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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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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之类先拿出来,放在特别安排的靠墙矮几上,为之后的交换做准备。

    一眼望去,游公权甚至发现了两个原猎团的成员,几人照面,感觉煞是古怪。

    目光移转,继续打量,却见前面登楼的瘦高和尚,正和一位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年纪的年青人说话,奇怪的是,年青人身边还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感受到游公权的视线,那年青人微偏过头,眼中一怔又一亮:

    “咦,前面可是游兄?”

    “胡丹老弟?”

    游公权也只一怔,便将那人认出来。年青人已经大笑着上前,与他把臂问好:“五链湖一别,已有十载,兄长别来无恙?”

    “游荡飘忽,四海为家,惟身体尚算康健而已。”

    游公权不想在此见到故人,颇是喜悦。当年他与胡丹结识,二人同行在北地游历修行,交情颇深。年青人的岁数当不止外表所见,但确实比游公权年轻了一半还多,当年分别之际,便已是还丹中阶修为,论天赋,游公权实在瞠乎其后。

    想想自己侥幸结丹后,修行之路一直蹉跎不前,游公权又哪能没有感慨,旋又觉得失态,便笑道:“胡老弟这是游历到此……呃?”

    看到年青人牵着的女孩儿,游公权便知自己想岔了。果然胡丹大笑道:

    “兄长是到小弟家里来了,这绝壁城倒有小半是敝宗产业,可惜今日不是东道,否则必要与兄长一醉方休。来来来,且上楼去,我为兄长引见我万灵门掌门师兄,还有几位朋友……对了,这是我掌门师兄的孙女,名叫史心,但我们都叫她小九的。小九,这是你游伯伯,剑道造诣极是高妙,以后还要多多请益。”

    一直跟在胡丹身边的小姑娘眨眨眼,也不认生,笑眯眯叫了声“游伯伯”,显得精灵古怪。

    游公权正在想拿了什么见面礼出来,不显得寒酸,胡丹又为他引见刚刚那个瘦高和尚:“这一位证严和尚,师从净水坛伊辛大师,乃是我绝壁城难得的后起之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此时游公权才仔细打量这和尚,见此人双目狭长,薄唇细鼻,面如淡金,神情颇是阴森,长相实在不怎么讨喜。不过双目开阖间,金芒电闪,气机内聚不露,似乎已经是通神上阶的修为,且火候精深,距离定鼎枢机、结成还丹,也就是一一步之遥吧。

    “果然气度非凡。”

    游公权赞了一声,心里却是奇怪。虽说十年未见,可他和胡丹结识已久,对其性情颇为了解,便觉得刚才那话有点儿口不对心,暗道或许万灵门和净水坛有些仇怨,可看胡丹刚刚与证严交谈,又不太像。

    此事终究与他无关,他很快将此事抛在脑后,和胡丹一同上楼,天翼楼顶层,便是今晚最热闹的所在吧。

    阴雨天气,天色暗得特别快。天翼楼主楼及两侧廊桥,都已燃起灯火,在雨中倒似给楼体披了一层微黄的光晕。

    天翼楼顶层,此时正是还丹修士齐聚,头面人物济济一堂,随便拉出来一个,其修为都不比游公权逊色。还丹修士的身份,也只能是一个入座的资格而已。

    游公权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了,事实上,从胡丹将他介绍给楼上诸人,几句寒喧之后,他便再没开过口。一方面是因为除了胡丹以外,他与楼上其他人都不熟,另一方面,却是他感觉到,这层楼里,气氛好生古怪。

    按着他的理解,这场宴会应该是玄阴教的碧潮上师,为其前任的某些不恰当言行,赔礼道歉,并试图重新搭建万灵门、净水坛、无生剑门等绝壁城各宗关系的一次努力。

    看起来,各宗门对此并非没有意向,可却因为某个缘故,迟迟不愿表态。

    不只是绝壁城各宗,便是地位在他们之上的那几位,态度也很是微妙。

    看看那位离尘宗派来的宝德道长的表情吧,屡次欲言又止,倒似有难言之隐,视线更是多次往主宾席上,那位地位最尊的女修脸上瞥去,可惜,他无法从那张严肃冷淡的脸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那感觉,游公权都替他难受。

    主位上,碧潮上师,已经说完了具备很多象征意义的祝酒辞,正举杯向各位示意,各宗大佬也都举杯相应,但那些真正有价值的话,却是全封在嘴巴里,半点儿不流出来。

    游公权也举起杯子,正要喝下,忽听到那位雍容贵气的碧潮上师,慨然一叹:

    “一人未至,这杯酒饮来总少几分滋味……”

    一言既出,席上倒有一大半的人,神色微动。

    便在此时,有人笑道:“哦?碧潮上师所说的,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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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渊 第二百零八章 甬道
    说话间已到了洞外,香奴仍在车上静静等待。

    不过接下来这点儿路程,也没有再上车的必要,碧潮和余慈一起漫步而行,香奴则将几匹能够腾云驾雾的步云兽拿捏得服服贴贴,以更小于前面两人的步幅,慢慢跟着。

    一路无话,绕着山峰转了半圈儿,便是当日的战场。

    走了这一路,余慈忽然发现他之前误会了一件事:“我本以为,碧潮上师是对鬼兽感兴趣,原来是针对这些妖魔。贵教真是消息灵通……”

    余慈至今都不清楚那些妖魔的来历,更不说那些家伙的目的。但看起来,碧潮已是胸有成竹,可要知道她在昨日之前,连这群妖魔在哪儿,都要让余慈带路,真是古怪。

    “鬼兽已是神主弃宠,再做什么,都与本教无关。至于消息之类,吾等教门,总有一些特殊的渠道。”

    “教门的渠道?是贵教神主的神谕吗?”

    余慈把他一知半解的认知拿出来,惹得碧潮发笑:“余道友终究不是我教门中人,对我等教众与神主的关系,怕是有些误会了。其实只要举个例子,便可知晓:道友虽未真个出家入道,也算是玄门中人,不知可曾听过道尊的训谕?是否听说过身边的师长朋友有类似的经历?”

    “这个……”

    碧潮向着天空拱手,虽还是笑着,但态度却是认真而端庄:

    “四面八方,古往今来,那几位真正开宗立教的神主,与我等凡俗,早已是天人之别。便如佛祖道尊,先天地而生,独立不改,超脱万劫,说句冒犯的话,已是超越一切具象之物,对大数人而言,只是‘符号’而已。以凡俗之心臆想其神通,有何意义?意图与之沟通,又是何其荒唐?”

    是这样吗?

    余慈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与他先前接触到的信息还有些出入。至少他知道,罗刹教所供奉的神主,并不是一个抽象的符号,而是确确实实曾现身于世间,甚至在那血狱鬼府中,有另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身份。

    罗刹鬼王,这个血狱鬼府最具力量的王者之一,绝不只是传说而已。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心思,碧潮补充道:

    “当然,神主之间亦有差别。不排除有某位大人对人世进行比较频繁的影响,甚至对人世的某一个体,生出超乎寻常的兴趣,甚至是宠爱。教门中,有将此称为天眷神恩的。

    余慈咧嘴笑道:“便是‘福星’一类?”

    碧潮微微摇头:“那未必是福……也许,那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

    余慈一愣回眸,在此之前,碧潮如同一位满腹珠玑的饱学之士,将有关神主的知识和传说娓娓道来,让他大涨见识。可这一瞬间,那两瓣润泽的朱唇间,流出来的却是明显的讥嘲字句。

    那就像是一根鞭子,对着某个目标狠抽一记。余慈只能确认,那“目标”并不是他,当然,也不会是女修所敬奉的神主。

    因为女修言语中,无关道德,只是在陈述某件事实。

    气氛变得很古怪,余慈嘿地笑了一声:“就像鬼兽那样?”

    碧潮微笑颔首,并不多言,但这无异于默认。

    余慈更确信了,那位罗刹教的无上神主,其神通广大或许只能让人们仰望,可一个评价大概也要始终与之相伴:

    那位……肯定是邪神吧!

    三人一车,终于踏足当日的战场。

    这里山石崩摧,地面上处处可见巨大的裂纹,还有当日留下的妖魔残躯,只是如今已被附近活跃的野兽啃咬得只剩一些散碎的骨头。

    碧潮先前所说的逼问妖魔之事,当非虚语,自从进入这片地界后,女修只是稍微观察一下地形,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方向。

    这时余慈忽然发现,他之前的问题,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女修引开了。他是听到了不少关于神主的知识,但他还是没搞清楚,女修那灵通的消息渠道究竟来自何方。

    摇摇头,将这个问题放过去,余慈将面目全非的战场和自己的记忆相比对,确认那边应该是甘诗真被困十日期间,所处之地的附近。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妖魔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了,原来女修恰恰占了它们的“工地”。

    像是一场餐后的漫步,碧潮与余慈并肩在走一片狼籍的荒地上。这里原本也是草木丰茂的地域,不过连续的战斗灭绝了周边几乎所有的生机,大片泥土岩石裸露,看上去刺眼得很。

    碧潮停了下来,前面就是这片相对平坦地面的尽头。因为月前那场战斗,陡立的崖壁崩缺了小半,从这边还能看到一具零落的妖魔残躯。

    稍微打量四周,也不见作势,她一侧的崖壁就崩开了,余慈距她近在咫尺,却根本没看到她是怎么发力的。山壁崩塌,深藏其中的目标也显露真容。

    “就是这里了。”

    “这是什么?”

    余慈颇为困惑。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影像,有些超出常识。那是一片黝暗的环形虚空,乍看像一团悬浮的黑雾,大概只有人的脑袋大小,不过黑雾中央,却有中空的感觉。余慈就在想,如果把手伸进去,这团“黑雾”大概能够毫不费力地吞掉整条手臂。

    女修轻声道:“一条单向甬道,未完成的那种。”

    “甬道?通向……血狱鬼府?”

    余慈敏捷的思维让碧潮很是赞赏,她点头笑道:“不错,如果消息正确,这条甬道应该是通往血狱鬼府中,大梵妖王的黑魔法坛之上。只是还欠缺一个环节,使甬道并未真正打通。”

    听到那个前所未闻的“大梵妖王”的名号,余慈有些好奇,但他不愿再更深地涉足到这个领域,虽然碧潮看起来并不在意。

    此时他忽然想到,其实他见过类似的东西,甚至比这个还要来得巨大。那便是造成天裂谷动乱的两界甬道,眼前这黑洞洞的虚空区域,确实有点儿那味道,但还是逊色太多。

    他眨眨眼,道:“然后呢?”

    “毁掉,不过,在毁掉之前,总要有所警示。”

    说话间,女修伸出一只手,长袖滑落,露出如同美玉雕刻的手臂。纤纤五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简单的符纹,有一股力量在其中蓄积。

    余慈不自觉眯起眼睛,他记忆区间还横着一座信息“冰山”,其中有一半都来自于眼前女修所敬奉的那位。正因为如此,女修以其教中特有的法门调运元气,描画符纹的时候,余慈心中颇有触动,

    所以,接下来碧潮将手臂伸入黑雾,激发符纹的时候,余慈便有感应。

    他的心念似乎顺着甬道,向无限远处延伸。他不知道实际的距离是怎样的,但反馈回来的感觉,却像是走进一条复杂的迷宫中,进行全无意义的绕圈儿,永远达到终点的可能!

    还好,很快,难以想象的澎湃力量将“迷宫”强行轰开,余慈的心念被包裹在激涌的狂流中,一下子便冲开了阻碍,触碰到一个无比广阔的天地。

    但这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冲击造成的乱流打破了甬道的暂时平衡状态,正如碧潮所说的那样,甬道在开启的瞬间,便给毁掉了!不过这瞬间的时机,还是足够让碧潮扔下什么东西。

    好像动静不小……感觉到此为止。唯一能确认的是,单向甬道彻底完蛋!

    碧潮则从容抽回手,冲余慈一笑:

    “大功告成,多谢余道友相助。”

    “哪里。”

    余慈淡淡回应。说到底,二人也只是做一个交易,没什么谢不谢的。真正让余慈感到异样的是,之前心念触及那打开随即毁灭甬道的冲击时,那里面蕴含的力量,似乎远远超出他对女修的估计……

    便在这时,碧潮向他辞行,干脆利落之余,微笑始终相伴。临去前,她问了一声:

    “四月初五已是不远,何不同行?”

    余慈摇头回应:“这边仍有要紧事……”

    碧潮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要想捕获具备“贯鳞顶角”品相的鱼龙,又谈何容易。她想了想,轻声道:“恕我交浅言深,以道友目前的状态,似乎不太适合再奔波劳累……”

    “尽人事而已。”

    余慈轻描淡写,但话意坚定,难以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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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渊 第二百零七章 星屑
    妖魔栖身的山洞很符合他那些怪物的印象,

    曲折、阴暗、腐臭等等词汇似乎就是专门为这种地方造出来的一样。

    余慈只是站在距离山洞入口最近的拐角处,往里边扫了几眼,便觉得很不舒服。他不免很佩服那位碧潮上师,深入其中,实在需要不小的勇气。

    在他所立之处不远,就是光源所在。

    余慈目光投过去,先看到的却是一头妖魔。在光源的照射下,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身高不过四尺,看上去十分瘦小,不过看到它漆黑的皮肤和尖锐狭长的前肢,余慈便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十分善于在黑暗中给出致命一击的阴险家伙。

    不过此时,这头妖魔已经尸横就地。一眼看去,浑身上下见不到一点儿伤痕。余慈用脚尖将这家伙挑翻过来,露出一张扭曲的丑脸,那脸上还残余着一点儿诡异的兴奋表情。

    妖魔死了没多久,余慈判断,这妖魔大概是藏身洞内,见碧潮入洞想出手偷袭,却被女修瞬间斩杀。余慈在洞口外车上,可说近在咫尺,却一点儿没有发觉,女修出手的干脆利落,和余慈所追求的目标颇有几分相似,说实在的,他颇有点些羡慕。

    余慈终于把视线移到吸引他前来的光源上面。

    光源核心的形状就像是一块路边的石子,比指甲盖儿还要小一点儿,发出的光芒虽然熟悉,却是很难形容。余慈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比较确切的表述:

    那就像是夜空中星辰的闪光。

    仔细看这个“石子”,余慈觉得这更像是一个碎片,或者说是碎屑更准确些。余慈在上面看到了一圈不规则的裂口,似乎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将某个完整的物件打碎,由此崩溅出来的残余。

    看了这么久,他愈发觉得这玩意儿眼熟了。

    将碎屑拈起来,余慈想了想,反将神识投入自己的储物指环中。他想到那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储物指环里,有一个给他同样感觉的东西。那也是一块碎屑,散发的光芒与拈在手中这颗并无差别。

    余慈记得,指环中的碎屑,正是他在那个崩坍山峰的“豁口”中发现的。当时,这颗“石子”也在发光,那光芒与满洞窟燃烧的血焰迥然不同,而那也正是余慈拾起它的理由。

    把两颗碎屑放在手心,看着它们星辰般的闪光,余慈有些失神。这闪光似乎有着妖异的魔力,一方面吸引着他的眼球,另一方面,则是勾动了某个奇妙的机关。余慈分明感觉到,一股极微弱的力量从他毛孔中透出来,从碎屑上抹过。

    这种感觉已经不陌生了。

    余慈肯定自己身上必然吸取了那两位大神通之士的一点儿气息残余。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除了“冰山”信息的涌入,还有他同化天龙真形之气的缘故。

    这种气息残余,便如同一把钥匙,对开发出那两位遗留物件的价值,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上回驱动钩索丝绦是这样,这回依然如此。余慈甚至能够判断出,这碎屑应是属于和钩索丝绦的前主人相对的那一位。

    掌心里,碎屑的光芒变得黯淡许多,不过在它们之间,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就像两块磁铁那样,挨得极近,可相对的两边磁极来回转换,相吸又相斥。

    更重要的是,这种联系并不只限于他的掌心,而是延伸出去,触及洞穴更深入的目标。

    只是稍一思索,余慈就顺着这联系的指引,朝洞穴深处行去。现在他暂时控制住了内心的躁动,不过**总比以前来得强烈一些,况且,前面的物件,与一位站在此界最顶端的大神通之士密切相关,就算在他最冷静的时候,怕也很难对此无动于衷。

    洞穴里非常安静,里面没有活的妖魔,露面的都是死透了的,也不见碧潮的影子,因而余慈一路畅通无阻,而且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那是在一个单独辟出的石室中,和洞穴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这里有过刻意的布置,里面甚至还有一把石头雕成的椅子,上面铺着厚厚兽皮,看似粗糙却很舒适,这里应该是妖魔首领之一居住的地方,只是随着主人在月前被杀,这里就闲置下来。

    视线在室内一扫,余慈能够肯定,在他来之前,碧潮应该已经光顾过这里,还有过一番搜索,还好,他的目标没有引起女修的注意。

    余慈在石室四面墙壁上发现了它们。这些会发光的碎屑被当成了夜明珠来使用。此时就嵌在石壁上,发出的光照亮整个石室。

    很难理解妖魔是怎么收集到这些碎屑的,不过余慈可以肯定,没有残余的气息作引子,这些妖魔并没有发现碎屑的奇妙之处,他是准备将这些统统笑纳了。

    花了点儿时间将它们取出来,这样,余慈手里就有了七颗这样的碎屑。

    七颗“星屑”——这是余慈认为的最适合的名称,放在他手心里,形状不一,大小不同,但最大的也不过相当于一颗玉米粒。它们挨得极近,但细看去,彼此之间又有一道缝隙存在。

    余慈曾试图将它们拼接起来,但还是失败了。它们终究只是碎屑而已,也许数十年前,它们曾经是某件惊天动地的法宝的组成部分,但如今,想要恢复原貌,对余慈来说,实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余慈微微晃动手掌,让七颗星屑在掌心滚动,又永远隔着一点儿距离,心中一时没有个章程。

    便在此时,石室外脚步声响起。在此之前,余慈和来人都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碧潮上师,可有收获么?”

    “算是有一些。”碧潮笑着飘入室内,似是脚不沾地一般,颜色素淡的披帛如清气缭绕,不染微尘,一点儿都看不出之前击杀多个妖魔的凌厉手段。

    进来石室,女修便朝余慈掌心看去。也不怪她如此,只因七颗星屑光辉交映,实是最醒目不过,若是她视若不见,才真叫虚伪。女修笑容里带着些好奇的成份:

    “这是……”

    “在这里发现的一点儿小玩意儿,看着卖相不俗,却还不知道该怎么用呢。”

    除了隐瞒一点儿不可为外人道的要素外,余慈相当坦白。对碧潮乃至她后面的玄阴教、罗刹教,余慈仍报有极重的戒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女修个人的评价。

    前面一段时间,碧潮从容大气的行事风格,让余慈很有启发,有些时候,信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

    碧潮果然没有什么贪欲,只在仔细打量之后,道:“这像是辰光石一类的材质,里面还掺着别的东西,并非天然生成,或许是哪件器物的碎片吧。”

    两人对星屑的来历判断倒是颇为相似,而且碧潮的知识远比余慈丰富得多,说话间她拈起一颗星屑,在指尖搓磨两下,点头道:“看它们如此细碎,想恢复原貌已不可能了,但处置好的话,可以作为符阵运转的关键节点化入法器之中,大大提升法器的品质,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上品。”

    余慈点点头,算是了解。

    法器品质有上下之分,虽然世所公认,其关键的因素在于祭炼的层次高低。不过法器的先天品质,某种意义上说,却是决定性的。

    一件粗制滥造的作品,和一件精心打造的杰作相比,便是祭炼得再用心,仍旧很难跨越等阶的差距,更不用提祭炼所虚耗的光阴,那绝不是人们能轻易消费起的。

    有这七颗星屑,余慈几乎就等于握住一件上品法器的归属,这样的价值,不可谓不珍贵。而这一切,和这些星屑本身的来历相比,似乎还显得有些逊色。

    这回余慈算是赚到了。他也一笑,将星屑收起,称谢道:“多谢上师指点。”

    碧潮在洞穴的事情已经做完,二人便说笑着往外走。余慈又询问了些辰光石的信息,对星屑又多了些了解。一路上又见到那几具妖魔尸身,他便顺口问一句,玩笑的意思居多:

    “后面还要带路么?”

    “要的。”

    碧潮轻掠鬓发,唇角小痣在微笑中愈发生动起来:“一些小丑在做蠢事,虽然已被余道友打乱了计划,但看起来已经有些痕迹留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痕迹抹掉。”

    “是吗?”

    余慈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只笑道:“那现在要去哪里?”

    “刚才抓了个活口,问出一个位置,说是在这座山上。什么围攻之地……”

    “哦,了解。”

    要说围攻之地,不正是那些妖魔围堵甘诗真的地方么?

    我在等待解脱日的到来,下星期,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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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渊 第二百零六章 控制
    余慈不知道碧潮为什么会对脚下这片废墟感兴趣。

    说实话,他有些好奇,不过并不准备多嘴询问,这一点,算是他对碧潮的回敬。

    之前正是碧潮,面对褚妍等人的尸身,表现出极漠视的态度,好像只是死掉了三只蚂蚁,没有任何疑问,省了不少功夫。这点余慈让十分欣赏,同时也学习这一态度,对碧潮的行为,不做任何表示。

    同时,他只是做一笔生意,也要讲求一个做生意的规矩。

    此时那座莲花峰——余慈如此形容那座已经彻底崩塌的山峰,原址上已经是一片混沌的云雾,山峰的崩坍十分猛烈,余慈怀疑它已经完全消失在无底的深渊里,他是通过相邻几座山峰对照,才确认了眼下的位置。

    碧潮已经沉入不见底的云雾深处,去寻找线索。

    香车停在相邻的山峰上,那个黑衣人,也就是碧潮称呼的香奴默默守在车外,云雾虚空中再无人声,只有偶尔经过的飞禽走兽的鸣叫,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地安静。

    车里,余慈在不断进行尝试,意图压制并消除焚玉香的药力。击杀褚妍的同时,余慈就像对待湖海散人那样,借助神意星芒,轰开了褚妍的神魂防护,部分摄取其的记忆。可惜由于手法粗暴,信息与前回一样,残缺不全。

    但由此他知道一件事,在褚妍乞饶之时,她总算说了句真话:

    焚玉香是没有解药的!

    这香料本身,其实更像是一种激发人身潜力的猛药,只是那急剧膨胀的力量和自信,是诱发心魔的最佳引子,加上余慈这段时间状态正有些不妥,内外交煎,一下子便心神失守,而且势头分外猛烈。

    在力量、自信、**全方位膨胀之下,余慈毫无节制地透支潜力,燃烧元气,真把自己当成了高悬天上的太阳,若非是他在生死一线时的警觉本能,使他理智回返,压下心魔,同时有碧潮飞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此时他大概已经化为一团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

    说险是极险,不过从另一角度看,这又是一个极大的机缘。

    要知修行之事,最难便在“自知”。修士们总要通过艰难的修行,才能做到对“自我”最准确的把握,以此打下坚实的根基。

    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余慈的修为突飞猛进,从一个明窍境界,甚至称不上修士的小辈,接连跨越多个关口,成就通神上阶,进步的幅度,堪称一个奇迹。不过如此狂飙突进,几乎一日一个变化,余慈根本没有时间沉淀自省,故而在“自知”这项功课上,是欠缺许多的。

    偏偏在《玄元根本气法》中,最根本的“物象心象”之辨,就是最看重“自知”的理论,没有自知之明,又怎么在物象的基础上,描绘心象?可荒唐的是,余慈接连进阶,凝成心象,靠的却从来不是“自知”,而是结构衍化、鱼龙替身这样近乎投机取巧的办法,如此手段,作为他的授业师长,解良颇为不满,也提出过警告。

    这段时日,余慈心魔蠢蠢欲动,便与此事关联极大。终至闻香失控,只差一线,就要开启不可逆转的心魔之火,把自己烧成灰烬。

    但也正是这“只差一线”,对习惯于在生死线上打转的余慈来说,既然不死,这等经历所产生的收益,无以伦比!

    借此机会,余慈终于“自知”一回——随着那失控的膨胀,他看清了自己的生命极限所在!

    他在生与死之间,划出了醒目的边界。在一切“自知之明”中,有什么能比对本人“生命极限”的了解更为重要、更为关键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是贴近大道的认知和觉悟。

    而这又恰是余慈最擅长的,在这个方面,他有着别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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