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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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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没有回来……”
“是的,我曾大胆向先师说过,一个不忠于妻儿的男人,会忠于另一个女子吗?但立即受到先师呵斥,她相信他必是遭遇意外,否则不会失约。”
斐剑暗忖,据“紫衣人”当初利用自己传言诱杀“红楼主人”时所说,父亲是因“宇宙一尊”为徒索仇,而被废了功力,残了双目,放置在荆山石峰碣峰顶的石洞中,日久成恨,而遗命自己杀他?这大有可能,而且也是唯一的解释。
心念及此,以往对父亲那种模糊的恨意,倏然消失,可悲的母亲至死不明真相,含恨以瞑,而父亲却在十年后死于“紫衣人”之手……
于是,他对“紫衣人”恨意更浓了,师仇、亲仇,都集于他一人身上。
“紫衣人”为什么要谋杀“红楼主人”呢?
他自承与父亲是知交,为什么要一并谋害呢?
难道其中牵涉到男女之情?
“舒姑娘,‘紫衣人’谋害令师与‘屠龙剑客’是否为情。”
“不知道!”
“紫衣人所为当然有其原因?”
“是的,但他不肯说出来,而我也没有端倪可供推断?”
斐剑咬牙切齿的道:
“在下会一一予以澄清的,舒姑娘,你目前不宜再找他!”
“为什么?”
“恕在下直言,你不是他的对手!”
舒眉痛苦的道:
“是的,这一点我知道,但师仇不共戴天,我岂能计及本身安危!”
“在下与他,仇深似海,他会得到应有报偿!”
舒眉幽然一声长叹,泪水悄然挂下双腮。
斐剑真想回头奔转地室,找“紫衣人”了断,但想到必然会遭到“无后老人”和尹一凡的阻止,而从“英雄馆”事件看来,“紫衣人”的潜力,实在不可轻侮,对付“金月盟”挽救武林浩劫,是一股可观的力量,大势如此,只好假以时日了。
心念之中,向舒周一抱拳道:
“舒姑娘,后会有期,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舒眉朱唇微颤,欲言又止,最后幽然凄声的道:
“请!”
找剑心头怦然,象逃避什么似的急急弹身驰离,他从舒眉的神情与目光,觉察到对方的心思,现在,他对于儿女之情,避之犹恐不及,屠龙剑客与崔婉珍,已够他烦恼,困扰,岂能再惹无谓的牵缠。
先赴“剑冢”然后奔赴“少林”,抑是折回施南城找东方霏雯?
正在心见将决之际,一声娇唤,倏告传来:
“相公留步!”
斐剑不期然地刹住身形,侧面林中,飞出一条人影,直泻身前。
来的,赫然是东方霏雯贴身的一名绛衣少女。
斐剑顿时百感交陈,俊面阴沉得象大雷雨的前半刻。
绛衣少女深深一福道:
“相公,想不到会碰上您!”
斐剑冰寒的道:
“什么事?”
“婢子等奉主母之命,分头追寻……?”
“找我?”
“是的,奉命相请!”
“好极了,我正要找她,带路!”
言语之间,已充分表露出他内心的愤怒,绛衣少女唯唯应了一声:“是!”
返身向林内奔去,斐剑紧随在她身后,于是,英雄擂,英雄馆,荒林裸尸,美人陷井……等等,齐涌心头。
他下定决心,所有的悬凝,今天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穿越五里左近的一片森林,到了山脚,眼前现出一幢精舍,花木扶疏,修竹掩映。
绛衣少女一刹身形,道:“到了!”
斐剑跟着止步,突地,一个黑衣汉子从旁翻走而过,塞了一样东西在他手……
绛衣少女回头娇喝一声:“什么人?”
黑衣汉子已走到三丈之外,闻声低首应道:
“弟子护法坛下执巡!”
“你好大胆子,敢胡穿乱闯?”
“是!弟子知罪!”
“哼当心你的小命,走吧!”
“是!”
黑衣汉子连头都不敢抬,匆匆离开。
斐剑心中凝云大盛,这黑衣汉子自称护法坛执巡,对绛衣少女自称弟子,态度之间,诚惶诚恐,而绛衣少女仅是一名待婢,如此看来,东方霏雯的身份地位,必然十分尊崇,这是什么所在?那黑衣汉子塞在自己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绛衣少女一福道:
“相公稍候,婢子禀主母相迎!”说完姗姗进入精舍。
斐剑摊开手,手中是一纸团,好奇地打开一看,只上面写着:
“哥,千祈紧守立场,武林幸甚!”
一望即知是尹一凡玩的花样,斐剑撕碎宇条,暗忖,尹一凡的确不愧“阴魂不散”的外号,他竟然跟了来身闯入禁地。冒充执巡,他要自己紧守立场,什么立场?……
心意未已,眼前陡地一亮,东方霏雯倏然出现。
他象触电似的一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娇艳如昔,只是粉靥上罩了一霜,空气显得十分不协调。
斐剑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冷漠的道:
“大姐,想不到在此重逢!”
东方霏雯,“嗯!”了一声,道:
“是的,的确是很意外的事,进来吧!”
一对红颜知已,由于某些芥蒂,似乎陌生,场面尴尬至极。
斐剑紧抿双唇,移步进入精舍,目光所及,不由大感意外,内部的陈设,古雅素朴,与不久前被“紫衣人”所毁的“谪仙秘官”相较,气氛截然两样。
“随便坐!”
斐剑默默地在侧面一个绿色窑瓷墩上坐下。
绛衣少妇献上香茗,退了下去。
东方霏雯熟视斐剑良久,幽幽的道:
“弟弟,自上次你中了‘铁枭草’之毒,半途车坠长桥,我无时不以你为念,今天是变故后第一次重逢……”
提起前情,斐剑心弦连颤,歇力保持平静的道:
“是的,侥天之幸,得以不死……”
“有人在破坏我们的感情?”
“……得着站有什么立场说话!”
“弟弟,你变了!”
“变的恐怕是大姐你?”
“弟弟,你似乎满怀怨毒……?”
话已触及正题,斐剑咬了咬牙,沉声道:
“这一点我不完全否认!”
东方霏雯冷艳的眸光一转,道:
“如果今天不是小婢碰上你……”
“我正在找你!”
“那就很巧了,我俩之间该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
“正是这句话!”
“弟弟,首先你回答我一句话,你心中还有我吗?”
冷艳的眸光,一变而为温柔的轻丝。这其中,散发着多深的情意,也含着太多的诱惑,斐剑心头一荡,那被疑云与迷雾笼罩的情景,又开始蠢然激动。但他理智的堤防是牢固的,孤傲的性格,这时发挥了功效,当下冷静的道:
“有,截至我们长桥分手时止,丝毫未变!”
“现在呢!”
“如果说有了动摇,那是你造成的!”
东方霏雯玉靥一连数变,显示出她心里相当不宁静,久久,才慢启朱唇道:
“我曾经说过,也许我彻底的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是指彼此交往?抑是……”
斐剑无法揣测对方的话意,事实上他此刻也没心思去分析话意,把心一横,道:“大姐,你替‘金月盟’所摆的‘英雄擂’当台主?”
“不错!”
“你知道幕后是什么情况?”
“当然知道!”
斐剑脸一寒道:
“你明知此举人神共愤,伤天害理,而你仍然去做?”
东方霏雯平静得若无其事的道:
“我有非做不可的现由!”
“请问什么理由?”
“我是‘金月盟’一份子,我奉命行事!”
斐剑心中微微一震,但没有十分惊奇,从种种迹象上,他早认定她与‘金月盟’有很不寻常的关系,现在只是证实而已,于是,他领悟尹一凡字条上所说坚守立场四个字的用意了,正邪不是,他怕自己因儿女之私而忘了武林公义。
他也感觉,两人的交往可能错了,但这感觉含有痛苦的成是,因为他爱她是真心的,而现在,敌我之势也是实在的。
“金月盟主”曾下令属下不与自己为敌,原来是被她从中安排。
但,她曾迫杀过“巡察总督高寒山”,“天地双煞”及十余名“金月使者”,这又作何解释呢?
心念之中,脱口道:
“你的身份我早知道的,可是……”
“可是什么?”
“你曾迫杀过高寒山等在盟中有地位的高手……”
“因为他们应该死,我是执法。”
“应该死?”
“嗯,派有派规,国有国法,这点你大可不必深究。”
“照此说来,你充当台主是不得已?”
“不错!”
斐剑双目倏现精光,迫注在东方霏雯面上,字字如钢的道:
“大姐,我对你有个要求!” 第五十八章 石窟埋剑
东方霏雯也凝重的道:“什么要求?”
“脱离金月盟。”
“办不到!”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斐剑陡地离座而起,激颤得簌簌直抖,俊面一片冰寒。
东方霏雯幽幽然接着道:
“如果要求你加入‘金月盟’呢?”
斐剑一咬牙道:“我要求你这样做是希望你脱离邪恶,你提出相反要求却没有道理。”
就在此刻——
一个苍劲但阴寒的声音,起自身后:
“武林中本道理可谈?”
斐剑不由大吃一惊,身形半转,侧顾之下,登时血脉奋张,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靠房门外,巍然矗立着一个巨无霸型的蒙面人。
对方,正是震撼武林天下的一代巨擘“金月盟主”。
“金月盟主”骤然现身,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昨夜,英雄馆中得命的一幕,电映心头……
“金月盟主”目光如冷电秋霜,一扫斐剑之后,迫注到东方霏雯身上,栗声道:
“丫头,你太任性了!”
东方霏雯垂下了臻首。
“金月盟主”一顿又道:
“你是在玩火……”目光再次一扫斐剑,声音变得十分严厉的道:“你早该告诉我他的来历!”
听声中,“金月盟”与东方霏雯之间,关系相当深厚。
斐剑冷冷地插口道:
“盟主阁下,想不到这么快又碰面了!”
“金月盟主”慑人心神的目芒,陡然移射到斐剑面上,以栗人的声调道:
“小子,本座直到片刻前才从丫头口里知你的来历……”
斐剑寒声道:
“知道了又待如何?”
“金月盟主”嘿嘿一笑,狞声道:
“本座不会再放过你,今天你死定了!”
斐剑怒火冲胸而起。厉声道:
“本人三寸气在,也誓必杀你!”
“你没有机会了!”
话声中,缓缓拔出“金月剑”……
斐剑手指搭上剑鞘,方才想起,鞘中是两截断剑,昨夜在“英雄馆”内折在对方剑下,彼止的剑术相差极微,而“金月剑”是一柄奇兵,截金断玉,目前自己等于手无寸铁,如以空字对“金月剑”决无幸理。
心念至此,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噤。“金月剑”缓缓上扬,无形的剑气,使得满厅生寒。
斐剑目瞪如铃,把全身劲道运集右手食中二指,凝神以待……
场面,充满了恐怕的杀机。
东方霏雯粉腮又开始变化,一变,再变,突地开口唤了声:“爹!”
这一声“爹”,如一柄巨锤,敲击在斐剑的心上,他做梦也估不到东方霏雯会是“金月盟主”的女儿,怪不得尹一凡的师父,“无后老人”,“赎罪人”……等一再警告自己不能和她相恋。
他们为什么不说这层关系呢?怕自己知道真想之后,昧于儿女之情而倒戈。
他颤栗了,难怪她一口拒绝自己要她脱离“金月盟”的建议!
彼止的关系,应该结束了……
只这一疏神,“金月剑”如迅电疾雷般罩身劈至,躲、闪、封、拦,什么都太嫌迟了,绝顶高手相搏,只有“先机”两个字。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念间未转,一道极劲的真力,从侧方猛袭而至,把他的身形撞得横荡三尺,就这样,他逃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出手的,赫然是东方霏雯。
斐剑一敛神,“魁星射斗”指功,电射而出,快速厉辣,世无其匹。
“金月盟主”顺势举剑封挡,“锵!”
指风射中剑身,发出栗耳交呜,“金月盟主”庞大的身躯一幌,倒退了两步。
“魁星射斗”指功,洞金裂石,若非“金月剑”是一柄神兵,必被射折无疑,剑虽无损,持剑人却被震退了两步。足见这指风的强劲到了惊世骇俗之境。
“金月盟主”利剑般的目芒一扫东方霏雯,暴吼道:
“你这是做什么?”
东方霏雯颤声道:
“女儿……女儿……情不自禁……”
“丫头,一错岂可再错?”
“可是……”
“你想到后果没有?”
“女儿想过!”
“如此,你回避吧!”
“不!”
“你什么意思?”
东方霏雯深深地注视了斐剑一眼,一跺脚,毅然道:
“爹,答应女儿和他归隐,永不出江湖!”
斐剑全身一颤,脑内轰轰作响,心湖被这句话搅起了轩然巨波,皆美归隐,笑傲烟霞,永不问武林是非……
“金月盟主”重重一哼道:
“丫头,你是在发呓语?”
“不,女儿想过了,半生虚度,一无所得,只有他……”
“你在玩命?”
“女儿至死不!”
“丫头,你知道他的功力到了什么程度?为父若非仗这柄‘金月剑’,还真不知鹿死谁手,放眼武林,已难找与他抗衡的人,何况……”
何况什么,他没有说出口,话声至此突然顿住。
“紧守立场,武林幸甚”尹一凡传柬的字名,浮现脑海,他神思一振。于是,师仇、武林公义……等等意念,一齐抬头。
“走!”他第一次兴起了这念头,他深深感觉到仔肩任重,不能率尔轻生。
金芒耀眼,“金月盟主”再次出了手。
斐剑一式“步虚蹈幻,掠出厅门之外。”
身形未稳,“金月盟主”已如影附形而至,金月开形芒影,挟裂肤剑气,暴卷而至,间不容发。
斐剑双掌一推,“天枢神掌”猝然发出。
仓促出掌,功力未能全聚,便由于这掌功内含反震玄理,“金月盟主”的剑势被迫得一窒。
就在这电花石火的瞬息空隙中,斐剑电闪倒掠,射入精舍外的竹林之中,他连转念都不曾,疾似浮光掠影般朝外电泻。
他沿山麓狂奔,不知驰了多远,后面不见声息,才缓势停身,回顾之下,对方并未追来,他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苦笑,第一次,他违反性格,敌前退身。
他知道“金月盟主”决不会就此罢休,而对方仗着利剑,在形势上占了优势,自己若不立即设法取得“剑冢神兵”,实无法与之抗衡。
东方霏雯纯情的话,又响在耳边,“爹,许女儿与他归隐,永不履江湖……”
他感到回肠九曲。不胜惘然。
天仙也为之失色的姿容,又在眼前幌动,使他晕眩。
突地——
他想到了自己与“金月盟主”已成生死之敌,不是被杀便是杀人,而对方是她的父亲,如果有一天,“金月盟主”死在自己剑下,她将如何?
思念及此,内心起了一阵可怕的痉挛,这种变故,是始料所不及的,唯一的解脱,是斩断情丝……
他反来覆去想了很久,最后,终于痛苦的下了决心,斩断情缘
心念一决,以乎轻松了许多,于是,他取道直奔,“剑冢”。
这一天,路过荆山脚下,斐剑忽然想起被“紫衣人”所害“红楼主人”同被埋于石碣峰岩洞中的父亲“屠龙剑客司马宣”,自己虽然不曾见过父亲生时的面目,但骨肉之情岂能抹煞,同时“赎罪人”所转赠的这柄“屠龙剑”业已毁折子“金月剑”下,不如乘这顺道之便,一来叩拜亡父,二来把断剑埋在峰头,也算了却一件心愿。
想到这里,折身便朝荆山进发。
熟路轻车,一无耽延,过午时分,来到了石碣峰下。
想起当初设被“紫衣人”利用,以亡父为何,诱“红楼主人”上峰入窟,结果双双被炸埋窟中,自己成了杀父的帮队一付钢牙,几乎咬碎,即悔且恨,恨不能立即找到“紫衣人”把他挫骨扬灰。
感怀身世,不由滴下了数滴英雄之泪。
泪眼模糊中,他攀上了石碣峰。
甫登峰顶,他的目光先前那被炸毁的石窟扫去,这一看,不由心头巨震,只见被毁的石窟露出一道穴口,那些封堵的积石,被人移开在一边。
是谁,来重启这业已被崩岩碎石堵死的石穴?
从现场看来,移石的人费了想当大的工夫,才清理出穴口,对方目的何在?
犹豫片刻之后,怀着困惑的心情,举步向窗口走去……
沙!沙!
他故意放重脚步,踏着碎石前进,如果穴内或附近有人埋伏,必会闻声出现。
将到穴口,忽然一条人影,飞射而出,斐剑心飞一紧,双掌蓄势,以观其变,人影一停,双方同时惊“咦”出声。
窟中飞射而出的,赫然是分手不久的“红楼主人”的大弟子野姑娘。
斐剑首先开口道:
“舒姑娘,想不到会是你!”
舒眉拂了拂鬓角的散发,道:
“我也想不到你会光降此地。”
“这些积石是姑娘移开的?”
“是的,费了我一夜半日的工夫才清理出来!”
“姑娘是要……”
“妥为安葬先师遗骨!”
“哦!办妥了吗?”
“那不是?”
斐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见不远之处隆起一座新家,当下迫不及待的道:“屠龙剑客的遗骨呢?”
舒层把头微楼道:“很奇怪,洞中只有先师遗蜕,不见其他尸骨……”
斐剑全身一震,栗声道:“什么又没有‘屠龙剑客’的遗骨?”
“是的,我为此搜查了很久。”
“怎么会呢”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当先师罹难那天,她曾亲耳听到‘屠龙剑客’的声音,否则她不会冒然人窟……”
斐剑咬了咬牙道:
“这太不可思义了……
说着,弹身向窟中奔去,窟道中积石仍未完全清除,只是已足可了然一切,窟壁窟顶,裂痕斑斑,似乎随时有崩坍的可能。
洞径全长约莫三十丈,在靠洞底十丈之内,被炸的情况并不严重,看来当初“紫衣人”安埋的炸药还在窟口一段。
舒眉也跟着入洞,指点着道:
“先师遗体是在距洞底五丈处发现的,完好无缺,看来是在入口窟径被炸封堵之后,窒闷而死的……”
斐剑心乱如麻,头皮发炸,他当然不能说出“屠龙剑客司马宣”是自己的生父,搜视现场一遍之后,惶然道:
“这令人无法想象,舒姑娘,在你之前,是否有人来过?”
“没有,积石全是我搬开的!”
“那岂非匪夷所思?”
“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少侠可曾注意到窟中尚有许多支洞?”
“啊!……”
“你看,这里便是一个,支洞直径不大,被大块裂石挤封堵塞,人力是无法打开的,可能‘屠龙剑客’被埋在支洞石隙之内……”
“是的,只有这一个可能!”
生不能见人,死不能见骨,的确是人生一大悲剧,世间伤心事莫甚于此?”
舒眉似有所觉,讶然道:
“少侠似对‘屠龙剑客’十分关注?”
斐剑横了横心,道:
“没有什么,好奇而已!”
“然则少侠巴巴地上了这石碣峰也是为了好奇?”
这话几乎使斐剑无法自圆,灵机一动,索性说谎说到底,一拍佩剑道:
“在下此来,当然不是全无原因……”
“愿相告吗?”
“在下不久前,蒙朋友赠送这剑,名‘屠龙剑’,说是当年司马宣的遗物……”
“哦!屠龙剑!”
“数日前,在下与人交手‘屠龙剑’被毁,今日,此来想把此断剑与主人合葬。”
舒眉激奇地望了斐剑腰间佩剑一眼,道:
“此剑何人所赠?”
“赎罪人!”
“赎罪人?这名号从没听说过,对方是何许人物?”
“很抱歉,在下没有与他朝过相,是一个神奇人物,此剑是借别人之手转赠的……”
“屠龙剑客的兵刃,怎会落入‘赎罪人’之手呢?”
这一点,在斐剑来说,也是一个谜,当下只好随口应道:
“他们生前是好友,至其他内情,就不得而知了!”
舒眉困惑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斐剑忽然想到了一个极重要的问题,道:
“舒姑娘,上次匆匆一面,有件事未曾请教……”
“少快有话请讲?”
“令先师‘红楼主人’与‘血衣娘子’是什么关系?”
“师徒!”
“哦!难怪要找‘紫衣人’算帐,听说令师祖还有位女儿?”
“是的,她叫‘百灵女孔映红’!”
“人呢?”
“失踪了!”
“可有下落?”
“家师祖避此已二十余年,而红师怕是十五年前失踪的,直到最近……”
“怎么样?”
“才听人说起十五年前‘百灵女孔映红’与‘少林’的一段公案。”
斐剑心头一紧,追问道:
“令师祖出山是为了寻找‘百灵女’下落?”
“是的!”
“她准备如何行动。”
“她老人家已赶赴少林寺!”
“哦!”
斐剑不由心头狂震,以“血衣娘子”的手段,此去少林,势将大染血腥,而“百灵女孔映红”是凤头金钗的持有人,可能也就是杀母的凶手,决不能让“血衣娘子”捷足先登,他心中虽激动万状,但表面上仍维持一贯的冷漠平静。
刹那间,他已决定要赶在“血衣娘子”头里赶赴少林,查询“百灵女”的下落。
当下不经意的又道:
“令师祖赴少林多久了?”
“一个时辰之前!”
斐剑松了一口气,他自信时间上绝对来得及,目光,又不期然地扫向那些被裂岩封固了的支洞,的确,人力是无法打开的,要想搜寻亡父遗骨,事实上已无法办到,心念几转之后,道:
“舒姑娘,请回避,在下要埋剑封窟了!”
舒眉点了头,向窗外飘去……
斐剑目送舒眉出窍,才解下“屠龙剑”,恭谨地放置洞底,双膝一曲,跑了下去,泪水也跟着如泉涌出,喃喃悲祸祝道:
“父亲,不孝儿会为您报仇!孩儿不能保全遗物,又不能亲收遗骨,罪孽深重,父亲在天有灵,请鉴察悔罪之心!”
机祷毕,站起身来,缓步出窟,到了窗口,蓦地回身,举掌便劈,那本已松动的裂岩,受剧烈的掌风震荡,呼呼轰轰,倒塌下来,岩窟又重被封堵。
事毕,对石窟作了最后地凭悼,然后,挪步离开……
舒眉疾步上前。
幽幽的道:“少侠要走了?”
斐剑沉重地一颔乎,道:
“舒姑娘,再见!”
“少侠……”
“舒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第五十九章 绿杨一家
舒眉粉脸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期期艾艾的道:
“少侠似乎还对以前‘红楼’初见时开罪之事,不释于怀?”
斐剑莞尔道:
“在下决没有这意思!”
舒眉秀眸之内,闪出了异样的光采,羞涩的微微一笑道:
“那为什么要急着离开?”
斐剑心中一动,故作不解,歉然道:
“请姑娘原谅,在下急事在身,容图后会吧!”
说完,双手一拱,掉头疾驰下峰而去。
舒眉幽幽地一声长叹,满面黯然之色。
这真是落花空有意,流水总无情了!她又岂知斐剑正为情所苦,为情所困呢?
斐剑并非不知对方心意,但他怎敢再牵惹情孽,崔婉珍在他心里占了极重要的地位,东方霏雯使他心灵受创,他正不知如何解脱……
离开荆山,全速驰赴“绝命岩”,他必须设法说服崔婉珍,取得,“天枢神剑”,否则迟早必遇“金月盟主”毒手。
披星戴月,尽夜奔行,赶到了“剑冢”,
通过一线天狭谷,到达寒潭,“剑冢”在望,一切没有改变,只是意外地没有碰到“金月盟”的有阻截。
斐剑望着那黑黝黝的墨石奇阵,心头顿加鹿撞,崔婉珍的痴情的话,上次临别段段的叮咛,似乎又响在耳边。
东方霏雯的情源算是断了,她,成了他唯一的爱人,他将可以全心全意的爱她……
绕过寒潭,到了奇阵之前。
“剑哥哥。”
一条身影,象一阵风般扑上身来,
软玉温香,斐剑感到无比的慰籍,但也有些手足无措。
“珍妹,你好!”
崔婉珍仰起粉颈,面容有些憔悴,苍白得更惹人怜爱。
“剑哥哥,你终于来了!”
斐剑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抚着她的粉靥,道:
“珍妹,你瘦了!”
崔婉珍双眸顿时湿润起来,但笑意末消,幽幽的道:
“剑哥哥,你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心,你知道这日子多难过?”
多少痴情,多少相思,尽在这几句简短的言词中。
斐剑内心浮起一丝歉疚,因为他此来,是为了那柄“天枢神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甫一见面,又要分离,这将带给她多大的痛苦?
“珍妹,进去再谈吧!”
崔婉珍不胜依恋地离开了斐剑的怀抱,两人携手进入“剑冢”石室,相对落坐。
“剑哥哥,你想来饿了,我先给你弄吃的……”
“不!珍妹,我在路上用过了,我不饿,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斐剑感到十分难于启齿,但又不能不说,只好硬着头皮道:
“关于那柄神剑!”
崔婉珍的面色变了,神色十分复杂,似怨、似怒、似嗔、又似恨、泪水,扑簌簌滚落粉腮,本已嫌苍白的面庞。更加苍白了。
“珍妹,你怎么了?”
崔婉珍象受了极大的委曲,泪水更象决提似的流个不停,久久才凄怨的道:
“剑哥哥,你来只是为了那柄剑么?”
斐剑苦苦一笑道:
“珍妹,我不否认,但我爱你的心和以前并没有两样!”
崔婉珍拭去了泪痕,道:
“剑哥哥,我不知你争论这一点,我仍然受你,地老天荒,此情不移……”
“珍妹,我也一样。”
“好吧,剑哥哥,你此番专为神剑而来,必有原因?”
“是的,不瞒珍妹,我需要它!”
“剑哥哥,我不能违背父命,你要我的生命,我决不犹豫,可是这剑……”
“珍妹,算我暂借,用后归还?”
“我不能答应,万一‘神剑’主人来临,我无法交代!”
斐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道:
“到底谁是神剑主人?”
“不知道!”
“至少令尊当时,总有所交代的吧?”
“有!”
“可以告诉我吗?”
“剑哥哥,我该告诉你的,但,父命难违,希望你能谅解。”
斐剑皱了皱眉,道:
“珍妹,如果我说我是真正的神剑主人……”
崔婉珍哧噗一笑道:
“你!”
斐剑正色道:“是的!”
崔婉珍笑意一敛,吃惊的道:
“剑哥哥,我对你一片坦诚,你不要作弄我?”
“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信?”
“当我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之后,你就会相信的。”
“不要说了,父亲临别时,只交代了一句话,见信物交剑!”
“信物?”
“是的!”
“什么样的信物?”
“我不能告诉你?”
“令尊呢?”
崔婉珍粉腮一惨,泫然欲泣的道:
“也许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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