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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情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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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连儿孙满堂都出来了。
弘历心中鄙视了一下熹妃,笑容更大了“母妃您说的是,可母妃您也说了,要成家立业,等到儿子娶妻时,新娘子进了门,发现府中有侍妾了,总归是不好的。”
一再被这个向来重视礼仪孝道的儿子反驳,虽知他说的对,熹妃心中也是一阵不喜“娶妻怎了?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就连种地贫民,家中有两个闲钱,也是要讨个二房,开枝散叶的。未来儿媳妇想来也是知书达理,明白道理的。”
弘历心中也是不喜,心想,你说的倒好,谁家都是妻妾成群,当初阿玛府中妻妾,也没见你给人家好脸色啊,还不是巴不得只有你一个。
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是一点不漏,还是一派贴心模样,“母妃说的是,但皇家人跟平民百姓总归是不同的,贵族千金怎能跟那些小家碧秀相提并论,先于正妻之前纳妾,不是打了人家的脸吗?”
熹妃紧皱的眉头松了点,怒色也稍稍淡了“这到也是,你阿玛是皇上,将来娶的必定是达官贵族之女,那些个千金小姐,总是格外爱面子的。”
“母妃说的是。”弘历连连点头,只盼熹妃能立即改变心意。
“可是你房中总不能连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你就先收了,等你大婚之后,再给她们开脸吧。”熹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这样算了,近些年,弘历总是不让女人贴身,虽说洁身自好是符合皇上的心意,但是太过了也是不好的,别像前废太子一样,喜好弄养娈宠了。
什么?还开脸!
是劳资先被琉璃‘开’脸吧。
弘历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仿佛已经被几十个巴掌呼上了。
事已至此,看样子不收下熹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弘历贼贼一笑,“既然母妃这样说了,那好吧,就先做个普通侍女吧。”收是收了,可见不见的着我那可就说不定了。
熹妃听了,只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怪怪的,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男人总是更加重视事业和权力,等到了时候,该发生的自然是会发生的。
这样想着点了点头,让弘历回去了。
命翠柳赏赐些个衣物首饰,派个嬷嬷调|教一番将这两个姑娘送去乾西五所。
35第35章 岁岁年年人不同
弘历心知雍正十分厌恶胤禩拉党结派,以谋皇位,在皇玛法在世之时,朝廷争斗的厉害,愤懑之后雍正都隐忍行事,以求安稳。
但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顾虑。
由于雍正即位以来,施政受阻,被非议诸多,雍正为求拖延时间能够暂缓另一波争斗,刚登记即任命胤禩与胤祥、马齐、隆科多四人总理事务,示以优宠。
随后更是加封胤禩为和硕廉亲王,紧接着又授命为理藩院尚书,次年命办理工部事务,可谓是风光一时。
但同时,雍正对与胤禩休戚相关之人的处置,却令胤禩对这些人人称羡的荣宠恩赐背后的黑暗,了解的非常清楚。
登极之初,雍正遣公爵鄂伦岱前往军前并办理驿站事务;逮太监张起用、何玉柱等十二人,发遣边外,籍没家产。这张起用,是康熙时宜妃宫中的太监,而何玉枉,是胤禟的太监。
谕称:“伊等俱系极恶,尽皆富饶.如不肯远去,即令自尽,护送人员报明所在地方官验看烧毁,仍将骸骨送至发遣之处。”
再说那个极擅行商的胤禟,雍正帝命他往驻遥远的西宁之地。谕称:大将军于京,其往复尚未定,俟胡土克图喇嘛等到日,再为商榷,西宁不可无人驻扎,命九贝子前往;
又以吴尔占、色尔图等‘无知妄乱,不安本分’,将其遣往盛京居住,夺了他们属下的佐领,谕称:‘从前伊父获罪于皇考,贬其亲王之爵,伊等怨望,肆行诽谤。’
‘伊等希图王爵,互相倾害,陷伊宗嗣于死地。’
吴尔占,已故安亲王岳乐的儿子;色尔图,是岳乐的孙,几月后,被撤去了安亲王爵位;
元年四月,雍正命皇十四弟,贝子胤禵留遵化守皇陵,又命胤禵家人雅图、护卫孙泰、苏伯、常明等永远带枷示众,他们的年满十六以上的儿子都一律枷示。
元年五月,革去了贝子胤禵的禄米。
雍正将与胤禩关系亲密之人尽行遣散,将其孤立,并且多次告诫臣子切勿重蹈他们的朋党习气,可谓是敲山震虎。
而胤禩自己本人也多次受到责罚。
就好像雍正元年九月的时候,雍正帝奉康熙及其四皇后的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立了更衣帐房,但因为都是新制的,所以油气薰蒸。雍正大怒,命管工部事的廉亲王胤禩,和工部侍郎、郎中等人,跪在太庙前一天。
十一月时,由于丧事奢诽靡,雍正罪责胤禩之党。
之后,青海的战事吃紧,使得雍正将全部精力放诸于外患,但对于胤禩等人仍时加防范训斥。
雍正责胤禩,谕诸王大臣:圣祖生前,因胤禩种种妄行,致皇考暮年愤懑,‘肌体清瘦,血气衰耗’,伊等毫无爱怜之心,仍‘固结党援,希图侥幸’,朕即位后,将胤禩优封亲王,任以总理事务,理应痛改前非,输其诚悃,乃不以事君、事兄为重,以胤禟、胤禵曾为伊出力,怀挟私心。诸凡事务,有意毁废,奏事并不亲到,敬且草率付之他人;
雍正二年四月初八日,因为胤俄逗留在张家口,再责胤禩。
雍正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胤俄便被革去了王爵,调回京师,永远拘禁。
雍正二年五月十四日,雍正处置苏努,革去他的贝勒爵位,撤出他部分佐领,同时,让他在京内的儿子们在十日内前往右卫居住,令曰‘若不安静自守,仍事钻营,差人往来京师,定将苏努明正国法。’几月后,苏努病死于右卫戍所。
十一月二十二日,裕亲王保泰因‘迎合廉亲王’,被革去了亲王爵位。
因为胤禩凡事减省,出门时不用引观,雍正谕责其诡诈。
随后因为胤禩管理理藩院时,不给来京的科尔沁台吉等人盘费事,再受谕责。
胤禩等商议陵寝所用的红土,折银发往当地采买,可省下运费之事,雍正谕工部:此特胤禩存心阴险,欲加朕以轻陵工、重财物之名也。
以汝福为胤禩之党,其伯父、宗室佛格任尚书、都统时,“凡事舛错”,将佛格、汝福均交宗人府□。
雍正三年正月二十九日,责胤禟“外饰淳良,内藏奸狡”,其属下人“纵滋骚扰民间”,命都统楚宗前往约束之。
雍正三年二月二十九日,再责胤禩、胤禟、胤俄、胤禵,本日谕中又责阿灵阿、鄂伦岱二人乃胤禩等之党首,罪恶至重,命将鄂伦岱发往奉天,与阿尔松阿一同居住,使其远离京师,不致煽惑朝政。
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因工部所制阿尔泰军用之兵器粗陋,谕责管工部事胤禩。
一二年间,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正当雍正想要一鼓作气,将胤禩诸人惩治殆尽时,他的心腹密臣年羹尧,悖逆事发,使得他不得不腾出手来先处置这个真正的危险。等到年羹尧于被降为闲散章京在杭州行走,已成为笼中之鸟之时,雍正便正式向胤禩诸人动刀了。
雍正三年七月二十八日,胤禟被革去贝子。
雍正三年十一月初五日,宗人府议,胤禩应革去王爵,撤出佐领。
雍正三年十二月初四日,胤禵因任大将军时‘任意妄为,苦累兵丁,侵扰地方,军需帑银徇情糜费’,经宗人府参奏,由郡王降为贝子。
雍正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命每旗派马兵若干在胤禩府周围防守,又于上三旗侍卫内每日派出四员,随胤禩出入行走,名曰随行,实为监视。
弘历知晓这是雍正在处置前朝遗留的祸端,对于前段时间,外界传得的沸沸扬扬的,说雍正的帝位得到的不光彩直说,他也很清楚。
其实处置八爷一党,弘历时很赞成的。
在弘历的心中,相比起政敌,自然是自家老爹重要。虽说痛打落水狗有点不光彩,但是,这刻不是只落魄的狗,而是一只看起来可爱温顺,却会咬人的狗。
老八见着自己坐不上帝位,就想要捧上十四。竟然还敢说什么帝位本该是十四的,在外散播谣言,意图夺位,还真是死有余辜。
弘历眼中的冷意稍纵即逝,虽说如此,还是要提醒一下皇阿玛,处置的若是太过,会遭百姓非议的,要知流言猛如虎啊。
36第36章 劝解乃真是难搞
天未亮,弘历痛吻了口正迷迷糊糊睡的香甜的琉璃,恋恋不舍的踏出了房门。
他今日要进宫见皇阿玛,这一次,是为了雍正对于廉亲王等人的处置态度进宫。这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事情,面上盈满的甜蜜不由蹙起眉,浮上了纠结严肃。要知道,皇阿玛跟廉亲王,可以称得上是死对头啊。
求见时,雍正正在处理政务,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自登基以来,雍正便是勤勤恳,从未有一日懒散度日。每日只睡2、3个时辰,一年之中,也只有生辰那日才会放下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奏章,停下手中的朱砂笔。
通报后,雍正喧他进殿,弘历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叩拜礼,在雍正叫起后才起身,他对于雍正,总是敬畏有加,从不敢放肆一点,这跟他自由被雍正亲自教导,见惯了雍正严谨的性情有很大关系。
叫起后,雍正却只是批阅奏章,对弘历的来由不闻不问。
弘历则是站在一旁,不急不躁的等待。
半晌时间过去了。
雍正在手中的奏章批了个准字,拿起放在一旁,又取了一本,这才轻轻的瞥了一眼恭敬的站立在下,等待着自己开口的儿子。“这么早就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仿佛雍正并没有让他等了许久一般,弘历没有一丝急躁,沉稳有礼的开口,“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此番前来却有要事相商。”
雍正闻言,抬起头,深邃如墨的眼睛看向弘历,虽没有言语,那股寒冷迫人的气势让弘历明白,雍正是知晓他的来意的,且心中对此怀有不满。
但是雍正虽然不满,自己却不能不说。
只得硬着头皮开口,“皇阿玛,虽然自古旁人不能揣摩圣意,但是身为皇阿玛的儿子,儿臣也能对皇阿玛的心意猜得一二。今日,儿臣有一言不能不说,还请皇阿玛准儿臣禀奏。”说罢,一撩袍角,跪了下去。
对那砰的一下似乎全不在意,雍正浑身散发着冷意,眼神愈加冷冽。
见此情况,弘历真是心惊胆战,咬咬牙,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还请皇阿玛准儿臣禀奏。”
眯了眯眼,半晌,雍正才冷冰冰的说:“说”
弘历磕了个头,掩去嘴角的笑意,这才一本正经的直起身子说:“皇阿玛,儿臣想要知道,今日上朝,皇阿玛想要如何处置廉亲王。”
“这事上朝之后你便知晓了。”雍正避而不答。
“就请皇阿玛告知儿臣吧!”弘历没有被轻易的打法掉。
沉默了半晌,对弘历的固执有些无奈,雍正缓慢的开口:“朕打算削了他的王爵,从宗藉上剔除,圈禁起来。”
弘历闻言,有些放心了,雍正既然肯告知他,就表明他并没有真的对自己的行为生气。
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弘历也就不那么畏首畏尾了。
“皇阿玛,请容儿臣说说自己的意见。儿臣知道,廉亲王行事太过阴险狡诈,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意图犯上作乱,实属罪不可恕。可是,此前民间便盛传一些对皇阿玛不利的流言,此时皇阿玛再对廉亲王严加处置,不就称了他们的心,让他们有话可说,挑起事端来,民心岂不是不稳?!”说道最后,弘历提高了嗓门,有些激动。
“放肆!”此番大逆不道的话一出,雍正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桌上摆放的狼毫笔震起,滚动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这声音简直就是敲在弘历心中,视线慌乱的扫过雍正,见雍正瞪着眼睛怒视自己,弘历心有畏惧。但话已经说出口,不改变雍正的心意,岂不是白说了?想到这里,弘历没有退缩,反而看着雍正接着说:“皇阿玛,儿臣知道,廉亲王是一定要处置的,但儿臣认为,对其处置的不可过于严酷。廉亲王此人为人处世一贯温和有礼,与其联系亲密之人朝堂之中也有不少,如若处置不当,民间和朝廷,难免又会掀起风波。”
想起雍正初登基的那段时间,弘历蹙了蹙眉,“所以,儿臣认为,上上策应是对外宣称廉亲王因皇玛法的宾天而深感悲痛,几年来一直恢复不了,甚至于愈加严重,神思恍惚起来,似有离魂之症,所以皇阿玛存着兄弟之情,免其职务,保留俸禄,让其静养在家,养病期间,旁人不得打扰。”
“如此一来,廉亲王以党便不能说什么,只能谢恩了,廉亲王此前的办事不力,在此刻,都是证明他病情的证据。”
雍正静静的坐在上位,气势威严,弘历不敢直视,恍惚间只觉得看不清他的面色。
半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朕自有主张。”话中透着说不出的无力和寂寥。
弘历只觉他的一腔滚烫热情在雍正冷漠的话语中被淋了一头的冷水,他有点迷茫,这明明是最好的处置廉亲王的方法,他费尽心思的为雍正分忧解难,怎么雍正看起来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还很失望呢?
苦思无解,在雍正开口之后,也只得行礼告退了。
在弘历走后,大殿中响起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你何时才能真正的体会帝王之道……弘历……”
此时弘历正年轻气盛,梦想着要大展宏图,他又怎么会了解,九龙夺嫡的无奈呢?经历了这场斗争的人,是一生也不会甘于平庸的。
终究是太嫩了,雍正站在窗下,看着远处天空中那移动的黑点,冷漠的想。
而以为雍正思索再三之后,还是会肯定自己想法的弘历,也将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渡过一个少年步向男人的沟壑。
成长的道路中,总是充满了泥泞,荆棘丛生,也许会有岔路,也许会被迷惑,但只要坚定自己的道路,老人为其指引,跌跌撞撞的,也会走在正路上。
37第37章 凭阑半日独无言
早朝时,皇帝向全国颁布了罪状,繁华的京师被阴沉的无声硝烟笼罩,胆小的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被牵连。
雍正将胤禩、胤禟、胤禵之罪状颁示全国,议胤禩罪状四十款,议胤禟罪状二十八款,议胤禵罪状十四款。
廉亲王胤禩共有罪状四十款,主要罪责有:欲谋杀胤礽,希图储位;与胤禵暗蓄刺客,谋为不轨;诡托矫廉,用胤禟之财收买人心;擅自销毁圣祖朱批折子,悖逆不敬;晋封亲王,出言怨诽;蒙恩委任,挟私怀诈,遇事播弄;庇护私人,谋集党羽,逆理昏乱,肆意刑赏;含刀发誓,显系诅咒;拘禁宗人府,全无恐惧,反有不愿全尸之语。
雍正怒称其为“凶恶之性,古今罕闻”。 将胤禩降为民王,圈禁高墙。
在众人意料之中的,是关于八阿哥一派的。
不敢看雍正威严的面容,半弓着身体的大大小小官员心中不由轻嘘一口气,暗叹这一天终于来了,这场夺嫡之战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自雍正登基以来处理政事的雷霆作风,不免令人认为这是因为雍正以前对敌对之人隐忍退让,现在他翻身了,成为了被万人跪拜敬仰的帝王,长久以来的屈辱和仇恨现在自然是要全部报复回去的。
所以这道旨意即便是有些不顾大局,也会自然而然的被人视为可以接受的范围。
弘历听完罪状和处置后,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高坐在上看不清神情的雍正,心中是惊讶且错愕。
虽然之前雍正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冷酷至极,但弘历一直认为那只是处于当年的争斗对八阿哥一派的憎恨,但是为了大局,雍正应该还是会选择最好的方法。没想到雍正对他们的处置比原先更加严重了。
而就在他心神恍惚间,此事已经在一股奇妙的默契中被肯定了。每个人都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看着这些表面谦恭,内心不知怎么腹诽皇阿玛的朝臣,弘历真是又急又怒,心中暗骂:这些庸碌无为的家伙,明知道这些罪状颁下,对父皇不利的流言会越来越盛,将来的史记上必会记录下来,不论是昏君还是明君都会被注上杀弟篡位,帝位来历不明的标注,而这些人只会口呼万岁,在关键时刻居然为了不触怒圣颜而选择保全自己闭口不言。
越是这样想,心中的焦急越来越甚,好不容易熬到退了早朝,便一刻也不拖延急急忙忙的去求见雍正。
哪知等待他的,却是被侍卫一句“皇上有令,不见任何人”而拒之门外。真是知子莫若父,不愧是亲自教养他的父亲,心知他一定会在此事上执着力阻,干脆避而不见。
为了父皇,他是绝不会就这样放弃的。雍正为人严谨,向来不苟言笑,身边及朝中人对他多是畏惧。但对弘历而言,雍正却是从小教育他,重视他,栽培他的阿玛。他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理应凌驾于众人之上,享受他人的尊崇和敬慕。他不应该被误解、被鄙夷,被冠以冷血绝情、弑弟篡位之名。
驻守的侍卫眼视前方,目不转睛,仿佛身前跪着的人不是备受宠爱的四皇子,而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野花。
他跪在门前,笔挺的脊背昭示了他的决心之坚定。
然而日渐西斜,夜色渐浓,他的背脊僵硬的酸痛难耐,他的膝盖麻木无知觉了。
那扇朱红色的殿门自他跪在此处到现在,始终没有开启,四周寂静无声,本该是空旷的空地,然而弘历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仿佛是被关在逼仄的箱子。那种快要凝结成冰的感觉令他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困难,他顶着一身冷汗坚持着。
时间仿佛都停滞了,不知过了何时,漆黑的夜色渐渐亮了起来,当那颗昭示着黎明的星子也黯淡下去的时候,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弘历身后不远处。
殿内,紧闭的窗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霜,烛火闪烁,暖人的橙色照亮一室。
那个静立于案前,坚毅、杀伐予夺、似乎永远都坚不可摧的身影却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世界。
守夜的大太监低垂着头,眼角丝毫不敢扫向那个最尊贵的男人,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那个冷酷的男人闭起双眼时紧抿的唇角泄露的那丝孤寂。
弘历没有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
谁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半晌,一道淡淡的没有情绪的女声响起。
弘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意,他动也没动,只轻声道:“额娘你是要看着皇阿玛被千夫所指么。”轻飘飘的声音却是说不出得刺骨的冷意。
熹妃踩着花盆鞋缓步走了两下,笃笃的声音却并没有距离弘历更近,不用看也能想象她身姿的优雅端庄。
“你知道你皇阿玛的决定,没有谁能够改变。”
“哪怕是错的。”弘历不可抑制的冷笑。
她却只是轻笑一声,低眉看着自己修剪的光洁圆润的指甲,胤禛不喜奢侈浮华,所以她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用凤仙花汁染指甲,“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对和错呢,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发现这才是对。”说罢,也不等回话变领着婢女转身离去了。
弘历静静的思索熹妃的这句话,虽然还不是完全明白,但他隐隐察觉到了雍正这番看似失去理智的行为背后包涵的深意。
也许皇阿玛另有打算吧。
他只能这样想,感慨之余心中却有些落寞,他敏感的察觉到,雍正心中的沉郁,可身为人子的他却不能为他分解丝毫。。。
惭愧自责令他无地自豪,只得仓惶的直起身子,不想跪了一天得,早已麻木的双腿此时一阵刺痛,无力的软了下去,眼看着就要重重跪下的关头,一旁一直等候的随侍眼疾手快拖起弘历。
弘历自知这种情况他是无法维持身为皇子的尊严了,只能倚着随侍的搀扶,直起了身子。
他静静凝视着那扇一直没有开启的殿门,艰难的深深弯下腰,然后被随侍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动着离开。
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在这广阔的天宇中渐散……
38第38章 望帝春心托杜鹃
朝政渐渐步上了轨道,但雍正却没有一刻松懈。
他不能,这个国家,辉煌、奢华,仿佛正值盛世。然而他心中清楚,这个国富力强,人人安居乐业的国家,早如被白蚁腐蚀一空的梁柱一般,表面上雕梁画栋,实际上不堪一击,再承受不了丁点压力了。
没有哪一个皇帝像他这样,每天只睡2、3个时辰,从凌晨忙到半夜。
每个皇帝,或多或少,都有些贪色。也是,身为世界上最尊贵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干什么不能呢?
然后他却不是。
不是说他不近女色,他也是有女人的,而是他的后宫中,除了那些用来控制前朝臣子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个,是他特别留恋的女人。
在他的后宫中,没有一个人敢做些下三滥的龌龊事。
不知为何,他看着你的时候,明明是沉静的,甚至是微笑的,却仿佛心底的那些隐秘之事都被看穿了一样。背脊一凉,就算有些心思都不敢再想了,就安安静静的,做个后宫女人吧。这样也挺好的,现在还有哪个敢阴谋争权呢。
弘历已经成年,到现在却一直没有过女人,送去的那两个婢女也一直只是个婢女,熹妃已经向他提起过很多次,都被他敷衍了过去。
熹妃开始以为那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又送去了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一个娇艳明媚,身段妖娆的,谁曾想弘历连见都没见就打发了下去做个厨房使女,可怜那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一双纤纤青葱只捏过绣花针和毛笔,何时抓过脏兮兮油腻腻的抹布碗碟啊。
熹妃一直猜不准这个儿子在想什么,问又问不出个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幸好,一开年,雍正就为弘历的婚事下了圣旨。
七月十八日,察哈尔总管富察大人之女赐婚于皇子弘历,封皇子弘历嫡福晋。
富察总管隶属满族镶黄旗,身份显赫,富察家又是满洲贵族。这个女子是富察容保的嫡女,自然是金枝玉叶,嫁给弘历之后,女子以夫为天,富察家自然是与弘历连成一线。
这情况一出,明眼人都知道,弘历皇子是贵不可言,雍正的太子,是非他莫属了。
熹妃自然是喜出望外了,可不是么,她的儿子争气,连带着她在宫中的帝位也是水涨船高,雍正看在弘历的份上,给她的尊荣也是颇高的。
这个富察家的嫡女,名为明月,虽说俗了点,但却寄托了父母对她的疼爱与希冀。
她虽说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却也是在父母教导下长大的贵族嫡女,内院里的争斗,母亲从未避讳过她。
记忆中,阿玛与额娘都是相敬如宾,只有规定的日子跟节日才会宿在额娘的屋中。小时候,她也曾难过过,认为阿玛太过薄情,然而母亲知道了她的心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带在身边,叫她用眼睛看。
她很疑惑,之后才渐渐的懵懂的明白了什么。
阿玛待额娘,虽说不是热情如火,但也是恩爱的。这恩爱跟书中所说的非卿不可,生死相许却有所不同。阿玛给额娘的不是热烈却易消逝的宠爱,而是如同涓涓细流般长久的尊重与敬爱。
自小她见多了阿玛身边那些姿色各样的妾室通房,但不论她们之间怎么争斗怎么受宠,都越不过母亲。在母亲面前,她们无论身份高贵低贱,无论这个月阿玛在她们房里过了几夜,她们都只是妾室,是要伺候老爷主母起居生活的奴婢。她们见了她,都要行礼叫声大格格。
她知道,母亲这是在给她做榜样,她是在用自己的生活告诉她,嫁给一个男人,你就只是一个妻子,不在是你自己。从那之后,你与他的富贵荣华都是牵连在一起的,他好,你就好。
做男人的妻,跟做一个妾不同。
做妾,只需要保持风姿绰约,娇怯承欢,使劲手段让爷在自己房中过夜,能让府中女人都对你拈酸吃醋,看着你的眼睛似乎都能射出毒刺来,那你就算成功了。不然,不受宠的妾,在府中卑贱到会落魄的连家奴都能瞧不起你,这就是以色侍人的妾室可悲之处。
而妻就不同了。首先,你不能爱他。是的,人人都是夫妻恩爱,但你绝对不能爱他,一旦爱了,那你一生就毁了。
即便你能忍耐着不去陷害折磨那些整天挖空心思勾引你丈夫的女人,你也会夜夜望着噼啪作响的烛火伤心难过,久了,你还能坚持几日?
男人口中都要妻子端庄贤惠,但其实,他们都是希望女人妩媚多情的。他们都是贪心不足,喜新厌旧。从来都是新人胜旧人,只闻新人笑的。
所以,你不必去跟那些玩物之流争风吃醋,你只需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做出主母的派头,拿捏住府中下人,只要生下了嫡子,你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从今往后,你只需要养育孩子,管管内务,教训教训不听话的下人,只要他给足你正妻的面子,规定的日子都有来你这,便是他再喜欢新来的娇媚动人的小妾,纳再多的妾室,也不要需要去嫉妒,怕什么呢?她们生再多的孩子也没有用,到头来,只能叫她们一声姨娘,你永远都是额娘。
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正宗的嫡子继承人。
这难道不可悲吗?有什么比看着自己丈夫倚红偎翠更让女人难过的?
即使母亲是个成功的女人,但每每午夜梦回,她都希望能有个爱她怜惜她,不会让她伤心的丈夫。她相信,会有这么个人在等着她。
她要嫁人了,而她要嫁的人,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儿子,四皇子弘历,储君之位极有可能是他。不说四皇子的本人如何,就是她嫁过去,便是太子妃的想象,也不禁让她有些飘然了。
更何况听说他文武双全,俊朗非凡,且不留恋女色,额娘听熹妃娘娘提起过,他房中至今都没有人……
那她嫁过去,岂不是第一人?
凭她的家世,凭她的才情,她的心计,不说最美好,也是数一数二的,她有自信,她不会让他失望的。
如果是四皇子的话……嫁给他,是值得期待的。
明月宛然一笑,放下母亲前些日子交给她的账本,望着圆润的珠子尚在滚动的算盘,神色飘渺,梦想中那美好的生活,似乎是触手可及,只待七月十八大婚之日了……
可事实上,真的像明月姑娘想的那样么简单美好?
此刻正单手扶额,微蹙着眉头,一脸坚决的弘历可以告诉你,当然不。
39第39章 脱胎换骨痛彻身
其实很早之前;弘历就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了,所以;他早已经有了为了心爱的斗争的勇气。
侧头望向身旁酣睡的美,他唇角微掀;那双幽深的黑眸中含着的如水柔情;只消一眼;便知他有多深情。
看着她甜蜜的睡颜,弘历一阵情动;他俯□子吻上那张红唇。
琉璃迷迷蒙蒙中感到弘历的啄吻,不满的扭动着:“……不要啦……”呢喃撒着娇;她知道这个少年满心都是她。
软濡甜蜜的声音撩起少年蠢蠢欲动的火热;原本清浅甜蜜的一个吻;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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