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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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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玉娿捂嘴咯咯一笑。她如今用的是贺兰雪的身子,敛了魔气,玄女认不出她很是正常。
她认出苏雪樱体内住着的人是玄女,却也是在贺兰王府中玄女接住童虎扔过去的乾坤袋的那一瞬间。
能接住丹霄宫帝君的乾坤袋的人,不被乾坤袋装进去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几人,其中一个便是玄女,不是因为玄女道行有多高,而是听说丹霄宫帝君在炼制这枚乾坤袋的时候,刻意加了几个不会被装入袋中的女人的名字在内,这几个女人便有一个玄女。
她也是以这个推断出面前这个女人便是玄女的。
此时玄女自然也认出了她。
玉娿便又是咯咯一笑,“久闻玄女爱慕紫霄宫帝君已久,怎么的玄女今日竟落了单,肯将帝君让给我那个除了哭鼻子闹脾气,啥也不懂的妹妹?”
这般露骨的挑拨话语,玄女懒得听,“玉娿,你若是无事,便让开,若是有事,便讲事,本公主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啧啧,玄女表现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骗谁呢?玄女若不是为了紫霄宫帝君才从昆仑境逃跑出来的么?为什么又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玉娿说话露骨,笑得更是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
不得不的说,短短两句话,玄女的心已被玉娿打乱,想若真是跟玉娿纠缠下去,势必会受到玉娿的影响,玄女思及此,便策了马想绕着玉娿而行。
却被玉娿再次拦住了马。
“玉娿,你两次三番这般拦住我的马作甚?若想打架,本公主奉陪到底。”玄女来了气,怒目相向。
玉娿定定盯着玄女,道:“我虽没去过天界,但当年魔君在天界为质子时与你也算得上是好友,你怎么忍心看他如今身陷囹圄而不管不问?”
“他不是在雁洲么?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囚禁他?”
玉娿冷笑,“天界中的人果然都是无情无义之辈,你只是听说他封疆雁洲,可你去看过他的近况么?雁洲苦寒之地,连凉州的一半都不如,更惶与京都相比,怎可与整个凤煌相比?再说,他被从天牢中释放之后,也没能顺利到达雁洲,在路途中遇到了北胡的兵马,被掳到了北胡,此时怕是正在草原上为奴,替人家牧马养羊。”
“你说的是真的?”听玉娿这讲,玄女想起以前跟离殇在天界算得上是经常一起疯玩的死党,如今离殇在凡间受苦,她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见玄女脸露忧虑之色,玉娿自知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已打动了玄女,继而说道:“你若不信,跟我去北胡的草原上瞧瞧不就知道了?”
玄女迟疑不语。
玉娿咯咯一笑,“知道你放不下你的帝君,也不勉强你,不过,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跟你借样东西。”
“什么?”
玉娿瞧了一眼玄女的腰间,“借你悬在腰间的这枚乾坤袋。”
“你要作甚?”
“自然是用它助魔君一臂之力。”
玄女顿了顿,“你难道想——”
“聪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自然是想借你的乾坤袋让魔君醒过来,他再这般沉睡下去,性命都不保了。”
“可你知道他要是真苏醒过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玄女你担忧什么?这世道变乱吗?”玉娿哈哈一笑,“你以为这世道还不算乱吗?这天下早已妖魔横行,纷争四起,各国之间战争不断,风涌云汇之际,正是划定江山定天下的时机,我可不想看魔君憋屈于雁洲一隅之地。怎么样?看在你们昔日的友情上,借屈屈一个乾坤袋,应该不算过分吧?”
玄女迟疑。
☆、135凡世夫妻
玉娿一把扯过玄女腰间的乾坤袋,“先替魔君謝了!”
“你!”
玄女气急,但想到玉娿所言。心中其实也在盘算着。
玉娿笑道:“别不舍得,我让魔君苏醒过来,是在帮你呢!这九界里谁不知魔君与我七妹妹那段过往,他要是醒过来,自然会将我七妹妹从帝君身边带走,这帝君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这不是在幫你么?”
玄女听了这话,脸色红透。
她毕竟是天界仙女出身,说话不及玉娿魔界中人这般露骨,男女情爱之事。也只是暗暗藏于心中而已,能留在帝君身边时常看着他,她心已满足,却没想过真的要将小七從帝君身边赶走。但若是离殇醒过来。能直接将小七从帝君身邊带走,也正如玉娿所言,她才能有机会跟帝君在一起。
这般想透,便觉得将乾坤袋给玉娿也是对的。
却又听玉娿道:“玄女,你若喜歡一个男人,就要多花些心思去抢过来,别天天从背后望着,你望着帝君的背影也望了几千上万年了吧。怎么样?他的背都快被你望穿了,他不还是不喜欢你么?这对于自己喜歡的男人,你要主动一些才行呀!”
“呸!胡说八道!”玄女被玉娿说中心事,脸红透,极为尴尬。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玉娿笑道:“若我说的有错,你就不是这般小姑娘表情了。如何将帝君勾搭上你的床,要不呀我传授你几招啊?”
“再乱说下去,你就滚远点啊!”
“啧啧,装什么清纯?女人思慕男人,想的不就是那点子事么?你以为帝君就是吃斋的?他要真是吃斋,跟我那七妹妹黏糊成那样子?”
“懒得理你!”玄女再也听不下去。策了马往昆山方向奔去。
玉娿望着玄女的背影,笑得畅快。
……
阿曛醒来的时候,离童虎的事情败露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
凉州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贺兰王既然已死,世上便再无贺兰王。贺兰铁骑改编成贺兰卫,由钩吻统帅。
贺兰一族失去了兵权,凤漓在江南富庶之地圈画了一块地给贺兰一氏,贺兰王府的族人便开始启程前往南方。
凉州属于边关要塞,放了钩吻在这边守着,凤漓才能安心。况且他要扩充版图,西方的离国是必然要拿下的,最迟也就在这一两年之间,所以才趁着来贺兰山阙找夕岁花之机,顺便干了两件朝堂之事,也算是堵住了朝中诸臣之口,免得迟早某日朝中人知道了他来贺兰山为阿曛寻解药一事,给阿曛冠上一顶妖颜惑主的帽子。
这两件事第一件办得还算漂亮,这贺兰铁骑到了钩吻手中,加上简晞手中的木兰卫,如今凤漓亲手掌握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全凤煌的二分之一强的兵力,于他今后收复其他六国,便有了更大的胜算。
这第二件事却还得去做。
凉州这年冬天自十月底就开始降大雪,这大雪一直降到腊月初,许多地方早已积雪成重灾,许多百姓的房屋已倒塌,牲畜冻死,老弱病残之人也冻死了许多,凤漓这才来凉州,第二件事便是要救灾赈灾。
阿曛沉睡的这七日,他日日便带着人忙碌着这两件事,如今总算是安置得比较妥当。
这日,无事可做,正好算着阿曛这日应该醒来,便窝在床上睡了个懒觉。
阿曛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身边人那有些慵懒的俊颜。
她侧着身子,仔细瞧着这张脸,想起在乾坤袋中时那老者的话,他说紫霄宫的帝君,名叫梵天,这梵天究竟何许人也,与凤漓有什么关系么?凤漓怎么会有梵天印?
那离殇又是谁?晗曛公主的名字是离殇所赐,凤漓是知道她的前世还是正好巧合?
正痴痴瞧着凤漓,却见他正好也睁开了眼,眸中有些刚刚睡醒的惺忪迷茫,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便侧过身来,拿了一双睡眼瞧着对面的女子,捕捉到女子眸中那份迷离,勾唇微微一笑,“睡够了?”
“我这次又睡了多久?”阿曛有些心虚。
上一次她沉睡了十来日,睡醒之后下身瘫痪失去知觉,这一次沉睡了不知道多久,她刚刚仔细检查了一下身子,所幸她的身子倒是没受到什么损伤。自己这动不动就会走火入魔的身体,真是让凤漓操碎了心了。
她细细想了,自己三次发狂,应该都是凤漓将她拉了回来。
第一次在灵武山那次,她手腕上的伤口,擦的药正是凤漓的舒痕膏,她特意问过白薇舒痕膏一事,便知这药是凤漓自己炼制的。
第二次她似乎在天牢前遇到了凤漓,之后她就沉睡过去。
这一次不也是遇到了凤漓,再一次沉睡的么?
凤漓修长手指滑过阿曛那高而娇俏的鼻梁,落在那染着桃子红的樱唇之上,“不管你睡多久,一定要记得醒来。”
阿曛怔怔望着他。
却听他俯过身来,轻柔吻上她的唇,“别忘记我一直都会等你……”
不管你睡多久,一定要记得醒来,别忘记我一直都在等你……
阿曛要是知道许多年以后,她再忆起这个早晨,再忆起这句话时,这句话的分量,她的心也不会痛得那般的厉害。
凤漓给她的一直太多太多,她不知道为什么凤漓会这么爱她,许许多多年之后,她问过这个问题,凤漓依旧只是淡淡一笑。
但当她回忆起了所有的一切时,才知道自己欠凤漓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她无力偿还……
一个吻缠缠绵绵,吻到阿曛心猿意马之际,凤漓却突然停了下来,拿手理顺阿曛一头乱发,笑道:“今晨不能贪睡,有些事还得去做。”呆土他技。
“什么事?”
阿曛有些懊恼。她沉睡了这般久,刚刚醒好不好?
再说了,这人点了火,就这般不管不顾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处,橡皮糖一般,让他想甩也甩不掉。
凤漓却不理会她的小脾气,撩开身上的被子就往床下走,“正经事,赶紧起来吧,别偷懒了,虽说天下人怕都快要知晓朕这个皇帝其实是个惧内的,但皇后这点面子还得给我才行,今日是腊月初八,腊八节,我昨日就让人准备了今日一早去东西两城门处施粥布膳,让灾民们安心过一个年,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要是还没到,怕是要被凉州城的百姓取笑不守信誉了。”
“施粥?皇上这是要去做善事?”阿曛总算是听明白了一些,见凤漓匆匆穿衣,自己也忙起了身,走到凤漓身边,替他系衣服的带子,又拿了腰带替他系上。
☆、136楼寒
阿曛三世为人,其實平日里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从来都是不愁吃穿。只愁吃的太多,穿的东西的花样子不够潮流不够时兴,即使第一世在浣衣院中受过不少苦,但也没见过真正的灾民长成什么样子,真正的疾苦是什么样子。
当凤漓牵著阿曛的手走在施粥的棚子前时,阿曛见到那些穿得褴褛不堪,大雪天赤着脚踩在雪地里的孩子和老人时,四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们,心里便极为难受。
粥棚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京墨、重楼、白薇和梅见幾个人分别负责领了不少仆人在负责施粥,鳳漓拉着阿曛从人群中挤到京墨身边。
“勺子给我。”
凤漓对正在给百姓分粥的京墨道。
听到声音,一直忙碌的京墨這才调转头来,见到穿得极为朴素的凤漓和阿曛。顿时便觉得两人实在是有些滑稽。
这般天人之姿的两人,就算穿了麻布袋怕也难掩其风華,如今却刻意的穿成普通老百姓的样子,不对,刻意的穿了大红大绿的衣裳,装扮成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那皇后还刻意的抹了浓浓的胭脂和唇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地主婆一样。
“很好笑吗?”
阿曛见京墨忍得难受,便问道。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很滑稽。但挨不住凤漓左磨又磨,还亲自给她化了这样子的妆容才领了她出门,美其名曰不想让老百姓知道他们两个的真实身份。
如今这粥棚是以凉州苏府后人的名义开的,阿曛便知凤漓并不想暴露两人的真实身份,于是欣然接受了这极为浓艳的妆容。呆役坑亡。
“没……您一直都很好看的……”
京墨忙将勺子递给凤漓,已抱了香雪到一旁偷笑去了。
阿曛被京墨这般一笑,噘了撅嘴,不过她的精力很快全部投入到给灾民施粥这件事上去了。
排队来领粥的宰民实在多,粥棚这里一字排开设了十来个摊位,扔然供应不过来,煮粥的人。支了好几口大锅在后面的棚子里不停的熬,按凤漓要求的,粥要能立箸不倒。
阿曛在粥棚前忙碌了好一阵子。被梅见替换下来休息,正要跟着凤漓再各处走走,看有没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却瞥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脏等很,穿得极为单薄,赤着脚立在雪地里,那一双小脚丫懂得红通通的,已经有许多地方生疮溃烂。
阿曛心底实在不忍,走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小姑娘,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瞪着一双大眼睛,愣愣望着阿曛,见阿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才怯怯道:“都没了……”
阿曛见到小姑娘懂得瑟瑟发抖,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水貂皮斗篷取下来披在小姑娘身上,“是不是这一次雪灾没的?”
“嗯。”小姑娘点头。
“小姑娘,能不能告诉姨姨,你叫什么名字?”阿曛柔声问。
“四丫。”小姑娘答道。
“四丫,你几岁了?”
四丫想了想,道:“娘说我过年了就五岁了,可是我娘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四丫最后这句睡过去就醒不来了深深触动了阿曛的心,她想起早晨凤漓讲过的话,她若是也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凤漓会如何?
伸手牵过四丫的小手,柔声问:“四丫,可愿意跟我走?我虽不能像你娘一般待你好,但也能保证你衣食无忧。”
四丫抬头怯怯盯着阿曛,许久,却微微摇头。
“为何不愿意?”
四丫已没有亲人,照理说跟她走应该也算一条出路,此时四丫不愿意,也许有四丫的理由。
“寒哥哥玉姐姐他们还在等我。”说罢,四丫挣脱了阿曛的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阿曛觉得这孩子有些与众不同,忙追了上去,凤漓正在与京墨聊事,见阿曛跟着一个小丫头身后跑,忙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香雪边拿了集心锦收集灾民的眼泪,边问京墨。
“不知道。”京墨摇头,他也莫名其妙,为何阿曛会突然拔腿跑,为何皇上会突然弃而来他追过去。
“去看看!”香雪想也没想,将集心锦往胸口一贴,跳上京墨的肩头,拿爪子捏住京墨的耳朵,“快点!”
“放开你的爪子!”京墨对香雪怒目相向,这小畜生居然敢捏他的耳朵。
“这么小气,不捏就是了!”香雪噘了噘嘴,“快追啊,不然就看不到好戏了!”
京墨这才拔腿往凤漓离开的方向追去。
当京墨带着香雪追到一间破庙的时候,正好看到凤漓蹲在一个躺着的人身边,替那人把脉,而阿曛拉着一个小丫头的手站在旁边看着,十来个穿得褴褛的孩子在一旁围观。
京墨走了过去,便见到那躺着的人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一个少年,长得极为清秀,只是因为营养不良,面容肌瘦,双眼紧闭,似已昏迷过去。
“可还有救?”阿曛试探着问凤漓。
“嗯,能救活。”
凤漓起身,见京墨跟了过来,便道:“去取一碗米汤过来。”
“好的。”京墨闻言,忙往粥棚跑去。
香雪不想跟着来回折腾,便留在了阿曛身边,趁机钻入阿曛的怀里取暖去了。
凤漓扶少年坐起,在他后心处拍了几掌,少年突然剧烈咳嗽了几下,竟是缓过一丝气来,凤漓这才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少年的嘴中,捏了少年的咽喉部,迫他将药丸吞咽下去。
待京墨捧着一碗米汤跑回来时,少年已恢复了一丝生气。凤漓接过汤碗,递到少年唇边,少年竟也能自己喝一些汤水了。
一碗米汤下肚,少年的气色总算恢复了许多,见到凤漓等人,露出无比感激的神情。
“多谢贵人相助,在下楼寒,若不是几位贵人援手,我已经冻死了。”少年举止言语充满着贵气,不似一般布衣子弟。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凤漓望了一眼四周破庙和那围着的十几个孩子,问楼寒,“你是这一群孩子的首领?”
楼寒咧嘴一笑,“算不上什么首领,只是大家都是一些孤苦伶仃的苦命人,聚集到这破庙中是一种缘分,互相之间有个依靠罢了。”
四丫道:“寒哥哥就是我们的首领,我们都听他的!”
阿曛望了一眼凤漓,对楼寒道:“四丫这般说,应该不会假,我看你们这十几个孩子挤在这破庙里,无衣无食,不是冻便是饿,实在不是长久之计。楼寒,我想跟你谈桩生意,你不妨考虑一下,若答应,便跟我们回苏府。若不答应,我们也会在明年开春之前,提供你们这群孩子足够的食物和衣被的。”
☆、137落河边(钻石闪闪亮,为钻石满800加更)
听楼寒這般说,阿曛笑道:“我苏家的生意场子铺得比较大,需要不少人手。我看你们这十几个孩子,都是些聪慧的孩子,有意想请你们替苏家做事。当然,也不是你们一去就让你们干活,十四岁之前,我会让你们先入苏家学堂學习各类技艺,十四岁之后,再根据各人情况分到各分店中做事。你若愿意,或者你问问其他孩子的意愿。若愿意,今日就跟我们回去。”
阿曛知道楼寒这孩子沦落到如今这般情形,却行为舉止依旧高贵,应该是以前家境很好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沦落至厮,怕其骨子里也有著贵族的清高,不肯食嗟来之食,自己有意援手于他和这十几个孩子,有意将他们纳入到百草阁门下,便只得佯作跟樓寒谈生意。
楼寒听阿曛这般讲,却也不急着回答,只是笑道:“还请夫人给我一些时间。我询问了其他人意见之后,再回复夫人可好?”
“好。”阿曛指了指身后的京墨,看向樓寒,“你们商量之后,若是愿意到苏府来,便跟这位兄弟讲,让他带你们去苏府。”
“好的,夫人。”楼寒微微颔首。
阿曛这才与凤漓一道离开,留下京墨在庙中等楼寒等人的答复。
待两人回到行宫,用过午膳,阿曛便拉着凤漓商议如何帮助城门口那些灾民度过这场大雪灾。
阿曛决定以皇后的名义召开一场宴会。召集所有凉州九品以上官员以及商贾大户的夫人姬妾们到行宫里来聚一次,通过这些妇人筹募一些棉被衣物鞋袜之类的,赠给那些衣衫单薄。大雪天里仍赤脚的人。
阿曛又想着在凉州设立一个学堂,收留所有像楼寒他们一样因为这场雪灾而失去亲人的孤儿,将这些孩子养到十四岁后,便根据情况安置在百草阁和苏氏一宗的各处分支机构里。
对于那些孤寡老人,阿曛又想着建立一个荣养院,给这些孤寡老人提供食宿,经费自然是从百草阁中支出。
这些方案一提出来,凤漓笑道:“今日一早将你拉出去溜一圈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嘛,看看,一下子想了这么多事要做,是不是年前日子就充实了?”
听凤漓这般讲,阿曛道:“你是不是也打算在凉州过完年节再启程?”
凤漓点头,“还有些事情要部署一番,等做完,估计也得到年后才能启程回京都。”
“什么事?”
见阿曛一脸疑惑,凤漓道:“那个将你从梅林中掳走的童虎,之前在城北官道上杀了离国和月徽两国来凤煌通商的皇商,如今两国使臣已快到凉州,我想在凉州将此事解决了才启程回京。”
“这一场谈判是不是牵涉面会比较大?”
“若谈得成,凤煌与两国还有两年和平期可以维持,若谈不拢,势必要打一仗,不过打仗也不怕,只是同时与两国开战,压力会大一些。”他原本想到的是逐个击破。
阿曛道:“若真是起了战火,这天下会不会乱了?”
“迟早是要乱的,天下七分已久,分久必合。”凤漓将阿曛抱在怀里,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凑在她耳边,淡淡道:“在凉州这几日,可能是我们最为清闲的日子了,可惜大雪天哪里也去不了,还得忙碌赈灾的事。回京之后,事情就多了,我倒是希望这天下早日统一,到时候我们将这江山扔给太子,咱们两个就做一对神仙眷侣,游历天下,有许多地方还是值得去游一游的。”
其实江山给谁他无所谓,他要的也不是这天下,而是其他六国皇族手中的六枚灵石。这些灵石一共七枚,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瑶光如今戴在阿曛手腕上,其余六枚散落六国,他要踏平这六国,无非是想收集齐这七星,七星合一,才可以将阿曛魂魄合体。
“什么太子啊?”听得这话,阿曛脸一红,这人怎么什么都敢拿来说呢?她肚子里有动静么?呆役帅扛。
“为夫多努力不就有了么?”凤漓笑。
对于孩子,其实他并不那么期盼,无非是想让阿曛心底有个期盼。今后征战之路不知道有多长,他可能时时都在战场,若能够有个孩子陪她在宫中,倒也是阿曛的一份慰藉。
……
玉娿是在北胡极北的草原找到的凤泫。
彼时,她骑着马在北胡的草原里奔波了数日,遇到了不少牧民,打探了许多消息,辗转才在极北的落河边上,找到了凤泫住的毡帐。
她跃下马,撩开毡帐的帘子,进去时,见到的却是正在煮奶茶的胡月如。
胡月如皮肤有些粗糙,黑了不少,脸上挂着高原红,短短不足两月的时间,一个美少妇能变成这般模样,玉娿没想到。
见到玉娿的模样,胡月如怔了半响,才立起来,手中还拿着木勺,楞楞问:“你……怎么来了?”
玉娿如今顶着的还是贺兰雪的身子和脸,自然知道胡月如是认识她的。不但认识,胡月如和贺兰雪曾经还是比较要好的闺蜜。
玉娿径直走到炉火边寻了个位置坐了,将手中马鞭往旁边一搁,笑道:“又冷又饿的,四嫂能给点东西吃么?”
“哦,你稍等。”胡月如忙去拿碗盛了一碗热热的奶茶递过去。
玉娿看到那只碗,黑乎乎的,比她以前养狗时那些狗食盆子都要差得很远,心中就堵得慌,接过那碗,直接就摔在地上了,碗瞬间碎成了几片。
胡月如被玉娿这般作为吓得一愣,可又想到她和凤泫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碗,如今还被玉娿摔碎了,以后两人怕是都得直接用锅吃饭了,眼泪就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玉娿很是看不惯胡月如这般可怜劲儿,冷声道:“哭什么,不就是一只破碗么?赔你就是!”
说罢,玉娿掏出钱袋子扔在胡月如面前的地上。
胡月如摸了一把泪,默默将钱袋子拾起,搁到玉娿身边,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去取了一块羊肉干来,也一并递到玉娿身边,再将木勺递给玉娿,“将就一点吧,家里就一只碗,被你摔了,只能对着锅吃了。拜托你别嫌弃,别将我家锅也弄坏了,不然,东西就煮不热了。”
☆、138阿殇
若不是又冷又饿,玉娿都不想接胡月如手中的勺子。
玉娿还是不情不願接过来,舀了一勺热奶茶。就着勺子,慢慢喝起来,待喝了几勺热奶茶,吃了几口肉干之后,身上暖和了一些,脾气自然也就缓和了一些,眯着眼盯着胡月如看了许久,才道:“没想到你倒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能守在他身边。”
胡月如边拿了干马粪往火堆里填放,邊笑道:“这没什么。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王爷也没有扔下我不管。况且,你以为谁都可以有资格留在王爷身边?”
玉娿挑了挑眉,“他如今性子这般怪?”
胡月如听得玉娿这般问。拿了眼细細打量了一番,方才道:“贺兰姑娘很了解我家王爷?”
她和凤泫离开京都的时候,賀兰雪已经被赐婚给通州太守的,其实她称呼对方为贺兰姑娘也不太對,但当时都在京都做贵女的时候,两人之间曾有过来往,彼此之间一直这般称呼。
被胡月如这般一问,玉娿也知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便笑道:“阿月,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会出现在這极北的落河么?”
胡月如道:“也许你路过也未知,今日天色已晚,若你现在离开往草原深处走,也许会遇到狼群,我可以留你住一晚。我们来这边之后,有路过的借宿之人,王爷都会很热情款待的。”
玉娿道:“阿月,我不是路过,我是特意来找泰王的。”
胡月如闻言心头一紧,“你找他何事?”
贺兰雪什么时候看上了凤泫么?前些日子。凤泫和她还有侧妃慕容苒苒被掳到北胡之后,慕容苒苒身为北胡的公主,自然是回了北胡的皇宫之中。北胡皇帝要挟凤泫,要凤泫休了胡月如这个正妃,立慕容苒苒为正妃,凤泫不同意,北胡皇帝便将他们二人丢到了这极北之地落河边,若是没有马匹,靠走路想离开这里,不是被冻死在路上,便是被狼群吃掉。
况且此时正是冬季,正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刻,况且每日里北胡看守他们的士兵每三个时辰便会来查一次岗,他们这才逃不了,其实胡月如也知道,凤泫不逃是因为她的缘故,凤泫一个人逃的话很容易,但是要带上她,则难上加难。
玉娿瞧了胡月如一眼,“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来时来是特意来找他算一笔旧账的。”
“何时的帐?”
“许多年前。”
玉娿透过毡房的窗棱望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暮色已降临,却不见凤泫踪影,便问道:“泰王什么时候回来?”
胡月如闻言也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淡淡道:“快了。”
说罢,拿来一个瓦罐,将煮热的奶茶倒进去,又在锅里放了些雪,搁在火上继续烧了起来,待那雪水化了,便放了些野菜叶子和黑蘑进去煮着。
待蘑菇的香味自锅中飘出来的时候,毡房的帘子被掀开,玉娿转头去看,却见凤泫迈了进来,毡帽上和蓑衣上积了厚厚的雪,手里拎着两条鱼,那鱼已清洗干净了,只待下锅。
“来客人了?”呆吗医号。
凤泫见到屋子中多了一个人,顿了顿,可能是由于毡房中光线有些弱,他一时没看清来的是谁,只是取了帽子,将手中的鱼递给胡月如,再脱下蓑衣,拿到毡房外将帽子和蓑衣上的雪掸掉。
“是。”
胡月如接过鱼,直接将那已经清洗干净的鱼放入锅中,与野菜和黑蘑一起煮着,不时往炉火里添一些马粪。
玉娿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不可思议,不可一世的魔君离觞怎么能够变成为了一顿鱼还得亲自动手去宰杀的人?
待凤泫再次回到毡房,在炉火边坐了,胡月如将那罐子热奶茶递过去,凤泫接过,饮了两口,这才抬了眸去看对面的玉娿,眯着眼望了片刻,笑道:“想起来了,是老五的贺兰贤妃。”
玉娿微微点头,“王爷好眼力。”凤泫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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