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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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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天风散人要比他稳重得多。

    身为散修,能够在符箓一道上成就斐然,并以之筑牢根基,迈入长生,天风散人的天分、意志和心计,都毋庸置疑。

    此时,他一手拈着自家手制的“水莲花”,一手托着敖休带回来的那片荷叶,来回摆弄,仔细研究,虽说心绪起伏,面上却一点儿不显。

    越是深研,天风散人越觉得不可思议。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天风散人有自信,给他一枚从未见过的灵符,他也可以照猫画虎,整治出一个功能互补的对应灵符出来。

    可是,自家知自家事,天风散人心里透亮,当初他制成“水莲花”,赠给敖休之时,毕竟还是存着私心,不愿将独门技法暴露,里面很是做了一些迷惑手段。

    然而,据敖休所言,那余慈制符,一蹴而就,也就是说,几眼的功夫就把他为了掩饰独门手法,造出的虚脉、假窍,通通看破。

    这是什么眼力?什么造诣?

    更不用说,余慈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样灵符合并在一起,通贯气脉灵窍,一气运转,结构上也合而为一,这就更是不可思议了。

    从入手到现在,不管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将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灵符拆分开来,仿佛二者本来就是一体。

    真想拿走仔细研究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还必须要给敖休一个交待。

    想了想,他开口道:“敖老弟。”

    敖休在“内外交煎”中,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当下就扭过脸来:“道兄可有定见?”

    “唔,是有一些。”

    天风散人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方道:“敖老弟,此时,这两件并行的灵符,灵脉窍穴互通,结构如一,又有所谓的‘始气河车咒’镇压,某种意义上,已经可视为一件法器,而且与老弟你气机勾连。

    “往好处讲,用天罡地煞之术,祭炼起来事半功倍,如果再斩杀一定数量的天魔,大约不出十载,便可将其推至十重天以上,威力不俗。但是……”

    听到这里,敖休面皮抽动一下,他等的就是这个。

    “但是,就算不说斩杀天魔的难处,毕竟质地先天受限,非常容易损坏,而一旦损坏,就要伤及心神。思及此物的用途,使用之时必然要受到冲击,到时照顾起来,比较……”

    天风散人话没说完,敖休的脸都绿了。他也不掩饰什么,重重拍击身下云床:

    “余慈竖子,实在阴损!”

    天风散人不动声色,又道:“其实若老弟你多费一番力气,将其炼化在体内,也能有些防御之力,使用时,取其真意而用之,化实为虚,也能避过大部分麻烦。可另一个问题就跳出来……”

    “怎地?”

    “那‘始气河车咒’,我虽是首见,却也能看出来,实是极其霸道的降魔之符,必须是以巨量精气为根基。只要是祭炼开始……不,从老弟入手的那一刻起,气机勾连,已经是开始了。”

    天风散人微微摇头:“其祭炼得越深入,所需精气越多,早晚有一日,老弟会入不敷出,只能依靠斩杀天魔,从外界汲取养份,但其后所需将越来越大,老弟这一辈子,怕是时时都要与天魔打交道了。”

    敖休听得两眼发直,此时也再维持不住“龙印堂”副堂主的矜持,急向天风散人求救:

    “道兄定要助我!”

    此事虽说是敖休自己找死,可终究是由“水莲花”所诱发,天风散人也知道脱不了干系,只能道:

    “渊虚天君的符箓之术,确是有神鬼莫测之机。而且,这其中也并非只是符法一路,至少将老弟气机与灵符相接之法,就是别的手段。也是因为此事,我着实不好下手。为今之计,要么,一路走到黑,将这灵符法器祭炼圆满,灵性一生,自然不同,我可以尝试加固……”

    敖休苦笑:“道兄别消遣我了,如此我日后休想再有一个好觉。”

    天风散人嗯了声,续道:“要么,敖老弟去寻那系铃之人……”

    “这绝无可能!”

    敖休明显是情绪压过了理智,断言拒绝。

    天风散人见他模样,摇了摇头:“要么,就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趁牵连未深,一举将其打灭便是!便是受创,三五年内也能恢复过来。”

    “道兄!”

    如此回应,显然和敖休预期不符,他有些着恼:“道兄所言,条条都是向那人低头,焉能如此?”

    他虽在当日被余慈打灭了心气儿,可这两天,也缓过来一些。

    让他本人再去找余慈的麻烦,是万万不能的,甚至是通过天风散人,感觉也差了些,不过,敖休之所以结交这位散修,除了他精深的符法造诣外,更看重的,还是此人交游之广阔。

    再坦白点儿说,是看重他在天篆社等符修群体中的大好人脉。

    经过“荷叶符”还有为华夫人疗伤一事,他完全不指望天风散人能压过余慈一头,但如果能通过此人,败坏了余慈在部分修士心中的形象,也是非常解气的一件事。

    现在的余慈,重立上清宗在即,应该很忌讳此类事情……

    正想着,尖锐的铃音响起来。

    敖休猛地一惊,这是外面手下向他发出的警讯。一旦响起,就证明有不可控的大事发生了。

    他跳起身来,一边提气戒备,一边开启了门户。人影闪处,他的得力手下撞进来,气息急促,却又顾忌着室内的天风散人,只能是低哑着嗓子开口:

    “堂主,华夫人遇刺……”

    才听了半截,敖休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后面手下再说什么,他都听不清了。

    **********

    一直到匆匆登上飞舟,敖休的心神都还在动荡之中,在他闭关休养期间,洗玉湖上陡变的形势,让他完全看不懂了。

    作为“外人”,海商会在洗玉盟中也有眼线之类,有的甚至能够联系到高层人士,可在紧急事态之下,还是很难得到 第 1522 章 来的零零碎碎的东西,看起来还不够让人头痛的呢。

    如今,他只明确了一件事:

    华夫人陷入到了一个刺杀事件中,此事已经惊动了洗玉盟的高层,而当时与华夫人在一起的,是渊虚天君余慈……

    那家伙难道真的黏上来了?

    他想得太投入,以至于坐到位上,才发现另一边,竟然还有一人。

    且是他目前除了余慈之外,最不想看见的那个。问题是,长幼有序,他心里纵然千般不愿,还是要招呼一声:

    “六叔祖。”

    敖洋乌衣玄冠,风采气度都是一时之选,还要比敖休多出几分雍容之姿。

    他们隔了两辈,年龄则相差了七百余年,这也是修士家族的惯常情况。

    修为倒差不多,天资上敖休是要胜过一筹的,不过敖洋在商会中的地位,又远非现在的敖休所能比拟。

    本来他们之间,关系不远也不近,还有几分交情。可随着各自对华夫人的“心思”暴露,还有相关立场的差异,自然而然就成了冤家对头。

    敖休这几日心气儿受挫,定力和忍性就有些不足,招呼之后,就冷着脸不说话。

    还是敖洋拿出了长辈的气度,对他讲:“你也得到消息了……看情况,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咱们就先统一个说法,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

    敖休嘿了一声:“什么说法?海商会的人在洗玉湖遇刺,咱们还没拍桌子呢,那边倒先要一个交待,洗玉盟再霸道,也不能这么没脸没皮!”

    “这也是一种说法。”

    敖洋不温不火地回应,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和敖休较劲儿。

    由于事发之时,恰是他向华夫人提亲未果,告辞离开后不久;他也不像敖休那般闭关休养,对刚刚洗玉湖上的动荡,有更直观的认识,想的也要比敖休更多些。

    洗玉盟虽然是庞然大物,但如今的海商会,在影响力上,其实也不逊色太多。

    因为海鸥墟的创立,海商会眼下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最好时候。

    可以说,自南国几大商家并立的格局形成之后,再没有哪一个大商家,能像当前的海商会这般,以绝对优势主导市场、变化商机,简直如点金手一般,一言而兴,一言而衰。

    正常情况下,洗玉盟绝不会失了礼数……除非,华夫人遇刺一事,不是他们目前了解的那样,而且掀起的波澜也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嘿,只要是和那个女人有关联,什么事情都会复杂化!

    对华夫人,敖洋可不像是那个还有些自以为事的侄孙,贪图美色没什么,可要弄得神魂颠倒,忘了根本,就是蠢货了。
正文  第 1521 章  九叶道符 明月迎客(下)
    赵相山很想摆出个“蛟鲨”应有的样子,可惜,已经血肉模糊的宿主,怎么看都是突兀醒目。

    而悬照清光中的凛冽之意,也打消了他最后一点儿侥幸之心。

    如今他只想知道:是谁?

    与他心念几乎同步,一道清瘦身影,在光芒中映现,乌丝垂落,黑袍裹身,一派幽沉诡谲之气,与头顶悬照的青光圆月,似乎也不太相称。不过那身姿气度,见之非俗。

    此时的赵相山,连神意外放都困难,只能鼓起鱼眼,努力辨识,这可真难为了视力本就不佳的蛟鲨。

    到头来,他还是没看清来人面目。不过,对方低沉悦耳的嗓音,却是直贯入耳:

    “阴山一别,倏乎千载,故人难识。不过,对赵阁主那枚百浊石,妾身依然存着几分谢意。”

    “你是……幻荣夫人?”

    赵相山心头震动,就算他现在灵智半昏半醒,可对方点出了时间、地点和相应名物,由不得他记不起来:

    当年正是从他手里流转出的一枚百浊石,助幻荣夫人将本命法宝“紫陌红尘灯”补全了根基,也借此突破窒碍,更进一步。

    那百浊石来路颇是见不得人,当初还很费了他一番力气。

    可这又怎么能够?

    就算三元秘阵是筛子吧,也能让这等魔门的顶尖大能随意出入?怎么又如此巧合,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盯死了他!

    他可不信,幻荣夫人此来,是和他叙旧情的。

    正想着,又听幻荣夫人道:“再上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赵相山心头又一跳,他很想说,老子就和你见那一回,可是,他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幻荣夫人的思维:

    “是了,应该是在冰雪魔宫……当然,那时还是叫雪舞宫,你我同为‘极祖’的座上客,记得那次,黄泉也在。只是当年,赵阁主,不,梦得兄,可不是这番模样。”

    赵相山彻底沉默了。

    幻荣夫人继续道:“我一生不服黄泉,唯对她的观人之术,却是心服口服。她曾说极祖一门,总在极限温度上找极端,不是物外之人,就是大野心之辈。果不其然,随后魔门动乱,极祖 第 1521 章 点了……

    从九宫魔域活着出来的,算来算去,也就是那么几个,里面最值得怀疑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个鬼厌。而根据他从魔门那边得来的消息,鬼厌此人……

    等等,这轮明月,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原本的思路陡地断裂,而猛然迸闪的灵光,像是闪电之鞭,狠抽在他心头:

    是了,照神铜鉴!

    一念即生,便如洪流破坝,接下来的想法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无量虚空神主!

    自在天魔摄魂经!

    天魔一族根本种魔之术!

    “糟……糟透了!”

    所有的想法片断,瞬间贯通,让赵相山刹那间掌握了大半因果联系。

    可这些对此时的他来讲,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赵相山整个心神像是给尖刺捅个对穿,在尖锐的痛感之余,几乎已经要遗忘的惶惑、恐惧等等就从创口中挤出来,形成了致命的毒液,渗透到每个角落。

    他想挣扎,但这般情境之下,注定了只是妄想。

    月华如水,法力如舟,裹着他逆流而上,直指月轮之后,对他来说,有如地狱深渊般的所在。

    在碰触到“月轮”实体之际,沸反盈天的呼啸声,便如一场风暴,呼啸而至。

    血色浪潮迫不及待地拍击碰撞,震荡虚空,里面狂乱暴戾的情绪,欢呼着新的成员加入进来!

    他仅存的一点儿灵念,却如同风中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掉。
正文  第 1520 章  九叶道符 明月迎客(中)
    余慈将手中的符纸,或曰卷轴卷起来,就像之前“万古云霄”的恢宏道境如画卷般“卷”起来一样,看上去平平常常……

    平常个头啊!

    所有了解其中的意义的修士,都是心口发堵。

    他们眼睁睁看着余慈,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将那卷轴在手里打了个转,又化为一颗指头大小的珠子,与新取出的一颗木珠并在一处,随手找了根丝线穿起来,就套在手腕上。

    众修士一时无言。

    直至夏夫人低声笑起来:

    “我观渊虚天君展现‘万古云霄’,举重若轻,可惜意犹未尽,自上清葛祖师以来,数万年以降,此等胜境不过出现了七八回,回回都是惊鸿一瞥,实在可惜,若是能久留人间,也是幸事。”

    夏夫人的一番话,如石入水,荡起无数涟漪。

    有人便在腹诽:幸事?是临幸你吗?

    此时此刻,像夏夫人这样轻描淡写的,可真是招人恨哪!

    难道这女人就不知道,有此仙符画卷在手,就是一道随时可能击发的“万古云霄”无上神通。

    在此神通之下,三元秘阵简直是上清宗的后花园,能够与直摄其锋的,恐怕也只有那几位地仙大能了。

    这……真的有大批人睡不着觉了。

    像是寒竹神君这样,对余慈立场本有些摇摆不定的,此时又是不安起来:

    如此凶横的势头,在洗玉湖上搅风搅雨,实在不是各宗之福啊!

    思虑至此,寒竹神君心中蓦地一动:

    奇怪了,渊虚天君能够做到留符与世,这种控制力,怎么就被纪庸那家伙给撼动了大势,给了赵相山自绝的机会?

    没道理啊……

    在湖上湖下法阵激荡、深旧规则冲突变化、一干人等焦头烂额之际,也没有哪个人会去在意,早前飘洒下来的死寂灰烬,任那些可能是赵相山唯一存世,也很快就将磨灭殆尽的痕迹,洒落在湖面上。

    灰烬绝大部分都在秘阵动荡中搅得更碎,融化在水中,再无所留。

    但也有些,洒在因“道境”显化,上浮听经的鱼类身上。

    这里面又有九成九,毫无意义。

    但终有一点灰烬,在粘到某条鱼儿鱼鳞上时,那鱼儿猛地一抖,没入水中。

    此类鱼儿平常只生活在数丈深的浅水区,只是依循本能,在相关水域游动,逐渐移出这片区域。可在潜游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忽有一条大鱼蹿出,一口将其吞下,饱食一顿,这才心满意足地游开。

    后来这条大鱼的“领域”,可要广阔得多。

    不费什么力气,就往深水区去了,而在潜下数十丈深后,其鱼鳞颜色却是有了变化,还发出微微的光芒,在昏暗的水中,立时引来了其他“猎食者”的窥伺。

    大鱼吃小鱼的剧目持续上演。

    而终结这一切的,则是一条横行在十里水层的凶猛“蛟鲨”,这头凶鱼享受了美味之后,扭动身躯,继续巡视它的领地,可在半途中,却是猛打了个激灵,整个地不好了,在水中疯狂扭动挣扎,搅浑了一小片水域。

    便在浑水中,足有一人多长的蛟鲨不断收缩、膨胀,远远超出其身躯所能承载的极限。

    也就是在此过程中,其相对坚韧的皮囊之内,一应骨刺肌肉,甚至包括满口的利齿,都在短短数息间,化得干干净净,最终只剩下一只外皮,在水中飘动。

    又过了数息,这张鱼皮莫名又灌满了水,支撑起来,其流线分明,鳍翅分张,分明又是一条蛟鲨模样,且骨架丰满,没有一点儿充水替代的痕迹,甚至连一口利齿都长了出来。

    除了皮囊,什么都换了个遍儿的蛟鲨满意地叩了叩牙关,摇头摆尾,潜向水域更深层。

    然而行不数里,没有任何征兆地,它尾部整个爆裂,整个鱼身猛缩一圈儿,险些就维持不住外形,十分痛苦。

    “混帐!”

    蛟鲨相较于庞大身躯,显得特别细小的眼睛里,透出幽蓝光泽,赵相山的意念从半昏半醒的休养状态下惊起,鱼躯摆动更疾,却对目前的困局毫无办法。

    此时,他并非是受到外界攻击,而是一道刻印在其“本源”之内的强横神通,发挥了作用。

    任他屡次变更宿主,都难以摆脱。

    借着“盟友”的一次大胆作为,赵相山果断“自绝”,其实却是施展本命神通,将一份根本灵念寄托在崩解开的皮屑处,洒落在鱼儿身上,辗转寄生。

    其间每一次“大鱼吃小鱼”戏码,都是他在操作,其重创的本源,也借此机会逐渐恢复。

    当然,要想回到巅峰实力,就算找到了最合适的宿主,也需要以“劫”计的漫长时光。

    赵相山还等得起。

    虽说没有了他这个主心骨,无极阁十有**是完了,就像四明宗,大批的人马想吞掉这块肥肉,纵然是带毒的,也在所不惜,但他不在乎。

    自中古时代进入真界以来,类似的情况也出现了三五次,他已经习惯了,更有着此界生灵所无法想象的耐心……以及相应的本钱。

    可是,他刚刚才发现,“治之未乱”的道韵神通,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百倍。

    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

    这十个从道经上截取下来的文字,正是道尊遗韵的载体,通过万古云霄的神通,直接打入他的“本源”。

    由此,真文道韵渗入,不管他如何变化,都时时刻刻镇压破坏——伐根基、锁元气,断绝他上升之途,如此这般,他何年何月才能尽复旧观?

    这一波攻伐,持续了大约十息时间,却是将他从几任宿主身上剥夺的精气,伐去了七八成。

    没了精气支撑,赵相山的灵念都有些混沌不清。只能勉强使出手段,通过已经千疮百孔的蛟鲨皮囊,吸引附近生灵过来,重新更换宿主。

    如今最为稳妥之计,还是到湖水深处,附一个较好的载体,最好是个根基扎实的修士,妖族也不错。

    不多时,水波摆荡,来的应是个大家伙……

    也在此刻,赵相山几乎重归混沌的意念猛地一激,惊醒过来。

    可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有清光悬照,如一轮明月,撕裂了湖水深处的黑暗,将他和寄身的宿主,笼罩在光芒之下。
正文  第 1519 章  九叶道符 明月迎客(上)
    “这法印……”

    “观其形制,当是上清旧物,玉神洞灵篆印无疑。此印早年一直在朱太乙手中,看来是随衣钵一起传给了渊虚天君。”

    “我是说,那法印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唔?”

    现在也没有哪个人敢去冒险探察余慈那边的情况,只能是凭借目力,再根据之前的事态,做一些猜测。

    还好余慈没有什么刻意遮掩的想法。

    “看他手上……”

    众人视线齐刷刷移过去,但见余慈指尖,正拈着一枚叶片。

    叶片苍翠,细看去,又像是初秋时节,绿意深透,枯意将生的颜色。

    其形略显狭长,边沿圆润,叶脉几不可见,却是从内部透出灼灼灵光,吞吐元气,极是神异。

    会商法阵中,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当下就有人叫起来:

    “云楼树叶?”

    在余慈指尖的,正是此界最上乘的符箓载体之一。在云楼树已近乎灭绝的情况下,真不知此界符修会为它付出怎样的代价。

    会商法阵中,也有两位精通符箓之术的人物,刚刚叫嚷起来的就是一个,另一个也没忍太久:

    “生机不失,灵光流转……这是怎么保存的?”

    “当年在北荒,说是有上清遗藏,闹得沸沸扬扬,据说其中就有一株云楼树……”

    好吧,对上号了!

    一众洗玉盟高层边是嗟呀,边是看着余慈将那枚树叶合在掌心,只是一搓,分掌虚扯,便似是展开了一幅卷轴。

    事实上,当真有浅黄色泽的“卷轴”铺开了,其薄如蝉翼,似纸似绢,看不清质地。

    而在余慈头顶,一直都平放的甘露碗,却倾斜了个角度,将已然实质化的灵液,倾倒下来,如银线般落在“卷轴”上,晕染开来。

    周边漩涡般聚拢的天地元气,更是疯狂,但一丝半点儿都沾不到“卷轴”上去,只能是汇集到甘露碗中,精淬为灵液。

    如今会商法阵中诸修士,谁都知道,这是余慈在做一份“载体”,十有**是用做符纸了。

    其以云楼树叶为根本,以甘露灵液为润泽,还有他自身神通运化,若是符纸,必然是此界最顶尖的那一类。

    那么,他要承载什么呢?

    正想着,余慈手腕一翻,拿出了 第 1519 章 拍。

    这与之前的风吟道唱是何其相似!

    只不过由外放转为内敛,让人更听不分明。

    然而,由始至终,那一层意韵,从来没有半分含糊。

    这也是余慈的所作所为,让人一眼就辨识出来的原因:

    是了,就是万古云霄!

    至于那些符纹图画,等人们眼睛移开,不受神通所扰,才豁然有了印象——那不正是刚刚如山水画般铺开,又轻描淡写卷起的恢宏道境吗?

    半晌,终于有人勉力开口:“这绝不可能!”

    他说了句废话,但也是让所有人都起了共鸣的废话。

    只要明白其中道理的人,就知道他们眼下正观看着怎样荒谬的一幕。

    这是“万古云霄”!

    是接引道尊遗韵的“万古云霄”!

    就是创出这门无上神通的上清葛祖师,也要为此法门的传承煞费苦心,用了“道可道,非常道”的无上妙理,将其化入一众上清典籍之中。

    究其原因,不正是这一神通法门本身,除却一时一地的真文道韵之外,根本无法无法用图画来描述,用文字来形容吗?

    余慈这算什么?

    此时的余慈,就像一位专门为自家得意画作留下钤记的士子文人,自发难以来,一直缺少表情的面容,也在法印提起的一瞬间,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是的,这一刻,在天地之间,再没有人比他有资格发笑了。

    只是,看到这笑容,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刻心底发寒。
正文  第 1518 章  云霄道境 封神祭台(下)
    刘太衡的语速始终不变:

    “怒不可恃,气不可久,渊虚天君的怒气,总有消散的时候,只是三元秘阵作为咱们的立身根基,更关系万千同道的安危,出了差错,修补起来很是艰难,因一时之气,酿长久之祸,智者不为。所以,交涉是必要的,想来就是渊虚天君自己,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吧,年轻人啊,总要有个台阶下……”

    寒竹神君在会商法阵中听到这话,心中冷笑:

    不妨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想来渊虚天君会给你个面子?

    他甚至恶意在想:是不是这老不死今天甩出去的枪头子太多,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安抚人心?

    从一开始,寒竹神君就认为,这老不死和赵相山是一丘之貉。

    本来他遮掩得还算到,可是渊虚天君一个接一个的手段使出来,赵相山也好,刘太衡也好,布下的棋子给扫落了一地,到了现在,一个个顾忌重重,再不像之前那么好使唤。

    刘太衡如今发话,遮遮掩掩地表态,十有**也是无可奈何之故。

    不管怎么说,有些话,别人说出口,楚原湘可以劈头盖脸扇回去;换了老不死的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

    “从大局来看,渊虚天君是一定要安抚的,不过现在情况微妙,怎么安抚,里面学问不小。我毕竟是老朽之人,心思慢,刚刚琢磨许久,略有所得,想给大伙儿说一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了一圈儿客套话,不触及半点儿实质,偏偏别人还只能闷气听着,这就是老不死的优势。

    还好,刘太衡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更清楚关键环节在何处,咳嗽一声,会商法阵中的留影一切两半,一边还是余慈,另一边却换成了大片黑暗。

    这里是茫茫不见底的湖水深层,幽暗、空寂,只有侦测法阵的微光,照出几不察的水纹以及山体轮廓。

    有些人不明白,他把侦测法阵的视角移到这里是什么意思。(。pnxs。 ;平南文学网)

    但那些位置足够高,也足够敏感的人物明白,就足够了。

    寒竹神君心里便是嘿了一声,已经辨识出,这片水域,深藏在洗玉湖底超过四千里的深度如此环境中,“水”还能否称为“水”都是个问题。

    不可计量的恐怖压力,瞬间就能压碎此界绝大部分的自然之物。

    附近的山体,其强度也超过了几乎所有地仙大能的“不灭金身”。

    更不用说,其复杂的虚空环境,让人怀疑,是否还是在真界之中。

    照理说,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三元秘阵”的覆盖范围,当年洗玉盟为了在这里布置侦测法阵,不知熬白了多少制器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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