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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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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冢宰连韦司徒嫡长子都敢砍,自己这一区区奴才就是被他剁成了泥,皇上也是没有心思追究的。
吕公公立时膝软背弯,匍匐在地,战栗颤抖道“奴才眼瞎不识冢宰,求冢宰饶命啊!饶命啊!”
而冢宰刚那两声怒喝太过用力,不但头有些痛眩,那本就不太舒泰的嗓子此时更是一阵锐疼,便是挥手不耐烦的道“本冢宰乃是本官之首,有监审冤狱之责。这姜桦一案,本冢宰刚已审过,并无罪过!皇上那里,本冢宰自会禀明,不想死的,就给本冢宰有多远滚多远!”
吕公公闻言如获大赦般,忙是爬起,躬身而退,这冢宰凌然的气势还让他顿生出几分楚国公阴魂不散的恐怖心境。
可这冢宰不是与汉王乃是死敌么?如何会出面保这汉王的亲随?
哦,对了,不是有传言说这冢宰乃是断袖,定真是看上了汉王威武雄壮吧……
……
吕公公退去,吴匀礼忙让姜桦向冢宰行礼道谢。
冢宰此时却是紧蹙秀眉,直觉嗓眼儿有汩汩血丝上涌,这才想起那鬼医阴一施曾经说过,那改换音色的换音丸极为伤喉,每过半年便得停上一回,养一养嗓子。可眼下因着每日要上朝,便仍是服了那药。
若是就此哑了,还如何做个权臣,纵横朝纲?得快些回府找那阴一施来治一治才行,冢宰想到此,便是用已有些微哑的嗓音对吴匀礼道“本冢宰想回府去歇着了,你领他走吧!一切由本冢宰承担!”
说毕,起身朝停在天牢外的车舆而去,此时秦将军仍在卷宗房,想来正在翻查先前那囚犯的录事,回想秦将军刚才神情,那“故人”应是极为重要。冢宰不欲打扰,打算自己先行回去便是。
可本就有些头痛,此时走在细雨中一淋,更是有些欲裂之感。夜风一吹,还不停的重咳了起来,忽觉一股血腥上喉,喷吐出口,同时,人也如折之柳摇曳而倾……
腰间却是一紧,竟是被一双长臂揽腰一带,就那样跌进了一个暖热的怀抱,她微微抬眸一看,唔,好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怎么好生眼熟?然后便是眼前一黑,失了知觉……
“喂,你醒醒!”,汉王垂目看着那软在怀中的娇人儿,此时竟是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如同玉雕,只觉心间一阵火燎的焦急,急喝道“速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意境
汉王那一声中气十足的“速传太医!”,如同钟鸣,也撞进了那刚出卷宗房的秦将军耳中。
想起冢宰今晚惨白的脸色儿,秦将军直觉是冢宰出事,寻声奔去,果望见那天牢大门处,一身月白的小身影如只小猫儿软在那汉王怀中,骤然大惊,飞奔而至,将冢宰从那汉王臂间一把夺过,跨进了停在一旁的车舆之中。
汉王只觉臂间刹时一空,心底也似忽的空落一块。之前便觉这断袖身子不好,今日竟是吐出这般大口血来,不知是患有什么恶疾?
步到那车舆窗前,以刀柄撩开那轻垂的细竹车帘,正想发问,却蹙了眉头……
这冢宰的车舆外饰看着普通,这内里陈设却甚是讲究,紫檀坐具,上等丝锦铺榻,一只鎏金飞鸟香兽,缓缓喷吐出淡薄的白气儿,因着雨夜的潮湿而凝起一片轻雾,和着淡雅幽香轻柔弥漫,区区一方小天地,竟也有些似真似幻的宁静美感。
而这缭绕的意境之中,秦将军将昏迷的冢宰搁于膝上,轻搂在怀,一双大手还正按揉着那玉白柔荑的虎口之处。
秦将军生得清俊,冢宰眉眼精致。即便一旁的众人都认定冢宰乃是男子,可此刻两人这般相依相护的画面实在太过赏心悦目,让他们齐齐感叹着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儿啊。
唯有汉王险被这画面刺瞎双目,只觉那秦芜雨的大手每在那玉白小手上揉搓一下,都似在他心上一阵抓挠一般。
再看那秦芜雨怀中那娇人儿,此时虽说仍是昏迷,可秀眉已渐舒展,刚还没有血色的樱唇,也缓回了些粉嫩的色泽,还微微轻启,吐出些带着娇气儿的细柔低吟,如同那刚破壳儿的小雏鸟儿在柔风中撒娇的软鸣,听来便让人无端生起一种将其揉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冲动……
秦芜雨便是将那小雏鸟儿又朝怀中拢了一拢,大掌还轻轻缓缓的抚其后背,那神色中除了焦忧自责,还有无处隐藏的宠溺疼惜。
看得一干男人的心尖儿都颤抖了起来,虽说冢宰不是只雌鸟,但此时这般娇娇柔柔的小模样,连耳鬓边散乱的头发丝儿都散发着一种让男人想可劲儿疼惜的气韵……
汉王更是觉着心焦火燎,更确定这义兄义弟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奸情!再看身旁的一众随将,竟也露出艳羡的神情,汉王觉这断袖之行是有碍大周人丁兴旺国策的。做为一个刚直的铁汉,他觉他应当将这不正之风立即扼杀,便是黑着脸儿出言,喝道“男人之间,就该有点男人的模样!”……
秦将军这才回神,汉王言外之意也听得分外明白,看着车外众人的眼光,这下与冢宰断袖之名倒更是坐实了,可此间情状看起来也着实暧眛,无论如何辨白,都只是越描越黑。又听那汉王道“太医院离这不远,将他送去治!”
“不必了!从小的老毛病而已!”,秦将军佯作轻松的答道,可先前那一瞬倒真是焦忧得紧。按鬼医阴一施所教的法子替她顺过心包筋络,此时她的气息已然平顺,脉膊也已正常。听阴一施说那换音丸虽伤咽喉,但不会伤了脏腑,她回去歇上一晚定也就能复元了。便令驾车家丁策马回府……
可那汉王却又是猛然一把拽了缰绳,看着那柔柔绻在秦将军怀中的娇人儿,喝道“送去太医院!”,他就是忽然想弄清这断袖究竟得了个什么毛病……
秦将军暗愣,可为何这汉王非要将冢宰送去太医院?莫非是发现了冢宰这只假凤的破绽,想借太医之手来探一个究竟?
可悄打量那汉王的神色,倒无半点肃杀,反倒是紧紧盯着冢宰的小脸儿。那样的眼光,秦将军忽觉着像极了一个男人看着心爱之人,莫非这汉王看上了冢宰?
可转瞬,秦将军便觉这个想法真是荒诞,这汉王铁汉一名,不好男色。若是只喜欢冢宰的皮相,当初,小姐嫁去他汉王府时,也就不该那样百般冷落……
可若是执意不去太医院,反倒会让这汉王起疑冢宰真身吧,秦将军暗暗寻思找个什么恰当的理由拒绝,却听怀中那人儿缓缓出言道“本冢宰最不喜闻太医院的药味儿了!”
虽语声嘶哑,但也让秦将军松了口气,见那双水眸也已睁开,睨向那车舆外的汉王,道“谢汉王关心啊!本冢宰幼时仙丹吃多了,落下了这老毛病!那些太医哪里治得了?不过,没大碍的!”
还带着几分水气的眸子闪闪烁烁的泛着莹光,说话间还轻抿了抿嘴唇,那无意间的娇羞情态让汉王更是挪不开眼。可瞅着这断袖仍是坐在那秦芜雨膝上,一双玉手还随意的搁放在那秦芜雨掌心之间,便又觉心上抓挠。
众目睽睽之下,这断袖与这秦芜雨都这般不避亲昵,那背地里还不知是怎样火热的场面?
汉王顿觉眼痛心火得很,想了一想,道“既然没大碍了,便随本王去长安狱!本王今晚抓到了掳劫韦家小姐的其中几名流寇,但他们死不愿交待将韦家小姐藏在了何处?
其中有两个还曾住过你独孤家在玉虚观所设的善堂,应对你很是感恩。你去审,兴许能问出那韦家小姐的下落!”
冢宰真是后悔说了那句“没大碍”,此时虽是醒了,但仍是力乏嗓痛得很。可拖得越久,那韦小姐就越是性命堪忧。
但好在有得力助手秦将军不是,由他代本冢宰的去审不也是一样?可刚一抬眸,却见秦将军以端肃之态先行开口道“此事已惊动皇上。冢宰乃百官之首,的确应当亲自彻查此事!”
冢宰刹时真觉嗓哑得很,用哀怨的眼风狠狠劈向秦将军,别人不知本冢宰刚受了多大的苦,你秦将军也不清楚么?若不是有外人在场,冢宰又想耍横高吼一声,本冢宰才不想做什么百官之首,只想做个木匠。
可秦将军并不理会冢宰那无力的小眼神,倒是端了神色与汉王商议起来,道“只是那长安狱在西郊甚远,冢宰虽无大碍,但仍是虚弱,不好太过奔波。汉王可否令人将那几名流寇押来天牢审堂过审,莫让冢宰太过奔波?”
说话间,还暗暗一握冢宰手腕,冢宰暗暗一愣,刹时领悟秦将军是想借此机会留在天牢,定是与先前所见的那囚犯有关吧。想到此,忙扶额做了虚脱之状,道“实在不想又奔去西郊!好歹让本冢宰在审堂里歇上一会,饮上一碗热茶啊!”
汉王想这点小要求若不应允,反倒引得这冢宰使了性子不帮这忙,便是令了随从前去西郊提人,可回头见那冢宰仍是懒洋洋的赖在秦芜雨膝上,便是喝道“还不去审堂?那流寇的录事薄子难道还让本王写不成?”
冢宰想起汉王那一手丑得惊鬼泣神的大字,便是感叹了一声“汉王的字别具风格,哪能随便下了笔墨啊?”,用力撑起仍是疲软的小身子,脚步虚乏的挪出了车舆。
刚一出舆厢,那密密实实的夜雨便劈头盖脸儿而来,脚下不慎一个趔跄,便是迎头朝那车板下栽去,可腰间又是一紧,竟又被汉王抱了满怀,并听那瘟神的厉声飘在头顶,“你要再晕了,那流寇怎么审?”
说话间,已将她打横一抱,大步朝那天牢审堂而去,她微微一怔,这瘟神的怀抱是这般暖和,让她寒凉的身子都顿时暖融起来……
抬眼悄看那张曾让她心心念念的英俊面庞,肤色比三年前黑了不少,但倒更显得五官镌利,气宇英武。一双凤眸从来幽深寒凉,不知他在帐闱中拥着那些宠妾时,这双眼是否会有别样的眸光。鼻梁端直,侧面尤为高挺,那薄唇却太显凉薄,也总是说些让人心伤的言语……
汉王也似感觉到那怀中的娇人儿审度的眼光,可并不敢低头去看,刚抱着这软玉温香的小身子那一刻,绮香楼时所感的邪气便又一阵阵的在四肢百骸狂烈刮刷。
这断袖身子怎这么软,这么轻,又这么凉?汉王竟是顿感热血沉积,直想将怀中人儿狠狠亲揉,恣意一番。
这个念头一出,汉王便又觉头脑中千万匹野马狂奔而过,草泥飞溅中,真男人铁汉子的强烈自尊再一次被重狠践踏……
步到审堂屋檐之下,汉王便是将那断袖看似恶狠狠的一搁,大步跨进审堂,占了那长案后的坐榻,大吼着“倒茶!”,是要好好平息一下胸中邪火……
冢宰暗嗤一声,也没力气入堂去对那汉王讨好赔笑,就索性等在了屋外廊下,赏那细密雨帘,悄望见秦将军亲自将车舆驶到牢后,然后绕去了后院,冢宰猜测秦将军该是有些什么突然的安排?
……
很快,天牢烧饭的嬷嬷战战兢兢的捧来两碗刚煮开的热茶。
冢宰早已嗓哑干痛,便是忙端了一碗想润一润喉,可那碗中茶水太过滚热,一时无法下咽,便是将那茶水随手泼了。将袖一挽,露出半截子玉雪皓腕,就在屋檐下,举着茶碗接了半碗雨水,便要下灌……
嬷嬷见此,忙惶恐道“冢宰身子贵重,这水怎么喝得?会生病的!老奴替冢宰将茶凉一凉!”
冢宰却是摆手笑道“这无根水才是最干净的!”,说着便是一饮而净,顿觉清凉沁喉,舒爽的抿了抿唇……
可冢宰不知,汉王见了这幕却已蹙了眉宇。记得近四年前,也是这般春雨不停,他一日傍晚回王府,恰望见那独孤秋萸站在东院的屋檐之下,也是这般衣袖半挽,露出皓腕半截,举着一只白瓷碗接了雨水要饮,她那乳娘裴氏也是上前阻止说这水如何饮得。
她也是这般笑盈盈的说“这无根水才是最干净的!”……
同胞兄妹长得相像倒也罢了,为何连说话的语调神色都是一模一样?汉王只觉疑窦丛生……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共舆
冢宰饮了那清凉的雨水,觉着嗓子舒泰许多,这偏方还是她幼时一个朋友所教,果然很是管用,只是不知那故人,如今又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望那绵绵夜雨,想起幼时经历,冢宰心下不免生起些许伤感来。可瞅着那端坐审堂坐榻的汉王,感叹眼下真不是能伤感的关头,忙取了录事薄子,走上前去。正琢磨着开口请汉王挪一挪臀,却见那汉王竟是主动让出半边坐榻来。
呦,汉王有求于人,态度还是可圈可点的啊,冢宰假装谦恭一番,便是撩袍落坐,执了笔墨书写录事。
而汉王却是重新审视起这冢宰玉薄的耳垂来,这样的耳洞真的只是为了避劫所穿么?
此时鬓间有几缕微湿的散发别在耳后,将那精致的容颜又添了几分袅袅挪挪的柔美,真是越看越无半点像个男人。如果将一头乌发挽成一个飞仙髻,该是与那独孤秋萸一模一样吧……
汉王心烦意乱,若不是众目睽睽,他真想将这断袖衣袍立时撕个干净,好好辨一辨雌雄……
冢宰将录事写妥,疲乏的揉了揉肩,侧目之间,却无意瞥见汉王眼光深黯的紧盯着她的耳垂,微怔后便是暗暗一惊,莫非这汉王仍是怀疑她的真身?可好端断的,如何又会怀疑起来?
细思后,莫非是因刚在屋檐下喝的那半碗雨水?
记得曾经在汉王府时,自己因嗓疼接了碗雨水来饮,却恰被那汉王撞见,当时自己还尴尬得紧,觉着端淑之形更是荡然无存,还因此后悔了好一阵子。莫不是因此让汉王起了疑心?
想到此,冢宰便又咳了两声,招呼那奉茶的嬷嬷再去替她接上半碗雨水来,并一边抿着,一边装作不经意的与汉王闲聊,“汉王莫见怪啊!本冢宰今日咽喉疼得厉害,而无根水倒是有能解嗓疼的妙用啊。这个偏方还是小妹以前告诉本冢宰的!”
说到此,还刻意顿上一顿,忧叹了一声,水眸潋滟的睨着汉王,“唉,本冢宰与小妹一同长大,不但喜好极为相似,甚至还有些心灵相通的!不然,为何本冢宰会与小妹一样,这般敬仰汉王啊?”
“心灵相通?”,汉王看着那冢宰刹时显得有些忧伤的玉雪小脸,怔了神色,同胞之间心灵感应,行止相同,并不稀奇。莫非正是因为同胞间的感应,这冢宰才会如他小妹一样爱慕于他?瞬想起绮香楼荐枕之事,若这断袖不是男子,如何敢主动投怀送抱?
再说,那独孤秋萸女流之辈,会的也不过是些缝袍抚琴的小把戏,如何能有这断袖的智略手段,风度气宇?
那女人是死了,尸骨定都早已化了泥……
……
很快,吴匀礼一行便是将那帮捉来的流寇绑来了审堂,全全按跪在地……
冢宰看了看堂下那些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流寇,暗叹不过都是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苦难流民罢了。
稍作思量后,冢宰令狱卒替他们通通松绑,并找来些馒头,让他们充饥裹腹。
一众难民相视讶然,但思忖这冢宰与那韦家乃是仇敌,他们抓了韦家的闺女,让韦家鸡飞狗跳,这冢宰定该很是高兴才对,便是忙抓了那些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已许久没吃过饱饭,今日即便是死了,那也是个饱死鬼,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便是纷纷叩谢了冢宰的大恩大德。
冢宰见他们吃饱,也没有如先前那般后背紧绷,便叹了一声气,道“韦司徒是奸佞小人。可那韦小姐倒听说颇为良善,还只是个不受宠的妾室所生。你们要掳也去掳韦司徒啊,这样拿个无辜女子撒气,可是很没有英雄气慨?”
众难民相视之后,低头嗫嚅道“不掳也掳了,不就是个死!谁让那韦司徒那么缺德……”……
“本冢宰也知你们是仇恨奸佞,事出有因。只要韦小姐能平安无事,本冢宰也就免你们死罪!”
冢宰扶额出言,想着自己表现得这般真诚,定能让他们供出实话,而此事虽说闹得极大,但事权从急,待韦小姐安然之后,让这帮难民四处散去,皇帝定也是懒得追究的……
此语一出,果见众难民相视欲言,可其中为首的一个瘦削难民却是阻了众人说话,并看向了那神色肃杀的汉王,道“可即便冢宰饶我们不死。汉王能饶过我们么?”
众难民顿时如被雷劈,一脸恍然,便是七嘴八舌的纷纷表示汉王与韦司徒那是要做亲家的深厚情分,定会回头便替他岳父宰了他们一干人头……
这番场面,别说汉王气得险些岔气儿。就是一旁的姜桦都圆眼儿泛水,保家卫国的堂堂汉王怎么成了与韦司徒狼狈为奸的奸佞小人。
可转而小煞星却欣慰起自己今日真是护主有道,不然将那韦小姐接回府去,真让那韦司徒做了王爷岳父。不待明儿一早,王爷便该会被百姓们做成小纸人,摆在后山针扎诅咒啊……
……
一片民怨沸腾中,冢宰揉着额角睨汉王那青黑的面孔,以眼风示意他说上一两句安抚的贴心话,好尽快套出那韦小姐的下落。
可汉王刚从冢宰雌雄的旋涡之中爬出,此时见冢宰那潋滟的眸光飘来,便是暗骂这断袖竟是当众向他抛媚眼儿,真是好不要脸,可心下却又似有阵风拂,酥酥麻麻。
倒是吴匀礼上前轻声提醒后,汉王才明白冢宰那媚眼的用意,正了一正神色,生硬的道“放心!只要那韦小姐无事,本王便不再追究此事!”
那为首的瘦削难民却是又阻了众人答话,转而又看着冢宰道“我们信得过冢宰,可我们真信不过汉王。求冢宰先放了我这些兄弟们,由我一人领冢宰去放那韦家闺女!”……
冢宰再次打量这男子,暗暗思忖有这般头脑,说话也极为有条有理,倒不像个平常难民啊。可眼下倒似也没有别的法子啊。侧目见汉王竟也点头应允,冢宰便是下令放了那一众难民……
步出审堂,正想令家丁去牵车舆,可又想起秦将军先前亲自将车舆驶到牢后的举止,便又将话咽下,思度着秦将军留着车舆莫非是有些别的用途吧?
见天牢院前停着一辆庶民的牛车,步进车厢一看,虽说简陋狭窄,但挤挤倒能坐下两人,遂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命狱卒去唤秦将军,好赶去救人。
见汉王目光打量,忧他生疑,冢宰便是笑盈盈的主动解释,“此去救人,不可张扬,本冢宰那车驾太过打眼不是?用这辆车妥当些!”
汉王点头觉得有理,可瞅见那牛车里狭窄的方寸,却又不由蹙了眉头,这断袖是想与那秦芜雨共坐?那一路之间必定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想想都觉实在有伤风化。
汉王便是也大步跨上了牛车,与冢宰并排而坐,还美其名曰“免得冢宰也被那些流寇捉去,横生枝节!”
汉王身形高大伟岸,此番一坐便是占去了坐榻大半,冢宰那娇小的身形被生生挤在了榻角,直感进退维谷,正想请汉王换上一辆,可那瘟神却是已喝令行车,莫拖时辰……
冢宰想着此时再将汉王赶下车去,众目睽睽,不是让汉王觉着故意下他脸面儿么?如今三堂叔谋反未平,还是不要刻意激怒这瘟神为好。
只是那瘟神的肘臂如铁,这般抵着她的小肩着实吃疼,便是将娇小的身子又努力的缩了一缩,避免被瘟神的硬骨磕断肩肘,白白落了残废。
那挪动间的轻柔磨蹭,让汉王左臂一阵微痒,侧目看去那娇小人儿抿着小嘴,眨巴着水眸,似颇为委屈的架势,这般娇小可怜的小模样,让汉王又生起一股想要将其揉进怀中的异想,忙是握了拳头端了脊梁,用力默念着本王乃是真男人铁汉子的诵本真章……
……
雨下得越发密集,道路越发泥泞难行,本来今晚晕厥便极为不适,此番颠簸更让冢宰骨架都要散裂,并未完全消退的头晕便是又浓浓袭来,暗忧着若是晕在车里,难保被这汉王发现错漏,识破真身?
想起秦将军刚刚按揉她的虎口为她醒神的法子,连忙自己朝右手虎口处狠狠掐去,一时也管不得位置究竟准是不准。
这番动静,自是被汉王的余光收在眼底,见那玉白的手间被她掐出尖细的血红指印儿,立时是骂了声蠢,未经思量,便是一把抓过那只柔荑,握在手心,拇指重按上了那细软的虎口之处。
可那玉手握在掌心中那一瞬,汉王便觉大掌一酥,这玉手虽然冰凉,可那手感却比把玩着一块极致好玉还要细腻轻软,只想紧紧握住,甚至含入口中。
而汉王刚按那虎口的力道,却让冢宰一阵吃痛,便是轻声颤抖道“轻一点嘛!”
因嗓子哑嘶,倒没了平日的清亮,听来极像女子承宠之时那娇羞撒娇的低吟,汉王顿觉百骸皆麻,热血涌涌。
其时,雨夜路滑,牛车忽然一个颠簸,冢宰那娇小的身子便是轻飘的朝汉王那侧扑就而去。汉王长臂一伸,无法自控的便是将那娇人儿裹入了怀中。
那软玉温香顿充盈了满怀,汉王似觉有个空洞落进了一颗大石,激起数重回音。还直想含住那玉薄的小耳垂,对她说上一声,“好!本王轻些!轻些!”
感那怀中人儿呼吸微促,莫不是也悸动得无法自抑,汉王便又将箍着那人儿的铁臂紧了一紧。可却听那被埋在怀中的人儿微微挣扎着,似无法承受的低声嘶哑,“多谢汉王,本冢宰呼不了气儿了!”
听这声音,竟是无半点留恋他怀抱之意啊。汉王蹙了眉头,虽内心的念头驱使他极想将这团软玉揉进骨髓,可理智告诉他应当松手,立即松手,这,只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救质
汉王手臂刚松,冢宰便是连连呼气。感叹这汉王不愧有战神之名,手臂都是神兵利器啊。刚一个不小心撞进他怀中,都险些就被他捏碎了骨头,也不知有没有内伤?此时全身骨头都痛得厉害呐。
而冢宰此时这呼吸急促,玉颊绯红的模样看在汉王眼中,却是另一番情貌。想这断袖本就迷恋他威武雄壮,刚那一抱虽说嘴硬,但心神定也早是掀波推浪,激荡得很了吧。
这让铁汉饱受煎熬的灵魂找到了喘息的出口,刚刚自己那一时的“失手”不过是被这断袖所惑罢了,绝不能在这断袖面前失了真男儿的坚硬刚直,便是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肃色,“本王刚不过是怕你这断袖磕在这车壁上撞掉门牙,才拉你一把!”
冢宰连连点头,揉着生疼的肩肘,努力的挤出笑意,正想为汉王的见义勇为道一声谢,却又见那瘟神又接着容色凉薄的一番哂叽,
“你独孤家的人都算生得伟岸,你和你小妹怎就都生得这副疲软的德行?你小妹那也是三天两头的生病,病殃殃的模样,看着便让人厌烦……”……
此话一出,冢宰神色刹时清冷,潋滟的水眸中难掩悲色,看着汉王轻轻缓缓的道“本冢宰小妹已死了三年了,还让汉王如此烦恶,她倒真是该死得很啊!”……
汉王却觉口哑,刚怎的无端提起了那女人?可每每看着这断袖在眼前晃悠,便就会想起那女人的模样,这兄妹二人像的不只那张脸,行止笑容竟都是如此相似,可见同胞兄妹心灵相通,倒是属实啊……
扭头再看那断袖此时已轻撩开那车窗布帘,望着窗外沉沉夜色,沉默不言。雨随风飘进车窗,攒在她那纤长的睫毛之上,无人分得清是雨是泪。
可她心里却是伤感悲凉,忽然觉着独孤秋萸,你死得真是格外凄惨啊……
……
颠簸了大半宿,冢宰早已困乏之极,可瘟神在旁,连小睡片刻都是不敢,忽听那前面被押引路的难民说了一声“到了!”
冢宰放目四周,所处之处是城外百里的清音山下,浓黑夜色中,只闻那山风穿林,雨打林叶的空幽之声。林深夜茂,山高崖陡,倒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冢宰忙自己掐了一掐虎口,稍稍醒神,便是急不可待的先行下了车舆,与这瘟神共处这狭窄方寸,心胸气闷,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步下车舆,夜雨密细,冢宰不由冷得一个哆嗦,策马跟来的秦将军忙是脱下自己所披的蓑衣将她严实罩住,轻声道“身子不好,莫再淋了雨!”
这番体贴疼惜,落入汉王眼中,顿又觉一阵烈火烧心,可又觉无由可发,便是怒然将那引路的难民踹倒在地,刀架其颈,吼道“人在哪?”……
难民却是傲然扬颈,竟是一副临死不屈的作派,“我只信得过冢宰!”
唔,好有眼力,本冢宰的确人品清明,值得信赖,便是伸了纤细的手指轻推开那汉王的长刀,示意他拿开凶器,在汉王的寒肃目光中清了清嗓子道“只要那韦小姐无事,本冢宰必如言饶你性命!”
难民对冢宰一番打量,似肯定了这仙姿翩然的冢宰应是个遵诺守信之人,这才斟酌着道“在山里,小的领冢宰去找!”
还要爬山?冢宰只觉自己那一身早被颠簸散架的骨头,已在嘎嘣作响……
可不待说话,秦将军已将袍角撩起别在腰间,在她面前蹲下。她顿灿然一笑,未加思索便是趴在了秦将军坚实的后背,并在他耳边调皮的轻唤了声“得,驾!”
秦将军不觉笑了一笑,记得幼时,她见他们一帮男孩骑马,羡慕得紧,可她年幼个小,骑驴都够不到鞍,只能捧着小脸孤独的坐在马场外,泪光盈盈的瞅着他们。他见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很是不忍,便蹲下给她当马骑,她就很是高兴的学着他们吆喝起“得,驾!”的马令,奶声奶气听来格外滑稽可爱。
而从此之后,她每每哭闹,只要他一说要变马儿给她骑,她便刹时就眉开眼笑……
秦将军暗叹,童年过往,转眼已是十数年,可这背上的小丫头却似乎仍是那个滑稽调皮的小模样,身量也仍是轻得似一阵风过就会卷走一般,便随口道“你抓紧了,别摔了!”……
“哦!”,冢宰打着呵欠随口应着,纤细的胳膊随意的搂了秦的脖颈,并将头懒懒的贴枕在了他的肩头……
这一幕亲昵,更刺得那汉王双眼发痛,直欲将那好不要脸的断袖从那秦芜雨背上扒拉下来,揉断骨头……
山路崎岖,雨夜路滑,可在秦将军背上,冢宰却觉格外踏实安稳,正想小憩一会……
却见那引路的难民驻步,并指了指前方,随他所指看去。众齐齐睁大了眼瞳,只见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被破布塞口,绑在一棵松树之下,雨水细密,冲刷那一身雪肌,虽发丝披散缕缕缚面,但冢宰仍认出那娇艳的面孔正就是那韦家小姐韦婉如……
冢宰忙是喝令那一众眼目大睁的汉子闭眼,并脱下所披的蓑衣,奔上前去,将那身无寸缕的韦小姐全全罩住,轻唤着“婉如小姐,醒一醒!”……
早已虚脱的韦小姐闻声微微抬眸,看清眼前那容颜绝世的翩翩公子时,眨了眨眼儿,便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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