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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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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从辛乙的态度看,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是八景宫的态度生变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余慈直接问出来:“同为玄门一脉,正该戮力同心的时候,贵宗对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

    “啧,刚刚你对夏夫人,可没这么咄咄逼人哪!”

    辛乙笑哈哈缓冲了下,但后来,还是很干脆拿出了“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仙圣缥缈可期之,神明当头应律之,是我玄门一贯的立场,上清宗素来是执行最彻底的那个,三十六天神明,都是如此,但如今……后圣大人的难处,我们都理解,但焉能不担心?”

    站在辛乙的立场上,肯定是把事情说得再透彻不过,但余慈理解起来,还是非常吃力。

    最后还是综合幻荣夫人的看法,大概理清了脉络:

    玄门在勘天定元一事上,至少是与内部相关的立场上,一贯是重自修,而抑神道,一应神明,都应是封召而来,加以律令,不会出现神明压在修士头上的情况。

    上清宗以前是执行此法最为坚决的一个,三十六天神明,除了“三清”尊位,乃是道尊化身以外,包括“四御”在内,都是这种来历。

    但如今,上清后圣横空出世,竟然走了神道之途,其又是上清宗的幕后脑,在复宗过程中的手段,很可能会形成“恶劣”影响,打破玄门一直以来的“团结”局面。

    或许,八景宫就是这么个考虑?

    果不其然,辛乙便道:“不为其他,只为玄门道统。其实,丹道大兴也好,神道大兴也罢,都是玄门一脉,可多年以来,玄门修士精于丹道气法的,十有**,对香火信力,少有涉及,一旦相关法则更易,必然有一段衰弱期,目前来看,还是接受不起的。”

    此前萧圣人不提,现在让辛乙来做这个恶人,里面的思路大有可琢磨之处。

    但现如今,不管余慈清不清楚,都必须维持自家明面上的利益,他就冷笑:

    “玄门道统存续,若要因人成事,岂不可悲?”

    辛乙咧嘴笑开:“说得也是,可几万年来的惯性,哪是轻易就能消减的?况且,当今时日,多处虚空世界对接,比之当年血狱鬼府的形势还要麻烦得多,特别是那个昭轩圣界,我这回大半还是为它而来。

    “以如今天地大劫下的形势,能把昭轩圣界做到血狱鬼府那一步,已经不错了,弄得不好,两界全面对接,天地法则体系对冲,生灵涂炭,也就是遂了某些野心家的心意罢了。这一点,才是本宗的意思。”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骄阳当空 飞雪落湖
    张天吉呆立在虚空中,他身前五丈就是虚生。

    依旧是平实的面孔、端谨的态度,唯独没有呼吸。

    也对,他是鬼修……

    可问题在于,不只是虚生,述玄楼内外、水天之间,以万计的修士就在这里,他还是听不到半点儿人声。

    只有风声、水声,仿佛寥廓虚空自具的吐息,一出一入、一起一伏,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节奏感。

    在此情境之下,仿佛是一个顶天立地,又无形无质的巨人,在你身畔,用你无法理解的方式注视你、观察你,也提醒你他的存在。

    宏大与渺小的对比、有形与无形的对比、可知与不可知的对比,自然而然便产生了可怖的张力。

    张天吉必须要刻意调匀自己的气机,才不至于被这份“吐息”的节奏带偏。

    他又看向虚生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洞,只是微微映着光芒,仿佛是域外那无边无垠的冷寂星空。

    “真见鬼……”

    张天吉知道,自己的心神已经乱了。

    他已经猜到了出现这玄奇情景的唯一原因,而在决定自己出场之前,可绝对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局面。

    张天吉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也曾与境界远在他之上的大能面对面交流,可这些经验,对眼前的一幕,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他不愿再直视虚生的眼神,移开视线,却是被日轮的光芒照映得眯起了眼。

    也是在此刻,他心头又是重重一坠,看着万里晴空,再度发起了呆。

    所谓万象法,便是拟物取形,展现森罗万象之妙……

    观景云台上,广微真人霍然站起,不顾敖洋、敖休瞠目,沉声道:

    “这一局我们认输!”

    声音传到这边,张天吉面如铸铁,却没有反对,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唯有叹息。

    一世英明,今朝尽丧!

    湖上为之骚动,虽是给震慑心神,思维都出现了空白,但还是不明白,怎么大名鼎鼎的“火狱真君”,说认输就认输了?

    述玄楼上也是一片混乱,众修士有的盯着虚生,有的看向余慈,但无论是哪个,都是一件事:

    这……天降神力,道意附身?

    没有人会认为,一个步虚中阶的鬼修,只是一个气机外放,便会搅动天地虚空,

    薛平治都给惊呆了:“后圣大人还在此界?”

    此时余慈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广微真横插一手,而张天吉也是这么爽快。

    他回给薛平治一个笑容:“我这位近侍,心地朴实虔诚,也算是近水楼台,故而能借力为己用。这是神道层面的事情,说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广微真人、天吉真君如此说法,这一局,可算是我们胜了?”

    最后几句,他声音拔高,是说给别人听的。

    帘幕之后,夏夫人也是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神道之法,亦是修行法门之一,后圣大人座下能有此等虔诚之徒众,借其法力神通,乃是正常法理。天吉真君认负,是明智之举,也是表达对后圣大人的敬意……”

    开始,余慈还以为夏夫人是在为张天吉缓颊,可接下来看各路修士,上至辛乙,下到一直不对付的阚兴离,都没有任何异议,才蓦然发现,他似乎一直低估了神主大能在真界的威慑力和影响力。

    在漫长的岁月里,真界或许已经形成了一整套与神主、地仙等大能对应的礼节态度。

    也是余慈一直起来,和罗刹鬼王、大梵妖王之流打的“交道”太多、太熟,反而缺乏精确的认知。唯一见识的相关场面,还是早年在绝壁城,血僧屠灵那一出。现在来看,那也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戏码,更不能作为参照。

    早知如此……我这算是白忙活了?

    正腹诽之际,听得夏夫人宣决道:“如此五局三胜,后面两局也不用再比,死星就此归属于渊虚天君支配。”

    无论是正一道、海商会,都是保持沉默,张天吉不发一言,向凝立半空的虚生揖礼欠身,扭头便回到观景云台上。

    敖洋、敖休都没有多说,周围气氛沉重,事实上,他们没有即刻离开,都有些出乎旁人的预料。

    述玄楼内外的气氛更诡异了。

    便是薛平治,大约也是不愿失了礼数,没有继续询问“后圣”的事情。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似乎很快就被人疑忘掉了。

    然而,述玄楼和观景云台上的人们表示理解,并不代表着湖面上万千修士都能接受。

    刚刚千宝道人那一手虽然也是难懂,但到后来怎么说也是精彩万状。

    可虚生与张天吉这一出,高开低走,把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然后就么算了?

    且夏夫人所说的那些话,由于太过敏感,没有传到湖面上去,连个解释的理由都听不到,是不是也太不把人当盘儿菜了?

    湖上的喧器声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但述玄楼上,各路修士视若不见,听若不闻,甚至连议论都省去了,便如泥雕木塑一般,进入到沉寂状态。

    只不过,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分外灵活,在楼内余慈和楼外虚生两边来回穿梭。

    作为人们关注的中心,虚生却是没有任何别样的表现,连表情都没变过,只回到楼中,再向余慈行过一礼,身形便已淡去,再难见踪迹,使得那些想就近观察一番的人们大失所望。

    但从这一刻起,楼内的氛围总算又恢复了一点儿热度。

    两三个、三五个人低声交谈的场面重新出现,谈论的焦点自然还是刚刚消失的那位。

    一方面,也是核心的主题,自然是在虚生身上体现出来的后圣的作为。对一位神主来讲,如此“纡尊降贵”,毫无疑问是一种姿态:往浅了说,表现的是对上清宗当年的产业势在必得的态度;往深了说……就要看各自的解读了。

    今天回去,肯定有相当一部分人睡不着觉。

    另一方面,对虚生刚刚表现出来的能力,人们也有些想法。

    虚生来得诡异,消失得也快,再加上张天吉和广微真人的配合,未免给人以虎头蛇尾之感。有人就猜测,或许是后圣之威附身,对虚生这样的鬼修来说,也是沉重的负担,需要去休养。

    也就是说,如果接下来,渊虚天君还要插手哪个世界争夺的话,这件秘密武器,应该是不能再动用了。

    这多少给人以一丝安慰。

    从这个角度再深想一层,还有人替张天吉抱屈:

    “虚生借来的神通固然惊世骇俗,却可能不耐久战,而且借外力操控,精细度上应该有点儿问题,如果广微真人别那么快拆台,让张天吉鼓起勇气一战,拖到最后,不是没有胜出的可能。”

    “说得有理,你上去试试?”

    “……胜一局易,如何收场难啊。”

    嘴硬的人总有话说,但不管怎样,如今死星归属尘埃落定,人们再怎么议论,都要有个头儿。

    帘幕之后,夏夫人也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斗符。

    她指敲玉罄,悠悠清音响起,余波将尽未尽,欲待开口,忽地心有所感,硬生生将话音锁在唇齿之间。

    至于楼内楼外诸修士,本来已经给清罄之音提醒,分出心神听她讲话。那知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直到余音散尽,也没有听到夏夫人发言,正奇怪的时候,天色陡然暗了下去。

    怎么又阴了?

    有人抬头往外瞥了一眼,入目的,是沉沉天幕,霭霭阴云。

    他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顾自收回视线,但半途已发现不对,猛又往外看,险些就把眼珠子甩出去!

    活见鬼!刚刚长空一洗、大日悬照的晴朗天色哪儿去了?

    是时间长河倒流,又把他送回到千宝道人胜出的那一刻吗?

    一念未尽,他便看到天空中,有雾茫茫、白生生的“碎片”,飘飘落下。

    他第一个念头是:

    下雪了?

    此时此刻,述玄楼内外,洗玉湖上下,各方修士都仰起头,再次进入瞠目结舌的状态。

    便在这阴云四合的天空下,一片片、一团团,莹洁的“雪晶”缓缓飘落。

    细看去,那不是别的,正是片断符箓分形,或者干脆就是一道蜷曲的纹路,还闪烁着未尽的灵光,就那么一路飘落到湖面下,或沉入水中,或就此“融化”。

    湖面上,已经从顿悟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吴景,在看到这一幕后,又进入呆滞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有人回答:“刚刚阴了,然后晴了,突然又阴了,就下雪……呃,是下这玩意儿了。”

    此时,“雪花”已经落到了近前,吴景忽地伸手,去碰触那小雪球似的破碎符形,接在掌心,看了片刻,就像正常含化雪花冰晶那样,将其放入口中。

    林双木阻止不及,也是傻在那里。

    下一刻,吴景面色骤变,一蹦三尺,狂吐舌头:、

    “哎呀,麻麻麻……辣,不是……烫啊!”

    在他的惨叫声中,林双木看到,吴景的嘴唇、舌头以可以目见的速度肿起来。

    林双木想笑,又笑不出来。

    就算吴景是自己作死,但区区一个破碎的符形,就能将实力不弱的步虚修士伤成这样,再看天空中,飘飘洒洒,无穷无尽的“雪花”,稍一估算,林双木便觉得头皮发炸。

    这究竟是哪位强人玩出来的大手笔啊!

    相较于他们这些摸不着头脑的“可怜人”,述玄楼内外,各路修士品味的是另一番滋味。

    他们所见所闻,终究比湖上修士多了一些,眼力也高,在“大雪纷飞”之间,某些线索终于是前后贯通,将张天吉认输前后的事态串连起来。

    “这雪……”

    “还看不明白?从千宝道人胜出开始,天上的阴云都没散去,至于虚生出场后,那什么风吹云散,艳阳高照全是假的!”

    “假的?幻术?”

    “谁知道的,但那场面,十有**就是这些符形碎片拼起来的!如今虚生退场,没有了人操控,这才全盘崩解。”

    “他为什么这么做?”

    “嘿,兄弟,回神儿了啊,动动脑子,这不就是森罗万象吗?”

    “不动脑子”的那位恼羞成怒:“什么叫‘就是’啊……您比划个‘就是’的万象法给我们瞧瞧?”

    其实现在述玄楼内外的各路修士,最大的烦恼是:突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场“大雪”、还有与之密切相关的那个人。

    所以,当说不出是寒是暖的“朔风”卷着“雪花”飞入楼阁,大部分修士重新变回了泥雕木塑。然而他们心中,也不得不生出一份感慨:

    原来,这才是后圣的威能!

    辛乙摸着脑袋,不自觉都把发髻揉乱。此时,他的视线是指向观景云台上,正一道修士所在位置:

    “怪不得认输认得那么爽快,以假乱真,对面不识这该说是符法高妙呢,还是幻术通神?”

    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有人回答他。

    不过他老人家也能自娱自乐:“所以不要怪我放马后炮,今天第二回走眼。这次,广微可比我高了一着,就是天吉小子,也及时醒悟……当然,他是离得太近。”

    说到这儿,他猛地提起嗓子:

    “喂,那边儿的,我就不信你那么快就看破!”

    广微真人可没有他这般厚脸皮,只是向这边笑了笑,没有解释、没有回应。

    帘幕之后,夏夫人却道:“广微真人自第一场比过之后,便一直关注日轮变化,或许是由此才发现端倪。”

    夏夫人这也是猜测之辞,不过最现实的一点是,广微真人和张天吉,凭借他们精准的判断,总算是将已经栽进洗玉湖底的脸面,重新捞起来一些。

    拟物取形,森罗万象。

    之前的万象法,最多就是拟化出一些飞禽走兽,顶多就是凶妖魔头,比一比灵性和战力。

    哪知后圣大人不走寻常路,直接化出骄阳天穹,万里晴空,这让张天吉怎么比?

    不是他们不努力,只是后圣大人太强势!

    由始至终,余慈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他早已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各方修士目光攒射下,稳居其位便好。

    从夺回死星的那一刻起,他就暂时超脱了。

    在别人的理解中,堂皇光正也好,胜之不武也罢,都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一场“大雪”,下了也就是二十息左右,但其中所蕴藏的威能,正化为“朔风”,吹进人们心头,送来森森寒意。

    除了辛乙、楚原湘、杨朱等有限几人外,各路修士很难不受影响。

    连续几波冲击下来,使得各路修士对碧霄清谈、分云斗符的关注大幅下降。

    事实上,接下来的飞瀑界,对各宗而言,也是鸡肋,没有哪个天、地阶位的宗门对此感兴趣,倒是薛平治,还有楼中另外一位散修强者灵健上人,对此有势在必得之心。

    不过,当那边的视线扫到余慈这里,不免就有些黯淡。

    薛平治则是心情大好,尚未开战,便向余慈道谢。

    余慈就笑她不要得意忘形,但事实上,这也是多虑了。

    薛平治做的准备功夫,明显要强出对手不止一筹,而与夏夫人结盟,也扫除了许多障碍,包括崇柏宫、飞鳌门等人阶宗门在内的强劲竞争对手,都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威胁,甚至都没轮到压轴的余慈上场,便在四轮之中,胜了三轮,顺利将飞瀑界收入囊中。

    当然,接下来,她还需要向飞魂城提供界内的某些特殊资源,期间,飞魂城也要对飞瀑界提供相关的保护,如此延续三百年间时间,才能真正将其视为薛平治的私产。

    这种代价,薛平治也负担得起。

    接下来,就是九气圆界和冰岚界的争夺。

    九气圆界最有价值的,是各种天地初开未开时的先天之物。

    至于冰岚界,按照碧霄玉册上的说法,乃是一处冰封世界,似乎是域外一处古战场,曾经有过一次致命的战争,但在大战末期,被某个、或几个大能以绝大神通彻底冰封。

    这处世界中,可能会发现众多遗留法宝、矿物,甚至是修行典籍。虽说域外生灵与真界生灵形神结构未必相同,但大道至简,许多法门也可参照使用,价值极高。

    这两处虚空世界的争夺,应该算是典型的“协商式”结果,有着非常有趣的“插花式”竞争。

    比如说,飞魂城一脉的千奇宗,会和清虚道德宗一脉的重玄派联手;

    四明宗一脉的象山派,又会和飞魂城一脉的五绝馆搭伙儿。

    看起来是六亲不认,其实处处可见事先协商的痕迹,正是通过种种“插花”,巧妙地调整各个宗门、各个势力在虚空世界的权益。

    如果对洗玉盟的局势比较了解,看这种比斗就会非常无聊因为在出手之前,胜负就已经确定了。

    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是走过场,但各个宗派都是派出长生真人级别以上的高手,以确保封闭外部势力的渗透,故而不管是“比斗”还是“切磋”,里面的斗符水准都非常高妙,层次拉得极高。

    相应的,像是随心阁、三希堂这样的大商家,还有黄天道、神霄宗这样的南方玄门,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多少掩盖了一些“媾和”的味道。

    但所有的“插花”,也只是在这两界进行,最多再算上前面的铁陨界。

    在昭轩圣界和太始星上,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太始星的重要性无以伦比,此次七处虚空世界,有“五界两星”,但这不是域外星空中“界”和“星”正常比例。事实上,界的数目实在太少了,在数量层面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之所以显得多,实是因为只有这种地方,才拥有足够的能量和稳定的结构,在虚空扭曲中,与真界对接。

    相比之下,死星是早有联系,太始星简直就是洪福齐天了。

    故而各个宗门争抢起来,绝对是六亲不认。

    至于昭轩圣界,也是非常特殊,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真界修士给其他虚空世界起名,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加上“圣”字,实是因为这是来自于“转译”。

    根据消息,昭轩圣界是一处文明水平极高的大世界,其界内生灵的实力,甚至不在真界之下。在这次天地大劫兴起之初,虚空结构混乱,多有域外世界与真界对接,但昭轩圣界是个例外。

    本来,这一处世界还没有到与真界互通的程度,实是这个大世界“主动发力”,使两界勾连在一起,甚至曾经派出高手,到真界试探侦察,和这边宗门爆发冲突,两边各有死伤。

    情报显示,这一处虚空世界资源丰富,但内蕴文明甚强,其主体生灵体征、相应的道德法理,与真界差距颇大,几乎不可调和,威胁性极高,不是一个宗门或少数几个宗门能吃得下的。

    余慈也怀疑过,辛乙风风火火到北地三湖,是否就有昭轩圣界的因素。

    这一星一界,太始星是其他中小型宗门欲争夺而不可得,体现了权利;昭轩圣界则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又必须硬上,体现了义务,都非常“有趣”。

    碧霄清谈的精华,也只有在这一星一界上,才能得到真正的体现。

    如今,九气圆界的争夺战刚刚进行到第三轮,不管其参股关系如何复杂,和余慈的关系也不是太大,至少表面如此。

    余慈也就闲了下来,和薛平治、千宝道人聊聊天,评点一下符法的高下,一时过得倒也惬意。

    但不多时,一侧却有人用秘法“招呼”。余慈扭头,只见主位帘幕旁边,仓攸大巫眼神投射过来,略微点头。

    余慈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给薛平治、千宝道人说了一声,便起身退席。

    也许有人一直关注他的行止,猜度他的去向,但也无所谓。

    依仓攸大巫传来的讯息,他从“形同虚设”的楼梯口下去,直述玄楼二层。

    这是整个楼阁封禁中枢所在,算是核心要地,除了飞魂城的修士,旁人很难进来。

    余慈走进层层封禁机关时,已经有人在这儿等着。

    却不是之前招呼他的仓攸大巫,而是夏夫人。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玄真高遐 风烟俱静
    本来,余慈对太始星的争夺,确实是不感兴趣的,

    在他看来,真正的“学问”,都在之前选边站队,还有洗玉盟高层之间的协商中完成了,他要做的,就是在最后的斗符中出场一回,战胜自己的对手罢了。

    可从目前的形势看,事情还要起变化!

    薛平治轻声道:“也不知,那些人目标是在几处虚空世界上呢,还是落在了飞魂城本身?”

    此言直指问题核心。

    若是落在虚空世界上,只能视为是某些人、某些势力对洗玉盟真正核心高层分配份额的不满,想在背地里动些手脚。

    若是落在飞魂城,那人的胃口,就不是几个虚空世界所能满足的了。

    只不过,余慈觉得,还是后面的可能性更大些。

    若是只在虚空世界上小打小闹,最多就像是正一道和海商会这样,背地里做些交易,决不会故意去刺激夏夫人这样的巨头。

    只有怀着更加强烈而明确的目的,才会直接去撼动夏夫人的权柄尊位。

    便是如此,里面也分划了两种可能。

    一种是单纯的抢班夺权,那就是飞魂城的内部事务,当然,肯定也有洗玉盟各宗的参与,但终究是在洗玉盟的格局之内。

    至于另一种,就是翟雀儿和苏双鹤那样,已经跳出洗玉盟的格局,冒天下之大不韪,拿出的惊天手段虽然余慈至今也不是太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思虑至此,他还是再次排除了翟雀儿与此间变故的关联。

    最主要的原因是:翟雀儿目前为止的行事方针,与今日变故,风格差距太大。

    也因为如此,余慈想到了另一件事:

    夏夫人、还有苏启哲身上,那独特的香气。

    便在此刻,水天之间忽然响起了巨大的惊叹声。

    便是高逾千丈的空中,都隐约得闻,提醒述玄楼内外的各方首脑,分云斗符的比试还在继续。

    虽是出了路九杰这么一个变故,但权度、仓攸一先一后处置得还算及时,观景云台上那几位专门负责往湖上转送水镜影像的修士,也都是精于此道的老手,及时处理了相关的图像,后面更是刻意回避,只一门心思传送分云斗符的情况,所以,湖上万千修士,竟然无人得知,述玄楼这边出了岔子。

    某种意义上,湖上的修士是幸福的,完全不受意外的影响,专注于两位修士精彩的对战。

    因为路九杰的变故,述玄楼和观景云台上的重心明显跑偏,对千宝和天风散人的关注度一路狂降,但这场比斗不会因为众人的关注与否,而降低激烈程度。

    相反,这一场比斗正进入**部分。

    天风散人的节奏确实是给带乱了,但他没那么容易认输,便是辛乙也称赞的扎实根基,在此时显现了作用。

    不管千宝道人那边的清光如何刷落、对他的符形冲击破坏如何巨大,他总能够在将破未破之时,重新聚起符形,甚至是在破碎符形的基础上,重新拼接、变形,效果依旧不错。

    而且,正如薛平治所说,当前天气还是在天风散人这边,水天之间的阳气依旧存续,天风散人绝不会放过这个优势,硬是在被动的形势下,从高空日轮之下,接引一束阳和之气下来。

    阳和之气形成有如实质的光束,所过之处,将遮蔽日轮的云气“烧”出了一个大洞,自九天之上,急坠而下,受其影响,相关符形几乎凝如实质,不管外围的分形怎样崩解、重塑,那核心区域都是坚若磐石。

    不过,临近二人所在的天域,光束下行的速度骤然减缓,仿佛是陷入了浆糊里,只能是一节一节地往下挫。

    显然这是千宝道人干扰之故。

    现在,谁都能看出来,此局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天风散人能否将这这束阳和之气真正接引到符形上。

    若能实现,有阳和之气护持,勾连大日,就算千宝道人的神通再怎么奇妙,也很难再有所作为。

    相反,如果千宝道人破坏掉天风散人的盘算,以他绝妙的神通手段,胜面也是大增。

    天风散人对当前的局面,还是比较中意的,因为这又变成了比拼修为的局面,论境界高下,论修为醇厚,还是他更占上风。

    一度崩紧的心弦有所放松。

    可就在此期间,那片潋滟的水波中,本已隐没不见的千宝道人却是隐约现出身形,瞥过来一眼,随即便有清光冲天而起。这一道光乍看与前面没什么不同,可与他气机紧密相接的天风散人却是发现,其不再是从水波中分离,而是从千宝道人泥丸宫冲出!

    天风散人心中警兆大起,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脑宫剧震,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拳,这时候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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