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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河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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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看向周近远,对他笑了一下:“近远,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周近远静静看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过了许久,他问她:“你知道了?”

    姚佳年:“时间不早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始终不好,你也该离开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k市?”

    “你来k市自然有你的原因,我没必要知道。”

    “年年……”他换了称呼叫她,那两个字,从他喉咙里叫出来,并不简单,这是他隐瞒多年的秘密,以前,只有在酒醉独自一人时,才用勇气喊她一声“年年”,而现在,他想光明正大。

    姚佳年并不愿跟周近远的关系变得复杂,她故作轻松地笑着:“你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听着舒服点。”

    姚佳年的态度让他更没把握,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姚佳年不仅知道他对她的感情,还不愿正视。可她越是这般逃避,他便越要将事情明摆着放在台面上来讲。

    一段感情要修成正果,必须至少要有一个人肯主动,另一方有多被动,主动的那个人就要有多主动,还好过了这些年,周近远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年年,我爱你,我想保护你一辈子。”周近远挑明了说。

    姚佳年没说话,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

    见她无措的模样,周近远心里情感膨胀,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过去拥抱住她,他想紧紧揽她入怀,他想温柔亲吻她,他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可周近远只站着不动,静静等待姚佳年的反应。

    他害怕冲撞、冒犯了她,没人知道,在他漫长的暗恋时光里,姚佳年这三个字早已经在他心里化成一弧最柔软、最圣洁的月光,他怎能去触犯?

    周近远心里明白,这是万里长征,他还需要慢慢熬。

    沉默许久,姚佳年低垂下眉眼,不去看周近远的眼神,说:“我们不可能,你和季沉从小玩到大,如果我跟你一起……对不起,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更加复杂。”

 第51章 chapter51

    【51】

    姚佳年自有她的顾虑。

    周近远心里明白,他不愿给姚佳年太大压力,同时却又舍不得离她太远,他需要斟酌着计算出一个安全恰好的距离。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愿出师未捷身先死。

    见姚佳年有些疲惫,周近远没在她那里多留,他在她隔壁另开了一间房。夜渐渐深去,周近远躺在那张单人床,突然觉得,如果生活真如这般也不错,他和姚佳年隔墙而住,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他人打扰,他们两个成了彼此在这座城市唯一的熟人。

    虽然她并不属于他,但至少在陌生的环境里,她在遇到难事时,第一个想到去求助的人会是他。

    周近远想想,自己的要求似乎也并不高,但姚佳年又能在这座城市里呆多久呢?等她回到有季沉的地方,他想要的就远不止现在这些。

    他闭上眼睛,许久之后又睁开,起身冲了个热水澡,既然人已在此,既然迈出了第一步,何不再疯狂些?

    ……

    姚佳年一觉睡到自然醒,拿出手表看,早上七点四十。

    她躺在床上想了想,本来来k市,是为了一个人静一静,放松身心,可现在却遇到周近远,初衷被破坏,她留在这里也达不到本来的目的。

    昨晚陈小雨和季果果给她打电话,说陈新禾来找过她,姚佳年此刻并没有心情应付陈新禾,不让陈小雨和季果果告诉陈新禾她的行踪,陈小雨和季果果知道她需要时间整理好心情,让她好好玩,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要紧事,她们不会再给她打电话。只让她回去之前给她们打通电话,她们好去接机。

    她临时决定去另一个地方。

    收拾行李的时候,手机震动,她停下手里动作,拿起手机看,季沉给她打电话,她盯着那屏幕看了两秒钟时间,接着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去一边,低头继续整理行李。

    外面有人叩响房门,清晨,周近远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板传来:“年年,吃早饭没?我给你买了些汤包和豆浆。”

    姚佳年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门,本想提醒周近远,让他不要再喊她年年,可一看门外的周近远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情状不似从前意气风发,她很少见他这般模样,竟显得有些潦倒,好奇问他:“你做什么了?弄成这副模样?”

    周近远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姚佳年,他微微一笑,只说:“昨天来得太急,什么也没准备。”并不告诉她,他为了给她买这里的特色汤包豆浆,跑了好几天街。

    至于为什么不借助于网络工具叫外卖,周近远觉得,自己亲自过去显得有诚意些,他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他跟着姚佳年进到屋内,见她已经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眉不自觉地微皱起:“年年,你要走?”

    姚佳年点点头,又说:“你别喊我年年了,听着怪别扭的。”

    周近远又说:“你才刚到这里就要离开?是因为我?”

    姚佳年不愿伤害他,说:“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果你想安静,我保证绝对不打扰到你。”周近远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想呆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可以第一个站出来。”

    姚佳年:“城市太喧嚣,我想去一个比较僻远的小镇。”

    周近远立刻说道:“我陪你去。反正我也没什么行李,现在就可以跟你一起去机场。”

    姚佳年看向他,正思考着该如何拒绝周近远,却听他又说道:“最近社会上频发绑架案弓虽女干案,你一个人不安全。”

    他说的案件,她这几天看新闻也看到过几起。

    周近远又说:“年年,你长相清秀,身上有些钱财,又是外地人,就更加危险。”

    姚佳年浅浅皱眉:“都说了让你别再喊我年年。”

    周近远笑笑,不答话。

    姚佳年开始收拾最后的一些行李,周近远将刚才被姚佳年放在桌子上的早餐拿起来,又递到她面前:“吃完东西再收拾?”

    姚佳年看了眼周近远手里的早餐,她也正感觉到有些饿意,便点了点头,坐去桌边吃早餐。豆浆十分甜浓,很合她的口味,汤□□薄馅多,汤汁鲜美,也是美味得很。

    她看向坐在旁边的周近远,说:“你别一直看着我吃呀,看你样子也还没吃早餐吧,一起吃?”

    周近远从未跟姚佳年一道吃过早餐,现在听她这般说,自然乐意得很,点点头,吃起汤包来。在这一间小小的温馨房间里,单独跟姚佳年坐在一起,两人吃同一份早餐,这令周近远心里暖意横流,在他眼里,这便是如小夫妻一般的生活,朴素、安和,他愿深陷其中。

    吃完早餐,姚佳年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见周近远只坐在她对面看她,白皙清俊的脸上露出的笑意此刻看来竟微微有些傻气,姚佳年无奈,说道:“我该走了。”

    “我跟你一起。”

    “你要这样跟我去机场?”姚佳年见他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渣没刮,周近远洁癖的严重性在朋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姚佳年自然也知道,现在见他如此模样,她很难想象他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自己。

    “有什么关系?”周近远说,“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姚佳年又说了一些不愿让他一同前往的话,可周近远却“见招拆招”,一副势要黏住她的模样,姚佳年无奈,也只得随他去。

    一来,他答应会跟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来打扰。二来,在陌生的地方,有周近远在身边,也确实安全点。

    姚佳年心里微微叹息:“算了,先陪你去买些换洗的衣物。”

    周近远喜笑颜开,有种初见曙光的宽慰感。

    ……

    季沉给姚佳年打了个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姚佳年打电话,更不知道电话接通后要说些什么,反正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时,电话已经打了过去。

    等待姚佳年接电话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季沉莫名有些紧张,他开始努力想要想出一个话题,可以在接通电话的时候,跟姚佳年聊上一段时间。

    他担心尴尬,害怕姚佳年跟他之间已经没有话可说,更恐惧姚佳年在听他说话的时候,会一直沉默着,无话可接。

    他们本该是一对幸福美满的夫妻,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味道。

    他所有的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姚佳年根本没打算接他的电话,季沉等了很长时间,电话因没人接听而自动挂断时,他还依旧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直到吴嫂提醒他,说陆颜来了。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见陆颜?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见到陆颜。他以后也都不愿再见陆颜一眼。

    他失去了姚佳年,他该是还清了陆颜,他的良心也该得到救赎。

    “让她走。”季沉对吴嫂说道。

    吴嫂点点头,再回来的时候跟他说:“她说,你不见她,她就一直等下去。”

    季沉眼神没什么温度:“那就交给警方解决。”他站起身来,“以后她再过来,你不必告诉我,直接报警。”说完,往门外走去。

    陆颜见季沉出来,以为他始终心有不忍,正有些欣喜,她柔声喊了他一声,而季沉却并没理会她,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从她面前经过就要去车库提车,她正要去追季沉,却被身后的吴嫂扯住胳膊。

    吴嫂虽然不喜欢陆颜这个人,但在年纪上,她毕竟是长辈,也不忍心看见一个小辈在这里痴痴等一个不愿见她的男人,尤其还怀着身孕。她微带些怜悯地看向陆颜,说:“你快点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先生是不会见你的。”

    陆颜眼里有泪,吴嫂又说:“先生的态度,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颜低头紧握起了拳,一张巴掌大的脸苍白得很,褪尽了最后的一点血丝。

    ……

    陈小雨这次是铁了心不会再原谅他,项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白天酒吧,晚上夜店,基本已经成了他的基本作息。

    项瀚没想到会在自己经常去的那家酒吧里遇到季沉,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谁也不理,浑身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项瀚想想,觉得也正常。

    谁说浑浑噩噩在天涯的就只有他一个断肠人?这不还有一个么?

    项瀚走过去在季沉旁边坐下,要了酒开始喝,季沉只微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并没跟他说话,他那时的眼神看起来已经有些微熏,项瀚见状笑了笑,不打扰他的酒兴,也没说话,只安静地在一边喝酒。

    两人喝得不知今昔是几何,酩酊大醉的时候,项瀚似乎听到季沉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本想当个好人,可到最后却弄得里外不是人。”

    他声音低沉,项瀚听得不怎么真切,也不知道究竟是季沉真说了这么一句,还是他听错或幻听,只在深醉之迹,牛头不对马脚地回了一句:“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第52章 chapter52

    【52】

    周近远像是赖上了姚佳年。

    姚佳年说要陪他去买些换洗的衣服,可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改口道:“还是你自己去买,我在这里等你。”她话说的清楚,愿意带周近远一起去偏远小镇,不想陪周近远一起去买换洗衣服,是因为突然想到换洗衣物里还包括男士四角裤。

    要是她陪他去买那种贴身的衣物,实在太奇怪太尴尬。

    可听到她说要让他自己去买,周近远却不同意,也不知是害怕她会趁着他去买东西的时候独自离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姚佳年性子本来就软,犟不过周近远,最后只能同意陪他一起出去,大不了他买贴身衣物时,她站在外面等就是了。

    一路上,姚佳年不怎么说话,显得有些沉默,周近远主动找话跟她说,买衣服的时候总是问姚佳年的意见,只要姚佳年不说难看,他就买下。

    他除了买了衣服,还买了个行李箱,外加一些旅行必备的东西。

    中午十一点半,周近远带姚佳年去吃意面。

    意面酱汁多,两人吃完欲走时,周近远发现姚佳年不小心沾了些酱汁在唇上,他想提醒她,先是喊了她一声,接着又指了指唇,姚佳年没反应过来,周近远笑着从餐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张面纸,伸手过去准备给姚佳年擦拭唇上酱汁,姚佳年下意识往后躲,周近远的手僵在半空:“唇上沾了酱汁。”

    他先前又提醒她,又故意不说清楚,其实是想找机会帮她擦干净嘴唇,现在见她躲开,便只能为他的行为作解释。

    听了他的话,姚佳年有些尴尬,自己拿过面纸将唇擦干净,又给周近远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周近远滞在唇边的笑容又重新晕开,浅浅淡淡的,对姚佳年说道:“我们走吧。”

    姚佳年点点头。

    ……

    他们先回了趟旅馆,周近远花五分钟时间洗了个澡,这是他这辈子洗的最快的一次澡。

    姚佳年最后决定就去k市周边的小镇。

    不用坐飞机,周近远跟姚佳年两人拖着行李,在旅馆对面那条街的站台坐公交,一直坐到车站,从车站坐大巴到转车处,最后转一次车就到了一个叫做“西遥”的小镇。

    天气渐晚,小镇虽被一层微暗的傍晚之色笼罩着,却也能显出风景秀丽之姿,人不多,的确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他们找了间古朴的特色旅馆,定了两间房,对门对面。

    将行李放下后,周近远问姚佳年要不要出去逛逛,姚佳年婉拒,周近远靠在门边,说:“出来散心却一直闷在房间里,不合适吧?”

    见她不说话,周近远又道:“还是说不想跟我一起出去?”

    姚佳年正从行李箱里拿衣服出来,听到周近远的这个话,她手下动作停滞住,转过身来看向周近远,她神色稍微有些尴尬,轻轻喊了声周近远的名字:“周近远,我……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要缠着你。”周近远无所谓地微耸了下肩,说,“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出去,我就跟在你后面好了,我保证,十米的距离,好不好?”

    姚佳年无奈至极。

    ……

    周近远说到做到,果然严格跟姚佳年保持十米的距离,小镇不像大城市,路上人很少,大多都是镇上的住户,姚佳年只要一回头,就能一眼看到跟在后面的周近远。

    姚佳年莫名有种欲盖弥彰的错觉,很奇怪。

    她路过一家卖刺绣的小店面,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慈眉善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老婆婆对她笑了笑,从角落里站起身来,走到她这边,开始为她介绍起挂在墙上的一幅幅刺绣来,说话的口吻却不像是店家销售货物,倒像是跟一个远道而来的老朋友唠嗑。

    姚佳年微笑着跟老婆婆闲谈起来。

    说完刺绣的事,老人家问她:“小姐是从外地来的吧?”

    姚佳年点点头:“来散心,这里很漂亮。”

    “想绣些东西打发时间?”

    姚佳年笑了一下:“怕闷而已。”

    “我这里有些简单的十字绣。”老婆婆说着拿过铺子上一件十字绣,姚佳年看包装袋外面是副小鱼洗水的图案,从老婆婆手中接过十字绣,听她说道:“我看你的样子,看来平时也不是经常绣东西,就先绣这个,容易点。”

    姚佳年付完钱,将十字绣放进包里,抬头对老婆婆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老婆婆和蔼地点点头,又问她:“门外那个是你朋友?”

    姚佳年顺着老婆婆的视线望过去,周近远正等在外面,见她往他那边看,周近远对着她微微笑了笑,姚佳年立马转过脸去,瞧她情状,老婆婆微皱了眉:“你不认识门外的那个男人?”

    “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外地人,还以为你们认识。”老婆婆是个热心肠,看姚佳年的反应,以为她跟周近远不认识,又一个多想,说,“我看外面的那个男人一直看你,是不是坏人?小姐你注意点。”

    姚佳年有些尴尬,正想解释,老婆婆又说道:“最近镇上不太太平,前几天就有个外地的商人在路上被人抢劫,我看我还是帮你报警,你一个年轻女人独身在外面,不安全。”

    见老婆婆要去拿搁在小桌上的老人机,姚佳年有些汗颜,忙阻止了她的动作,解释说:“他是我朋友。”

    “是你朋友怎么不跟你一起进来?”老人家开始发散自己的想象力,“男朋友?吵架了?”

    姚佳年不愿再多作解释,只对老婆婆笑了笑,之后匆忙离开刺绣店。

    夜色渐浓,姚佳年在一个路口前停下脚步,她往后去看,见她停步,周近远也在她十米远处停住步子。

    他站在微暗处,远远看她,整个人在夜色里显得有些瘦削,隔着十米的距离,姚佳年却也仿佛能看到他眼里的一些微亮,似乎全身心等着她开口叫他一样。

    他说过不会给她压力,却在无形中让她产生无奈感。但说实话,她心里其实并不排斥这股无奈之感,她也是个小女人,也有小女人的一点虚荣心,也享受被一个优秀男人追求的过程。

    仔细想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现在的这种感觉,这种被人追求的感觉,当年她暗恋了陈新禾一段很长的时间,惊讶于陈新禾竟会主动追求她,她那时几乎没有多想,立马答应下来,没有一点矜持,没有一丝欲擒故纵的意思。

    后来跟季沉结婚,没有追求的戏码,一切都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现在想想,也真是失了许多人生的乐趣。

    可她刚刚离婚不久,周近远又是季沉发小,她要顾虑的事情态度,姚佳年自问并非那些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遭受过伤害,自会谨慎得多。

    人的感情或许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了,姚佳年心里有座天平,左右摇摆不定。她不愿在离开季沉后一直单身,却又不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立马重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周近远和季沉的关系让她在理性上不愿给周近远希望,可从感性上,她作为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又有些贪恋他给的温暖。

    她一个人,前不久结束了一段婚姻,现在站在浓浓夜色下,立在异乡陌生路口,突然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有一家三口从她身边走过,姚佳年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种什么情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上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那东西渐渐化成一只小手的模样,那只小手软软乎乎,抓住她的心,一点点揪紧。

    鼻子莫名有些酸。

    姚佳年犹豫了很久,她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顾虑的东西太多,然而让自己受累。她咬咬牙,还是朝周近远走去。

    周近远好像愣了下,见她走来,又立马露出一脸明晃晃的笑容,他本想主动往姚佳年那边走去,但走了一步又停下来,等姚佳年走向他。

    看姚佳年一步步朝他走来,越来越近,周近远心情温暖又荡漾,这种感觉简直不能更棒!

    “找间餐馆,先吃晚饭吧。”姚佳年走到他跟前说。

    周近远态度十分积极:“好!我刚才看到一家餐馆,似乎不错,去试试?”

    姚佳年点头,跟着周近远去到那家餐馆,两人自然同桌,点了五菜一汤,三素两荤。小镇不比大都市,餐馆也不像大酒店,没有星级厨师的厨艺,但周近远却觉得这顿饭是他平生吃过的最香的一次。

    单独跟姚佳年两个人在偏远小镇的一间小餐馆里吃晚饭,让他突生一种和姚佳年归隐起来、安安乐乐做对小夫妻的感觉,他全身的血液里都仿佛沾了蜜,他开始贪恋起这份温暖,周近远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食髓知味。

 第53章 chapter53

    【53】

    吃过晚饭回旅馆,姚佳年让周近远跟她一起,两人隔着十米远,真奇怪得很。

    周近远隐隐有丝欣喜。

    回去路上,周近远问姚佳年打算在小镇呆多久,姚佳年说不知道,周近远笑问她:“有没有可能会一直住在这里?”

    姚佳年闻言看他,脚步不自觉放慢下来。

    周近远脸上笑容浅浅:“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我就陪你多长时间……”他后面声音很低,“在这里一辈子,也不错。”

    姚佳年将他后半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周近远又问:“需不需要租两间房?一直住旅馆,想吃顿自己做的家常饭都不行。”

    小镇的晚上不似城市的霓虹漫天,道路并不通明,只有住户家里的灯光透出来,照亮不怎么宽阔的马路,他们沿边走,周近远去看姚佳年,见她半张脸都被掩在微暗的光线里,不如何清晰,倒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她没说话,静静往前走,周近远突然很想去牵她的手。

    从餐馆到旅店并不远,他们很快便走完了一段路,踏进旅店大门,姚佳年突然停下脚步,周近远跟着停下,他看她:“怎么了?”

    “我想起来还要买些东西,你先上去吧,我去趟超市。”姚佳年说。

    周近远老实说:“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他白天都要跟着她,更别说黑漆漆的夜里。

    姚佳年似乎有些为难:“附近就有家便利店,我很快回来,不会出什么事。”

    她的态度令周近远不解:“年年,到底怎么了?”

    姚佳年此刻不再在意周近远对她的称呼,她犹豫了一下,其实跟周近远一起去买那东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卫生巾而已,女性都要按月用,她也不需要扭捏,反而一直被周近远追问,才显得更尴尬。

    她不再坚持让他先回房间:“你要跟来就跟来吧。”说着转身往外走去,周近远紧跟出去,走在她身边微微笑:“正好我也想买些东西。”

    他怎么有种“屁颠屁颠”的感觉呢?厚脸皮,硬往上贴,恬不知耻……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

    便利店并不大,自然没有手推车,只有拎在手里的篮子,姚佳年本想自己拎篮子,可周近远怕她受累,说什么也不让她拎,姚佳年无奈又拗不过他:“周近远,我真没那么娇气。”

    周近远努力抑制住想伸手摸摸她脑袋的冲动:“女汉子也需要男人呵护,何况你跟女汉子还沾不上边。”

    姚佳年不理他,走到卖生活用纸的货架,拿了两袋卫生纸放进篮子里,又转身去拿另一边货架上的卫生巾,周近远多看两眼,见姚佳年拿了三包,他无意中在其中一包上面看到“超长夜用”的字眼。

    周近远微微脸红,今天连私密物品也陪她买了,慢慢熬,革命一定会成功的。

    回到旅馆,站在房间门前,周近远将手里的方便袋递给姚佳年,她接过方便袋,低头在里面找出一包卫生纸,交给周近远:“给你。”

    周近远心里有股暖流缓缓流动,这举止间透出的家庭氛围令他……感觉很棒!

    姚佳年打开房门,进去之前,又转身对周近远说道:“你之前说的我考虑了一下,或许我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一直住在旅店,洗衣服什么也不方便,还是租房子的好。”

    “好,我明天,不,今晚就看看租房信息。”周近远闻言大喜,租房子住,那就更有家庭感了。

    “租两间。”姚佳年补充完转身进门。

    ……

    陈新禾这几天找姚佳年找得近乎发疯。

    他知道,姚佳年刚跟季沉离婚的这些天,是她最脆弱的,也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如果想要跟姚佳年破镜重圆,这几天该是他不能错过的最佳时间段。

    他找不到姚佳年,是因为姚佳年有心不让他找到。

    陈新禾有些落寞,他一直以为,失去的,只要足够用心,肯花足够的、甚至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就一定能够追回,可现在看来,任重而道远。

    他自问是个做事情很少后悔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商场开创下一片天,后悔可是失败者才会有的情绪,他从不许自己后悔。可在姚佳年这件事上,他却不止一次尝试到后悔的滋味。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为当年的决定感到后悔,曾经以为。

    现在想想,曾经的不后悔,是因为他心里太过自信,自信自己可以将姚佳年重新追回来,所以他不后悔跟姚佳年之间错失的那几年的相处时间,不后悔姚佳年在他离开的时候嫁作他人~妻,如果这些能给他带来辉煌,能让他有能力给姚佳年带来最好的物质生活,给她带来最好的社会地位和尊重,他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可他这几天却后悔得几乎疯狂!

    陈新禾有个客户是做药材生意的,有一次跟客户吃饭,客户喝醉后谈起了自己初恋情人,据客户说,那是他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客户跟他初恋情人之前的旧事,陈新禾本并没多少兴趣,只是觉得听听也无妨,没想到听到后面,竟生出一种古怪的感同身受。

    客户一直认为初恋性格软,是温顺乖巧的姑娘,他曾为事业与她分开,等他飞黄腾达,比旧时拥有更多的时候,初恋却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到他身边。

    财富、地位、名望,男人梦想中的东西,却没有给他带来他真正想要的。青春不在,身边却有更多、更美丽、更年轻的女人主动贴近,她们个个比初恋明媚动人,可却没有一个能像初恋那样,触进他心底,最后形成他一辈子也永远无法忘却的情结。

    客户苦笑着对陈新禾说:“我从来没想过,那么柔弱的女孩子,面对我重新的追求时,却固执得像一个我从来都没认识过的人。”

    初恋说过的一句话,客户到现在五十岁的年纪了,也没忘记过,她说:“你已经不是我曾经深爱的那个男人,我也不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又何必为往事强行在一起?”

    “后来我娶了一个不错的女人,品行好,学历高,家世清白,模样秀丽。”客户说,“妻子对我很好,她温柔,识大体,我们有温暖富足的家庭,还有一个出色的儿子,可我心里却总忘不了她,和她一起时,我是个穷学生,明明一无所有,现在回想起来却又觉得和她恋爱的那段日子,才是我拥有最多的时候。”

    客户最后以一句感概结尾:“男人呐,就是犯贱!”

    陈新禾已经慢慢忘记客户对他说这些时的表情,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听完那些话时的心情,真深刻啊,像是一把尖锐的刀,一下一下在他心脏上剜割。

    他认为自己跟客户有些相像,都忽视了再好说话的女人也有坚韧固执的一面,都辜负了最美好、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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