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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袖怜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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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听到这里,一肚子恼火,却只能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世上最难做到的第一个字便是忍,明知是痛苦,却还是要接受。
夏沫没有说话,夏向魁也没有说话,蔡声便继续往下说。
“大约是两个月前的一个冬天的傍晚,夫人一个人在白水湖边散步,远远的见我挑着东西过来,就殷勤的上前同我打招呼,嘘寒问暖,还替我擦汗。”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夫人是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对我一个下人好?”
“后来,夫人见我满头大汗,便让我到她屋里坐坐,谁知道一进屋,夫人就替我脱衣裳,还一直夸我长的好看,当时夫人给了我一杯酒,叫我暖暖身子,谁知道那酒里加了东西,我喝了以后,就觉得浑身燥热,邪火从生,等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夫人已然脱了衣裳在床上等我了,我…我没忍住,于是乎就…”
蔡声说完,慕容瑄一个没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哈哈…”
“真是可笑至极,瞧你那黑炭似的模样,再瞧瞧你那张老脸,也有胆说三夫人勾引你,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再不老实说话,我便让人一颗一颗拔了你的牙齿!”
慕容瑄急忙着维护夏霜白,主要目的当然是希望在霜白面前讨得那么一点欢心。
不过他说的话也在理,就蔡声这副德性,梁氏能看上他?
蔡声因是被绑着的,吓得往后缩了缩,歪着脖子看向慕容瑄,“殿下,您这是屈打成招…”
慕容瑄一声冷哼,“不过一个刁奴而已,本殿下说叫你丑时死,他们不敢留你到寅时,就算我现在杀了你,那夏向魁也不敢说一个字!”
夏向魁自然不敢多说一个字,他只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梁氏的头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夏沫站了出来。
“殿下,治这样的人,势必要他心服口服才行,霜白还有些话要问他,请殿下暂时留他一条狗命吧…”
慕容瑄一见夏沫过来,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听霜儿的便是。”
随即转过脸来,狠狠瞪了蔡声一眼,“姑且就让你再活一个时辰!”
夏沫摒退了要上前扶她的海棠,走到跪坐着的蔡声跟前,微微一笑,“蔡声,你说是我娘勾引了你,是吗?”
蔡声扬了扬脖子,理直气壮,“当然是!”
“那我问你,我娘勾引你那天,穿得什么衣裳?戴的什么头饰?”夏沫并不急着否定他,这个时候,她要的是蔡声放松,只有得意才能忘形,那她就给他得意!
蔡声挤着眉毛望着天,思忖了半天,才道:“好像是一件白色的长衫,至于你说的头饰嘛,是她最喜欢的那根镶彩色宝石翠玉金簪。”
“那我娘给你擦汗用的是什么样的帕子?”夏沫仍旧不疾不徐。
蔡声顿了一下,“这个我有些记不清楚了,好像是粉色的绣了一对蝴蝶的锦帕。”
夏沫突然就无声的笑了。“蔡声,你说是两个半月前,你去沁水园送东西,我娘刻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白水湖畔等你过来,是么?”
蔡声频频点头,生怕别人不相信,“当然,那个时候,要不是看她打扮的漂亮,我才不跟她好呢…”
“实话告诉你,三小姐,你娘她最喜欢白色的衣裳,不过她穿白色的衣裳也着实好看,要不是冲着那股子风韵,我才懒得碰她!”
有些东西自夏沫眼前一闪而过,而夏沫及时的抓住了它,“蔡声,你说两个半月前我娘勾引你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衫,是么?”
蔡声连想都没想,直接道:“是!一点儿也没错!”他觉得夏沫一个小丫头,完全相信了他的话,还真是太稚嫩了些,所以,对于夏沫,他完全不加任何防备,眼底尽是轻蔑。
从这一段话里,夏沫听出来不少东西,冷冷一笑。“诸位,现在也不过才四月天,两个半月前也就是刚出了正月,如果这天没出错的话,还是寒冬吧?”
夏向魁点了点头,“是的,你娘恰好是过了上元节去到沁水园的,那个时候,还是冬天。”
“嗯。”夏沫点了点头,“既然爹也这么说,那霜白就不藏着掖着了。”
“敢问大家一句,我娘她身子不好,更是畏寒怕冷,怎么可能在严冬时节穿着一件单薄白色的长衫站在湖边等人?”
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那蔡声急忙又道:“我说错了,她穿的是白色的衣裳,却是冬衣!”
夏沫看向夏向魁,“父亲,娘在冬日里不曾有过白色的衣裳,您想必是知道的吧?”
夏向魁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偏向一旁,表情极是不自在的道:“这…我怎么会知道?”
“很好!”夏沫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海棠,去把娘所有冬季的衣裳都拿过来!”
不等夏沫说完,海棠便立刻去了,不大会儿,梁氏冬天的衣裳全被拿了过来,尽是些粗布衣衫,灰的,麻的,深灰的、浅灰的,独独没有白色,倒是春秋天的衣裳里,有几件白色的,只不过那颜色已然被洗得发黄了,早失了先前的颜色。
第117章 兴许
众人无不惊讶叹息,而慕容瑄和慕容琰的眼底则是扬起一抹赞赏。
早知道夏霜白聪慧,却不想竟心细如发,单单是这么一个细节,便瞧出了端倪来。倘若这样的女子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拥有的又岂只是半壁江山?
蔡声看着一地的衣裳,结结巴巴说不上话来,好半天才道:“兴许是她把那件衣裳扔了呢?”
夏沫嗤之以鼻,冷冷一笑,“就按你说的,算是扔了,那我再问你…”
“你时才说我娘戴的是那枚根镶彩色宝石的翠玉金簪是吗?”
“是是是!”蔡声一连说了好几个是,他一直觉得这个小丫头骗子也就那么回事,谁知道两句话下来,他便被揭穿了。
倘若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夏沫刻意问他,“在我问您话之前,我得先问您一句,这一回您记清楚了么?”
蔡声低下了眉眼,偷偷去瞧四夫人,哪知道四夫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蔡声只好咬牙道“记清楚了。”
“好!”
夏沫只说了一个好字,便走向杜鹃,从杜鹃的荷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来。
“诸位,那个时候我娘病重,没钱抓药,蔡声说的那枚簪子早就送进了当铺,换成银子抓药治病了,又怎么可能还戴着那枚簪子?”
“两位殿下请看,这当票是死当,上头的日期是我娘刚到沁水园的时候…”
海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眼睛里放着炬炬的光芒,看着自家小姐。
这一下,看谁还敢再欺负夫人和小姐!
蔡声开始频频出冷汗,因为被绑着,他又不能去擦,只好把头垂下去,毫无底气的道:“兴许是我记错了呢?”
夏沫哈哈大笑,“记错?”
“蔡声,你这样的借口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倘若一个女人和你幽会,你们的第一次你一定会记得特别清楚,这是人的思维惯性,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第一眼你对我是什么印象,许多年以后,你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可你却说你对一个和你幽会的女人记得不清楚?究竟是你没做过这样的事?还是你在说谎?”
蔡声梗着脖子大叫,“我记性不好,就是记错了!”
夏沫却是把视线转向了夏向魁,“父亲,您现在问问娘,看时隔二十多年,她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您的模样…”
夏向魁一怔。
在夏沫鼓励的眼神下,梁氏缓缓开了口,“那个时候,我坐在小轩窗前,看父亲领着个一身书生打扮的男人来到我跟前,他穿着烟青色的衫子,身上的衣料并不华贵,那衣裳甚至还有些短小,我原是想笑他的,可是到底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后来再看他的脸,模样长的还算清秀,而那个时候,他恰恰也抬眼看了我一眼,便是那一眼,让我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即便他现在寒酸清贫,只要他愿意娶我,我便倾尽一生照顾他,陪伴他。
那个时候,他貌不惊人,家贫如洗,但我还是愿意嫁给他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多年以后,我一直记得我第一眼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你正坐在树下赏花,突然掉落一片花瓣落在你眼前。”
提及当年,梁氏仍然将两人见面时的情况记得清清楚楚,夏向魁有些动容了。
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垂下眼睫,掩住了思情绪。
夏沫没有再逼问他,有些事情,注定是需要怀念的。
转过身来,走到蔡声跟前,“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娘从来不用绣蝴蝶的锦帕,她的帕子上永远是一枝红梅…”
“倒是四夫人,最喜欢用蝴蝶双双飞的绣样儿…”
“你…你…”蔡声不敢置信的望着夏沫,“你竟然套我的话!”
一旁的四夫人像是被人戳了痛脚一般,尖声大叫,“夏霜白,你说话注意些,我是喜欢用那样的绣样儿,可不见得就是我用的!云月居的那位也喜欢用蝴蝶绣样儿的帕子,你不扯她,扯上我做什么?”
夏沫冷冷一笑,“四娘这是恼羞成怒呢?还是做贼心虚呢?”
“你…我懒得同你说!”四夫人侧过脸去,不再理会夏沫。
蔡声想要站起来,夏沫却先他一步踢中了他的膝盖,“蔡声,你竟然敢说谎话冤枉我娘,像你这样的败类活着也是为害人间!”
夏沫正想让慕容琰处置他,却见杏花领着大夫来了,便一脚踢在蔡声胸口,“先留着你的狗命一会儿,让你瞧瞧,我娘她是不是真的被你这混帐东西冤枉了!”
大夫一来,夏沫立刻将他引到梁氏跟前,“大夫,请替我母亲把脉。”
杏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请来了三个大夫,夏沫叫杜鹃带她下去,好生照看。
三个大夫都替梁氏号过了脉,各自拿着药箱站在一旁,只等夏沫开口。
夏沫微微一笑,从荷包里掏出一袋散碎银子来,放在手心里,“诸位,我娘是小产么?”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老者顿时就砸了药箱,“姑娘,你这分明是胡说八道!”
“你娘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有身孕?”
“她这是血气不畅,气血淤滞,导致血都积压在小腹,有人给她用了行气导血的药,这淤血自然就下来了。”
另外两位大夫也随声附和,“是极是极…”
夏沫早就了然于胸,却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若是我们其中一个看错了,倒还好说,总不至于三个人都错吧?”三个大夫很是生气,背起药箱便要走。
夏沫急忙将他们拦下,“几位大夫,时才是小女子唐突了,只因我夏家行医多年的大夫说我娘怀了身孕,险些使我母亲丧命,这才对三位失礼,望乞见谅。”
夏沫说着,深深揖了一揖下去。
好言好语又劝了一阵子,才让他们散了脸上的怒气。
那三位大夫倒也是比较好说话的人,都没有同夏沫一般见识,还答应了夏沫与夏家的大夫对质。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份儿上,事实不必明说,大家也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慕容琰摇了摇他手中的折扇,看着夏向魁,“夏大人,这摆明了是府中有人要陷害三夫人那…”
“你难道不应该给三夫人一个交待么?”
慕容瑄也轻轻咳了咳,“是啊,夏大人,霜白母女被人冤枉,您这位当父亲和丈夫的,不应该还她们一个公道么?”
两位皇子这话一出,夏向魁哪里敢怠慢,立刻先朝着梁氏做了一揖,深深躬了下去,“夫人,对不起,是为夫的错怪你了…”
三夫人没有说话,捂着脸痛哭起来,“呜…”
两只肩膀耸动,抽抽搭搭,好不伤心。
那夏向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有些下不来台,便叫海棠上前宽慰梁氏,“夫人莫气,我这就叫那大夫来对质。”阵呆央圾。
随即叫人带上来了夏府的大夫――陈康。
夏沫知道母亲身上的伤口颇深,需要及时调养,便叫上了海棠将母亲送回房里,留下海棠看着,替她上药,而她自己则是又重新回了后院儿。
既然有两位皇子撑腰,谅他夏向魁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儿来!
这一回,她非要披夏向魁一层皮,还要那陈康付出代价!
安排三位大夫与陈康对质,很快陈康便败下阵来,承认是自己失误,便向夏向魁求请处罚。
“等等!”
夏沫却是冷笑一声,上前阻止了他。
“陈大夫说自己失误了,是么?”
陈康点了点头,“老奴对不起三小姐,对不起三夫人,让夫人受了不白之冤,都是老奴医术不精,请三小姐和老爷责罚,不管是什么样的责罚,陈康都认了。”
说着,他俯低了身子,朝着夏向魁重重一叩首。
“陈大夫,时前在我娘房里替我娘瞧病的时候,您说的可是自己行医几十年的经验下来,担保不会有错。”夏沫冷着眼,微微眯成一条缝,敛去了眼底的杀机。
她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这陈康一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单是他一个大夫,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污蔑主子?
陈康急忙又朝着夏沫叩头,“是老奴眼花耳聋,上了年纪,医术越发的不精了,请老爷和夫人允许老奴辞乡归家…”
辞乡归家?
呵!想得倒美!害了我娘,还想全身而退?
陈康,今儿不让你送半条命,也要让你吐出来那主使之人是谁!
夏沫嘴上噙着笑,眼底却尽是冷漠,这会儿子知道求饶了,当初信誓旦旦说娘小产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松口半分?
“陈大夫,听说你十七岁开始行医?”
陈康朝着夏沫叩了个头,“回三小姐的话,正是。”
夏沫掐着手指算,“十七岁到现在,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陈大夫行医四十一年了…”
陈康点头,“是。”
夏沫也点了点头,“是啊,四十一年那…”
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三位大夫,“敢问三位大夫,这喜脉可有号错的呀?”
先前那位老者看了看夏沫,又看了看陈康,“行医四十一年,竟然把行气导血说成是小产,这位大夫,你是医术坏了呢?还是医德坏了?”
“老夫行医三十年,听说过喜脉一开始没有号出来的,但从未听过将行气导血说成是小产的,这位大夫,要我说,您是黑了良心吧?”
另外两个大夫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身为大夫,如果医德坏了,这一辈子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陈康的头叩在地上,良久未动。
一旁的大夫人突然道:“行医多年,难免有走眼的时候,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人乎?”
“老爷,要我说,兴许是陈大夫一时疏忽大意,搞错了呢?”
第118章 天罗地网
夏向魁皱眉,却并没有急于表态,事情愈演愈烈,另外还有两位皇子在,倘若稍有不慎,只怕满盘皆输啊。
他可指着慕容瑄这位嫡长子登基后自己大放异彩呢!
不敢得罪慕容琰和慕容瑄,那就只有得罪大夫人,总归是自己的女人,关起门来怎么哄都好。
“妇人之见,你懂个什么?”
大夫人见夫君不维护自己,忙不作声了。
夏向魁看她不作声,当下心头一软,也没再说什么,继而看向陈康,“陈康,这一次的事,我也帮不了你,谁让你这么做的?自己说吧…”
最后一个字,拖长了尾音,似压抑了多少不情愿。
陈康眼神闪烁,看一眼夏向魁,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回老爷话,没人让陈康这么做,是陈康自己对三夫人怀恨在心,便出此下策报复…”
陈康看夏向魁的那一眼,别人兴许没注意到,但是夏沫却注意到了,难道说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是夏向魁?
既然是夏向魁,做戏也没必要做到这么逼真吧?
陈康在替谁掩盖罪行?
大夫人还是四夫人?又或者是二夫人或者夏向魁?
“你说你和我母亲有仇怨?”夏沫站到了夏向魁身前,挡住了夏向魁的身形,居高临下,冷冷睨着陈康,“请问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你巴不得我娘死?”
“三小姐,实在是老奴鬼迷了心窍,三夫人她平日里待老奴不薄,只是因为她总是用一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老奴,老奴这才黑了心肝…”夏沫挡住了夏向魁的身形,而陈康的眼神却一直往夏沫身后看。
夏沫觉得事情不对劲,缓缓移到陈康身后,刻意从他的视线望过去,多看了两眼。
顿时了然于胸。
幸好来之前功课做过了,让沈青派得力的人去查了一下这位陈大夫的家底,不然,还真要被他这样的谎言欺骗过去!
娘啊娘,非是女儿有心让您挨那两下,实在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那个时候,女儿就觉得这位陈大夫有问题,花时间找人调查了他一下,所以才浪费了时间,让您受委曲了。
不过,这会儿,女儿就要替您把这两下讨回来!
“陈大夫,你说我娘总用一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你,那你觉得你自己身上哪里令人瞧不起呢?”夏沫松了松攥紧的拳头,掌心里全是汗。
这会儿日头毒了,才惊觉没有带拭汗的帕子出来,有了汗也只能拿袖口去擦。
正要伸手拭额际上的汗,一只微凉的手拭上了她的额际,那冰蚕丝做的帕子上人只觉得一股凉爽从头浇下来,惬意无比。
不用看,光是闻那淡淡的檀香味儿也知道来人是谁。
那人由沈青扶着,站在夏沫头顶上,替她挡去了大半的太阳,看到夏沫愣神儿,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油伞来,撑在夏沫头顶上,朝着夏沫咧嘴一笑。
看着那人苍白如纸的脸,夏沫不由得心疼,拿过他手里的冰蚕丝帕子就替他拭汗,“你这傻瓜,这么大热天,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嘿嘿…”慕容衡大约是睡得久了,眼袋些许有些肿,朝着夏沫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听他们说白白受欺负,我怎么可以不来?”
“白白,谁要是欺负了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
那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出来,拖了半天才甩出两个字来。
“咬他!”
看他这萌萌哒的表情,夏沫不由得笑了,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这傻瓜才会逗她开心了,摸了摸他的脸,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把他安置到树荫下,“你且在这里老实坐着,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再来陪你。”
咕…
说话间,某人的肚子传来一声叫喊。
夏沫怔了一下,看向那一脸笑意的人,“你还没用早膳?”视线随即看向沈青,那意思是就的质问沈青,为什么没照顾好他的主子?
沈青现在已然把夏沫当成了半个主子,饶是夏沫这样对他的态度,他也没有生气,抓了抓腮,“主子他一见不到三小姐就闹,沈青着实无奈…”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为难。
夏沫也没同他计较,抬高了下巴看着慕容衡。
慕容衡还是比较怕夏沫的,见她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忙低了头去,那只未受伤的手伸出来揪了揪夏沫的衣袖,“好白白,我以后不这样了…”
夏沫只觉得好笑,不过也没什么可笑的,这丫本就是个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是个巨婴而已。
没有责怪他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等事情了了,我带你去吃早膳。”
先前还垂着头一脸失望的某人立刻眼睛就亮了起来,狠狠用力点头,“那我一定乖乖听话…”
夏沫安顿好了慕容衡,重新又回到陈康跟前,“陈大夫,如果你心里没鬼,没有做让人瞧不起的事,又怎么会觉得别人用看不起的眼神看你呢?”阵夹序巴。
“知道做贼心虚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
“大约就是你这样的人发明出来的…”
夏沫其实并不是有心针对陈康,她只是觉得这陈康背后一定还有黑手,只不过这只黑手是谁,她目前猜不出来,所以只能多观察陈康一举一动,从细节中发现些什么。
陈康一直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只是无精打采的盯着地面,“若三小姐非要治陈康的罪,就请三小姐杀了陈康吧,陈康不受任何人指使,单纯是因为个人恩怨才诽谤三夫人…”
他越是这么说,越让人无法不怀疑,夏沫觉得,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行,只有撬开陈康的嘴,才能知道这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既然陈康这么忌惮这个人,那么这人一定是夏府有势力有实权的人,会是谁呢?
夏向魁么?
能让陈康咬死了不敢说出来的人,只怕就是他了。
也好,既然是夏向魁的话,那还省得再费事了,今儿就把他的真面目撕开来给大家瞧瞧吧。
先前她让沈青派人打听了一下这位大夫的消息,年近花甲之人,早已无惧生死,那又是什么让他这般执着呢?
夏沫瞧了瞧不远处的沈青,恰好沈青也正瞧着她,读到夏沫眼底的疑问,他轻轻点了点头。
夏沫轻舒一口气,“陈大夫,据我所知,您不光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吧?”
陈康不知道夏沫话风突然一转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件事和他陷害三夫人的事无关,所以,他也就老实的答了,“回三小姐,老奴是有一女,只不过她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所以一直养在乡下…”
“哦…”
夏沫淡淡的应了一声,“养在乡下是么?”
“我听说陈大夫的这个女儿可不得了呢,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便是整个镇子上最炙手可热的姑娘了,平常谁家公子见她一面,都难于登天呢…”
听人如此夸奖自己的女儿,陈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上却还是道:“三小姐谬赞了,小女只是一介布衣,都是大家抬举…”
“嗯,你说的也是,这人抬人嘛,自然是越抬越高,不过,我可听说,您家的这位小姐与咱们府中某位少爷过分亲密呢…”说笑间,夏沫已然敛去了笑意,眸间换上清冷,淡淡的凝着陈康的脸。
话说到这里,陈康已然变得诚惶诚恐,“请三小姐高抬贵手,绝无此事…”
“是吗?”夏沫抬了抬眉毛。
有些事,她原是不想揭露出来的,但是这厮实在是太令人生气,若是再留他在夏府,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既然始终要得罪他,干脆就得罪个彻底,把他从夏府清出去算了。
“陈大夫,您回头看看,是谁来了?”
陈康回身一看,顿时脸色变得如灰土一般,怔怔的望着抬步刚要跨进后院儿的妙龄女子,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那少女脸上尽是天真无邪,端着一张笑脸进了后院的门,直接朝着陈康就扑了过来,“爹,这地上多凉啊,您怎么跪在地上?”
陈康却无心回答女儿的问题,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尽是沧桑,无奈的合了合眼,看向夏沫,“还请三小姐放过小女…”
说完,朝着夏沫便重重叩了一个头。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三小姐竟然把自己的女儿找来了,许多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众人都望着那新来的妙龄女子,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正想问她是谁的时候,只见夏凌熙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瞧见地上跪着的人不是夏霜白时,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霜儿,你没事就好…”
夏沫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并无好感,只轻轻点了点头,便算做是打了招呼。
四夫人却是粗声粗气的骂了一句,“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连自己的哥哥都勾引,真是下贱!”
夏凌熙这才瞧见自己的母亲跪在那里,原是想去向二殿下求个情扶她起来的,一听她骂霜白,当下便冷了脸下来,随即往夏沫身旁一站,连看都不看自己母亲一眼了。
四夫人气得不轻,奈何当着当朝三位皇子的面儿又不敢造次,只得继续跪着。
新入后院的妙龄女子扶着陈康,恨恨的瞪了一眼夏沫,“爹,她凭什么让您跪着?起来!咱不跪她!”
“芙蓉,快松手…”陈康急忙去掰自己女儿的手,“爹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你且不可在三小姐和几位殿下跟前造次,还不快跪下?”
陈芙蓉早就听说夏府住了三位当朝皇子,一直想进来一睹风采,尤其是那位嫡出的二皇子,今天一接到夏府三小姐的请帖,但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她哪里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夏沫早就摆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
第119章 芙蓉花开
陈芙蓉到底年纪还小,一听三位殿下在此,便急忙做出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跪了下去,“民女陈芙蓉见过三位殿下…”
此女小虽小,模样却出落的极是标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要滴出水来,滴溜溜的在坐下的三位皇子中来回巡视,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在了慕容瑄身上。
到底是嫡出的,这气度和衣着皆是不凡,再看另外两个,一个沉闷不语,另外一个痴傻无边,哪里能跟慕容瑄相提并论?
人说自己侧七分脸的时候最美丽,当下便侧了七分脸对着慕容瑄,声音也变得娇软好听,“不知三位殿下在此,小女子唐突了…”
陈康听她说这话,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自己女儿的那些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这位三小姐太过犀利,芙蓉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这一趟,只怕不是见喜,而是见泪呀…
慕容琰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小小少女,很快便把视线移开了,这样的货色美则美矣,比起夏霜白来却少了那么一分灵动和恬淡,眼神流转之间,比霜白也少了几分气势,实在是无法与霜白相媲美。
慕容衡的视线一直落在夏沫身上,压根儿对这位不素之客没抬一下眼睛。
倒是慕容瑄,在她脸上扫了几下,缓缓道:“起来吧…”
陈芙蓉一听是自己心仪之人叫的起,当下心中便甜蜜难当,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软着嗓子道:“谢二殿下…”
媚声入骨,酥软到人的心坎儿里去。
慕容瑄挥了挥手,看向夏沫,“霜儿,此女又是何人?”
夏沫笑了笑,“殿下,这便是陈大夫为什么诽谤我娘的原因…”
“哦?”不仅是慕容瑄,就连慕容琰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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