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剑笑红尘-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水一如决堤般涌出,此时的欧阳小蝶在这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是经历了先悲后喜再到悲的三重天的煎熬,全身已是虚脱,再也支持不下去,头一低伏在任飘萍的肩上已是昏死了过去。

第一高峰苦笑,先前已受重伤,适才又奋力一击,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了,心道: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轻而易举地致他们三人于死命。

就在这时,芦苇荡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从中走出两个人来,第一高峰定睛一看,心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宏云和纪长山,他们现在就站在了任飘萍和欧阳小蝶的前面。赵宏云看了一眼任飘萍,道:“纪总管,你去看看那贼人是否还有气。”纪长山自然知道赵宏云嘴里的贼人是谁,上前一探任飘萍的气息,道:“少帮主,看来任飘萍这次是真的死了。”

赵宏云似是不相信,自己亲自上前探了探任飘萍的鼻息,果然没气了,不由得大笑,道:“任飘萍,你一定不会想到自己还有今天吧,其实你的确是一个值得做知己朋友的人,只可惜你一心要抢走我赵宏云的女人。”

一个人若是能够得到敌人的称赞就一定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任飘萍现在岂不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第一高峰却冷笑道:“老狐狸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听到阁下的这番话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赵宏云回头看向第一高峰,道:“哟,神捕大人也在这里,嗯,神捕大人好像受伤了,不知要不要紧啊!”

第一高峰并不回答,他早已见惯了这种小人得志犹如癞皮狗长毛的嘴脸,只是从鼻子里出来了一个冷冷的字:哼!

赵宏云并不生气,笑道:“他又怎么会听得见呢,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嗯,你的样子好像不相信,好啊,我证明给你看。”

赵宏云从腰间忽然拔出长剑,直刺任飘萍的胸部。

第一高峰已是气极无言,怒目而视,颈上血管暴起,却是动不得分毫。

第一高峰突然听到了燕无双的怒斥声:“畜生!你还有没有人性,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说至最后一个字,泪流。

赵宏云当然也听到了燕无双的话,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常小雨,柳如君,风中天等人。可是他似乎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他突然发现,任飘萍活着的时候,这伙人就把他当成个宝贝,就是现在任飘萍死了,他还是他们的宝贝,他的剑现在就停留在里任飘萍心脏不到一寸的地方,所以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害怕。遂反问道:“畜生?八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别人老婆的人勾引别人老婆的人算不算畜生?”

众人皆无言,任飘萍八年行走江湖虽也风流倜傥,但俱是逢场作戏,心中一直不忘欧阳小蝶在江湖上已不是什么秘密,这是事实,至于赵宏云所加‘勾引’二字,众人又不好置评,是以众人一时间倒也不好反驳。

赵宏云突然神色悲愤,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可知自从欧阳小蝶嫁到震天帮以来的这八年我赵宏云就一直活在他任飘萍的影子之下,你让我一个堂堂的震天帮的少帮主如何面对天下英雄?”

众人现在更不吭声了。

就在这时,欧阳小蝶忽然从地上一把抱起任飘萍,暴退至岸边,满脸的神伤凄苦,在初升的朝阳下,两池秋水,一抹无法言语的悲伤,一把长剑,横在颈上,道:“够了,够了,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守妇道,是我陷他于不仁不义,我当年就不该嫁给你。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终归我和他是要死在一起的。”

欧阳小蝶的脸上的神情无比的坚毅决绝,却也透出些许解脱的快意。

众人还在惊愕束手无策之际,欧阳小蝶携着任飘萍一点地面跃至那小船上,再一点船身,两人已是被滚滚的黄河水淹没。

众人愕然,赵宏云还在岸边呼喊着欧阳小蝶的名字,也许是喊了太久的原因,声音已是嘶哑,欧阳小蝶当然已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时纪长山一拉赵宏云瘫坐在地上的身子,道:“少帮主,这样喊也不是办法,我们得召集兄弟们沿河搜索打捞啊。”

赵宏云这才和纪长山落寞而去。

常小雨已为第一高峰运功疗伤完毕,弄的是一脸的汗水,第一高峰从一开始便有点不太喜欢常小雨,这时见他为自己辛苦疗伤,也不禁心里对他的看法有点儿改变,道:“谢了,兄弟。”常小雨倒也无所谓,用袖子随便的一抹脸上的汗,道:“以我看,老狐狸是不会死的。”

他这随口一说却引来无数的注意,燕无双眼里泛光立时问道:“真的吗?”可是她刚一说完,就自嘲的一笑,心道:这又怎么可能呢,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风中天道:“老夫以为常少侠言之有理,上天又怎会舍得让任少侠这样的人离去呢?”

紫云却道:“可是我们明明亲眼看见的……”说着眼圈已是潮湿,声音也哽咽了。

众人此刻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常小雨却振振有词道:“相信我,老狐狸真的不会死,要是这样他就能死,他就不叫老狐狸了,他早都死了七八回了,比这还凶险的时候他都没死成。”可是他的眼睛分明已是红肿。

大家都知道常小雨是一片好心,自是没有人反对他。这时第一高峰见大家俱是伤心不语,遂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燕无双此刻望着那滚滚东去的河水,脸上一副茫然,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紫云见此答道:“我们与你分手之后,还是忍不住先去了一趟雅静阁,毕竟那里是我们的一个家,果然如你所料,听老鸨描述的样子,姐姐说是‘春风不度’李思然和‘月上枝头’凤如烟,他们二人来找过我们,尤其是多问了几句任大哥是否来过雅静阁。再后来姐姐说我们总不能漫无目的的乱找吧,便说既然他们能够通过欧阳姐姐找到任大哥,那么我们就能够通过赵宏云找到欧阳姐姐。”

第一高峰听至此不禁暗叹燕无双心思缜密聪明剔透,接口说道:“是以你们便暗中守在震天帮的门口,因为你们知道赵宏云这样的小人见不到任兄的尸体是绝不会罢休的。可是你们怎么会来的如此晚?”

柳如君道:“我们守了半天也不见赵宏云那小人出来,正怀疑我们的判断是否有误时,只见赵宏云亲自送一老者出门,那老者似乎左肩受了重伤。”

第一高峰道:“对了,我在来时的路上也遇到了。”

紫云道:“姐姐说那人背负一把琵琶,十有八九是千里莺啼李冰玉。”

常小雨道:“看来这个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在老狐狸手上还是吃亏了。”

柳如君接着说道:“再后来,在后门守候的风老镖头等人通知我们说赵宏云和纪长山从后门出去了,我们这才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一路上由于担心被发现,是以行走的也比较慢。”

燕无双忽然回头道:“你还是给大家讲讲这里的事吧。”

于是第一高峰这个本来话就不多的人今日不得不要说很多话了。

第一高峰的话终于是讲完了,可是他还得继续讲,因为燕无双正在问他:“照理说李思然的‘春风不度’已是世间少见的杀人利器,可是为何分明已击中他的火焰怎会熄灭呢?”

第一高峰不禁惭愧道:“是啊,我当时只顾救人,却忘记了若不是那火焰的熄灭震惊了李思然,我又如何会如此轻易得手呢?”

紫云叹了一口气,道:“就算现在我们知道了原因又能如何,难道任大哥会活过来吗?”

燕无双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知道有一个人知道。”

常小雨突然道:“谁?”

第二十四章 天蚕宝衣

常小雨话音未落,人已像离弦之箭向芦苇荡方向射去,众人大惊,举目望去,常小雨已是与一蒙面人激战在一起,常小雨十招已出,那蒙面人竟也还了十招,瞬时间二人又在芦苇丛之上对了十掌,掌击之后两人已是分开,各自飘然轻落在一支犹自在摇曳的纤纤芦苇尖上。

常小雨哈哈大笑,豪气冲天道:“好,我常小雨已是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与人一战了。”说罢,脸色凝重,缓缓自背后抽出一把刀来,刀是好刀,一如冬日白雪,雪泛寒光,已自擎在常小雨的手中,刹那间,还是春日的空气里竟自凭空多了几许寒气。

蒙面瞳孔开始慢慢地收缩,心里似是暗自在权衡着彼此的实力,忽地一笑道:“快刀飞雪常小雨果然是不负盛名。”右手已是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巾。

常小雨苦笑道:“原来是龙门前辈。”

简单相互引见寒暄过后,燕无双问道:“不知前辈缘何在此?”

龙门老人笑道:“要熟知江湖消息秘闻轶事,必须要不断地收集消息,有时少不得老夫亲自出马啊!”随之又微皱眉头道:“只是老夫现在很想知道一件事。”

常小雨道:“什么事?”

燕无双却截口道:“前辈你可不要说你也不知道为何那‘春风不度’的火烧不着任公子,我刚才还在说这个世上若还有人知道就一定是您老了。”众人这才明白燕无双适才所指之人原来是龙门老人。

龙门老人眼望远处,缓缓说道:“我心里是有一个答案,但这好像是绝难可能的事。”

风中天道:“不妨先说出来以便大家参详参详。”

柳如君像是怕龙门老人不说,故意一激道:“难道前辈要照规矩收银子不成,如若……”

龙门老人手一伸拦住柳如君的下文,道:“柳少侠,你不用出言相激,老夫为了武林正义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如君这下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道:“是晚辈多心了。”

龙门老人这才打开话匣子,说道:“二十年前在腾格里沙漠纵横驰骋着一支神秘的队伍,曾是这片沙漠的真正的霸主,这支队伍由三十六人三十六匹马组成,每人身上俱负有上乘的武功,手持银枪,腰跨弯刀,背负三十六支金箭,枪长丈八有二,弯刀最是无情,金箭专取人咽喉。此外,每人马背上插有一支金边三角黄旗,旗上绣有‘燕赵’两个黑色大字,时下人称燕赵三十六骑,每次出击,击则必中,从未失手,每次杀戮,尸横遍野,绝无活口。”

此刻常小雨听得已是火冒三丈,道:“难道连三岁小孩也不放过?”

龙门老人道:“正是,就是怀孕的女子也未曾幸免过,是以这才惊动了官府,当时的宁夏府派出三千官兵前去围剿,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只是那三千官兵竟无一人生还,而那燕赵三十六骑竟在大漠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官府随后也不再追究。传说中燕赵三十六骑为首之人是阿拉善左旗之人,也有说是阿拉善右旗之人,更有甚者,说是李自成的部下中一个姓燕的将军的后人,而这为首之人据说刀枪不入,水淹不溺,火烧不死。”

第一高峰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传说这是因为那为首之人身上穿有一件宝衣──天蚕宝衣。”

此时众人全是听得入神,众人也隐约觉察出任飘萍似是与这天蚕宝衣有着那么一丝关系,尽管每人的脸上是一副全然不信的神色,但心里却宁愿这天蚕宝衣真的是那么神奇。

风中天闻此说道:“据说那天蚕宝衣是由天山冰蚕所吐之丝织成。”

龙门老人道:“正是,天山冰蚕一般活跃在天山最高最冷的托木尔峰上,其所吐之丝极为坚韧,寻常兵刃断难伤其分毫,更是因其聚集了天下至寒之气,是以不畏烈火焚烧,至于遇水不溺只怕是毫无道理可言。况且天山冰蚕本已十分罕见,还要用其丝织成衣服更是难上加难。是以只怕只是传说而已。”

风中天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真的,天蚕宝衣又怎会穿在任少侠的身上呢?”

紫云忽然说道:“那也不一定,燕赵三十六骑的消失说不定是任大哥的杰作呢。”

龙门老人呵呵一笑,道:“这又怎么可能,除非任少侠早生三十年。倒是有人说是欧阳连城击败了燕赵三十六骑,这才使得他们于大漠中销声匿迹。”

紫云一伸舌头红着脸不再言语,其实没有人笑她,大伙又怎会不知她的一番心思呢?

众人刚刚心存的那仅有的一丝希望破灭了,不禁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机的样子。

然而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燕无双此刻一双眸子里神光熠熠,道:“不知那天蚕宝衣可有什么具体的特征?”

龙门老人答道:“传说中天蚕宝衣极为轻薄,在秋冬两季颜色发白,尤其在极为寒冷时其色泽冰雪剔透,若是天热时则色泽暗淡无光会有些发灰发黄。”

燕无双此刻居然跳了起来,喜形于色,道:“对了,对了,这就对了。”

众人皆不知所以然,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用眼神询问,常小雨已经急不可耐,说道:“燕姑娘,到底什么对了,赶快给大家说一说。”

燕无双答道:“没有什么,反正任公子不会有事的。”

龙门老人吃惊道:“莫非任少侠身上果真穿着那天蚕宝衣?”

燕无双只是一味地抿着嘴笑并不回答,这可把大伙急坏了。紫云走上前去道:“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燕无双还是不说,紫云道:“姐姐,你真的不说,你不说我可咯吱你了。”说着双手便伸向燕无双的咯吱窝,燕无双笑着跑开了,紫云追了半天还是追不上,便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燕无双突然也停了下来,笑道:“你知道什么,你倒是说说看。”紫云俏皮地斜了一眼燕无双,笑道:“那日你说你的薄衫不见了,你还让我满屋子帮你寻找,后来你说你想起来了……”谁知此时燕无双急道:“紫云,不许你再往下说。”那紫云却是不听,道:“偏说,你说怕是任大哥拿去了,因为……”这下轮到燕无双追打紫云了。

即便这样,大伙也已猜出了十有八九。龙门老人道:“燕姑娘,你是说这天蚕宝衣原本是你所有,只不过是后来被任少侠拿去了。”

紫云在一旁笑道:“哪里是任大哥拿走的,姐姐若不给任大哥盖上怕人家着凉,任大哥怎会……”燕无双已是满脸通红,假装生气道:“紫云──”紫云这才住口。

燕无双这才理了理刚才追打紫云时散乱了的刘海,不疾不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陪伴我多年来的那件薄衫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天蚕宝衣,那是我师父在我十二岁那年送给我的,师父说是它于我练功有好处,我想既是师傅送给我的自是应当珍惜,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再说的确对我练功大有裨益,况且穿在身上也很舒服,直到他来才……”说至此时燕无双竟是不说了,大伙也都心里明白‘他’是谁,也不再追问。

龙门老人沉吟片刻道:“燕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你师父的相貌如何?”

燕无双道:“师傅一年四季都是蒙面而来蒙面而去,是以我根本就无从说起,只是他的左臂似乎受过伤,活动不太灵活。”

龙门老人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大伙似乎已经不再伤心,尤其是常小雨,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道:“我说嘛,老狐狸死不了的。”

只是第一高峰冷冷说道:“还是先不要太过乐观,毕竟李思然临死前石破惊天的一击是实实在在的击中了他的胸口,人再一入黄河之水,还真不知生死如何。”

第一高峰的话虽不好听,但说的却是事实,众人顿时只觉一盆凉水浇在了心头,眼望着黄河之水滔滔东去,竟一个个石像一般伫立在这黄河的岸边。

……

任飘萍现在还在黄河,只是不在水里,而是在水上的木筏之上,他静静地坐着,眼睛直视前方,却是有些迷茫。旁边躺着欧阳小蝶,欧阳小蝶像是睡着了,脸上依然是那副无比坚毅决绝的神情,同样也透着解脱后的轻松快意和安详。

船夫显然年壮有力,要不然逆行而上居然速度还很快。

船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不是波浪拍打木筏的那种,任飘萍对水太过熟悉。是的,当然不是,因为任飘萍的手已经轻轻地在抚摸欧阳小蝶的脸,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

他看见了在欧阳小蝶那明眸秋水中先是湛蓝的天空和快速游走的浮云,再后来就是两岸树木山石倒退的景致,最后那秋水里就是自己的一张正在看着她的脸。

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双手,柔柔地握着他正在抚摸着她的脸的手,用自己的脸在他的手上轻轻地蹭着,就这么一直蹭着,似是要永远地蹭下去。

那船夫也是很识趣,转过身去,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脸上竟洋溢着一些春色灿烂来。

可是欧阳小蝶哭了,一滴泪水已是悄悄然顺着眼角滑落到任飘萍的手心,任飘萍还未来得及去体会感受那滴湿湿的黏黏的还带有一丝她的体温的泪水时,欧阳小蝶已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失声大哭起来。

任飘萍有些惊慌,旋即他便把她紧紧地抱住,唇印着欧阳小蝶的唇,舌缠着欧阳小蝶的舌。

可是任飘萍的舌头却似是在这一刻僵硬在她的嘴里,尽管她此刻吐气如兰口舌生香,因为他突然感到有一把刀此刻正刺在自己的腹部,可是更加吃惊的是欧阳小蝶,因为她的这一刀分明已经刺出,竟没有刺进任飘萍的身体里,任飘萍已经推开了她,苦笑道:“我早该猜到是你了。”

欧阳小蝶惊恐地叫道:“魔鬼。”然后吃惊不解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仍自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看任飘萍,道:“你竟已练至刀枪不入的境界了。”

任飘萍无奈道:“小蝶在哪里?”

‘欧阳小蝶’一耸肩,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我姐姐的?”

任飘萍道:“就在刚才吻你的时候,就算是孪生姐妹也有不同之处,你可以模仿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模仿她的声音,甚至可以模仿她的兰花香味,但是你又怎可能模仿得了她的嘴里的那种独有的味道呢?”

‘欧阳小蝶’似是发疯道:“够了,够了,够了……”只是声音变得愈来愈小了,直至最后已是淹没在那缓缓流动的河水中了,开始的狂吼声也渐渐地变成了哭泣的呜咽声,她的脑海甚至已栩栩如生地刻画出任飘萍和欧阳小蝶忘情接吻的情景。

任飘萍看着这个当初和小蝶一样深爱着自己的欧阳小蝶的孪生妹妹欧阳尚晴,看着她的心伤不禁又伤了自己的心。

当年欧阳姐妹同时爱上任飘萍,欧阳小蝶温柔体贴、秀外慧中、善解人意,而欧阳尚晴外柔内刚、沉默寡言、聪慧多谋,两人同样都深爱着他,可是最终任飘萍还是选择了容易相处的欧阳小蝶,只是把欧阳尚晴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可是那欧阳尚晴却对他痴情不忘,矢志不移。

良久,欧阳尚晴似是已恢复了平静,道:“若是我这一辈子都不和你接吻,是不是我和你就可以永远地呆在一起。”

任飘萍沉默不答,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如何回答。

欧阳尚晴其实自己心里清楚问也是徒劳,毕竟时间长久,两个人毕竟不同,任飘萍又怎么会人不出来呢?遂一叹气道:“算了吧,原本以为姐姐嫁给了赵宏云,你就会喜欢上我,我真傻,你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看见了我你就会想起她。”

任飘萍依旧沉默,欧阳尚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无论如何,刚才跳河想为你殉情的是我欧阳尚晴,而不是欧阳小蝶。”

这时任飘萍说话了:“我相信你的话,只是爱一个人就是要他死吗?”

欧阳尚晴已是很激动,道:“你放心,刚才我若一刀杀了你,那么现在躺在这儿绝不会只是你一个人的尸体,没有了你我岂会独活。我原本就是要和你一起去死的,只有死我才能真正的拥有你,我才不会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

任飘萍尚未说话,那船夫却嗫嚅道:“这位姑娘,小的斗胆说一句,我娘给我说,你要是爱一个人,就是远远地看着他幸福,你就幸福了,而不一定要两个人要永远地在一起。”

欧阳尚晴听了这船夫的话,不禁怒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船夫自是不敢再言语,可是她静静地一想,竟也不再言语,而一旁的任飘萍也竟是被这船夫的一番话惊呆了,也是不言语。

第二十五章 至死方休

过了很久,欧阳尚晴道:“你不必担心,我姐姐只是被赵宏云暂时软禁了,你知道的,他是真心爱着我姐姐的。”

任飘萍心里惨然一笑道:难道我就是不是真的爱着欧阳小蝶的吗?只是不愿谈及此事,遂岔开话题,若有思索,道:“你是在我从那棵树上跃下来之后才趁机制住小蝶冒充她的,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不会怀疑你,更何况我也没有时间来怀疑,因为整个计划中每一步都已设计好了,就是李思然他们也在算计之中。”

欧阳尚晴看着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不错,只不过我真是想不通,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做的,难道不会是别人?”

任飘萍微微一笑,道:“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小蝶才不会提防于你,所以你才会轻易得手,江湖上能够不知不觉轻易制服小蝶的人本来就不多。”

任飘萍却继续道:“你和赵宏云合作,你一定会吃亏的,至少他要的是一个活人,而你在他的计划中得到的却是一个死人。”

欧阳尚晴凄然一笑,道:“我知道,我愿意,在这个计划中我不也是一个死人吗?”

任飘萍真的已是无语,心道:她只不过是以一个死人之心来杀自己的,自己还有什么好说,就算是自己真的被杀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

欧阳尚晴还是心存不解,问道:“你真的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了?”

任飘萍却反问道:“你既已是死人就不应该关心这些活人之事吧。”

欧阳尚晴表情阴冷,道:“我虽已是死人,可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算是个真正的死人。”

任飘萍叹气。

欧阳尚晴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激浪翻天。这已是她第二次为任飘萍而死了,当年欧阳小蝶嫁给赵宏云之后,任飘萍自暴自弃,整日酗酒麻醉自己,没有钱买酒就赊账,账赊的多了,就吃白食,白喝酒,被店家打的死去活来也不还手,而正是自己一次次救了他,可是任飘萍却从不领情,依旧喝醉被人打,似乎只有醉和痛才是自己一生的需求。

欧阳尚晴正是为了让他彻底清醒,才跳下百丈深渊。

此刻木筏已行至河道狭窄之处,欧阳尚晴突然站起纵身一跃,已是飘落在岸上,凄然笑道:“我一定会杀死你,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至你死去。”话说完人已是消失在岸边的树林深处。

任飘萍低头,他知道欠她太多,其实自己也许真的应该被她杀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她心中的爱和恨,才能还清欠她的情。

那船夫忽然摇了摇头道:“真弄不明白,你救了她,她还要杀你,她好像很爱你,却要你死。”

任飘萍笑道:“其实我也是不很明白。”他知道有些事就算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不明白的好,自己岂不就是什么事都太明白了,这才凭空多了这么多痛苦和烦恼。

任飘萍忽然解开外套,那日在雅静阁随手拿走的玉芙蓉的薄衫此刻赫然正穿在他的身上,他当然知道今日三番四次遇险,自然不是自己练就了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只怕全是因为这件薄衫,尽管他还不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蚕宝衣。

船夫见天色已是不早,问道:“客官,你先前说是随便划,只要是逆流而上就行,可是,你看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任飘萍随口说道:“也罢,我肚子已是饿了,找一个大一点的城镇靠岸,有吃有喝就行。”

船夫道:“好啊,前边不远处便是一处城镇,颇为热闹,我看客官便在此上岸吧。”

任飘萍的眼前是一座古老的小城镇,看不出有多少年头了,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在刚才经历了生死的任飘萍眼里,显然这里已是很可爱了。

现在,是傍晚。

街上的人很多,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有担着担子卖杏的,给人剃头的,也有摆着地摊卖草药柴火的,当然少不了当街吆喝着卖包子馄饨的,街面两旁更是林立着各色的商铺门面,做什么的生意都有。

现在,任飘萍的面前已是摆上了几种时令小菜和一大盘牛肉,当然少不了酒,在这样一家并不算太大的酒家能够吃上一顿安稳可口的饭菜,再饮上几杯并不算太好的烧刀子,对此刻的任飘萍而言,已是一件极其幸福奢侈的事了。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件平常人家随便就能够享受到的最平常的事,现在看来任飘萍是享受不了了,因为现在他的面前正自站着一个胸前满是黑铁一样胸毛的壮汉,双手插着腰正凶狠狠地看着他。任飘萍只是斜了壮汉一眼,仍自埋着头吃饭,可是壮汉不乐意了,壮汉开始说话:“朋友,看着眼生啊。”任飘萍没有回答,许是太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仍旧只顾着眼前的饭菜。那壮汉似乎更不乐意了,一只遒劲有力青筋暴起的手已是搭在了任飘萍吃饭的桌子上手上发力,嘴里喝道:“起!”

酒店里其他的顾客一见这壮汉竟自纷纷躲在一旁看热闹,此刻胆小一点的见到眼前的这种情景,竟似不忍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似乎已浮现出那一桌酒菜凭空而起打落在任飘萍的身上落在地上的生动画面。可是很奇怪,耳朵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又忍不住睁开了眼。

任飘萍还好好地坐在那里,还在悠然地喝着酒吃着菜,那壮汉的手仍自发着力,似是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脸已是憋得通红,就连胸前的黑铁一般的胸毛此刻竟一根根地竖立了起来,可是任飘萍桌子上的酒杯里的酒居然连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这时任飘萍开始说话了,他抬起了头,却并不看向那壮汉,而是看着坐在东北方向最拐角处的一个白衣书生,道:“朋友,还眼生吗?”

壮汉瞥了瞥一眼那书生,竟狠狠地答道:“朋友眼生难道有假?”

壮汉话音一落,左右脸颊上已是‘啪啪’两声,应声而起的是红红的十道指痕,可是那壮汉居然捂着脸没敢吭声,反倒是惧怕地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嗫嚅道:“三爷!”

打人的不是任飘萍,竟是那书生,那书生此刻已是笑道:“这位朋友,属下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包涵,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任飘萍对这种做戏的情形自是见惯不惯,并不理会那书生,径直喊了一声:“小二,再上壶酒。”

小二虽是应了声,却是手里拿着酒踌躇着不敢上前,一双眼里满是畏惧地看着那书生。书生也不看那小二,只是一味地冷笑着,鼻息间全是得意。任飘萍微笑着,脚下咫尺天涯已是展开,但见身形疾如一阵风般闪过,现在任飘萍还坐在那里,可是不知为何他的手中已多了一壶酒,现在正自斟着酒,再瞧那小二手中的那壶酒竟是不翼而飞了。书生的脸上已是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之色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