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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暴动狂妃 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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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脸,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双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腿短肥肥的女子相携走来。

    通常,三姑六婆都长这模样儿,我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回头继续挑选娃娃。

    她二人走至我身旁,弯腰选着劣等的胭脂水粉。

    三姑说,“你呀,真是孤陋寡闻。”

    六婆说,“你打哪儿听说来的?”

    三姑又道,“这还用听说吗?全京城谁人不知?四殿下大婚当日,抱着迎春院的头牌秀玉姑娘上了胭脂姑娘的画舫,三日未曾回府。”

    我心里一惊,执着娃娃的手不由抖了一抖。

    六婆喈喈痴笑道,“真有此事?那胭脂姑娘是否就是七日前迁徙来京,艳名远播的胭脂肪第一美人?”

    “可不就是。”三姑挑了堆大红大绿的脂粉,与摊主讨价还价一番,最终杀下十几文钱,喜滋滋的买了一堆劣质货。

    只听六婆笑嘻嘻道,“那两位王妃岂不是要气死了?”

    “可不是?新婚之夜,夫君夜不归宿,不气死才怪。”三姑携着六婆的手,挤过我身旁,迈着肥墩墩的腿渐渐远去。

    我转过头,捏着娃娃沉吟半刻,“真是这样么?采儿。”

    “公子,你到底买不买?”摊主大叔露出不耐的神色。

    我回过神,抱歉地一笑,“我全要了。”

    当我们抱着一大堆小玩意儿来到观音庙时,已是黄昏时分。

    老庙祝迎着我来至太后的长生灵位前,我在蒲团上缓缓落跪,恭恭敬敬地磕上三个响头。

    “大师。”

    “阿弥陀佛。”空念大师慈眉善目地望着我微微笑道,“施主又来看望孩子们了?”

    “我只是延续妈妈的小小心愿,大师。”

    “功德无量。”空念大师高宣一声佛号,“施主请。”

    我回头向采儿招招手,跟着空念大师转至观音庙后堂,踩入那方小小的四合院。

    晚风掠过我身旁,吹起我一袭雪白袍衫。

    我鼓足劲,大声叫道,“小宝、小虎,三儿,快出来收礼物了!”

    “姐姐————”铺天盖地的欢叫声从四面八方而来,纷至沓来的小人儿,一个个黏上我周边,小小的手儿贴爬上我的衣衫,又是拽又是摸。

    我一手捂着唇,低眉望向他们,扑哧一笑,“好了好了,采儿,快把礼物发给他们。”

    “哦,哦!”采儿呆了一下,急忙松开袋口,分发礼品。

    “不要抢不要抢,人人都有份。”我笑着弯腰,摸摸小宝儿的头,“小宝,长高了?”

    “姐姐。”小小女娃儿扑到我身前,张开小手。

    我笑着抱起她,轻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小宝,不但长高了,还胖了呢。”

    “小宝长胖了。”她轻轻拍着小手,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我不禁眯起笑得弯弯的双眸,抬手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头,随着欢笑,连日来的惆怅与沮丧,霍地一扫而空。

    如果能做回孩子,那该多好呢?永远都那么无忧无虑。

    **********

    “公子啊,那些小孩子都好可爱哦。”采儿随着我步出观音庙,仍然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

    “嗯。”我轻轻敲着手里的折扇,“采儿,饿了么?”

    采儿吐吐舌头,“公子不提,我还不觉得,一提就饥肠辘辘了。”

    “呵呵。”我扬起扇子,轻敲敲她的小脑袋。

    “吃碗面吧,如何?”

    “嗯。”

 175 王爷的禁脔

    175 王爷的禁脔(4035字)

    “我知道有家摊子的面,十分好吃,跟我来。”我拽拽采儿的小手,扯着她在人群里三钻四钻,走至一处灯火阑珊下。

    还是那个小面摊,前面摆着三张小桌子,几条凳子,大叔一人在沸腾的锅子前忙忙碌碌。

    许是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面摊上空无一人。

    “大叔,两碗面。”

    “啊,你是……”

    “大叔,你记性还是那么好。”

    “呵呵。”他憨厚老实的脸上扬起一团笑容,“姑娘,你好久没来了。”

    “嗯,足足都有一年了罢。”我拉着采儿坐下,抽出一双筷子递与她,“还记得第一次,是子悠带我来这里的,那日我们整完赵允山,肚子饿得咕咕叫,这碗面,当真好吃。”

    “五爷?”

    “嗯。”我笑了笑,忽而敛容,叹息一声,“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已是一个春夏秋冬。”

    “娘……公子你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只是有些感慨。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子悠走了,长乐走了,大哥如今也走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苦涩地笑道,“而我,是不是也该走了呢?”

    “走?”采儿有些难以会意,“公子要走去哪里?”

    我低眉笑了笑,伸手接过大叔递来的两碗面,“趁热吃吧。”

    “哦。”

    我垂下头吮吸着有点烫的面条,感觉舌尖有丝麻麻的痛,辣辣的口感,混到心里,竟变得又苦又涩。

    恍惚间,一颗红绳垂系、通体莹绿的玉佛珠落到我眼前,随着视线的流转缓缓晃动着。

    我怔了怔,露出一丝茫然的表情,下意识地抬手捏住那颗佛珠,细细一端详,看着佛珠底部所刻的三个小字,瞳孔放大,再放大,终至热泪滚滚,张口结舌吐不出半个字来……

    ******

    墨玉湖畔,停着几艘烫金画舫,歌舞曼曼,声声载入耳中,化作长夜里无尽的淫情暖意。

    我弯了弯腰,上了靠岸停歇的一艘最豪华、最显眼的画舫,回头向跟随在身后的采儿投去镇定的一瞥。

    “你家主人在哪?”

    “姑娘请。”来人不卑不亢地向我鞠了一躬,转首撩起了翠绿珠帘。

    我稍稍定了定心神,义无返顾地钻入帘幕内,望着空无一人的内室,略略惊讶了一番。

    这是一处布置的极为精雅的厢房,房内置着一面落地古铜镜,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入。一道绘着彩凤的屏风突兀隔开了我的视线,隐隐绰绰间,似有笑语袭来。

    “先生是否带错房间了?”我转首询问,却听厢房“喀”地上锁,来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采儿。”

    “公子,公子。”采儿在外发急的叫了几声,忽然没了声音。

    “采儿。”这回轮我急了。

    “采儿。”我“咚咚”敲着结实的房门,又急又气跺着脚,“喂,你们别伤害她,喂!”

    “见过云姑娘。”

    一道轻若罔闻的细语柔声打断了我的呼喊,我倏地回转头,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轻轻一扬眉。

    眼前的佳人,一身湖绿衣衫裹着杨柳细腰,长发挽成一抹秀髻,镶上金银花饰,好一个集万种风情于一身的柔媚妖精。

    “是谁指使你软禁我的?你应该知我身份罢,还敢如此乱来?”我皱起眉,冷笑着睨视她。

    “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受人所托,云姑娘是何身份?那人未曾告知于我。”她笑得媚气,吐气若兰。

    倘若我是个男人,这会儿准酥在她那双电眼之中了,真恶心!做作!呸!

    “云姑娘请看。”她转过身,笑眯眯地推开了那道屏风。

    随着眼前一亮,屏风后现出一组花檀木桌椅,一张铺着厚厚毛毡的金漆软塌。

    而他,便侧躺在那张软塌之上,青丝低垂,长衫凌乱,敞着的衣领间,露出他细致的锁骨,以及大片晶莹白皙的结实肌肤。

    三个、不对是四个,四个女人,前后左右簇拥着他。一个跪在他床榻前,替他轻摇绣扇,垂首微笑。一个替他轻捶着修长双腿,凤目含情,波光盈然。一个半坐在塌前,殷勤地递着酒杯,往他口中送着鲜滑的水果。

    还有一个,被他搂在怀里,轻言细语,两相厮磨,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略泛红晕的脸蛋上扬着一丝甜蜜梦幻般的笑意,她,不正是那个叫秀玉的妓女么?

    我气得一个转身,抬步就向门口走去。

    到得门前,“咚咚”踢了两脚,才知厢房早已落锁。

    “胭脂。”宽厚低沉的声音腻入我耳中。

    “奴婢在。”妖精似的佳人扭着腰肢走去他面前。

    “谁来了?”

    “云姑娘来了,四爷要见她么?”胭脂轻细的嗓音徐徐响起。

    “不见。”

    奶奶的,这两字落入我耳中,犹如点了一把无名火,气得我“腾”一下跳了起来,像火车头似的冲到他面前,一手指住他哇哇骂道,“秦绍,你够了你啊!明明是你差人把我弄过来的,什么不见?你以为我想见你么?我只不过是……”

    目光掠到他那张稍嫌阴沉的俊脸,我怯怯地收了音,喃喃自念着,“只不过是身不由己……”

    “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他翻身坐起,以眼神微微示意左近那名侍酒的女子。

    女人立刻会意地斟了一杯酒,笑着递到我面前,“姑娘请。”

    “滚开!”我没好气地拂开她的手,连带扫去那只精致的酒杯。

    “哐!”杯碎裂,酒洒了一地。

    子初的面容再度沉了数分。

    “我问你,你手里为什么会有思思的玉佛珠?你遇见过她?是不是?她在哪里?”

    连珠炮似的话声未了,手腕蓦地一紧,我踉跄了几步,跌入他微敞的胸怀,挣扎了一下,随即被他一手捏住了一双细腕,难以动弹分毫。

    我错愕地抬起眼,迎上他狠戾的目光,不由微微颤了一下。

    “拿酒来。”

    “是。”秀玉温顺地递来一只酒杯,一转眼,含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恨不能把我撕了拆吃入腹。

    “喝!”他硬生生撬开我的嘴,不由分说往下灌酒,冷厉的光芒在眸中跳动闪烁着,微微露出一丝沉痛,转瞬却又叫一抹恨意取代。

    “我不……咳咳……咳咳……子初……咳咳……”可怜我喉咙内被一番辛辣呛得连连咳嗽,双眼不由泛出晶莹泪花。

    “啪——”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打飞他手里的酒杯,急着想逃开,不料却被他狠狠一扯,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统统出去。”他一抬眸,狼狈地冲一群呆站在旁观摩的女人们怒吼道。

    “奴婢告退。”胭脂倾首一礼,扯了扯犹不情愿的秀玉,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

    轻轻击了三掌,房门立刻大开,她回头冲我微微一笑,率领一群女人移出了门。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不过我出来已经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宫,恐怕侍卫们会出来寻我。”

    “你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他一手绕过我的腰间,把一杯隐隐泛着红光的酒递到我唇边。

    “这是什么东西?”我反感地推阻,“我不喝。”

    “这杯,是我把捣碎的心,融入酒里,特意留给你喝的……”

    我颤了颤,一手推开他,忍着泪未肯掉落,“子初你别这样,我……”怕……

    他一仰头,吞入一大口,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俯首压上我的唇,狠狠地将那口酒尽数逼入我口中。

    “不要……子初,呜……咳咳……咳咳……好难喝……呜……”

    “哐!”杯子随手滚落,碎裂于地。

    转瞬,他修长结实的身躯立即覆上了我的,骨节匀称的指抚上我颤栗的身躯。

    “咚”我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砸在了软塌扶手上,疼得泪水直冒,眼前一片金星闪耀。

    “子初……”我惊恐地发觉,身子犹如着火一般,迫不及待想要贴上他冰凉的身躯。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大惊失色。

    “媚药。”他轻笑,咬着我的耳朵轻声细语道,“一种会叫人丧失心神的媚药。迎春院的嬷嬷,通常用它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们。”

    “啪!”我抖着手挥了他一记耳光。

    他震怒地望向我,目光中透着狠意,一手高高扬起,我闭上眼,等了半天,只觉得软榻震动了一下。

    睁开眼,他的拳头落在我铺散的秀发旁。

    “子初。”我哆嗦着唇唤了一声。

    他随即俯首,气势汹汹堵上了我的唇,尽情噬咬,发疯似的低吼着,“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初那样珍惜你么?云若寒,云若寒……”

    云若寒这三字代表着什么?是他心中的痛,抑或是不可磨灭的伤害呢?

    泪水,不自禁地滑过我的脸庞,我颤颤着拧紧双拳。

    “四爷。”门扉枝桠作响。

    他一把抓过拖在地上的锦被裹住我们二人,转首怒道,“滚出去,谁也不准进来。”

    那声音惶惶不安的应了声“是”,急忙退出门去。

    “子初。”

    “嘶拉——”裂帛声划过静寂的厢房。

    凌乱纷飞的破碎衣衫,映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柔和月色,沉沉滑落,散乱一地……

    “子初。”我抬起玉白的小手,悉心替他拨开额前一缕绵长青丝,忍不住轻轻抚上他清颧骨瘦的面颊。

    “啪!”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清冽的眸中闪过一丝狼狈,转瞬便让铺天盖地的怒火取代,“别指望我会再中你的圈套,云若寒!”

    圈套?什么圈套?迷惘地沉思中,身体蓦然一痛,果然如他所言,毫不怜惜,甚至,他正想尽办法,让我痛得更彻底。

    是错觉么?为何刚刚一瞬间,心脏闪过剧烈的刺痛之感?喉间仿佛滑过一丝异样之物,浓浓的,稠稠的,几欲喷出,却被我狠狠咽了下去。

    “子初……”果然不是错觉,身体,随着他深猛地震动,如浸冰冷刺骨的寒水,全身针扎一般的痛。

    为何,为何?

    “痛……”唇间才呓出一声呼,随即便让人吞入腹中,纠缠着舌,席卷着唇齿,霸道地入侵,一寸寸噬咬着我的灵魂。

    恐怖的是,全身虽被针刺得痛到麻木,却仿佛从中亦得到一丝欢愉,纠结着难以分脱。

    眼前的这个男人,怕是融入骨血的爱着我罢……

    他口中虽说着狠话,心里想着要伤害我,一听我呼痛,动作随即柔缓下来,他到底有多爱我呢?

    我偏过头,眨眨长长的睫毛,眼底浮上一层浓浓的水气,我到底让他尝尽多少相思呢?

    痛——我一手贴上唇,诧异地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

    真得有些不对劲,我……

    来不及再深想下去,身躯已被烧灼的烫热紧窒地包围住了。

    思念,它好像一条毒蛇,每日每日盘旋在我的心头。

    是否是?思得久了,眼前会产生幻想?为何,我会看到雪白的梨花瓣漫天飘洒?为何眼前会融入一片黑暗?

    我……真得很奇怪。

    纵是如此,我也多想告诉他:我不要放手,也不要他放手……

    意识陷入渺茫的那一刹那,我收紧了贴在他腰上的手,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更为疯狂的律动……

    当浓稠的血失控地落到他雪白绸衣上时,可想而知,他的面色有多惊慌失措。

    我喘息着抬起头,很想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扫去他一脸的慌乱之情,告诉他:我喜欢看你淡定从容、成竹在胸的模样儿。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无所不能、贵气天成的王爷。

    可是,手腕为何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才抬出寸许,又沉了下去?

    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脉,白皙无暇的脸上闪过瞬息多变的表情,从惊慌到狼狈再到沉痛,转瞬便全由心疼取代。

    他狠狠地将我拥入怀中,仿佛想要把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紧窒地叫我透不过气儿来。

 176 奇毒

    176 奇毒(3049字)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是谁对你下如此毒手?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他使劲握住我的肩,掐得我肩胛微微生疼。

    我迷茫地望向他,“什么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自己身中‘醉生梦死’?”

    “什么醉生梦死?”我愈听愈糊涂。

    “寒儿。”他猛地握住我的腰,把我的头按往他的心口,一滴湿热的水汽恍惚落至我的颊边。

    我微微启开朱唇,摸摸颊上的湿泪,“子初。”

    他紧紧把我捂在胸口,声音微微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早知伤害你,会叫我自己更痛更难受,我我死也不会……对不起……”

    “子初。”我伸手拨过他浸了汗水而贴在面上的美丽乌丝,“是不是一种很变态的毒?”

    “变态?”他的声音透过头顶,渗入我耳中。

    我贴在他心口,聆听他“仆仆”跳动的心声,忽而笑了,“变态的意思,就是,很强大,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一种很剧烈的毒呢?”

    他沉沉地点了点头,隔了好久,才接口道,“醉生梦死又称绝情丸,吞下此药之人,终此一生不得嫁娶,清心寡欲或可延续二十年寿命。否则,一旦误行房事,便会加速毒性蔓延,终至终至……”

    我轻轻掩住他的口,伸臂绕过他的后颈,慢慢贴上他起伏跌宕的心胸,缓缓问道,“我还能活几日?”

    “三天。”他猛地抱紧我,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着,“我发誓,我会救你的。”

    “傻瓜。”我一仰头,靠入他怀中,“我当然相信你。”

    “到底是谁对你痛下杀手?寒儿,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沉痛地目光锁住我,“此毒下了恐有半年之久,为何你……”

    他敛眉顿首不语。

    “谁下的毒?”我涩然一笑,半是沉吟半是庆幸地想:幸好子璇未强迫我,否则真是连活着见子初最后一面都不行了,哎。三天,三天不就是三十六个时辰,唉,看来这回真要回家见姥姥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子璇突然远赴幽州,会不会是为我寻药?难道……

    心里浮上一层似有若无的疑心,随即又沉了去。

    “寒儿……”

    “或许是我一人占了太多太多的美好,所以才会遭人妒遭人恨吧……其实,真得是独占了好多好多,你,子璇,子容……子悠……欠下一身又一身的债,何时才能还得清呢?或许,真得是……不若归去,从何处来,归何处去……”我蜷缩着融入他怀中,声音轻渺渺地响起,“子初,抱紧我好吗?好冷。”

    双臂蓦地一紧,他环住我的身子,依然不住颤动,“你放心,只要找到老头,就能解决任何事。我会,我一定会,就算把整个天下翻个遍,也会把老头找出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不许你逃回那个世界去,寒儿……”

    “老头?”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个词,本想问,你找老头干吗?却觉一阵倦意袭来,恍恍惚惚便沉沉入睡。

    ***

    翌日,我蜷在被窝内迷迷沉沉的睡着,锦褥内还余着子初身上的淡淡龙涎香气,是一股使人安心的清香味儿,很好闻。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不对,应该是离开画舫,该是去找口中所指的老头吧。

    呜……胸口还是纠结着很痛,昨日那媚药的效力还未完全褪散,让我尝尽情欲之苦。

    也活该他心痛莫名地抱着我一夜未合眼,谁叫他拿那些劣质媚药给我吃呢?如今又不能替我一解情欲,否则只会使毒性蔓延的更快。

    哎,的确是两难。

    我在锦被里蜷缩着翻身,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乒乒乓乓”的掷物声,吵闹似乎离这间厢房愈来愈近。

    “砰!”厢房门叫人用力踹开,一道骄蛮的声音随即响彻房内,“谁敢拦着我?花秀玉,小贱人出来!”

    “王妃,王妃殿下……”

    “滚开!”重物撞上了门柜,紧接着哀嚎声响起。

    “王妃殿下。”胭脂柔媚的声音悠长扬起,“奴婢劝您还是不要来找麻烦的好,里面那人,不是您惹得起的。”

    “放肆,一个低三下四的妓女,打她还污了我的手呢!你滚开!小心我连你一起揍。”骄横的声音刺耳地传入我耳中。

    蓦地,床被一掀,一股寒气入侵。我哆嗦着蜷起身子,扬头望向来人。

    很明显,我从未见过她。

    “啪!”一记热辣辣的耳光扫上了我的面颊,“看什么看?骚蹄子!给我立刻爬下来磕头。”

    我靠!自打来到秦国,我到底吃了几记耳光了呢?康王府那个低等的下人小翠给过我一记耳光,淑妃临死前也甩过我一记,貌似子璇盛怒中也打过我,这好像是第四下。

    眼前这小姑娘,顶多不超过十八岁,鹅蛋脸,乌黑溜亮的眼珠极大极精致,浑身散发着尊荣华贵的气息,只是……吐出口的话儿,不太像样,粗鄙的很。

    “还看!贱女人!别以为靠着些微一点姿色,就能勾得上爷们儿,也不打量打量自个儿的出身,王爷只是同你逢场作戏,不必当真。”

    我张着嘴,错愕地望着她,顿了半天,“呃,我想你是误会了,我……”

    “什么误会?贱蹄子!我一看你那张狐媚的脸,就知天生便是个勾男人的货色。”

    狐媚的脸?我抬手摸摸自个儿的脸蛋。很狐媚么?

    这女孩,定是子初的正王妃刘芸昕吧。据说是个才貌双绝、弱质芊芊的才女,怎么……怎么和传闻完全不一样?

    这一张口,全都是贱啊骚的,还真不配她的外形。

    “王妃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刘芸昕身后冒出一个瘦巴巴的丫头,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可力气却大的出奇,就这么用力一推,我便“咚”地撞上了桌子,疼得弯腰直抚小腿肚。

    屋子里仅有我和刘芸昕主扑二人。该死的,果然不用指望胭脂那女人跳出来救我,她大概乐得看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吧,否则也不必把所有人清场,留下那么大的空间让我们斗。

    不过,这正王妃上门找麻烦,怎么找了个路人甲呢?

    秀玉这正主儿又躲哪里去了?准是找了个门缝偷偷观望呢,我当然不会指望她能跑出来当面澄清这事儿,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真是个没大脑的笨女人。

    “其实我……”

    劲风掠过我面庞,拼着最后一口气,我也不会再叫她轻易揍到我了。

    我使劲攫住她的手,眸中闪过一点凶狠的光芒,“凭什么你以为可以随意向别人动手?”

    “啊!贱人!”刘芸昕忍着手骨骨折之痛,似未料到我竟会反抗,于是冲着吓傻的贴身丫鬟叫道,“敏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叫人来啊。”

    “哦,来人!快来人!”

    两保镖模样的人物应声而入,拱手道,“小姐。”

    “快去帮王妃,快!”丫鬟指使着。

    “别过来!过来我就宰了她!”好女不吃眼前亏,若是换了平常,这两脓包我还未曾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手软脚软,只好厚着脸皮拿刘芸昕当人质了。

    当薄薄的刀刃贴在刘芸昕的颈上时,果然吓白她一张粉脸。

    恶人无胆!我低哼,握着匕首轻柔地在她细白的颈上比划,“你最好不要乱动,刀子可不长眼,万一伤了你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这辈子可休指望四王爷再望你一眼喽。”

    “你你……你不要乱来。”刘芸昕的声音打着抖儿,颤颤的扬起。

    “只要你肯合作,我自然不会乱来。”我抿起唇,冷声道,“叫他们统统退到门外。”

    哈哈,我真是有当坏人的潜质。

    “退,退出去,都退出去。”刘芸昕哆嗦着叫道,“你,你别伤害我。”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不伤你毫发。”我扬起唇,轻快的笑道,“让你的丫鬟也退出去。”

    “退,退出去。”

    “是,是王妃。”

    “我不是花秀玉,你找错人了,我叫云若寒,跟你找得根本就是两个人。你要算账,找花秀玉本人,别找错了。”我放下手中的匕首,淡淡地说道。

    “云若寒,你就是云若寒?”乌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漫天的妒火,她颤着指戳到我面前,“你,你就是云若寒,云若寒!新婚之夜,他,他就是念着你的名字,丢弃了我,一去不回头的,就是你,是你……”

    “我……”

    “啪!”她用力打飞我手里的匕首,两个伺机而动的保镖破门而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制服了。

    “原来是你!所有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都是你给我的!是你!”

    “王妃,云云若寒,似乎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名字……”

    “你住口!她配吗?”刘芸昕的小脸上布满了恶毒的嫉恨,一手夺过保镖甲系在腰间的皮鞭,“刷拉”一挥,与地面相擦,摩出一片火星。

 177 暴怒

    177 暴怒(3046字)

    我心里微微一惊,这刘芸昕,该不会是想……用这个来伺候我不堪一击的可怜身躯吧?

    “啪!”才想着,热辣辣的一鞭子已到了我身上,尖叫声突不受我大脑控制,从喉间溢了出来。

    妈呀,这鞭子的炽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啪啪啪!”丑陋的鞭子袭上我破败的身躯,我尖叫着躲避,脚步虚浮,鞭影却铺天盖地的袭来。

    “救命,呜呜……子初救命……子初……”我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那两个万恶的保镖死死箍住了胳膊,哪儿都去不了,直叫她打得死去活来,衣衫零碎,随鞭乱舞。

    “我打你个小贱人,不知轻重,还敢直呼王爷名讳?打你,我打死你,贱人!我看你还敢不敢觊觎我的男人,对王爷存有非分之想。”

    “哇,呜……子初……呜……”神智渐渐剥离了我的身躯,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波刺!”冰冷的水淋到我头上,使我浑身一激灵,抖了抖,全身骨骼散架似的疼痛让我不由得蜷起了身子,猫咪似的呜咽开了。

    “贱人!知道我的手段了吧!”刘芸昕狠狠踹了我一脚,我在心底骂死她祖宗十八代。

    你刘家的祖宗要是地下有知,都会愧疚的用麻袋套住自个儿的头。什么弱质芊芊大家闺秀,全都是狗屁!

    “啐,小贱人,王妃在问你话,怎不回答?”那叫敏儿的丫头又提脚上来狠狠在我背上踹了一下。

    “呜……”痛得全身都要麻痹了,好狠的两个女人,呜……

    “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用你那张狐媚的脸去勾男人了,快说!”刘芸昕揪起我的长发,狠狠地瞪着我,“快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四殿下面前。”

    “呸!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思春小贱人!子初会要你才怪!”我用力吐出一口口水,正好喷在她鼻尖上。

    “啪!”刘芸昕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咚!”一声,我的前额撞到了桌角,疼得眼冒金星,直骂她娘!

    同一时间,我恍惚听到一声天外传来的暴吼声,随即便觉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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