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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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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笙看了一眼明汐,迟疑片刻还是出声问出了口,“娘,方才究竟怎么回事?娘…怎会摔了头?”
    明汐蓦地抬首,美艳的面上珠泪盈眶,凤目睁大似又气又痛一般,“笙弟为何还这般问?方才是三哥,现在又是笙弟…我说的你们就这般不信,娘是一时想不开,我没拉住是我错。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让娘摔了不成?你们,你们个个都这般——我不如…不如死了的好!”
    说到后面,语声拔尖,倒有几分被冤枉的声嘶力竭了。
    “汐儿你住口。”说话的是三夫人。
    她闭上了眼,语声虽是无力却隐隐有一种无形气势在其中。
    明汐倏地顿口,看向三夫人的目光有些忐忑,也有几分讨好,“我不说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转首看着纳兰笙,“笙弟你莫生我的气,五姐不是有意的。五姐同你陪不是,你莫要怪我了。”
    纳兰笙看了一眼闭目无言的三夫人,垂下眼睑,未有言语。
    三老爷上前低声,“夫人可好些了?若不想说话,我让他们出去。”
    明思在明汐说完那番话后就觉有些不好。
    旁人听不听得出,她是不知。可她却知明汐不会无缘无故的重复一遍“案情经过”。若事情真若她所言,她何必要重复一遍?
    明思心有些下沉。
    三夫人的一言不发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明汐旁的聪明不如何,揣摩人心却是常人拍马难及!
    原先的郑书远,如今的三夫人…
    连活不下去的话都说出来了,纵是有隐情,三夫人只怕也狠不下一颗心道出真相。
    明思有两个娘,她只一个…说得真的妙啊,连明思也忍不住心里想为她喝彩。
    经过了明汐这番唱演做派,明思更加笃定了心中的那份直觉——三夫人的伤绝非明汐所说那般是因为她不肯认母,三夫人才伤心绝望一时狭隘!
    可如今这般的情形,明思心中暗暗叹息——这个黑锅,看来自己真还脱不下来了…
    明思眉目沉静地望着三夫人。
    “同她们都无干,是我自个儿不小心。”三夫人睁开眼看着三老爷,语声低低无力,“你莫怪孩子们。”
    听了这样一句,明思虽说不上有多伤心,但心也微凉。
    同样一句话听在不同人耳中便能生出不同的诠释。
    三老爷同纳兰诚看向明思,纳兰笙却是看向的明汐同三夫人。
    “思儿,你还不过来看看你娘。”三老爷沉声。
    明思踌躇了一瞬。移步上前,语声平静,“三婶你好生歇息,王爷请了大夫过来,三婶失血不少,明日我送些补血药过来。既是无事,三婶也请放宽心,安心休养才是。”
    三老爷沉了下了脸,眉心一蹙,正准备说话。外间传来紫檀的声音,“老爷,大夫来了。”
    三老爷遂闭口。却带了些不满的看了明思一眼。、明思只做不知,退了开去。
    来的是宫里最擅治外伤的御医,众人退开,他走到床前先端详了下三夫人的面色,道了声“得罪”。便让三夫人将头转向内,好露出伤处。
    纳兰笙小心翼翼地伺候三夫人转了下头部,御医将绷带拆下,现出血肉模糊的伤处。伤处的发丝已经剪掉,一寸长的伤口显得狰狞可怖。
    明汐在后面大声吸气,旋即捂住嘴。一副心疼之极的神情。
    想比之下,明思的平静便显得有些碍眼了。
    明思虽隔得远,但也仔细的看了下伤处。心里微微松气。至少颅骨上未有明显伤痕。
    御医用手轻轻碰触伤口四周骨头,忽然,三夫人身子一颤按住了胸口,喉咙发出干呕之声。
    明思心房一颤!
    那御医手脚极利落,让纳兰笙按住三夫人。很快就拿出一根金针,在三夫人头顶和颈部刺了三针。
    三针下去。三夫人似平复了下来。
    御医问,“夫人可还头晕?可还想呕?”
    三夫人疲乏低声,“好多了。”
    御医点点头,这才拿出几包药粉调配起来,调制成糊状,轻轻敷在伤口及四周。最后用绷带小心包扎好。
    包扎完后,又用手细细把了脉,这才站起。
    “夫人伤处受力极重,虽未有洞穿裂骨之伤,可颅骨撞击甚距,因而脑子受震。再加上失血不少,所幸未曾移动震荡,也算是不幸之万幸。”御医看着荣烈,语气甚谦卑,“下官先开三服药,夫人用过再看效果如何。切记这几日不可随意移动,也不可太过费心力。此症须得心安,凝神精心安养方为上。受伤后这十二个时辰最为紧要,若今夜能平安无事,应无大扰。”
    荣烈噙笑颔首,“喀什先生的医术,本王自是放心。这般就有劳了,还请喀什先生暂留府中一夜,不知可否?”
    喀什御医欣然颔首,“王爷有命,莫敢不从。”
    三老爷闻言欣慰,忙让纳兰诚亲自送喀什御医出去开药方并安顿。
    待喀什御医离开后,荣烈看向三老爷,“喀什先生在王庭便是最擅外伤的医师,三伯父但请放心。”
    三老爷颔首松气。
    “六妹妹,”明汐忽地轻轻出声,看向明思的眼中几分哀求,“娘一直念着六妹妹,六妹妹就算不认我这个姐姐,可就在这里喊一声‘娘’,让娘安心也不行么?”
    再好的脾性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她就不相信明汐看不出她的拒绝之意!何况,三夫人只怕也同她说了不少!
    明汐这根本是不怀好意的诚心搅局!
    明汐这话一出,屋中气氛顿时又冷凝的几分!
    明思蓦地抬眸冷冷望向明汐,明汐被明思眼中的冷芒一刺,不由瑟缩了一下。
    “五姐姐,不论我喊不喊爹娘,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值得尊敬的尊长!可你——”明思语声清冷,一字一顿,“凭你做下的那些事,你我之间永不可能亲如一母同胞的姐妹!以后我同三伯父三婶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你有半点干系!”
    明汐倏地惊愣,“六妹妹你,你”有些慌乱地看想三老爷纳兰笙,“爹,笙弟,你们看,我好生生的在说话——”
    “够了!”明思低喝一声,面色极冷,“五姐姐,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为举头三尺无神明么?”
    往昔明思虽对明汐多有敷衍冷淡,但这般扯破脸将话挑明,这还是第一次。
    明汐没有想到当着重伤的三夫人和三老爷,明思竟然会一点情面都不顾。
    顿时滞住无言。
    明思的话显然惊住的不止明汐一个。
    三老爷和一旁候着的春妈妈在听见明汐的提议后。也带了几分紧张希冀的望着明思。
    显是希望明思能喊出那一声“娘”。
    就连床上的三夫人也都艰难的挪动转首满目期盼。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不只是简单的一声“娘”,一旦明思喊出,就表示说她已经愿意认回三房。
    没想到明思没有直接拒绝,却是发作了明汐,一时间,众人脸上神情各异。
    三老爷看向明思,语声沉痛,“思儿,看在你娘为你伤成如此的份上。你难道心中真就无一分不忍么?”
    果然是这般!
    三老爷果然还是信了明汐的话,将三夫人的话当做了替她的遮掩隐瞒。
    可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说。也无从辩驳起。
    但她心中自有她的坚持底线,何况她此际已坚信三夫人受伤是另有隐情,她更不能接受这样胁迫式的要求!
    不论其他,她若真接受了,岂不是承认了是自己气得三夫人悲痛轻生的?
    更不用提此事对四老爷四夫人的伤害。
    她万万不能。
    只能沉默以对。
    明思的沉默导致了三老爷的怒火。失望地盯了明思一眼,他忽地大怒,“你可是怕老四不愿意,若是这般,我去同老四说!天下何处有不认爹娘的道理——老四怎教得你这般不通人情?我倒要问问他的孝道学到哪里去了!”
    说着,便抬脚欲走。
    “父亲不可!”纳兰笙见状一急。上前拦住满脸怒色的三老爷,“父亲不可如此行事——”
    明思身形方一动,荣烈却听到了外间的脚步声。忙从袖下伸手拉住明思,目光微示意。
    明思一怔停下。
    “老三你给我站住!”一道沉稳威严的声音传来,一屋子人遂顿住。
    下一瞬,便听得龙头拐杖“笃笃”近前,紧接着。老太君威仪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前。
    墨妈妈挑起蓝绸彩绣的厚厚门帘,老太君拄着拐杖行了进来。
    停下。目光四下威严一扫,落在三老爷身上,“老三你也是快做祖父的人了,行事如何还能这般冲动?”
    三老爷一滞,面上怒气消了几分,可脸色依旧黑沉难看。
    老太君在府中积威已久,诗礼功勋之家尤重孝道,三老爷虽是气怒未消,也不敢在老太君跟前发作。
    他沉了一口气,“老太君此事——”顿住,看了一眼床上的三夫人,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我都知道了。”老太君沉声道,“六丫头的事,我早同你有过交待,你也同意了的。如今还说这些作甚?当年你们但凡知会我一声,又怎么有今日?此事休要再提,三房也好,四房也好,都是我纳兰府的女儿!六丫头是何心性你们难道不清楚么?何必拘泥一个形式?若有真心,又岂在一个称谓上?这么些年,你们也经了不少事了,怎心胸还不能放开些?”
    三老爷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无言。
    “诚儿媳妇身子笨重,今日的事儿就交给笙儿处置。”老太君看向纳兰笙,语声严厉,“今日这院里的一字一句若传了出去,我一个都不会饶过!笙儿,听明白了么?”
    纳兰笙看了三老爷一眼,躬身应下。
    “老三你也好生想想!”老太君盯着三老爷,“如今你们是一片真心,可当年的事儿若翻出,这府中还有什么脸面?你这纳兰三老爷又能有什么脸面?如今听风就是雨,早干什么去了?”
    三老爷面色一僵,僵了片刻,缓缓垂下了首。
    老太君环视四周,缓声沉沉,“我今日就把话说到这儿了!他日我若听到半字今日之事,定会追查到底!查到谁,奴才杖死,主子族谱除名,纳兰府永世不纳!都听明白了么?”
    屋中一干纳兰府的主子并春妈妈都赶紧躬身。
    荣烈眼底闪过一丝激赏之色。
    这纳兰老太君果然是个老辣角色!
    明明看出隐情却不问不查直接决断,虽不查真相对明思有些不公,但她最后的决断却是维护了明思的。
    荣烈本非常人,自然也明白这是站在老太君的位置上所能做出的最好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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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三章中山有狼(还欠13更)

    三夫人明显有所隐瞒,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隐瞒,老太君便是再查,也对府中没有半分好处。
    荣烈怜惜地看想明思,明思察觉他的目光,淡淡噙笑几不可查的摇首,示意无埃她本是个冷情之人。
    对三夫人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三夫人如今对她虽是一片慈爱之心,但明思经历众多。对这种身份转变后的得来的亲情并无多少珍惜。
    没有投入太多感情,自然也不会太过受伤。
    老太君这般处置,让明思终于安心。
    “好了,老三媳妇需要静养,都下去吧。”老太君挥了挥手,又看向三夫人,“你也莫想太多,把我的话听进去。若真想儿女好,顾好自个儿身子才能让他们心安。”
    三夫人含泪,颔了下首,目光依旧依恋的看向明思。
    三夫人的目光落在旁人眼里是依恋不舍,可明思却感觉到里面有一丝愧疚。
    她朝三夫人微微一笑,福身一礼,“三婶好生将养。”
    言毕,又朝老太君三老爷一礼,“我们今日会留在府中,若是有事,遣人传唤就是。”
    三老爷此际也不能再有言,只轻轻颔首,较之方才,面色也算好了不少。
    老太君颔首一笑,“你们小两口同我一道出去。”
    明思应下,上前扶住老太君,四人一起出去了。
    走出院门,老太君长长叹了口气,“六丫头,此事你莫要怪你三婶他们。”
    老太君接到禀报,并未即刻前来,而是寻了紫萤来问话清楚。她是睿智之人,自然了解府中各人的性子。
    三夫人虽是一心想认回女儿。但说三夫人被明思不认母伤痛自尽,她却是不信的。
    她了解三夫人,也信明思行事的分寸。
    进房一看众人神色,心中便自有衡量。
    明思微微笑了笑,“老祖宗,我明白的。”
    “家和万事兴,家吵步步败。”老太君唏嘘,拍了拍明思的手,“你如今也是当家主母,需记一句。退一步自有海阔天空。容得容得,一时吃亏却终究会长久得益。五丫头…她若不悔改,终有她的落处。可你们毕竟是姐妹。这个落处却不是你能给她的,明白么?”
    明思默然片刻,“既有老太君此言,只要她不伤我身边之人,我且容她三次。”
    秋池、今日…已经两次了。再有一次,必不再忍。
    老太君听后无言,长叹息。
    此际三夫人的寝房中,三老爷也有些心神俱疲。
    送走了老太君,三夫人眼眶湿润的沉默了一会儿便让他们离开。
    三老爷颔首离去。
    纳兰笙低低劝慰了两句,三夫人无声闭眼。也让他走。
    纳兰笙见状心里也不好受,也只能默默退出。
    方走到右侧抄手游廊,明汐便急急追了出来。“笙弟等等我,我们一道走。”
    纳兰笙蓦地停下步子,却未立即转身,垂眸须臾才缓缓转身,面色却是极冷。“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不会同路。”
    明汐面色倏地一僵,下一瞬便红了眼眶,似若欲泣,“是六妹妹害娘伤心受伤,笙弟如何能对我如此?”
    “是六妹妹么?”纳兰笙冷冷轻笑,俊秀的面容上寒霜一片,“此事最清楚的不是你么?我不是父亲也不是三哥,你同我说这些却是无用!母亲受伤,你本该第一个让人请大夫,为何只拉着春妈妈说那些废话?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就是!”
    “笙弟——”明汐睁大了一双凤目,似委屈之极,“那时我心乱,又被吓住,如何能想到那般周全?娘眼下不是好好的么?我是你的亲姐姐,自幼我们俩便是最好,笙弟你冷落我这般久,我也不怪你打我那一掌——你就不能多记些咱们姐弟的旧日情分么?”
    “情分?”纳兰笙蓦地冷笑,眸光更冷,直直看着明汐,直到她身体无意识的一缩,纳兰笙才一字一顿的低声,“自你交出龙符那日,你便不是我亲姐!自秋池身死那日——你于我,便连路人也不如!”
    明汐悚然一震,呆愣一瞬,方想出言狡辩,纳兰却不再给她机会。
    袍袖一甩,转身大步而去,挺直的背影,未有半分停顿。
    明汐僵硬的面呆了半晌,心中惊疑不定。
    那事过后,并未再听到有人提及,她自以为已经瞒天过海。
    可是今日纳兰笙和明思的态度…
    明汐心中顿生一丝慌乱。
    明思回到鸣柳院,四夫人果然不安。
    明思在路上就想好了腹稿,只说三老爷是为着太学的事儿想请她让荣烈帮手一二。不方便直接同荣烈说,故而才想借她的口探问。
    荣烈也跟着一旁掩护接口,四夫人本是极单纯的性子,听女儿女婿都是一口说辞,那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惟有四老爷深深看了夫妻二人一眼,最后倒也无话。
    明思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
    若提三夫人摔伤,那三老爷也该寻荣烈同去不会只寻明思一人。
    而明思前脚走,三夫人后脚就摔伤,这也太凑巧了些。
    至于三夫人的伤情,明思相信纳兰笙会妥善处置消息,即便是传出来,也只会是身体有恙,而不是意外摔伤。
    听得明思今晚安歇娘家,四夫人自是高兴,忙不迭的就让蓝草吩咐厨房多做些明思荣烈喜好的菜式。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一顿团圆饭,又坐着喝茶闲话。
    外间飘飘洒洒地落起了雪花,四夫人关切的问明思身体。
    四老爷如今身在官场,早已听闻荣烈为明思寻药一事。听得四夫人提及明思身体,也忍不住开口问荣烈情形如何。
    荣烈这才道,只差一味七色花便可凑齐药方中的药材。
    四夫人自是喜不自胜,只念“山神保佑。”
    归女丸有望制成,这个消息对四房众人无意是个天大喜讯。一时间。气氛更活络几分。
    四夫人沉吟片刻,忽地抬首,“你祖姥姥曾提过一句,七色花不孤生。但凡头年生了,来年同地必再生。即便有差也不会超过十里范围。你们查访时可多问一句,若是有人之前在何地见过,倘若间隔不长,便可故地一寻,或能有获。”
    七色花不孤生?
    荣烈闻言神情一震,“岳母此言当真?”
    四夫人颔首。又仔细回忆了下,“当年我年纪小,不过确是记得有这么一句。”
    阿刁见荣烈明思神情。心中一动,“妹夫可是有这样的消息?”
    荣烈长长吐气,看了明思一眼,眼底一抹激动难抑,“岳母此言真真大吉。我们年初便在大雪山采到过一株七色花!”
    如今虽不能肯定早前明思采到的那株七色花是头年生的还是次年跟生的,但无论如何,这总是有了一半的希望。
    荣烈如何能不喜?
    明思心中也有惊喜,不过毕竟还有一半可能失望,她也未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怕届时荣烈失望。
    “采到过?”四夫人却惊诧了。“既是采到过,如今为何还缺?”
    药方中那十几味最珍稀的药材皆是一株的量便可足够,一次可制成归女丸三颗。既然有一株了。怎么如今还要寻?
    四夫人这一问,荣烈却赧然了。
    明思冲四夫人撒娇一笑,“女儿那时不方便,未有用冷玉盒保存,后来那花便败了。”
    十几种珍稀的药材各有药性。保存方式也不尽相同。或用木盒,或只能用棉布。或是用玉盒。
    明思当时仓促,没有先备得冷玉盒也属清理当中。
    四夫人不疑有他,只深深惋惜心疼。
    四老爷阿刁蓝星三人却不大信明思这般蹩脚的说辞。明思是何等细腻的心思,这般珍贵的药材即便当时未有合适的方法存放,肯定也会第一时间想法子弄来冷玉盒保存,怎会眼睁睁的浪费这么珍贵的药材?
    荣烈自是明白明思的用意。
    那株七色花的去处实在牵连太多,明思不愿让他在亲人面前为难,故而还谎言相瞒。
    他也看出了四老爷三人的不信,但此事实在不能详尽解释,他只能朝四老爷歉然一笑。
    好在四老爷也不追根究底之人,也看出这其中只怕有难言隐情,也就只做不知的颔首揭过。
    “妹妹在何处采的七色花,不如画图出来让我先去寻寻。”阿刁出声。
    荣烈噙笑道谢,“不必劳烦兄长了。地方我知晓。我手下人也去过大雪山,他们熟悉地形行事也便宜。”
    阿刁看了明思一眼,明思笑道,“大哥你就听他的吧。”
    阿刁笑了笑,颔首不再坚持。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闲话,这才道散。
    明思同荣烈带着两个丫鬟回了春芳院。
    如玉收拾沏好茶,灵珊同两个粗使丫鬟备好热水,几人便退下。
    明思沐浴出来,披着棉袍抱着手炉未上床安歇,在桌边静静坐着沉思。
    荣烈出来见明思沉静的模样也未出声,只将床畔的火盆朝明思方向稍稍移了移,然后才在明思身边坐下。
    一坐下便习惯性的拉起明思坐到自己腿上拥住,温言轻声,“冷不冷?”
    明思摇首,“不冷。”
    “老太君那般说——可会觉着郁气?”荣烈拨了拨她耳际的发丝。
    明思轻轻笑了笑,“若说半分都无那我便是圣人了。可要说有多郁气也没有。她是她,其他人是其他人,我分的清楚。站在老太君那边,她一是想子孙和睦,二也是替我着想。对外人是一回事,如何手段端看恩怨。可手足相残,在老人家的眼里却是人伦惨事。她也有她的立场和理由。”
    荣烈赞许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轻笑打趣,“我怎觉得娘子何时都能这般冷静自持——在我看来,即便非圣也差之不远了。换做其他女子,只怕早已悲愤难平了。你难道不恨她?”
    就算早前不能确定,但听了明思发作明汐那番决绝之言。荣烈已是能肯定明思早已知晓出卖秋池之人便是明汐了。
    之所以一直不再他面前提及,就如同他不愿再勾起明思的伤心事故而不在明思跟前提及此事一般,明思只怕也有几分是怕他又胡思乱想。
    诚然,他也的确有几分醋意。
    人性便是如此。即便明白同一个故去之人捻酸很不该,尤其是秋池这样的,可还是控制不住。
    可经过上回那一折腾,他也想明白了几分。
    至少如今他也能站在明思的角度去体会她的感觉。
    荣烈也极厌憎明汐这样的女人,可如今这错综复杂的情形,也着实难办。
    隔着老太君、隔着三房,还有明汐如今太子侧妃的身份。荣烈纵是多智擅谋,一时间也拿着明汐这种又会唱又会演的“母刀螂”有些棘手。
    这一点,明思也明白。
    在她看来。 明汐有三大不可饶恕。
    其一是明汐谋害欧阳慧嫁祸郑书远。 可这一桩说实话,明思在道义上虽是蔑视厌恶她之际,但好歹不是切肤之伤。再说,此事也时过境迁,再提也不能真以此论明汐的罪。
    其二是明汐盗龙符开宫门。可元帝却是因这一条才让荣俊纳了明汐做太子侧妃。于朝廷而言。纵是心底不耻明汐这番作为,但明面上这却是大功而非过错。明思更不能提这条。
    而这其三是明思此生之大痛。
    明汐因嫉恨她而害了秋池殒命。真正让明思对明汐恨入骨髓的便是这一桩。
    可同样,明思非但不能宣诸于口,甚至猜到真相一来决意复仇后不但要顾虑重重,甚至还要顾及几分荣烈的感受。
    荣烈是知晓她同明汐的关系的。
    为了秋池向自己的嫡亲姐姐复仇,换位思考。明思也没有把握换做自己不会多想。
    听得荣烈问出了最后一句,明思只一怔,旋即便明白了。
    荣烈问的正是秋池一事。
    心中顿生宽慰。她低头拉起荣烈纤长的手指把玩,语声轻轻,“我从未真正恨过一人,只除了她。人性有私,可她若只害了我。我也不会这般恨她。她却是因我害了秋池的性命。”
    荣烈蹙眉,“若是这般。你为何应允老太君那三次之言。”
    明思轻轻而笑,“她害秋池是一次,今日之事也定有蹊跷。我离开时三婶并无异样,原先三婶当着我便训诫过她。今日她问我讨要那归女丸,三婶还帮我说话。又怎会忽然轻生?我猜应是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菜会如此。后来她口口声声虽是亲近,但也是胁迫讨好。三婶自来疼她犹在三哥五哥之上,再是气恼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故而才会有所隐瞒。她却将此事陷落在我身上,还差点让三伯父寻到爹娘身上。若是今日真惊动了爹娘,我必不会再忍。太子既然同你交好,我若横了心,他也未必因她一人同咱们生怨。后来老太君将事态控制,老太君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我才应她那句。今日之事我自然也算她一桩。她那性子已是定住,日后自然也不会安分。今日墨妈妈也在场,我这般也是仁至义尽,若她再有一次,府中也不能再有他言。”
    荣烈眉头皱得更紧,“她要归女丸?她如何知晓咱们要制的是归女丸?”
    明思一听,只觉心有灵犀,停住手,偏首露出大大一个笑脸,“咱们还真想到一处了!我也奇怪她如何能知道?对了,她说司马陵给她下了绝子药,你怎看?”
    荣烈先一分惊异,而后蹙眉沉吟,“这倒不是不可能,她这般的女人,皇兄只怕也不会容她有荣氏骨血。”
    荣安?
    明思目光一亮,“你说会不会下药的你皇兄或是太子?”
    荣安这种深谋远虑之人,难保不会防患于未然。
    就算赏了明汐太子侧妃的身份,但明汐连自己的丈夫都能出卖,按荣安的心性,如何会不防她?
    荣烈轻轻一笑,挑了挑眉,语意调侃。“为何就不能是司马陵下的药?这种药,皇家可最是常见。司马陵厌恶她之极,下药给她也不稀奇。”
    这男人明显是明知故问。
    明思磨牙,拉着荣烈一缕长发威胁似的扯了扯,“你是故意的不是?非要我说出来?”
    明思虽是作势凶恶,可动作却轻,荣烈只觉得头皮微痒却无痛感,遂低低一笑,伸手宠溺地刮了下明思鼻梁,“娘子何时成了小悍妇了?好了。相公我怕了还不成么?你那‘母刀螂’姐姐跟着俊儿时还是处子,司马陵既然从未有幸她的打算,自然也无需给她下药。就算有这般心思。只怕还要顾及你五哥的面子。我看,这药只怕是出自俊儿之手。”
    “母刀螂?”明思先是一怔,而后便明白其意顿时哑然失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比喻极是贴切。笑过之后倒是惊异了,“你说是太子主动给她下的药?”
    荣烈笑得云淡风轻。“她那般的心性,俊儿如何能看不出?不过当她是个玩物罢了。正好当时皇兄也必要赏她,给她一个太子侧妃,听着好听,可真要算却是最不亏本的买卖了。俊儿正妃未立,在子嗣上向来谨慎。又岂会让她生下子嗣带来隐忧?皇兄定也会有这般考虑,不过俊儿只怕早已猜到,自然会先绝后患才享乐。”
    明思有些无语。感叹一声,“你们这些皇家的男人啊…面上看着是一样,可私底下也真冷酷得可怕。”
    荣烈听得这“池鱼之殃”也是无语,咳了咳,“我好像同他们不一样吧?”
    明思挑眉斜睨。“你没用过绝子药?”
    按荣烈的心性,他临幸的那些女人都是旁人安插进来的。若说他没用过,明思断断不信。
    真要说来,和如今明汐的情形也无二致。
    荣烈噎旋即住,一噎后,赶紧转开话题,“她讨要归女丸,难道是以为这药有神效?”
    明思点了点头,“不知她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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