她直接去给姑姑她们上坟去了?
不过,接下来的声音打碎了她的猜想。
“陶的爱人?你怎么在这里?”朱迪瞪大双眼,迷惑地盯着岑萌拍打自己房门的小手。
“朱……朱迪!你怎么在这儿?”
朱迪耸耸肩,“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
接着,又道:“陶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已经十点多了。”
岑萌愣了愣,“陶嘉然,没和你在一起?”
朱迪又耸肩:“我就早上看到她了,然后就是现在看到你……难道你找不到她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我是说今早!”岑萌急切地抓住朱迪的衣襟。
朱迪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也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拧着眉头努力地回忆。
“大概是六点过点儿?”
“她去哪儿了?”
朱迪纠结了:“'w!我问她早安,她都没有理我!”
“……”陶嘉然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一声?
朱迪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陶的爱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迪,我们报警吧!”岑萌咬着嘴唇。
“what?”
“陶嘉然失踪了!”
蔚蓝色的大海,耀眼的阳光,柔软的沙滩,嬉戏的人们。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一切却都与她无关。
陶嘉然闷坐在沙滩上,任由沙子溢入自己的鞋子,任由粗糙的沙砾擦破自己的小腿、脚背。还有那小小的寄居蟹,爬过她的脚面,似乎是在寻找适合落脚的地方,还用它小小的钳子夹住陶嘉然的肌肤。
陶嘉然呆呆地看着它的动作,不觉得疼,即使皮肤上被留下通红的血痕,仿佛那根本就与自己无关,仿佛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
这小小的寄居蟹,它也是有妈妈的吧?它妈妈为什么生下它?是动物的本能吧?
可作为人类呢?生下一个孩子,把这个孩子带到人间,见识这世道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面对这个问题。
真相果然都是伤人的。
浑浑噩噩地活着又有什么不好?
“妈咪!”不远处一个两三岁的华裔小女孩儿的声音吸引了陶嘉然的注意力。
“抱抱!”小女孩儿甜甜地央求着她应得的宠爱。
她的妈妈抱起了她,还宠溺地亲了亲她白嫩的小脸。
陶嘉然看得心中绞痛。
这是何等自然的母女之爱可对她来说,却是……
微微扬起脸,努力地,不让泪水滑落;却发现,刺眼的阳光,让人更想流泪。
“what'rwithyou?”一个警察模样的帅大叔热心地凑了过来。
“no!thankyou!”陶嘉然拼尽全身力气勾起一个微笑。她从没发现,笑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脸上的肌肉抖得发疼。
帅大叔耸耸肩,走开之前还不忘提醒她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报警。
帅大叔转身的一瞬,陶嘉然的眼泪轰然而下。
是谁说的扬起头泪水就不会流下的?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昨晚,或者说这个早晨,她咬紧牙关勉力读完那一摞日记的最后一个字,就再也无法平静哪怕一丝一毫。
她只记得自己恍恍惚惚地晃出了房间,然后双脚就不听使唤似的信步游逛。她丧失了所有的意识,丧失了所有的思想,脑中唯一残留的就是那个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海边。她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想得累了,走得累了,腿软,心跳得厉害。
瘫坐在沙滩上,任由太阳升到最高处,又慢慢西斜。
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已经过去,海风带着凉意阵阵袭来。陶嘉然下意识地一哆嗦。
抬眼望去,不远处潮汐一点点地侵过来。
来吧,来吧。
她想,最好淹没她,最好如此。就像,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口袋里不停地震动。
陶嘉然恢复一丝清明,掏出手机看了看。
岑萌。
她竟不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何时揣上了手机。也许是潜意识中的害怕岑萌担心,也许吧。不过,这一点,眼下显然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岑……
又是姓岑的!
为什么又是姓岑的!
世间的姓氏千万,为什么非要姓这个!
生下她的女人姓岑!无情地抛弃她的女人姓岑!岑子华……
陶嘉然自嘲地轻笑。
扬手间,手机震动着,响着,逆风飞扬,“咚”——
沉入大海深处,再不见踪影。
第115章 她恨我这张脸
月朗星稀。
“哗哗哗”,海水裹挟着海风,一步紧似一步,有那么几次,甚至浸过陶嘉然的脚面。
夜晚的大海,墨蓝色,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窥探着,似乎在等待着时机,然后,一口吞下。
陶嘉然茫然地看着不断侵过来的海水,心里疼得麻木。
人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她的直觉也很准,只是,准得让她陷入了无助。
从知晓自己不一般的身世的那一刻起,她心中就隐隐不安。他们骗她说是她小时候被人贩子偷走了,以她多年的人生阅历,实难相信。她想自己搞清楚,她不想稀里糊涂地活着。
可如今真的搞清楚了,事实却残忍得让她难以接受。
凭什么?
凭什么就因为她的长相,就可以随意抛弃她?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凭什么就这样夺走她本该享受到的母爱?
曾经她一度觉得和她的亲生母亲靠得那样近,她甚至觉得崇拜她,因为她的母亲爱一个女人爱得那样执着。她也怜惜她,怜惜她爱得那样苦。
现在,陶嘉然明白了,她的母亲的确是苦,却还要把她也拖进痛苦的深渊。
她从小渴望的母爱,渴望的母亲,却是这般模样。
“哗哗哗”,潮汐随着月球引力涨得愈发凶猛。
陶嘉然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海水打湿自己的裤腿。
那么湿,泛着淡淡的咸味,就像某个人的泪水。
萌萌!
陶嘉然倏的睁大眼,猛地惊醒——
之前她扔掉了手机,那是萌萌的电话!
她一定是找不到自己了。可就算是找到了又能如何?
陶嘉然心里疼得要死,只想找个大大的贝壳,躲进去,谁也不要再来打扰她。
“萌萌!”陶嘉然对着大海,喊得声嘶力竭。
继而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沙滩上,任由泪水横流。
如果注定是伤悲,她宁愿一个人默默体味。
月亮照样越升越高,海水也照样漫过沙滩,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而退却,大自然从不会为人类而改变自己。
陶嘉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所在,只有那几行字在脑中盘旋。
“为什么你长得不像芷言?为什么!你是我和芷言的孩子!怎么可以不像她?别像我!为什么要像我?我讨厌这张脸!”
岑子华,你恨你的母亲,恨你和你的母亲无比相像的那张脸。
岑子华,你讨厌我像你,讨厌我……所以就可以扔掉只有三个半月的我!
可是,岑子华,我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岑子华,如果你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这些?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些文字?你是想要向世人炫耀你的爱情多么伟大吗?
陶嘉然宁可自己真的无父无母,远胜过这样的疼痛。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无情抛弃,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那一瞬,陶嘉然魔障了,顿觉了无生趣。她站起身,迎着海水袭来的方向,踏着水花,一步,两步,三步……朝着大海的深处走去……
“陶嘉然!”急切的脚步声迫近。
陶嘉然浑然不觉。
“你疯了!”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不让她再往前一步。
陶嘉然身形一晃,想要挣脱束缚的瞬间,看到了岑萌满是焦虑的脸。
岑萌之前远远看到那个月光下的身影无比熟悉,她慌乱之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个人面前,拼尽全力抓住她的同时,已是浑身无力、喘不过气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腰上一紧,陶嘉然本能地环住她。
刚刚看到陶嘉然走向大海深处的时候,岑萌觉得自己要死了,如果陶嘉然就此消失不见,她的世界也就坍塌了。
此刻,被她师姐环住,被恐惧、焦急压抑住的委屈感倾泻而出。
“你疯了吗……你要吓死我吗……”岑萌的脸深深地埋在陶嘉然怀里,双手无助地捶打着陶嘉然的肩膀。
咸咸的,海风、海水,还有泪水的味道。
湿湿的,陶嘉然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沁透了,岑萌的眼泪正穿过衣料熨烫她的心。
冰冷的、被冻透的那颗心,总算是感知到一丝暖意,一点一点地舒缓过来。
“你来做什么?”陶嘉然茫然着双眼,声音沙哑。
岑萌缓缓地抬头,不认识她似的:“嘉然,你怎么了?”
温柔地抚过陶嘉然颤抖的双唇、冰凉的脸颊,岑萌触到两滴可疑的液体,那应该是眼泪吧?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此刻,岑萌是最温柔的爱人。
“你为什么要姓岑?”陶嘉然的样子,陌生得让人害怕。
“?”岑萌摸不着头脑,只能呆愣愣地看着她。
“陶!你们快上来!那儿太危险了!”随后赶来的朱迪大声地呼喊静默中的两个人。
岑萌第一个反应过来,眼下不是纠缠的时候,逃命要紧。
她拉住陶嘉然的手,“快走!潮水上来了!”
陶嘉然不动,眼中全然是迷茫无助。
她的眼神让岑萌心疼。
一串浪花狠狠击在两个人身上。
“陶嘉然!你想急死我吗!”岑萌使劲儿拽她,泪水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陶嘉然微微动容,伸过手掌想要揩干她的泪。
岑萌猛地甩开她的手,含着泪,咬牙。
“陶嘉然!你要是想死,我陪你死!要是不想死,就别在这儿磨叽!”
陶嘉然闻言鼻腔一酸,一眼扫到了岑萌光|裸的小腿在海水中不由自主地冻得哆嗦。
双手一扬,岑萌的双脚已经离开了水面。她被她师姐抱着,顺着潮汐侵袭的势头,缓缓地朝着岸边走去。
这样的陶嘉然……
岑萌既觉得心酸,又觉得心疼。
她想自己在陶嘉然心里还是有分量的。不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师姐都不忍心伤害自己。
朱迪的车上。
即使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岑萌还是舍不得离开陶嘉然的怀抱。
小脸埋在陶嘉然的脖颈间,贪|恋地呼吸专属于陶嘉然的气息。
“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陶嘉然闷闷地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回忆、去讲述那个伤魂的故事。
“是不是姑姑的日记里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岑萌试探着。
陶嘉然拧着眉头,看着她,不语。
“别怕……”岑萌像每次陶嘉然安慰自己那样,抱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轻声地抚慰她的不安,“别怕,我陪着你呢……”
陶嘉然微赧,被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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