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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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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妇有些惊讶道:“任公子现在不看一下吗?”

燕无双和筱矝心中同时一紧,看向任飘萍。

任飘萍呵呵一笑,道:“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你叫我如何看你主子的信函呢?”

那少妇先是一愣后又立刻明白什么似的,道:“哟哟哟!你看看,妾身真是老糊涂了,任公子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那妾身这就告退了!”

任飘萍应声道:“好!萧楼主,不送了!”

那少妇笑道:“不用不用不用!你还是快一点办正事吧!我家主子还等着呢!”说着很快一行十一人就消失在‘过故人庄’酒楼外的夜色中了。

这伙人刚一走,那账房和小二们就立刻从柜台后钻了出来,账房先生道:“四位客官,刚才可真是替各位捏了一把汗,幸好你们认识。”

燕无双立时道:“小二,那少妇是什么人?你们竟是如此害怕!”

那小二道:“不怕才怪!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她就是这中卫城最难惹的女人,‘金凤楼’的楼主萧湘秀。”

燕无双嘴里又重复了一遍萧湘秀,只是她实在是想不起这个人,而这个人的主子又怎么会是欧阳小蝶呢?

筱矝不禁心道:萧湘秀既然是这中卫城里最难惹的女人,那么她的主子岂不是更难惹。

紫云一听到‘金凤楼’这三个字,已是说道:“金凤楼,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应当是勾栏之地。”紫云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在‘雅静阁’里那么长时间,对这‘勾栏之地’还是用的非常准确的。

筱矝正待夸赞紫云几句的,任飘萍却是笑道:“嗯!正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这一点燕无双和紫云早已听常小雨说过,筱矝却是不知,不禁惊讶于任飘萍说的话,在她的心中任飘萍是完美的,是决不能容得有半点污渍的,是以,此刻的她不解任飘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根本就不会接受任飘萍这样,又想到适才萧湘秀说的话,还有燕无双的自称是青楼女子,不禁又羞又怒,所以灵动的目光此刻呆滞地看着任飘萍同样呆滞的目光,道:“任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原来你喜欢那种下九流的地方!,原来你是一个登……”

任飘萍忽然觉得一种悲哀袭来,面上却是和风细雨,道:“登徒子,不错不错,多谢!知我者莫若筱矝姑娘也!”

筱矝更是惊讶于任飘萍的话,摇着头,一步步后退,道:“不!不!你不是!我不信!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扭头转身狂奔而去。

燕无双和紫云同时回首看向任飘萍,摇头叹息,立时出门急追筱矝而去。

门外的一声声“筱矝姐姐……筱矝姐姐……”已是渐行渐远,任飘萍笑,不是苦笑,不是惨笑,也不是无奈的笑,笑已失去了任何的含义,只是笑而已,心中却道:原来不信就是信,原来相信一个人竟是如此之难,即便曾是你生死与共的朋友,即便曾是爱你的人。

一屁股瘫坐在楼梯上的任飘萍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欧阳尚晴,那个爱他爱到一定要亲手杀死他的女子。

任飘萍静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那账房先生在叹息,叹息道:“唉!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了,怎么一个个跟刺猬一样!”

刺猬原本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全身长满刺的,殊不知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任飘萍似是有所悟,心道:原来自己是个刺猬,遂笑,笑却不展颜,道:“先生高见!学生受教了。”

账房先生‘咦’了一声,道:“客官说笑了,让伙计扶你休息去吧!”原来那账房已经看出任飘萍是个瞎子。

任飘萍心中酸楚,道:“多谢!不急!先生可否为学生看看这信函上写的是什么?”拿着信函的手已经伸出。

那账房先生略一沉吟,道:“也好!”伸手接过信函,展开后又‘咦’了一声,道:“好字!字迹俊秀挺拔,婉约飘逸。”继而念道:“风闻君有怪癖,好流连忘返于勾栏之地,妾身素有成人之美,今夜子时,清风明月,坊间花开正艳,君素风流,当不忍负良辰美景,妾身美意。”又道:“落款:知名不具。”

任飘萍笑问:“先生,此时何时?”

账房先生答道:“此时正是子时。”

任飘萍道:“好!”遂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道:“先生,这里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烦请先生差人将‘赛江南’酒楼中的五具尸体入馆埋葬,另外差小二把学生带至‘金凤楼’门前就是了。”

那账房忙道:“客官客气了,再说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银子!”

任飘萍笑道:“呵呵,以后可能还少不得麻烦叨扰呢?对了!我的那三位同伴若是归来,还请让她们在此耐心等候!”

账房先生遂收起银票,道:“呵呵,那就先收下,客官请放心,我这就差人去办!”

街上的人早已散去,孩子们正躺在床上作着甜蜜的美梦,空无一人的寂静的大街上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声木棍敲击在青石地板上的‘笃笃笃’的声音,月色如银,任飘萍就这样拄着账房先生好意为他做的一根木棍和一个小二一步步向‘金凤楼’走去。

似乎走了很长的时间才到了十字路口,左拐就进入了中卫城的花街柳巷了。

这条街显然和刚才的那条街是全然不同的一幅景象,街道的两旁依然灯火通明,每家门前依旧灯红酒绿,出出进进的有达官贵人,文人骚客,也有江湖人士,富家子弟……门前有轿子,也有马车……拉皮条的穿梭于来往的客人之间,三三两两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嘴里嗑着瓜子的,抛着媚眼的,发着嗲声嗲气的……

只是这一切就在这‘笃笃笃’的声音中停了下来,显然他们不明白一个瞎子怎么还要……任飘萍依然若无其事地走着,用那木棍在探视者前方的每一处可能使自己一不小心会踉跄或是摔倒的一个石头或是一个小坑,那小二似是万分紧张,甫一到‘金凤楼’的花花绿绿的门口,那小二立刻就溜之大吉,末了,不忘道:“客官!到了,小的还有事,先走了。”

任飘萍笑,用木棍去一点一点而去触摸那‘金凤楼’的高高的台阶。

‘金凤楼’依窗而望的依旧是那粉色衣衫淡紫罗裙的女子,只是此刻她望着任飘萍的眼里竟是那突如其来的惊愕和湿意,回头怒喝道:“萧湘秀!”

第十一章 选择悲伤

萧湘秀正站在那里泡茶,陡然听到这声怒喝,不禁心中一颤,道:“长老,属下办错事了?”

那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任飘萍的眼睛瞎了,怒气已消,遂摇摇头,道:“没有,你还不赶快下楼去把任公子接到后院!”

此刻一旁为任飘萍闪开道的几个姑娘紧紧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瞎子,她们实在是吃惊的紧,她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瞎子来‘金凤楼’的,更别说是眼前这样的一个瞎子,一个脸透着同时是忧郁和骄傲,因为这个瞎子在笑,笑的时候嘴里还露出一边一颗的调皮的虎牙,其中一个姑娘禁不住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问道:“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惹得一旁众姑娘咯咯直笑。

任飘萍也在笑,答道:“这位姑娘,这里不是‘金凤楼’吗?”

一旁一个拉皮条的壮汉似是不信,用手在任飘萍的眼前晃了一晃,见任飘萍的眼睛似乎没有反应,破锣似的声音响起:“小子,看你是个瞎子,回去吧,大爷也不为难你!”众姑娘更是笑到弯腰直喊肚子疼。

任飘萍依旧笑,道:“哦!忘了,原本是要去金沙堂的,把两个地方的名字搞混了!”

那壮汉立时伸出碗口粗的胳膊抓住任飘萍的胸脯,道:“好小子!果然是找茬的!”突然那壮汉发现自己眼前素衣兰花一闪,脸上已是连挨三个重重的巴掌,睁眼一看,见是萧湘秀,立时退到一旁不吭声。

萧湘秀已是笑道:“任公子,你也是的,怎就不出手替我管教管教呢?请吧!”可是这时她才发现任飘萍手里拄着木棍,再看任飘萍的呆滞无光的眼,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有些酸楚。伸手扶住任飘萍的胳膊。

任飘萍已是说道:“我以为他们知道我的。”

萧湘秀一边扶着任飘萍穿过风光旖旎温香软玉的‘金凤楼’大堂,一边道:“谁让你上次来的时候不走正道,差一点吓得我半死!”

任飘萍道:“呵呵!今非昔比了!”

萧湘秀道:“任公子不怪我吗?”

任飘萍道:“你说的是那张地图?我的眼睛与地图无关,况且那地图也是真的,只是把月亮湖抹去了。”

萧湘秀叹息道:“难得公子看的如此之开,自从上次和公子一见,虽只有半个时辰,但是也知道公子的胸襟自是非同寻常。”

任飘萍道:“惭愧!以前若是有人这么称赞也就罢了,只是如今才知道自己……呵呵,不说了!”这时任飘萍突然闻及了熟悉的气息,原来穿过大堂后门,是一个大理石做成的巨大的屏风,屏风的背后是一片仙人掌,仙人掌的气息已是窜至任飘萍的鼻子,任飘萍接着说道:“金色的仙人掌!”

“不错!”说话的人的声音不是萧湘秀,而是那个他太熟悉不过的欧阳紫的声音,欧阳紫继续说道:“想来任公子定然会如期而来,任公子还好吗?”话音至后来已是有些颤动。

萧湘秀将任飘萍扶至一排石屋前的藤椅上坐下,欧阳紫就坐在隔着一张石桌的任飘萍的对面,石桌上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海,茶海旁蹲着一壶茶,茶海上放着两个极为精致的茶盅。欧阳紫挥挥手,萧湘秀点头躬身退去道:“是!,长老!”

任飘萍开口道:“还好!欧阳姑娘!你已经是长老级别了,可喜可贺啊!只是不知你在七大长老中排名第几啊?”

欧阳紫气道:“你……”半天却是没有说下去。

任飘萍他原本是气不过欧阳紫短短数日已是成为仙人掌组织的长老,而欧阳紫的嘴里的‘任公子’而不是‘任大哥’也是使他有些生气是以才出口讥讽,只是此刻却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的刺已是刺伤了欧阳紫,不禁低下头,手中的木棍已是深深地刺在地面里。

见此欧阳紫不禁轻咬下嘴唇,又强作欢颜,道:“任公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任飘萍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改口叫我任大哥,也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李奔雷究竟怎么说服你做了仙人掌的长老,还有那把青龙偃月刀现在何处?”

欧阳紫似是突然激动不已,胸脯起伏不定,就是那变得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也是任飘萍所能够清楚地听到。

欧阳紫眼已朦胧,这才说起近日他们分别后的她的遭遇。

那日李奔雷将她掳走乘飞天猫头鹰而去,等她睁开眼后见到的正是此刻眼前的景色。李奔雷就坐在任飘萍现在坐的那张藤椅上,道:“丫头,外公是为你好!你要知道任飘萍的父亲正是你的最大的杀父仇人!”

欧阳紫自是不相信他的话,嘴一撇,道:“我现在谁都不信!你要怎样,要杀要刮随你的便!”说着便把眼睛闭上。

李奔雷无可奈何,道:“你这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是你唯一的亲人吗?我是你的外公!外公为何要欺骗于你?”

欧阳紫紧闭双眼,嘴中道:“不听不听不听!你们都在骗我!”

李奔雷似是有些生气,道:“哪里有你这样的孩子?!怎能这么和外公说话?像话吗?你若是不信外公的话,下次你见了任飘萍,你问问他,他的左肩处可是有一个马蹄形的红色胎记?”

说至此,欧阳紫给任飘萍斟了一杯茶,茶色碧绿清澈,清香悠远扑鼻,道:“任公子,有还是没有?!”

任飘萍笑,却是笑得沧桑,道:“很不幸,被你的外公言中了,我的左肩上的确有一块马蹄状的红色胎记!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杀了我,现在可是天赐良机。”

欧阳紫静静地看着任飘萍,在月色下像极了一尊白玉雕成的美人像,表面的风平浪静并非欧阳紫的本性,那平静的表面之下又隐藏着怎样的天崩地裂,良久,道:“我不信!”

任飘萍却是真的平静,似是压根儿就没有听到欧阳紫的嘴里说出的那三个字,浅尝一口香茶,淡然道:“洞庭碧螺,清明采摘,一茶一叶,嗯,好极!”

欧阳紫同样也是没有听到任飘萍的话,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要看!我要看!”

任飘萍叹气,道:“你心中岂不是早就信了吗?!为何此刻却要不信!”说罢,右手猛地一撕左肩处白色的衣衫。

那静夜当中衣衫撕裂的‘兹’的一声格外地刺耳响亮,撕裂的也许不仅仅是衣衫,撕裂的也许还有欧阳紫的那颗心,月光下,任飘萍的左肩处赫然可见那片马蹄状的红色胎记。欧阳紫豁然而立,转身背对任飘萍就是一掌,掌风去处,正是那片仙人掌,顿时便有十多棵仙人掌齐腰而断。

断裂声中任飘萍笑道:“看来欧阳姑娘的功力又精进了许多,可喜可贺!”

欧阳紫冷冷的声音响起:“任公子,你可以走了!”

任飘萍道:“青龙偃月刀?”

欧阳紫道:“任公子要去见欧阳小蝶吗?抱歉!青龙偃月刀是我欧阳家家传的宝刀,不属于欧阳小蝶!”

任飘萍道:“这么说我无法完成义父他老人家的遗愿了!”

欧阳紫声音更冷,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任飘萍苦笑,道:“即是如此,我便不多说了。”同时起身,木棍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去。

欧阳紫依旧冷冷道:“来时的那辆马车我已经从‘赛江南’取了回来,就在门口,你拿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它!”

任飘萍依旧在用木棍探寻前方的路,走得极慢,像欧阳紫儿时见过的墙上爬行的蜗牛,任飘萍道:“多谢!”

欧阳紫欲言又止,又止不住开口道:“你的眼睛?”

任飘萍继续爬行,道:“你外公知道,只是李奔雷真的是你的外公吗?”

欧阳紫不语,因为她的确不知道,看着任飘萍无比落寞的背影,欧阳紫双手轻拍,道:“送任公子!”转眼从黑暗处走出两名黑衣持剑女子。

望着任飘萍在两名黑衣女子的搀扶下转过那道屏风,欧阳紫从未感受到过的失落和悲伤浸透全身,再也控制不住地失声哭了出来。

‘金凤楼’大门前,任飘萍已经坐在了马车上,马车上还有一个四十开外马夫装扮的中年男子,马车旁站的是萧湘秀。萧湘秀已是温言道:“任公子,此时一别,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睹君之风采!”

任飘萍笑道:“呵呵,想来总会有再见面的时日吧!”

萧湘秀道:“对了,任公子,老王头跟我很多年了,为人老实勤恳,心眼又好,让他为你驾车我放心。”

任飘萍本想客气,但一想到自己当前失明之际确是需要这么一个人,遂道:“那么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萧楼主!”

萧湘秀笑道:“好了,任公子,夜色已深,想来你的三位同伴还在担心,赶快回去吧!”又对老王头道:“老王,去‘过故人庄’!”

任飘萍抱拳拱手与萧湘秀道别,心中却是热乎乎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只觉心中郁闷之气消去很多。

萧湘秀望着远去的马车,眼神中竟是无比慈祥中参杂的隐隐的爱和担忧。

马车很快就到了‘过故人庄’酒楼的门前,老王头道:“任公子!小的扶你下车。”

下了车的老王头却听到沉默许久的任飘萍道:“现在城门是不是已经关了?”

老王头道:“是!不过任公子要是想此刻出城,凭着萧楼主的面子,那些守城门的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任飘萍呵呵笑道:“那好出南门吧!”

那老王头虽然心有疑问,不知为何任飘萍为何要连夜赶路,但是做了多年的萧湘秀的跟班,自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况且适才萧湘秀让他在马车内准备好远路出行所需的一应物品时自己已猜出了些什么,遂应声道:“是!公子,您坐好嘞!”

果不其然,到了南城门,那老王楼从怀内拿出一个令牌交给守城的兵士,立刻便开城门放行。甫一出城门,任飘萍便道:“王老哥,直奔洛阳!”

老王头听到任飘萍称自己‘王老哥’不禁有些惶恐,道:“公子,万万不可这样称呼小的,萧楼主对小的有救命之恩,您又是萧楼主的贵客,小的……”任飘萍已是打断他的话,道:“王老哥,不必多说,各交各的就是了,萧楼主不会见怪的。”老王头这才不再坚持,道:“好!公子,你休息吧!车内吃的干粮和酒水一应俱全,公子随时可以享用的。”任飘萍心惊,道:“这是萧楼主为我准备的?”老王头道:“是啊,萧楼主说是你必然会远行,当然需要这些了。”

任飘萍只觉心中又一次暖暖的,一种温馨似是突然来袭,任飘萍用手慢慢地在车厢内四处摸索,每摸到一样东西,便拿至面前用鼻子闻闻,这才发现居然有自己爱吃的广式四色点心,泡了枸杞的冰镇的女儿红,似乎还有一些衣物……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可以说是见面总共只有两次、说话加起来不到一个时辰的一个风月场所的老鸨、或是说仙人掌金沙堂的一个人物怎会对自己如此之好。不禁心道:难不成只有萍水相逢毫无利益冲突之人才会有着善良的本性的重现吗?

任飘萍不禁想起了生活在仇恨中的欧阳紫,心中容不得半点污秽的筱矝,还有那个既是玉芙蓉又是燕无双的燕无双,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祥的人,带给别人的似乎总是痛苦和悲哀,尽管自己本意是希望对方快乐的,而她们原本一定是要选择快乐的,而选择了自己,就是选择了悲伤。

自己选择独自离开就是要给她们快乐,可是他并不知道离开只是一种逃离,悲伤又岂是可以逃离的?悲伤又岂是可以选择的?

……

筱矝扭头冲出‘过故人庄’,一路向南狂奔,燕无双和紫云在后紧紧追赶,出南城门,才放慢了脚步,脑中一片空白。迎面奔来的常小雨远远地就看见了筱矝,见情形不对,立刻闪身进入了路旁的树林中。

这时燕无双和紫云已是赶了过来,燕无双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筱矝!你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事了吗?你别忘了,你是他的眼!”

第十二章 懂你的人

筱矝闻言道:“不错,我是他的眼。可我仅仅是他的眼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

燕无双默然,面无表情道:“他的全部已经给了欧阳小蝶了,你还期望什么?”

正在四下张望的紫云不禁轻扯燕无双衣袖,道:“筱矝姐姐,不管怎样,你忍心任大哥他现在一个人在酒楼里伤心难过吗?”

筱矝并不理会紫云的话,道:“可是他曾经对我说过,爱是有生命的,是有生老病死的!”

这句话显然是回答燕无双那句话的,燕无双不语,因为任飘萍并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燕无双苦笑,道:“这岂不是说明他心里是有你的吗?”心中却是自嘲: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筱矝显然并没有听出燕无双的话外之音,忿忿道:“可是他居然是那种人,他居然喜欢去那种下九流的地方?”

躲在树林的常小雨总算是听出一点眉目了,心中乐道:定是任飘萍去逛窑子被筱矝撞见。耳边却是听到紫云道:“筱矝姐姐,这么说,你的心中是看不起我们了!”

筱矝听得出紫云的不悦,遂下意识道:“没有!”

燕无双道:“筱矝姐姐,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定是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青楼女子虽然多有世俗肮脏,但是也有卖艺不卖身的,况且大多是为生活所迫,你以为她们愿意自个儿作践自己吗?再说了,青楼女子里面有很多都是才貌双全、能歌善舞、吟诗诵词极为风雅之人,她们也并非像世人那样轻薄无义,唐代的崔微,段东美,宋代的刘苏哥、陶顺尔等人都不为爱而死,他们就不是重情之人吗?”

燕无双说至此,似是气也消了一大半,打住不说,眼望他处。

筱矝道:“你不是刚才也认为任大哥看不起你是……”

燕无双一愣,竟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紫云道:“筱矝姐姐,紫云虽说话不好听,但是也在理,你不要往心里去。”

孰料筱矝道:“紫云说的话我自是知道,我也没有看不起你们,只是他去那里做什么?”

燕无双和紫云一时语塞,因为她二人只见过任飘萍去了一次那地方,而且那地方还是‘雅静阁’。

常小雨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遂便向树林外的三女走去便高声道:“自然是去坐一坐,喝杯香茶,吃几块儿点心,要不就是听听小曲,下下棋,喝点小酒什么的,对了老狐狸还会吟吟诗卖弄卖弄的。”

三女一听‘老狐狸’三个字就知道是常小雨了,紫云已是杏眼瞪起,道:“你个挨千刀的,刚才我就听到有人喊师傅的,听着像你的声音,以为是幻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害得我们为你平白无故地担心!”

燕无双和筱矝俱是抱拳道:“常公子!”

常小雨呵呵一笑,道:“筱矝姑娘,现在可明白了?”

筱矝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常公子,恭喜你了,紫云肚里有你的孩子了!”

常小雨头未转,眼睛斜睨紫云的腹部,坏笑,怪声道:“紫云,这是真的吗?”

紫云原本想再说几句常小雨的,此刻见常小雨如此这般模样,反倒是羞得说不出话来,自顾低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腹部,抿嘴一笑,道:“假的!哪有?!”说完一扭头跑向一边去了。

常小雨对着筱矝和燕无双憨憨一笑,用手指了指紫云,立时便跟了过去。常小雨和紫云两人新婚不久,此刻倒也真应了那句俗话,小别胜新婚,小两口自是少不得要卿卿我我地要说些悄悄话。

燕无双和筱矝两人各不言语,站立良久,忽又相视一笑,却是笑得极为勉强,与此同时两人脑海中想起的是同一个人,不禁又同时为任飘萍担忧了起来。燕无双道:“我先回酒楼去!”筱矝立时道:“我也去!”

燕无双和筱矝的身形甫一移动,常小雨和紫云就跟了过来,常小雨已是笑道:“想甩掉我和紫云啊!”

燕无双知道常小雨爱开玩笑,遂笑道:“我们哪里敢啊!只不过是不想打扰你们,你可不知道,这一阵儿,紫云一天能够把你念叨一万遍!”

四人一路笑,见城门已关,至‘过故人庄’酒楼,才从账房先生那里得知任飘萍去了‘金凤楼’,燕无双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突变,道:“不好!我记起来了,‘金凤楼’正是仙人掌金沙堂的堂口所在!”心中却自问道:可是欧阳小蝶怎会是仙人掌的人呢,难不成那兰花香味……

四人又急忙赶至‘金凤楼’,只是那看门的几个壮汉一见常小雨那松松垮垮的衣服,再一瞧他身后三女个个是大美人,而且四人脸上俱是面带煞气,这哪里像是找乐子的,分明是来找茬的。

先前被萧湘秀打了三个巴掌的壮汉这时又挺身站了出来,两腿叉开,双手叉腰,道:“大爷,您走错地方了吧!”

常小雨似是没有瞧见这壮汉一般,更不用说听到他的聒噪,常小雨若无其事地从他声旁走过,壮汉的那一记重拳已是落空,他从来没有见过身法如此之快的人,‘咦’了一声,回头去找常小雨,常小雨已经坐在了一楼大堂之上的一把太师椅上。紫云嘴里道:“狗眼看人低!小心了!”手中剑已是扬起,用剑鞘轻轻一敲他那粗如碗口的胳膊,尽管紫云事先已经提醒他了,但是他收回的手还是慢了一步,所以那壮汉杀猪似‘啊’的惨叫一声,人已是痛得晕了过去。

三女甫一进入大堂之上,便见四名绿衣女子和四名紫衣女子从大堂后边闪身出来,燕无双一瞧之下,正是随萧湘秀去‘过故人庄’的那八名女子,心知这定是和自己的‘玉凤堂’一样,是‘金沙堂’的八名护法,冷笑道:“看来果然是这里!”

筱矝是初次出入这种场合,美目四下环绕翻飞,但见这大堂之上并非自己想象中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而是布置极为雅致,桌椅茶盘,香炉铜鼎,陶罐瓷碗,名人字画,花卉盆景无一不显现出古朴淡雅,素淡清新,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就是偶尔瞥及的令自己脸红心跳的几个香肩微露,酥胸半裸的女子好像在这种场所也是可以容忍的,不由得心中暗暗自责,同时忽然明白懂一个人原来是需要时间的,那么最懂任飘萍的当是欧阳小蝶吧!这时听到燕无双如是说,筱矝眉宇中已是渐生怒气,娇斥道:“还不让你们那个什么萧楼主出来!”

八名女子闻及那壮汉的惨叫声心知有人寻事,自后院急忙跑出来查看,见是筱矝诸人,心中便已明白了八九分。那一字排开的正中的一名持剑大眼紫衣女子右手倒转剑尖,左手搭在右手之上,一抱拳,道:“你们若是要寻那任公子的话,可是找错地方了。”

燕无双冷笑道:“此话怎讲?”

大眼紫衣女子倒也不卑不吭道:“这位姐姐!请息怒!那任公子先前倒是来过,不过现在已经离开‘金凤楼’了,这里自是找不到的。”

燕无双三女见这紫衣女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犹豫,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常小雨,筱矝无意间瞥及常小雨左手中的那一道血痕,眉头微皱又舒。

常小雨自在‘过故人庄’中听到‘金沙堂’这三个字直到此刻便是一句话也未说,他在想已经死去的难听雨和刘浩轩,所以常小雨说出了一句话:“这里不是金凤楼而是金沙堂!”

八名女子脸色突变,紫衣女子道:“这位朋友说的话深奥的很,我们听不懂,但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明白,小女子适才并无半句虚言。”

常小雨心中打定主意要找金沙堂的晦气,道:“挂羊头卖狗肉,你道你常大爷是那么好欺的吗?叫金沙堂管事的出来!”

大眼紫衣女子似是一惊道:“原来是快到飞雪常小雨,看来阁下是来找茬的!”同时打了一个手势,只见八名女子迅速散开,步法之间张弛有度毫不凌乱,隐约含有阵法之意,将常小雨四人围了起来。原来那女子自知常小雨的厉害,而其余三女看来也是不易相与的厉害角色,遂展开阵法要合击四人。

燕无双暗自打量,这八名女子分成四对,每两人站立于一个方位,正好占据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步法缓缓移动之间似是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不禁心道:难不成是什么厉害的阵法?!遂凝神道:“常公子,稍后你要多多保护紫云!”又道:“筱矝,你也要注意,这阵法可能是‘四象剑阵’。”

说话间,八名女子已是各按方位变化,循环出剑,每组两人中紫衣女子刺出一剑俱是全无防守拼命的一剑,其所留下的空当则由绿衣女子防守,所谓一人拼命百人难挡,这一瞬间,常小雨四人立刻便感到了这阵法的威力。

四人中任何一人的功力都高于八名女子,但是此刻这阵法运转开来,此进彼退,生生不息,奥妙无穷,威力至大。而紫云是四人中武功最差的一个,有怀有身孕,是以四人中武功最高的常小雨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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