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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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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先师与四伯是与人交手的现场遭暗算了?”
“本人不知情!”
“你不敢承认?”
“哈哈哈哈,如果事实,我为何不敢承认……”
“撇开这点不谈,你当初出手的动机是为了夺取‘天枢宝笈’,凭这一点你就该死而有余?”
“紫衣人”目光一暗,道:“这点我承认,也会付代价,决不逃避!”
“你要逃也逃不了,还有,谋杀‘红楼主人’与‘屠龙剑客’这笔账……”
“本人认下!”
“杀‘地皇’……”
“本人坚决否认!”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地皇遇害.至少在三日之前,本人是今晨才到!”
“有人证么?”
“三天前我在南阳城救了‘无后老人’一命,可以查证!”
斐剑心头一震,骇异的道:“你救过‘无后老人’的命?……”
“不错。若非本人出手,‘无后老人’已丧生‘象魔’之手。”
“你说‘象魔’?”
“嗯!‘金月盟’太上护法!”
斐剑猛然打了一个寒颤,急声道:“象魔现身南阳?”
“还有随行高手四十名之众!”
“丐帮如何了?”
“掌门被劫持,门人弟子死伤逾百。”
“是真的。”
“这没有骗你的必要!” 第四十七章 再证身世
斐剑一颗心倏住下沉,自己与尹一凡此去的目的是要援手丐帮,想不到“金且盟”先下了手。丐帮总舵既尸瓦解,此行已无必要了。
“帮主被虏,丐帮如何善其后?”
“看来只有加盟臣服一途!”
“丐帮帮主下落……”
“被囚于总舵之内,目前由‘象魔’坐镇!”
斐剑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决定,当下话如一转道:“地皇的遗骇呢?”
“业已掩埋了!”
“希望你交出必笈,我曾答应他老人家收回……”
“秘笈已在坟前火化。”
“嗯,你做得很干净利落,现在,本人开始索讨师门血债……”
“紫衣人”双目暴射寒芒,声音微微微颤的道:
“斐剑,这笔血帐不须你出手,本人定会自己交人……”
斐剑向前一欺身,杀机勃勃的道:
“我要亲手杀你!”
紫衣人向后一挪步,道:“我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了断几笔私人恩怨?”
“办不到!”
“同时我也要查出‘附骨神针’之迷……”
“不必,我会查明的。”
“你非要出手不可?”
“当然,我没有理由让你再活下去。””
“你的身手可能比我高,但未必能杀得了我……”
“事实会告诉你的!”
“看剑!”
暴喝声中,一逢银星,密如骤雨,罩身洒向斐剑。
出声,拔剑,发招,快得犹如一瞬,这一击,“紫衣人”扶毕生功力而发,威力之强,劲势之凌厉,震世骇俗。
斐剑手无寸铁,估不到对方会猝然出手,出自本能的一弹身划了开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紫影一幌而没。
斐剑不由七窍冒烟,大喝一声:“那里走!”
喝声中,闪电般截去,但,一个蓄意以进为退,急图脱身。一个是猝起应变,毫发之差,紫衣人,已没人莽莽楱林之内。
斐剑跟踪入内,追了一程,这对方的影子都不曾看到,只好恨恨地回到原地,咬牙切齿的道:“你走不了的,下次见面,我不给你任何机会。”
他发觉,‘紫衣人’的功力已今非昔比。这可能与‘地皇’的秘笈被他融悟,功力当然不可一世了。
他想,自己如果早料及对方的存心,对方决不能如此轻易的脱身。
呆立了片刻,继续向里奔去,寻到了“地皇”隐居的洞穴,只见穴口已被巨石封堵,洞外一箭之地,有一座新冢。墓碑上划着:
“武林奇人地皇之墓”八个大字。
杀害“地皇”的凶手是谁呢?凶手的目的何在呢?
“紫衣人”既为他收尸埋骨,又提出三日前曾救“无后老人”的证言,证明他不是凶手,但,“地皇”是真的死于三日前,抑是死于今日,却死无对证了,事实上又不能开墓验尸,那对老者将是最大的亵渎。在真相未明之前“紫衣人”仍脱不了嫌疑,以他的为人而论,什么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地皇”修遇意外,是他说什么也估不到的事。
他在墓前对死者作了一番无言的哀悼,然后顾然出谷。
甫出谷口,尹一凡已迎上前来,道:“大哥,办妥了?”
斐剑吐了一口闷气,道:“地皇业已遇害了!”
“什么?地皇死了?”
“是的!”
“如何死的!”
斐剑把遇到“紫衣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尹一凡半晌无言,久久才道:“从‘三元老人’开端,武林各辈高手,接连遇客,这不是偶然的。”
“依凡弟的看法呢?”
“可能是有计划的屠杀。”
“以‘地皇’的身手,虽说双目盲残,但能杀了他的,武林由能找几人?”
“但他毕竟死了。”
“这凶案谜底,我誓要揭穿!”
“大哥,这是你的剑!”说着,递上一柄连鞘宝剑。
斐剑骇然不解的道:
“我那里来的剑?”
“赎罪人所赠。”
剑斐这一震更是非同小可,一看接过宝剑,栗声道:
“赎罪人?”
“是的!”
“怎么回事?”
“他要我俩立即赶赴南阳,解丐帮之厄,同时他说用剑是你的长处,你不能舍长而就短,所以留下这柄给你用……”
“他人呢?”
“刚走不久!”
“他什么形象?”
“很抱歉,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柄剑是他放在林中,临去传声交代,要我人林去取……”
“你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连影子都不曾瞧到。”
“奇了,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呢?凡弟,依我看,他才是真正的“阴魂不散”,神出鬼没,行事令人莫测高深,尤其,他对我一切了如指掌,这简直太可怕了。”
尹一凡苦苦笑道:“的确,在‘赎罪人’之前,我这外号算用了,我曾一再设法窥视他的庐山真面目,但半筹莫展,他传声是种独门绝技,似远又近,忽左忽右,我费尽心机,却无发查出他的位置。”
斐剑感慨的道:“我自号‘掘墓人’,现在才感到有点夜郎自大,究意能埋得了多少恶人呢?”
“大哥,别气馁,‘赎罪人’推许你将成为天下第一人……”
“我?……唉!在武林中不过苦海一栗啊!”
“大哥,言归正传,你仔细看看这把剑!”
斐剑心中一动,举剑审视,忽地发现剑柄上赫然有两个细珠镶嵌的篆字。
“屠龙”
不由失口而呼道:“屠龙剑!”
他不期然的联想到“屠龙剑客司马宣”,母亲遗命要自己杀他,而从各种迹象推断,他是自己生身之父,据“紫衣人”透露,十年前被“宇宙一尊”废功残目,放逐在石碣峰头的石洞中,渡那比死还难堪的凄惨岁月,“屠龙剑客”与“红楼主人”本是一双情侣,“紫衣人”以此为饵,诱使“红楼主人”上石碣峰,炸毁石洞,两人同遭活埋,而那讯息,是自己传达与“红楼主人”的,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杀父的帮凶。
“紫衣人”自承从与“屠龙剑客”是至交,他为可要毁他?
“紫衣人”诱杀“红楼主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紫衣认”又曾透露“屠龙剑客”与东方霏雯有夫妻的名分,阻止自己和她交往,而他却又不择手段的追求东方霏雯……
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使斐剑心乱如麻。
如此“紫衣人”正如东方霏雯所指斥的,不择手段信口雌黄,那所有的情况都属子虚,完全出于“紫衣人”的虚构,这种种谜底,将更难揭破了。
他愿意“紫衣人”的话,全是谎言,他仍不忘情于东方霏雯,如果“屠龙剑客”真是自己的父亲,而东方霏雯与他又真是夫妻名份的……
他不愿再深想,他觉得这种想法对崔婉珍是一种罪过。
他试着强迫自己不再想东方霏雯,而把感情移注给崔婉珍。
尹一凡悠然开口道:“大哥,你知道此剑来历吗?”
剑斐下意识地一颤,道:“不知道?”
“可是你已经发现了些端睨,才会失神的想的,是吗?”
“说话别绕弯子!”
“据‘赎罪人’说,这是“屠龙剑客司马宣”的成名兵刃,也是他的遗物……”
“怎么样?”
“屠龙剑客就是令先尊。”
“哦!”
斐剑额上渗出汗珠,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曾想避免,但现实一再地逼他接受这事实,他痛苦地哼了一声,道:“赎罪人还说了什么?”
“他说,愿你善用这柄剑!”
“这剑怎会到他手中?”
“这就不得而知了!”
“凡弟,这谜底不揭穿,我会发狂,你坦白说一句,‘赎罪人’是否令师?”
“不是!”
那峰头上业已被毁的凝冢呢?“紫衣人”在听说所葬非人时,把它劈残,为什么?他不是当事人,受骗也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谜!
离奇!可怕!难解!
看来唯一解开这谜底的,只有“赎罪人”,而“赎罪人”本身的作为,也是一个极大的谜,可惜,自己被他寻上时,双目失明,否则将可得悉他的真面目。
心念之中,沉声道:“赎罪人要你我赶去丐帮总舵?”
“是的!”
“他本人想来不会置身事外?”
“那将是当然的事!”
“我们走!”
说着把“屠龙剑”斜跨腰间,两人并肩而驰。
斐剑心中相当紊乱,他希望此去南阳,能碰上‘赎罪人’,解开心头的死结,否则这精神上的折磨,真的会使他发狂。
许多问题,看似茫然无绪,但又似乎相互关联,痛苦的是没有一贯的脉络可循。
这不单是思与仇的问题,还有身世夹杂其中。
越过荆山,已是第三天的日中,打失之后,继续寻道登程。
一路之上,沸沸扬扬,传着丐帮总舵被据的消息_
经襄阳渡汉水;直达新野,距离南阳便不远了。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疾赶,斐剑倒不觉得怎么样,尹一凡可就在些疲累不堪了,原因是斐剑心急,不,自觉的用上了七成功力赶路,尹一凡必须以全力始能跟上,这一来,把功力不俗的尹一凡拖惨了。
斐剑发觉之后,内心很觉过意不去,约莫起更时分,就在路边一个小店投宿,尹一凡自是求之不得,他不也管那一身化子打扮引起的猜疑,酒饭之后,倒床便睡。
野店无夜市,二更光景,便巳万籁俱寂,斐剑心事重重,毫无睡意,独自对着昏黄的孤灯,默然枯坐。
突地——
一阵低沉而惨厉的呻吟声,隐隐传入耳鼓,斐剑心中一动,凝神细听,那呻吟声是发自天井对面的客房。
那呻吟声似是经过极大压抑但又忍不住而发出来,若非静夜,还真听不出来。
是卧病的客旅?还是受伤的武林人?
声音时断时续,一声声扣人心弦。
斐剑终于忍不住启门而出。跨越天井,向对面房间走去。
房内无灯无烛,黑洞洞的,这一走近,那呻吟声越发清楚了,对方似在被一种极度的痛苦在折磨。
斐剑刚待举手拍门,身后突然传出一声轻“嘘!”,回头一看,尹一凡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天井中。
“贤弟……”
“嘘”
尹一凡以手反映在嘴上一比,示意斐剑闭声,同时招了招手。
斐剑惊疑地遇到尹一凡身傍,道:“怎么回事?”
尹一凡惶然用手一指,斐剑顺着他的手一看,登时毛骨悚然,骇毕至极,只见在邻房昏味灯光映照下,那呻吟声不止的房门上,赫然挂了一件白色的女子外衫,衫上斑斑累累,架满了刺目的血清。
他再次道:“怎么回事?”
“回房去说……”
“在这里说不是一样么?”
“大哥,声音小些!”
“咦!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尹一凡生怕暗中有鬼似的,四下一扫之后,硬把斐剑拖回,掩上了房门,神色之间十分紧张的道:“大哥,你看见那血衣了?”
“是的,怎样?”
“我们在大事待理,犯不着去惹这麻烦!”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尹一凡皱了皱眉头,道:“真的不懂?”
斐剑不耐烦的道:“我几曾对你说话打过折扣?”
“大哥可知那血衣的来路?”
“什么来路?”
“血衣娘子标记……”
“血衣娘子?”
“是呀!”
“陌生得紧。”_
“大哥可真是孤陋寡闻……”
“论江湖阅历,我决不及你,这是无须说得了?”
“血衣娘子是一个嗜杀如命的女魔,二十年前黑白两道闻风丧胆,业已二十年不听人提及,想不到今夜在此出现……”
“那血衣何以要挂在房门之上?”
“这是表示任何人不得妄窥那房间。”
“你可听见那呻吟之声?”
“听见了,依我听来,可能是个老人?”
“这事既已被撞上了,能不管么?”
“大哥,二十年前武林中流传这一句话:“宁见阎王,不见血娘……”
“血娘比阎王还可怕么?”
“不错!”
“为什么?”
“血衣娘子心黑手辣,被她碰上的,决无活口。同时,她杀人手法特异,可说集古今残酷之大成……”
“如此说来,我倒是非见识一下不可了!”
“丐帮的事刻不容缓!”
“我想,现在有一个人在被宰割,一个武士,怎能见死不救,同时照你的说法,这女魔罪恶滔天,除去她是一件功德!”。
窗外,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接口道:“好大的口气!” 第四十八章 血衣娘子
第四十八章 血衣娘子
尹一凡面色一变。
斐剑拉开房门,从容地走了出去,目光扫处,只见窗前天井中,站着一个枯瘦如柴的白发老太婆,两眼泛着熠熠青光,上身穿了那一件方才挂在对过门头的血衣,那形态三分像人,七分象鬼,令人见不寒而栗。
“尊驾就是‘血衣娘子’?”
“不错!”声音冷厉刺耳,使人听了有说不出的不舒服。
“有何见教?”
“报上名号?”
“掘墓人!”
“你……就是新出道的掘墓人?”
“正是!”
“老身对犯忌的人,从不放过……”
“在下对邪恶之陡,也从不放过!”
“你很狂妄!”
“随尊驾怎么说好了!”
“你的容貌与传言不符……”
“这无关宏旨!”
双方这一对答,早惊动了店中的客人,但谁也不敢现面或吭声,胆子小的,反而把灯都熄了。
“血衣娘子”青闪闪的目芒,在斐剑的身上一连几绕,阴恻恻地道:“你准备如何死法?”
斐剑冰冷的哼了一声,道:“依尊贺的意思呢?”
“残尸破腹!”
“尊驾是不是也想到自己的死法?”
“哼!”
厉呼声中,一只干枯如鸟爪的手爪,缓缓抓向斐剑当胸,寸余长的指甲,尖锐得如五辆小剑,这一抓,缓慢至极,但却诡异玄奇得世无其匹,以斐剑目前他盖世身手,仍然有封挡避俱无从之感。
尹一凡惊叫一声:
“手爪有剧毒!”
斐剑心头一震,一幌,以“步虚蹈幻”的步法,身旁挪了开去。
“咦!”
“血衣娘子”这一声惊“咦”似骇斐剑旷古无双的步法,但手瓜不收,如影附形般跟踪抓到。
斐剑也着实惊这女魔的身手,再次挪了开去,闪电般点出一指是“天枢宝笈”所载的指法“魁星射斗”,其威力足可洞金袭石。
“血衣娘子”可真识货,极神速地收手暴退,栗声道:
“掘墓人,你还真有一手,老身重出江湖,第一次出手无功,你是何人门下?”
“这点尊驾不必问了!”
“哼,别以为我会改变主意不杀你……”
“彼此!彼此!”
对房呻吟之声再传。
斐剑眉头一竖,道:
“房中发声的是谁?”
“你管不着!”
“什么人值得尊驾在店房之中下手?”
“你不配问!”
“血衣娘子,本人号称‘掘墓人’,依你生来所为,值得本人出手有余……”
“嘿嘿嘿嘿,别信口狂吠,老身杀一个人,在血衣上点一滴血,你,不过是一滴血而已……”
斐剑不由头泛寒,由此而论,这女魔的血衣,几乎被完全染遍,一个高手一滴血,到底有多少武林人丧生在她手下?
心念之间,杀机大炽。侧顾尹一凡道:“凡弟,去看看受害的人是谁?”
“好!”
尹一凡身形一弹,“血衣娘子”旋身出手便抓,斐剑早知对方必有这一着,不分先后的一掌劈了出去,“血衣娘子”被震得一个踉跄,尹一凡已闪电般窜入对面房中。
“血衣娘子”头发倒竖,脸上肌肉连连抽动,后喝一声:“纳命!”
左掌右扑,向斐剑,看态势,是要一击致斐剑死命。
斐剑业已蓄势而待,“天枢神掌”照定对方猛然挥出。
“天枢神掌”的妙用在于借力反震,攻击力愈强,反震力愈大。
“波!”的一声暴震,“血衣娘子”倒退三四步,口角溢出鲜血,这一来,那神态更是恐怖唬人。
斐剑身形一欺,寒声道:
“再接一掌试试!”
“呼!”的一掌平堆出去……
“血衣娘子”不愧一代邪魔,只一个照面,业已觉察斐剑掌力的奇奥,当下不接不架,身形微微一偏,右手电扬、五指平伸,两片指甲,脱指疾射。
这种歹毒的武功,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斐剑见对方无意接掌,自不能施以反震,心念一动的瞬间,内劲暴吐。
“天枢神掌”妙用固于借力反震,但无力可惜之时,仍能直接发劲毙敌。
两声闷哼,同时发出,斐剑的右肩背,被对方飞出指甲射穿,登时麻痛攻心,忍不住问哼出声,暗道一声糟了,他以为对方用是什么小暗器,但从感觉上知道这暗器含有剧毒,担得他立即运功封穴,逼住毒势不使攻心。
“血衣娘子”在飞指伤人之际,同时挨了斐剑重逾千多钧的一击。身子跌跌撞撞,直退到天井边沿,口中血箭狂射。就在此刻,房中传出了尹一凡的一声惊呼。
斐剑这一妄用真力,毒势乘隙蔓延,一阵头晕眼花。四肢感到有些麻木。
“血衣娘子”狞声道:
“掘墓人,你迫得老施用向不轻试的‘飞甲破金’,不过,告诉你,在‘飞甲破金’之下,从无活口,大罗神仙也难支持到半个时辰,老身可以坐待你死亡。”
斐剑闻言,不由五内皆裂,怪吼一声。连弹出五缕指风。
惨哼声起,“血衣娘子”躲开了四指,却避不开最后一指,“魁星射斗”指功洞金袭石。“血衣娘子”血迹斑斓的上衣,右半边登时成了红色。
斐剑连用真力,毒势又浸入了一层,眼前金花乱冒,真元急剧地消散。
“完了!”他心里想,尹一凡在那一声惊呼之后,不再见动静,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此望他自身难保,他知道,此际如果稍露不支之状,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之中,他咬紧牙关,徐徐举步,向“血衣娘子”走去。口里冷酷的道:
“你没有什么遗言交代了吧?”_。
这一着,是虚张声势,实际上,他已无力出气。
“血衣娘子”倒被他这种意外的行动唬怔了,脱口道:
“你……不怕毒?”
斐剑从牙缝里迸出活声道:
“区区之毒,其奈我何,‘血在娘子’,你的末日到了!”
话声中,手掌徐徐上扬……
“血衣娘子”伤势已相当不轻,自知无法再受一击。厉哼一声,弹身上屋,一闪而逝,虽是在重伤之下,那身法轻灵快捷,仍使人叹为观止。
斐剑目送对方身影消失,长长地吐了一口声,身形连幌,原地坐了下去,再难挣扎起来,汗水,从额上滚滚而落。
“大哥!”
尹一凡从房中奔了出来。
“你没有事吧?”
“我……大哥,你怎么了?”
“我中的‘血衣娘子’的‘飞甲破金’!”
“啊,这……”
“房中人是谁?”
“是‘无后老人’前辈!”
“什么!是‘无后’前辈!”
斐剑努力挣起身来,但起得一半,又坐了下去。
“大哥,这‘飞甲破金’之毒,不但剧毒绝伦,且能破坏人的内元……?”
“无后前辈怎样?”
“他被那女魔酷刑迫供,伤势相当严重。”
“迫供?迫什么拱?”
就在此刻——
一样白忽忽的东西,朝尹一凡迎面身射至,尹一凡大吃一惊,两指一抄,夹在手中,赫然是一个纸团,抬头望去,却又不见人影。
“凡弟,那是什么?”
“一个纸团!”
“打开看看?”
尹一凡打开纸团,一看,不由欢呼道:“大哥,你有救了!”
斐剑惑然道:
“怎么回事?”
“赎罪人传的字条……”
“又是他,字条上写的什么?”
“飞甲破金之毒,‘铁枭草’解药可奏效!”
斐剑心中大感振奋,但也困惑莫明,“赎罪人”的行为,的确令人莫测高深,自己此行,把“铁枭草”解药带在身边,本是要使“地皇”双目复明,不意“地垒”遇害,愿望落空,想不到这解药反而开动次救了自己,这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生注定了。
当下,忙伸手怀中,取出小瓶,倒出仅有的两粒丹丸,纳入口中,抛了空瓶。
尹一凡怔怔地站在一旁看着。
丹丸入口,立化津液而下,意外地没有象解“铁枭草”之毒那样起强烈的反应,仅只丹田之内冲起一股热力,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顾盼之间,麻痛全消,功力尽复,一跃而起,道:“凡弟!你拿我剑来,以妨‘血衣娘子’回头再来,我去看看‘无后’前辈!”
说着,弹身进入对过房中。
房中灯光已被尹一凡点燃。斐剑入房,一目便已了然。只见‘无后老人’满身血污,躺在床上,双目神采尽失,象一个久病的普通老人。
“前辈,我是斐剑!”
“无后老人”眼珠一转,以低沉的声音的道:
“我知道!”
“前辈如何落人那女魔之手?”
“咳!长言短叙吧,丐帮的事你知道了?”
“是的,晚辈正为此事赶来南阳!”
“不必去了!”
“为什么?”
“丐帮业已加人‘金月盟’,长老‘千耳神曹化’已受命为‘黄旗令主’……”
斐剑又气愤,又是失望的道:
“真想不到堂堂丐帮竟也禁不住威迫而降服。”
“少侠,对方是不得已!”
“不得已?”
“丐帮弟子遍天下,如果‘金月盟’施展恐怖手段报复,你想,结果将如何?”
“所以只有加盟一途?”
“还有,帮主马文博现在作为人质,丐帮弟子不敢以帮主的生命作祭礼!”
“哦!大势所趋,看来‘金月盟’不久将以天下盟主自居了!”
“不尽然,这要看情势如何演变,所有加盟的各门派,都是被威迫则忍辱苟全,并非出于自愿,有机会时他们会倒戈相向的。
斐剑沉重地点了点头,道:
“还是谈谈前辈本身的事吧!”
尹一凡进房,把剑交在斐剑手中,然后自动站到门外地望。
“无后老人”闭目养了一下神,才悠悠开口道:
“记得老夫到了丐帮之后,说明来意,‘千耳神曹化’一口应承,召集干练弟子,展开查访,‘屠龙剑客司马宣’自失踪以后,迄无下落……”
斐剑痛苦地眨了眨眼,道:
“司马宣业已死于‘紫衣人’的阴谋……”
“哦!多久的事?”
“数月前!”
“数月前!”
“是的!”接着,斐剑把“紫衣人”利用自己传言,诱“红楼主人”上石用峰,然后炸毁山洞的事实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无后老人”废然道:
“天下事的确是变幻无常。”
“前辈请再说下去?”
“至于你所说的使用凤头金钗,杀你母亲的女魔,就是……”
说这到里,突地两眼翻白,全身痉挛,口里修哼出。
斐剑本想追问,一看对方情状,把话忍了回去,转头向房门口的尹一凡道:“贤弟……”
尹一凡不待斐剑说完,立即停住话头,道:
“大哥,他内伤极重,刚才他老人家略略向我提过,‘金月盟’太上护法‘象魔’,是此次吞并丐帮的行动负责人,他作客丐帮,也成了阻击的对象,虽然‘紫衣人’救了他,但他已负相当严重的内伤,为了养伤而避免追杀,才住到这野店来,以为可瞒过对方的耳目,却不料被“血衣娘子”追踪而至,以最酷毒的手段迫供……”
“血衣娘子”也是‘金月盟’一份子!”
“不是!”
“那她迫什么供?”
“要他交出风头金钗,伺时说出金钗来路……”
斐剑又目陡射厉芒,栗声道:
“要‘无后’前辈交出金钗?”
“是的!”
“那‘血衣娘子’便是我杀母仇人?”
“谅来不错,她承认金钗是她之物!”
“噢!我……竟然放过了她……”
“将来还会碰上的!”
剑斐激动得簌簌直抖,杀母仇人已有下落,报仇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解的是“血衣娘子”何以要向“无后老人”迫索凤头金钗?难道“无后老人”业已向她讲明了这件惨案?抑是她得悉“无后老人”籍丐帮耳目打探她的动机?可惜……
心念之中,剑眉紧蹙道:“贤弟,他老人家看来十分痛苦,怎么办?”
“我已经给他老人家服下了数粒疗伤圣丹,可惜不见效,那女魔用酷毒手法制住了他的要穴,一般疗伤法根本无效……”
“这……得设法救他老人家才好,我以内无助他……”
“不行,他已伤及心经,外力一人,反速其死!”
斐剑咬了咬牙道:“这么说他老人家役救了?”
尹一凡抓耳搔腮的道:“问题实在严重,我在搜索枯肠想辨法”
“如他老人家因此不治,我将抱恨终身了……”
“唉!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赎罪人’现身,他或许能为力!”
“为什么?”
救人救澈,他救了他老人家一次,该有始有终,同时,他既在此现踪,还掷柬告诉我们解‘飞甲破金’之法,他不能不知情。”
“很难说!”
“为今之计呢?”
“我们立刻回头,希望去碰一个人,如碰上那人,就算有救了!”
“碰什么样的人?”
“那人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来路!”
“又是哑谜,如果碰不上呢?”
“这……”
斐剑急不择言的道:“不行,我非救他老人家不可,不计任何代价。”
尹一凡沮丧的道:“大哥,这是无法勉强的。”
就在此刻,“无后老人”突地缓过气来,口唇启动了半刻,才声细如蚊的道:“斐剑,听我说……”
“前辈有话请吩咐!”
“血衣娘子……便是……你杀母仇人!”
斐剑强捺住狂涛般的情绪.道:“前辈的伤该如何治疗?”
“恐怕……没有救了,你……听着,我在听到丐帮派出去的行动弟子回报,女魔重出江湖,以‘金钗’毁了‘风流者’的消息之后,判断她可能是你……要找的人,在派人传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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