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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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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残暴至此,纲法不存,微臣身为百官之首看来只得到大殿前撞柱以死进谏了!”……
这副进忠死谏的贤臣模样,倒是让宇文镶刚浑乱的心绪有了几许清明,暗暗倒真是怕她真干出那等撞柱死谏之事,这女人连叛贼都敢做,连刑场都敢上,胆子大的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况且,那母女向她下药,害了她终生,眼下依了她兴许能让她稍稍消气。
由此,这位新帝生平第一回对女人做了妥协,还做了一副诚心纳谏的模样,端着肃色道“爱卿也知,朕不通诗书,刚刚登基也并不太懂治国之道。爱卿的进谏,朕觉着很有道理,一切就依爱卿所言吧!至与那些先帝的妃嫔也就下旨让她们出家便是!”
冢宰容色微微缓下,没想到这瘟神倒也是能听得逆耳忠言,眼下看来竟还有几许英明的作派,恭敬行了礼,领了那匹姑转身离去。想着先帝的妃嫔被下旨出家,如此一来,那韦婉如也能够暂保住性命了,这样也好。
可李氏却担忧放了那匹姑,定会将她们母女的丑事传出去,而且,那独孤反贼又怎么忍得下那害死他小妹的怒气。
到时,众臣与百姓们议论纷纷,程碧芙的皇后之位如何坐得安稳,忙抹着泪对皇帝道“皇上,放了那贱婢活命,定会将那事传出去的,那独孤反贼也定会因此生事……”
哪料皇帝凤眸刹时一黯,震怒吼道“滚!你这毒妇从此若再踏入宫门半步,必杀不赦!将程碧芙也禁足冷宫!”
这忽然带着杀意的怒吼,骇得李氏一个踉跄,落荒而逃。思量程碧芙被禁足冷宫,那皇后之位定也成了泡影,还是快回府求程扈出面向皇上调停,并想法阻止那独孤反贼为妹报仇……
而宇文镶回到勤政殿,仍旧焦躁得来回踱步,思量那母女是不能杀的,可害得她不能生育,这份悲怒之气又哪里是轻易咽得下的。见老平立在一旁,歪着脑袋似也在深思,问道“你有主意么?”
老平瘪瘪嘴,知皇上是想问他如何让冢宰消气的主意,可那母女将冢宰害到那样的地步,再有心胸的人也是不可能轻易开解的,试探着道“老奴也读过些史书,这新皇登位,也是会追封原配妻子为皇后的。要不就追封‘独孤王妃’为皇后?然后,以此为名,再对冢宰厚加赏赐!”
宇文镶凤眸一亮,如此也算给了她皇后之位,她可是会消气?觉得这个法子甚好,正要传了苏离进宫来拟旨,却见程扈急冲冲的赶了来,开口便是急吼“皇上为了那独孤家的丫头便是要将芙儿打入冷宫?”
宇文镶被吵得甚是心烦,拍案震怒道“她品行不端,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若是不愿打入冷宫,就将她领回去,朕不想再见到她!”
程扈黑脸因震怒而扭曲,狠狠点头,指着皇帝面门便是沉怒的道“好!好!你果然是被那断袖迷了心智了,要将程家逼上绝路啊!
你母亲当初将你送到军营来时,托我好生照看,让我务必保你周全,看来我真是保下了个好外甥啊!”……
这话一出,宇文镶心下倒是一揪,是啊,当初四岁入了军营,是这舅父照拂才得已周全活命,从小这舅父待他甚厚,遂用力平静了心绪,
“朕深深记得舅父幼时相护之恩,可必竟出了这样的事,那皇后之位也过些时日,待事态平息了再说!”
程扈虽仍是不悦,但见外甥已是说了软话,脸色倒也缓和两分,想着有他在,那皇后之位也必是属于自家女儿的,便是前往那程碧芙暂住的宫室,让她安心等着做皇后便是。
可程碧芙听罢,抹泪痛哭道“可那独孤反贼定会将他小妹被害的事传出去啊,我的皇后位哪里可能坐得安稳?”
一旁的李氏也抹泪怂恿道“你那外甥已被那独孤反贼迷了心智啊,所以才不给你大冢宰之位。日后,也定会怂恿你外甥废了芙儿的!
不如趁程家兵马尚还没离都城,早些除掉那独孤反贼?
难道你外甥会因着你杀了一个外人而怪罪你么?”
程扈顿时怒容上脸,先前被下的脸面化为了熊熊怒火,的确只有杀掉那独孤崽子,才能让外甥不被蒙庇……
程扈遂领了遂领了程家那从营中调来的,参与逼宫的百余亲兵,就那样杀气腾腾的朝独孤府飞驰而去,那飞溅着尘泥的猖狂马蹄,惊得百姓们躲避不及,惊呼声声……
此时,冢宰刚刚跨进府门,扭头见那围来她独孤家的密麻兵马,水眸刹时凝起了幽深的寒气,乱世之间,果然是没有纲法可言。这是想继血洗了皇宫之后,再血洗她独孤家啊。
可她独孤家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遂对已闻讯而出的风戍一众十八勇士挥手喝令道“给我杀!”
一众得令,齐齐拔刀,那些程家亲兵哪里是风戍一众的对手,刀锋过处便是纷纷人头落地,刚在集市买了蔬果而回的裴二娘见状,激动得抽刀便是一番劈瓜切肉般的狠砍……
不断掉落的人头与喷溅的血水,让程扈震惊不已,的确听说这独孤家有十八勇士,却没想到真的个个这般身手惊人,眼看程家已全全死伤,忙挥手喝令,领了所剩的几个残兵慌忙退去。
而回府便嘶吼着下令调上一批尚还驻扎在都城外的兵马,非要围缴血洗了那独孤府不可。
可这番号令刚刚一出,李氏和程家下人却是见程扈脸部剧烈抽搐了两下,口眼歪斜,四肢一绻便是直直倒了地……
闻讯的太医们赶来时,那程扈已是歪着口鼻流着涎水,没了气息。
太医们探了探,摇头道“这是气机逆行而引发的卒中之症!小的们回天无力!”……
……
而程扈暴毙的同时,冢宰却也已令裴二娘、风戍备了车马,急速出了都城,而辞呈在她离开后会令人送到苏府让苏离转呈。
她思量如今与程家这番正面相斗,杀了程家大批亲兵,那程扈绝不会善罢甘休。程家因着前来逼宫而调来的几千兵马也尚在都城外,稍后定会派兵血洗她独孤家。
乱世之间,兵强马壮就是王法,此时不走,难道坐等送死?
况且,以前留在都城是因着独孤家要帮宇文杞保住太子之位,如今大局已定,她实在没有冒死留在这都城辛苦支撑的理由。
那天真浪漫时曾经痴爱过的男人早已不复曾经的感觉,她早已身心累乏,如今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简单恬淡的感情,一夫一妻相扶相守,白头到老。
那宝座之上的男人却太过复杂,带着浓浓的权欲与血腥之气,这样的感情她承受不起,也不想再要。
而经此前反叛大劫,独孤家倒变得异常团结,她那些堂叔都已领悟到分崩离析只会败亡的道理,依靠着独孤家现存的兵马,在大周眼下衰乱的局面中,定能成为一番势力,做一个国中之国。
她已打算好,回了关中,便将独孤家掌事之位交给三堂叔,她也可做回女子,过回简单的生活。这么想着,她都觉得神清气爽。
车马速行,入夜之时,已离了都城几百里,风灌入车厢,微微寒凉,她却已感觉到自由自在的空气。
心神渐渐放松之时,却忽闻其后传来急促的马蹄之声……
冢宰从车窗探头回望了一眼,刹时大惊,见一行铁骑竟是气势汹汹飞奔而来,而为首那枣红战马上的玄袍男子豁然就是那刚登位的新帝。
冢宰暗叫了声不好,可追来的那些都是突厥进贡的战马良驹,行速极快,不是她套车的这普通马匹能比的,转眼之间,那行铁骑便是追了上来。
只见那新帝一扯缰绳,策马一个飞跃,便是挡在了冢宰的马车前,英俊的脸庞此时挂着无法遏制的震怒之色,拔刀一指风戍一行,怒吼道“若是想护着你家主公逃走,朕便就此让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风戍一行早已齐齐拔刀,意欲拼个你死我活。
冢宰暗暗心惊,这瘟神一众可不是那程扈的亲兵,与瘟神动起手来,不死也会重伤,遂步下车舆,令风戍一众收刀恭敬行礼,并对那马上怒色深浓的新帝道“皇上可是为杀了程家亲兵之事而来,可那是皇上舅父先行要血洗独孤家,微臣为了自保才动手的……”
可话没说完,便见那新帝猛然一个弯腰将她拽上了马背,一双铁臂将她死死箍在怀里,她感那带着重怒的鼻息喷渤在耳后……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六 秋夜
新帝裹挟着冢宰策马朝都城飞奔而去,风戍一众连忙追去,却听他们主公大声令道“不许动手!回府去!”……
冢宰说完这番话,抬眼见那新帝的俊脸却是从未见过的深寒怒色,这看来已是怒发冲冠了。可明明就是他舅父先行发难,如何怪得她出手自保,便是再次重申“是你舅父先惹事……”
可刚一开口,便感那箍住他的铁臂又紧了几分,并闻一声“闭嘴”的怒斥。
她并不知他此时不想听她提到他舅父,因他白日已得到了程扈中风暴毙的消息,已是在勤政殿枯坐了半晌回不得神。
程扈虽说行事粗莽,但在他心里却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剩下的至亲。他幼时不得那名义上的父亲半点喜爱,而当时这个舅父给他的那一份庇护,撑着他一步步长大,却是没想到竟是如此草草的离去了。
他并不想因程扈之死牵怒于她,只是在得到舅父噩耗的那一瞬,失了至亲的痛感已是让他喘息不能,觉得心里空得没有边际,头脑也一片混乱。
他派人去独孤府传旨诏她入宫,却是回禀说已人去府空。
想着那视若心肝一般的女人也要离他而去,他顿觉怒气浑杂着悲伤如烈火般烧灼心胸,极痛难忍,舅父必竟是因她才会气得暴毙,她却就因此一走了之,他实在无法遏制那股悲怒之气……
……
枣红战马飞速的奔回了皇宫,直接在寝宫前停下,宇文镶将她朝怀中一箍,便是大步跨进了宫室,将那怀中的娇人儿扔在了那明黄锦被的龙榻上,便是脊背崩直的静静坐在了榻沿,沉默不语,神色阴深……
榻上铺垫很软,冢宰落下去倒是并不疼,只是这新帝的怒气让她暗暗又怒又忧,这就是偏袒他舅父而怪罪于她吧。
可好女不吃眼前亏,对这瘟神也是不能硬抵的啊,挤出讨好的笑意道“还望皇上庇护微臣啊!”
话刚落,便是被他环身一抱,覆倒在锦被之上,男人凌烈的呼吸急促的扑面而来,狠狠咬住了她的樱唇,今日的吻与以往的都不一样,似带在近乎报复一般的狠蛮霸气……
他觉着不能再等,他急于将那早就当行的夫妻之礼完成,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只有将她留在身边,他才不会感觉如此悲寂落拓,大手便是不耐烦的扯开了她着身的白袍……
冢宰被这粗暴撕扯她衣衫的男人吓得不轻,惊愕发现那双凤眸中竟是泛着兽般的利光,她自然反应是要挣开逃脱,并脱口急道了声“放开!”
这句“放开!”却让那男人刹时更怒了,一下扯开了她束胸的白绢带。带着粗茧的大掌更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在她一身柔嫩肌肤上狠狠游走。
那样的力道牵拉着靠近心口的伤也疼痛起来,她拼命挣扎,头顶玉簪滑落,与青石地面相击出一声碎响。
那发髻也刹时散开,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散在锦被之上,而那发间的淡雅清香更如那最重的秘药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他此时只是疯狂的想着既已失了她的心,便只有得到了她的身子,她便是属于他的,再不会起了要离开他的心思……
“求你……放开……”
挣扎着话刚出口,便已感一阵撕裂的痛感袭来,有血腥气缓缓沁出。她刹时痛得战栗不止,感身子也似碎成了一片一片,血肉模糊……
那明黄锦被上染出的血色,让那疯狂的男人渐回了神,见她小脸已无血色,泪水已是沁透了发鬓。
他骤然一阵惊慌,这都干了什么,忙俯身将她紧裹在怀里,慌乱的去抚她后背。那双大手还忍不得颤抖起来,惊恐的觉着她将要碎在他怀里了一般。
他抱着她,不断用最为温柔的亲吻游走安抚,可对陷于沉沉痛楚中的她来说,那些安抚毫无半点用处,就那样昏昏然的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蹙眉阖目,脸畔泪湿的可怜模样,心上凌乱……
此前,被她煎熬得对其他女人就像患了隐疾一般,毫无兴致,这已许久未进女色。而知晓她是女子后,便为她夜不能寐,一遍遍想着将她抱上床榻时,该是如何的疼惜娇宠。可却没想到会这般的要了她……
可无论如何,眼下她已是他真正的妻子了,虽并未畅快淋漓,可是能与她如此紧贴,心里却又觉着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那因失至亲而带来的心腔空洞,似在缓缓填满。
他沉沉吻着她的唇畔,将她搂裹在怀里,他想有了她,他便也不是孤独的……
灯烛将烬,四更时分,他见她颤着长睫睁开眼来,不觉又将她搂紧了一些……
她此时只觉全身被拆骨抽筋般的疼痛。她侧目看见枕旁那容色肃严的男人,正死死盯着她,感一双带茧的大手还用力托着她的后背,似还想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一般。
昨夜情形慢慢清晰回想了起来,便是无可遏制的又发起抖来,用力咬住嘴唇,眼泪也是不受自控的不断溢出眼角……
他顿时又慌乱起来,想定是昨夜太过粗暴,眼下她疼得难受,忙将她单薄娇小的身子拢在怀里,不断轻抚她光洁的后背,明明心下已心疼得就快滴出血来,嘴上却还是蛮横的道“初次肯定都是痛的,以后就不会了……”
说到“以后”,他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可他哪知她心下生起的却是一阵怨愤,她此前很期盼做女人是什么感觉,却没想到是这样痛苦而屈辱的经历。
她的水眸泛起了幽怨的泪光,看着那身旁曾经痴傻爱过的男人,悲愤道“你又不缺女人,为何就不愿放我一条生路啊?”
宇文镶剑眉顿蹙,他不知如何应答,只是狠狠吻住她那张吐出气人言语的樱唇。
她倒也并不动弹,任他作乱,只是没有半点回应……
他微微喘着气,忽觉一阵乏力,紧紧将她覆在身下,终是在她耳畔道“女人是多,可你只有一个!”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该很高兴吧,可为何她此时只觉着心下一片荒芜,还莫名的想起那张银白的面具后温润的眸光,与点点温柔的笑意……
……
那梨花白的身影却已在夜风中静坐了许久,眼下,那本来绽放满院的桃花也只剩下一半了,呈一派颓败零落之景。
守在一旁的酉炽暗暗焦忧,此前,郡王得知那程扈提刀闯宫,险些让那冢宰丧命,郡王便已起了杀心。
玄灵便是安排人手混入程府并在那程扈饮食中下了毒,让那程扈死得如同中风暴毙一般。
可在得知那冢宰被那新帝追到抱回寝宫得了宠幸,便是坐在院中半宿都一动未动了。郡王对他那“小叶儿”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只是郡王心里的苦又有谁能化解……
酉炽忍不得出言劝道“郡王,如今那程扈已死,那冢宰不会再有危险了!回房歇着吧!”
见他轻点点头,淡淡道了一声“是啊!那宇文镶会保护好她的!”……
他打开那只搁在膝上的绿锦方盒,里面隔着她先前送来的那只叫做“玉鹄”的小木马,轻轻抚抚那木马的小耳朵,搁在院中。
夜风拂过,看着那木马迎风奔跑起来的灵动模样,他唇角噙起一丝尤带苦涩的笑意,可那本就粉淡的唇色,如今却是浅淡得没有颜色……
宛鸣捧着一只小蜡丸奔来,神色担忧的道“郡王,这又是肖太后送来的密信……”
广陵王眸也不抬,淡淡道“烧了!”
“可郡王你……”,宛鸣焦忧的道……
“住口!”,广陵王一声低怒,虽带了面具不见他的神色,但那冷戾怒气却是令宛鸣不敢再言。
宛鸣退出院来,将那蜡丸中的密信抠出来读了,神色更是焦忧。
到前院找到青陟和玄灵,将密信交给他们,急道“你们看看,这肖太后的密旨中又是催郡王杀了那冢宰,说那冢宰再不死,就再不会给郡王所需的东西……郡王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的!”
青陟和玄灵也是焦忧不已,可他们都知郡王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宛鸣拽了两人衣袖,小声狠道“为了郡王,要不我们自己动手吧?”
青陟和玄灵相视一眼,神色冷然的点了点头……
“你们若这么办了,只会害得郡王痛不欲生!”,酉炽步来,容色深肃……
宛鸣咬牙气恨道“那冢宰有什么了不得,能让郡王痛不欲生?”
酉炽容色更为沉重,沉默一瞬,道“你们定也知,郡王这么多年都在找一个叫‘小叶儿’的姑娘吧。
那是郡王一眼就喜欢上的人,郡王当时便想等那‘小叶儿’长大了,要娶她为妻。那是郡王这么多年唯一起过那样的念头。
而找了十年,那‘小叶儿’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以为他会恨得想杀了她,可看到她时,却又无法自控的再度爱上了。
所以,你们若是杀了郡王唯一爱的女人,郡王难道不会痛不欲生?”
三人听罢,震惊错愕,这才明白郡王此前面对那冢宰时,种种反常之举,而且,只有在那冢宰面前,郡王才会有笑意……
宛鸣忍不得眼泪都落了下来,焦急道“那难道就看到郡王丧命么?我今早收拾郡王床榻时,见枕边有血,这还熬得了多久啊?”
酉炽锁了眉,思量片刻,“只得私下去找找那冢宰……但此事绝不能让郡王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七 新朝
皇帝的宠幸真是不好承受的,冢宰静静躺在那龙榻上,一动也不想动的望着那宫顶的琉璃瓦,那里透下的昏晦光线让她知晓今日又将是个阴天。
皇帝在四更刚过便就去了勤政殿与吴允礼议事,此时偌大的宫室中极为寂静,那锦被里却仍然弥漫着那男人的气息,并不陌生,但头脑却一阵阵空白,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平公公将备好的早膳端了来,搁在榻旁的卷角云纹案上,笑道“这是皇上交待老奴备的早膳,可都是皇后爱吃的呢!”
“皇后?你老人家叫得真是让人难以承受呢!”
冢宰斜睨老平一眼,嗤笑一声,撑着酸痛的身子爬了起来,拿过一碗甜粥便大口吃了起来,不吃饱如何能如男人那般挺直脊梁……
老平思量王妃这是心下对皇上置了气的意味,也难怪,皇上昨夜那般粗暴折腾,定是已在王妃心里形成了野蛮不通风情的惨烈印象。
还是得帮皇上正一正名,让王妃知晓皇上虽是铁汉,却也是有柔情的,遂一番纠结的道“皇后,你是还不知,昨日皇上的舅父从你独孤府离开后,便突发了中风暴毙了……”
“暴毙了!?”
冢宰险些被一口甜粥所呛,唔,不由心里阴暗的道了一声真是可喜可贺啊,差点就笑出了声来,但面上还是佯装稳重的点了点头,幸灾乐祸必竟还是有损堂堂百官之首的风度……
老平叹了口气,道“所以,皇上昨日可悲伤了啊,后来去独孤府传旨诏你入宫,却发现你走了,皇上刹时就更伤心了,才生出怒气。
皇上从小就入了军营,受了很多苦,就如同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一般,没人疼没人爱的。
从小就与军营那帮粗野的男儿为伍,自然也就养成了那样强硬粗鲁的脾性。他心里疼你疼得要紧,只是嘴上说不出句甜人的话来。”
冢宰自是知那瘟神的脾性狠戾偏执,可想起昨夜那瘟神将那些悲愤发泄在她身上,便仍是忍不得又一阵恼怒。
本想躺下再好好歇息,可又一想,那程扈暴毙,程家那帮男儿难免会因着程扈之死而向她独孤家发难,今日朝堂上没准就会有大震动。
况且,今日也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回早朝,做为百官之首的大冢宰还是不能不去的,遂让平公公赶去独孤府替她将朝服取来,洗漱妥当,匆匆穿戴起来。
打算到时,还是得假悻悻的对皇帝说两句节哀顺便,免得那皇帝气不过还是要牵怒她独孤家……
这般想着,便是强打着精神上了大殿,虽说这早朝冢宰来得仍是迟了半刻,可皇帝自是没有丝毫怪罪之意,见她小脸苍白,脚步不稳,心下刹时心疼不已,一思量,佯装端肃的道“冢宰重伤未愈,不宜劳累,赐座!”
众臣齐齐震惊之余,但也思度这位新帝如此体谅冢宰,那是真有重用冢宰重振朝纲之意啊,以后就得靠上冢宰这棵大树才好乘凉。
在百官艳羡的眼光中,冢宰假意推脱了一番,便是落了坐。这的确是身子虚乏站立不稳,再说,这坐着上朝多风光,多带劲儿啊,刹时还真生起几许百官楷模的感觉来。
皇帝瞥见她小脸上的笑意,暗暗也觉舒心,思量原来要哄她高兴,也并不是太难,这便道“有事奏禀!”……
朝纲初立,百事待兴,臣僚们自是不会放过这在新帝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便是纷纷将连夜写出的为官职要一一奏禀,其间还不忘狠狠的表上一番忠心。
武官说得直白还好,可那些文官们大多文绉绉的长篇大论,皇帝听得暗暗头痛,只得看向那坐在百官班位之首,睁着水眸一动不动的冢宰,问道“冢宰有何意见?”
而冢宰早已在那些无休止的马屁中乏然的走了神,此时冷不丁的听皇帝这么一问,倒是也头痛了一下,稍作思量,便是起身抚袖,做了肃然之状,
“此前奸佞当道,朝议间自是颇多奉迎浮夸之辞,以后为政,应当做些实事……将各自官位职要简明扼要的奏禀……”……
皇帝满意的点头,百官自是也生出受教忏悔的意思来。忽听见殿外一片哭声,殿前禀报是程扈遗孀李氏率了程家一众而来。
皇帝微微皱眉,他已料到舅父暴毙,程家会生事,可一早已与吴允礼商议妥当了,便是令传那李氏一众上殿。
顿见一色儿的丧白涌上了殿来,为首的李氏,一上殿便指着冢宰嚎哭痛诉着程扈是如何被这独孤反贼气得丧了命的,程家一众自也是群情愤慨。
冢宰暗嗤一声,程扈被气死了,也是那程扈自己作的孽,怪得了她。
本想驳上两句,可望见那皇帝静静端坐宝榻,容色寒肃,便是将话又咽下,心想皇帝定是护着程家的,何必再多费唇舌。果见皇帝对一旁宦者道了一声“宣旨!”
宦者展开早已备好的圣旨宣读,竟是要立程碧芙为后,并对程扈追封公爵的诏书。
此诏一出,那先前还痛嚎的程家一众刹时遏了眼泪,叩谢了皇恩,浩荡退去……
皇帝悄睨向那宝座之下的冢宰,见她小脸虽没有任何表情,但这样才表明,她正强压着憋闷不快吧。可眼下舅父暴毙,程家若不安抚,必然生出叛乱,不知她可明白他的难处……
皇帝的难处,冢宰自是明白的,难道早已死掉的独孤秋萸还会对那皇后之位有所企及么?心下虽然难免晦涩憋闷,却觉着一点也不悲伤,只是忽然更为真切的觉着她很想离开这里罢了……
下朝,皇帝诏冢宰前往勤政殿一同用午膳,冢宰以重伤未愈,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乏然的回了独孤府。
刚入府门,便见裴二娘扑了过来,急呼道“小祖宗啊!总算回来了!”
其后还跟着风戍一众十八人,见了她,便是齐齐跪了地,愧疚道“卑职该死!”
冢宰头痛捂额,朝房中走去,摆手道“本主公都没死,你们有什么该死呢?我困得很,回房补补眠!”……
可躺下却哪里是睡得着的,如今倒是真正做了女人,可静下来却觉心间一片凌乱。刚翻了个身,便裴二娘奔了上来,道“那广陵王府护卫的酉炽说有要事要见你!”
冢宰一愣,那酉炽要见她,该是那广陵王有何事找她吧,遂令将那酉炽带到书房……
冢宰穿戴妥当,步进书房,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历来沉稳的酉炽竟是屈膝便向她跪下,施了个大礼,并道了一句“求冢宰救郡王一命!”
这番阵杖,将冢宰骇得险些就一个踉跄,忙让他起来,“你们郡王出了何事啊?他那么神通广大,也需本冢宰救命?”
酉炽掏出昨夜收到的那颗装着齐国肖太后密旨的蜡丸,双手递到冢宰面前。
冢宰唔了一声,这一看就是密信啊,真是了不得。好奇的展开读罢,小脸微微一白,静了一刻后,便是揉额笑得自嘲,道“本冢宰的人头价码看来是又涨了。呀,如今还不是拿黄金来算,而是抵上了堂堂广陵王的性命!本冢宰真是觉着好风光呢!”
酉炽见她还笑得这般不正不经,事不关己,忍不得有了怒意,道“郡王为了冢宰,已多次违了肖太后的密旨,眼下那肖太后已是大怒了!”
冢宰呵呵干笑两声,嗤道“那肖太后也气死了才好,难道让本冢宰将人头交给你不成?当本冢宰傻啊?”
见酉炽已握了拳头,神色焦忧,冢宰这才收了笑意,随口说道“唉呀,那肖太后这般无耻,劝你家郡王别做齐国细作,不就是了?”
“可郡王那就得赔上性命!”,酉炽沉痛的道了一句……
冢宰见那酉炽神色已是悲郁,想真是事态严重,这才端整了容色,示意他将话说清。
酉炽理了理思绪,沉声道来……
原来,当年元瑾在齐国为质时,乐陵郡王高允提出扶植他回广陵为王,试图将他陪植成为一把深入周国的神兵。
而元瑾深恨那遗弃他的父亲,深恨那推他下崖的大哥,他为了报仇,便是答应了高允的提议。
可那齐国的肖太后怕元瑾一旦回了广陵便会不受控制,在离开齐国之前让他服下了一种奇毒,每半年都需服一次解药,不然便会脏腑溃烂而亡。
而因着此前没有按密旨杀了冢宰,肖太后便已是将那解药的份量减下了一半。眼下,他虽不会死,但会日日受那脏腑溃痛之苦,而且三个月后再无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酉炽说到此已是焦忧得眉宇紧锁,见冢宰却是静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忍不得沉痛道“冢宰定是气郡王此前将你活着的消息告诉了那宇文镶吧?
可郡王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怕那肖太后会派别的细作对你动手。是想着那宇文镶如今已登上皇位,定是能护你一世安宁,这才将你送出去的。
你可知郡王心里有多苦么?他找了你十年,曾说起那个‘小叶儿’是他唯一想要娶为妻,守上一世的人!
他植那满院桃花,也不过是因那‘小叶儿’埋过几颗桃核在院子里,他便觉着那小叶儿会喜欢桃花……”
冢宰缓缓回神,眸中闪过一抹带着水光的哀色……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八 落画
冢宰眸中闪过一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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