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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血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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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惊、又怒,杀心陡起,上身方自收回,忽地双臂微振,两掌疾翻,已向赵逢春双肩拍去。

赵逢春哈哈一阵大笑,双臂倏伸,疾向岳霖双掌迎去。

岳霖此时,乃是含怒出掌,自是非比寻常,这时见他双掌迎来,当下冷哼一声,暗暗又加了二成功力,飞快地向前击去。

赵逢春双腕微旋,反手抓住岳霖两只手掌,然后向两旁一推一带,接着,哈哈一笑道:“老弟,恁也多礼!”

说着,也是暗注真力,十指犹若钢钩似的,在岳霖掌背之间,深深下陷,好似要将对方的掌骨捏碎一般。

岳霖但觉两手掌背,疼痛欲裂,忙将全身真力,贯注其间,振臂抬腕,接着,向外疾吐。

赵逢春两臂运功,扣牢岳霖双手,不使稍动。

二人四掌相接,各运内力,想要震伤对方。

彼此僵持不下,默然相对。

时光,无声无息地,悄悄溜过。

起始,二人四目圆睁,遥遥相对。

逐渐,逐渐,岳霖脸上肌肉生微扭动,双目紧皱,状甚痛苦。

赵逢春二目直视,怔怔地望着岳霖,似是不胜惊诧。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光景!

赵逢春嘴唇翕动,似要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但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岳霖渐觉内力减弱,不禁暗暗一喜,精神也随之一振。

他精神抖擞,暗将残余些许真力,也齐聚集双掌,正待振臂挥拳,一举将赵逢春伤于掌下之际。

突地赵逢春两臂倏然一收,勉强一笑。

岳霖不由微微一怔,双目贯注在赵逢春脸上,一瞬不瞬,似要看到他的心底,暗暗骂道:“好刁滑的老狐狸!”

赵逢春面含微笑。摇首叹道:“唉!真所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诚至理名言,方才与老弟试较内力时,若非老弟宅心仁厚,老朽几为所伤,不过……还好,老朽所担心的事,并未在老弟身上发现,还望不要见怪老朽唐突……”

岳霖一边运功调息,一边怒目相视,以防他另出奇兵,突施毒手,但心念电转,正在想他所说之话。

半晌之后,赵逢春喟然一叹,仍在缅怀往事,兴起无限感触,他侧首展外,遥望远方,缓缓说道:“大约在一百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僧一道,号称武林双绝,打遍天下,未逢敌手,可说是功参造化,学究天人,但这一僧一道,各居一方,本来并不相识,后来不知怎地,忽然老兴勃发,相约于六盘山印证武学……”

他举杯喝了一口,继续又道:“这时,两人都已年逾百龄,谁知拼斗了三尽夜,竟然是胜负不分,二人胸怀磊落,彼此都佩服对方武学精湛,而且对挽救武林百年后的劫难,俱都深具信心,于是,就在附近找一隐蔽所在,合两人功力智慧,共同研钻,创出一种千变万化,奥妙无穷的武功来……”

说至此处,略为一顿,接着又道:“这两位武学宗师胸襟广阔,虽然二人的唯一弟子,俱各随身在侧,但却不顾循私相授,同时,也因那两名弟子,限于秉赋,对这一深奥难解的武学,无法融洽贯通,自然难达登峰造极之境……”

岳霖听得甚感兴趣,对这两位行事怪异的前辈高人,更是神往不已,就在赵逢春话音略略一顿之际连忙问道:“如此说来,这神奇莫测的武功,岂不是从那两位老人家创出以后,就随着失传了吗?”

赵逢春点点头,道:“谁说不是?不过……这两位奇人,从来联袂下山,游踪遍及大江南北,企图能找一个脱颍机智,秉赋过人,根骨绝佳的人……”

他说着,长叹一声,又道:“可是……一幌数年,不但没有找到一位他们理想的人选,而且,到后来连这两位奇人也失踪了。”

岳霖忍不住道:“那在当时,这必然轰动武林,震撼人心了。”

赵逢春轻咳一声,道:“自然,关于这件大事,当时江湖上传说纷云,莫衷一是,无数武林高手,遍访宇内,寻找两位奇人异士,但是时光不再,不觉又是一年,而那两位飘忽不定的奇人,仍自踪影皆无。”

岳霖忽插口问道:“那两位老人家,莫非竟从此未再现身?”

赵逢春点头又道:“嗯!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这两位奇人,后来,那些高手不肯就此罢手,遂又转移到他们那两个弟子身上……”

岳霖心中一动,脱口问道:“难道也失踪了?”

赵逢春忽然目中神光闪烁,深深地望了岳霖一眼,再将目光又移注在自己身前酒杯上,缓缓说道:“不错,当这两位奇人,下山找寻可资传艺的人后,他们两个弟子,就没有再在江湖出现过……所以……”

他怔怔地望着岳霖,续又说道:“所以,许多人怀疑他俩下山觅徒之时.即已不在人世了……”

岳霖听了。情不自禁地低呼一声:“啊?”

他望着赵逢春,惊问道:“你是说他们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子?”

赵逢春面含冷笑,轻轻点头。

岳霖甚感不解,停了片刻,旋又问道:“那太残忍了,他们所研创的,究竟是种什么武学呢?”

赵逢春陡然脸色一变,手指岳霖,厉声喝道:“就是你怀中之物!”

岳霖见赵逢春脸色陡变,手指自己怀中,厉声喝道:“就是你怀中之物!”

第十章  怀璧罹罪

他大惊失色,呐呐说道:“你……你……你说什么?”

赵逢春“嘿嘿”一声冷笑,道:“老弟,老朽眼里不揉沙子,老朽在这‘六盘山’附近苦守多年,为的什么?哈哈——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老朽等到了!”

岳霖不自觉的摸怀中,心知他所指必是白玉石匣,想到了此处,禁不住心头一阵狂喜,暗自道:“啊!这匣内所储,竟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功,怪不得他无缘无故,硬要请自己吃酒,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存好心啊!”

他定了定神,故作不懂地道:“你是说……说我怀中……我怀中的银子?”

赵逢春一声狞笑,冷冷地道:“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楞,老实说,今天既约你来,我自然有妥善的安排,不然你能飞上天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目凶光闪闪,怔怔地凝注着在岳霖脸上的变化中,获得什么,同时,他心中却在暗暗盘算道:“看这情形,八成是不会错了,但是,若论武功内力,这娃娃都不在我之下,硬抢硬夺,是绝做不到,不过,看他年轻好胜,血气方刚,我不如激他一激。”

岳霖心中突地一动,也自暗暗一惊,这赵逢春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令人有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他表面上却仍装得十分平静,微笑着道:“至于不飞得上天去,那是我的事,不过——你究竟是什么,尚望明白相告。”

赵逢春哈哈一笑,道:“你该还记得我方才所说,在百余年前的那一僧一道两位奇人吗?他们所研创的武功,只要有三成火候,哼哼!放眼当今天下,即可所向无敌……”

岳霖对他的话,虽不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略一沉吟,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赵逢春“嘿嘿”一声冷笑,道:“当然有关系,因为那尚未面世的绝世神功,是放置在一个精巧的石匣之内……”

岳霖浓眉一扬道:“噢?”

赵逢春面上闪过一丝诡谲的神色,阴鸷地道:“你难道真要等我说出,那个石匣正藏在你的怀中?”

说时,声色俱厉,双目更是凶光灼灼,凝注着岳霖。

岳霖脸色微变,冷冷地道:“你凭什么肯定那石匣在我怀内?”

赵逢春冷笑道:“虽然我未曾亲眼看见,但我敢武断地讲,那石匣确是在你怀中,老夫愿以项上人头为注,和你相赌!”

岳霖神色又是一变,望着赵逢春,暗中奇怪,他何以竟如此武断,石匣是在自己怀内?

他满腹狐疑地道:“你根据什么作这种判断?”

赵逢春嘿嘿一笑道:“那么,你是承认我的判断正确了?”

岳霖不觉一怔,但他因不善说谎,所以,听了赵逢春的反问后,沉吟了半晌,始神色一怔,道:“先不论你的判断是否正确,我只问你从何得知石匣落于我手?”

赵逢春干笑两声,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此实理该归于老夫的,哈哈哈——”

岳霖正感莫明其妙之际,又听他继续说道:“你总该认识崆峒掌门人——金蟾真人吧!”

岳霖恍然说道:“啊,原来是他……”

赵逢春面现诡笑,冷冷地道:“老弟,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岳霖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虽然石匣内究竟是不是那绝世神功,尚在未知之数,然而,赵逢春既然费尽心机,获知此匣落于我手,且又将我引来此地,无可置疑,他是势在必得。

然而,就算石匣内空无一物,我能给他吗?

不!绝不!

岳霖脸色一沉,道:“对这种欲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还不值小爷一辩,如果你认为石匣在我怀内,有本事就来拿去!”

赵逢春一怔,他实在有点不能相信,但是,面前这少年人,神色镇静如常,说话时中气十足……

他怔了怔望着岳霖,暗暗纳闷道:“不可能呀!明明我亲自放于酒内,现在,盏茶时间早过,怎么……竟……一会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这不可能……”

这时,他面色凝重,双眉紧蹙,故作镇定地道:“你以为我不敢呢?还是不能?”

岳霖冷冷地道:“敢不敢,能不能,要待事实证明!”

忽然,赵逢春耸肩一笑,几乎是换了一付面孔道:“老弟,依我看,只有咱俩合作,不但那绝世神功可以加速练成,而且,也可躲避无数高手的追踪,须知现在江湖上,几乎都已知道那石匣落于你手,就说我不算,那些高手会轻易放过你吗?”

岳霖见他态度忽变,就更加生起戒心来了,望着赵逢春那付形态,他暗暗好笑,虽然,他所言不无可信之处,但此人阴沉诡诈,城府过深,如果他有把握制服自己,就绝不是这种态度了。

当下,他轻轻一笑,道:“好呀!你且说说看,是如何合作法?”

赵逢春一听,喜得一对三角眼眯成一线,道:“照当前情势,我俩合作,实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所在,我已备好丰食美酒,我俩在那洞中共同钻研……”

他说得眉飞色舞,唾液四溅,一拍胸膛,又道:“老朽敢以性命保证,不出三月,老弟必将成为当今武林第一人!”

岳霖接口道:“那么你呢?”

赵逢春一怔,呐呐地道:“我……我……本来我就不如老弟么,嘿嘿——嘿嘿——”

岳霖冷嗤一声,道:“老实告诉你,就算你舌生莲花。想想少爷拿出那石匣,却是休想!”赵逢春脸色陡然一变,在烛光下,更显得惨白无比,浑身上下,都在微微地颤抖,一指岳霖,气急地道:“好,好,你竟敢戏弄老夫,想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岳霖见他气极,故意又道:“不,我年未弱冠,尚未娶妻生子,为人子的责任还未尽到,岂能够轻易言死,倒是你偌大年纪……”

赵逢春气得一拍桌子,道:“小辈利口,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么惊人艺业,敢在老夫面前卖狂!”

岳霖淡淡地道:“随你,只要划出道儿来,少爷接着就是。”

赵逢春怒容满面,突地又缓和许多,点点头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还算有血性,有骨气。”

说罢,推桌站起,当先向屋外走去。

岳霖连忙起身,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向前行去。

赵逢春料定岳霖不会暗算于他,是以头也不回。

穿过一片疏林,向右一转,便见一片空地,两面依山,形成一个角,空地上想是久无人走,荒草及膝。杂乱丛生。

赵逢春走至距山角尚有丈余远近,忽地停步回身,道:“老夫就在此处,领教你几手绝学。”

岳霖站在他身前九尺之处,冷冷接道:“总算你有先见之明,选了这么一处清幽的埋骨之所。”

赵逢春冷冷一笑,道:“不必徒逞口舌之利。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左足向前跨半步,左掌平胸,右臂下垂。

岳霖也不怠慢,连忙静气凝神,蓄势戒备。

赵逢春右臂缓缓提起,但是他的一双右掌,已然变作乌黑。

突地,他暴喝一声,右掌疾然推出。

岳霖功运右掌,缓缓迎去。

两股掌风相接,暴起一所闷雷也似地轻响。

地上的荒草,被掌风带得东倒西歪,好似层层浪花,四散飘摇。

赵逢春面色凝重,站立当地,怔怔地望着岳霖。

岳霖上身微微一晃,暗惊对方的掌力浑厚,不容轻视。

赵逢春忽然点头说道:“果然好掌力,但若能胜得老夫,却非易事,现在该你了!”

岳霖不觉一怔,对他这种磊落胸襟,甚觉意外,同时对他所言也深有同感,心知即使用出全力,是否能胜了他尚不可知,不过,他想拼出全力,只要略胜一筹,使他知难而退,不再为难自己,与愿足矣。

一念至此,也不打话,双掌齐扬,向前推去。

赵逢春面带微笑,轻描淡写地举掌迎来。

岳霖顿觉自己掌劲受阻,仿佛被一堵无形铜墙所挡似地,无法进击。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连忙暗暗加了一成功力!

只见赵逢春的身躯,似是微微一晃。

岳霖更不怠慢,猛提一口真气,将全身功力运至十成,拼力向前猛推。

陡然,掌劲的阻力,倏忽消逝,双掌不偏不倚地击在那山角之上。

“轰”然一声,山角碎石飞扬,沙干蔽天。

岳霖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住,向前冲出两步。

但他尚未拿椿木站稳,倏地一脚踏空,整个身躯向前扑去。

岳霖想以手撑地,一点即起,双掌自然地向地面按去。

不料,指方触及荒草,尚未来得及用力,已经是连人带草,向下疾然沉去。

岳霖方自一惊,忽听上面赵逢春哈哈笑道:“哈哈!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自作自受……”

他向四处望望,但黑黝黝地,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下落之势,愈来愈疾。

他不知这陷阱究有多深,忙自提气轻身,使下降之势缓得一缓。

倏然转醒之际,竟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阴暗霉湿,腥臭逼人。

他霍地翻身坐起,隐约觉出在自己周围,有许多东西在缓缓蠕动,他屏气凝神,举目四望。

虽然四外黑黝黝地,凭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陡然发现无数豆大的绿光,在闪烁不住。

同时,随着阵阵阴风,传送来缕缕腥臭之气,当真是令人欲呕。

岳霖目中所见,鼻中所嗅,只觉一阵恶心,几乎将方才所吃的食物,一齐吐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见左侧绿光稀疏,随即一壮胆子,向左侧缓缓移去,同时,伸出双手,向前面一阵乱扑去。

触手处,竟全是冰冷而阴湿地石璧……

他一边摸索着,一边向前移动,心中暗道:“这分明是无数毒蛇,唉!自己一时大意竟落得被困于此,万一不幸,竟作了毒蛇膏吻,那才冤呢!”

突然,他手掌落处,竟是空无一物,整个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探。

他不由一惊,慌忙伸出另一只手撑扶时,岂料,竟也是一掌扑空。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忙气沉“丹田”,猛力后挫,才算扑空。

他惊魂稍定,又自伸出双手,向四下探索,发现身前原来竟是一个可容两人行的洞穴。

岳霖侧首又向那些毒蛇望了一眼,只见那点点惨绿色的光。在左右游移,霎也不霎地望着自己,好像正在伺机相候,择肥而噬。

他心中暗自忖道:“与其在此地束手待毙,何不趁这些毒物,尚未向自己袭击时,探探这处洞穴,看看可有出路!”

他心念一决,一边凝神或戒备,一边小心翼翼地,弓身钻进洞去。

璧洞蜿蜒曲折,地势也渐来渐高。

岳霖摸索前进,约有茶光景,洞径逐渐宽阔,又行丈余,陡然一阵凉风,带着微微地腥臭之气,迎面吹来。

他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风中带有腥味,前路亦有毒虫潜伏,喜的却是既有凉风吹来,定与外界相通无疑。

他一面凝神戒备,一面缓步前行。

逐渐,那腥秽之气,越来越浓,地势也愈见开阔。

忽然,一阵“嘘嘘”之声,自前方传来,随即在黑暗中,蓦又出现数百点惨绿之光,其疾如电,像潮水似地,飞涌而来。

这时,岳霖已把生死置于度外,暗将真气凝聚双掌,止步停身,蓄势待发。

然而,那些绿光当涌到离他尚有两丈多远时,突地一齐停住。

岳霖心中奇怪,凝目望去,只见那点点惨绿光芒,竟是无数毒蛇的眼睛,它们大小不一,静静地蜷伏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岳霖见这些毒蛇毫无动静,不知是否对自己有所顾忌?

这样僵持了约有半盏茶光景,岳霖也忍耐不住,壮了壮胆,试控着向前缓缓移动脚步。

岂知了身形甫动,陡然一阵“沙沙”乱响,那千百点惨绿光芒,登时起了一阵骚动。

这些数不清的毒蛇,竟随着他脚步在移动,又像潮水一般,向后退了丈余。

忽然,岳霖心中灵光一闪,心道:“一定是因为我吞食了‘千年娃蛇’元珠的关系,这些毒物才不敢近我,不然,它们为什么怕我呢?”

他一念至此,不再犹豫,立即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顿时,但听“沙沙沙沙”一阵乱响,毒蛇纷纷住下迭,但由于地势狭窄,许多毒蛇因退避不及,知朝两旁乱窜,无形中间让出一条通路。

这时,他紧张的心情,始渐渐松弛下来,暗暗笑道:“这倒好!它们非但不伤我,竟像是有意引我出困呢!”

虽然如此,他依然不敢过于大意,立掌当胸,缓步向前行去。

又过了约莫顿饭之久,前面不远处隐隐透进淡淡的星月之光。

岳霖一见,心中大喜,急忙纵身疾跃,猛向光亮处扑去。

他穿出那个岩穴小洞,只见明月西照,清冷的光华,映照得大地一片灰白,他仔细向四下打量。

原来这岩穴之处,竟是一处千仞削壁,壁上光滑石镜。寸草不生,下面则是一条奇险天成的峡谷。

他双眉紧皱,正不知该如何脱困离此。

蓦地,一阵“嘶嘶”“嘘嘘”地刺耳怪声,自他身后左侧响起。

他大吃一惊,急忙旋身望去,不由暗暗称奇。

只见数百余条奇形怪状,五色斑斓的毒蛇,蛇头高昂,离地尺许,对着削壁脚下一个黝黑地洞穴,蛇信倏吐倏收,每当蛇信收缩时,随自蛇口中喷出一缕淡淡白雾,向那洞穴射去。

正在此时,一声极其轻微,但却刺耳难听地呼哨声起。

那数百毒蛇,像是中了魔的一般,争先恐后,向前游移。

率先的数十毒蛇,陡地腾身而起,箭矢也似地,疾向那黝黑地洞穴射去。

岳霖不明这些毒蛇究竟在做什么,二目圆睁,怔怔地望着它们。

这进迟,那时快,就在这些毒蛇方自窜至穴口的刹那之间,突地,洞内飞洒出一片耀目的光芒,迎着蛇群一闪。

但听“嘶嘶”连声哀鸣,那数十条毒蛇,四下粉飞。坠落满地,略一翻腾之后,便已寂然不动。

岳霖看得奇怪,心想:“这洞里是什么东西,竟有这般厉害?”

他这时已忘却自身的危机,好奇之心,随之又起,当下,也不计利害,轻移脚步,向那洞穴走去。

行未数步,陡然又是一声轻啸。

随着啸声,又是一批毒蛇飞窜而起,向那神秘的洞穴再次扑去。

然而,甫口及洞,耀眼的光辉一闪,阵阵惨叫,这些毒蛇又随之四下坠落。

岳霖迟疑了半晌,又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他仔细的望着每一条死去的毒蛇,不由惊“啊”一声。

只见每个蛇头,都是中分为二,直至“七寸”要害。

剩余的毒蛇似也知道厉害,盘伏在原处,蛇头高昂,望着洞穴,发出“咻咻”地怪音,稍后的许多毒蛇,这时也移向前来,聚结一处,高昂的蛇头,左摇右摆,血红的蛇信,吐吞不定。

岳霖思忖片刻,猜知洞内必有人在,纵杀伤毒蛇的手法看来,武功可能高出自己许多。

但是,他想不透这人既有如此身手,为什么困于此地,而不设法脱身呢!

他以此处,必欲看个究竟,心想:在必要时,也可帮这人一臂之力。

他又转念到自己所经之处,这些毒蛇,趋避不迭,立又壮起了胆子,直向洞穴大步走去。

身前毒蛇又是一阵骚动,纷纷四下退避,让出中问一条路来。

岳霖大步前行,只觉地势越来越高,而且脚下所踏,滑腻腻地,他低头一看,不禁又是一怔。

只见脚下所踏,尽是死蛇的残骸。肉枯皮干,蜷作一盘,散乱的堆满一地,腥积腐臭之气,令人欲呕的。

岳霖方自怔得一怔,突听洞内轻“咦!”一声,接着,一个娇柔地声音,充满了惊异和愤怒地道:“什么人?”

岳霖立即止步不前,轻轻答道:“在下岳霖……”

那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地道:“哼!你去告诉那老鬼,叫他死了心吧!”

岳霖不知她话中之意,微微一怔,随又答道:“在下被人陷害,跌落这地穴之内……”

洞中声音又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么?哼哼!真是作梦!”

岳霖有种被误解了地屈辱,愤愤地道:“在下并不定要取信于你,只不过想力之所及,甚愿助被困同穴之人一臂之力,不想你竟误会在下为歹人,既是如此,那在下只有寻路出去了……”

说罢,返身离去。

但行未两步,背后又传来那冰冷地声音道“那么,你何以不畏毒蛇呢?”

岳霖不由一怔,不知是否该告诉她,自己曾服食“千年娃蛇”之珠?迟疑片刻,仍拿不定主意,口中呐呐地道:“这……这……”

洞中传出一声冷笑,想:“你还想狡辩么?”

岳霖生性正直,从未被人如此曲解过,略一沉吟,朗声答道:“告诉你也无妨,在下曾服食过‘千年娃蛇’元珠,想必那元珠有辟蛇毒之功吧……”

岳霖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惊诧的叹息,洞内静默片刻,又急声问道:“鬼爪子郭灵,和你是什么关系?”

岳霖心中一惊,暗道:“洞内的女子究是何人?她对江湖上的事,倒是知道得非常详细……只不知她与郭灵是敌是友……”

那女子冷“嗤”一声:“我不是三岁孩童,那郭灵对‘千年娃蛇’视若珍宝,岂非将元珠轻易送与你食,你是欺我孤陋寡闻么?”

岳霖略一沉吟,遂将如何与鬼爪郭灵结怨,如何吞食‘千年娃蛇’元珠,以及掌毙其子郭亚彪等简要地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假如在下幸能脱困离此,天涯海角,必定要找到鬼爪子郭灵……”

洞中女子一直静静聆听,这时,突然叱一声:“住口!”

语声中,充满了惶急、激动……

岳霖心中一动,听那女子语声激励,一时之间,更分辨出洞中女子,与那鬼爪子郭灵是友是敌,深怕自己不该口没遮拦,但又转念到,自己被困于此,生死未卜,她便真是鬼爪子之友,又有何妨?

他一念至此,连忙暗运真气,功凝两臂,准备在必要时,与这女子一拼。

这时,那女子忽又以万分哀伤地语气道:“你到洞口来。”

岳霖微然一怔,但旋即脚足尖一点,越过叠叠死蛇,轻飘飘地落在洞口之前。

却见洞内不远,盘膝坐着一位中年妇人,灰发散乱,披于肩后,手中握着一柄耀目生寒地短剑,正自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洞口。

岳霖只觉这妇人十分面善,但一时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当下怔了一怔,连忙抱拳当胸,朗朗说道:“在下敬领教益。”

那妇人凝注着岳霖,也不答礼,半响——始轻轻颔首,似对岳霖的谦恭有礼,甚为满意。

顿时,洞中立又沉寂下来,只听到毒蛇轻移“沙沙”之声,点缀着这静夜中的荒山野洞。

陡然,那妇人长长叹息一声,万分颓丧地道:“可惜。唉!你来得太晚了,岳霖——”

说到此处,她的神色突然一变,目中神采奕奕。连那枯涩的脸上,也散发出一种照人的光芒,双目盯视着岳霖,继续又道:“岳霖?岳霖!莫非你是‘中原四侠’岳尚岳的后人。”

那妇人又追问一句道:“千里云烟一钓秆岳尚岳,是你什么人?”

岳霖随口答道:“正是先父……”

那妇人微现惊容,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啊!想不到他已经作古……”

岳霖望着那妇人,心思潮涌,他不知道这妇人究竟是谁,又因何被困在此地,既然识得父亲,怎地不知父亲故世?除非她被困经年,对外间事,一无所悉……

那妇人面上的神采,一闪即逝,又恢复了原有的灰黯,灰黯之中,微微带着些许凄苦。

这时,她又叹息一声,幽幽地道:“你真的来得太晚了,唉,冥冥中,造物者早将一切已安排妥当,人定胜天,只不过是给那些时势创造者的英雄们,一种自我炫耀的藉口罢了……你将来行道江湖上,切记,凡事要顺乎自然,不可相强……”

岳霖听她语带悲怆,料必也是一位伤心人儿。在敬意之下,立又产生了一丝同情之心,默默点首。太难之事,只是我觉得对付这些恶毒的畜牲,要比对付那些诡诈阴毒的人,要容易得多了……我一面要运功压制巨毒攻心,一面又要不停地迎拒毒蛇进击,唉!毒蛇并不可怕,可怕地是那安排一诡计的人……”

岳霖一听,脑中立即现出赵逢春的影子,忍不住又问道:“那人是谁?”

那妇人狠狠地道:“除了‘蛇郎君’赵逢春,还会有谁?娃娃!你方才说被人所害,想必也是这个老鬼,你可曾食用过他给你的东西?”

岳霖点了点头,回忆月下对饮时,赵逢春频频劝酒,不禁暗暗一惊,心想:“这厮真歹毒无比,若一旦脱困,誓必将他碎尸万段,免得他再遗害后人。”

那妇人望着后悔霖满面坚毅之色,颔首说道:“也是你我有缘,虽然来得晚些,总算还好,我的生命难以走过午时,距现在还有三个多时辰……”

她微微一顿,接着又道:“现在,时间迫切,不容我向你多作解释,将来等你见了鬼爪子郭灵,或是蛇郡君赵逢春时,他们自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我要趁这短短三个时辰,传你一套剑法,就凭这套剑法,即可使蛇郎君赵逢春抵首。”

她说到此处,将手中短剑举了举道:“此剑名‘青冥’,虽没有干将‘干将’,‘莫邪’等之举世皆知的,但却为江胡人所垂涎,吹毛过刃,斩金断玉……”

岳霖心中十分感动,诚惶诚恐地道:“但是,在下从未习剑,恐怕有辱……”

他话未说完,那妇人已摇手制止,道:“时光有限,你不必担心那些无谓之事,凝神静气,专心听我讲解,务必在‘午’时之前,将这套‘幽冥十二式’全部学会,否则……唉——”

说着,一声低沉而悠长地叹息。

岳霖也是一阵黯然,连忙摒除杂念,凝神静听。

于是,她开始一边运剑作势,一边详为讲解,连每个细微的动作,全都不厌其烦地反覆解说。

虽然仅有短短地一十二式,但却足足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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