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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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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作者:戴漓力

【内容概要】 

一部反武侠的新新武侠小说,一部花季少女袒露本身情怀的小说,一部抒发少男少女喜怒哀乐的小说。

  本书讲述了传闻江湖上有一只铃铛,带着残酷的诅咒与灾难,但同时亦可带来所谓的财富和快乐。如果你得到了这只铃,就可每年向全国任何一家钱庄索取任何数量的金钱。
  那就是束金铃。
  据说它又重现于世,并给它的主人带来了“快乐”与“财富”。
  含笑山庄美丽却任性的大小姐秦杏子,因为好玩打赌而被诬陷抢了这只束金铃。迫不得已下,她为了躲避追杀、找出真凶而被迫亡命天涯。
  而束金铃只能束住那些被金子腐蚀过的心灵,却束不住真正的快乐与人生,秦杏子邂逅冷酷的杀手血月,坦率与真诚似乎感动了这个没有感情的人,“包打听”舞风铃的可爱亦让杀手阿风找回人生。
  九死一生的冒险,痛苦中永不忘希望,让第一部中的四个杀手都多多少稍有些许改变。它们几乎忘却要洗清冤情的主要目的,而愿意在正义与快乐中永生。
  江南的“束金铃”引出了云南的“忘忧铃”而后是西藏的“断鸿铃”以及力量最神秘却又不可以摇响的“镜水铃”又在何处?也许那一切该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开始开始的……
  金铃叮叮,恕我绝情。
  金铃叮叮,恕我真心。
  何时多情?
  束金莫束心……

作者介绍:

戴漓力: 籍贯:武汉 学校:华师一附中 星座:摩羯座 最喜欢做的事:写小说、上网 最喜欢的植物:香妃竹、曼陀罗 最向往的大学:北大 最喜欢的地方:云南 影响最深的人:嵇康 最想对读者说的一句话:让我们远离现代,生活在遥远而神秘的古代中。




 前言

  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生活真的很累。

  多得要命的题,枯燥无味的课。想玩,又不能随处找到清新无污染的郊区踏青;想发泄吧,一拳头打碎了玻璃窗子不仅要自负医疗费,还要赔偿损坏的公物外加挨骂。

  几乎我的每个同学都觉得每天好无奈。

  想到许多同龄人写了有关抗议应试教育的小说,说这教育太糟糕,说我们可以娱乐的东西太少……我虽喜欢写点什么,可这些话题都是被他们写滥了的。转念,我还是来点实际行动吧。一向钟情武侠小说,于是决心认认真真地写一部武侠小说。

  很搞笑的那种,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放任的那一面,我每写一段都给同学看,观众是有增无减。我便沿用我的老风格,把同学的名字都带进了小说中,让他们在课余的刀光剑影中打来打去,好不热闹。其实每一个人物的性格都还很有些同学的影子呢。也好,他们就在小说中豪爽地打个够吧,用不着去捶玻璃发火了!

  于是,我听到了更多的欢笑。

  我想,小说若能给人带来一些欢笑,无论是以什么方式,我都很满足了。

  我也一向很喜欢写杀手,有时觉得杀手和现代社会的某些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没有太多的目标和思想,只为了那酬金,麻木地结束掉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唯一的愿望只有一个——在保证自己不死的情况下,完成杀死更多人的任务。现代社会中亦有许多这种人,唯一的目标就是钱,不同的是,他们为了钱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

  或者,比杀手更可悲罢……

  我的小说中写了四个杀手,虽然他们都不是主角,但这四个杀手都是有感情的。因为我相信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生命也有权拥有自己的生命。文题是《铃儿响叮当》但主角们在寻找四只铃铛时,真正寻到的却是友情、爱情、善良、欢乐与人性的本质。他们在寻找中并未经常提到束金铃,我很高兴束金铃只束金,没有束住他们的人生,更多听到的,是他们如铃般的笑声。

  有一点好奇与冒险是必要的,但重要的是冒险中的体验而不是结果,所以能否找到那四只铃铛并不重要。

  但愿朋友们能因这小说而寻到一些快乐,也能在主角们寻觅的同时,亦寻到些什么……

引子

  漆黑……

  静得如同坟墓的夜中,突然腾起一蓬刺眼的亮光,紧接着一声凄厉的长嘶划破这如死的夜,凄凉空洞的余音在空中萦绕,仿佛召魂的号角……

  也许对于黑夜来说,亮光是光明,是希望,但如今这亮得刺眼的却是火光,夹着爆炸声,焦味……正因为亮光总被称为希望,所以才更容易暗算那些渴望着希望的人。人们都还熟睡着,便已葬身在了这无情的“希望”中……

  一痕鲜红的影划过天际,直坠向那火光中。瞬间,一柄雪白的拂尘甩成几缕,用力绞住了那鲜红的身影,身影停住回首时竟是位妙龄少女。

  红衣少女扭了头,一脸不快地嚷道:“来来道长,失火了啊!整个钱庄都烧起来了,人家好不容易发一回善心要进去舍身救人,你拦什么嘛,连好事也不许我做吗?”

  拂尘扫过一缕晚风,少女对面立的果真是位道人,“不要去救啦!没用的。”

  红衣少女噘嘴道,“你说什么?那里面那么多人救一个是一个,万一一个也救不了,也可以救点邻家的人啊!这么大的火,会烧到别人家的!还有啊,好歹那边也是个钱庄,这么大的火,金子银子都会烧化的,而且有那么多银票,烧掉岂非可惜死了?”

  那道人沉沉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场火,是他们钱庄注定的诅咒。谁也救不了的。知道束金铃的传说吧?”他抬头看向少女。少女扬一扬眉撇嘴道,“废话,白痴都知道拿了束金铃就可以向任何一家钱庄提任何数目的钱嘛,不过一点都没有道理,束金铃又不是玉皇大帝,凭什么人家钱庄就乖乖地给他那么多钱?”道人重重叹口气,指了指那已几乎化为灰烬的钱庄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了?”

  少女不由得呆住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钱庄之所以失火是因为拒付束金铃的提款???”

  “没错。”道人嘘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每次只要钱庄拒付持有束金铃之人的提款,总会在半年之内被一场神秘的大火烧成灰烬,而且伴有悠长奇怪的号角声,有人说那是来自幽冥的招魂之声。总之现在已经很少有钱庄主人敢拿数万的产业与全家性命和这从未失言过的诅咒来赌上一赌了……没想到如今又出了这么个胆大的可怜人!”

  红衣少女抱膝坐在了路边,这钱庄太僻远,除了紧挨着钱庄有几户人家外就没有别的人家了,所以纵使起了这么离奇的一场大火却没有引出太多的人。而那火也是烧得怪异,烧到了邻家却偏偏灭了,仿佛认人一般,只烧钱庄别处一概不犯,少女离钱庄还老远,实在想弄明白为什么那火那么听话,可无论如何看不清楚,不由向那道人嗔道,“都是交了你这个无趣的朋友,连让我走近一点看你也不准!”

  道人一笑,“走近一点?走近多少点也没用的,一样看不出来怎么回事。这种诅咒的火灾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只烧钱庄那一家,绝对不伤害到他人,好奇的人多着呢,就没谁搞清楚过。”

  少女只得耸耸肩,从地上站起来道,“算啦,好玩的事情多着呢,光这么场火灾才不能引起我的兴趣呢!只要他不妨碍我,我也懒得管!”说罢纵身就跃了去。

  道人挥挥拂尘,“后会有期——!”他看了一眼重新归入死寂的钱庄,飘然离去……

第一章 晚铃叮当赴森罗 晓杏飘摇浪天涯

  薛少孤披着雪白的狐裘,舒适地靠在柔软而温暖的大床上。炭盆里的火生得很旺,虽然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可屋子里一点也不冷。

  除夕之夜。每家每户都在忙着自己的团圆,于是外面的夜变得格外安静。

  一会儿他就要到大厅去吃年夜饭了。身为薛府的大少爷,尽管他极度不愿离开这张温暖的床和这柔软的衾被,但丰盛的年夜饭也不见得会比床差太多。他懒懒地将一只手伸出被子,从身边爱妾矜矜的素手中接过细瓷碗盛的燕窝汤,轻轻地抿了一口。汤熬得不冷不热刚刚好,薛少孤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着矜矜温柔而美丽的面容,不由笑了。

  原来人富起来是这么好。他记得自己还不到十岁时简直和乡下要饭的没什么区别,父亲似乎就是靠着替人拉货过日子。拉货的人总得想办法从货物里揩点油,父亲是揩油的老手,于是那日无意中揩出的一只铃铛就彻底地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后半生。

  束金铃。

  虽然一年只能用一次,但却可以凭它从全国任何一家钱庄提出任何数量的银两。有钱,一切都好办了,穷光蛋父亲既然成了老爷,他也理所当然变成了堂堂薛大少爷,有了金碧辉煌的薛府,有了金牌保镖当护卫,有了原先跪下来求都不曾理他的武林高手亲自传他武功,有了如花似玉的妻子,还有了上个月刚有了身孕的矜矜。

  矜矜披着淡粉的袄,虽然厚厚的,但整个人看起来仍那么纤细。她的头低低地垂着,柔软的睫毛下好像含着漆黑的露珠。薛少孤居然干脆地坐了起来,伸出手轻轻捉住了她雪白的下巴……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撞了开来。矜矜吓得叫了一声,薛少孤揽住她的肩,抬眼望去,门外竟站着个他见也没见过的少女,一身鲜红的衣裙衬着一张傲美的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八百吊钱似的。

  少女用眼角轻轻瞟了一眼薛少孤,冷冷问道,“你就是薛少孤?”

  薛少孤很清楚整个薛府守卫的实力,可这少女竟串门一般大摇大摆地进来。不过他薛少孤当然不会害怕,他怎么可以在他最喜欢的矜矜面前丢脸呢?更何况自己的身手本来就不差,当下冷言道,“大年三十,你不在家陪爸爸妈妈过年,闯到我家来干什么?”

  少女一脸厌恶地扫视一下四周,不耐烦地说道,“本姑娘已经和来来道人打过了赌,他赌今夜你们家的束金铃不会丢,我赌一定会丢!来来道人的道行虽然不浅,可本姑娘想赢的时候从不会输,我来就是给你们提个醒!”

  薛少孤下了床,将大惊失色的矜矜推到身后,一笑道,“原来又是个缺钱花的小贼,”他上上下下将那少女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知道吗,每天想打我们家束金铃主意的小贼不下一打,他们的结果可都惨得很,小姐难道想死得很惨吗?”他说这番话着实是一点不凉牙,其实心里怕得要死,来来道人虽不是什么坏人,可也从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好事,能听到的都是他的武功有多厉害,今天打败了谁,明天又打败了谁。和他打赌的人难道会差?

  那少女突然“扑哧”一下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几乎要笑出眼泪了,“你说我是小贼?”她继续笑着,把薛少孤弄了个莫名其妙,“谁稀罕你们家的东西,不是我高兴我还不和来来道人打赌呢!”她熟练地丢了个白眼,反手一甩,只听“叮”的一声,一件轻盈的小物稳稳停在了炭盆的盆沿上。

  深粉色的芙蓉石,纯得像玉一样,被细腻地雕成了一朵绽放的杏花。

  “晓杏惊穹?”薛少孤骇得跳了起来,“你,你是含笑山庄的秦大小姐?”

  少女瞪起眼睛朝他狠狠地扬了扬眉,“还好你记得!宁死莫惹杏花愁!”她突然轻轻一个转身,右臂从背后扬起,反手给了薛少孤一个清脆的耳光,二话不说便摔开门去了。

  薛少孤愣愣地站在屋中央,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难道是在做梦吗?说真的,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再怎么着也算得上个上乘货色,如今却连人家怎么出手都没看清楚就正正挨了个耳光。

  矜矜抬起双眸,怜爱地注视着薛少孤被打肿的脸颊,幽然道,“何必为这种事烦恼呢?那姑娘根本连咱们束金铃藏在哪里都不知道,她找一辈子也找不着的。”她伸手柔柔抚一下他的脸,“何况,今天年三十的,谁愿拣这种日子犯晦气呀。”

  薛少孤注视着矜矜苍白的脸颊,疼爱地将她拥入怀中。这女人,自己都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就开始安慰别人。“唉——!”薛少孤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走,咱们到外头去透口气,这事谁也别说,免得弄得我爹心里头慌。听,外头都有人开始放鞭了。”

  确实,不知哪家人吃完了年饭,已经开始放鞭炮了。热闹的鞭声吵醒了沉寂的夜,飘雪的天空仿佛也开始微笑了。

  矜矜倚在薛少孤的怀中,伫立在灿烂的烟花里,笑容更美了。几个裹着厚袄子的孩子你推我扯地奔到矜矜她们身边,手里抓了好长的几串鞭。随着几声嬉笑,鞭点燃了,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薛少孤朝那几个孩子笑笑,走了过去。他想起自己小时最盼望的就是过年放鞭炮的那一天,也是最开心的时候……

  突然胸前一紧,竟是被矜矜的手惊恐地抓住,“你,你看!他们不是小孩子!”薛少孤一愣,皱起眉头仔细看去,那几个人竟果真不是什么小孩,只不过个头比较矮,穿着孩童的衣裳罢了。薛少孤心头一紧,正觉得事情有些不祥,只见那几个矮个子“嘿嘿”轻笑几下突然将手中燃着的鞭炮抛向“薛府”的围墙内。

  “矜矜你当心!”薛少孤嘱咐一声,腾空而起,伸手去拦那鞭炮,但凡脑筋正常的人都清楚,五六串正响着的鞭炮被扔进树木丛生的后院里,恐怕会闹出一场不小的麻烦。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鞭炮的一刹那,那几串鞭突然从正中爆了开来,无数灼眼的火花箭一般四下射开——一半射进了“薛府”的院内,另一半则暴雨般扑向毫无防备的薛少孤。而飞得如此有力“绚烂”的“火花”决不是什么普通的鞭炮,薛少孤惊讶的脑中“霍”地闪过“烈性火药”四个字。他抖起厚厚的狐裘,甩出一个凌厉的圆弧才将火花挡了开,尽管如此仍有几点火星击在了他的皮肤上。从半空落下还没停稳当,那几个矮个子便扑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薛少孤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拳头,顺势解下身上的狐裘甩开了旁边乘虚而入的掌风,转身之时却不见了矜矜的踪影。“矜矜!”薛少孤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他清楚矜矜是一点武功也不会,若是这帮人攻击她,只怕轻轻一拳就会要她的命。稍一分神,背后石头似的一拳打得他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呕了出来。

  猛然听见身后一声惊叫,是矜矜!薛少孤两肘朝后猛抽,一声闷哼,身后的人终于倒下,当胸却被两双脚踢了个正着,转身之际一口鲜血将眼前喷得血红,只看见惨红的矜矜睁着惊恐的眼睛叫道:“少孤,别理我了,起火的是油房,薛府已经烧起来了,你还是快救老爷他们吧!”

  薛少孤扭头看去,只见“薛府”内已成一片火海,号哭与惨叫声响彻整个除夕的夜,冲天的火光把飘飞的雪花映成了四溅的血,难道这就是方才还宁谧温暖的三十之夜吗?

  薛少孤疯子似地向矜矜冲去,“矜矜,我爹他们会武功可是你不会啊!”几条高大的黑影突然从他两旁掠上,在不远处火光的闪烁下,几抹冰一样冷的寒光划破了雪帘。

  “少孤,刀!”对面传来矜矜的尖叫,“小心啊,刀!”

  薛少孤一咬牙,猛蹬地面,掀起满地的落雪。矫健的身躯豹一样从腾起的雪雾之中冲出,他离矜矜已经只有一尺之遥了,他用力地伸出手想要从那矮个子手中拉回矜矜,那矮个子冷冷一笑,突然抓住矜矜的腰,两手托起了她的整个人,用力向身后抛了过去……

  “矜矜——!”薛少孤仿佛陡然失去一切支撑力,重重地倒向前面,矮个子抬腿朝他的胸口狠狠给了一脚,只听“咔嚓”几下断裂之声,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起码断了一半,腰间猛然一阵剧痛,他看见两个高大的人飘然而去,这才发现两把冰冷的刀已没入自己的身体,和滚烫的鲜血混在了一起。他努力抬头望向矜矜坠落的地方,祈祷着能替矜矜看见一点希望,可是却正好看见矜矜纤弱的身影被狂怒的火海吞噬,只剩下渺茫凄唤:“少孤,小心啊,刀!”

  ……

  除夕的安详,在火海,血海和尸海中化为一堆废墟。

  刀,仍插在他身上。雪水混着血水几乎要将他掩进泥土中,但他却依旧活着。虽然只有微微的一点气息,虽然他浑身几乎比夜还凉比雪还冰,但他的确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抬起了头!在废墟里余火的闪动中,他看见站在数十条汉子最前面那个傲美的鲜红色身影,还听见寂静的夜中突然响起的铃声,脆得像春天少女的微笑。

  束金铃!

  为什么?为什么响得这么无忧无虑?如果这铃铛知道因为它而死了这么多人,流了这么多血,它还能响得那么脆,那么亮吗?也许它的笑声依旧,只是多了常人所不能觉察的嘲讽与苍凉而已。

  薛少孤望着一行人渐渐远去,突然抬起手猛的从腰间拔出了那两把刀。随着浓稠的血迎风喷出,他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苍凉……

  

  大年初一,拜家不拜客。

  初一的规矩是只拜家人,不拜亲戚朋友的,所以这天定是一家最热闹最温馨的日子。

  含笑山庄本来也是不例外的。

  一身鲜红衣衫的秦杏子正在厅里给母亲叩头拜年,自从父亲去世后她每年就给母亲叩双倍数目的头,算是对双亲都尽了孝——秦杏子虽然任性得出奇,但总算答应这一年才一回的头给好好叩。正叩到一半,门外的一个守卫突然冲了进来。

  秦杏子生平最恨的就只有一件事——打断她正在做的事!

  她翩然转过身子,轻轻一挥右手,于是一条细长的红丝线从半空中划开,丝线柔柔地绕过那守卫的脖子缠成一圈鲜红的细痕。“记住这个教训!”秦杏子闪着动人的眼眸,冷笑的唇下露出咬着丝首的玉齿,红线飘飞在她冰峰一样雪白光洁的脸前,守卫的脖子上虽已沁出淡红的血,却仍瞪大了一双眼睛呆呆地盯着这位美丽得惊人的大小姐。

  “杏儿,大年初一的,别弄得那么不吉利!”秦夫人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坐着的椅背。她的年纪虽已老,但并不苍老的面容让人不必联想就清楚她年轻时的风韵,“让人家把话禀明了再说。”

  “不必禀了!”正厅描金的大门突然倒下,一个灰袍男子矗立在四溅的木屑中,身前是他如电的目光,身后是含笑山庄老老少少数百人的尸体。

  尸体当然都已无声无息,可它们都曾是有呼吸有生命的人,难道他们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早晨统统被这男子杀光?而且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难道他是鬼?

  秦杏子僵立在厅中央,脸已经开始发白。她的脸本来就很白,此时在飞舞的红丝线的映衬下已变得叫人看了可怜。

  灰袍男子犀利的目光将整个房内的人扫视了一遍,发出浑厚的低音,“如果你们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来,那你们就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了,”他的目光猛地聚焦在秦杏子身上,突然道,“特别是你,秦大小姐!”

  红木躺椅上的秦夫人突地站了起来,她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颤抖。是的,无论谁,若是大年初一早上正笑着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家人几乎死了个干净,都不会认为她的表情有什么过分。

  “九山剑客!”秦夫人从齿缝中迸出四个燃烧着的音。

  “放屁!”秦杏子猛然抬起头迎向灰袍男子刀一样冷的目光,“九山剑客是武林公认的侠义双全的剑中之绝,你?哼,杀人狂!”她重重一甩长发,反手扣住三朵血杏,“再说,九山剑客他已有七年未出江湖了!”

  灰袍男子突然伸出右手,食指与拇指间就夹着一条一寸来长的窄窄的纸片,“你想看我的剑?”他冷冷一笑,就在他嘴角微微翘起的一瞬间,秦杏子发出一声惊叫。

  三朵血杏裂成十五瓣碎石,清脆地掉落在地板上,十五瓣花瓣宛若滴着的血,而那张薄薄的纸片已不知何时柔软地缠在了秦杏子的纤细的指间上,是在嘲笑,还是在示威?

  “九山!”秦夫人猛地一掌拍在雪白的墙壁上,印出一只深深的手印,“你是大侠!你是武功高强,可你的仁义呢。九山剑客就可以杀人杀得遍地横尸?这就是侠义双全的‘剑中之绝’?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伪君子,你就是伪君子之绝!”

  九山剑客眼神却丝毫未变,仍剑一样注视着秦杏子,“在下并非杀人狂,贵山庄的人不过是暂时睡一会儿而已,比得上秦大小姐除夕之夜几乎将薛府上下百来主仆烧杀干净的毒手厉害吗?”

  原来含笑山庄的人并未死只是被点了睡穴。秦夫人松了口气,但心又陡地紧了起来。她知道点穴比杀人难得多,点穴是要在活动的人身上用不大不小的力量击一个极小的部位,而杀人,只需取性命就可以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喂,你给本姑娘把话说明白了!”秦杏子也听出那九山剑客并没有杀人,脸上恢复了颜色,“我什么时候杀了那么多人?昨天可是大年三十啊!我杀人不是自找晦气吗?是谁在污蔑本姑娘?简直是无聊!”

  九山剑客冷笑,“你昨夜潜入薛府,恐吓薛家大少爷薛少孤,说他们家的束金铃会被你拿走。”

  秦杏子轻轻噘起嘴,“我是说铃会丢,可没说我要拿走啊。”

  九山剑客道:“你还和来来道人打赌说束金铃非丢不可。”

  “打赌也犯法?”秦杏子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九山剑客冷哼一声,“打赌确实不犯法,可是为了赢这赌,秦大小姐就把薛府烧成一片废墟,将薛府数百人杀的杀、烧的烧,这样赌,是不是赌得太大了?”

  秦杏子的眼睛已经瞪得快盛不住眼珠了,“我?杀了数百人?你看我像不像杀人犯?”

  “像得很。”九山剑客的声音和他的布袍一样阴暗,“你敢说你不是凶手?”

  “废话,当然不是!”秦杏子眼睛已瞪得有些酸了,不耐烦地合上了眼帘。

  秦夫人突然幽然步至九山剑客面前,“你想污蔑我女儿是杀人凶手?”

  九山剑客冷笑一下,“还好薛少孤没有死,他活下来了。”

  “我又没有杀他,他当然不会死!”秦杏子抱住了秦夫人的手臂昂起了头。

  秦夫人也抬眼瞧着他,一脸愤慨。

  九山剑客突然伸手探入怀中,抖出一张印着泥沙湿痕的血字之笺,其上“秦杏子”三个字红得很浓很浓,此时因干竭又泛着恶心的黑色,四周全是脏物,显然是从泥地上印出的。

  九山剑客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凌厉,“薛少孤本以为自己会死,所以扒开积雪,用伤处的鲜血在泥地上写了凶手的名字。你以为薛少孤家破人亡万念俱灰时会无缘无故的写你的名字吗?他那时身受重伤,胸前二十六根肋骨断了二十一根,腰际被两把利刀深深插入,一个临死的人是不会说假话的!”

  “所以说,那些人一定是被我杀的?”秦杏子皱起眉。

  “难道你还不承认?”九山剑客再迈上一步,“更何况薛少孤并没有死,我已经将他安置在我的拙居中,他亲口告诉我你曾前去威胁他,他还亲眼看到你带领手下杀人,甚至听到他的束金铃在你手中清脆的摇响。”

  “他骗人!”秦杏子突然叫了起来,“我根本没杀人,更没拿过他的束金铃!去他家只是因为和来来道人打赌,打赌也不行吗?你少仗着你是什么什么大侠就冤枉无辜!”她猛然奔上前,一抹红光闪过,唇间血似的红丝凌空甩出。

  “杏儿,你当心!”秦夫人伸手拉住了秦杏子,只听“哧”的一声,那股发丝般的细线竟被劈成两股更细的丝悠悠飘落。秦杏子用力咬住朱唇,抬头狠狠地望向九山剑客,九山剑客眼光依旧,冰冷、凌厉、漠然与空幻——只是有力的手指间多了一小截寸来长的薄纸,在宽敞的大厅正中闪着杀之光。

  九山剑客似有些惊诧秦杏子的冲动,“那么,有谁能证明你是冤枉的?”

  “没有。”秦杏子的唇被咬得通红,她从来不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而今她却尝到,那滋味好苦,好痛,又好绝望!

  “那么,你为什么和来来道人打赌?”九山剑客继续问。

  “为什么?”秦杏子一脸无辜,不由愣住了,“打赌还有原因?”

  九山剑客缓缓叹了口气,目光变得严厉而无奈,“那么,你只有以死谢罪。”

  秦杏子幽幽转头望向母亲,秦夫人的眼中已是泪。

  作为一个爱子的母亲,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着儿女去送死却不能相救。秦夫人当然明白九山剑客的功力,只怕自己还未能走出三步,两人就会同时血溅大堂了。

  连拼命也不可以,秦夫人眼眸中流动的痛苦令人心碎。

  “好,我承认!”秦杏子突然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拿了束金铃,是我杀了薛少孤!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这就是你九山剑客想要的结果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想帮别人主持公道,你只是为了你的侠义之名而一定要找个能交差的人!你和那种为了应付差使而乱抓人的衙役一点都没区别!”玉牙咬破了薄薄的唇,刺目的血从嘴角流成一丝细线,仿佛是被刺破的心的血。

  九山剑客冰冷的脸猛地抽动一下,说道,“你收拾一下,随我走吧。”

  秦杏子黑白分明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我想再看看我自己的样子,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她见九山剑客点了点头,便慢慢走到桌边,拿起一面铜镜。

  屋顶上四方的天窗敞着,阳光笔直射进屋内,好像一柄闪着金光的剑。如果用铜镜将阳光骤然聚焦到九山剑客的眼睛上……

  手指紧张地捏着镜柄,掌心全是汗,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总是一死,若能幸运地逃走,或许她可以找出真凶,可以不死。

  她垂下眼,猛地倾斜了镜子!

  ——沉默依旧。

  秦杏子几乎要惊得跳起来了,那足可以刺瞎人的光束明明就聚焦在九山剑客的眼上,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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