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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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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夏江盈是死于非命,代人受过,那凶手定会再伺机行凶。” 

听了这番话,但凡有一些正义感的人八成都会为之所动,然而余舒却是冷笑一声,道: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薛睿被她一句话堵了个正着,下头还有好半篇仁义道德都给憋了回去,只觉得刚才同她说那么多,简直是白费了半天表情。 

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是个狠心肠,能忍上几十板子爬公堂告状出气的狠角色,他同她讲这些,不是对牛弹琴么。 

没了话说,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气氛稍显尴尬,正当薛睿打算为方才套余舒话的行为同她道歉时,余舒就先开了口: 

“对不住,我刚才说话口气太冲。你这是在查案,当然是要以案情为主,秉公办事,没什么不对的。” 

薛睿瞧着余舒,见她神色释然,目光坦荡,即知她这番话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在怄气,而是真的想得通,看得开。 

在气恼之余,还能够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冷静地考虑问题,这种同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态度,不由得让薛睿生出一股奇特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五六岁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心智通达的女人。 

这时候,他突然又想起龙井楼的那道招牌菜,卖相不是最佳,内容却丰富十足。 

“不过,”余舒话锋一转:“查案归查案,我们交情归交情,你若是再像方才那样套我的话,别怪我到时候和你翻脸。” 

“呵呵,嗯。” 

眼前这青年面同冠玉之色,眉若剑削之峰,一笑更显得丰神俊朗,两眼如同墨点,直视与人,好叫女子面红,余舒是天天在家中看景尘看出免疫力,大大方方地瞅了薛睿两眼,便毫无痴迷地低头去收拾桌面,头也不抬道: 

“上回你帮我买鞋子花了多少钱,等下我拿给你。” 

这倒不是她斤斤计较,男女始终有别,一个女孩子,白穿着一个男人给买的鞋子,忒不像话,不管那双鞋她往后是不是还会穿,她都得再花钱“买”回来。 

薛睿是从小在贵人窝里长大的,更清楚这点道理,明白她的顾虑,便没有故作大方,说了个折价给她: 

“十两。” 

“。。。。。。”十两!一个月的伙食费,就买一双鞋,早知道她那天就光着脚走回去了,还穿什么鞋啊,余舒后悔地想挠墙。 

薛睿看着余舒脸色,大概也能猜到这小抠在想什么。 

“今天没带够钱,下回再给你。”余舒尴尬道。 

“嗯,”薛睿拿起小桌上放的一只龟板,比较城北大易馆卖的卜具,粗糙不堪入目,这样劣等的卜具,也只有在城南见得,敲敲背壳,他问道: 

“似你这么在街上坐一整天,能赚多少钱?” 

余舒道:“好的时候一天能有二两银子,冷清的话,也就赚个吃饭钱。” 

薛睿皱眉:“才这么点儿。” 

余舒知足道:“已经不错了,刚开始那半个月,我每天就是坐在街上吃灰,别说饭钱了,还得赔里头纸墨。” 

薛睿经过商,很清楚安陵城的烧饼都快赶上义阳城的肉价,方清楚余舒日子过得这么紧巴,有心接济,又知她不会收纳,左思右想,忽记起前日那几个纨绔邀约,看看眼前余舒,一番计较后,问道: 

“想赚大钱吗?” 

余舒顿时来了兴趣:“怎么着,你要给我介绍生意?” 

薛睿想想没差,就点头:“算是。” 

“那敢情好,”余舒一拍手,好奇问道:“是什么生意啊?宅院风水?八字吉凶?还是求财问路?” 

薛睿摇头,气定神闲地说: 

“不急,等太史书苑这起案子了结,我就把这桩生意介绍给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搂搂抱抱

    薛睿见过余舒,愈发肯定夏江盈的死有蹊跷,他离开秋桂坊,径自去了太史书苑,通过书苑授业的大先生,找到几个与夏江盈和纪星璇同属星象一科的学生,一个一个进行问询。

    在他看来,夏江盈在太史书苑被杀一案,最大的两个疑点,一个是夏江敏,一个就是纪星璇。

    “盈姐平日来为人挺好,没有同谁不和的事情传出啊,薛大人,凶害她的肯定不是我们书苑里的人。我听说城南最近不是又出了杀人魔吗,会不会是他跑到我们城北来行凶呀?”

    。。。。。。

    “纪小姐?唔,纪小姐是同夏江小姐在书苑里关系最好,她们两个今年都要再考大衍,整日进进出出,十天里有七八日都在一起。大人,您该不是怀疑这行凶的是纪小姐吧?”

    。。。。。。

    “星璇?我想想啊,好像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哦,对了,真要说奇怪的话,是有那么一件。”

    薛睿打起了精神,问过几人,听了半天废话,总算有一句正经的。

    “大概是在八九天前吧,盈姐那时还未遇害,有一天晌午星璇从外头回来,突然拜托我们到乾元街附近一家易馆去替她找一本书,我就和盈姐一起去了。”

    薛睿失望地皱了下眉毛,这件事同案情看上去没什么关系:“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了啊,星璇那天没有课业,却要我和盈姐替她跑腿,她平时很少这样麻烦别人,唉,害我和盈姐白跑一趟。结果根本就没有找到那本书。”

    薛睿两眼微微眯起来,追问道:“哪家易馆,什么书?”

    “是祥和易馆。那本书的名字是、是——呃,隔了这么些天,那本书名字又长。我不记得了,不然大人你去问问星璇?”

    薛睿轻捏了下拳头。收敛了表情,摇头道:“不必,这件事同案情没什么关系,多谢姑娘告诉我这些。”

    “薛大人客气,只要能早日抓到杀害盈姐的真凶,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找我。”

    这女学生走了,薛睿一个人在太史书苑的阳亭中坐了一会儿。把案情整理了一番,无奈地发现,这件案子越是调查,就越是让人费解,好像有一团迷雾笼罩在夏江盈的死案上,即便抓到了头绪,却还是看不清前面究竟是什么。

    这是他在大理寺任职以来,入手的第一起案子,尽管难啃,但无论如何都要有个结果。不然家里那些跳蚤又要乱蹦跶。

    “夏江盈。。。纪星璇。”薛睿搓了搓眉心,决定先派人到祥和易馆去探上一探,他从石凳上站起来,走下凉亭没几步。就见一名下吏匆匆沿着园中小径朝他跑来。

    “大人,不好了,有一群南来的易客不知从哪里听说夏江家小姐遇害的事,声称是北人所为,正纠结了几十人,在培人馆闹事呢。”

    薛睿脸色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走,过去看看。”

    ***

    安历十月十四,城南聚集各地会考大衍易客们的培人馆里,闹了一场大乱,事情由南方易客挑起,同北方易客互起争执,百十人在光天白日下大打出手,一发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当地府衙派出巡捕,把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起来,才暂时平息了风波。

    余舒在秋桂坊上听说这件事,已经是第三天,这事发的原因也一起传了出来,她毫不意外是因为夏江盈在太史书苑遇害引起。

    余舒还在想着要不要同夏明明说一说,就从余小修那里听说,夏江家的护卫早上已经来传过来消息,夏明明当时就带着前来通报的护卫出了门,可是人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有没有说是上哪儿去了?”余舒不放心地问道。

    “嗯,我问了,她说是要去一趟大理寺。”余小修说。

    余舒点点头,到院子里洗把脸,就钻进厨房去做晚饭,烧上水,站在火边等煮开时,才发现有处不对,以往她一回家,景尘不管正在做什么,都会和余小修一起迎出来,今天回来好像没见他人影。

    “你景大哥在房里吗?”余舒扭头询问坐在厨房门口帮着她择菜的余小修。

    “在呢,景大哥今天好像是不舒服,在房里躺一下午了。”

    “不舒服?”余舒不放心地问道:“他今天的药喝了吗?”

    “晚上的还没煎。”

    余舒放下手中锅盖:“你先把菜放着去煎药,我看看他。”

    此时黄昏日落,景尘的房门虚掩着,一条门缝看不到里头动静,余舒叩了叩门:“景尘,你在睡吗?”

    敲了几声没听到里面人应,余舒遂自己推门进去。

    房里没什么遮掩,只有一架换衣的屏风,余舒一眼就瞧见躺在床上的景尘,朝前走两步,便清楚瞧见他披散着头发,满头的大汗,面色潮红,紧闭着眼睛,曲卷的睫毛上都沾着细小的汗珠,他身体似陷噩梦一般挣扎,嘴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梦话,却因不能发声,只有可怜的喘息。

    “景尘!”余舒吓的赶紧冲到床前,按住他的肩膀摇摇,试图将他叫醒,然而景尘深陷梦中,听不到她唤声,任凭她怎么摇都不醒。

    “景尘醒醒,景尘!”

    景尘身体不住地颤动,余舒把视线一移,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拳死死握着,关节惨白,手背上一条条血管发青发红,如同下一刻就会爆开来。

    余舒心头发紧,一边继续喊他,一边去抓了他死握的拳头,试图掰开,奈何他拳头刚硬,她怎么抠都纹丝不动,眼见他脸色渐渐发青,余舒一时慌乱,想也未想就抓起他的拳头。张开嘴,使劲儿地咬了下去。

    余舒口里生有虎牙,这一下子没收住力道。咬的可以不轻,景尘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浑身剧地一震。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来。

    余舒嘴里尝到了锈甜,忙松开手。一抬头就撞进景尘凌然逼人的目光里,这一眼陌生的紧,满满的攻击性,让余舒一瞬间竟觉得颈后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下意识里,想要躲闪,岂知她身体刚有动作。手腕上就传来力道,被他反手拉住。

    余舒进退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喊道:“景尘?”

    她本意是想叫他梦中回神,压根没想过他会回应,谁知他神情恍惚片刻,大概是认出了眼前的余舒,眼神中的锋芒迅速褪尽,轻轻嚅动了两下嘴唇。

    “。。。”

    耳朵尖抖了抖,余舒瞪直了眼睛,往前一凑。盯死了景尘的嘴,想要确认方才不是她幻觉:

    “景、景、景尘?”

    景尘眨了下眼睛,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身,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喉咙,在余舒满是焦急的目光中,不大确定地动了动嘴唇:

    “小。。。鱼?”

    这一声轻哑到几近不可闻,但余舒和景尘都没有错漏,景尘愣住,余舒则是惊喜地差点跳起来,她抓起景尘的手上下摇晃,兴奋地脸颊都泛红:

    “你能说话了,哈哈,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连几声“太好了”,把余舒的欣喜若狂统统表达出来,反倒是景尘这个当事人,看到了她兴奋到发光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喜悦,同她一起扬起笑脸。

    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这大概是打从他失忆以来,所发生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能够重新说话,这是不是表示,在不久的将来,他也能够重新想起忘掉的一切,那些他想要记起来,却又记不起来的重要的事。

    景尘忍不住去希望,他看着余舒比他还要高兴的样子,心中盈满的喜悦,似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未曾多想,便顺从心意,向前倾身,一手将她带进怀中,一臂拥过她纤细的后背,伸手抱住她,将汗湿的额头埋在她肩上,尽管嗓子火辣辣的发痛,却还是难以自抑地想要出声:

    “。。。小鱼。”

    他始终记得那天夜晚他在漂泊的船上醒过来,脑中空无一物,记不得生前,不知道身后,那样惨淡的空白下,却还能有一个人告诉他,他是谁。

    他有多感谢,在他无助无望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人陪伴在他身边。

    余舒突然被景尘搂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热乎乎的心跳声,还有肩窝上那一声说不清道不楚的轻唤,念着她的名字,她心中某一处轻颤,等到她再回过神,已经反手回拥住他,两手在他精瘦的腰间收紧,鼻子微微发酸。

    太好了,他能有所康复,真的是。。。太好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在一处,忘记了方才一场虚惊的噩梦,分享这一刻相同的喜悦——直到余小修的大呼小叫声在门口响起:

    “你们俩在干什么?”

    余小修在厨房听到景尘那屋动静,好奇来看,一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景尘抱着他姐坐在床上,平时他们走的近,他念在景尘情况特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在两个人竟然给他搂搂抱抱起来,这还得了!

    余舒和景尘闻声扭过头,看着门口一脸“捉奸”脸的余小修,顿了下,余舒先回过味,脸上一热,“嗖”地把手从景尘腰上拿开,在他胸前一推,挣开肩膀,飞快地从床边跳起来,后退两步,以示清白。

    但余小修该看见的还是看见了,气冲冲地上前去把他们两个分开,瞪上景尘一眼,便拽着脸蛋红的可疑的余舒出了屋,“嘭”地一声大力将门带上。

    景尘糊涂地看着被甩上的屋门,掀起被子想要下床,左手刺痛,低头去看,便见虎口背面,清晰地印着一排牙印,有一处破了个红红的小口。

    他抬手想要把血珠舔去,刚放到嘴边,又停下来,把手拿开,盯着那一排细小的牙印看了看,脑中晃过余舒眯眼笑时嘴角那颗尖尖的虎牙,莞尔一笑,拇指在虎口上轻轻一抿,就放下手没再管,起身下床。

    虽他不知道小修什么生气,但看他刚才拉小鱼出去的恼火模样,他觉得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不放过 T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到此为止 T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生意” T



第一百七十七章 梦中语

    余舒和薛睿约好了他再到秋桂坊去找她,两人就在酒馆门前告别。

    她同薛睿出来这半天,也不知夏明明那头如何,转回府衙,门外听审的百姓已经散去,夏江家的一个护卫在门前等她。

    “余先生,我们小姐去了义庄,让小的留下来转告,您若回来,就先回家去。”

    因为远在江南的夏江家没有来人,夏江盈死在异乡,不便下葬,尸首一直停放在义庄中,虽说天气转冷,但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余舒知道夏明明前几天出门订了一口棺材,眼下案子了结,想来夏明明是去义庄收殓。

    说起来夏明明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要亲手经办这些事情,是难为了她。

    余舒想了想,便对那护卫道:“我到义庄去看看,你先回客栈去吧。”

    余舒遂步行找去了位于城北郊野地带的义庄,她赶到时候,夏江盈已经入棺,在篱笆墙外就能听到丫鬟的哭声,余舒进到义庄里,瞧见不远处门廊下停着一口棕红的棺材,夏明明正手抚着棺面垂泪,一旁正递给她手帕安慰的黄衫女子,赫然是之前在衙门外出现过的纪星璇。

    余舒伫足在门前,没有走上去,而是后退两步,背靠在门外,听着院中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纪星璇轻拍着夏明明的肩膀,柔声劝慰:“别再伤心了,你知道么,你们姐妹能够和好如初,她那几日有多高兴,就连观星时,都会提起你,相信盈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愿见到你一直为她难过。”

    “星璇姐姐,”夏明明转身趴在纪星璇肩上,抱着她失声啜泣,“为什么是我四姐,遇到这种祸事。为什么是她?为了能重振我们夏江家的声名,她比谁都要努力都要用心。她又没做过该死的坏事,为什么死的人是她,为什么?”

    纪星璇无声一叹:“生死有命,谁又说得清楚。”

    义庄门外,余舒一手托肘。摸着下巴转身离开,眼中尽是猜疑:生死有命吗?

    在丫鬟和纪星璇的劝说下,夏明明总算忍住了伤心,吩咐请来的脚夫将棺材抬到义庄后面的寒洞。等事情办妥,纪星璇才告辞先行乘轿离去。

    夏明明一个人站在义庄的庭院中,看着她背影那身太史书苑的制衫。抬起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渍,低下头,看着脚边掉落一方白色丝帕,抬起了脚,踩在上头。脚尖慢慢碾动。

    不远之外,纪星璇坐在轿子中,抬起两指压了压微微跳动的右眼,放下手,隔着衣袖。摸了摸左手腕上一枚滚圆的突起,心又重新静下来。

    ***

    “景尘。你此番下山,将逢一场大难,有性命之虞,为师亦不可帮你化解,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切记不可轻信旁人,切记。”

    “景尘,二师伯给你的挡厄石一定要收好,非是心性良善者,不得给予。这红尘中能人不少,不外有人认得此物,若是被拿去另作他用,恐造孽缘,你一定要及早收回。”

    “景尘。。。”

    景尘。。。。

    “唔!”

    景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背后的单衣汗湿,露出了脊骨的线条,抬手扶住隐隐作痛地额头,发出一声低吟,喘息渐渐平复,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值夜色。

    快要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从梦中惊醒,自从能够开口说话起,他就反反复复地开始做梦,梦中总能听到有人在对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内容不尽相同,他却听不懂他们讲的是什么。

    披上外衣,景尘走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喝下,胸前躁动不息,似有什么要发泄出来,他起身开了门,站在静悄悄的院子里,呼吸了几口夜风带来的凉气。

    借着淡淡的月光在院子中搜寻了一圈,他在墙边捡起一段树枝,左右轻划了两下,找到了一丝感觉,脚步朝前一错,几乎用不着思考,身体便有了动作。

    挑剑、直劈,旋身、斜削,纵跃、反撩,疾刺、横扫!

    夜深人静,小院中忽起了一阵风声——

    “噼啪!”

    景尘眼中光芒一胜,手中树枝应声而断,化成了几截落在地上,只剩下短短的一头握在他手中。

    景尘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时候,只觉得浑身畅快无比,丹田微生出一股热气,不但感不到一丝疲惫,反而一身轻松。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想,他已经记起了什么是武功。

    景尘看了一眼余舒房间的方向,决定明早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小鱼若知道他武功恢复,应该会高兴吧。

    丢了手里的树枝,景尘打了一盆水清洗身上的汗水,回到房里,毫无困意,便点了灯,坐在窗前的书桌边上,打算将梦里听到的那些话记下来,白天再看一看,或许就能想起些什么。

    ***

    “什么?你昨晚上起来练剑?”

    早饭桌上,余舒一手还抓着汤勺,嘴里的粥粒喷出来,扑到对面的人脸上,夏明明嫌弃地蹭了下额头,端着碗往余小修那边挪了挪。

    “嗯。”景尘奇怪地看着余舒,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她不是该高兴吗?他记得还在船上时,她不止一次可惜他忘记了武功。

    余舒看着景尘迷惑的模样,大为火光: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使剑,结果吐了血晕过去,我请了郎中回家,怎么和你说的?怎么和你交待的?休养!你现在需要的是休养,谁让你半夜三更爬起来练剑,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数羊,不喜欢羊就数老虎,数狗数猫都行,就是不许你动武!”

    新伤加旧伤,景尘的身体总也不好,好不容易他能说话了,她就担心他一个不好,又没了声音,偏他半点自觉都没有,真是要气死她了!

    景尘这下明白过来她为什么生气。觉得是自己没把话说清楚,便耐心地向她申明:

    “我这次没事。”

    那一回轻举妄动。他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他的身体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比之前精神许多。

    “现在没事,保不准过会儿就有事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还把别人的关心当成是耳旁风么。”夏明明凉凉地在一旁夹话,是火上浇油。

    “不吃了,”余舒把碗往桌上一推。拉着脸进屋去换了衣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推着摊车就出了门。余小修赶紧抓了一个馒头追出去,金宝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蹿到了夏明明腿上。

    景尘看到余舒生气,因不善言谈,有些心急。起身想要跟出去,夏明明掰着馒头又开了腔:

    “阿树不是交待你不要出门么,有什么话等她回来再说吧。”

    景尘脚在门边一停,看看轻轻摇晃的院门,记起余舒平日嘱咐。到底没有跟出去,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且说余小修追上余舒,把馒头塞给她,接过她手里的推车。

    “姐,别生气啦,景大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听那姓夏的挑拨离间,她最近老是阴阳怪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是家里唯二的两个男人,抛开景尘同他姐偶尔的“不规矩”不提,余小修和景尘的关系是挺好的。

    尤其是景尘能开口说话以后,白天余小修和他待在家里,看书做题都有个伴,遇上不会的还能有个人讨论讨论,比起整天同他作对的夏明明,他当然是站到景尘这一边。

    余舒咬了一大口满头,嚼吧嚼吧吞下去,轻哼道:“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还用你说。”

    余小修偷偷撇嘴,“那你刚才还同他发火。”

    “我不发火他能长记性吗?”余舒没好气道。

    余小修露出一副“原来如此”地表情,顿时换上一副不齿的眼神瞅着余舒:景大哥人那么单纯,你还好意思欺负人家。

    “看什么看,”余舒把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了两声,走过街角,突然开口道:

    “那个,小修啊,姐问你,你想不想再进学去念书?”

    那天薛睿提起让余小修入学的事,她这两天是跟着他去看了那几家学堂,感觉上不错,就是一直没找着机会和余小修谈起这件事。

    毕竟是事关他自己,这孩子还是挺有主见的,先问问他的意见是好。

    “上学?”余小修狐疑地看着余舒,“好好地问这个做什么,我在家同你学易就好了啊,去上学不用交学费吗?”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就问你想不想进正经的学堂去学易,”余舒搭着他的肩膀,怕他原先在义阳城三觉书屋遭人白眼对学堂有抵触情绪,就哄道:

    “安陵城学堂里的夫子都是专门教学的,比我这个半吊子强多了,各门各科你想学什么都有。入学后,你还能认识认识新朋友,比你整天待在家里闷不出去要好多了吧,而且学堂里还教人骑马射箭,你不想学吗?”

    “不想。”余小修眼皮都不眨地道,脸上一点心动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我将来是要开易馆做易师的,学骑马射箭做什么,又不是要入伍当将军,整天打打杀杀的全是莽夫。我也不喜欢认识朋友,多认识几个人又不能当饭吃,待在家里挺好的。”

    “。。。。。。”余舒扶额,她现在才发现,这小子的思想问题这么严重,偏见、孤僻,再这么下去,他是不是要做宅男?

    “姐,你是不是想送我去上学啊?”余小修一脸怀疑地看着余舒。

    “不是想,”余舒拍着余小修的脑袋,笑得露出两排牙齿:

    “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地方,下个月你就给我进学堂,乖乖上学去。”

    什么叫主见,那是能独立的人才有的东西,小孩子嘛,乖乖地听大人的话就好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妹子 T
傍晚余舒回到家中,来应门的是景尘,他帮着余舒把推车搬进来,就跟在她身后,余舒名言瞧见他衣服有话要说的模样,却故意假装没看见,在他开口之前,叫住正正院墙同厨房之间来回挪柴火的余小修。


“小修。”


余小修还在因为早上余舒强迫他去学堂念书的事闹别扭,听到余舒叫唤,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回来啦。”


余舒体谅他的小情绪,从推车暗斗笠掏出一只纸包朝他扬了扬,“先别忙了,先洗洗手,我给你买了双新鞋子,你来试试看大小,要是紧脚,没有我再拿去街上换。”


这姐弟俩一样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余小修看看余舒脸上的笑,“哦”了一声,就快步去打水洗手。


“小鱼——”景尘趁这机会想要解释早上的事,然被余舒横到他面前的另一双鞋子打断。


“喏,你的。”


天气转冷,穿布鞋已经冻脚,余舒给余小修和景尘一人买了一双厚底子的短靴,是孙记老掌柜推荐的一家老鞋铺子,针脚紧密,鞋子里还夹有棉层,冬天穿也够用了。


景尘接过余舒手中青灰色的短靴,抚了抚平整的鞋脸,严肃了一整天的脸上露了一丝笑:“谢谢。”


“唔,先去试试。”


看着余小修和景尘高高兴兴地进去换鞋子,余舒心里得意,这叫什么,打一棒给个枣。


夏明明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上,哼道:“我的呢?”


余舒瞥她一眼:“要穿自己买,你没钱么。”


早就习惯了余舒这时好时坏的脾气,夏明明只是歪了下嘴,固然心中不满,却没同她 抬杠。她身上是有些钱,都是夏江盈留下的,之前花的七七八八,因还要养着几个下人,在夏江家来人之前,不敢乱用,她跟着余舒过日子,是知钱重,不会像以前一样顾前不顾后。


新鞋子很合脚,一家上下的衣物都是余舒打点,要买错了才奇怪,余小修穿着新鞋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走动,早把早上和余舒闹别扭的事忘在脑后。


景尘看 余舒脸色,便知她消气,想想就没再 提什么武功的事,是不想她不高兴,反正他夜里练剑,她睡得沉也不知道,等过阵子他身体再好一些,同她说明不迟。


吃晚饭时,饭桌上余舒重提了要余小修到学堂念书的事,余小修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乖乖点头顺从了余舒的意思,又对景尘道:


“那我要是白天去上学,景大哥你不是要一个人在家吗?中午吃饭怎么办?”


余舒看好的那间学堂,中午管学生午饭,还有午休的地方,因在城北,离家远,中午不便回来。


景尘摇摇头,神色如常,正要答话,夏明明就拿筷子敲了敲碗沿没好气地对余小修道:“什么叫他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么。”


余小修不屑道:“你只会吃,什么时候见你做过饭,有你等于没你,你还不如景大哥,他好歹会煮个面条。”


夏明明:“。。。。。。 ”


景尘道:“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


说罢看向余舒,这句话摆明了是对她讲的,余舒夹了一口菜放到夏明明碗里,安慰了一下她手上的小心灵,对景尘道:


“等小修去上学,我中午就回来。”


从回兴街到秋桂坊,说近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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