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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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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人也是干脆利落,当即转过脸去,与脸色最为难看的那位开**流:
“寒竹神君,如无极阁这等阴私卑下之所,可谓是洗玉盟、乃至北地三湖的毒瘤,今日天君灭杀其首脑,实是大快人心,贵盟不可视而不见。”
无极阁这般见不得光的组织,势大时自然无人想惹,但一旦事败,下场就是这样被随意踩踏。
寒竹神君自然不可能否认,只好点头。
华夫人顺势便道:“既如此,妾身以为,以贵盟之所能,无极阁资产之类,也应该预先做了功课,如今不妨将相关单子拉出来,按照贵盟规矩,奖励、补偿给渊虚天君的,或应由天君支配的,我们逐条审阅……若觉得今天时间紧,明日、或者再往后也可以,但碧霄清谈开始之前,总要有个结果,否则,岂不为各路宾客耻笑?”
寒竹神君心中怒吼一声“奸夫淫妇”,可终究不能有半分显在脸上。
他面孔更僵硬了,只将视线往李道情那边一瞥,希望这个长袖善舞的大知客,给他圆圆场。只可惜,风水轮流转,当初他是怎样对人家幸灾乐祸的,人家就怎样幸灾乐祸回来……
李道情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径直与郑老倌儿扯闲篇儿。
寒竹神君再暗骂一声,还在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应对,那边,华夫人倒是主动与敖洋说话:
“敖长老,既然蒙得渊虚天君信任,将事情托附过来,妾身也不能坠了海商会的名头,此次与洗玉盟商讨事宜,相关人员还是要从会中北来精英中选择。”
听到这里,敖洋还没怎地,寒竹神君的面孔已经黑如锅底。
这是要拉出一个专事谈判的队伍啊!有没有必要这么认真?
因为余慈占据了大义名份,洗玉盟是被动一方,讨价还价之类的事情本就不好做,再给华夫人这么一搅和,大出血已成必然……
这档子事儿,他是真办坏了!
不提寒竹神君如何难受,敖洋心中的纠结,又有谁人能知?
华夫人一言一行,看似都站在海商会的立场上,实际上是明里暗里抽筋扒皮,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其“奸夫”冷漠的眼神下,敖洋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莲花池务必要清理一番,除了土木建筑以外,天君友人还要在寒泉中疗伤,安全是重中之重。所有近侍,都要梳理一遍,不用照顾我的面子,定要拿出信得过的人物,给天君一个交待……”
敖洋眼角微抽,如此一来,这些年在华夫人身边安排的诸多眼线,定然是要要给清洗一遍,不知会毁掉多少人的心血。
有些事情,不会摆到台面上说的,以华夫人之智,难道不知自己的身边人可靠与否?说到底,她一个重病缠身的弱女子,必须是用此法以安部分人之心罢了。
如今倒好,简直是光明正大地清洗,不知要惹得多少人跳脚。
可这又能怎样?
看看旁边的渊虚天君吧,华夫人真要跳出海商会,恐怕立刻就有人接着抱着……
敖洋后槽牙都要给咬碎了,感觉中,周围修士看他的视线都变得很微妙。
鸡飞蛋打,就在眼前哪!
正文 第 1525 章 真凶大仇 明补暗偿(中)
余慈非常清楚,当他在洗玉湖上使出“万古云霄”,更将其化为一道灵符,搁在手腕上之后,他在这场涉及多方多个势力的混乱角力中,就已经彻底地胜出了。
也就是说,事态的利好一面,正在向他这位“胜利者”倾斜。
最妙的是,余慈没有做出任何“超纲”的事情。
他是在一场针对他的凶险刺杀中,愤起反击,击败了包括血府老祖、赵相山在内的众多强人,堂堂正正获得了胜利。
也许这里面,有部分时段,他所造成的影响,“波及”了许多无辜之人。
可作为“地主”,也是北地三湖的规则制定者,洗玉盟没有能够尽到维持基本常态的责任,血府老祖也好、赵相山也好,都常年存在于洗玉盟势力范围内,完全可以认为是洗玉盟的一部分。
更不用提,用以维持“公正”之用的三元秘阵中,都出现了孙维帧那样的大漏洞。无论是从道德常识来讲,还是从洗玉盟漫长时间里形成的基本规则来讲,最大的责任人不是别的,就是洗玉盟自己!
余慈站得正、摘得清、说得起话;
洗玉盟则是一脚踩进泥水里,还只能怪自己不长眼睛。
在洗玉盟高层找到一个新的可以重归于“平衡”办法之前,因“失衡”所带来的一切损失,洗玉盟都必须承担。
不过,能拿到怎样的“补偿”,收到多少“好处”,还要看余慈的手腕。
寒竹神君提及的“赤霄天”,正是洗玉盟高层会商后,预设的几个“补偿筹码”之一。就谈判技巧而言,自然是要慢慢地抛出来,最好一个就能把余慈填饱,那就最好不过。
只是,余慈又岂能让他如愿?
寒竹神君最初的表态,还是比较有诚意的,尤其不看他那张僵硬面孔的前提下:
“就盟中商议的原则:天君与赤霄天,在环带湖时就有仇怨,不过那在夏夫人送去玉册,邀请天君参加碧霄清谈之前。此次碧霄清谈之会,名为夏夫人召集,实是盟中之意,但凡是正式邀请的,都是洗玉盟的贵客。这一点,盟中也是有言在先,却不想,今天竟是出了这等事情。”
寒竹神君就像是念稿子,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血府老祖乃是赤霄天地位最尊的数人之一,其言行、举动,完全可以代表赤霄天。故而此次,赤霄天实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故而按照盟中法规,取消赤霄天下次大比资格,追回三年定额及不定额红利,断绝此后三年相应待遇,所有涉及财物,均转由受害一方……即天君支配。”
说到这儿,寒竹神君顿了一顿,其实也是等了一等,想看看余慈是否“满意”了。
只可惜,余慈连个最起码的表情都欠奉,冷硬处几乎能与他一拼。
寒竹神君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往下“念”:
“此外,没收赤霄天在洗玉湖下矿洞一处,同样交由天君处置。”
余慈还没动容,周围已经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洗玉湖上下,什么最值钱?
自然是湖水深处,那些大大小小的矿区、矿洞,其出产的高品质玉石,用途广泛,又常用在关键之处,其产出完全可以支应“赤霄天”这样一个宗门小半的开支。
硬抠这么一块下来,再算上追讨、截扣的所得,这简直是拿赤霄天的血肉,去供养“上清宗”啊!
其实,对赤霄天而言,最狠的一手,还是取消大比资格。
洗玉盟大比,就是确定“天地人盛和”五类宗门未来一段时期品阶的最重要评判因素。
赤霄天被剥夺了大比资格,就等于是自动下调至“和”级,想再靠大比一阶一阶打回来,重回到眼下这地位,至少要期以百年时光。
名声、地位还在其次,真正让人吐血的,还是其间的一切红利、供奉,都跌了大半,宗门几百上千口人,又该怎么养法?
赤霄天这是真正伤筋动骨了。
想得多的人,还考虑另一层:
将赤霄天黜落,等于是在人阶宗门中空了个位子,而且是非常有“质量”的位子。
若不是赤霄天从事暗杀之类的生意,不可避免受到一定打压,再加上宗门主力之一的血府老祖近年来渡劫失败,伤了元气,其实完全可以向地阶上靠一靠的。
有这样一个空位,洗玉盟再调度起来,可是轻松很多,某种意义上,也是给上清宗重新加入,扫清了部分障碍。
难道说,洗玉盟高层已经明确了态度,默许余慈重立上清?
至于对血府老祖之类的“凶手”,如何处置,反倒不是重点。
其实,现在洗玉盟高层已经内定,那是个“死人”了不如此,余慈现在怎么可能活蹦乱跳,连额头上的印记都消失不见?
退一万步讲,就算余慈之前没下狠手,洗玉盟也要代为处置。
至于其余人等,也各有处罚,但想来余慈也不会太在意,寒竹神君就略过不讲。
可恨的是,余慈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拿眼光盯过来,一副“你继续”的模样。
没的说,肯定还要抛出第二个!
寒竹神君继续“念”:“至于无极阁……”
才开了个头,余慈突然插言:“赤霄天那边,赤霄咒杀印所涉及的一应布置,都要缴来,其余再议。”
你娘……等我开口你才说!
寒竹神君多么想把之前五个字咽回去,可这又哪能够?
他对余慈的恶感再进一步,且更头痛的是,这么一个要求,还真是让人为难。
真的细想一番,无极阁这筹码,其实很难留在手里,可赤霄咒杀印不同,那涉及一处秘府,一处祭坛,众多法器,以及相应心法奥妙,等于是又在赤霄天身上,狠扒了一层皮。
就算赤霄天如今是任人鱼肉好了,可从另一个角度看:
今日一战,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渊虚天君在神意攻伐、情绪神通等方面的能耐,再掌握了赤霄咒杀印,真给他改造成功后,是彻底不让人睡觉了是吧?
正文 第 1524 章 真凶大仇 明补暗偿(上)
余慈一直在怀疑,在三元秘阵监察实行轮换的大前提下,能精确判定他的行踪,设下杀局,必然是有内线配合。其实,有华夫人的近侍,这级别也够了,但有些时候,刺激刺探什么的,也很有必要。
可哪想到……
人性就是这么奇怪,就算余慈已经有了类似的想法,可华夫人越是“坦白”,他越是难以置信。
感觉中,这就像是一个拙劣的玩笑。
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以至于华夫人低笑出声:“天君如今可知道幕后黑手是哪个?”
在笑声中,余慈回过神来,也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住,平淡回答:“难得有人这么坦荡,我该拿夫人怎么办呢?”
“天君说笑了,妾身指的是天遁宗。”
这一句,华夫人话音依旧低沉,但肯定没有做任何遮掩。
刹那间,周边十几号人面上齐齐现出错愕表情,但紧接着,又一块儿摆出“今天天气不错”的无所谓态度,各找对象、各干各的,唯有耳朵全支起来,惟恐漏过半个字。
气氛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华夫人仿佛完全不清楚自己掀起了怎样的暗潮和波澜,煞有介事地道:
“若妾身所料不差,此次刺杀之事,应该是天遁宗的试探……因为天遁宗核心秘法外流之故,此宗门与天君可谓是不死不休,也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真下手,必是无所不用其极。
“作为此界第一刺杀宗门,天遁宗面对强敌,最喜欢利用其外围、或者像是无极阁之类见不得光的组织,做一些试探性的步骤,使目标心烦意乱,不断消耗资源,暴露底牌、底线,最终杀之。”
明眸在余慈脸上一转,华夫人没有停止意思,又做进一步阐述:
“天君此番北来,多年不鸣,一鸣惊人,世人多不知根底,若能利用试探性的刺杀,一点点地将天君的本事,乃至于上清宗隐藏的资源榨出来,对天遁宗来说,正是最理想的状况。
“更何况,赤霄天与天遁宗深有勾连,很多时候甚至以天遁宗外围附属的身份做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同为暗杀宗门,主要生意区域重合,依然活得滋润……这也正是赤霄天的处世之道。”
华夫人越讲越是活灵活现。
作为天下有数的智者,就算明知道她是胡言乱语,其所吐露的每一个字,也都有着强大的说服力。周围一众修士,至少有三成已经面色凝重,连掩饰性的“交谈”都忘了做。
余慈则是哭笑不得,别人有可能云里雾里,但他自然知道不是那回事儿。
本次刺杀的总头目赵相山都在他这里,虽说还没能撬开那家伙的嘴巴,但从目前暴露的根底来看,就算是天遁宗这样的大宗门,也没有资格驱使其为马前卒。
你嫌我的敌人还不够多是吧……
看看寒竹神君、李道情这样洗玉盟高层的反应就知道,作为当世大宗,天遁宗虽因为宗门一贯的行事要旨,非常低调,但其威慑力,排在天下前十,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真要是撕破了脸,就是像八景宫这样的顶级门阀,也要觉得头痛。
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不是给逼到墙角里,洗玉盟是绝对不会对此做出明确表态的。
这也正是一个大宗门的底蕴所在。
但话又说回来,仅就余慈而言,与天遁宗的矛盾,也不会因为明暗的不同,而产生质的变化。
也许拿到明面上,找那边来背黑锅,也是一招儿?
唔,等等,在此界绝大多数人眼中,他和天遁宗的矛盾,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除了有限几个当事人以外,又有哪个知道,彼此刚刚在环带湖上做过一场?
恐怕就是天遁宗自己,都还觉得他们的谋划,仍然是隐秘至极,只等着伺机而动呢。
华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余慈猛然警醒,隐隐然觉得,正有一条还没有想通透的情报链条,缠在他周围,使得华夫人对他的许多事情了如指掌。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至于当前……
华夫人为什么要针对天遁宗?
就算是随便拉出一个顶缸的,也不会如此巧合法!
以她的手段智慧,似乎也不至于做那些无的放矢、信口开河的无聊事儿。
难道……还真有天遁宗在里面操弄?
余慈越想越是这个味儿,至少,无极阁是专门做脏活的,赵相山这样“光明正大”地出手,就常理而言,总要有个出价的才合情理。
天遁宗虽与无极阁也算是同行,不过和余慈的恩怨,早已经超出了此一范畴,真像华夫人所说的那般做法,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动手的时候,如何往里面塞私货,那是赵相山自己的问题。
当然,现在余慈已经是一百个肯定:
今日之事,里面必然有华夫人的操作,很可能就是这女人,利用内奸和莲花池的禁制,限制余慈的手脚,给赵相山这些人创造出了最好的机会。
至于为何这样做,余慈定会让她做出个交待!
可是,赵相山那边终究是没有料到,余慈竟然是用“万古云霄”这等不讲道理的蛮横手段,硬生生破局,也在千千万万修士面前,造出了不可思议的反应!
呃……说起来,把场面搞到如今这般难以收拾的地步,罪魁祸首,竟然是余慈自己?
想来不管是已成为阶下囚的赵相山也好,还是很可能抢走“幕后黑手”这一角色的天遁宗也好,如今心中滋味儿,定然是颇为复杂。
如何泡制赵相山,全在余慈一念之间;
如何应对天遁宗,现在还要再作考虑;
就是眼前华夫人,余慈虽然很想一个巴掌扇过去,然而终究不可能这么简单粗暴,更不会如此轻易便宜了她……
那么,思来想去,眼下和洗玉盟、海商会十几号人凑在一起,能够处置的目标,也就是那么几个了。
余慈咳了一声,唤回那些被“唬弄”住的修士注意,开口道:
“夫人所言,我必慎思之。寒竹神君,刺客一方,盟中是想如何处置?”
眼看着沉甸甸的包袱丢过来,寒竹神君本来左右摆荡的“好恶”,当即又往“恶”的方向偏斜,可他又不得不回应。
沉吟片刻,方道:“夫人刚刚提起赤霄天……”
余慈神色不动,心里却笑起来,哦,第一个是赤霄天吗?
正文 第 1523 章 崩弦破局 罪魁祸首(下)
虽说海商会眼下形势一片大好。可如敖洋一般的明眼人,却都发现了:如此千古未有之大变局,将海商会推上最高峰,接下来的路,又该怎么走法,也就再没有了可以参考的依据。
海鸥墟立墟十年,海商会越走越顺,然而从上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前途的方向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他们就像是在雾蒙蒙的山道上疾驰,看似步步高升,实则脚下无根,悬崖无底,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种本应有之的“安全感”。
也许,除了华夫人。
这位心智渊深莫测的美丽女子,以柔弱之躯施展惊天手段,一手将海商会带到了目前的位置,偏偏还是个外姓。不是没有人忌惮,也不是没有人动上了歪心思。
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类,总也要到了火候,方可为之。真要迫不及待做出蠢事,在后面虎视眈眈的随心阁、三希堂等对头,恐怕要弹冠相庆。
这种“盛极而将衰”式的危机感,十有**,就是华夫人一手营造的,这正是她的自保之策。
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们就要为华夫人的柔弱身子骨,还有时不时难以理解和测度的心思,头痛万分。
海商会的高层,为此分裂出了好几个派系。
最保守的,觉得以前海商会的模式就是最理想的,虽是不温不火,却能千秋万代,对华夫人敌意最重,认为这女人就是一条毒蛇,将他们带到了举世皆敌的尴尬境地,几欲除之而后快。不过,这种极端的人还是少数。
与之对应的,自然就是拥护派,那是一些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平庸呆板之辈,数量也不太多。
真正的主流,其实就是敖洋这般,“合则用,不合则去”的“现实”派。
某种意义上,敖休也属于这一派。
“现实派”既然是主流,本应该协调一致,形成足够的力量,对华夫人形成“控管”或“约束”。
可问题是,这一派系中,因为“约束程度”、“控制方法”之类的问题,又拆分出了众多的派别。
就像敖洋和敖休,同样是希望用“结亲”的方式,实现对华夫人的控制。
可华夫人只有一位,谁又能抱得美人归?
矛盾由此不可调和。
敖洋相信,这种局面,十有**也是华夫人一手造成,正是由于其模糊不明的态度影响,将海商会高层弄得矛盾丛生,她则在其中纵横捭阖,任风吹浪打,都如闲庭信步一般。
可就算他明白又怎样?
杀了华夫人,一了百了?且不说舍不舍得,那时候恐怕就要由他来陪葬!
又或者谦恭礼让?
开什么玩笑!任是谁得了华夫人之助,哪还有他容身之地?
说白了,这就是关涉到个人利益的“根本”问题。
明明知道,却是打了死结,各方还一直用劲儿,生怕松了手,把便宜给他人占了去。
如今,华夫人是不是又想施展这门手段,这回,已经不满足于海商会了吗?
若真如此……
飞舟越过湖面,向莲花池方向高速移动。
此时距离洗玉盟告知的时间,也有小半个时辰过去。相应的情报正不断汇总,敖洋、敖休手边都有一份,各看各的。
不过很快,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发地难看起来。
“娘的,这是叫咱们跑腿儿来了!”
下了飞舟,敖休迎面就撞上寒竹神君的冷脸。面对这位成名已经的大劫法宗师,他还真没胆表示不满,至于已经诅咒了一路的渊虚天君……
算了吧,看如今这形势,恐怕寒竹神君都要好好侍候着。
这时候,观之生厌的“六叔祖”,反倒是唯一能允许他发泄的人了。
敖洋面色如铁,僵硬冰冷。
敖休说得不错,他们两个海商会核心成员,被洗玉盟叫来,就是跑腿打杂,收拾善后的。这还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现在聚集在莲花池附近的修士层次,就是这么个级别!
寒竹神君在与他们照个面,交待一些事项后,便又往莲花池上去了,那里正是事发的核心区域,此时已经被层层禁制封闭,不管有没有效果,态度总要先立起来。
目前的形势下,敖洋和敖休根本没可能凑过去。只能在一片狼藉的水道附近徘徊,远远看到那边的人影,且是模糊不清。
两人终究不是蠢人,对视一眼后,分头行动,找附近负责看场的洗玉盟修士,询问情况,一来二去,还真把事情给问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用别的,只是“万古云霄”一个词儿,就是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之重。
再看看周围被浓郁灵气刺激,疯狂生长的各类水生植物、花鸟鱼虫之属;看看更外围被甘露灵雨吸引,里三层外三层的各路修士,任是哪个,都要被那深不见底的力量所撼动。
敖洋勉强还能把持得住,而敖休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了。
也在此时,寒竹神君派人叫他们过去。
终于进来所谓的“核心区域”,之前都曾经来过不止一回的“祖孙”两个,都是看着眼前诡异的情景发愣。
原本富丽堂皇的“明堂”已成了瓦砾废墟,莲花池上的水榭画舫也尽都不存,可是一池莲花,半开半谢,一边是清莲濯水,一边是残叶零落,怎么看都透着诡异莫测的意味儿。
越过莲花池,到了岸边,位置大概是以前明堂侧翼的一排回廊厢房。
在这里,两人也看到了许多熟面孔,除了之前的寒竹神君外,澹水观的李道情也在,还有一位,看似面目平常,身材佝偻的老头儿,实是北地三湖权威情报贩子之一的郑缘,人称“郑老倌儿”,在专事情报贩卖的心楼中,也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
当在,他们也不会忽略掉,正被人以众星捧月之姿,半围在中间的余慈和华夫人。
此时,那对男女挨得极近,似在窃窃私语,怎么看都是勾搭上了。
正作如此想的敖休,很自然地忽略掉了,两人身前废墟中,那具刚刚发掘出来的尸身。
寒竹神君让他们过来,可不是捉奸的。
当下便由郑缘打头,问起二人有关情况,尤其是那具尸身的身份、生前人脉关系等等。
这下,连敖洋都有点儿恼了。他一眼就看出,尸身分明就是华夫人的近侍,双方的关系源头,还在华夫人投身海商会之前。
按道理讲,无论如何,也问不到他们身上。
听“郑老倌儿”的意思,是把海商会也当成嫌疑对象了?
然而敖洋再怎么恼怒,此时也不敢使脸色给人看,只是频频将视线投向依然在“窃窃私语”的华夫人和余慈那边,不止一回想开口招呼,可是那二人明知他们过来,却懒得回个眼神,再看其他人“视若无睹”的样子,莫名就是心中没底,想了又想,终不愿冒险去丢这个人。
敖休更不用说,别看之前连连发狠,真正见了余慈,就是老鼠见猫,不自觉就躲着走。
这“祖孙”两个,只能是勉力打起精神,挡下洗玉盟诸人,有意无意泼过来的一盆盆脏水,心里那份儿憋屈,就别提了。
后面的勾心斗角,余慈和华夫人都不在意。
此时,华夫人目注废墟上,那具着侍女装束的尸身,轻声一叹:“华苏是我流落江湖之后,所收的第一个近侍。身边旧人离散,这些年来,多赖她护持,其人精明强干,已经算得上是我的左右手,然而终究还是离我而去……”
听她这些话,身边诸人都以为是有感伤之意,像圆滑用事如李道情,甚至轻咳一声,想开口劝慰,哪知随后华夫人话锋一转,嗟呀道:
“如我这等将死之人,果然还是无法安人之心啊。”
李道情将出口的言语,当即堵在喉咙眼儿里……这味道不对呀!
余慈观华夫人神色淡然,心中已有定见,便轻飘飘开了口:“之前莲花池上禁制,不对刺客,却对我而来,想来是此人的缘故?”
华夫人轻叹一声,并无回应。
余慈再看一眼尸身,见其与之前那具有劫法实力的血相傀儡容貌一致,便知必然是谋刺之人顺手灭口,借了此女的形貌,以为迷惑之用。也确实是起到了效果对他是如此。
但这样的手段,华夫人又是怎么看?
他盯着华夫人的侧脸,沉声道:“以夫人之智,也会做出太阿倒持之事吗?”
华夫人哑然失笑;“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无有非常之事,不见非常之志;人心鬼蜮,不如此不得分明,天君又何必奇怪?”
“所以……某人就给我造一个类似的环境出来?”
这一句话,如蚊蚋,如游丝,外人绝听不分明,却肯定清晰震动在华夫人耳畔。
华夫人回眸,和余慈视线对接,继而莞尔:“天君如今怨气冲头,牢骚满腹,心肠百结,岂是纠纠男儿?”
她的声音也很细微,使二人更像是窃窃私语。
余慈信口道:“不怒不怨是泥胎……”
话音忽断,看着华夫人,一时难言娘的,她这就认了?
正文 第 1522 章 崩弦破局 罪魁祸首(上)
“见鬼了,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敖休坐在云床上,有些坐立不安。
这段时间,洗玉湖上似乎喧嚣得很,就是他特意寻来的这处内外隔绝的秘府闭关之所,也连续出现了几次不应有的震荡,流经秘府的灵脉,也有些波动。
若非此时正值天风散人为他诊治的关键时候,他早就出关去看个究竟了。
相比之下,天风散人要比他稳重得多。
身为散修,能够在符箓一道上成就斐然,并以之筑牢根基,迈入长生,天风散人的天分、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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