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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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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蓦然问他:
“你,看不看见水中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雪达魔闻言一愣,水中所倒映的不是他自己吗,为何她会问他看不看见自己?
就在他疑惑之间,黑瞳开始解释:
“傻子!你真是蠢得很呀!我问你看不看见水中的自己,其实是问你能不能在水中看见自已的心?”
“在水中……看见自己的心?这……怎么可以?”雪达魔诧异。
“这就是了!”黑瞳温柔地笑:
“无论是照河水还是照镜子,我们都只能看见一个人的外表,而看不见一个人的心,这个世上实在有太多虚有其表的人,他们的心到底丑陋与否,我们根本无法看见,就像你,我并不认为你很丑啊!至少我还役发现你的心很丑……”
“你只是过于自卑而已!我相信,只要你能振作起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耐看的男人,无论男女,也不应用外表来决定一生。”
想不到当年年仅十八的黑瞳,已有此香意黠,雪达魔闻言,募是如见观音菩萨一般,拜服得五体投地。
二人亦因如此,便开始互相认识,行多时候,当黑瞳经过“佛仁寺”时,都会顺道到寺后的小河边,见一见总会在河边打水的“雪达魔”一雪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二人亦逐渐熟念起来,雪达魔虽已知道,原来黑瞳是天怜小村一户富户之女的他亦自知配她不起,而且自己亦是个小和尚,可是当和尚并非其小时心愿,只是为势所逼,而且每次看不见她,他都感到患得患失似的,其实,他每天前往河边打水,并非职责所需,只是他自告奋勇代同门前去,这是他唯一可以到寺外,唯一可看见黑瞳路过的机会,为了见她,他乐于不辞劳苦,干尽任何事。
如是这样,雪达魔每天都是如常地在河边苦苦的等,希望可以看见这个认为他不丑陋的女孩,痴痴地……
而黑瞳在每月之中,总是有十多天有意无意地在河边路过,也不知是有意?抑是无心?
或许,她对雪达魔也……
只是,这段默默的感情亦好景不常,事情终于在那天发生了……
那一天,雪达魔又如常到河边,名为打水,实为等她,幸运地,黑瞳终于出现了,然而不幸地,就在她和他有说有笑之间,平索欺负人的一群同门斗地出现,其中一人且还向他冷嘲热讽:
“嘿嘿!窟蛤蟀想吃天鹅肉!也不睁睁双眼照照镜子,活脱脱是一头秃顶的蛤馍,呵呵,好不要脸……”
众同门一起哄笑,旁若无人,雪达魔本给黑瞳在这段日子重捡回来的自信,一下子已随着众人的耻笑而荡然无存,他登时非常自卑的低下头,不敢造声。
然而,黑瞳虽被众人喻为天鹅,本应万分高兴,但,更令她不高兴的,是她的好朋友,被取笑为“蛤镆”!他是她的好朋友呀!她登时还以颜色:
“哼!他若是癞蛤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统统都是没有头的王八,比蟋蟀更贱!更不如!”
好一个黑瞳!其时骂人的技巧已相当狠辣,但先撩者贱。“骂死”无怨!
那四、五名同门当场被触怒了,她骂他们是王八已是相当不敬,还骂他们比雪达魔更贱更不如,才是怒火中烧处!所有人登时便要一挪而上,向她动粗。
谁科黑瞳那时尽管不懂武功,却居然比他们更勇更狠,一把执起雪达魔用以挑水的竹稿,作势便要向那群和尚抽打。
这样和也尚也是不会武艺,更几曾见一个女儿家会如此勇猛,气热亦为之一摄,心想事情若弄大了必被主持怪责好男不与女斗,于是便一起悻然离开。
“哼!贱货!你走着瞧!”
众人走后,雪在魔方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察看黑瞳,异常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椎知黑瞳一把便甩开他的手,神色异常失望的道:“不要碰我!”
“我今天实在很失望!满以为你是一个男人,谁知……谁知……”
“你竟然这样窝羹!你竟然要一个女流为你说话!”
她盯着他,满目满脸屈怨难平,恨恨的道:“我恨铁不成钢,玉不成器!你若不能振作起来,堂堂正正的当一个男人,我以后也不要见你!”
一语至此,黑瞳随即拂袖而去,就连头也不回!看来真的相当失望,然而,为何她会在乎?为何她会在乎他是否能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也许只因为……
她在乎他!
可惜当年的雪达摩完全无法明白,黑瞳何以离他而去,他只是感到心灰意冷……
满以为从此与黑瞳再无缘相见,谁料,当他回到寺内,经过主持房外这时,他赫然听见一件令他也忘了心灰意冷的事……
却原来那个新上任的主持正在房内与一群男人密谈,他们所谈的事,实在令雪达摩相当震惊。
他们原来在谈着“黑瞳”一家的事!
便听房内其中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样道:“嘿嘿!主持,你真的肯定,村内那家姓‘黑’的,是魔教余孽?”
“当然是了!嘻嘻!我几曾骗过你们‘追魔七雄’呀?上任主持真是老顽固,一直不肯与你们合作,幸亏到我走马,我便立即令弟子四出调查,终于给我发现了原来那家姓‘黑’的,是魔教余孽!难怪他们隐姓埋名改而姓黑,中国人那有姓黑的?”
“那,他们一家在哪?”
“就在村口第二条大街的第一户,嘻嘻!他们也算是有点钱的富户,平时也乐善好施,不过,他们捐给我们佛仁寺的香油实在太少太慢了,我希望能更快得到多一些他们的银两,你们追魔七雄在解决他们一家之后,千万别忘了给我分一份啊!”
“这个当然了!这个年代,即使正义如我们‘追魔七雄’又哪会干赔本这事,我们也要挣钱嫖赔吃喝的呵,嘿嘿……”
想不到,向来无争的佛门,竟有此等败类!名为正义,实欲敛财!雪达魔听毕一切后当然诧异不已,惟更令他担心的,是将要被灭门的所谓魔教余孽,竟是——
黑瞳一家!
他最爱的人一家!
不!即使黑瞳是魔教余孽又如何?他也绝不会嫌齐她,只因她也从没嫌弃他!
一念及此,雪达魔不知哪来勇气,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斯勇敢,他一定要赶往通知黑瞳,希望他们能及时逃过大难!
然而,正当他欲举步离开之时,他却意外地碰跌了主诗门前的一分阑花!
该死的阑花!不知何故,人们在发现什么秘密后总会碰跌一些东西,总会给人发现!
“碰”的一阵刺耳的碎裂声!阑花坠地即四分五裂,雪达魔的心亦随之四分一裂!
他被发现了,当下非常着急,却不是为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急,而是唯恐自己未能赶去通知黑瞳,他为她的生死着急!
可是,那时候的他对武艺根本一窍不通,尽管他被发现后己立即奔逃,却依然被追魔七雄,老大,亦即是那个紫衣老大追上,被他十指擒个正着!
“呵呵!小和尚,你这样急着逃跑,到底要去通知谁呀?”
雪达魔的双臂结紫衣老大双爪抓得痛楚欲裂,但出奇地,他这次竟没有丝毫害怕,相反更鼓起勇气驳斥道:“呸!你们……密谋要灭人一家,名为残魔,实为欲财,我一定会通知他们!”
紫衣老大又狞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问:“是吗?你以为你还可以告诉他们吗?”
说着,猝的一掌重重拍向雪达魔的背门,雪达魔的背门登时如遭火的,浑身更即时瘫软在地。
紫衣老大概有力残忍的看了倒在地上的雪达魔一眼,又斜斜一瞥已追出来的主持,冷血地道:“对不起,主持!你这个小和尚的眼神狠凶,也很固执呀!老夫实在很喜欢看见这些人受挫的样子!既然他要去通知那个家人,你我就由他去吧!不过,他如今中了老夫的火煞邪掌,若然毫不动气,相信躺一日一夜便会没事,但若他坚持要去通传的话,恐怕……哈哈!他未抵达村口,已经气尽而死了……”
“小和尚!你就走着瞧!看看老夫等人先到且是你先到吧!”
“哈哈哈哈……”
语声方歇,紫衣老大已率领其余六雄,扬长而去!
好阴险恶毒的心!雪达魔在心中咒骂着!这名紫衣老大并不即时杀他,却要自行决定要耗尽元气而死,还是懦弱的地出卖黑瞳,保命要紧!
但,他怎能再这样懦弱下去?
他一定要赶去通知他最爱的人——“黑瞳!”
一念及此,雪达魔益发想豁尽全身气力站起来,可是中了火煞邪掌的他,根本己浑身乏力,他仅能勉强地在地上一寸一寸——爬行!他甚至不能像蛤蟀般跳!
啊!他苦笑,原来他比癞蛤蟆更差?
但“爬”,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亦不打紧,有些男人虽然道貌岸然,挺起胸膛满怀神气,内里可能仅是一双缩头乌龟,真正的大丈夫,都是能屈能伸能爬的!
他要当一个勇敢的男人!一个可以匹配黑瞳的男人!
无论能否真的爬至黑瞳的家,雪达魔还是鼓尽毕生气力地爬。
即使他早知道当他力尽之时,他便会死……
“黑瞳,你……要等……我,我现在……来见……你……了……”
“你……一定要……等……”
“我!”
可惜,无论雪达魔如何努力,黑瞳此刻仍槽然不知,也许她在归家的途中,还在生他的气,然后,到得她回到家时,她便又要面对一个惨绝人寰的——灭门悲剧!
她将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男人正为她一家的安危,而无限勇敢地在生死边缘挣扎,将永远不会知道,她已矩过了一个为救她、可以不顾自己生死的好男人!
勇敢的男人!她希望他会成为的男人!
因为,无论此刻的雪达魔变得多么勇敢,他也仅是一具血肉之躯,他还没有爬出那个寺的后园,便已完全力尽,将要气绝身亡……
他尽管已变得勇敢,可是,他仍然没有能力可救他最爱的女人。
这就是真正的现实!英雄,也需要真正的实力……
他终于要昏死过去,惟就在他昏死之际,他还依稀瞥见他的主持,拿着屠刀向他劈过来,当然了!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主持还未成佛,又何妨执起屠刀杀人?
真是讽刺!
然而,就在他快将身首异处之际,奇事发生了!
要杀他的主持,遂地惨叫一起,簿然已全身爆开而死,跟着,他便在迷们中感到被一股黑暗浓雾笼罩,他虽然看不见是谁在浓雾内救了他,但一股天下无敌的感觉似在把他环抱,他感到自己非常安全。
可是,尽管他己安全,他亦自知在弥留边缘,非死不可,他唯一的心,只是黑瞳,他最爱的黑瞳……
他于是在迷迷糊们之间,仍不断对那团黑雾嚷道:“请你……去……救……黑……瞳……”
“请你……不要……理……我,去……教……黑……瞳……”
正因为他在弥留之际仍不同自己生死,只在记挂黑喧,这份诚、心意,已经深深打动了一个多情的人,不!一个多情的魔……
就在雪达魔完全昏死过去之前,他终于听见那团黑雾豪情无限的道:“好!小和尚小小年纪,也不愧是条好汉子!你虽然在地上爬,却比某些用两条腿走路的人更勇敢!”
“你放心!只要本座插手,你和那个黑瞳都不用死!”
“即使你俩真的死了,本座已无所不能,我也会有方法令你们像我一样——”“永!存!不!灭!”
就是这样,当年的黑瞳主人,使把雪达魔先行救起,后来当“它”赶至黑瞳的家,黑瞳一家已然遇害,不过最后它亦杀掉追魔七雄中的六雄,并救走黑瞳!
可惜其时的雪达魔与黑瞳已奄奄一息,返魂乏术,黑瞳主人最后唯有以其六大魔渡中的“他生渡”,令二人永存不灭,并各自传于“雪渡”与“死渡”两在魔功!
重新获得新身躯的雪达魔,实力虽已变强,且一张新身躯的脸孔亦没有自己在生时那么丑,可是,他一直皆在为自己当日未能及时通知黑瞳一家,致令他们全家灭门而内疚,他感到无颜再与黑瞳相认,横竖自己所拥有的新身躯与新面孔已面目全非,黑瞳亦已不认得他,他索性央求其主人,别向黑瞳透露他是当年小和尚“雪休”的秘密,黑瞳主人亦深明他的苦哀,一直为其守口如瓶。
如是这样,雪达匣便一直以一个全新的面目、全新的身份,默默的站在亦已面目全非的黑瞳身边,毫无所求地守护着她——他最爱的女人……
他看着本来不懂武功的她,日渐变得更像一个魔女,日渐变得愈强,甚至比他更强,本来无心向武的他,亦不得不穷思苦研,希望能突破“雪渡”的界限,更上一层,因为,无论他最终会否与黑瞳相认,他也要当一个黑瞳曾想他成为的——男人!一个有实力且有勇气的男人!
他一定要增强实力,好侍下次黑瞳再遇上危难之时,他不会再像自己前生那样没用,他这一回一定要真正的救她!帮她!
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创出了“达魔雪手”,然而这套“达魔雪手”虽令他的实力可以追近资质优秀的黑瞳,也带给他一张冰雕一般的脸。
正因为他这张脸,他又再次变得自卑,他固然不想黑瞳看见他这张永远盖看厚厚冰雪的怪样子。即使她始终没有认出,他就是当年她曾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钢成器的雪休……
雪达魔终于在自己的雪脸之上,再蒙上一层白纱,他的真正身份,更变成一个谜中之谜,只有黑瞳主人真正知道,这个汉子对黑瞳的一颗苦心……
静默中的痴心……
“原来,黑瞳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当年她曾寄予厚望的——”
“雪休?”
聂风听罢一切,不期然感到唏嘘,人本已有许多烦恼,连魔,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
“不错。”雪达魔怅然地答:“我想,她一直都不知道!不过地不知道也好,我只要这样永远的伴在她的身边,守护她的一切,即使我俩其实早已不再存在,我亦已非常心满意足……”
“但——”聂风又问:“你既然是当年暗恋她的雪休,纵使你无颜与她相认,他眼见黑瞳日渐张狂,日渐成魔,你若喜欢她,何以不好好劝她回归正道?”
“有这个需要吗?”雪达魔不答反问:“从前我也有你这个想法,喜欢一个人本该领她再走回正途,但后来发觉,正道邪途,其实只在一念之间,纵使是魔,也许也并不比某些人更差劣,而且……”
“虽然旁人看见我们在魔道中泥足深陷,我们自己却是快乐的,即使它邪恶……”
说到这里,雪达魔不禁一顿,深深叹息:
“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希望尽快赶往木人巷,那管如今黑瞳,身躯只是孔慈,我也要站到她的身边,助她一把,我不能再像当年那样,至死也帮不了她!”
“你,为何认为黑瞳如今需要援助?”
“你不会明白的!聂风,我在前来这里之前,沿路已见有三数条被吸干了功力的少年尸体,而且,更有一条村子的村民全部被杀,楼室尽毁,看来,经王已练成了他‘无经无道’的第十三层,且还不知从哪里习得另一种可迅速吸人功力的邪门功夫——‘回无血手’,这种功夫已失传了五百多年,就连我们主人亦捉摸不透,所以任主人‘魔渡众生’的计划已接近大成,任主人的造诣已深不可测,我亦恐怕会有万一!我必须尽快赶去支援她们,纵然我并不想她们推行那个计划,也自知自己帮不了什么……”
聂风道:“但,你为何又会受了内伤?你适才说要我助你,更是要我为你疗伤?”
“摁!”雪达魔点头答:“为了再更进一步增强实力帮助黑瞳,我这数天以来,已急习成‘达魔雪手’最后顶峰——‘形冰神劲’,可惜由于过于仓急逼成事。我反而严重自伤已身,如今尽管我已心成了形冰神劲,在内伤未愈之前,亦未能聚气出手,要动用形冰神劲,眼前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需以外来的真气为我们左右两臂的气门,便能解燃眉之急,可以暂时勉强使出形冰神劲。”
“可是,你纵能解燃眉之急,能够勉强使用形冰神劲,你所受的严重内伤依然未愈,这样勉强自己使劲,岂非如同自寻死路?死得——更快?”
雪达魔斩钉截铁的道:“可惜目下已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的重伤痊愈了!经王想必已抵达少林!聂风,眼前只有你最接近少林,你亦是带仅余可以用真气为我打通臂上气门的唯一人选!就当是我雪达魔求你一次,希望你念在我曾救你及步惊云,帮我达成这个心愿吧!”
聂风怔怔的看着雪达魔,看着他那张被盖在冰雪下的痴情的脸,这个汉子,虽然人面亦异,惟爱火未灭,他如今唯一的心愿,只是回到他最爱的人身旁,与她一起作战,纵使她已认不出他是当年的他,纵使她不知道他在此五十多年来曾为她暗中所干的一切,纵使一直都不知道她并不寂寞……
良久良久,聂风终于仰天长长叹了口气,猝地一把坐下,双掌已紧贴雪达魔的背门。
雪达魔登时喜出望外,相当感激的道:“多谢!聂风,多谢你念在我曾救你及步惊云,助我一把……”
聂风却道:“你误会了,雪达魔!”
“我并不是因你曾救我们而助你,而是因为——”
“你很像我曾认识的一位叔叔——鬼虎!他和你一样,都是忠于主人、忠于感情却又不敢面对感情的人,最后只得暗暗守护在自己最爱的人身旁……”
“你和他……”
“都是好汉!”
“我成全你!”
说着,聂风已源源不绝把体内真气贯进雪达魔的体内。
骤闻聂风称自己为好汉,雪达魔更是无比感激,可惜他此时正牙于纳气这宰,并不能随意回首让聂风看他目光中的感激之情,他惟有叹道:“聂风啊聂风……”
“你能这样说,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条好汉?”
聂风不语,然而不消片刻,这问本来一片沉默的“魔居”,忽地响起了两把笑声!
两条好汉惺惺相惜的笑声……
神对魔!
长生不死对永存不灭;
最爱,对最恨!
某些时候,自己最爱的人,可能亦是自己最恨的人。
永存不灭的魔,她且爱的,会否亦是她身为魔者应该最恨的神?
神与魔的故事,原来关乎一段情。
一段百年惊情……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段情了!据说在那个时候,人间不单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也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她!
姓白,名素贞!
这第一个的白素贞,本生于一个官宦的显贵之家,自幼已长得标致可人,机智出群。
据闻,白素贞出生后一个月已懂得牙牙学语,五岁时更已饱读诗书,八岁阅蛋万卷,琴棋书尽样样皆精,任何人所出的对联,她均能——成对,反而她所出的对联,均已巧深涩,却从没有人可以成对,故而她父亲为她所聘的十二塾师,在她九岁之年,均已——自愧不如,纷纷请辞。
最难得的是,白素贞不旬才情过人,文思出众,她自幼亦极爱习武,据说十多岁时,更早已精通中原各户各有精髓,更专择难而练,以求能突破自身的境界。
这样的一个博学万家、文武全才的女于,是否和一个人很相像呢?不错!正是那个也是绝顶聪明的——神!
所不同的是,她是女子!
是的!正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她比长生不死的神,看到人间更多的不快乐。
第一件不快乐的事,便是她虽然是整个家族中最聪明的人,甚至也可能是全神州最聪明的女人,可是,父亲虽视她如掌上明珠,惟每次家中出现问题时,哪管她才高八斗十斗,也绝不准提出任何意见,她被逼三缄其口,乖乖坐在椅上听她的父兄弟辈大发谬论,只因她是——女人!
神州百百千千万万年,男人向来都彼迷信是整个社会国家的栋梁,女人,对许多男人来说,只是附属的装饰,甚或是他们喜欢的话便可随意抚弄的——宠物!
这根本便不公平!在白素贞的眼中,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人!
人,本应便是生而平等的。
聪明人往往就是有这点不好!只因他们聪明,所以往往比寻常人更早、更快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缺点,所以许多时候不快乐。
有智慧的人,往往只错在具有智慧。
白素贞的不快乐,日趋严重,她愈是长大,便愈聪明,便看到愈多不公平的事,而当她十八岁的时候,影响她一生际遇的事,终于发生……
那一年,她的爹嘱咐她到村里向村民微收田地杂税,旨因村内大部分的田地雪其家族管治,白素贞尽管老大不愿于这份差事,然而最后还是去了!
谁知不去犹可,乍抵那些村的家,她方才惊觉,那些村民竟然已穷得家徒四壁,小孩们都已饿得不似人形,大部分村民的屋内,也仅余下少量米粮,处境堪虞。
原来,这一年天气炎热,神州遍地旱灾,收成更难言好,农民每日皆在穷困中度日,苦不堪言。
白素贞目睹此情此景,真是浓深震惊。任她绝顶聪明,遗读佛、道、儒诸子百家之学,兼且文武圭材,但向来被养在深闰,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至此方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竟是那么的少。
眼见众小孩已饿得形同骷髅,大人人亦有气无力,白素贞当下想也不想,立即回家,吩咐管粮的与她一起驱车到村内大派米粮。
管粮的当然大吃一惊,但适逢老爷与所有少爷都到外征税,此刻无人能够作主,只好唯命是从。
于是白素贞便顺利地在村内大派粮食,那些穷人们无不大欢喜,那些饿得已有气无力的小孩兴高采烈地争着拥抱她,小小的圆眼睛带着无限感激,看着那些小孩及穷人那么来心,白素贞登时亦不禁流下感动之泪。
她深信,自己这次绝对没错!
可是,却有一些人认为,她大错特错!
“你在于啥?”
原来,白素贞的爹及一众兄弟,已经闻风而至,紧捉着她手的人:正是她的爹!
白索贞心知老父前来阻止,惟仍不畏惧,只是理直气壮地答:“爹,女儿并没有疯,女儿只是尽自己能力能帮那些有需要的穷人吧!也可为爹广积福德。”
她虽巧言辞令,惟其父听罢仍是一脸怒容,骂:
“呸!我不用你为我积这些福德!素贞,你可知道神州满国满地穷人。你帮得了多少?而且,这些穷人与我们地位悬殊,你亦不应与他们这样亲热,有损你大官之后的身化!”
她的爹说神州满目满地都是穷人,她根本帮不了什么,白素贞也深表赞同,但,他竟然认为她与穷人一起,会有损身份?
这句说话,对那些小孩及穷人来说,简直便是侮辱!白素贞当下义辞严地驳斥,为在场所有穷人的尊严而驳斥:
“爹!人这样说便不对了!你看!这些穷人也是人,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需要别人尊重!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爹有娘!女儿与他们一起,不见得便有会和失身份,因为女儿发觉可以帮他们渡过难关,才是我们身而为人的‘身份’,最应该做的事!”
这番说话本来甚有道理,然而听在她的爹与兄弟耳内,益发令他们怒不可遏,她居然反过来教他们做人?她是老几,白素贞的爹又怒吼道:“哼!不管是什么年代,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永远不及男人!你是一介女流,晓个屁!”
白素贞见其父愈说愈是蛮不讲理,私下也觉心痛,惟然坚持自己信念,凛然答:“我不晓得?”
“不!爹,女儿什么都晓得!反而女儿最不明白的,是为何男人总是歧视女人?大富歧视大穷?天子践踏万民?神人命如草芥?神州千千万万以来,当政者从没体谅民生疾苦,不是苛捐杂税,便是为满足一己野心引发战祸连连,生灵涂炭,最受害的,永远是那些压在皇帝、官宦、富户脚下的草民,我们这些官宦之家,可知道他们有多痛苦?为什么从不让万民自己作主,以万民的意思为主,不再只看皇帝一个人的面色,重建这个不完美的国家?”
好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场中所有穷人见有人为他们站出来说这番公道话,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竟也如此勇敢,皆不由得在激节拍掌,哄动起来!
眼见群众都在拥护自己女儿,白素贞的爹及兄弟更是怒火中烧,其父终于忍无可忍,突然暴喝一声:
“畜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唉?”
“你竟然敢说这番欺君犯上的话!你再不悔改,为父便与你——”
“脱离父女关系!”
暴喝声中,霍地“拍”的一声!其父已狠狠拍了她一记耳光,拍得很重很重,在白素贞美丽的脸上,赫然留下五条深深的指痕,她的一众兄弟,见这却似在幸灾乐祸,似乎,他们也不认为她的说话是对的!也不认为女人的说话是对的!毕竟只是女人!
以白素贞此时的武功,在本县可说已难逢敌手。若她真的要避,其父根本便没可能拍着她,她是刻意认他,想不到,他真的会拍她!
事情愈弄愈僵,惟白素贞似乎并役放弃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之意,她只是抚着自己颊上的五道指痕,痛心地答:“爹!你何苦……要以断绝父女关系逼女儿?,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你不赞同我的想法,女儿除了希望能向你解释清楚外,又怎会强逼你接受我的想法?但,你又……何苦一定要逼女儿……改变想法?”这就是极权的问题了!有些人,是绝对不容许有异已存在!
也绝不容许人有不同的意见,他们,甚至连思想上也不想给人自由白素贞之父已怒得失去理智,他再不能忍受这个思想独特的女儿,他又道:“好!既然你一意为这些低贱的穷人说话,你也是贱!”
“为父再不想有这样一个女儿!从今日起,我们两父女就恩断情绝吧!”
恩断情绝?白素贞闻言,两片泪光不禁在眼眶内打滚,可是她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要在藐神苍生的他们面前示弱!她万料下到,她只想说出自己心里认为正确的话也不可以,竟亦弄至决绝收场。
在场的村民眼见她为了他们,居然弄至父女分离,私下也觉歉疚,遂温言劝道:“白……姑娘,你……一心帮助我们、为我们说话的好意,我们……实在十分感激,但,若因我们……弄至你们父女……骨肉分离,我们……又于心何忍?你……不要再理我们了!你就向你爹认句错,回家去吧!”
村民们虽然于心不安,但他们万料不到,白素贞居然仍坚持己见地答:“认错?”
“我根本没有错!根本无错可认!”
“错的,只是这个不完善国家!不完美的人间!”
众村民也感愕然,不过最愕然的还是她的爹及兄弟,白素贞的爹又十分鄙夷的道:“哼!冥顽不灵!我真很悔,竟然养大这样一个欺君犯上、大逆不道的女儿!幸好我已与你再无半点关系,快给我滚!以后也不准你这种贱人再踏进我们白家一步!”
白素贞凄然一笑,答:“我放心!爹,虽然你已不认我作女儿,但在女儿心中,你始终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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