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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扶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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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依摇头:“我确信不会救你。”
十夜半信半疑。凤依明白,真的是那种情况,她真的不会就他。理由,很多。
十夜只是笑,随手拿起一串冰糖葫芦,身后自有人付账。凤依避开:“我不吃。”
他硬是把那腻甜的蔗糖粘在凤依的唇上:“只吃一颗。至少要吃一颗。其实每个孩子都是要吃的。”
躲不过,凤依咬了一颗放进嘴里。入口甜甜的,嚼起来却酸到牙帮子去了。雒飏说过,冰糖葫芦最好吃了,里面有他最喜欢的两种味道。凤依垂下眼帘,嘴巴里的东西难以下咽。十夜举起剩余的糖葫芦往嘴巴里送,凤依夺过来道:“这是我吃过的东西。”凤依有点洁癖,也包括她不希望别人碰她用过东西。
竹鸢从一边走过,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到凤依这里。但只是路过,瞬间不见了人影。柳翼之在不远处停了一下,看一眼凤依,往竹鸢的地方跟去了。
凤依微叹一口气:“叶城真小。”
十夜对着她的耳朵,以同样的轻声说:“叶城不小,是心太小。”顺手,他拿出怀里的巾帕擦拭凤依的嘴角,有些宠溺的说:“与我第一次吃这个一样,弄的满嘴都是。”
凤依往后挪了一截,冰冷的说:“离我远些,三步以外。”
凤离坐在小凳子上给柳云之讲故事。柳云之托着下巴听得入神,时不时插一两句。有时候,凤离敲她的脑袋:“你笨啊,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柳云之也会挑凤离的刺:“你这说的前后不搭调。”
凤依站在高楼上看着那个简陋的院子,对身边的人说:“那就是凤离与柳云之。”
十夜看的索然无味,喝几口茶水道:“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
“那你该回去了。”
“饭菜订好了,我知道你也饿了。”
凤依很不想去,看到十夜认真的模样,她点头。
她首先开口:“我不饮酒。”
十夜递给她一个极小的杯子:“就此一杯。以后,或许我们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即使见了,恐怕也无言了。”
凤依这才理解到,只要嫁给柳翼之,她就被束缚了。她不再是任何人,只是柳翼之的妻。女子自古从夫,她属于他,他却不是她的。第一次,她的眼中闪过恐慌。十夜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凤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把手伸向酒壶。十夜夺过来,道:“你还说自己不喝的。”
之后,他们不再说话。十夜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酒,视线一直停在凤依发呆的脸上。渐渐的,他不喝酒了,倒在桌上睡觉。安静了许久,凤依觉察到了异变。
“十夜。”凤依轻声的喊他。
没有反应。
凤依的声音加大了:“十夜。”
还是没有反应。
凤依走近。见他的额头已布满密密的汗珠,她准备给他把脉。猝然不妨,十夜点了凤依的穴位,再伸手把她带进自己怀里。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太快,凤依没有反应过来。
凤依不再淡定,吼道:“十夜,你放开。”
他似乎听不见了,一味的向怀里的人靠近。温热的呼吸扑在凤依的脸上,她侧过头,两片滚热的唇落在她的颈间。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手开始停在她的腰上。恐惧渐渐蔓延她的心智,如果,真的……凤依摆摆头,希望自己还可以提起一丝真气。丝毫内力都没有提起,她姑且让自己平静的说:“你再继续,我会血洗皇宫的。”
没有任何效果,凤依看着他接近腰带的手,有些绝望的说:“解开了,我会死。”
十夜顿住了手,血红的眼睛审视着凤依。凤依死死的盯着他,眼里没有感情。他的嘴角荡开一个邪邪的笑容。凤依心里咯噔一下,最终做出了决定。拼尽最后的内力,她强行的冲开了穴道。她口中的血喷了他一脸,才让他一不小心放开她。摔倒地上,凤依顾不得疼,往窗边滚去。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只要逃离这个人就好。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柳翼之绝对不会再要她了。柳翼之,是那么一个要求完美的男人。凤依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的卑微。她已经顾不上多想,十夜离她越来越近了。四肢百骸却如注水一般难以动弹。她没有时间看十夜的表情,扶上窗子,尝试着站起来。不知多少次快要成功,也不知多少次失败,凤依的指甲带着血掐进窗框的木头里。从窗子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如释重负。
柳翼之挡在竹鸢前面:“难道你还要我追去青芸山找你要东西?”
竹鸢的眼圈红红的:“柳翼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你们护法的死,是自找的。”柳翼之笑道,“你难道还不自知?”
竹鸢的笑容比他更邪恶。寻着她的视线,柳翼之看见楼上的窗子掉下一个人。
落地的时候,凤依几乎听见骨头一根一根碎裂的声音。在人群观围的圈子里,凤依暗骂自己狼狈极了,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似乎是从天上飘下的身影,一直落在她眼前。她微微睁着眼睛,只能看见雪白的靴子。
柳翼之抱起她,却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她的一只手无力的垂在空中,另一只颤抖的抓住他的衣襟。一张口,艳红的血就从嘴角冒出,她想吐,却没有力气。最终柳翼之还是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晕过去。看着她难受的容颜,柳翼之有些埋怨自己的私心。本是不用皇帝指婚,也不用找柳倩之,也可以让柳云之与凤离在一起的。为了使凤依留下,他让她伤的如此惨重。






第17章 第十七章
没有人见过这么快的轻功,他抱着一个人从身边飞过的时候,就连影子都看不到,只留下一股清风。路边的人连连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柳翼之轻手轻脚的把凤依放下床上,对迎过来的人慌忙的说:“快点,给她看看。”
来的人拿眼睛瞄瞄床上的人,眉头紧皱:“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因为是白衣服,沾上鲜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柳翼之拉住他的手臂道:“严菁,叶城就属你的医术最好,快点给她看一下。”
严菁抚摸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看到凤依面孔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我不救。”
“不管她是谁,这个人你必须救。”柳翼之提起她的衣领,“如果救不活,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破院子。让你无处安身。”
严菁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这样威胁很没有面子,但是她也知道柳翼之说得出来也就做得到。最终,她还是坐到一边的小椅子上:“我不救。”
“好。”柳翼之站直,往门口走去,“那我就告诉柳云之,你是她的母亲。”
“原来这些年你关心云之都是假。”严菁微微叹一口气,“柳翼之,算你狠。”
她走到床边,一边检查凤依的伤势,一边说:“救了他,你会后悔的。”
解开了凤依的衣服,严菁有些不相信的向背对着床的柳翼之大声道:“她不是风煜秋?”
听到这句话,柳翼之的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他还是平静的说:“或许只是长得有点像,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这么像。还好风煜秋没有女儿,不然我还真的不敢相信。”严菁嘴上嘀咕着,手下的功夫却认真了许多。
经过一番包扎之后,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对柳翼之说:“她伤的真重。外伤我是解决了。但冲开穴道使她的内力耗损巨大,这个就要靠你了。”
柳翼之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
她赶紧拦住他:“即使是你,要给她疗伤也会吃不消的。她的内力,恐怕不在你之下。”
柳翼之淡淡的说:“你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她欲言又止,只好关门出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缓缓打开了。严菁走到门上扶住脚步有些虚浮的柳翼之,关切道:“你还好吧?”
他拿开她的手,道:“我没事。”
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人,柳翼之冷冷道:“这人还有脸过来?”
跪在地下的公公说:“柳公子,我们家主子在隔壁等你。”
柳翼之说:“叫你们家主子好好的对待我姐姐。如果他再敢打我妻子的主意,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些什么事出来。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柳翼之不想见到皇帝,他也担心见到皇帝之后,不免忍不住杀了他。

凤依睁开眼睛,想动一下脖子都没有成功。入骨的疼痛让她连连吸气。她在心里暗骂这些庸医,不知弄的什么药材。不过有点还好,体内的真气一点也没有紊乱。转动眼珠,她看见了垂在被子上的发丝:“你醒一下。”
说话的时候凤依只觉得喉咙又干又疼,声音也是沙哑的。
枕在床边的人动了动,起身擦擦眼睛:“凤姑娘,你醒了。”
凤依有些生气的说:“你是谁?”
“我叫柳絮。是我们家公子叫我过来照顾你的。”女孩子甜甜的说,“凤姑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把那个郎中给我找过来。”
“谁说我是郎中?”一个中年的女人走进来,迈着轻盈的步子。
凤依说:“按我说的单子给我换一下药。”
“你以为你是谁?”严菁睁着美眸瞪着凤依说,“现在是你求我的时候。”
柳絮低头谦逊的说:“王夫人,公子希望您按照凤姑娘的安排来。”
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谦逊,倒是有点像命令。严菁不开心了:“小絮,我看你的心里只有公子。”
严菁最厌恶别人这样叫她,所以当着柳翼之未来妻子的面,她在挑拨离间。柳絮是一个机灵的丫头,要说平时,严菁是很喜欢她的。
“你们的玩笑开够了吧。” 凤依不耐烦的说,“我告诉你的这张单子,你一辈子都会受用。”
同是行医的人,这话对严菁有十足的诱惑。她这才放过柳絮,按照凤依的吩咐换药。又忙了一个时辰,严菁才重新给她包扎好。她几乎确定的问道:“你是桃花泉凤依?”
“你以为我是谁?”
“只是你长得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严菁把发丝拢到身后,“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
在叶城,认识风煜秋的人似乎还很多。凤依道:“我听有人说我长得像风煜秋。你说呢?”
“呵呵。”严菁干笑道,“我没有见过风煜秋,这就不知道了。”
凤依说:“也是,长得像他那种人也不是什么好处。”
窗外透出一缕缕阳光,落在地面灿烂极了。凤依看着被照得明亮的房顶,问柳絮:“我睡了几天了?”
柳絮的声音依旧是甜甜的,听起来却不及竹鸢的刺耳:“三天。”
不过,说实话,竹鸢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只是某人的心理作用作祟。
“三天了。”凤依喃喃道,“应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恰时柳翼之走进来,温和的说:“也是该出去走走了。”
他抱起凤依,直接向门外走去。凤依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小女生,既没有高呼“你在干什么啊”也没有假惺惺的娇呼“你放我下来”。
严菁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出去,惊呼:“小悕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坏心眼的桃花依了吧。”
柳絮笑道:“我觉得凤先生的心眼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啊。而且我觉得她挺漂亮的。配得上我们家公子。”
严菁用指关节猛敲她的脑袋:“你这死丫头真是的。我看小悕一直待你那么好,还以为……”
“王夫人你就别说了,柳絮只是一个柳府的一个小丫鬟。”
柳翼之刚抱着凤依出门,又撞上了跪在门口的公公。公公仰着一张粉白的胖脸对凤依哀求道:“凤先生,求您见见皇上。”
凤依抬起脑袋有些惶恐的看一眼那公公跪处的房门,往柳翼之怀里缩了缩。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瞳孔呈现出剔透的棕黄色,浓长的睫毛也变得根根金黄。柳翼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往阳光灿烂的地方走。
“凤先生,皇上已经三天三夜都没有出这道房门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吃不消的。”公公在后面大声的说,“求求您见见圣上。”
凤依理好思绪,缓缓的说:“你转告他,这事不是他的错误。不必自责。”
“不,不。”公公含着老泪说,“这话老奴早就说过了,圣上就是听不进去。自小,就是老奴看着他长大的。圣上太倔强了。”
柳翼之不理他,抱着凤依越走越远。
凤依终于受不了了,说:“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柳翼之垂目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脸,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坐在我腿上比较软和。”
她扬起下巴,眯着眸子说:“你不觉得你太瘦了,搁着我了?”
柳翼之看着她的眯着的眼睛,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说:“凤依,我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父亲不是说了不要你知道的么?名字不重要。”
“既然这是他的意思,就算了。”他转口又说,“我听风曜然说他还有一个妹妹。这事我还从未听说过。”
“你见过风曜然?”
柳翼之轻轻点头。
“都说蓝焱教要复出,难怪他会找你。”凤依淡淡的说,“江湖上的事,你最好少管。再说,这么多年都没有传言说他有妹妹,这事真不了。”
之后一段时间,柳翼之一直没有回话。
凤依又问他:“你知道是谁给皇帝下药的么?”
柳翼之的声音说的很小:“知道。”
凤依冷笑道:“迟早我会亲手了结她。”
柳翼之握住她的手,漂亮的像花一般的脸蛋凑近她:“我陪你去看看皇帝,好不好。”
他清澈的眼眸近在咫尺,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标志性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他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好拒绝。凤依愣愣的点头:“好。”
答应了之后,她又有一些后悔:“那你还是放我下来好了。”
柳翼之把她抱得更紧,没有商量余地的道:“不行。”
公公见他们走过来,高兴还来不及,忙不迭的去开门。凤依抬头,对柳翼之淡淡一笑。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触碰一下,安抚道:“没事。”
凤依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在上升,脑中一片空白。一吻瞬间化解了她脸上的苍白。
屋里的光线很暗。在外面呆久了,他们几乎看不见里面的人。视线缓和一下之后,他们才看见坐在宽大椅子上的人。
三天没有换一个姿势,他的衣冠还是那么整洁,一丝不苟。他暗暗一笑,率先开口:“不用你们说什么,我知道。”
凤依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动那个下毒的人。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十夜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柳翼之用下巴蹭一蹭凤依的头顶,不甚礼貌的说:“我说的话,希望你也记得。”
凤依不解的看着柳翼之,但他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恍惚间,凤依觉得柳翼之的怀抱似乎是用什么换来的。她有些凉意的说:“我要回去休息。”
十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动动嘴巴皮子,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走在路上,柳翼之突然说:“依然,下个月,我迎娶你。”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嫁人了,不久前她还觉得婚姻会束缚她的。但经历这件事之后,她明白了,她非嫁不可。凤依不咸不淡的答:“好。”
他有些失望的问:“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你说过的,你不想娶别人。我刚好也不想嫁给别人。以后你不必问我问什么嫁给你,同样我也不会问你为什么娶我。就当是相互利用好了。”
听完这么一段话,柳翼之清楚地知道了她的意思。他侧过头,逆着光,凤依看不见他落寞的表情。他的声音微若蚊鸣:“这样也好。”
为凤依盖好被子,柳翼之拾起床头的玉佩看似无意的问:“这个东西很重要?”
“是。”凤依接过来放在身上。
“那你掉进湖里的那块一有没有找到?”
凤依摇头:“没有。不过也不要紧,没有落入他人之手就好。”
那块玉可以丢失,但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他必须尽快在竹鸢那里取回来。
柳家的庭院极大,弯弯拐拐的亭廊绕花了眼睛。断断续续的琴音从一个偏僻的竹苑传出来,让人听了就想跑的远远的。柳翼之熟门熟路的走过这片翠绿的竹林,往琴声发出的竹楼上走去。
背对着门口的人依旧把手放在琴弦上,说话的声音真的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你找为父有何事?”
能够不被自己琴声吓到有可以安然又安静走到这里的人除了他的儿子没有别人。柳翼之走过去,随意的挑动几根琴弦。那几个单调的音节比柳致微弹了这么多年的曲子都要好上很多。他轻挑的说:“别和我假装正经了。我今天有话要和你说。”
柳致微这时放下手中的琴,跳到柳翼之旁边:“儿子,不要告诉我你要娶云之那个丫头。当初我悄悄放她走……”
说到一半,柳致微赶紧闭嘴不说话。
柳翼之阴森森的说:“不用这么紧张,父亲。当时你放她走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面。”
这回柳致微真的紧张了,满眼不信的盯着他:“不要告诉我你变好看了,武功也比我高了。”
“你儿子从小都好看,不是变得。”柳翼之强调,“貌似外面都说冰之翼是天下第一的,你还不知道?”
这两父子单独相遇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本色。柳致微咂咂嘴,委屈道:“你也就知道欺负我。”
柳翼之不管他,反到正二八经的说:“柳致微,我真的要娶妻了。”
他叫“柳致微”,不是他不尊重自己的父亲,只是他真的在认真了。柳致微也收敛了脸上痞子般的笑容,同样正经的说:“云之是我们家的养女,你母亲一定不会同意你娶她的。小悕,你听话。”
这话说得柳翼之头都疼了,他说:“我要娶桃花泉凤依。”
“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柳致微哈哈一笑,“当真配极了你。”
笑声戛然而止,柳致微无奈的皱眉:“小悕,你母亲这次越发不会答应你。”
林羽是桃花泉前任先生林清泉的妹妹。当年她一意孤行,非柳致微不嫁,而被林清泉逐出桃花泉。林清泉临死的时候还散播消息说不见林羽。这么多年以来,林羽对林清泉有悔,对桃花泉有恨。
林羽,就是柳翼之的母亲。
“这才是我找你的原因。”柳翼之说,“这件事只要由你来处理,保证不会有事。”
柳致微思索一下,立即拍着胸脯说:“小悕,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之后柳致微搬出了竹苑,一心一意的要为儿子找门亲事。他对林羽说,这事你不可以插手,不然我叫我们儿子娶了我们家的小丫头。这是头一次柳翼之没有反对。林羽自然也同意。






第18章 第十八章
凤离很快把凤依接过去照顾。看着受伤的妹妹,他难过的跺脚,誓死要杀竹鸢。
凤依冷静的说:“凤离你还是准备准备迎娶柳云之吧。我的事不要你掺和。”
夏天越是接近,那个破旧院子里的杂草就越是疯长。凤离每次都细心告诫柳云之,不要在草丛乱窜,小心有蛇。柳云之当然也十分听话。见着他们小两口一副恩爱的模样,凤依总是不屑的错开眼神。
早上的阳光还不是那么毒辣,柳云之把凤依拖出来晒太阳。坐下香樟树下面,狗尾巴草在微风中一摇一晃,一晃再一摇,凤依就要睡着了。柳云之从后面环着她的脖子,咯咯地笑,两条辫子晃来晃去。笑够了,她说:“然儿你打瞌睡像一个老头子,动都不动一下。不像凤离,像公鸡啄米一样。”
无论是说成老头子,还是公鸡啄米,都不是好话。凤离在一边回话:“云之你什么都不像,只是会流口水。”
柳云之脸一红,立即追过去打他。直到柳翼之走进来,他们才停止打闹。凤离嘴上不说,但在细小的动作上还是对柳翼之充满敌视。刚坐下不久,他就找借口离开了。柳云之还是很开心的说:“江南的柳树最美。桥头,流水边,房屋前都植满了葱葱郁郁的柳树。好看极了。”她清澈的眼睛转来转去,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两个梨涡。
凤依看着柳翼之,故作轻松的说:“那种生活,当然是要享受的。”
柳翼之接着微笑道:“切记,不可折柳。”
凤依亦笑,暗想,怎么忍心折柳。只是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一日,一人在江南折了三年的柳。那时,折下的柳枝插满了庭院,成荫的绿色怎么都掩饰不住忧伤。
柳翼之转身对柳云之说:“待皇帝的圣旨下达之后,你就回家等着凤离迎娶。”
笑容还在脸上,但明显看得出柳云之有些失落。见她点头,柳翼之说:“现在我也该回去了。”
柳云之忽然冲着柳翼之的背影喊道:“哥哥。”
柳翼之依旧带着微笑回头看她:“什么事?”
她抿着唇,调整好思绪,最终轻声道:“对不起。”
柳翼之的笑容更深一层,宠溺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
柳云之的眼中又出现了泪花。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抱着自己半哄半吓道,傻丫头,你讨打。
她跑到他旁边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哥哥,我送你出去。”
边走,柳云之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凤依撑着下巴,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说:“凤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凤离从暗角走出来,有些失神的说:“没有。”
一只粉白的蝴蝶飘过,薄薄的翅膀就像泡在水中的茉莉花瓣儿。凤依冷笑,扬手凌空把蝴蝶捏成碎末。伴随着她的笑声,她说:“有什么事最好不要瞒我。”
“然儿,你真的喜欢柳翼之对不对?”
凤依拍拍手上的鳞粉,毫不在意的说:“这无关紧要。”
他对着她的耳朵吼道:“我是你哥哥。”
凤依不屑的瞟他一眼,眼里尽是讥讽:“首先,很久以前我就不再当你是我哥哥。再者,不要告诉我柳云之真的喜欢你。”
她站起身,有些吃力的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一个人若是在柳翼之身边呆久了,很难有不爱上他的。更何况柳云之一直受着他的特殊待遇。面对自己的亲哥哥,柳云之一定很纠结。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嫁了,相互解脱。凤离刚好是一个与她谈得来的人,也是一个理解她的爱的人。
柳云之回来了就围到凤依身边与她说长说短,总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凤依几次都想告诉她,柳翼之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说。
十多天以后,柳翼之又过来了。
凤依是一个自私的人,但她也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她对柳翼之说:“柳云之是喜欢你的。”
柳翼之不说话。
“如果你还喜欢她,就趁早告诉她。”
柳翼之还是不说话。
“桃花泉现在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所以我不能在这里留太久。”
有的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只要彼此心里明白就好。她不想留,柳翼之就没有挽留。也是柳翼之没有挽留,她就没有留下。
凤依走了一半,没有回桃花泉,反而折路去了蓝山。蓝山不再是冬天那样一片荒芜,沿路的树木几乎掩住了不怎么宽阔的道路。凤依不赶时间,不满不急的爬山。山顶的枫叶在阳光下闪着翠绿的光芒。茂盛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就像是挥动的手掌,像告别,又像召唤。风煜秋半靠在树下的椅子上,枫叶的影子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暗交错的光斑。从远处只看得见他尖尖的下巴。
他微微睁开双眸,轻声细语道:“然儿,这个时候来有事么?”
凤依说:“我只是路过这里,来看看而已。”
风煜秋站起来,单衣下的他更显双肩的单薄。他用手臂挡住眼前得光线,细白修长的手指带着点点星星的阳光。宽大的袖口落到手肘处,露出无暇的瘦臂。这个动作不同于女子的媚,但总是无意透露出妖异。
凤依走过去扶住他,忍不住关切:“你的眼睛还是看不到?”
上次回桃花泉之后,凤依定期让暗月送药过来。以她的医术,治好风煜秋的眼睛不是难事。
“没有关系的。”风煜秋淡然一笑,拿掉挡在眼前的手臂。
“可是你还年轻。”
风煜秋的确还年轻,只有三十四岁。凤依能够感觉到风煜秋隐隐的心疼,却不知道他这些年为什么会活的这么痛苦。
风煜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说:“这辈子只要有快乐的回忆,是值得我们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的。”
这是风煜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她好好的说话,还是说这种话。此时她忽然想起了柳翼之。无论柳翼之怎么看她,但他永远会因为认识柳翼之而充满回忆。
凤依回握风煜秋暖暖的手,有些颤抖的头枕在风煜秋的怀里。 
“然儿,我们不应该长得这么像的。你越是长大,我们就长得越像。”风煜秋轻抚着凤依的头发,微微叹息,“只有这样,我看不见的时候才敢抱着你。”
凤依那时候还不明白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奈。之后,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才明白她是一个多么多余的人。
凤依有点羞涩的说:“父亲,我差点就嫁人了。”
“还有这样的事?”风煜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是不是柳翼之?”
凤依不再说话。
风煜秋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出生了。”
“我不会嫁了。”凤依的话忽然说的有些强硬,“他不喜欢我,我不能这样葬送了自己。”
就爱情方面来说,风煜秋与凤依是两个极端。一个对自己太过自信,一个完全没有自信。
“傻丫头,柳翼之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我这个瞎子都能感受到他喜欢你。”风煜秋转而正色说道,“不过你与他的婚事,我不赞成,也不会刻意的阻止。”
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无关紧要了,凤依也没有多问什么。
“先生,药熬好了。现在是喝药的时间了。”小扫把双手捧着药碗放在风煜秋的手边。
风煜秋缓缓的饮下,虽不及喝酒那么酣畅,倒也没有皱眉。小扫把接过空碗悄悄的塞一块糖果在他的嘴巴里,小心翼翼的说:“这样会好些。”
渐渐化开的糖果赶走口中的苦味,风煜秋觉得心情也好上了很多。没有人知道他最讨厌苦味,因为他从喜欢不在别人眼前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凤依看在眼里,暗想自己没有给风煜秋寻错人。
凤依一连住了七天,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风煜秋最后还是问道:“现在一切都还处理的好吧?”
她明白风煜秋的意思,歪着头道:“父亲这是在赶我走。”
风煜秋笑出声,道:“恐怕你在这里也呆不久了。”
他的话刚说完,小扫把就匆匆的走过来说:“先生,柳公子求见。”
他笑容更胜,挥手道:“让他过来。”
听到“柳公子”三个字,凤依的心里就不在那么平静。风煜秋说:“然儿,这就不像你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走呢?”
凤依收回迈出门槛的一只脚,重新坐回椅子上。哪样才是她自己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了。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紧张。
柳翼之徐徐的走进来,依然是白衣飘飘,一副洒脱的样子。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当他看到凤依安好的坐在那里时,他原本该踏实的心却有些不听使唤的跳动。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平常的样子,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凤依。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叔父,您可否将凤依许配给翼之?”
凤依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温婉动听的话,她听呆了,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从柳翼之的角度上看来,那人呆若木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们然儿说了,她不嫁你。”风煜秋一副为难的样子,“以前我逼她做了太多她不喜欢的事,现在我想随她的意。”
柳翼之转头看着凤依,声音里多了几分忧伤几分委屈:“依然,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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