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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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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下了?那稍后再领芙儿去看他!”,程扈点了点头,倒是体谅那外甥这几日的辛苦……
  可程碧芙的母亲李氏看了眼那紧闭的宫门,又见那些宫人们竟也是被差到那宫外的廊下远远守立,思度若是单纯的午憩,又何必离得那般远?
  这分明就是宫里有不可告人之事吧?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外甥正在宫中宠幸何人?
  可眼下,那王府后院的一众姬妾,那外甥没将一个带进宫来,那会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与她的芙儿争宠?
  李氏忽想起,那先帝宇文投不是留下了一众艳丽妃嫔么?那一个个可都是善于媚惑男人的妖精啊?
  李氏想着眼下自家女儿都还没能与那外甥成事儿,眼下又被别的贱人先占了龙榻,要是别的贱人抢先生下了长子,那不就是麻烦啊。
  李氏顿觉着事态凶险,掏出一包珠子塞给老平,道“平公公,你说实话,可是先帝的哪个女人在龙榻上?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程扈一愣,这也反应过来那宫室中有女人,顿时黑了脸色,怒道“是哪个?动了那宇文投的女人传出去好听么?”
  老平暗暗焦忧,这程扈与楚国公本就不合,尤其恨独孤家手握兵马,势力远甚他程家,早就想除去,若知那龙榻上的是冢宰,还不气得发了狂。可是那又该让先帝的哪个女人来背这黑锅?
  老平迟疑间,程碧芙已是气得绞烂了绣帕,对老平怒道“究竟是那个贱人在那表哥寝宫里?若是不讲实话,本宫便要重罚你这该死的老奴!”
  老平暗暗一嗤,这还没被册封为皇后呢,便是端了皇后的架子,耀武扬威了。真以为程扈杀了先帝,是立了大功,她这皇后就坐得稳当了。
  可也是忙躬身赔笑道“皇上近日操劳,还是莫要在此喧哗,吵了皇上歇息,惹得皇上龙颜不悦!”
  老平这好意的提醒,却惹得程碧芙更是恼怒,觉着这该死的老奴竟是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啊,便是对身后的秦嬷嬷令道“给这不说实话的老奴,好好掌嘴给个教训!”
  秦嬷嬷暗道这老平可是从小伺候皇上长大,深得皇上信赖,万不可得罪才是。
  可老平却是已自己啪啪的掌起嘴来,还一口一个“老奴该死!皇后息怒!”,
  暗暗却是恼怒的想着,那就怪不得他这“该死的老奴”要惊动圣驾了。而且,这般大的动静传进寝宫,冢宰那么聪明也该知晓藏起来吧……
  这掌嘴的响亮动静自是传进了宫中宇文镶的耳中,安静拥着娇人儿的甜睡被骚扰,刹时上了怒气,披衣大步而出,见舅父也在,便是强压了怒气,道“舅父为何前来?”……
  李氏忙是拽了程碧芙迎上前请安,而行礼间,却是从宫门缝中趁机朝那宫里瞅去,见那明黄锦被中鼓起一小团,果然像是躺着有人啊,稍后得查查是哪个狐媚的贱人先爬上了崭新的龙榻。
  而程碧芙却已气得按捺不住,觉着是她父亲杀了宇文投才给这表哥夺来了这个皇位,如此功高,表哥却是对她那般冷淡。眼下杖着有父亲撑腰,指着那龙榻便脱口问道“那榻上的是哪个贱人?”
  那句“贱人”让宇文镶怒气更甚,凤眸一凌,怒吼道“朕行事,轮到你过问!宫中没有规矩么?”
  程碧芙被震得一个趔跄,扑到程扈怀里便是失声痛哭,程扈见宝贝女儿受气自是稳不住了,这外甥竟是当着他的面都敢对他女儿这般,是被那锦被里的妖媚迷惑得不轻啊。
  争战沙场的老将也没有那么多弯折的肚肠,只欲杀了那爬上龙榻的祸害便是干净了事,遂怒然踹开那虚掩的宫门,飞身跃向那龙榻,同时抽出腰间那把杀了先帝的利刀,朝那锦被的鼓起处便是手起刀落。
  锦被被豁然斩开,轻飘飘的雪白鹅毛顿时飘飞半空,如冬日飞雪,可并没有如预料的那般有鲜血喷溅而出,下刀处也是轻飘无物,扯开那已破的锦被一看,那下面哪里有人。
  程扈傻愣在场,回头见那外甥的脸色已是肃寒深冷,显然正在强遏着欲发的震怒,遂将刀收起,道“舅父是怕你刚登位便被宇文投养的那些妖媚所惑,那些女人还是下旨让他们去给宇文投陪葬吧?”
  宇文镶却暗暗后怕,他刚也以为那心肝宝贝躲在那锦被中,却是没料到这舅父竟然大胆到敢提刀闯宫斩被。
  她刚若是在那锦被中,此时怕已是被斩成两截了,虽然震怒不已,可如今刚刚登位,仍是要倚杖舅父程家兵马支撑,还是打发这舅父先行离去便是,
  “那些先帝的女人,就按舅父所言,稍后下旨陪葬!朕眼下想歇息一会!”
  程扈见外甥这般顺他的意,很是欣慰,笑道了一声“好生歇着!”,
  大步跨出宫门便领了那母女离去,还怒骂了那李氏一句“该死的婆娘,哪里有人上龙榻?”
  李氏被骂得劈头盖脸,很是没面儿,道“若是没有人,那将宫人遣得那么远做什么?定是在你进去之前就躲起来了!”……
  ……
  冢宰的确是在宇文镶起身出宫时,就从锦被里溜处来躲到了内室,此时听外面风平浪静了,才探头走了出来。
  见了那榻上锦被的惨状,冢宰随手捧了一捧那散出的雪白鹅毛,一声叹息,扭头迅速的穿戴起来,并对那容色肃冷的皇上道
  “微臣这也算又一次死里逃生啊!微臣还是快走,以免让皇上为难,并招来杀身之祸!”
  宇文镶顿蹙了眉头,她这就是逮了机会想逃,言下之意也是嫌他窝囊,无法将她保护妥当,长臂一伸,便是将她揽腰抱回,拢在怀里,怒道“当朕那么窝囊,会保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却闻她凉笑一声,“可是看刚才情形,皇上的确是保不住微臣的!
  而若没猜错,皇上舅父定会去而复返,求皇上看在微臣伤重体弱,经不得折腾!”
  说毕,挣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从寝宫侧门离去,可她前脚刚走,果见程扈奔了回来,手间还握着那把利刀,冲进了内室扫视一圈,见没有人,又劝诫了外甥两句,这才离去……
  只留宇文镶神色寒冷的静立在那一地雪白鹅毛的宫室中,半晌没有挪步…… 
  ……
  秋风过院,搅起一片粉艳的花雨……
  梨花白的身影静坐在那后院残花之中,粉艳的花瓣落在他手间,玉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终是要凋零了么?
  他将手间花瓣放进膝上搁着的一只竹编花篮中,篮里已盛满了凋落的粉艳,这些可以研磨为粉做成颜料绘成那纸间的桃花,也不姑负它们花开了一场……
  他听背后有脚步声,将花篮轻轻搁到一旁,看似平静的问道“如何了?”
  玄灵行了一礼,道“卑职见那冢宰眼下已平安回了独孤府!看起来精神尚好!”
  广陵王似如释重负般的轻点点头,驱动轮椅转过身来,在那汉白玉的石案前停下,随手将那象戏摆了副残局,玉白修长的手指在一颗“相”子上轻轻停驻。
  想起此前那小叶儿曾在此与他对博的场面,桃花翩飞,落她肩头,她抬手轻拂,盈盈浅笑,恬淡芳华。
  想到她,他唇角便不自觉的扬起了温柔的笑意,可手间却忽又一顿,沉吟道“宇文镶不是才刚刚带她回宫?她莫非是在宫里出了何事?你亲自去查查!”……
  玄灵很快查得回报,“卑职安插进宫里的人回报,据说是程扈一家大闹了皇帝寝宫,还提刀斩了寝被……”
  话刚落,便见郡王精致的唇角紧抿成坚硬的弧度,手间一颗“将”子看似轻浅的落下,却是深深嵌进了那汉白玉石的坚硬案面……
  那银白面具后的眼眸聚起阴鹜的杀戮之气,玄灵知主子是少见的震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三 登基

  似乎是因为这大周新帝的登基典礼,秋雨乍停,那昏晦多日的天空也露出一隙浅阳,在天空飘浮起如同血腥一般的霞彩,将被血水洗刷过的宫城有罩上了一层红艳的色泽……
  新帝一身玄底绣龙袍,头顶冠冕,登上那梦寐以求的鎏金雕龙宝座,高大魁伟的身形将龙袍衬出格外的肃穆威仪,英俊面庞隐在那垂面的旒珠后,却藏不住那双凤眸中透出的凌然慑人之光。
  身为百官之首的冢宰领文武百官向新帝叩首,高呼万岁,其声震天。
  直到见到立在百官首位的那一身朝服的纤秀身影,那新帝冷厉的凤眸中才滑过一抹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柔光……
  平公公高声宣读新帝诏令,众臣低头聆听,是新帝将要施行的轻徭薄赋,惠及民生的一干政令,众臣颔首赞同。而接着便是官员的任用,韦坯一众已被杀绝,留出不少空缺,自是需要新人填补。
  可众臣心下却是已没有半点念想,因那皇上的表哥程连在绮香楼喝花酒时,醉后便是得意的说起,程扈已是向皇上提交了一份长长的任用名单,不但程扈自荐任大冢宰之职,就是那曾属韦坯的司徒之位也是提出由长子程连担任,而程家一干纨绔子孙自然也都纷纷谋了肥缺。
  众臣暗暗忿懑难平,可谁让人家是皇上母族啊,一人得道,鸡犬都升天,何况还是血缘至亲。
  只是纷纷悄睨向眼下仍立在百官首位的独孤四公子,见她此时肃然而立,神色淡然。众臣皆暗叹泰山压顶,竟能如此云淡风轻,心绪倒也刹时平静了些许。
  经此前那“反叛”之事,百官已是对这细胳膊细腿的冢宰拜服得五体投地,叹这冢宰着实是有大智大略的非凡人物,不愧是楚国公的儿子啊,有独孤家在,定是能压一压那程家越发蓬勃的嚣张气焰。
  平公公似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做了个停顿,再宣读起来,此时,程扈领着全族皆挺了胸膛,觉着包括那大冢宰之位都已是囊中之物。
  可下一刻,程扈却黑了脸色,因那宣读的大冢宰之位竟然仍是属那独孤秋枫。
  众臣暗暗一阵欢喜,接着又闻那御正大夫仍是给了苏离,司徒之职给了吴允礼,而其他重要空缺也是给了有才之士。程家子孙除了稍有能力者给了些不痛不痒的小官位,程扈父子的官职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动。
  众臣惊诧之余,也是对这新帝刮目相看,看来这新帝不但能兵擅战,为政也还颇为英明,大周这破败的江山看来是有希望倔起了。
  而程扈自是恼怒不已,这外甥竟是如此下他的颜面,可是不将他这舅父放在眼里。
  登基典礼刚完,程扈便是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勤政殿,礼也不行,便怒道“皇上将舅父置于何地?”
  新帝在案后肃然而坐,一双凤眸冷冷的直视程扈,道“舅父连君臣之礼都不懂,如何任那统领百官的大冢宰?舅父也需知这江山乃是宇文家的江山!”
  那外甥凌然的威仪,将程扈震得一时哑了口,本就黑的脸是更是阴云罩面……
  宇文镶眸色微微柔下,这必竟是他舅父,至亲之人,被当众下了颜面还是应当安抚一番的,起身握了舅父双臂,道“稍后会册封表妹为皇后,并因此加封舅父公爵。眼下朕刚刚登位,不能循私偏袒!舅父乃是朕的至亲,要体谅朕的难处!”
  这番安抚让程扈倒是缓和了脸色,这外甥眼中还是有他这舅父,终究也还是偏向程家的,道“皇上有这份心意,舅父就高兴了。册封芙儿为皇后,倒确实要紧得很!”
  宇文镶面无表情的微点点头,那皇后之位本是该属那结发的女子,可如今她却只能男装束髻的立于殿下,想要与她如夫妻那般同吃同住,同衾而眠,看来也不是能光明正大之事。
  原来登上了这宝座,也是不能随心所欲啊,九五至尊也是有诸多的身不由己,只是此时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生起的这种恼人的情愫,想要时刻的见到她,触到她的呼吸,可堂堂男儿汉本是不该这般儿女情长的啊
  皇帝刹时又感到另一种挠心挠肺的身不由己,待程扈离去后,便是令平公公速去官衙传旨,以商议政事为名,将大冢宰传进宫来,同用午膳。
  他想以前她嫁到王府时,不是每日都会立在府前等他下朝,然后笑盈盈的迎上来说“王爷,一起用午膳!”,如今,这登基后的第一顿午膳,陪她一同,她可是会高兴?
  老平自然欢喜的去传了旨,思量着冢宰重伤未愈,得好生补上一补,便是特意交待御膳房做了一道补血愈伤的大补汤。
  冢宰身子快些康复了,也好贴贴实实的解了皇上那失了男儿风骨的隐疾,一举拿下,才免得皇上成天寝食难安的担忧那冢宰要“反”。
  待宫人将午膳一一端到勤政殿中的案上时,冢宰也已是一身朝服翩然扶风而来,见那新帝已是换了一身玄袍便服端坐在案后,正凤眸灼灼的看着她。恭敬施了一礼,便见新帝指了对面已设好的软坐示意她坐下。
  “微臣如何能与皇上同案而食?于礼不合,落人口石!”
  冢宰恭敬的回话,若是传了出去,那程扈定是会将她这“叛贼”又恨得多了一份迷惑皇帝的罪名,那不是多余的麻烦。
  程家兵马虽不及她独孤家多,可如今那是皇帝母族,即便皇帝头脑清醒不愿重用,可那也是血脉至亲,她若与程家相斗起来,皇帝必是护亲不护疏的。
  而这一番疏离,让宇文镶蹙了眉头,只是想与她同吃午膳而已,还这般诸多借口。她难道对他就真是没了那曾经的情思了么?
  心下如被麻绳所缚,呼吸都不畅快了,忍不得恼怒道“朕让你坐下陪朕用膳,你是想抗旨么?”
  见皇帝动怒,冢宰忙施了一礼,抚袍落坐,却是颔首低头恭敬的不失半分礼数。
  君臣就那般相对而坐,一时静默无言。
  平公公在一旁着急得很,皇上这脾性是绝对说不出哄姑娘的软话甜言来,可冢宰那也是个女子,定也是喜欢温情体贴的男人啊。
  唉,还是得他老平出马打个圆场,忙是上前为冢宰布了碗勺,指着那大补汤笑道“这是皇上担忧冢宰伤患未愈,特意令御膳房熬制的大补汤啊!”
  冢宰瞥眼那笑得有些老不正经的老平,忍不得笑了一声,真是会为他主子脸上贴金,他那粗暴的瘟神主子哪能生出有这种细腻的心思?
  摆明是老平自作主张的嘛,不过还是颇为感动,瞅着那补汤,随口笑道“你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没少花心思吧!”
  老平呵呵笑了起来,却就此险些抹下一把老泪,就差唤出一声“王妃”来。
  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宇文镶也对那内容丰富的大补汤满意的点了点头,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得好好补一补才行,那单薄的小身子看了就让人心疼,便是拿过勺子给她满满盛了一碗那大补汤,眸中难隐宠怜之色的道“喝干净!补一补!”
  这举动让冢宰一愣,更是惊得那一众传膳宫人的眼珠子都快落了出来,皇上竟是给臣下盛汤,真是见所未见啊。
  老平忙又对冢宰笑道“快尝尝,皇上这就是没将冢宰当外人呢!”
  冢宰笑道了一声谢皇上厚爱,便是在皇上灼灼的目光中,将那大补汤灌下,觉着味儿还是不错的,一向对美食没有抵抗力的人,吧吧嘴便随口笑道“挺好喝的呢!”
  宇文镶见她那许久未见的发自肺腑的盈盈笑意,顿时分外高兴,下令重赏熬制这大补汤的御厨,并又给她盛了一碗,道“那再吃一碗!”
  冢宰虽说历来嘴馋,但饭量不大,灌下那满当当的一碗补汤,已是饱涨,哪里还再喝得下一碗,便是取了银筷给皇上布了菜,笑道“皇上快吃!微臣好饱,要先缓一缓!”
  这亲热的举动,让宇文镶舒心一笑,吃得顿时畅快,只是忍不得道“朕哪日很想尝尝你亲手雕了花的那些糕点瓜果!”
  冢宰微愣,淡淡道了一声“微臣遵旨!”,见那案上有梨,便取了银刀随手剖开切了两半,掏了果核,雕成了两尾鲤鱼搁到皇帝面前的银盘之中。
  宇文镶看着那活灵活现的鱼儿,却是舍不得去吃,还忍不得握了她那双巧手,凝着她的水眸道“以后每日都陪朕用午膳!”
  老平极有眼力,早已是遣走了那一众宫人,此时也正要退出去,好给他们机会独处,热络下感情,却见那程碧芙穿着那刚做好的皇后冠服,携着李氏前来。
  这母女一早已听程扈说起皇上即将册封皇后的决定,便是急不可待的想让皇上看一看她这一身皇后的华贵打扮,并借这个理由陪皇上同用午膳以缓解下夫妻关系……
  可此时看见那与皇上对坐用膳的冢宰本是一诧,这不就是本该死在长街的独孤反贼。再看见皇上的大手竟还紧紧握着那反贼的小手,母女更是惊得险些栽倒。
  的确听说这独孤反贼是个断袖,难怪皇上不给他舅父大冢宰之位,定就是被这断袖迷了心神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四 沉冤

  冢宰自是看出那程碧芙母女带着愤怒的惊诧,暗道这下倒是将迷惑皇帝的断袖之名坐实了,也不知那程家要闹出什么样的风波。忙将小手从皇上的大手中抽回,起身施了一礼,便是告退离去。
  而与娇人儿盼了许久的午膳被打断,宇文镶很是恼怒,将冢宰叫住,便是对那程碧芙母女不耐烦的道“朕要与冢宰商议政事,你们退下!”
  程碧芙用力绞着绣帕,怒视着冢宰那张玉雪小脸,商议政事需要双手相握,表哥那脉脉含情的模样可是从未见过的啊。
  李氏眼看程碧芙就要生事,忙是拽了她退出去,眼下还是不要惹得这皇帝外甥更不痛快才好。
  那独孤反贼虽说与那独孤秋萸长得一模一样,容颜绝世,但毕竟只是个男人,公鸡打鸣叫得再响,可下不得蛋,也是危及不了皇后之位的。
  可程碧芙气恨抹泪道“母亲,你也看见了,定就是那反贼迷惑表哥,才让表哥不给父亲大冢宰之位。让我们程家丢了多大的脸面啊!”……
  李氏忙是握了她手安慰道“回头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除了那独孤反贼便是!眼下你也不要去再惹你表哥不痛快,男人啊,你还是要顺着才行……我们去看看你皇后寝宫粉饰得怎样了?”
  听说要去看寝宫,程碧芙这才止住了那眼泪,朝那凰栖宫的方向而去,一路却闻后宫哭声阵阵。
  程碧芙轻蔑一笑,那些哭的都是先帝宇文投的妃嫔,此前父亲进言要将那些女人全都陪葬,眼下定是都得闻了这个消息,才哭得惨烈啊。将这些狐媚的贱人们弄走,后宫就清静多了,也免得这些妖精们打表哥的主意。
  程碧芙顿觉着心情快慰许多,去看新寝宫的步伐也轻快不少。
  可刚到了凰栖宫门前,却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廊后绕了出来,打量了一身华服的程碧芙一眼,不但不施礼,还挑逗的笑了一声,“呦呦,这不是皇后么?这身新裙可真是华贵啊!”
  程碧芙一愣,这不是汉王府中膳房劈柴烧火的那个匹姑么?生得比好多男人都魁武雄壮,脸黑眉粗,雌雄难辨,听说丽姬她们耐不住寂寞时,便是叫这匹姑进房去一解干渴。
  也的确听说,那平公公因觉着王府下人用了多年知根知底,便是带了一些王府的下人入宫当差,这匹姑定也就是因此被带进宫来的。
  匹姑这个没有尊卑的态度,惹得程碧芙大怒,端了皇后的架势,怒道“贱婢,好大的胆!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李氏自是令秦嬷嬷前去唤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可那秦嬷嬷刚一抬脚,便是被匹姑抬脚踹倒踩在脚下。
  只见匹姑斜看着她们母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抖开在那母女眼前一晃,然后轻蔑的笑道“这皇后之位本该是属于那独孤家小姐的吧,独孤小姐死得真冤枉啊……而做皇后,这首要的就是品行贤德!这个秘密,你们觉得能值多少啊?我近来赌得,手头紧!”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却让程碧芙母女刹时一惊。
  这惊吓收在匹姑眼里,瞟了这两母女俩一眼,随脚一踹那脚下的秦嬷嬷,抖着那封信,哂笑道“想要做皇后,就半个时辰后,先带着一千两到御花园莲池边交给我,不然,我就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秘密!”,说毕,冷笑着扬长而去……
  程碧芙望那匹姑招摇远去的背影,对李氏小声焦急哭道“那件事被说出去,这可怎么办啊?”
  李氏稍作思量,面上露出狠色,“区区一个贱婢,除掉就是了!”……
  半个时辰后,李氏抱着一包珠翠领着秦嬷嬷和两个程家的家丁到了那御花园僻静的莲池,见那匹姑果然是抄着手等在那里,一脸的不耐烦。
  李氏打算待换回那封信就出手将那贱婢推进那莲池,死了个贱婢也是无关紧要……
  ……
  那封信其实是四年前,李氏写给那丽姬的,因此前那韦坯曾向她们主动示好,还给了她们一包叫做茯宫散的寒毒,说只要下在膳食中便能被诊出喜脉。
  而李氏也想除了独孤秋萸,好让程碧芙能有机会嫁给那前途广阔的外甥,便是按那韦坯所说写信给那丽姬,让那丽姬想法子在汉王回师大宴宾客当日,在独孤秋萸的膳食中下茯宫散,好让那汉王妃被认为是红杏出墙而被休弃……
  可独孤秋萸的膳食大都是在她东院里的小厨房由她乳娘亲自动手,难有机会,唯有汉王回师当日,皇帝赏了些果品。当日汉王定也是对那独孤秋萸有些怜惜,竟也下令将果品也分了那东院一份。
  李氏当时领了程碧芙借着恭贺之名也随程扈来了汉王府,本是让丽姬动手。
  哪知丽姬心眼很多,怕一旦事败会受将她供出去做替罪羔羊,便是怂恿程碧芙亲自去下药,只是帮忙引开了那分发果品的婢女而已……
  可李氏万万没想到那封写给丽姬的信竟是到了那匹姑手里。想来是因着那丽姬找那匹姑解闺房干渴时,而被那匹姑偷走了信件吧。
  那封信是定要拿回来才行,李氏步上前去,将珠翠递上,“这些可不只值一千两!那封信呢?”
  匹姑随手接过珠翠包裹,掂了一掂,哂笑道“一千两就想换那么大的秘密,白日坐梦啊?这一千两只是保证我暂时心情高兴不说你们的丑事而已!”
  说着冷笑着要走,李氏心里一惊,这一走难保不泄露出去,面上顿露出狠色,一挥手,那两家丁便是将匹姑摁倒在地,要对她大肆收身。
  哪料匹姑顿时高喊起来“救命啊!皇后杀人了……”……
  午间寂静,那嘹亮的喊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后宫,惊得众人纷纷而出。李氏大惊想逃,却被匹姑一下挣起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这御花园的大动静,自是传入了那离此地并不远的勤政殿里,刚与冢宰用完午膳的新帝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疾步赶了过来看个究竟。
  匹姑一见皇帝便是大哭道“皇上救命啊,因奴婢知晓她们害死独孤王妃的秘密,她们便想要杀了奴婢灭口啊……”……
  宇文镶剑眉顿时紧锁,已意识到那向他那视若心肝的女人下寒毒的该与这舅母有关。可是见四周已围满了宫人,思量丑事不可外扬,下令那些宫人退去,便是令人将那匹姑押上前来,怒问道“将话说清!”
  匹姑忙从贴身处掏出那封信,哭道“这是奴婢从丽姬房里偷到的,还听那丽姬说是程碧芙亲手给独孤王妃下的寒毒……奴婢本是贪财想找她们换些财物,哪知她们要灭口!”
  “都是舅母的错,不要怪芙儿,她当时还年幼,都是那丽姬教唆的,求看在芙儿父亲的情面不要怪罪芙儿啊!”
  李氏忙跪地哭求,思量这外甥对那独孤秋萸当初百般冷淡,处处羞辱,应是并无感情才对。而此时退走宫人也就是不想丑事声张,该是不但不会怪罪,还会护住她们母女的才是。
  而宇文镶看了那封信,已是握紧了双拳,凤眸中血色流转,下毒的原是这对歹毒的母女,真是想将她们千刀万剐。
  可转念一想,那药是韦坯所给,会费这般周折,当时定是那父皇的旨意想激得他与楚国公反目,然后借他之手除掉独孤家,而这对母女便是被利用了。
  最重要的是,若杀了她们母女,必惹舅父发难,眼下刚刚登位,朝纲破败,哪有心思应付那粗莽的舅父。这等丑事传出去,程家又颜面何存?他母族衰败,对他皇权帝位毫无益处……
  宇文镶想到此,看了那匹姑一眼,将这贱婢留下,这丑事便是瞒不住的,遂唤来禁军,一指那匹姑,挥手冷喝道“杀!”……
  匹姑挣扎着被禁军拖拽下去,朝那跟在皇帝身后的老平痛哭喊道“平爷爷救我啊……”
  老平老泪纵横,这匹姑只是好赌贪财罢了,罪不至死啊,正要开口相求,可是见皇上眸光冷厉的瞪他一眼,他便知皇上是心意已决,这求情也是没有用的,怪就怪这孩子怎么就胆大到敢惹上了程家啊。
  老平正为那匹姑抹着老泪,却忽闻一声“住手!”的清冷断喝从御花园外传来……
  这一声喝,让将宇文镶都是一惊,见那一声赤红朝服的纤娇身影扶风怒然而来,定是尚没走出宫门,也是听到宫中打动静便是赶了回来,可她若知他不但没惩置那对她下毒的凶手,还企图灭口,她定是出离的失望与愤怒吧……
  匹姑一见冢宰,顿觉见了救星,忙是痛哭求救,道“奴婢虽说是贪财,可也是为独孤王妃叫屈报不平啊!求冢宰救救奴婢啊!”
  冢宰秀眉微蹙,以前在汉王府时,这匹姑还时常到东院小厨房帮乳娘劈柴生火,虽说贪财好赌,但着实也个性情中人。眼下倒还帮她找出了仇人,她如何能见死不救?
  可这皇帝竟是为了包庇程家,杀人灭口,行止何其无耻卑劣啊。
  冢宰强压住怒气,向皇帝看似恭敬的行了个礼,直视那容色肃寒的皇帝,目光幽凛,语声清冷的道“皇上刚刚登位,不但不惩奸除恶,还滥杀无辜,如何以正朝纲啊?而微臣的小妹就当受那等悲辱的冤屈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五 血洗

  冢宰这一声清冷怒闻,让宇文镶一时浑乱得不知如何应答,而她眼眸中所带的轻蔑之色,让他又刹时恼火,想她竟是为了个贱婢与他如此剑拔弩张,更是对那匹姑起了非杀不可之心,遂怒喝到“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冢宰怒无可遏,将袖一抚,索性上前拽了那匹姑到身旁,微扬起玉雪小脸,直视宇文镶,清冷怒道“圣贤有云,仁者,人也,历来为君者若无仁心,残暴杀戮,荼炭生灵,江山危矣!
  皇上争战沙场,滥杀看来早已成了常性,就如那些先帝的妃嫔,大多是因着美貌而被先帝强行带入宫中。先帝荒淫,她们一帮弱女子又何罪之有?皇上竟是要下旨令她们全全陪葬!
  皇上残暴至此,纲法不存,微臣身为百官之首看来只得到大殿前撞柱以死进谏了!”……
  这副进忠死谏的贤臣模样,倒是让宇文镶刚浑乱的心绪有了几许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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