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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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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三个人的问题,而不是一而再在不顾轻轻的意愿,而筹谋夺人妻。
姬凤倾被化去部分血咒力,看了姜霖奕一眼,有些困惑也有丝了然,即劈断了阁上的雕栏狠狠砸向铜鼎。
但在血阵快要失效时,那一直闭眼本应无法再动弹的乐阳却突然一跃而起,拾起手边长剑,朝两人狠狠杀去。
“小心——”
“啊——”
锵啷一声,长剑飞远,深深钉在了一口铜鼎上,登时倒了三口铜鼎,阵被破,红光稍熄,但火石撒落一地,顶楼又是全木制结构,瞬间又燃起了另一场大火,风助火势,于楼上之人当真是再劫难逃的狠恶手段。
彼时,一串阴冷沙哑的笑声响起,“未得想,姜霖奕你居然是花云逸的后人,不然也破不了我这万兽血阵。可惜你们都太妇人之仁人,为了一个假目标,将自己葬送在此。哈哈哈!”
一抹黑影晃过,幽幽地停在了渊阁一丈外的距离,仿佛幽灵般,悬浮在半空中,黑色斗蓬下的一双阴幽的青色眼眸,盯着阁内的一切,闪着奸计得逞的冷光。
再转眼一看阁内三人,姬凤倾一剑刺中了乐阳的心口,但乐阳的剑已经没入姜霖奕腹内,姬凤倾以手阻剑,鲜红的血涌出染红了雪白的纱衣,不知道是他,还是他的。
姜霖奕抬起头,淡然一笑,“你可真狡猾啊!”
他又救了他一命,便是两不相欠。
“彼此彼此!”
姬凤倾抽回了手,转手就将长剑掷向花冥的黑影,却是生生从中穿过,并无一物。
“呵呵呵,我等着你们来送死,来灭我三百年的尚朝,哈哈哈——”笑声未绝,那黑影已逝。
姜霖奕却道,“没有用。他人根本不在这里,这虚冥大法三百年来,只有他练成。可传音形于千里之外,此刻……”
两人俱是一惊,,便听得乐阳虚弱的唤声传来。
姜霖奕急忙扶起乐阳,又点下她周身大穴,乐阳目光盈动,“师兄,你有没有……被伤到?”
“我没事,倒是你,不要再说话,我给你疗伤。”对她,他终是有一分内疚不舍的。
乐阳却抓住他的手,道,“不,别……废力,听我说!”鲜血已溢出她嘴角,渲染着苍白凋零的美丽面容,她知道自己定是活不成了,但能死在心爱的男人怀里,她亦足愿,“花冥他已经……离开皇都,他说要……要亲自实现……灭尚朝的诅咒,轻轻在他……身边。本来我想……救她,但是……被他发现……司马睿……已经是他的……他的傀儡……要,小……心……”
“乐阳……”姜霖奕不知该说什么,这一世,他自私地欠下一份真情。
乐阳一笑,飘渺而淡远,“师兄,别忘了……乐阳啊……”
瞬间他忆起了那个山花烂漫时,捧着大束的野花跑向自己的小丫头,双眸不禁刺红一片,“师兄从来没有忘记过乐阳,乐阳是师兄最可爱的小师妹。”
他轻轻说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
姬凤倾心中一叹,瞬即又思索起乐阳的话,道,“花冥要亲自灭了尚朝,是真是假?他为了保住尚朝废了这么大功夫,现在又为什么?”
姜霖奕起身,道,“很简单。他自己下的诅咒,再借我们自相残杀来破解。若我们同尚云氏同归于尽了,他又可以坐收渔翁之力,建立新王朝。”
姬凤倾一怔,“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可真是老奸巨猾。但是现在我们知道此事,又怎么会上他的当!我即刻下令,我们一起攻进皇都,先将赧帝软禁起来,再……”
姜霖奕举手断了他的话,摇头,“不,我们还是会踏进他的陷井。”
“为什么?”
当狭细的锐眸迎上疑惑的凤眸时,他赫然一惊,终于明白其意。
“你是说,他又要拿轻轻来诱我们自相残杀?!”
。。。。。。
山林,河谷,马道,城楼,俱是一片杀声震天,血流成河。连天空似也在为这人间三百年一次的灭世之战而嚎泣,阴沉沉的天空,堆积着乌云,青电穿梭期间,闷雷滚滚,扣人心弦。空气窒闷,硝烟弥漫,腥臭遍野。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心头的是生与死的较量,失之一臂,命丧黄泉。
刀戟滚着血肉穿过,刀剑沾着殷红横扫,战马上的将士早已杀红了眼,但最后的时刻仍似天上的乌云般酝酿着,未曾真正爆发。
一计哨鸣,冲天而起,在炮声轰鸣的四野中,也尤为醒目。
丘岭上,一幅黑色凤凰王旗迎风招展,气势如宏,睥睨天下。旗下,一身明黄王袍的绝色男子蹙眉看着前方战势,心中却不似外表般坚定。
“报——王,西南面敌军未曾深入,还未到达埋伏线。”
“怎么还没到?中路耶律镇恶已经引来司马睿的中锋军,西南再跟不上速度,就麻烦了。”这顶着姜霖奕皮相的宣于谨心中直叫苦,闻了整三天的血腥味儿,他真要支撑不下去了。就是不知道那臭小子有没有把人救出来,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再不赶快,他可撑不下马上就要到的总反攻大战啊!“
申汝默急道,“西南面是鲜花军团的华真在带兵,他们是不是因着司马睿的部队,又生了报仇之心,才将敌军压得太凶?!”
宣于谨面色一沉,喝道,“这种时候还意气用事。传令下去,就说女王陛下下令,若他们再抗敌而不诱入,以军令处斩!”
申汝默想帮腔几句,毕竟之前因为轻轻的事,他就被楚王关了禁闭,这会儿他是知道辅佐的是宣于谨,又怕他步自己的后尘。但是传信兵下去后,他又恍悟着宣于谨得楚王亲令,两人关系非常,他怕是多虑了。
“报,王,侧翼又出现一个鬼面将军!”
“什么?又一个鬼面?那人武功如何?”
“以一当百,剑法凌厉,与耶律将军遇上的那个不分轩致!”
一时,所有人都惊讶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鬼面将军,而且同样那般厉害。另一个是会是谁?难道是索于磐?!有这个可能。唉唉,这个意外可怎么解决。
申汝默看着当前形势,道,“再来一个更好了,如此我方撤退时,佯败之相更易诱敌深入,只要将他们成功诱到牧野的天落崖附近,一切便成定数。”
“先生,我担心的是这意料之外的鬼面,会坏了两王心中的掂念。”
“这……这若是能胜了这一场大仗,也不用过于担心寻不着人吧!”申汝默还存着分挠幸,但宣于谨却摇了摇头。
“不行,必须弄清楚另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否则出了差错,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着,他大氅一甩,露出了一身的银色铠甲,他身形与姜霖奕相似,所以穿起这软甲也颇为相似。一甩马鞭,就冲了出去,要亲迎那另一个鬼面将军。申汝默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登着手上的一面金色小旗,这是代王执军令的军旗,无奈叹息。
这真是江山与美人如此多娇,而无数英雄却都为一红颜尽折腰!
“报,西南线敌军已经进入埋伏线。”宣于谨一走,军报又到。
“这么快,是花兵们减弱了攻势?”
“西南突然出现一队作军,从后方夹击敌军,敌军不得不前逃,同时鲜花军团佯败不敌,尊军令迅速后撤。”
申汝默终于露出一丝笑,未料这两国军队真的配合良好。
而当宣于谨才行出不远时,一道人影突然疾掠而出,吓得他的马儿扬蹄嘶叫,四下的护卫急忙护卫时,他却看到了自己的桃花脸!
自己的脸?!
当下是高兴得就要飞起来,急忙止众人刀剑,喝道,“臭小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人呢?”
姜霖奕只道,“跟我过去说话。”
宣于谨急忙下令众人不能跟随,飞身追上姜霖奕,两人躲在一颗苍茂大树后迅速换回了身份。
“什么?陷井!”
只闻得大树后惊叫连连。
“是陷井,你还要去。你还没开打脑子就糊了不成?喂喂……等等……你的腰带……”
“那第二个鬼面肯定是轻轻,我必须去接她。”
姜霖奕急着离开,宣于谨急急追上,“喂,你又受伤了?!喂喂……你不要命了你……”
姜霖奕却只朝护卫叫了一声,“七杀!”
一道玄黑的人影倏地飞出,随他而去。
宣于谨低咒一声,在原地怔了三秒,还是追了上去。他上辈子真是欠了他的!
此时,整个战线已经进入收尾回攻阶段,皇都军几乎全涌到了牧野平原之上,而平原上有一处奇特的大岩石,远远望之如火烧般红艳无比,孤傲地屹立在平原之上,高约三丈有余,非得轻功极好者,才能攀跃而上。而此时,一个人影已经屹立其上,雪色的披风在空中招展飞扬,乌墨的青丝钻出金红色的鬼面,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什么。而脚下的千军万马,随着一声长号鸣响,百鼓擂动,展开了最后一场撕杀。
一抹黑影忽地飘到了红甲骑士身后,看着四面突然竖起的两国王旗,数十万主力军,将司马睿大军围在其中,竟以这天落岩为中心,团团包围起来,檄杀即起,如沸水从锅边淌开,开始往中心部位奔杀而来。
“呵呵呵,没想到这两个情敌居然联手起来,还有如此默契的一招布局。司马睿此局是输定了!啧啧,可惜了啊!”
红甲骑士僵立的身形,几不可见地因这话而颤动了一下。
透过面甲的双眸,空洞木讷中,闪过一丝亮光,却又很快被青色的暗晕给掩去。映着大大瞳仁的是岩下惨烈绝狱的撕杀与搏斗,渐渐被染红的黄沙石地,一个个倒下的骑士步兵。
这一切,皆只因为身后这抹黑影贪婪的欲望,明明一个天下的子民,却不得不自相残杀,何其悲烈,何其无辜。红甲身影不由又颤动了一下,这让黑影生出了几丝顾虑,刚想伸手点上甲身,一道尖锐的哨鸣荡空而来。
一柄黑漆箭直直地射向了黑影,黑影本是无形,而长箭穿过黑影时,迸出一道青亮的光,瞬间打散黑影。
岩上的几块石后,传出一声闷哼。
该死的姜霖奕,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居然还能计出灵力与他相抗,今日他一定要杀了他!花云逸的后人,绝不能再留在世上。
银锋落下时,两张鬼面堆然落下。
姬凤倾和姜霖奕的心都同时失落了一拍,一个是司马睿,一个是索于磐。而他们心中的女子,仍是不知身在何处。
而宣于谨一声高喝,拉回了二人的注意,便见得高岩上那凛立于风中的金红色铠甲骑士。当见一抹黑影伏于那人身后时,姜霖奕心中一急,抽过旁边护卫的箭,聚集了所有灵力,就是一箭。
这一箭即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姜霖奕没有任何地想法,只是直觉地做出了这样的反应。未料得黑影看似没有任何反应地消失了,实则却是重伤了施法之人。但一力攻一力抵,他失了灵脉护体,之前受了几处伤又开始吞噬他的经血力气,握弓的手突然一抖,长弓落地,吓了宣于谨一跳,上前刚要询问情况,他却已追上姬凤倾的身影,直直冲向了天落岩。
而被两人挑开面具的人也纷纷追上,全部跃上了那天落岩。宣于谨见状,也跟着轩辕七杀的步子追了上去。一时间,岩上齐聚多人,还未寻到幕后者,主帅间的大战又拉开了。
司马睿早已杀得目眦尽红,刀法剑法都没有了理智般,见人就杀,连一旁的索于磐也不管不顾了。
姜霖奕拉住索于磐道,“他已经被花冥控制了,现在必须找到花冥,杀了花冥,才能解决傀儡术。”
“小睿他太心急,我……我来制止他。”索于磐一咬牙,对上了司马睿,一边想办法换回其半点神智。
姜霖奕这才放开他,朝姬凤倾那方看去。姬凤倾一上了高岩便朝那红甲骑士奔去,欲摘其面。他们可以肯定,这一定就是轻轻了。但红甲骑士的招数更加狠辣无情,招招致命,攻得姬凤倾节节败退,又急又不舍,眼看着被逼退到岩边。
“轻轻——”
姜霖奕突然大叫一声,那声音清越而长扬,似一柄尖椎般,透过炮声隆隆,震天的嘶喊,传进天落岩上每一个人的耳中,是带着十足的内力,也带着万分的爱怜。
红甲骑士本要落下的长剑,突然就顿了一下。
姜霖奕又道,“轻轻,快回来,回奕哥哥身边来。”
他柔软的音色,就像情人低喃一般,走向前,伸出手。
鬼面下的双眸激烈地波动着,青红交错,全身僵直,缓缓地转过身。
姬凤倾见此状,都未料到仅是一声呼唤,会有这般强大的力量,一时间心中升起潮涌般的挫败感。难道正如姜霖奕说的,在轻轻心中的认定,那才是最有力的事实。不管他再做什么手脚,也是挽回不了的?
看着她放下了刀,缓缓转过身子,朝那人走去,那刀却似已划进了自己胸膛,心被狠狠剖开。
她说,周芷兰早就死了,死在他的剑下。
他却认为那一剑真正唤醒他心中的情感,当他得知她有了孩子,直觉告诉自己那是他的,虽然当时莫楚材非说孩子是姜霖奕的,他却也下定了决心,用十年的阳寿换回她的生命。当他那么做时,当他为她付出同样的生命为代价时,他就已经放不下了。
她说,她不只一次说,他们早就完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可是他至皇都从瑶姬口中得知,鬼方国一战,自己同新缃的联姻,居然都是姜霖奕一手策划主导,埋下他和她之间的藩篱时,他一迳地认定,只要她知道了这一切事实,知道自己爱上姜霖奕只是一个阴谋的结果。他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而姜霖奕也只是使的欺骗手段,她看清一切,回到他身边。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从他身边逃离。
即使,他为了她,将大婚与登基强压在一起,当着天下人的面,宣布了自己的誓言。他给了所能给的一切,她还是连夜逃离了他。
那一夜醒来,枕边冰凉一片,尤有她一缕残香萦绕,佳人早已不在,心已痛到无觉,而身体仍似受了魔咒般地不由自主,喝令三军,随他去追回王后。
那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王后。不管天涯海角,她都必须回到他的身边。
从那时起,爱情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也愿意被蒙蔽。他什么也看不到,包括她的痛苦和心伤,她的矛盾和挣扎。他在用刀子,一刀刀地划去她心中对他仅存的一丝情意。在他杀了她的人,又那样对她之后,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担心他。给了他心灵一丝喘息的机会,也给了他本来早就绝望的心底,一丝温暖的希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皇图霸业都不重要了。
当一个人从梦里醒来,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凤阙楼上,一个人迎着朔冷倍寒的北风,一个人望着满天的冷星勾月,一个人纵马驰骋西秦高原,一个人望着满山谷俏艳欢盈的兰花,一个人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时……
他想,这颗泪,原来真的唤不回一颗被自己生生伤害的心了。
他的兰儿,真的已经死了啊!
通神天威楼上,在他们急着要离开,奔赴战场寻人时,姜霖奕却说要跟他谈谈。
“我们如此争下去的结果,终归不是办法,今次……你也看到,当真是被人利用,还未可知这一次是否能完好地寻回她。她已经被我们伤害很多次,你还舍得她继续为我们俩难为下去么?”
他心中一痛,蹙眉难言。
姜霖奕仰天一叹,“姬凤倾,该了结了。如果你还想不透,我们就先在这里了断了,余下一人去救她足矣。”
“你……要跟我决斗?”真要决斗,他多是胜不了姜霖奕的紫极神功,但现在趁着姜霖奕受了那么多时力拼一下,也并非没有胜算。
姜霖奕却是一笑,宛如仙人般飘渺出尘,那温柔沉淀的气息,让他身为一个男人见了,也确难抵抗的高华风姿,隐约间他似也明白兰儿为何会在初见他时被那气质吸引。他亦见过姜霖奕对待兰儿时的轻怜密爱,如果只是一时迷恋,糊涂而为,那么在经历这么多事后,兰儿也清楚姜霖奕做的这许多事,该是明白一切。可是,在海蜀郡时,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回去找她的奕哥哥呵!
“我不想跟你决斗,我希望你能明白,她心底是放不下你的,若你能放下一部分,便能得到你想象不到的一辈子。”
“放下一部分……”
他喃喃地念着,不明白自己要放下什么?!他明明已经失去了,他……他其实是不想认清现实,不想承认自己早就知道的现实。他自欺欺人,一直以来,害得他们三人争斗不休,误会、矛盾、争吵,一齐痛苦。
明明想要给最爱的人幸福和快乐,固执到今日,全变成了伤害啊!
他颓然一退,一口气压在胸口吐不出来。迎上那双清明的狭眸,瞬间脑中又被一种情绪给蒙蔽,喝斥,“你……你在耍什么花招,我没空陪你玩。我要去救兰儿!”
他转身就想离开,想继续逃避,可是脚却在第三步时停下,沉重得似乎再难提起一步。
“你真的以为我在耍阴谋的话,我今日便不会再放过你。”
刷刷刷地几声,他面前落下一片锐物,有兵器,木悄,头饰,珠片……紫极神功可化任何东西为利器,伤人于瞬间,世上第一的绝世神功。他是绝对胜不过姜霖奕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姜霖奕是在警告他,而不是在劝他。
事实就是事实,他还能再逃避吗?
“若你不用那些奸计,你如何赢得她的心!难道不该你主动放弃?”他愤然转身,厉声喝骂。
姜霖奕依然淡笑,摇头,仿佛他已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是我逼你将剑刺进她心中吗?是我逼你娶了新缃公主吗?她醒来后,你仍是有机会娶皇朝中的任何一位公主,但是你娶了吗?”又踱步走向他,“当初,你并没有派她来刺探我的军情,而她在决定跟我去江陵郡里,也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她为什么要跟我走?她后来确实帮你做了些事,害当年我们的粮食产量大减,也差点毒伤全城百姓。你有认真想过吗?”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非她真的有心,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也是不会委屈自己为了他的霸业而去接近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这个事实在他收到她来信后,隐隐地有了感觉。可是那时候,他的心中只有霸业,只有天下,他打从心底也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自己的大事。所以他妒嫉的心选择了另一种“报复”的方法,他娶了新缃公主,来告诫自己兰儿只是一个自己相当喜欢的女子,但也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霸业,他不能为她所左右。
可是,天下可夺,人心难违。
她说过,太晚了,太晚了,再也不可能重来了。
因为她的心已经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有着身为女子渴望爱人给予的一切的温柔和帖心。
姜霖奕又道,“我常想,若是在她被你救醒后,你能好好对她,她或许就会回到你身边。可惜,是你亲手将她送还给我。我只是比你早早醒悟了一点,不是么?”
“早醒悟了一点?”他机械地重复,却自知血色尽褪。
他明明知道了自己的心,却还是放她离开了自己,离开雍都城,去找姜霖奕,套传国玉玺的所在。他骄傲地以为,这一次她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来,而没意识到那一剑,她醒来时说的话,她哭着对燕九州说要改变宿命,他竟然没有去认真想过,她的心已经在背离自己了。
姜霖奕叹息道,“我母亲发疯时我就知道,女人的心,是经不起伤的。也许,仅一次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你和她,本是这三百年后灭尚朝而生的帝后双星。你们天缘深重,前世注定。即使这一世,我早在你之前就认识了她,她还是先爱上了你。你可知你是多么幸运,你可知我亦恨你是多么自私,一次又一次拿着这种权利去伤害她?”
“你可知道,你们大婚后,她从西秦逃回来时,她在梦里唤了你多少次吗?三百多次。而我,她却未唤一声。你可知道我有多妒嫉你?”
闻言,他颓然后退,亦不敢再看姜霖奕一眼。他知道姜霖奕没有必要骗自己,若是以往听到这消息,他会欣喜若狂,欺骗自己她对自己仍有情,他仍有机会赢回她。可是现在,事实就是事实,他深深伤了她的心,她于他的情已经消逝在昔日的梦里,回不来了。
“呵呵呵,你何必妒嫉于我。她现在,爱的,想的,梦里念的都是她的奕哥哥。”他当然也记得,西蜀郡救回她时,梦里她唤的并不是自己。
女人的心,是经不起伤的呵!他明白得太晚了,太晚了。
无风,却有雨落进了眼中,他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掌,耳边仿佛又听到她希翼的声音。
―凤倾,传说掌纹一样的男女,前世就是夫妻,注定今生也能结为夫妻,幸福一生。―
兰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牢牢抓住你的手,都是我的错……
姜霖奕苦笑一声,“真是如此吗?”
他一怔,疑惑地看着姜霖奕,“你……什么意思?”可耻的是,他的心又开始充满希望地鼓动起来。
“该是让她自己选择的时候。”
“她不是已经选择你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总想从我身边逃到你那里去。”
“那是因为你笨啊!”
“你什么意思?”
姜霖奕又笑了,突然之间,他觉得这个自己一直以来最唾弃、不屑且恨之入骨的男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正应了那句老话,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其实是自己的仇敌。因为他们的目标都一样,天下,女人,在寻思着对付对方的同时,揣测着对方的心思想法,优势,弱点,心结,甚至有时候连自己最亲密的人,也没有这样认真去琢磨过自己吧!
“兰儿她对情感,总是最心软的。这次华宪之的事,我便明白在这上面不可逆了她的鳞。你没发现么?”
他心中一个咯噔,不得不点头,“确实如此,所以你……”
“此事若了,若我还活着,就让她自己选。我若不在,你必须一心一意待她,不可再伤她的心。”
他皱眉不满道,“你是他父亲么,怎么像交待遗言似的。而且,我必须听你的吗?”
姜霖奕一摊手,道,“那好,换成这次大战后若你还活着,就让她自己选。你若不在了,我就代替你爱护她……”
“停!你这……”
姜霖奕只是淡淡一笑,提起剑,抚住胸口。他知道那一剑虽然他及时出手,还是伤得不清。但是许多年后,他才知道姜霖奕此时的身体确实有些符合当时的第一个方案的情况,可惜随即他又被姜霖奕摆了一道就没再那么同情他了。追根究底,还是个不平等交易啊!可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确实已经开始释怀了。(请注意:小姜摆了小凤哪一道?很快会有说明的。)
“废话说完了,回去尽责吧!我们那八十多万大军还丢在那里。”
于是,两个争斗得你死我活的仇敌第一次相携而去。
他不禁问,“你才刚登基,就把大军丢下,你不怕你那些兄弟趁机反咬你一口?”他对姜霖奕的了解,觉得自己确实是天授帝星,生下来便是西秦世子,父王的其他儿子全部都是草包,没有一个能与他抗衡,有也早被他早早地除去了。同时,他亦更佩服姜霖奕,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能夺了王位。当然,他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技挫一截。
姜霖奕还是淡定若水,“哦,我让朋友代打一阵儿。这儿赶回去,应该差不多了。”
他惊诧,“代打?是……宣于谨?”只有这个男人学姜霖奕更像,轩辕七杀那气势太强了,虽然也常伴其侧,但性子太直演不好戏。
“呵呵呵,知我者,莫若姬凤倾也。”那狭眸微微一眯,“我估计你是直接让燕九州帮你顶着,不屑做假人!当真是光明磊落啊!”
他眉头一夹,“你这是褒是贬?”
“呵呵呵,你我心知肚明。”
姬凤倾的神思,被一阵紧似一轻的炮声震了回来。
他抽回目光时,眼角却瞥见不远处的大石后,似乎有异恙,提剑就要上前看个究竟。赶来前,姜霖奕就将花冥的情况给他说了个清楚。知道施这种高级的控制术,施者会距离比较近。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分在了轻轻和司马睿身上,他便要找那花冥找出来,提早结束这一战。
姬凤倾还未靠近大石,便听得一声大叫。
“小奕——”
宣于谨本和索于磐对付发狂的司马睿,司马睿因习了紫极神功,加上被控制后,变得极为厉害,使得他们二人对付起来相当吃力。却不想,转眼看到的一幕,把所有人都霸住了。
宣于谨回身相救时,为时已晚,一柄长剑已经洞穿了姜霖奕的身体。他够挡去另一把迟迟未砍下的长剑,登时双眸刺红,喝叫,“七杀,你疯了吗?”
他一叫出声时,瞬间意识到,看向轩辕七杀的眼时,那双一身杀气腾腾的黑眸,此刻却是一片浑浊,无神无息。原来,他们之前的担心真地发生了。瑶姬没有被控制,而轩辕七杀什么时候被控制的,无从得知。他伏在他们身边这么久,没有任何异状,如常般地多次保护姜霖奕未出任何差错,前不久还跟着去了一趟巴子国,还将姜霖奕带出天沼池。
巴子国?!
霍然间,众人一阵大悟。
巴子国王宫的守备并不比其他几国差,而且巡逻的次数因为当时贵宾到来,增加了很多班。若是依着轩辕七杀的本领,要掳走一个人谈何容易。加之他又是姜霖奕的人,花玥儿等人对他的防备更是微乎其微。若他有心将人藏在了宫中,那么他们在宫外怎么搜索,也绝对是搜不到的。
可是现在明白一切,已经太晚。本来他们这方占的明显优势,也因为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成了傀儡,而变得举步维坚。
司马睿还在狂杀,对小睿的呼唤充耳不闻。
轩辕七杀也无意识地倒戈了,被控制后力量依然涨了一倍有余。
轻轻招势同样伶俐,但在刚才挥剑刺杀姜霖奕时,迟疑的一步让人稍微有点信心在关键时候,她还有点神识。
姬凤倾不得不加入制服轩辕七杀,同时躲避轻轻的利剑。
姜霖奕已经倒地不起,仍唤着轻轻的名,但轻轻似乎又被无形中的力量催动着,下手越来越狠,鬼面下的目光一片模糊。一个旋身时,宣于谨终于挑掉了她面上的头铠,露出一张雪艳的小脸,冰冷无波,仿若霜雪雕成,那双清灵的大眼空洞无神,尽揪了人一腔的心酸。
若是她知道自己伤了他,又是如何心疼呵!
所有的力量,都随着血液开始流逝。
他彻夜不眠地赶去皇都,未寻着她,又同姬凤倾连续三日不停地赶到战场上来。新旧伤都齐齐地袭击着他的毅志,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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