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九华腥风-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鼠辈该死!”十方瘟神飘落怒叫,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张文季不提醒他有三名食客可疑,很可能用双锋针从背后暗算,三枚针老瘟神可能一枚也躲不过。

三个食客已爬不起来了,在地下滚动叫号。

张文季一跃而起,四猛兽已逃出十余步外了,霸剑天王更远了几步,五个人亡命飞逃。

一个看热闹的人,扶住了一个正在喘气的大汉,断了尖的双锋针,贯入大汉的左胸。大汉的左手,仍死死抓住还来不及发射的第二枚双锋针。

另一个大汉十分幸运,在张文季贴地滚到之前溜走了。

他知道追不上了,这几个混蛋必定效昊天教主的故技,利用店铺脱身,他不能追入店铺捉人。

“谢啦!”他拾起剑,向荀姑娘微笑道谢,“幸好你剑上的劲道不比那个天王差。”

“不客气。”姑娘嫣然一笑,“当然我不能和男人比劲道,可惜仓促间在半空中,无法用技巧补劲道的不足,下次我要领教他的霸剑绝技。”

“不要冒险,那家伙的剑术确是霸道,没有必要和他拼命,我会让他灰头土脸的。”

“小子,下一步棋怎么走?”十方瘟神出店说,“到潜龙精舍?”

“不急,钟前辈。”张文季大声说,有意让眼线听到,“蚁多咬死象;目下他们全往精舍里躲,闯进去岂不像是掉进蚁窝里?不死也会落得一身痒。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里面吃老米,咱们等他们出来一个摆平一个。”

“你还是不肯开杀戒?”

“何必呢?断手断脚,比杀了他们更惨,而且显得仁慈些。”张文季重新入店,“酒还没足,菜还没饱,天大地大,填饱肚子再说,大概不会再有人前来打扰了。”

打扰的人似乎并没减少,食客愈来愈多。

十方瘟神与荀姑娘过来共桌,张文季对荀姑娘表现得相当友善,不再像往昔一样保持距离,他终于相信姑娘是真的站在他一边,敌意逐渐淡薄。

桌旁多了一个人,一个相貌威猛年近花甲的佩剑人。

另一面,出现一个瓜子脸,眉目如画,隆胸细腰的花信美妇,成熟尤物的风韵,决不是荀姑娘这种闺女型的少女所能企及的,女性的芳香压下了酒菜味,吸引了所有酒客的目光。

“小老弟,你到底为何而来?”佩剑人冷冷地问,“据老夫所知,三眼功曹是你的仇敌,你实在没有替他出头的必要,是吗?”

“我为以牙还牙而来,我有权向一而再向我下杀手的人讨公道。”张文季也冷冷一笑,“我并没替三眼功曹出头,他也用不着我拔剑相助。你说的,他是我的仇敌。”

“老夫认为,你另有目的。”

“也许。”

“什么目的?”

“钓龙。”张文季信口说。

“什么?钓龙?什么意思?”

“妖道和大乾坤手躲在潜龙精舍里,精舍名潜龙,里面当然有龙潜伏了。”

“胡说,潜龙只是影射……”

“影射潜龙如获云雨,就会飞腾九天。有龙潜踪,一定有钓龙的人。深山大泽必隐龙蛇,池州附近有龙出没的地方有许多处。青阳有龙池山,有鱼龙山,大小鱼龙洞。建德有龙塘岭,石埭有龙严,铜陵有石龙矶,可知这一带自古以来,就是群龙出没的龙窟。”张文季信口胡扯,嘲弄味明显,“镇南距县城近在咫尺的陵阳山旋溪,潜藏在溪里那条倒霉的白龙,自以为潜伏得很隐秘,却被陵阳令窦子明钓起,反而促使窦子明成了仙。一千多年前窦子明能钓龙,我为何不能?”

“胡说八道……”

“当然,窦子明钓起的是白龙,当然不可能还有白龙可钓。龙有多种,有金龙、银龙、青龙、赤龙、黑龙,我想钓金龙和黑龙,有什么好怪的?”

“原来如此。”佩剑人眼中冷电炽盛。

“原来什么如此?”

“哼!”佩剑人转身向店外走。

“我想起来了。”十方瘟神叫,“这家伙是黑龙帮的副帮主洪斗……”

张文季一把抓住桌上的剑,倏然而起。

“斗胆!”美丽的女人冷叱,双掌疾伸,十个春笋似的玉指,各射出一道青蒙蒙若有若无的冷芒。

荀姑娘首当其冲,无法闪避。

张文季向下一挫,手一掀,食桌飞起,向美丽的女人猛砸。

“嗯……”荀姑娘向下挫倒。

美丽的女人也措不及防,被汤水淋了一头一脸,纤手抵住了食桌,却挡不住汤水,斜飞而起,一两闪便消失在内间里。

心无二用,二用必定误事。

张文季本想追洪副帮主,转念间又想追美丽的女人,机会稍纵即逝,瞬间的迟疑,两头落空,两人是分向内外遁走的,根本不可能两者兼得。

“小子,丫头不妙!”十方瘟神急叫。

张文季吃了一惊,谁也追不成了。

“荀姑娘……”他惊叫,急急抱起倒在地上的荀明萱,人一入手,便感到心中一凉。

姑娘脸色泛灰,浑身在颤抖缩成一团,双目无神,像是瘫痪了。

“我……我好……好冷……”姑娘颤抖着说。

“先到客店再说。”张文季匆匆抱着人往外走。

“小子,好像……好像是九阴真……气……”跟来的十方瘟神不胜忧虑,“真的不……不妙……”

“不是九阴真气。”他一面走一面说,“真的不妙,恐怕是……是……”

“是什么?”

“恐怕是寒魄阴功,一种加添毒物修练的邪门先天气功。”

“能否化解?”

“必须找妖女要对症的解药。”他感到心向下沉,“毒物有上百上千种,有些相生有些相克,弄不清是何种毒质,谁敢化解?”

“哎呀!妖女是何来路?”

“你这万事通都不知道,我更糊涂。”

“糟了!这鬼女人真该死!”十方瘟神叫起苦来。

“她是计算我的,我一定会找到她,哼!”张文季咬牙切齿说。

他们住进镇上最有名气的客栈福星老店,没有人敢出面干预。

镇民们虽则站在潜龙精舍的一边,但更害怕当街砍断八人手脚的外地人。

陆续住进不少旅客,客院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三位身材修伟,气概不凡的人,沿走廊直趋张文季所住的客房。

他要了三间相邻的上房,荀姑娘的上房在中间,但却安顿在他的上房内,亲自替姑娘用先天真气,每半个时辰疏导一次经脉,防止经脉受寒魄阴功侵害凝结,以免成为废人。

但他无法排除毒物,能暂时治标而不能治本。

他正在房内行功,荀姑娘浑身冰冷缩成一团发抖。

房外由十方瘟神戒备,老瘟神义不容辞替他护法。

“哦!香期已过,诸位侠驾才光临九华,当然不会是来朝山拜佛的。”房门外的十方瘟神向走来的三位中年人打招呼,“从山上来的?”

“钟老哥,何必明知故问?”为首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入云龙要咱们来找你商量,他们仍然住在化城寺养伤。伏魔尊者已经走了,今后恐怕不会回化城寺啦!”

“呵阿!找我商量?我十方瘟神只有那么一点点能耐,找我毫无用处。”十方瘟神说,“要我替你们向张三搭线,没错吧?”

“我们刚在山上下来,在镇口便听到不少风声,所以循线找来了。入云龙的确如此表示,只有这位张老弟能对付得了天柱峰三魔那些人,所以……”

“不要找他,杨兄。”十方瘟神郑重地说,“他不会帮助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老哥,咱们为朋友两肋插刀,应付天柱峰三魔中州双残那些魔道人物,咱们不甘菲薄勉可胜任,但目下他们已经隐身在大乾坤手一群高手中,咱们招惹不起这个匪盗出类拔萃的巨寇,如果没有张老弟襄助,咱们无能为力。钟老哥,兄弟只要求老哥替咱们引见,成与不成,让张老弟决定好不好?”

“你们知道他的底细吗?”

“入云龙凌霄客已经说了,太岁张。”

“知道他是太岁张,你们仍敢和他打交道?”十方瘟神苦笑,“虽则他明与匪盗和大奸大恶作对,但仍算是黑道之豪,与你们侠义门人天生相克,碰上了,不抽刀拔剑打破头已经难能可贵了,居然想向他求助,岂不是妙想天开吗?”

“他帮助入云龙……”

“杨兄,你还不明白?他救入云龙那些人,完全是无意中碰上了,仓猝间伸手管闲事,与交情无关。眼前就有一件明显的事实,可以证明他不是多管别人闲事的人。”

“钟老哥所说的事实……”

“三眼功曹,黑道的仁义大侠,与太岁张可以算是同道,应该走得很近。但迄今为止,三眼功曹损失了不少人,张老弟一直就无动于衷,无意助三眼功曹同张挞伐。诸位,不要打扰他,你们是前辈,如果他的话说重了些,你们受不了的,说不定会反脸成仇呢!”

“可是……”

“目下他正和大乾坤手那些人玩命,你们何不在旁候机捞一些漏网之鱼?暗中替他采策应行动,也可以保持你们侠义英雄的尊严。他和我这种亦正亦邪的人合作,在心理上双方都没有负担,办起事来也得手应心,和你们在一起,隔阂在所难免,早晚会彼此伤害自尊,甚至会反脸成仇呢!诸位请便吧!我保证双方都有利。”

“好吧!钟老哥,请转告张老弟,咱们是站在他一边的,碰上了请勿误会。”

“放心啦!他不会胡乱伤人。”

“谢啦!有机会咱们得好好聚一聚,告辞。”

十方瘟神阻止侠义英雄与张文季合作,是十分明智的决定,先天上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明底细的人,会误以为张文季有意讨好侠义英雄自抬身价呢!

老瘟神亦正亦邪,也不愿与侠义道人士套交情,仅保持礼貌上的往来,保持瘟神的形象,办起事来没有瞻前顾后的顾忌。

他对张文季的个性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因此替张文季回绝侠义道英雄相互声援的要求。

人都躲在潜龙精舍内,实力空前庞大。

昊天教主本身的实力,已经可以应付大批高手的挑衅了。目下加上大乾坤手一大群匪盗,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器高手。还有隐起本来面目,随时都可能现身袭击的魔道名宿,包括天柱峰三魔与中州双残,都是可独当一面的可怕人物。

现在,又出现了黑龙帮副帮主洪斗。

凭这些威震江湖的几个首脑人物,就足以掀起江湖的狂风巨浪。

可是,他们却被一个太岁张镇住了。

十方瘟神的声威,也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这些首脑们一比一相搏,能胜得了十方瘟神的人不到一半。

另两批人,也让潜龙精舍的人感到威胁。

尚义小筑的人虎视耽耽,发誓要彻底了断这次九华的阴谋。

天垣宫的劫后余生者,志切复仇伺机而动。

入云龙和凌霄客与扬州徐家酒仙徐泰祥,号召而来的侠义道英雄,找的是天柱峰三魔一群魔道人物,对潜龙精舍仍具有潜在的威胁,但并不加以重视,除非天柱峰三魔真的在潜龙精舍露面,侠义道群雄决不敢空口说白话,找潜龙精舍的麻烦。

江湖怪杰之所以称怪,就是行事与想法皆与众不同。

十方瘟神就是亦正亦邪的怪杰,他与性情相近的张文季有意气相投的亲和感,把自己的想法和张文季扯在一起了,所以替张文季擅作主张。

假使他不怪,必定会权衡利害,抓住机会联合所有的反抗力量,协力同心给予潜龙精舍无情的打击,孤军奋斗毕竟是没有远见的做法。

现在,他和张文季必须孤军战斗了。

荀明萱并没承受多少痛苦,只是冷得有点受不了,那种似乎发自体内的冷,椎心彻骨是无法抗拒的,一阵阵自心底爆发的寒涛,让她缩成一团猛烈地发抖,最后像是麻木了,不再发抖,没有痛苦,只是朦朦胧胧想睡,而又并非出于疲倦而生的睡意,脑海中一片空白。

睡,睡,睡……这是她唯一可做的事,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一连串模糊的幻觉出现,前情往事依稀,断断续续此隐彼现。

最后,一些属于未来的憧憬、希望、思念……纷至沓来,无法串连,也不受意识主宰,飘飘忽忽似假犹真。

张文季要做的事,是不让她入睡,不让她陷入幻觉里,不让她完全失去意识。

用先天真气,用声音,用双手推拿将僵的肌肉,不断地再三将她从虚无空茫中拉回现实,用阳极生阴的神意,让她保住体内的温度,把自己的体温投注入她的奇经百脉,奇*。*书^网融解她体内涌发的阵阵寒意。

寒涛爆发似乎是有规律性的,每半个时辰要爆发一次,来时汹涌似狂涛,去时恋恋不舍久久不消,精神始终难以复原。

挨过第二次寒涛的袭击,她终于意识不再模糊。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用意志力赶走睡意。”她清晰地听到张文季那坚强有力,一直让她震撼的嗓音在她耳畔震荡,“不要幻想未来,不要追忆童年的梦……”

隔着棉被,她仍可感到张文季那双坚强有力的大手,藉推拿八法传输给她的暖意,感到淹没她的寒涛正逐渐在她体内退潮。

“我好困哦!”她含含糊糊地,“我……我好像曾……曾经梦回青……城……”

“哦!青城已远,姑娘。”张文季轻抚她的印堂、太阳、颈肌,“你一定要打起精神,用心思专注地吐纳,用你的神意收先天真气,排除你体内的异物。乖,你已经不再感到寒冷,你的神意已经聚于印堂……对,用你的神,用你的意志,吸取天地精华,凝聚丹田,丹田……”

她对张文季的话有绝对的依从意识,有坚强的信赖,朦胧的意识逐渐清明。

张文季的语音对她有催眠作用,神志进入行功的以自我为中心境界。

张文季悄然离床,呼出一口长气,心情沉重地出室。

这一生,他第一次对异性付出无比的关怀。

“她怎样了?”十方瘟神关切地问。

“不乐观。”他心事重重,“除非能获得真正的解药,不然……”

“不然又如何?”

“我会帮助她克制寒魄阴功,但……”

“结果如何?”

“抵抗力愈来愈弱。”

“能拖多久?”

“乐观的估计?”

“最糟的估计。”

“六个时辰。”

“唉!她是一个很乖的好女孩。”十方瘟神黯然发出长叹。

“我知道。”

“你要救她?”

“我在尽力。”张文季的虎目中,涌现令老瘟神也感到寒栗的光芒。

“那鬼女人的底细,咱们一无所知。”十方瘟神说,“我与尚义小筑的人谈过。”

“消息如何?”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路。”十方瘟神说,“很可能是黑龙帮的人。江湖朋友对一帮一会的人所知有限,都把他们看成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所以除了几个经常露面的高阶层人物之外,其他的牛鬼蛇神皆不知来历。以副帮主洪斗来说,这个人到底姓甚名谁,连我万事通也不知他的出身来历。一帮一会的所有牛鬼蛇神中,有一半不是江湖出身的人。”

“他们有能力自行培植人才,不需外求。”张文季丝毫不感意外,“有百万以上从事江湖行业的人才,哪能每个人的底细都有明确交代?大乾坤手的女儿,所培植出来的一群高手男女,有几个是为世人所知的高手?而那些男女的身手,都可以跻身一流高手之林,所以与他们打交道的高手名宿,知己不知彼注定要倒霉。”

“你打算怎办?”

“昊天教主会告诉我的。”

“那……到何处向他讨消息?他躲在潜龙精舍的天罗地网里不出来……”

“我会去找他。”张文季语气十分肯定。

“老天!那里面最少有一百名一等一的心狠手辣,杀人不择手段高手……”

“我也会不择手段,老伯。”

“可是……”

“做任何事都有风险,聪明人会尽量把风险减到最少最轻程度。这期间,老伯请照顾荀姑娘,我得到处走走,作一些安排。”

他出店了,十方瘟神显得忧心忡忡。

太岁张在街尾走了一圈与一个行人错肩而过时,他手中多了一张纸摺的小方块,那是鬼手柯永福递给他的。他的十余位同伴,皆扮成土著或香客,暗中活动,提供消息,他不要他们出面玩命。

他的走动,当然引起各处眼线的注意。

第二十四章 以牙还牙

出了镇北,他越野而走。

腰带上,有夺来的七星宝剑,剑鞘是他的同伴找来的,居然十分吻合。

成名人物的剑几乎皆是特别订制的,长度与重量各有千秋,佩件也不同,找适合的剑鞘真不容易,这个剑鞘还管用。

带了剑,表示他不再忍耐。

他在街上走动,用意就是让眼线知道他的动向。

悠闲地越野而走,像在观赏风景。

他必须把心事重重的心情收敛,保持冷静泰然的神色,如果让对方了解他的心情和忧虑,打起交道来就输了一半啦!

最先跟到的人是玉面郎君,这位见了美色就多变的风流侠客出现,颇令他感到意外,而且他不想见这个人,他卑视这种二三其德的好色之徒。

“你有勇气跟来,我算是服了你。”他回身平静地说,“那个漂亮的、浑身媚骨的女人,是昊天教主的什么人?”

“孙女。”玉面郎君冷冷地说,“阁下,不要用那种可恶的眼光看我。”

“你本来值得另眼相看呀!”他淡淡一笑,“你用你的想法来判断我目光的含义,难免误解我的意思。一个心情愉快的人,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是可爱的,连狂风暴雨,也特别可爱。”

“你算了吧!我明白你那卑视的眼光是何含义。如果不是有求而来,我玉面郎君可不想看到你的嘴脸,哼!”玉面郎君恨恨地说。

“有求而来,你必须忍受在下的卑视。”他毫不含蓄用教训人的口吻说,“你肚子里到底有些什么牛黄马宝,我清楚得很。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郭家的人要我找你商量……”

“商量?很好呀!凡事都可以商量,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商量便可以找出解决之道,用武力解决,毕竟是不得已的下乘方法。但是,有些事是不能用商量来解决的,比方说:血海深仇。”

“郭家与你并无深仇大恨,昊天教主与你太岁张素不相识。”玉面郎君终于说出主题,“你计算大乾坤手并无迫切的目标,你与尚义小筑更是恩怨牵缠不清,何苦更深一步介入?放弃吧!张兄,你有何条件,我负责替你转达给郭家,希望不伤和气,如何?”

“你说得相当有道理,但却不知道我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他尽量把情绪放松,“潜龙精舍帮助大乾坤手与我无关,我对昊天教主也不怀成见。但郭姑娘计算我在先,黑龙帮的副帮主洪斗,计算我在后,威胁我生命的安全,而且累及无辜,我当然有权自保,更有权保护被累及的荀明萱姑娘。好,我愿意平心静气请你替我带口信。”

“你说说看。”

“不是说说看,而是说了就得做。”

“我负责转告。”

“好。你与大女妖有露水恩情,没错吧?”

“我不否认。”

“大女妖的师叔荀姑娘,你是否应该保持尊敬?”

“我本来就对她保持尊敬呀!”

“好,我相信你,相信你也愿意为她尽力。其一,我不再过问潜龙精舍与任何人的纠纷,各方的恩怨是非自行了断。其二,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之内,与洪副帮主计算我的美妇,必须把利用寒魄阴功所发的奇毒解药交出来,因为我对无辜被波及的荀姑娘有责任,你也应该为她尽一份心力。以后,潜龙精舍如果再有不利于我的行动,所有的承诺自动失效,我的要求可说低得出乎常情之外了,千万不要误认是我怯懦的心虚表现。你可以走了,你知道我的落脚处,解药送到,要求的条件生效。解药送到之前,我的一切活动不受限制,所以送解药愈快愈好。”

“张兄,昊天教主管不到黑龙帮的事……”

“那是昊天教主的问题,不是我的。再见,一个时辰。”

“张兄……”

人影一闪,再闪,蓦尔消失在右方的竹林内,隐约可看到竹枝微动,人影已杳。

尚义小筑的人恨重如山,人人磨拳擦掌,誓为朱礼三爷和十五位弟兄复仇,集合所有的人手,准备全力以赴,以潜龙精舍为目标,势在必得,誓不两立。

第一步行动,是擒捉眼线,以便取得有关潜龙精舍的机关埋伏布置与里面主要人物的动态,这是知彼工夫最重要的第一步。

所有的消息,以活口的口供最可靠,因此擒眼线与捉精舍的人,以活口为主,在各处设伏布网张罗,行动展开快速,进行得如火如荼。

潜龙精舍的人,一而再计算太岁张失败,死伤甚惨,不得不采取关闭自守的策略,避免被太岁张报复蚕食,减少外出活动的人手。

因此,尚义小筑捕捉活口的措施,所收的成效有限,因为在外面活动的人减少了。

两个外表朴实的中年村夫,从镇西的小径缓缓东行,距镇仍有三里左右,两人一面走,一面用土音浓重的俚语,谈论今年农产的收成,偶或谈些香会期间,山上山下所发生的趣闻。

没有人相信他们是眼线,不论外表或谈吐,绝对是土生土长的朴实农夫,看不出丝毫可疑的征候。

三里外第一次伏桩,有三个尚义小筑的人,丝毫不怀疑两位农夫的身分,蛰伏不动不加理会,任由两位农夫有说有笑安全通过。

第二处伏桩不足两里,埋伏的四个尚义小筑高手中,领队人是尚义八将老四李黄。

李黄只是八将排名第四的编号,而非真名实姓,任何人升任,皆使用该编号作为身分地位的代表。

五位执事大爷的性质也相同,姓用朱,代表掌理该职务的权势;名用仁义礼智是编号次序。

不论对内或对外,皆使用职务与编号,升迁调补经常更替,但职务与编号却是永远不变的。

三爷朱礼与十五名弟兄被杀,随即派人补上了,因此,三爷朱礼仍然存在,只是人已经不同而已。

这位第四将李黄,原来的名号叫石敢当阎宏,是名列江湖十大力之一的风云人物,名号响亮声望甚隆,颇受江湖朋友尊敬。就任第四将李黄已有三年,是非常精明的老江湖。

四人潜伏在路旁的竹丛下,透过竹枝草梢,监视路两端行来的行人。发现可疑便会出面查证,露面之后,不论是否成功的捉到可疑的眼线,立即撤离,移至另一处重设埋伏。

远在半里外,便看清缓缓而来,有说有笑的两个村夫,起初四人皆不曾留意,并没进一步细察是否有可疑的征候,皆认为两人是镇上的普通村夫。

两村夫不可能发现路旁有人潜伏,毫无警觉泰然自若,低声谈笑缓缓经过埋伏区,向两里外的镇西街口信步而行,但小径弯曲,看不到陵阳镇的房舍,视线被草木所遮掩,小径前后不见人迹。

李黄的锐利目光,一直就目迎目送两个村夫,仔细察看两村夫的一言一动,是否有可疑的征候。

两村夫逐渐去远,已远出二十步外了。

李黄仍然目送两村夫的背影,突然眼神一动。

路上有一个小坑洞,右首那位村夫正扭头和同伴谈话,突然发觉一脚落空,本能的伸手一搭同伴的手臂,身形因踏空而前倾下沉时双脚一乱,随即向上升,跳前八尺挫身落地平稳地恢复原状。

这是身手矫健的人,非常了得的应变反应,此时此地的状况,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见得能办到这种电光石火似的绝佳反应。

“夏兄弟,咱们走了眼。”李黄吃了一惊,向身侧的同伴低叫,“这两个村夫,是伪装的高手,骗过了咱们四双眼睛,他们是咱们所要的人,追上去……”

四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小而清晰的阴笑。

李黄大吃一惊,大旋身一记猛虎回头出招自保,右爪一旋一抓,可发于体外的抓劲远及近丈,假使背后有人出手袭击,他这一抓即使伤不了背后的人,也会挡住背后的人凶猛的袭击招式。

一抓落空,人远在两丈外。

“张三!”他骇然惊呼。

张文季站在两丈外,手中有一根尺余长,小指粗非常直的小竹管,像一支尺八箫,但竹管很小,大概是所谓高音箫一类管乐器,但没有音孔。

“没错,那就是我。”张文季轻拂着小竹管,脸上有怪怪的邪笑。

“太岁张!”

“也没错,又叫太岁张。”

他扭头回顾,怎么三位同伴毫无动静?这一看,只感到心胆俱寒。

三位同伴静静地爬伏在竹下的草丛中,无声无息像三具死尸。

“张……张兄。”他打一冷颤苦着脸说,一点也不像他的绰号石敢当,没有挡灾挡祸的能耐,“咱们怕你,尽量回避你,绝对不会对你不利,把你当成不可招惹的菩萨,你何苦残害对你无害的人……”

“哦!你们是尚义小筑的人?”

“是的,张兄……”

“我并没有残害你的人。”

“可是,我这三位……”

“用吹管吹豆打穴,他们的玉枕挨了一下,暂时昏迷而已。”张文季举起竹管挥动示意,“威力可及三丈五六左右,击中要害才会致命。小时候我用来射蚱蜢,两丈以内百发百中,用来射人的穴道,相当灵光。你应该可以替他们解穴,别愁眉苦脸穷埋怨。”

“张兄……”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毕竟你们的主子,是我未来压寨夫人的老爹。喂!你们胆子真不小。”

“我们伏路,要捉几个活口。”李黄心中一宽,“刚才过去的两个人……”

“他们是潜龙精舍的眼线,你们西路那一组伏路的没发现异状,放过了他们。你很精明,发现异状了。老天爷!你们这样零零星星埋伏捉人,一定是活腻了,或者嫌命长。”

“你的意思……”

“他们如果也要捉活口,你们受得了他们那种强盗式的雷霆攻击吗?幸好他们不敢派主力外出,只派少数眼线在外活动,你们真走运。三眼功曹似乎愈来愈湖涂,尽做一些蠢笨的糊涂事。赶快撤,以免被他们逐一消灭你们,死了这许多人,居然没学聪明些。”

“我们有策应的人……”

“别蠢了,阁下。”张文季摆出教训人的面孔,“你们支持不了片刻,策应的人赶到,你们都成了尸体而没有活人,眼前你们四个就是活榜样,谁能策应你们?真蠢。”

“不要把咱们看得如此不中用。”李黄大声抗议。

“你们本来就不中用,哼!”张文季冷笑,“那两位仁兄是我的,所以我制止你们打他们的主意。”

“他们……”

“他们查出天垣宫群豪的藏匿处,赶回潜龙精舍报信,不久之后,潜龙精舍便会大举出动了。离魂仙客对五行生克不陌生,道术也小有成就,潜龙精舍并非金城汤池,所以昊天教主把天垣宫的人,看成仅次于太岁张的潜在威胁,必欲锄除净尽而甘心。你们如果想做得利的渔翁,还来得及调兵遣将。我是很有耐心的,我在制造机会让他们出来,你们如果惊动了那两位仁兄,我的机会泡汤啦!所以制止你们妄动,再见。”

张文季转身扬长而去,以背向敌,目中无人,把李黄气得半死,却又不敢发作。

天垣宫的确是潜龙精舍的潜在威胁,虽则天垣宫的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