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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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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惊雷身侧,平王贺兰端烈坐在轮椅上,声调不带起伏地规劝穷途末路的王后。不过,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停在六公主贺兰端绮的脸上。
  段太医供认陈贵妃毒害北泽王之后,揭破北泽王水银中毒一事的御医苗立却突然道出段太医其实是因为儿子性命有虞,受王后胁迫才出口诬陷陈贵妃。而他,也是受王后指使,成了这连环计中的一枚棋子。不仅如此,他还指出北泽王的近侍刘公公才是真正下手投毒之人,段太医不过是被逼上绝路,当了一回替罪羊。
  此言一出,事情急转直下。
  平王先是告知段太医他的独子无恙,促他翻供,然后找来人证,证实刘公公投毒。说起这刘公公,伺候北泽王多年,不可谓不尽心,却偏偏败在嗜财如命。王后花重金诱他结盟,让他利用职位之便对北泽王下毒,本来一切人不知鬼不觉,怎料在月前被一新入宫的小太监撞破。杀人灭口是自然,偏偏那小太监命不该绝,被人勒晕投了井,落水后回过神来,竟在井中强撑了几日。正好王后拉拢苗立布局,苗立权衡轻重后,毅然找平王告了密。平王派人顺藤摸瓜,终是将那井中的小太监救了回来。
  刘公公见到死人还魂时,便已经吓破了胆。没有多做挣扎,就把什么都招了。
  面对眼前种种,王后自是不认,急命禁军统领林焕护驾,一口咬定平王栽赃陷害。谁知禁军中早已遍布平王亲信,林焕虽然仍旧忠心王后,但他的心腹却纷纷倒戈。王后怒不可遏,顽抗似乎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唯一的选择。
  六公主就是在这一片混乱中,本能地跟着母亲,一步步落入眼前的境地。母亲与兄长各执一词,互相指责对方诬陷。一边是最亲的亲人,一边是严密的证据,让她根本无从分辨。
  “半月前我就已查明真相,禀告父王。父王仁慈,念在结发之情,不愿与您对峙反目,这才决定前往离宫休养。”
  平王早已洞悉一切,却没有预料到父王会在今日病发,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但也顺水推舟,将王后恶行公之于众。与王后之间新仇旧恨不记其数,平王并没有要放她一马的意思。只是当着旁人,他不愿背上弑母的污名。王后纵是罪大恶极,也仍是一国之后,他必须尊为母亲的人。而且,六公主贺兰端绮并未参与王后的阴谋,平王与她始终是一脉同胞,到底心存恻隐。
  “这是父王昨日给我的密旨。只要母后认罪悔过,可留得一命,在长熹宫中颐养天年。”从袖中抽出密旨,平王示意手下送到王后手中。
  王后远远地瞟了一眼圣旨,却没有接下细看的打算。
  “认罪悔过?哈哈哈哈哈……”漫天风雪中,她尖刻地笑着,“我有何罪?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父王欠我的!欠显儿的!”
  “母后……”
  听到母亲无异于认罪的言词,一直处在混乱中的六公主贺兰端绮如坠冰窟,瞬间全身僵直。小祁风在她怀里,哭声渐弱。她只是本能地抱着,却无法给予更多关注。
  公孙筠秀怕儿子被冻出好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下意识地望着陆惊雷。陆惊雷仍然举着弓,眉宇眼睫都沾上了白雪,一动不动有如冰雕。如果不是间歇呼出的白气,公孙筠秀都不能确定他是否只剩躯壳,亦或是变成了平王操纵的武力傀儡。
  而陆惊雷的身旁,平王仍然端坐如山。侍从已经体贴地为他撑起了纸伞,只是风雪狂乱,一把纸伞也挡不住什么。听着王后的叫嚣,平王没有回应,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的面上已流露出一丝不耐。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王兄为什么会中毒吗?是你父王,是你父王亲自命他喝下毒酒!”王后咬牙切齿,神情略显疯狂,又带着几分凄怆。败局已定,那些淤积的、经年的怨恨,是拖拽她不断下陷的泥沼。趁着还未没顶,还能发声,王后只想鸣出胸中不平。明知垂死,也要挣扎。
  “不会的……怎么会?”六公主贺兰端绮不能接受。
  若说旁人要害她的哥哥,平王也好,陈贵妃也罢,她绝对深信不疑。唯有自己的父王,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虽然知道三哥与大嫂素和流金的不伦丑闻令父王出离愤怒,但那并不代表他会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虎毒不食子,父王连有心叛变的妻子都能网开一面,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怎么不会?如果不是他毒死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会要走上今天这条路?是他对我不仁,我才对他不义!” 
  “不!不会的!母后……你疯了吗?”贺兰端绮终于哭了出来,
  “母后,您再这样胡言乱语,只会罪加一等。何必绝了自己的后路,再毁了端绮的前途?”平王终于出声了,带着最明确的威胁,“还有其他人,你们此时缴械投降,本王还可留你们一个全尸,迟些就等着九族连座吧!”
  平王此刻还对贺兰端绮心存怜悯,不愿将她牵涉进来。但她如果信了王后的话,那他必然没得选择,要连她一并除去的。
  挡在王后身前的侍卫,有动摇的,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剑,却被禁军统领林焕一剑捅了个窟窿。
  “鼠辈!我看谁敢起二心,这就是他的下场!”
  林焕受王后照拂多年,忠心不二,骨头也硬,唯王后马首是瞻。被其威慑,其他人也不敢再有动作。只见鲜血蜿蜒,浸润积雪,慢慢侵占满地洁白。
  王后冷冷地笑了,面上隐退的傲气再度回还;眼中疯狂也更胜从前。
  不屑再与她撕扯,平王决定快些了结眼前的一切,于是举起了左手。
  随着他的动作,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们立刻拉满弓弦,只等一下个指示,数箭齐发,将叛党射成一群刺猬。
  就像眼盲一般,王后完全无视了平王的威胁,转而抱住自己女儿,“母后没有疯。二十多年了,你父王为了那个贱人冷落了我整整二十多年……现在为了送那贱人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连亲生的显儿都不放过。你父王他不是人,是禽兽啊!母后受够了,早就受够了!”
  收敛住激烈的情绪,她轻拍着贺兰端绮的后背,喃喃语道:“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随母后一起去吧,母后不忍心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受苦。我们一起去找你哥哥好不好?”
  “母后……”
  泪水划过脸颊,由热转凉,贺兰端绮哽咽着,无语回应。从小在这深宫中长大,母亲的痛苦她何尝不知、何尝不晓?只是禁宫之事,从来如此,尊贵如王后,也不能幸免。不能忍,便是死。她多想劝劝母亲惜命,却找不出令人信服的言辞。
  “不要!”
  察觉到王后自毁的意图,公孙筠秀终于忍不住大声惊呼。只见她两腿打颤,想要上前却狼狈地跌倒在地上。双手强撑起身子,她心痛地哭喊:“不要!王后娘娘!求求您!……求您看在三王子的份上!不要伤着孩子!他是三王子的骨血,您的孙子啊!”
  顾不得了。
  顾不得陆惊雷在场,顾不得这满场的外人,公孙筠秀只想救下自己儿子。如果丢掉名声能换回儿子,她宁可丢它千遍百遍。王后穷途末路,万念俱灰,不惜带着自己的女儿共赴黄泉。她又何尝不是穷途末路,万念俱灰?那是她十月怀胎,拼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啊!
  像是感应到母亲的呼唤,被夹在王后与六公主之间的小祁风也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她们的身前有人墙挡着,公孙筠秀也看不真切,只觉得一颗心千刀万剐般疼着。南彩儿和万安想把她扶起来,她却怎样都立不住双腿。
  忽地,六公主和王后身子也往下一矮,直直地跪到了地上。陆惊雷手中的利箭也在这一刻破空而出,正正嵌进了林焕的眉心。下一秒,箭响“嗖嗖”,弓箭手们跟着陆惊雷出手,王后一党纷纷倒地,竟是一个幸免的都没有。
  此起彼伏的哀嚎过后,只剩六公主的哭诉还留在风里:“母后,对不起……绮儿不能让您一错再错啊……”
  原来,是贺兰端绮在关键时候以手为刀敲晕了王后,助了平王一臂之力。
  浓重的血腥混碰上风雪冲入了公孙筠秀的鼻腔喉头,短暂的窒息之后,她才重新找回了呼吸的本能。
  “祁风……”
  公孙筠秀再次挣扎起身,想要跑到儿子身边,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发现这次不再是南彩儿或万安,拉住她的是陆惊雷。陆惊雷撇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掌铁钳一般钳着她的胳膊。
  不懂他是何用意,却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公孙筠秀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很快,王后被人带走,六公主抱着孩子,踉跄着绕过死人堆,裙摆一路拖着血迹,没几步便冻成冰渣,嘎吱作响地走过来。紧接着,一生骄傲的六公主,扑通一下跪在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面前。
  “求王兄手下留情,放母后一条生路。”说完,她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
  但凡认识贺兰端绮的人都知道,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困难。为了自己的母亲,她放弃了从前珍视的一切。磕头示弱,跪地求饶,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曾经眼高于顶,任性到近乎刁蛮的六公主贺兰端绮。
  知她心受巨创,平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待父王清醒,一切由他定夺。”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六公主的泪水簌簌而下,嘴角狠狠地抽搐着,却没再多说什么。等到泪水在脸上结了霜,才认命地低语道:“谢王兄恩典。”
  平王点头,本来要走,但见陆惊雷拖着公孙筠秀上前一步,才又对贺兰端绮说到:“这孩子先交给他的母亲照料吧。”
  贺兰端绮面上一惊,下意识将孩子搂紧,正要不服气地反驳,可转念一想,又把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陆惊雷以为她不愿放手,又走近了几步,那架势大有公主不给,他就自己动手抢夺的意思。
  平王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再次令道:“你先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如果他真是三弟的骨肉,我是绝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的。”
  但见平王的面色不善,六公主不敢违逆,终是起身将孩子交到公孙筠秀手中。
  且不说平王现在还捏着王后的性命,贺兰端绮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若这孩子真是贺兰端显的骨血,此时也绝不是认祖归宗的好时候。王后一派的力量已经土崩瓦解,平王一派如果想要斩草除根,贺兰端绮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住这个孩子。所以她选择沉默、服从。
  “要是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将你千刀万剐,为他陪葬。”
  这话是对陆惊雷说的。直觉告诉贺兰端绮,哪怕头上绿云压顶,为了公孙筠秀,陆惊雷也会拼死护得这个孩子的周全。而这个直觉,也令她莫名地心痛着。
  陆惊雷没有答话,只是直视六公主,双目坦荡,神情坚定。贺兰端绮知道,这便是他给的承诺。
  接过孩子的一瞬,公孙筠秀几乎紧张得晕了过去。还好,孩子穿得厚实,小脸也有东西挡着,虽然在户外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但除了哭得气弱,并没有冻伤的迹象。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公孙筠秀全身发软,差点抱着孩子滑到地上。还好陆惊雷二话不说,连大人带小孩一起抱了起来。
  得到平王首肯,陆惊雷抱着公孙筠秀径直出了宫门,马不停蹄地将母子二人送回了之前居住的别院。
  万安奉平王之令跟在了陆惊雷身后,而身为宫女的南彩儿只能留在宫中。
  避开无数打量的目光,公孙筠秀没有力气多想,只是抱着孩子,将脸埋在陆惊雷的颈间,任陆惊雷用大氅包裹着,躲风避雪。
  王后叛变何等大事,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处理妥当的。平息了宫中的腥风血雨,还有朝野的枝枝蔓蔓需要修剪。身为平王最信任的武将,陆惊雷奉命临时执掌禁军,护卫国都永邺以及整个宫廷。
  在那个残忍的雪夜之后,公孙筠秀就没怎么见过他。他总是回得太晚,又走得太早。若不是枕畔常有余温,公孙筠秀几乎要以为他的存在只是自己的幻觉。
  连日来,公孙筠秀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自己的儿子无数遍,想从他脸上找出一星半点陆惊雷的影子。奈何孩子实在太小,脸还没长开,就是个婴孩模样,根本说不出像谁。每每看完,公孙筠秀心里都有说不尽的苦楚,恨自己之前怎么就把谎话说得那么天衣无缝,到如今想反驳都找不出漏洞。
  这一晚,她特地喝下几大杯浓茶,端端正正地坐在房里等人。之前的误会再不找机会澄清,生出的嫌隙只怕要裂成悬崖了,她可不想跌个粉身碎骨。
  “夫人,奴婢叫乳娘来把少爷抱走吧?”梁小环见小祁风已经睡熟,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女主人。
  “迟些吧,等他爹回来再说。”
  生产之后错过了哺乳期,公孙筠秀现在也没有乳汁可以喂养孩子,只能全部依靠乳娘。所以,夜里小祁风都和乳娘睡一个屋,这样小家伙半夜饿醒了才能吃得上东西。
  陆惊雷回得晚,连公孙筠秀都没能和他照上面,更别提睡在不同屋子的小祁风了。公孙筠秀就是想让他们父子见一见。虽说现在还看不出哪里相似,但她还是希望陆惊雷能仔细瞧瞧他们的孩子。都说母子连心,说不定父子之间也连着呢?
  “这样抱着怪累的。”梁小环多少也能猜到公孙筠秀的想法,于是提议:“夫人还是先抱小少爷去床上躺着,一会儿将军回来了,奴婢再叫您起身可好?”
  小孩子的确是越抱越重,公孙筠秀便点头应允了。和衣躺下,盯着儿子熟睡的小脸不过片刻,她就觉得眼皮直打架,心里不禁嘀咕着那浓茶也太不顶事儿了,
  子夜时分,陆惊雷回到家中,见到的就是母子二人安然沉睡的模样。
  恪尽职守的梁小环想把公孙筠秀叫起来,却被陆惊雷阻止了。只见他轻轻抱起儿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秒,便把人交给梁小环,示意她带出去交给乳娘。
  梁小环有些不太情愿,担心陆惊雷冷硬粗暴,迟早又会伤了夫人。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这个冷硬粗暴的陆惊雷,脸上浮现的是怎样的温柔。
  坐在床前,手背缓缓滑过公孙筠秀的脸庞,认真端详她平静的容颜,细数她轻浅的呼吸,看碎发在她鬂边顽皮纠结……关于公孙筠秀的一切,都让陆惊雷深深地迷恋着。
  从初见时的好奇,到如今的非她不可,浓烈的情感冲击着她,也震撼了自己。任何没有她的未来都是不可想象的,任何对她的伤害都是不可容忍的。多少次想将心意一一坦白,话到嘴边却又口笨舌拙,惟有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藉此传达永不分离的决心。
  她的手……
  执起她的右手,看到绑在手掌上的白布与木条,陆惊雷眼中不由一黯。大夫说公孙筠秀的尾指连续两次骨折,现在只是勉强接上,愈合之后多半再也不能弯曲。日常生活也许影响不大,可对于一个擅长抚琴的人来说,毁一指就等于毁去了整双手。是他鲁莽,轻易就毁了公孙筠秀唯一的爱好。
  她会怨恨他吗?光是揣测就让陆惊雷如坐针毡。除此之外,他也痛恨自己的无能,连累公孙筠秀母子煎熬不断,虽然现在总算到头了,但愧疚与自责还是让陆惊雷难以直面于她。
  再等等,等到……
  “惊雷?”
  心里惦着丈夫,公孙筠秀本就睡得不沉,被陆惊雷又是摸脸又是拉手的,终于给扰醒了。睁眼就对上他凝重的面色,公孙筠秀不由心头一颤。
  “惊雷……”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陆惊雷的唇齿间,久违的亲密令夫妻二人都感到一阵惊魂慑魄的晕眩。指间划过对方的皮肤,就像划开了彼此的隔阂。陆惊雷毫不迟疑地更进一步,公孙筠秀除了配合地交出自己,完全不想做第二个选择。
  除下厚重的冬装,就像在给鸡蛋剥蛋。陆惊雷耐心有限,恨不能一口气就把整个鸡蛋撞碎,却还是强忍着,用尽最大的理智与温柔,一层层发掘眼前可口的美丽。
  到底是多深的情感,才会让自己非他不可?意乱情迷的间隙,公孙筠秀的脑中浮出这个问题,很快又被愉悦的刺激撞飞到九霄云外。陆惊雷,陆惊雷,陆惊雷。这三个字是她此生的情劫,是催她盛开的符咒。依稀从他的眸中看到自己最原始的模样,身外无一物,唯有眼前人。迎合他,包容他,一遍又一遍奉献自己,希望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结下最深的羁绊,长相守,勿相离。
  公孙筠秀难得的主动,让陆惊雷讶异同时,也释放了他刻意压抑的疯狂。拼着最后的清醒,用腰带将公孙筠秀受伤的右手绑在了床架上,陆惊雷终于化身洪水野兽,尽情攻占那方令他沉醉的蜜地。天造地设般契合,努力再努力,听她高喊低吟,刺激她战栗痉挛,陆惊雷感觉自己掌控了一切,又像被她掌控了一切。于是不知餍足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最大限度地呈现在自己面前,视线巡礼,手口并用,不放过每一寸细节,直羞得公孙筠秀哭泣讨饶。畅快淋漓前,他忽然抽身退出,释放在她的体外。被折腾得力竭的公孙筠秀顿时一阵空虚,不过并没有细想,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陆惊雷照旧不见人影,腕上的红痕却清晰明了。回忆起昨夜的种种,公孙筠秀一阵面红耳赤,平复后又有点懊恼,怪自己没有找到忘了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接下来一段日子,每晚仿佛都是这晚的重复。公孙筠秀始终没有找到认真对谈的机会,时间伴着风雪一步步走到隆冬。
  十二月初九,昏迷多日的北泽王清醒过来,敦促平王按律处置以王后为首的一干叛党,同时收回了之前赦免王后的密诏。当晚,王后自戕于寝宫。北泽王下旨,褫夺其封号,连尸首都不得葬在皇陵。
  至此,王后叛国一事终于尘埃落定。左玄成、程仕之平等大臣乱有功,纷纷加官进爵。陆惊雷也不例外,受封二品骠骑大将军,同时奉令统领外军,镇守军事重地巴托,即日起程。李克勇也被提拔为他的副将,随他一道儿前往巴托。
  公孙筠秀不知道陆惊雷用了什么法子,小祁风的身世之争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虽然想着要去与南彩儿、杨正、白仙芝他们告别,姨母那边也应该走一趟,但见陆惊雷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于是分别修书知会,留言有缘再聚。
  如果不是绝对必要,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这个地方。所以,若要再聚,真的只能等待有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厚福

  除夕前三天,行至芮城,陆惊雷独自上祁风寨与寨里的乡亲告别,并把豹婶接到了城里团聚,同行的还有刘杏儿与张子青。
  公孙筠秀不知道都城永邺的事是否会传到芮城,但见豹婶与刘杏儿对自己依然冷淡,对小祁风更是漠然,心里便知这坏事多半是传到千里开外了。
  碍着陆惊雷的面子,又是大过年的,豹婶并没有为难公孙筠秀,一家人团圆饭吃得还算热闹。不过大年初一早上开始拜年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按北泽习俗,晚辈拜年,长辈是一定要打红包的。豹婶给陆惊雷包了个大红包,却没有理会公孙筠秀和小祁风。
  陆惊雷一看这事儿,心里不乐意了。怕公孙筠秀委屈,便将手里的红包塞给她,说:“婶子这红包是给我们全家的。”
  若是豹婶配合,这话也说得过去,可她偏偏马上给了李克勇一个红包,又塞了孟巧巧一个。挑明了自己就是故意不给公孙筠秀和小祁风红包,不想认这个儿媳妇和孙子。
  这和当面被打了耳光没什么区别,公孙筠秀心里难过,于是借口收拾行李,连忙催着梁小环抱着儿子离开,自己也急急忙忙往外走。谁知,陆惊雷一把将她拉住,决定借机把话全都挑明了。
  “婶子,我们是一家人,有些话也就不拐弯了。公孙筠秀是我的女人,谁要不把她当回事儿,就是不把我当回事儿!”
  “惊雷!”
  没料到陆惊雷会突然把这些事搬上台面,公孙筠秀连忙出声阻止。陆惊雷转身,拉住她的手,继续说:“谁要让她受委屈,我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四目相对,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与坚定,公孙筠秀心中只觉五味杂陈。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陆惊雷在躲避她。除了在房中热情如火,她完全摸不着他的心思。现在见他突然这般维护自己,受宠若惊的同时,公孙筠秀多少有些茫然。
  而豹婶本就窝着火,见养子如此不给面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劈头盖脸地教训道:“你这臭小子,真是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了!我就不给她好脸了!你说说,你想让我这个老婶子怎么不好过?!”
  陆惊雷顿时黑了脸,迟疑了片刻,硬声回道:“既然这样,婶子就先留在这边,别跟我们去巴托了!”
  出发去巴托之前,陆惊雷就已经决定从此扎根当地,所以一上祁风寨里就请求豹婶与自己同行。他是豹婶养大的,带她同行,就是要赡养她后半辈子的意思。豹婶其实舍不得离开祁风寨,但想到以后含饴弄孙的生活,还是点头应承下来。现在陆惊雷轻易变了卦,别说她大吃一惊,刘杏儿也看不过眼。
  向来真性情的刘杏儿,气头上根本不管长幼,直接教训道:“九哥!你这是什么话?!你忘了自己是谁养大的吗?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还是人吗?”
  “杏儿!”年长些的张子青连忙出来阻止,“你也不要胡说。”
  “就是就是,”孟巧巧也出来打圆场,“大过年的,有话好好说。九弟说的都是气话,不是认真的。豹婶,你不要往心里去……”
  “气话?他气什么?气我们心疼他,怕他被这个狐媚子给骗了?不长脑子的东西!当了绿头乌龟,还要帮别人养儿子!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子了?你拿她当成宝,她根本……”
  “住口!”
  陆惊雷这声暴喝,不止打断了豹婶的一连串指责,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惊不已。只见他双眼血色,气喘如牛,青筋从颈间一直爆到额角。若是手里有兵刃,只怕已经挥刀砍了起来。
  “公孙筠秀从没有对不起我!她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是想救下我,救下我们的儿子!是我没用,才让她受这些委屈,背了黑锅。外面的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你们都是我的家人,谁要敢乱嚼舌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陆惊雷说得斩钉截铁,刘杏儿却偏偏不信邪,继续争执:“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信她?她亲口对我说要报复你,说你毁了她的好姻缘,害她当不成什么什么夫人!你当时明明也听到的,却在扮聋扮瞎,自欺欺人……”
  “那时候你一心寻死,她不这么说,你能断了那些蠢念头?!她知道我欠七哥一条命,所以背了骂名也要救你。她是在帮我还债,还秦生的恩情!”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陆惊雷立刻决定好好翻翻这些陈年旧账,免得烂在那儿一直不结疤,痛的全是公孙筠秀。刘杏儿万万没想到这事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杏眼顿时瞪成了铜铃。
  “我差点被杀头那次,她几乎在平王府前跪断了腿,到处求人,只为救我一命。后来上法场,她根本就是为了陪我一起死才去的。她被你误会,被豹婶误会,被整个祁风寨误会,都没有说过半个苦字!你以为她稀罕当什么夫人?这事六哥最清楚,程仕之为了她连自己正妻都可以抛开,可她压根没起过二心!”
  陆惊雷突然提起程仕之,让李克勇好不尴尬。当初他和左玄成去劝公孙筠秀去使美人计的事,他并没有正面和陆惊雷提起。但陆惊雷不笨,和平王他们聊了几次,自己就猜出了大概。两兄弟为此大吵一架,差点伤了和气。
  话说回来,公孙筠秀当时没起过二心也是真的。她甚至没有去求程仕之救陆惊雷,因为知道陆惊雷肯定会非常愤怒。虽然最后程仕之自己想通了,转投平王,间接化解了陆惊雷的危难,但李克勇觉得这件事上公孙筠秀并没有出力,这让他多少有点不平。不过这些细微抹节的东西也不好在此时说明。
  见李克勇点头附和了自己的话,陆惊雷才继续说:“你们以为她一肚子坏心眼,可她从来只惦着我。我在大邱打仗,她怀了孩子一个人留在平冗,又撞上王后私自去探三王子,差点被王后灭口。三王子为了保他,才想了个烂主意,说孩子是他的种。后来竹儿一路被王后要挟,差点难产而死,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今天我要是不信她,不为她说话,我就不配当个男人!”
  看大家听得目瞪口呆,陆惊雷满意地停顿了一下,而后略带轻蔑地甩出另一个重要的论据:“你们以为这孩子要真是三王子的,平王会让她就这样跟着我去巴托?他不杀个干净才怪!”
  这种会让人掉脑袋的话,也只有他敢拿到明面上来讲。看着这个霸王义弟,李克勇一阵头疼。平王其实也不能确认小祁风到底是谁的孩子,但陆惊雷再三声明孩子是他的,又自请离京,愿意从此远离朝堂,出于对他的信任,平王才会爽快地放行。同样的,这些细微抹节也不是能在这里讲的。
  “你们看她是我抢回来的,就觉得她不会和我一条心。可我与她在一起这些年,心早就绑在了一起。不仅是同一条心,命也是同一条!她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伤她就是伤我,谁要敢动手,就别怪我还手!天王老子都别想欺负我的女人!还有我儿子,谁敢欺负我陆惊雷的儿子,我就拆了他的骨头!”
  公孙筠秀的手腕一直被陆惊雷拉着,他生气的时候不自觉用了力,让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不过,公孙筠秀一直没敢出声,生怕陆惊雷真的不管不顾爆发出来,把这个家都拆了。豹婶和刘杏儿的言词的确犀利,但她相信时间最终会澄清所有误会。不愿他为了她与家人反目,所以就算伤了心她也能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可当她亲耳听到陆惊雷的一番激论,却再也忍不住了。
  回头发现公孙筠秀已是泪流满面,陆惊雷不由皱起了眉头:“你哭什么?我不是在给你撑腰吗?”
  陆惊雷不问还好,这一问公孙筠秀就更忍不住了,双手捂住嘴巴呜咽起来。
  “这是做什么?别哭了,回头把布条弄湿了,伤还没好呢!”担心她又弄伤尾指,陆惊雷拉开她的手,把人往怀里一带,一边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啊!”
  顺势抱着他的脖子,公孙筠秀抽噎了几下,发现根本不能自控,索性放开嗓门,痛痛快快地大哭起来。
  在场的人还没从陆惊雷的雷霆之怒中回过神来,又淹在了公孙筠秀的涛涛泪海里,除了面面相觑,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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