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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尘路漫漫-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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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我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所以,不必太介怀于此。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作为没有记忆的若生活下去。我不会再勉强你,大概在我说出你的命,应该由我支配开始,一直到你的反应,都让我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悔意吧。你说你不想和我争吵,不知为何。我就觉得有些苦涩起来。那不是凤泽夕的情绪,却完完全全是司徒蓝牙的情绪。我可以让你作为张洞瑀,过着若生的生活。好好活下去。因为我是如此相信你,坚韧的你。昨日之日已不可留。”
他沉默着,过了许久,缓缓开口,“他……好吗?真的值得吗?”
看着张洞瑀那副踌躇的表情之后,竟然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之后,她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个嘛,值不值得我倒是不得而知了。至于好不好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啊。总归,不管我怎么样了,他都还是在的。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一种默声的陪伴吧。可是不知不觉,就有什么东西好似深入骨髓,难以割舍了,到最后,便是越来越浓厚。在我还不记得他是谁的时候,他已是几次三番舍命相救,反倒我,确实伤害他颇多,为了卡努努,不惜将他送回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让他面对这那帮视他为眼中钉的兄弟们,还要应对他帝王般无情的生父,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犹如困兽之斗。说起来,他体内的破军之力的苏醒,也和我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因为我,大概他是不会出现在天之涯村的吧。虽然,那个时候带着恨意,跋山涉水去找他,为了他,交付了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还要躲着他。深怕他,为了我身体里的孽劫而伤了孩子。可最终,孩子还是死在了那个人手里。当年是阿姐,如今又是孩子。那个时候,当真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了。可偏偏,破军苏醒同样也要他回复了从前的记忆,独独忘掉了在这魔界发生的一切。面对这样的他,我恨不起来。爱也好恨也罢,最终我都还在这里,还在他的身边。“说到这里,她柔和的脸让同桌面对面的张洞瑀有了一丝恍惚。
第一次有这样微妙的感觉,她是在和他诉说,她对一个男子的情意,可是,那个男子不再是自己。是否也有那样的旧时光,她也坐着,和其他人,诉说着心底的情意,而当时,那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紧握在手的东西,一不经意就已飘然离去,到底是自己松了手,还是……
“洞瑀,情爱这一事,实属不易。我想我是不擅于此道。作为司徒蓝牙,曾数年倾慕于你,也只是纯粹用着自己的方式,因深知与你,国恨家仇缠身,所以,从不奢望。只想。倾尽我所有,助你达成心愿。你的每一次回避着我的感情,都不曾让我放弃追寻你的脚步。即便知道你我不可能,我也从未刻意让自己忘记过你。在我失落的时候,你是我的力量。在我虚空之时,是你填补了我内心的空洞。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心很小。真的很小,当我想起凤泽夕的一切,当我知道我将有可能所面对的未来,在我看到自己身后的君禾之时,我就不再只是那个一心一意对着左手剑的司徒蓝牙了。正因为我的心很小,有人要进来,势必就会有人要离去。在我找到剪影,重新看到天之涯村的若生的时候,我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我不爱你了。看到你和双儿,心中的那份释然也源于此。或许,其实,我们根本不曾爱过,因为司徒蓝牙和张洞瑀始终在错过,他们从未开始过。他们之间相隔的从来都不只是彼此多背负的命运。还有双儿。至始至终,你们之间都有一个双儿。你身为魔君之子,昔日的恋人。就连说爱你。都是底气不足。可是,君禾不一样。“说到这儿,她抿了抿茶,继续开口说道。
“如若,爱一个人即是完成他的心愿。那么,呆在他的身边,便是我要做的事。他此生最大的心愿,最大的执念,不过是我。那么,只要呆在他的身边。便是对他,最大的爱意。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大叔,或者是剪剪,我都不会跟你们走。这就是我坚持的原因。不管是司徒蓝牙也好,是凤泽夕也罢,我始终还是我,会倾尽我的一切,去爱我心中的那个人。“听她说到这里,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我不爱你了。犹如被雷电所击中,全身无力动弹。她后来说了什么?为何自己好似恍惚到已经遗忘?张洞瑀的视线模糊,茫然而无措。“若是,当年我的心愿也不过是同你厮守,那么你是否也愿至死同我不分离?此生,可不知愁离之苦;此生,可不知相思之味;此生,可不知相忘之痛。““对不起,张洞瑀。我没法回答你,能够回答你的只有完完整整的司徒蓝牙,可我却已是凤泽夕。我既然已经不是你所问之人,又怎能替她回答。“听着她的话,他闭目摇着头,苦笑着开口,“不是你回答不了,是你不想回答,如同你问我双儿与你,如何抉择一般,难以回答。你不会跟我走,你和木君禾的羁绊已是我等所无法比拟的了。当年,你能为卡努努舍他。可如今,你却不会再为全天下而弃了他,我所言可对?““我不会再给自己那样一个机会。我不愿我们之间再跌跌撞撞,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光了呢。好不容易,才抓住彼此。我很好,比你们想象的都要好,都还要幸福。“说着,她浅笑着,那笑意里的满足已经让他炫目。
“看样子,我倒要辜负剪影和碳的信任了。恐怕,不能带回你,要让他们两个失望了。““也不一定哟,我说了。只要你希望,我可以让你这样活下去。我不会再任意拿掉原本属于你的记忆。所以,你这一趟,也不算白跑。“说着,调皮地对着他眨眨眼。
可未想到,他站起,负手而立,背对着她,往着这个和水榭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方,开口说道,“既然司徒蓝牙已非完整,我还留着完整的左手剑又有何用?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我不想这样对着双儿,这也对她不公平。要不就一开始不要让我做若生,要不就让我此生就以若生的身份活下去吧。你说的很对,张洞瑀心中的东西很多,这天地之间,他企图展翅,俯瞰全三界,真正做到问鼎天下,手刃仇人,他已经辜负了两位女子。若生的命,是你给的。他可以为你而死,却也能为双儿而活着。你找到了你想要的幸福,我想我也找到了我能够撇开一切,好好活下去,得到幸福的两全之策。谢谢你,总是为我思量,就让我作为若生,走完这一生吧。我不记得的,你可要替我记得啊。““好,我会替你记得。记得,那些年,山峰上的那身红衣。“听着她的话,张洞瑀转身面对她,“容我最后肆意一回吧。”说着,抬手。轻抚了抚她眼角的鬓发,吻上了她的脸庞。
“我走了。”说完,便转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大步离去,好似不带一分不舍。不再眷恋。
而望着他大步离去的司徒,也终是落下泪来。也就在这一瞬,她的背后才闪现过一道人影。
她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眼角滚落的泪珠却已被轻轻抹去。不用凝眸也知道是君禾在身旁,叹了口气,沉淀了未知的情绪之后开口,“竟然落泪了呢。“说着,抬起脸,不再看那远走的背影。
身后站着的君禾。望着自己湿润的指尖,面无表情地含入了自己的手指。
“难过吗?“那是夕儿的泪水,却不是为他而流。
“有什么好难过的。十年之前我没有难过,如今也不会。“转过身,望着木君禾开口说道,全然不在意他在这里呆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和张洞瑀谈的那些事。
“你的泪水,很苦涩。即便不难过,你的心中肯定也是苦涩。“他说得肯定。而后却又一脸的委屈”我也很苦涩。““为何苦涩?“这一回轮到她不解。
“他吻了你。“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擦拭着,试图擦掉那无形的痕迹。有些不适的她微微皱了眉,他却急急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正好路过,来得时候正好看见他吻你。不要让其他人来这里,不要让其他人触碰你,不好吗?“说着,轻轻靠向她。彼此鼻翼相触,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他早已情难自禁,双手圈上了她的腰际。缓缓拥她入怀。
不知为何,他的话让她想到了上一次,和大叔呆在这水榭里看着日落,最终却是三人不欢而散的场景。
“君禾,你的世界,你的眼里,都只我一人。可我的生活里,却还有卡努努,有大叔,有剪剪,有很多曾经一路相伴而来的知己朋友。纯水峰的水榭里,有欢声笑语,也有泪雨凉寒。人的一生,总是不能无忧一世啊。今日,并不全如你所见。我和他的往事既已被我悉数斩断,你也不必太记挂于心。我不想,你再心魔缠身。“她的话说到这里,却忽然被君禾捏住了下颚。她有些无措,上仰着脸,看向他的眸。谁知,闭眸睁眼的君禾一瞬却已是万千变化,此刻的他眼神慵懒,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冷意让他此刻的笑容显得越发的渗人。那嘴角的笑容,带着嘲讽和不屑,像是一堵无形的墙,生生将司徒逼入绝境。而那捏着她下颚的手,渐渐用力,让她感受到了痛意。
“君……禾。“她轻轻出声,那个眼神,那股冷意,太过熟悉,简直就是当初恨着她,折磨着她的慕雅。好似到处都充斥着不信任、阴冷、背弃的感觉,一阵阵的刺痛从身体里传来,如同重新被上了枷锁般的沉重,难以喘息,让她忘了,自己到底是身处何处。
虽是如此,她却不愿用术法在他的面前反抗。“君禾,松手,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前后就像两个人,慕雅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的男人一记深吻,封住了到了嘴边的话。那带着侵略般的吻意,不再温柔相对,只是掠夺!边吻着,边拥着她瞬移,进入了水榭的一间厢房。她还认得,那是她从前的屋子,一模一样的摆设,如同梦中画卷。
被他轻轻一扬手,整个人便落在了床间,刚双手撑着起身之时,他整个人便已经覆了上来,一阵风过,床幔已是落下。
那邪魅的笑意,容不得她思考,吻如雨下,一点点落在她的身体之上。不知何时起,两人的衣裳已被他用术法全然褪尽。
她伸手,抵在两人之间。而他,只是覆手落在她的手上,抓着她的手,抚弄着自己的胸膛。那轻佻的目光,落在她的整个身子之上。
“我不喜欢你这样打量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她抽手,却也给了他贴近她的机会。两人的双手掌心相连,十指紧扣与身体的两侧。他靠在她的颈一侧,向着她的耳畔吹气。不用一丝光亮,他也看得见她白皙的肌肤之上那层淡金色的绒毛,朦胧而美好。而那饱满的耳垂,在这一瞬如同色泽鲜艳的樱桃让他垂涎,真想一口吞下,慢慢在口中咀嚼她的甜,她的美。
当他的舌尖一次次卷入她的耳垂,司徒却是紧绷着身子不敢动弹,甚至不敢睁眼看看木君禾的此刻的神情,明明害怕着,却又担心只此一眼便就此沉沦。理智告诉着自己,这一刻,她不想。
不,任何一刻,她都不愿在这样的情形下同他欢爱。那么的不明不白,那么的不情不愿……为何一瞬间,他就可以如同化作了两个人一般。
可是,她推不开。明知不喜,却又不得不如此。她同样不喜这样的自己。自己如同在这个君禾一手为她打造的城墙之内,一点点沦亡。他不理会自己,他只感受的到自己的怒意,而要让她也一并承受他的怒意。这样的欢好有什么意义,她宁可不要,倔强如她,从始至终都不予回应。
而这也只是让身上之人越发的被激起了怒意,肆意地摆弄她,想要她诚实的面对身体的感受。
被痛触所包裹着的快意一点点袭来,而她也只是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君禾,你可知,我心底有多不愿?闭上眼眸,不再想着眼前的他,时光流转,记忆随着自己心中的愿想回到最初的重逢,那个时候还不能开口的他,曾用世间最炙热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每一次的悸动,都来自他的无声无息。心中越是害怕,便越是不自主地抗争着眼前的他,同时也越发地想念那个曾经的他。就这样想着,泪水便不自觉地落下。连自己都忍不住叹息,真是日日泪眼婆娑。
“我就真的让你这么难受吗?”哽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再一次睁眼之时,身上的那人已然抽身离去。凉风吹开了床幔,也让她觉得一丝的寒凉,打了一个哆嗦,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儿,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思念之中。
不知何时,夜幕已降临,月光已透过窗户落在了屋内。如同十年内的每一个月夜晚一样。只可惜,物是人非。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六十八章 剑亡人亡

回去的路似乎总来的时候来近的多,没走多久,恍恍惚惚地就打了魔城之外。忘川的水依旧如此没有什么变化,从他又有意识以来似乎便是川川不息,连绵不断。他会不会就这么走着走着,就忘了今日这一遭了?
这一刻开始,记忆就好像一丝丝被抽走,认识她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为何,自己已经开始遗忘?剪影的术法终于是要撑不住了吗?那他应该尽早离开这里,奈何桥,忘川河畔,都不是若生应该来的地方。以若生的性子,定会被这里困住。
他要走,走得更快一些。
魔界又开始下起稀稀疏疏的小雨,好似要将他最后的不舍和眷恋,一并洗刷了带走。
回顾自己的这一生,曾作为魔君之子的他,从未想过身死一事,而他活着,就是为了家族,为了整个魔界,为了母亲,去做一个好儿子。为了父亲,去做一个优秀的继承者。从他弃籍开始,脱离魔界,依靠复仇的信念,成了卡努努的左手剑,这世间,能抵挡他一剑的人,实属不多。可却冥冥之中,他还是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去复仇,成为若生,放佛就是睡了一场。一觉醒来,才发现,仇人没了,自己也没了……早就……早就把自己的性命抛开,结果却是用这样的方式活了下来。
“好残忍……你真的很残忍啊。小猫儿。”忍不住仰起脸,让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再大一点才好,“如果可以,真想为你认真活一次。”没有复仇,没有家族。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你。就像,若生的梦一样,即便大火燃尽一切,你我也可以相拥至死,所谓的至死不渝,大概说的便是这样。只可惜。今生缘尽,再无相见之时。
雨越下越大,他抬起自己身侧的左手,望着自己的掌心,一时无语凝噎。只见他走到一旁,随手摘下一截树枝,左手紧握,竟是将枝比剑,挥舞起一套剑法。没有剑气。没有灵法,只是单纯得如同一个凡人在练剑,剑法精妙,如同凌冽的狂风,带动四周的气流。
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最终却只能喘着气,抵着树枝,倒在地上。而那可怜的残枝。脆弱不堪,经不起他的几番用劲,也断成了数节,落在了地上。
“我也如同这风雨中的残枝一样脆弱了吗?”说到这里,他不禁大笑起来。什么洒脱的转身,什么释怀的放手。都不过是掩饰一切的脆弱罢了。笑到最后,泪水伴随着雨滴一同落下。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终于,曾经在卡努努,传奇一样的风华人物。在一个雨夜里,最终寂灭陨落,成了凡尘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而谁也无法替他定义。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最终,他也自己也不记得世间还有这样一个传奇故事,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个传奇故事讲诉的会是他自己的平生。
英雄尚且可迟暮,可他的人生,却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天之涯村的剪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术法已经完全消散,屋内的蜡烛在那一瞬全部熄灭。
“怎么样?”碳急急问道。
“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看着剪影的神情,一股子不详的感觉已迎面而来。
“左手剑,张洞瑀。我想,小夕已经做出了抉择。我的法术也已经失效了。也就是我们已经失败了,他很快就会忘记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作回一个普通的若生。这一次,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碳。你还不明白小夕的决心吗?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啊,即便再念旧,她也不会犹豫地想要斩断过去。这世间还能牵绊她的东西,当真是越来越少了。也或许,是她对君禾的感情,已经深刻到再也不能动摇她了吧。”
他的话让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好了,我要去把若生这个孩子接回来。他没有回来,一定是被困在魔界了。哎,让我这个年纪一大把的人下水。他怎么不多坚持一会,走出来。”说着,走到了碳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说道,“世间的事,十有八九都不能如意,既然不能强求,何不就任它自由展翅?顺其自然吧。或许,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可碳终究是摇了摇头,“我不能任由她自取灭忙。”
“你不觉得,你就这个问题上,太过尖锐了一点吗?不仅仅会刺伤到小夕,也会伤害到你自己。”
“如果是为了她好,我不介意把自己变成一个刺猬。”说着,他便转身离去。“我回卡努努了。”
“要好好想一想接下去要怎么办吗?我觉得,你不如跟阳光他们谈一谈?阳光这个人,沉得住气,遇见的人和事也比你我多得多了,况且,从卡努努受到神魔两界的重创的那件事起,就可以看得出,他其实很用心地维护着小夕。这次的事也是,明知道破军的力量在君禾的身上苏醒,也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努力维系三界在这件事上的平衡。不得不说,他其实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一派之长。”说完,他便瞬移,望着林中的溪水之处前行。很快,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他找到若生之时,他已经晕厥了过去。法术的后遗症似乎全部都反显在了他的身上,他晕厥的时候应该已经负重不堪,而且接连淋了两场大雨之后,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热。剪影微微叹了口气,讲他整个人托起,挂在了自己的背上。
“风寒啊……这下可怎么跟双儿妹妹解释啊。真头疼,把人家的夫君搞成这样,不好交代啊。”
如果说,若生的重生源自于司徒的术法,那么。如今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剪影,他的所有改变源自于自己。天之涯村的生活不仅仅创造了一个若生,更是重塑了一个剪影。
或许,如果当初能够顺其自然,谁又知道,张洞瑀就不会带着记忆变成另一个若生呢?
若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剪影的屋子里了。睡了整整两天的他。若不是从床上滚下来,恐怕还不回醒。
“啊……好痛。”听到屋内的动静,端着药碗的剪影立马瞬移进了屋内。“你这是?”
“我从床上掉下来了……话说,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对了,碳大哥人呢?”
“他回去了。你把药给喝了吧。”
若生看着剪影手里端着的药碗,一手接过便喝了下去。“怎么样了?你们说的事?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就对了啊。你人好好的就在这里,就是答案了。好了好了,喝完药赶紧回家去吧。双人应该在家里等你等急了。”说着,便拉起他。推着他出门。“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从床上滚下来也没事。走吧,走吧。”
“可是……影大哥,我什么都还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怎么就病了。我只记得我到了这里,你们施展了术法,之后醒来就又回到了这里。”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过去的你到底和她谈了什么。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倒在奈何边上,感染了风寒,又收到法术的反噬,病得很严重,在我这里躺了两天。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选择显而易见。你还是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我的法术失效的那一刻起,从前的你就又从你的身体里消失了。我想,那应该是你们两个最终洽谈之后的结果吧。也就是你自己也觉得,以若生的身份活下去更容易获得幸福。所以,不要迟疑了。回去吧。不管你遭遇什么事,天之涯村总是你的家。而你的家里,总会有一位美丽可人的妻子在等待你的归来。那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嘛?有些人追寻了一辈子,恐怕都遇不到那样一个人。而有些人,尽管遇见了,却只得苦苦挣扎,克服重重阻碍,也不见得能够得到。”
听着他的那一番话,若生一时之间惊得不能言语。
“你还傻愣着干吗?”
“这是第一次,听影大哥你跟我说那么多话。自从,碳大哥他们出现以来,影大哥你好像越来越平易近人了。一点都没有以前的那份疏离了,这样的影大哥,感觉比以前更可靠了啊。”说着,他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被他这么一说的剪影竟然也不好意思起来,轻咳几声,“还不走。““嗯。明日给影大哥带莲子羹!“说完,若生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这傻小子。“说着,他仰头望着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很是自得。
而另一边,虽说什么已经不记得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的若生,却整个人格外的精神和轻松,就像这一场大病,带走了身体内所有的污秽。而剪影的一番话更是让他走出了连日里来那一分不安纠结的心绪。只想着快点回到家中,似乎看着在家中忙碌的那个身影,一下就安心起来。
“双儿,我回来了。“人还没到门口,院子里的双儿便听见了他的声音。
“回来了嘛,回来就好。你这个傻瓜,出门了还把银票落在家里,这次出门可没有给影哥哥添麻烦吧。“看他跑了满头大汗,她忙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想要替他擦汗。
“哎,别擦了。我等会去冲个凉就好了。倒是你,怎么坐在院子里,正午的日头可有点毒呢。““我在缝衣裳呢,你看。“说着,拉着他,走到了自己的针线筐边上,指着框里的小衣小裤给他看。
“怎么尽是些小娃娃的衣服。“
“那是因为,很快,你就要做爹了啊。“
他惊得合不拢嘴,“你说……你是说,你怀上孩子了。““嗯。“双儿略显羞涩,低下了头。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就有孩子了。那么小的娃娃!“说着,他又兴奋地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拍打自己的胸口。似乎在确认这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咦。“似乎是有些不确认,又反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在哪儿了。想不起来了。“双儿听着他的话,“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再仔细找找?““不必了,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还有孩子和我们的家。“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让她一瞬间的愣神,恍惚。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在这一刻,偌大的忘川里,起起伏伏,飘着的是一个手制的小泥人,褪了色,辨不清面容,不复昔日光彩。

第六十九章 再成死局

她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起身,想着不如就出土透透气,却未料自己一下地,便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跌倒在地。伸手,望着自己无力下垂的手,开始紧紧手力。有那么一瞬的感觉,自个的身子空空如也,丝毫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或许,那只是她的错觉?
手心立马被自己的指尖划出一道伤痕,血一点点渗出,不一会,她施了治愈之术,伤口很快便愈合不见。若无其事的从地上起来,往屋外走去,无意间撇过妆台之上的镜子,一眼望到的似乎是满头的白发?伸手,隔空取了镜子,拿着铜镜端详着自己,似乎又是一眼错觉?
青丝缭绕,不禁轻抚上了自己的几缕发丝。幸而,还是昨日一般的自己。放回了铜镜,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君禾。一言不发地望着推开门的她。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她淡淡地开口问道,他却依旧沉默不语。她无奈,却是绕过他,往外走去。
跟上她的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漫无目的在水榭之中行走着。
“什么时候来的?”轻轻一扬手臂,便在湖面上安置了一叶扁舟,一如既往地躺了上去,任由风吹水动,闭目静静漂浮。他便站在她的身旁,似动非动的模样。只不过,任由水流波动漂浮,他都未离她一步罢了。
“你醒的时候。”
“呵。”她轻笑几声,不知息怒。
“夕儿。”他低头,俯下身子,唤了唤她的名儿。“你这些日子,越发嗜睡了。”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十日来,你已在夜里惊醒数次。”
他不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不过。细算着阿姐当年放弃司命一职化身开始。她也不知这般被自己消耗着,如同凡人一样脆弱易逝的身体能够维持多久,嗜睡,梦回。都是凡人最寻常不过的事吧。日渐一日的白发,也已经开始让她心神恍惚,如若不是用法术维持,她的那一头青丝……他迟早会察觉的吧?
“我没事,你忘了吗?我在纯水峰修的便是医法之术,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好不容易,不用再顾忌什么,不用身心防备,所以就放松了想要歇一歇。就想每日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用想。好不惬意。你说,是不是每个修行者都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不能怠懈。只有松懈过才体会到,原来有那么辛苦。也便,越发觉得累了。我嗜睡大概也便是如此吧。越是歇息,越觉得累,就越想要好好的歇着。好像,比一个人的十年都还要累。”
“是我不好。”他说着,扶着她的身子,挨着她坐下,轻轻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尽管她已闭目。他却依旧伸手,用自己的掌心为她遮住了那一道月光。“我在这里,你安心睡吧。哪怕睡到凡尘尽毁,也不必害怕惊醒。”
“如果这样,就可以天荒地老,那倒也不错。”她嘴角上扬。虽说看不见整张脸,却能让人毫不意外的察觉她此刻的喜悦。这是连日来,她第一次真心能够让木君禾可以感受到的喜悦之情。
谁都没有再提那一日的事,谁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平静。哪怕只是一刻,也足够点缀那为数不多的安稳记忆。
那一句“不好”。也抵过千言万语的解释,木君禾就是这样,她不必深猜他的用意,他所有的抱歉,都出自内心,错了便是错了,不像这世人,就连抱歉都或许只是委屈,只是妥协,甚至不甘不愿。他不一样,她说不上来这是为何,但她却是能够感知到,或许,这就是他和她之间深刻难以磨灭的联系吧。就像从前,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不为自己辩解。就连木君禾的表达,都是她一手教的。
“那个时候,我是说,我们初识的时候,你还很小。““其实我不小了,我只是长得不着急而已,君禾。““可是那个时候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就像一个小娃娃。好吧,尽管那个时候我也不大。分明时间已经流走了那么久,我们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每一次的相聚,似乎总是为了下一次更久的别离似的。“她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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