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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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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握着信号弹,却始终不敢拉动。她真怕这是一场围猎凤漓的阴谋,就等着她发出信息,引了凤漓上山的。
  她们剩下的人,除了凤泫以及随着他身边的几十号侍卫,其余的真的没多少战斗力可言,凤泫身边还有个刚刚小产的胡月如要照顾,如果这要刺杀他们的人有心要他们即刻死,即使他们顽强反抗,也根本不可能抗得了这么久,只能是他们在等待这什么人。
  其实,阿曛的分析是对的。
  山下,七皇子端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正悠闲的喝着酒。
  他身边的武将脸上满是焦虑,乘着七皇子倒酒的空隙,问道:“七爷,眼看着泰王他们走远了,属下等人要不要派多一些人过去,直接咔——”他说完,拿手掌在自己颈部比划了一下。
  七皇子笑着将一盏酒直接倒入嘴里,摇了摇手指,“不,鱼儿还没上钩,这饵料刚扔下湖,你就想着收网,怎么能钓到大鱼?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
  “可是若不赶紧的跟上去,让泰王他们跑了,就丧失了这一次这么宝贵的机会了。”
  七皇子笑道:“怕什么?他们往山里走,只有死路一条。你着人在各个下山的路口埋伏着,见到他们下山,尽可能抓活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
  往山林深处的半山腰上,一队人正在两个身着藏青色衣裳的青年男子带领下,骑了马往山上奔去。
  其中一个看起来脸色白净的男子对另一人道:“雷哥,这次闹大了,要找不到王妃,怕是你我就直接埋在这山里算了,别回去见爷了。”
  凤漓身边跟着的四暗影分别是钩吻、天雷、京墨和重楼。
  说话的正是京墨。
  这次楚王妃与十公主相约的马球赛,凤漓派了天雷和京墨各自领了人马隐在人群中,为的是保护好楚王妃,却没想到突然大兵围了进来,将他们这些观众和场中的人分离开来。
  他们是暗中保护的,离场子中央有些远,等他们赶到时,楚王妃和十公主已随泰王凤泫突围而出,他们紧随其后,却还是慢了一步。
  这要是真的将王妃弄丢了,他们兄弟二人也就别回去了。他们爷对这位王妃有多紧张,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
  那次这位王妃在黑林中遇险,他们爷亲自去救的,那份狠戾,京墨觉得自己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手段上也不及爷的一二分。
  天雷道:“知道这般想就好,赶紧的追上去吧,王妃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你我没命的问题,怕是更严重也是可能的。”
  天雷毕竟年长一些,对人心看得比较准。
  “可是往哪里寻?这林子也太大了些。”京墨扫了一眼四周,这山腰处处都是几人合抱的大樟树,一眼望去,连只鸟儿都寻不到。
  “看看那些丫头们有没有沿途留下些什么东西。”天雷道。
  一路寻来,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也是让他们暗暗觉得情况不妙的原因。以前出任务,十二月可是都会留下暗号的,这是规矩,出了事时便于其他人寻来援手。
  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留下。天雷不免隐隐感到不妙。
  但此时下山将情况禀报给凤漓,显然又怕来不及,只得与京墨商量了兵分两路,各带一路人马入山。谁先寻到,就通过暗号通知对方。
  ……
  皇宫。乾宁殿内,天子近臣跪了一地。
  跪在最前排的是几位皇子,按年龄从长到幼,分别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
  诸位皇子身后,是异性三王贺兰王、镇南王、平西王。
  再之后便是简丞相和三公卫国公、宁国公和靖国公。
  皇帝身边的近侍苏公公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手里颤巍巍捧着一纸圣旨,哭着道:“万岁爷……驾崩了!”
  顿时殿内一阵哀嚎,哭成一片。
  苏公公道:“诸位皇子请节哀顺变,圣上临终前有口谕,传位于五皇子凤漓,请诸位皇子朝中文武百官,悉心辅助新君。”
  六皇子听到这番言辞,蹭的起身,掐住苏公公的脖子,怒道:“你这个阉人,胡诌什么?圣上什么时候说过此番遗言?我等怎么就没听见,怎么就不喊了我们几个皇子一同去听?”
  苏公公被掐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一个箭步上前,将六皇子拉开,“六弟息怒,即使父皇的遗旨,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定要遵从。六弟切不可造次。”
  八皇子冷笑一声,将三皇子拉开,指着苏公公的鼻子道:“父皇这一番话,还有谁听到?”
  苏公公道:“刚刚诸位皇子也看到了,皇上临终前,喊了五爷、大爷、贺兰王、卫国公、靖国公在场,这些人都有听到,奴才不过是宣先皇的圣旨。”
  六皇子抬腿踢了苏公公一脚,“这样的圣旨,我不服!再说了,人也没到齐,四哥、七弟和九弟十弟都没到场,这样的圣旨做不得准。”
  一直未出声的凤漓冷声道:“做不做得准,不是你能否了的。”
  他向身后的随侍递了一个眼色。
  那随侍悄然离场,不到一盏茶功夫,整个乾宁殿被大军团团围住,谁也出不去,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了。

  ☆、88涉水(2015年新年快乐!)

  乾宁殿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乾宁殿内原本闹哄哄的局面瞬间控制下来。
  六皇子、八皇子虽然对圣旨极度不满,但看到乾宁殿外黑压压一片全副武装的将士,再不满意,也无可奈何。
  六皇子冷笑着指着凤漓道:“虽说你刚刚父皇驾崩前,对你说的口谕是真的,又如何能证明这是真的?就凭大哥、贺兰王、卫国公和靖国公在场么?谁人不知,大哥的侧妃是简府的长女,你的正妃是简府的五女,贺兰王的孙女是你的侧妃,这些人与你有着如此深厚的关系,难道他们不会为你做伪证!卫国公和靖国公也许不偏不倚,但是他们在你们这些人中,人轻言微,还不是你们几个说了算?”
  大皇子见六皇子越说越不像话,冷喝道:“老六,不要再在那里胡言八道,还不与我等一起拜见新皇?”
  “就他?”六皇子冷笑一声,“让我拜他,痴心做梦!”
  “老六,别乱来!”二皇子和三皇子跟着向前劝。
  八皇子轻声在六皇子耳边叨了一句,六皇子这才冷静下来,与这殿中众人一起,准备行拜见新皇之礼。
  凤漓望着自己的这两位弟弟,心里实在有些忍不住不发怒气,想这事情筹谋了这般久,也不能就被这两个不学无术却又贪得无厌的混账搅混了,只得忍着。脸冷得很。
  贺兰王和简相见了,两人一起,搬了把龙椅到先皇帝的床边,扶了凤漓坐下,两人带头先在凤漓面前跪拜了下去。
  镇南王等见状,也跟着跪拜了下去。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跟着跪拜了下去。
  六皇子死活不肯跪拜,八皇子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里,六皇子往前一跌,直接五体投地行了礼。
  三跪九拜后,正式礼成,这凤漓算是正式继了皇位。
  因先皇去得匆忙,还有许多事要忙。凤漓将先皇的葬礼、自己的登基大典、拟定先皇谥号和自己年号的事都交给了简相去打理。
  让苏公公在东宫那边搭了丧篷,着一应皇子都到宫里搭制的帐篷里为先帝守灵,自己则在乾宁殿守灵办公。
  待吩咐完一切,各自忙开之后,乾宁殿里只剩下他一个时,这才让钩吻出来回话。
  “怎么这个时候才说?”当凤漓听道钩吻说完西山行宫马球赛后发生的事时,心中一惊,难怪自己这一上午的心绪不宁,原来阿曛果然出了事。
  “皇上直在忙继位一事么?六王爷八王爷一个个的虎视眈眈,臣怕扰乱了皇上的部署。”钩吻道。
  “来不及了,去让重楼过来这边守着。你随朕去西山。带上百草阁的人就行。让白芷跑一趟简府,直接找简府二公子简晞将军,让简晞拿了朕的牌子直接领木兰卫的人去西山行宫。”凤漓一把扯掉身上的孝服,换了太监递过来的便服,掉头就往宫外走去。
  钩吻急匆匆跟了过去,两人从宫门最为僻静的门出去,骑了马,急匆匆往西山行宫奔去。
  。。。。。。
  凤泫带着众人总算行到了最初探得的岩洞。
  岩洞比较隐蔽,洞口长满了藤蔓,不认真细看,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洞穴。
  一旦进到洞里,却发现别有洞天。凤泫的侍从已提前下了马,将衣服撕成布条缠在木枝上做成了零时用的火把,点燃火把后在前面引路。
  众人下来马,牵着马往洞里走去。
  凤泫抱着胡月如走在前面,阿曛扶着骄阳紧跟在后面,十二月和骄阳的三位侍女牵了马紧跟着后面,众人一路走,一路将来路上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在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活着离开这座山之前,他们绝对不能暴露所在的位置,否则被发现了,就真的是任由宰割了。
  岩洞很深,一众人往前走了许久,却发现走到了头,面前没有了路,只有一条地下河。
  “要继续走吗?〃阿曛问凤泫。
  “还能走得动吗?”凤泫望着阿曛脸色极为苍白,细细密密的汗珠将碎发都粘在了额头上,看起来应该是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没什么事的。
  先前在马球场,她一开始就被人重击了一下,吐了血的,也不知道伤没伤及腑脏。
  “我还能坚持下去,只是骄阳,她先头失血太多了,现在脸色实在差,不如先在这边休息一下,待大家体力恢复一些再涉水走?”阿曛望了望凤泫怀中的胡月如,胡月如已经昏迷了。
  这三个女人一个个的状态差成这样,凤泫还没有扔下她们自己一走了之,她真的很感激了。
  若凤泫扔下她的话,她估计很快就会被山下的人抓了去当人质来要挟凤漓,这是她不想面对的结果。
  凤泫看了一眼骄阳,点头道:“休息一下还真是很有必要。”
  于是,凤泫吩咐他的随从去地下河里摸鱼,又去寻了许多的枯树枝过来,着了一个小队人马在洞口值岗,这才在河边的平地上部署休息之事。
  只见他脱了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将胡月如放在袍子上躺着,又去取了马鞍子上的垫子过来垫在地上,给阿曛和骄阳当椅子来坐。
  待安顿好三个女子,侍从已在河边燃起了火堆,摸了几条鱼过来。众人便就着火堆烤了鱼来吃。
  鱼也不多,只够一人半条。
  阿曛和骄阳共吃一条。凤泫却将那鱼留了下来,放在一边。
  “四哥,你也吃一点,没体力等一下怎么抱着小四嫂走?”骄阳见状,对凤泫道。
  “我不饿。”凤泫静静望着骄阳和阿曛。
  洞中篝火明明灭灭,映在对面两个女子的脸上,将两人照得有些朦胧,更添了一分娇柔之美。他不由得有些痴。
  阿曛感到对面那人的目光,不由得调转了头,往骄阳身后移了移,躲开那深不可测的视线。
  骄阳自然没有发觉这两人暗地里的小心思,将头靠在阿曛的肩上,对凤泫道:“四哥,你知道这次要咱们命的是不是六哥就是七哥吧?”
  “当然。”
  “那等咱们回京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败类?”
  “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凤泫不答反问。
  骄阳笑道:“剥皮抽筋凌迟处死。”
  “骄阳你倒是爱恨分明。”凤泫听后笑道。
  “也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寻来。”
  “怕是他们想钓的鱼还没钓到,不然他们应该早就拉网式围山搜山了。”
  “四哥你说的他们想钓的鱼是谁?”
  听兄妹两人聊到这里,阿曛神色一紧。
  却听凤泫笑道:“等咱们回京城后,哥哥将他们捉来给你审问,看看他们想要钓的大鱼是谁,不就行了么?”
  “好。”骄阳道。
  却听洞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凤泫听出是他的随从的脚步声,忙问。
  “殿下,他们拉网搜山了。现在离这边只有几十丈远了。”
  “怎么会这么快?”凤泫觉得事情应该有很大的变化,不由得心神一凝。
  难道凤漓这么快就被他们抓了?
  听到这消息,阿曛楞的就站了起来,直直望着凤泫,她的想法跟凤泫的想法一样,不会是凤漓落入了山下人的陷阱了吧?
  她那般小心翼翼,不让十二月留下任何的痕迹,不让凤漓知道她在这边出事,就是怕凤漓落了他们的陷阱。
  却见凤泫走过来,抬手在阿曛的肩头按了按,“别担心了,老五他不是那般容易对付的。可能是老六老七他们沉不住气了,想要我的命而已。”
  但见她这般紧张凤漓,不知怎的心就很酸。
  恨不相逢未娶时。可明明她未嫁他未娶的时候,已经遇见了,他动了心了,他向父皇求娶她了,甚至是私底下与简家都达成了联姻的共识了,却还是被凤漓先出手了。真是让他措手不及。
  他到现在都不知凤漓究竟怎么打动了父皇将这一纸婚书赐下。
  若说没缘没分也就算了,可自己每次见到她,心里有会涌出一种悲悯的情绪,莫名的伤感。
  阿曛避过他搭在她肩头的手,“谢谢王爷体谅。”
  “静姝,你就不能跟骄阳一样,喊我一声四哥?”
  骄阳在一边接腔,“是呀,都生死与共了,还那般生疏作甚?阿曛,你也跟我一样喊四哥好了。”
  骄阳并不知道两人曾经的一番往来,就算阿曛没有前两世的记忆,未嫁前,被这人调戏过,大婚之夜,被这人抱着莫名其妙啃了一顿的,她还能像骄阳那样,没心没肺傻里吧唧的喊他四哥,她脑子有病吧。
  “赶紧走吧,怕是搜山的人也快靠近这边了。”阿曛道。
  凤泫落寞一笑,去将马鞍放回马背上,又拿自己外袍包起昏睡中的胡月如,领着众人下到地下河里,沿着河水的流向,顺流而下,往下游走去。
  阿曛搀扶了骄阳紧随其后,一众侍女随从牵了马跟着。
  刚一下到河,河水只其膝盖,可趟着水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却见河水越来越深,已淹没到了胸口,再往前走,也不知去到哪里。
  但如不往前走,只会被后面追来的人杀掉或者抓走。
  见阿曛扶着骄阳趟着河水走得极为不稳,凤泫干脆将胡月如抗在肩上,伸了一只手过来,扶着阿曛的胳膊。
  “跟着我走,不然跌落河里,可救不了你。”凤泫不容阿曛拒绝,扶着她的手稍稍用了力,让阿曛挣脱不得,只得扶了骄阳随着他拉着往前走。
  待水几乎要淹到脖子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束光,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到了。”见到那光,凤泫兴奋得笑了。

  ☆、89剿杀

  天雷和京墨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阿曛他们进入的岩洞。
  虽然阿曛刻意不让十二月留下任何的线索,但是天雷和京墨同时放出了青蚨螟,这些虫子饲养的时候,以混有所有百草阁的人的血拌入饲料之中,可以用来跟宗百草阁中所有的人。这些虫,控在区区几人手里,天雷和京墨等四大暗影自然是有的。
  情况紧迫,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用青蚨螟查探十二月的具体位置,只要找到十二月,便能找到阿曛。
  七皇子拉网收山的人已到了附近,预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岩洞。
  天雷与京墨商量后,由天雷带了大部分的人去引开搜山的士兵,而京墨带了少部分的人,往岩洞深处查探。
  京墨带着人往岩洞深处走了许久,走到洞的尽头是,见到了一条地下河。河边有几堆篝火,似乎是刚刚有人刻意拿了水浇在上面熄灭的,他望了一眼河水,湍急汹涌往流去,不似一般的地下河那般平静无波,一定是流向某个水潭或者湖泊,到是一条不错的逃离这座山的通道。看情形,阿曛等人应该是涉河离开了。
  不及多想,京墨领了人下河往前趟去。
  洞外,天雷领了人往更高的山上走去,待与岩洞离得相对较远时,刻意路了马脚给搜山的士兵寻见他们的踪迹,成功引着大股队伍追踪他们而去。
  待七皇子等人在山顶处追到天雷时,才发现上了当,他几乎所有的兵力都收拢了来追踪这一队人马,却没想到只是一队死士。
  夜色下,山顶的悬崖边,天雷抱了一柄黑剑,端坐在一匹通体黑得发亮的高头大马上,容颜冷峻,宛若修罗。
  见到气急败坏的七皇子,天雷大声笑道:“七王爷,皇家的猎场在城北,你怎么偏偏带了这么多人到西山行宫来围猎?真是大手笔,佩服。”
  “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跟本王说话么?”七皇子怒道。
  七皇子将大股精壮力量都聚集在此,却只遇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而他真正要抓的人,却连根头发丝都没有寻到,方知道自己实则一早就着了此人调虎离山之计,便厉声对手下下了命令,“一起上,杀了这群人再说。”
  天雷勾了勾唇,“七皇子不要客气,有多少来多少,爷爷我的剑正等着喝血。”
  七皇子怒火攻心,一咬牙,对身边的武士道:“都给本王上,将这群东西剁成肉酱!”
  只听他的命令一下,他身后的士兵持了刀枪往天雷等人冲杀上去。
  天雷在四暗影中以嗜血出名,一柄黑煞剑,不见剑光,只见血飞。
  只听一阵刀剑声想起,哀嚎遍野,血肉横飞,天雷等人与阵中厮杀,极尽癫狂。
  凤漓领着钩吻和百草阁的人循着刀剑声赶到时,只见天雷等人被重重包围在里面,七皇子这次上山带的兵力非常大,足足有两万人,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向山顶打斗处聚集,眼看着天雷等人越战气势越弱,又不明阿曛等人的去向,凤漓不及多想,领了钩吻和百草阁的人冲入了厮杀的战场。
  到杀入正中时,却只见天雷等人,不见阿曛和凤泫、骄阳。
  钩吻和百草阁的人顺间布出一个阵势,将凤漓和受了伤的天雷隔在中央。
  “爷。”天雷见到凤漓,解决了一个正与他厮杀的敌人后,走了过来。
  “京墨何在?”凤漓冷声问。天雷和京墨一同出任务,此时不见京墨,可见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坏。
  天雷道:“京墨用青蚨螟追踪到了十二月的踪迹,估计娘娘应该与十二月在一起。我引了七皇子的人上来这山顶,好让京墨去寻娘娘。”
  “如此。”凤漓扫了一眼混乱厮杀的战场,见到不远处坐在马上,朝这边笑得很欠抽的七皇子,对天雷道:“擒贼先擒王,跟我去将老七捉来。我跟他聊聊。”
  “是。”
  说罢,凤漓跃了起来,脚踩在几人头顶,掠过厮杀的中央,直逼七皇子而去。
  天雷赶紧拎了剑追随而去。
  七皇子正笑得厉害,他精心布的局,不就是要钓凤漓上山来么,好一并将四皇子和五皇子解决在西山,这样一来,就没人跟他六哥抢皇位了。
  老四被逼入山中,生死不明,追随他进山的,都是些女人,他总能找到并解决掉的。老五麻烦一些,不过不也被他引来了么?
  七皇子心里正高兴得很,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脸上剧烈一痛,顿时感觉脸缺了一块一般,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鲜血,再摸,发现自己鼻子不见了。
  而凤漓正拎了剑立在他的对面,冷眼看着他。
  “你……你……”七皇子一手捂着脸上的伤口,一手指着凤漓,因为剧痛,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七皇子这才想起他带了不少人来杀凤漓的,,忙朝身边的人喊道:“杀了他,谁杀了他,本王赏他黄金万两!”
  但他喊的话没人听,因为他身边的人早已被天雷和凤漓放倒了。
  凤漓拎了剑往七皇子走来,脸冷得厉害。
  七皇子看得越来越怕,他知道他五哥的功夫不弱,才从他舅舅处借了两万兵来围剿五哥和四哥,但他没想到他五哥的功夫这般厉害,他刚刚连看都没看清,他五哥是怎么将他身边的人杀掉又在瞬间割掉他的鼻子的。
  此时,当凤漓拎着鲜血淋漓的黑剑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就那么冷冷看着他的时候,七皇子再也扛不住了,扑通跪倒在地,不断磕头认错,“五哥饶命,五哥饶命,弟弟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凤漓将那剑上的鲜血擦在在七皇子的衣服上,冷冷道:“谅你也不敢。再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会再想着与朕为敌了。”
  七皇子听凤漓自称朕,一愣,抬头望着凤漓,问道:“五哥你?”
  “如你所见。”凤漓冷着脸继续拿七皇子的衣服来擦他的剑。
  “父皇他?”七皇子楞了楞,突然一阵哀嚎,“竟没有等到儿臣回去见他一面么?父皇——”
  “你这种无父无君无兄无弟的人,有什么好见的?”凤漓冷冷一笑,“你鼻子被朕剐了,不想耳朵也被朕割掉,就老老实实告诉朕,你将朕的皇后藏于何处?”
  七皇子听了这番话,只得跪地求饶,“我……臣弟不知,臣弟追着四哥和五嫂他们上的山,可追到山腰后,就被引到了这山顶上来了,臣弟真的不知啊,不过要说藏,藏皇后的人,应该是四哥啊!”
  七皇子这话刚说完,却见凤漓手中黑剑一动,他的左耳处传来锥心般剧痛,一摸,左耳尖被削掉了。
  此时,七皇子的兵被外面的一万木兰卫铁骑团团包围。
  简晞骑在马上高声喊话,“你们听着,皇上令牌在此!本人是骠骑将军简晞,奉了皇上旨意,领了木兰卫来此围剿叛军,你们若是此时投降,便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就地正法,领头的怕是会株连九族。利索点,放了手中的刀枪,都赶紧往山下撤退!各千总以上的将领,赶紧领了自己士兵下山去!”
  简晞这一番掷地有声的喊话,让在场所有的士兵和军官们震惊了,他们奉了七皇子的旨意来山上剿灭叛军,却没想此时自己成了叛军,犹豫时,简晞连着喊了几次话,这些军士终是放下了武器,被木兰卫的骑马押着往山下撤退。
  简晞见情况得以控制,这才驱了马,策到场中央,见凤漓立在场中,手中的黑剑正滴着血,脸色冷得可怖,那一双黑眸中汹涌的杀气让人生畏,他的身前,跪着的是七皇子,左耳和鼻子都不见了,正跪地求饶。
  他下马时,正见凤漓一脚将七皇子踢开,声音冷酷得很,“滚!永远都别让朕瞧见你!”
  “谢皇兄饶命!谢皇兄饶命!”七皇子获大赦,感激涕零,捂了鼻子往山下跑去。
  生死搏杀,本没想留一条命回的,如今用一个鼻子和一个耳朵换回了一府人的性命,七皇子当然是会算这笔账的。
  “臣简晞见过吾皇。”简晞见七皇子狼狈离开,才上前恭谨行礼。
  “二兄请起来说话。”凤漓伸手扶起简晞,道:“二兄来得很及时,避免一场血战。救驾有功,朕自会论功行赏。”
  不得已将简晞扯了进来,也不知阿曛会不会怪他。
  当他知道阿曛在西山出事时,身边的兵力都是贺兰府和木王府的,调兵更方便一些,但他却绕开了两边的人,让白芷去请了简晞调了楚王府的木兰卫过来,一是怕贺兰府和木王府的人有私心,在救人的过程中,反倒伤了阿曛,毕竟于皇后一位上,贺兰府和木王府都是虎视眈眈的,若他们趁机伤了阿曛,倒真是得不偿失。二是私心里想让简家多一些拥立之功,到时候与朝臣商议立后一事时,少一些阻力。
  他知道阿曛那丫头,前两世死在皇贵妃这一位置上,这辈子要是还在位份上让她屈于人之下,这丫头怕是要天天将头埋在醋缸里了。
  “二兄,我们得一起商议一下如何在这深山中寻到阿曛。”凤漓对简晞道。
  却听崖低似乎传来一声呼唤:“阿漓——我在这里——”

  ☆、90阿漓,我在这里(为雯雯_0917送的大马车加第一更)

  原来凤泫和阿曛骄阳等人原本在地下河里走了几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一束光,沿着那光继续走,却发现水流越来越湍急,简直就是要将他们卷入漩涡一般。
  凤泫情急之下,将阿曛骄阳和胡月如三人用腰带统统栓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指挥了一众侍从手拉着手一步一步缓缓趟过地下河,出了河口时,一群人险些被冲着顺水而下,幸好及时攀住了河边悬崖上的石头,整个一群人才得以留在了悬崖中央。
  正好那悬崖中央,地下河出口处,有一小片洞穴,得以容下他们几个,不然后果不敢想象。他们在悬崖中安顿之后下来才看清,那地下河原本就是悬崖飞瀑的源头,这河道自悬崖处断了,水飞流直下,直接落入崖底那一方碧潭之中。自飞瀑出口,到崖底的碧潭,之间的距离怕是有二三十来丈高,人若落下去,不摔成齑粉,也会被潭水的反击力击成重伤。
  这方小洞穴,与崖顶之间也有十来丈的距离,正是上不着村下不着店,除了等人来救,再无其他办法可想,这崖壁光秃秃的,连颗藤都没有长,根本不可能借助他们几个自己的力量能够爬上崖顶。
  一堆人正窝在洞穴里休整,却听到地下河传来了人淌水的声音,众人即刻握了手中武器,准备打斗一场时,却听地下河那边传来鸟啾啾鸣叫之声,靠在阿曛身边的梅见听了,原本绷紧的神经一松,笑着对阿曛道:“是京墨。”
  “你们家爷身边的人?”阿曛问。
  梅见笑着点头,“嗯。看来是京墨来寻我们了,娘娘,要不要回应一下?”
  阿曛掉头拿了眼神去询问凤泫,却见凤泫点了点头,阿曛这才对梅见道:“你问他怎么寻来的,多少人跟来,山下那些围追我们的人是谁,如今情形如何?”
  “好的,奴婢即刻问他。”梅见听了,拿了手指置于唇边,吹出一串鸟鸣之音。
  很快,那边又传来一长串鸟鸣。
  梅见听了之后,将京墨了解的情况跟阿曛一一说了。
  阿曛道:“这边已站不下人了,你告诉京墨,让他领着人就守在那边,若有人来,也替我们挡一挡。”
  梅见闻言,又对着里面吹了一通鸟鸣。
  阿曛笑道:“你们这个法子倒是挺有意思的,自幼练就的么?”
  “是呀。”梅见笑道:“这是京墨自己想出来的,以鸟语交流,旁人听不懂的。”
  “那你会鸟鸣,也是他教的?”
  “是的。”梅见见阿曛对京墨似乎比较感兴趣,又道:“京墨他是南方人,朱雀国的,所以懂鸟语。娘娘也知,我们这些人,都是百草阁长大的,都是没家的孤儿,当年香薷和香橼两位姐姐出阁到潞州出任务的时候,我们十二月也到了潞州,不过娘娘不知道而已。”说完,梅见捂着嘴笑了笑,道:“可不敢再跟娘娘多说了,爷知道了,要罚奴婢的。”
  一众人在悬崖壁的小洞穴中挤了许久,毕竟也是深秋,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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