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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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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服,他恨。
  当初,就是传言姜霖奕亲赴西秦,以身涉险,不仅仅为了西秦的那座大铁矿,还因着一个女子。他才率众至边境,并与索于磐合盟,要夺来那女子瞧瞧。那日仅是一瞥,印象并不深刻。未想军营中时,却是惊艳莫名,经久难忘。
  姜霖奕敢动他的王位,他为什么不能动他的女人。而且,他是如此重视这个女子,或许,她就是他的软肋。他以为将人放在三王爷府,可以掩人耳目,让众人以为他对她的重视也不过因其身份特殊。但他安插而来的耳目,清晰明白地探听到,姜霖奕几乎是日日都要来看她。少君府南侧的那座洗鸳池,从一年前就开始动工修造,先后夺去附近几位大臣的宅砥,真可谓大手笔。未想到,居然也是为了讨她欢心而建的。
  一年前啊……
  她确实是姜霖奕的心肝宝贝,绝对的弱点。
  “姜玉诰,你再敢动我一下,别怪我手下无情。”
  轻轻一想到适才听到的消息,心中更加气愤,刚才使了八成功力,纵然伤不到这色狼,好歹也能泄几口气。
  “岂止动一下,以后,我可有的是机会,动两下、三下……你又能耐我何?”他说着,眉尖轻佻,做势又要靠近。
  轻轻抬手一划,“那我们就看看,谁的能耐大!”
  借着他穿白衣的刺眼光线,她几乎能捕捉到他的移动。平日和花兵们商议完,她也有借他们做一些练习,这下打起来再不若初时那般无着,越打越是顺手。
  可惜,轻轻仍是看不太清楚,当姜玉诰加快了速度时,便再难捕捉到他的移动方向。他一个旋转身,绕到她身后,劈掉了她的匕首,一下搂住她的腰身,捉住那只挥刀的小手,狠狠将她压进怀中,俯首在她鬓侧,哧笑道,“这般看来,还是本世子的能耐大了一点。轻轻以为如何?”
  “放开我,这名不是你叫的。滚开——来人啊——唔……”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她的婢女竟然仍未出现,连芝芝也一直未出来,而刚才打斗时阿金叫了几声,便没再反应了。
  “该死的,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放开……”
  “啧啧啧,真可怜!轻轻看不到,如此简单的事都搞不明白。难怪,会一直被我七哥蒙在鼓里。”
  这句话,一下击中她心中隐患,疼如椎刺,在四肢百骸中蔓开,让她浑身一僵,没了动作。
  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唇角的笑,愈发炽意,温香软玉盈怀,刹是得意。
  未想她突然曲臂用力一肘,狠狠击中他侧腰,骤不及防,就被挣了出去,她反手一挥,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那张如玉的俊颜上。
  她感觉手指发麻,料想那张恶心的脸上,定然会留下这五指印痕,心中方才舒服了一些。
  “周芷兰,你这该死的……”
  姜玉诰气得满脸沉黑,手指沾上唇角一滴血渍,就要上前。
  突然,走廊上奔来了婢女,迅速掠到轻轻面前,挡住了他。
  “公主,奴婢该死。”
  一个婢女上前,躬身道,“奴婢叩见世子。”
  姜玉诰见状,知道再占不到任何便宜,但他此来目的已经达到,哼声道,“咱们,后会有期!”
  轻轻回击,“当然,这另一边脸还差了一巴掌,凑一对才叫和谐。”
  姜霖奕狭眸一眯,未想轻轻如此嚣张狂妄,咬牙,袍袖重重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余下两婢一迳地叩地认错,搅得轻轻顿时游兴,便不再想去少君府中。命人将东西直接送过去,可偏偏这时有王爷府中丫环路过,传来议声。
  “今早我出门,瞧少君府前好热闹呢!你猜,我探到什么了?”
  “呵呵,得了。我早就听郡主说过,丘齐国的宣于君和高阳公主都住在少君府上,今日定是拖送公主的物什。”
  “才不止这些。还有公主的嫁妆啦!本来高阳公主同宣于谨住在宣于氏的庄园里。这下搬来少君府,很明显只有一个原因啊!”
  “什么原因?该不会是……”
  那议声似乎突然撞见了他们,立即消匿声息,迅速遁走。
  两婢女急忙解释,“公主,请勿听信谗言。这些小奴小婢见识浅薄,又爱道听途说……”
  她一挥手,止住两女说辞,“是真是假,我们去一趟少君看看,不就知道了。”
  “公主?”
  两小婢有些慌乱。
  “带路!”
  她面容一冷,两人便知道她意已决。
  待他们一离开时,刚才两小婢消失的草丛后,又钻出那两人来。两人对使一个计谋得逞的眼神,迅速转身朝自己主子的月菀而去报告消息了。
  轻轻进了少君府,沿途自然碰到不少人,虽然看不到,但从其匆忙的程度上来看,并不像上几次她来时,那么安静恬然。新住了人进来,自然比较忙碌。
  恰时,又碰到了府中的总管,总管自是识得轻轻,急忙上前请安。
  轻轻宛尔一笑,完全瞧不出心底的一丝阴霾,问道,“听少君说,高阳公主和江陵君住进府中了?现在,他们可是出去游湖了?”
  总管本得了江陵君告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听轻轻此番问话,似乎少君已经详细告之,便不疑有他,应了是。
  两个小婢一脸地惶色,却又不敢支声,给总管打眼色,总管当下心中一惊。
  但轻轻却依然笑靥温和,“都不在么?那郡主可在府中?”
  “在在,郡主还在。”
  总管惊得一额冷汗,急着转移轻轻注意力,便亲自带他们进了曲池的院落。
  曲池一见轻轻到来,也是一惊,“兰姐姐,你怎么有空来?”
  轻轻拉过曲池,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前些日子我忙着自己的事,疏落了你。一直心里过意不去,今日当然是特别来给曲池道歉的啊!”
  曲池毕竟还有孩子心性,心机不深,见轻轻还带了有趣的东西,几句帖心话下来,便弃甲投降。
  彼时,曲池一脸愁容拉着轻轻道,“兰姐姐,他们都说男子都爱三妻四妾。连大哥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她急忙一转,“那个,兰姐姐,你说耶律大哥会不会也……想要多娶几门妾室,好为他们传宗接代呢?”
  “若他真心爱你,你也真心爱他,就应该直接跟他挑明了说出你的心意和想法。”
  “可是,我怕……我知道男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而且他又是背叛皇都投效我楚淮,朝中军中大臣,多数瞧不起他们一家,这次我们打了胜仗,对他的封诰也是最低等的。而且,后来世子接了军权,还将他安在外府军部,官职连四品都没有……”
  轻轻其实早从华真那里了解到此情,今日听曲池委委道来,更加明白那种被周人诟病的感觉。当初,她被所有人看作大恶女,想她心性豁达不甚在意。而今,耶律镇恶那样出生显贵的天之娇子,遭此期辱,那心中愤懑不平,定比过她当年千万倍。
  曲池如此担忧,应是不只几日了。
  轻轻只得安慰她,“不必多心。现在,只是一个过渡期。”
  “我明白,可是……看着……会心疼。”
  轻轻笑着,抚上曲池的头,“我明白。曲池啊,未来一定是个好儿媳,这还没嫁过去,就为夫婿劳心劳力。别说什么几代单传,若是没有曲池帮忙,耶律家怕早全部交待在那场宫廷阴谋里了。所以啊,耶律镇恶对着曲池这般大的心意,岂敢乱纳妾室。”
  这一说,曲池立时小脸嫣红一片,语太娇羞,“兰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啦!人家……人家才没有那么大功劳。再怎么也比不上你,当初冒着生命危险去炸大坝!你不知道哦,我回营时,大哥知道我跟了你去,看到我安然无恙,你却不在了,他那张脸啊,黑得比厨房里的铁锅底子还可怕,就一直不理我。当时负责保护你的那些暗卫,全部都被卡嚓掉!连小磐哥哥也被……”
  她突然噤声,不敢再说下去。
  轻轻却道,“小磐的事,应该不是他做的。”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高阳公主……”曲池一看轻轻笑容敛去,又后悔提及,“兰姐姐,我想大哥只是临时招待一下高阳公主,过些时候,他们就会离开了。”
  “我知道,我相信他。”
  她弯唇一笑,却不知,这一笑看在曲池眼中,是多么欲盖弥彰,掩饰不去的苦涩,悉堆眼角。
  “兰姐姐……”
  “好啦!咱们不说这些烦心事。屠大哥帮我们研制了一种新的沐浴皂,今日我来,就是要试试。咱们去洗鸳池玩玩,可好?”
  曲池一听,孩子心性一起,自然不亦乐乎,奉陪到底。
  。。。。。。
  可是,入夜许久,轻轻没有等到姜霖奕回府。
  离开少君府时,一丝冰凉打在脸上,接着,一丝又一丝地落在眉梢眼角,湿了鬓发。
  婢女们急道,“公主,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
  替她拉起披风的帽子,扶着她坐上了来时的小马车,马蹄叩响青石板路,在这贵族齐居的地区,行车极少,那一声声清旷的蹄音,听在耳中,格外寥落,一下下,似打进了心底的阴处,泛着丝丝的疼。
  ―轻轻,相信我。―
  ―我不是姬凤倾。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相信我!―
  ―不管你是谁,我爱你。―
  我相信你,奕哥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虽说王爷府与少君乃是两邻,但两府占地颇大,各自选筑的地势又都是坐北朝南,故而府门并非对开,中间隔的距离不小。刚下车,华真便迎了上来。
  自回楚淮后,姜霖奕是越发地少见,周围的人除了花兵们还能信任,她都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摒退了外人,华真将最近搜集的消息一一禀清。
  而这次听得越多,心却是越痛。
  “这……可是真的?”
  “此消息,前几日便已传到属下手中。属下亦担心真伪,便使他们重新再探。日前,在酒肆中,探到世子等人聚会时,大公子醉酒后怒言不讳,和当年公主至江陵城的时间一至,四公子和五公子确实在祭江大典上被投入江中,再未寻见。而皇后与赧帝关系亲疏,也是从江陵君被封为少君开始。属下们寻到了当年唯一逃生离开的一个太监,才确认这些事不假。”
  轻轻声线一颤,“百种剧毒……日夜相浸……”
  从胎儿时期,就开始遭受欺害。那他的母亲,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他又是如何顺利出生的?记忆里,那个倾国绝色的妇人,素日无颜色,神情木讷,只有在看到他时,才会挤出几丝飘渺的笑来,而说出的话,字句教人心惊胆寒。就连曲池,也不敢经常靠近。当年,她花了许多时日,才让她正常了些许。
  可惜,她没有等到他告诉一切原委,就离开了。
  而今,他仍是将这一切隐瞒着,为什么?
  “此时,我再斟酌。时候不早,你且回去休息罢。”
  华夫见轻轻脸色极差,不舍道,“公主,这一切都过去了。少君既然不愿公主知道,公主也应将一切着眼于未来才是。切勿为此事……太过伤怀!”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无力地倚进床襦,怔而无语。
  华真亦知道此事乃心疾,多说无宜,遂躬身离去。
  门瞌上时,她紧揪着被角的手,狠狠一扯,裂帛声响,仿佛是划在心上,痛彻心扉。
  难怪,他不愿她回楚王都来。当年,他娶她时,并没有通知王都这方。自回王都来,他就变得有些不一样,许多事都被他隐晦不提。
  那日姜月盈夸赞他时,并说他足智多谋,刚愎果断,行事利落,男人成其大事,女子如何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女子又如何了?!以她的认知,当然不可能轻女重男。他明白,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奕哥哥,是你要求我要相信你的,可是你又真的相信我了吗?
  若非如此,你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你也当我做心盲了。
  这夜,她许久都没有做恶梦,却突然惊得一身大汗才醒来。
  脸上有温软的感觉,她一摸,抓到的不是意想中的那只大手,却是一只柔软的小手。
  “妈妈做恶梦了吗?”芝芝清嫩的声音响起,无限的心疼从心底涌起。
  她拉过芝芝,道,“这么晚了,芝芝为什么还不睡?”
  “我担心妈妈,所以才让爸爸带芝芝来看妈妈。”
  这一说,屠越人的声音才传来,“公主,深夜冒犯了。芝芝她从白日里,你离开去少君府就不安宁,等你许久。我怕她今日不见着你,定是睡不着,所以才……”
  “屠大哥,没关系。”
  芝芝的小手,抚抚轻轻冰冷的小脸,道,“妈妈,以前母亲告诉我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自己心中的恶魔,只要我们敢于面对它,它就会变得弱小了。”
  轻轻心中一暖,握住那只小手,“芝芝的母亲,是很了不起的女子。”
  一个弱女子,敢于独自逃离皇宫,寻找自己的命中天子,为了女儿献出自己的生命,其毅力实在教人佩服。
  “芝芝没有见过母亲,不过在芝芝心中,母亲是最伟大美丽的。”
  “妈妈也一定能打跑恶魔的。我和爸爸都会保护妈妈,妈妈不要怕。”女孩童稚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力量,能安抚人心,柔软却坚强。
  轻轻收紧了手臂,将芝芝紧紧搂进怀中,一时酸涩无语。
  才五岁啊,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却敢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伸出这双羸弱的小手,扑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她突然在想,如果当初接住她的不是她,是否一切会大不同。
  “妈妈知道了,芝芝不用担心。”
  。。。。。。
  隔日一早,姜霖奕来找轻轻,却不想被其拒之门外。
  他眉日一凝,本来稍是焦急的面容,瞬间冷肃峭寒,吓得来传口信的小婢浑身直哆嗦,头是越垂越低,不敢稍动。
  “让开!”
  小婢自不敢挡人。
  姜霖奕大步进了院落,迎面而来的却是华真和屠越人,他们似乎刚从屋中出来,看到他时,立即躬身叩拜,挡住了他。
  华真直言道,“少君,公主说,若少君一定要见她,请将传国玉玺奉还。”
  姜霖奕一僵,面上神色忽明忽暗,驻在原地不动了。
  屠越人的心砰砰乱跳,不得不壮着胆子又补上一句,“公主说,只要她眼未好一日,少君都不用再来看她。”
  话未落,一道冷风划过,吓得屠越人身子差点不稳就要跌地上。
  那雪色身影已绕过他二人,走到门口。
  “轻轻,你可是真不想见我?”
  屋内,很静。
  许久,才传出一声,“不想。”
  “好,我等你。”
  说完,他折身而去,余溜一廊的冷香,蛰人心扉,刺疼眼眸。
  奕哥哥,对不起。即时,希望你还是相信我的!



  第2卷  第34章 第三者

  深夜,一条人影离开轻轻院落,鬼祟地进了月菀。
  本来已经熄灯的内寝,忽又燃起烛火。
  小仆跪在地,声音中尤有兴奋,“奴婢确实听得很清楚,那女人说不见少君。且在她眼睛好前,都不会见少君。郡主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跟少君培养感情。”
  隐在阴影中的俏容,忽尔一笑,“不,这只是一个开头罢了。”
  “开始?”
  抖动的烛火映进那双诡色瞳仁中,也被那层阴鸷,断在眼眶外,红唇轻轻翕合,“那日一试,也没想到世子会对她那么感兴趣。所以,我想……”
  以她从小对姜霖奕的了解,他本就不相信任何人。相信,也是一种借口。拿来笼络人心的一种冠冕堂皇的君子手段。看来,周芷兰定是知道他拿了传国玉玺私下与赧帝做交换,才会无法隐忍,跟他有了隔阂。那是当然,传国玉玺是何物,岂是奕哥哥随便拿着就能送人的!再说,赧帝对周芷兰来说,等同于杀父仇人。姜霖奕如此不问一句就将东西送了出去,她自然会生气,会恼怒,会猜疑。再加上奕哥哥的本性使然,他们两的问题,根本不用她下大手,迟早都要出问题。
  呵呵呵,说什么追了两年才追到的新娘子。其实,姜霖奕心中,未尝没有半分私心,为着这楚淮王位,还有那天下尊座。
  而她自然不同于周芷兰,她从小就是为做他的女人而准备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成就他的宏图伟业。很快,他就会明白,她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很快!呵呵呵!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沙沙尖鸣,树影如鬼爪般爬满了整扇燃烛的窗,更爬上屋中人影,融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
  宣于谨同谢怡然一起,视察在楚王都内的钱庄。
  刚查完一家,出门便碰上一个满面堆笑的小伙,十分殷情地上前一揖,“宣于君,小的花剑,奉公主之命,请宣于君于前方茶社一聚。”
  花剑递出名帖,宣于谨展开一看,确实是只有轻轻才独有的印鉴。
  谢怡然知道自己不便前往,便先行离开。宣于谨随花剑前去,心中诧异,他隐约觉出近日来姜霖奕的阴晴不定,似乎他们小俩口又吵架了。他套不出姜霖奕的半点口风,这下轻轻来请,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不是说他天生鸡婆,完全是他与姜霖奕打小的关系,容不得他不多管闲事。要换做任何其他人,就是他老妈,他也没这么殷情。
  门开时,窗边的人,一双明眸凝来,皓齿含笑,尊贵优雅,虽着一身男子儒衫,却格外秀雅,男女莫辨。
  一时,他又惊,又有些替姜霖奕报不平,甫一落座,口气酸涩,“啧啧,公主好雅性,如此良景在此品茗。倒是真忘了某人,此时为着美好将来刀里来剑里去的。”
  也不客气,他拿起茶盏,自斟自饮了一杯。
  看过去,心说这么亮的眸子,哪里像是失明啊!里面的狡黠之色,他可瞧得顶清楚。
  轻轻眨眨眼,事实上她现在能看出的颜色又多了几种,不过图像依然是一团团的影子,模糊不清。
  “别那么酸口气,好似你是他娘子般,真让我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似乎你格外地关心他。该不是,你也有司马型爱好……”
  “去去去,你个大恶女,别胡乱坏我名声。我家中爱妾上百,本君性向十分之正常。说吧,你叫我来干什么?别要我又当什么合事佬,我已经做了一回替娶羔羊,这次还得尊某人命令,将人带出来放风闭关好心情。”
  轻轻瘪嘴,叫道,“你们这些男人!可恶,我说,怡然又不是狗,你说什么放风啊!”
  姜霖奕是想得到铁矿,但是他自己断然不会去娶谢怡然,所以只有陷害了自己的好友,谁叫宣于谨女人那么多,再多一个也没多大关系。
  “你是来教育我,如何爱护女人的么?恕在下无力奉陪,不知道是谁曾说过,干拢别人家的家务,就如同干扰别国内政一样令人厌恶。”
  轻轻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却能想象此刻桃花脸上依然是一副鄙视他的表情。
  “算了,不说这些。我来,是想跟你交换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宣于谨一收折扇,心中不安。
  “双龙蛊。”
  “不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东西害他被姜霖奕修理得够惨,直怪他连解蛊术都没搞会就丢给他拿去犯了滔天大罪,为此他损失了好几间最赚钱的茶社,还装了一肚子的愧疚。
  害好友没讨着老婆,还大病了一年,衰啊!
  “我拿一件东西跟你做交换。”
  “不管你拿什么,我也不换!”
  “呵呵呵,先别说得那么快,看了再说啊!”
  轻轻将一个小布包推了过去,宣于谨本来是非常坚定不移的,哪知一见那小布包,立时浑身大震,抓过小布包,神容是从来没有过的撼然。她看不到,但从空气的震动,和突然静得连丝呼吸都不敢轻发的情形,就知道花兵们无意中发现的这个秘密,已经为今天谈判的成功,打下漂亮的一仗。
  于是,她得到了双龙蛊。宣于谨也突然失踪了。
  要问那小布包到底是什么神奇宝贝,其实轻轻也不是很清楚。她只听花兵提到,宣于谨喜好研究天下奇毒,最主要的原因有姜霖奕曾身中百毒,但起因并非是姜霖奕,而是一名女子。而那个令宣于谨大为震惊的小布包,就是那女子所有。至于具体事件如何,那又是另外一个冗长的故事了。
  。。。。。。
  中秋节,楚宫大宴,轻轻自然是坐上嘉宾。
  四周影影绰绰,又值夜宴,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楚王在开宴时,与她礼貌地攀谈了几句,便再无人上前亲近。她又与三王妃和月盈同桌,上前的人都与那母女俩亲好,有的还对她视而不见。
  当然,这些她都无所谓。因为她本来就是个睁眼瞎,可以公然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当三王妃再一次跟她说话未得回应时,她借口不适,成功溜掉。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刻意地盛妆打扮,引来多少垂涎的目光。当离席时,才顿觉浑身一阵轻松。那些蛰人的眼眸,似乎终于减少了不少。不过,有几道至始至终不离不弃的冷光,直射在身上,所以她离席到花园走动,瞧瞧那些人还能按捺多久不动。
  姜霖奕一个眼神,就打退了欲上前敬酒的几个官员,急急追上轻轻的身影。众人见之,无不失笑,都明白人家未婚夫妻自然需要找机会叙叙情。但另一个人也借故离开,狡猾的眼色中似乎早有谋算。
  姜霖奕见着前方三条横廊外的身影,心急,却又不便施展轻功去追,只得加快脚步。他已经数日未见着她,全是通过安插的人汇报她的情况,她还是如往常一般,忙着鲜花兵团的事,开店的事,养身的事,似乎并没有因为跟他吵架,而变得郁郁闷乐。
  反观他,现在倒成了害尽相思的可怜男人,明明是他的女人,他却被拒之门外不得而入。而今晚见她到来时,当真惊艳莫名,却又愤懑难当。
  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他高兴,却又气愤。高兴她气色如此好,想是那些伤也应是好全了。气愤她似乎一点也不想念他,好似没事人般。若是逮着她,今晚非得好好罚她不可。
  想到晚间的美味夜宵,他不禁勾起唇角,心情好了大半。
  但眼见着就要行到那处凉亭,不料突然冲出一抹人影,珠色纱光映着梁上烛火,将那金钗玉链映得奕奕生光,琅环轻叩,柔软的身姿眼看就要跌在地上,直招人一扶便可免去那疼。
  “啊……”
  连这声娇柔低唤,也煞是惹人心怜。
  姜霖奕瞳仁一缩,本应趋前的身子,突然往后一跃,无数道光影在他眼底交错,他硬生生错了开去,恍似什么也未见到,便朝前飞去。
  地上女子诧异得张大了嘴,无法置信,他竟然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使了轻功,去追前方的人了。而那离去的一刻,他眼角余留的冷光中,流泄出明显的不屑鸷冷。
  女子心中一怵,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冷情的男子。
  轻轻宛尔,听着身边婢女将远处突发的一幕说来,心底倒是解了几分气。她故做什么也没听到,在亭中坐下,脸儿向着那被无数莲灯点亮的莹莹水面,轻轻哼起一首曲子来。
  “我已经 已经把我伤口化作玫瑰
  我的泪水 已经变成雨水早已轮回
  我已经 已经把对白留成了永远
  忘了天色 究竟是黑是灰……”
  眼泪成诗,字字如刻,她知道他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不会让她的眼泪化成那苦涩的诗句,沉淀进彼此心底黑暗的角落,而黯了眼眸中的明光。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紧紧将她抱住,拂来的热息中,是她熟悉的茗香热息。
  “轻轻……”他的声音沙哑,而轻颤。
  “奕哥哥,你……”
  “嘘,别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你。我已经很久没有……”
  她的小脸被扣进他怀中,沉稳的心跳声,砰砰砰地敲进心中,和自己的合而为一。
  夜风相送,缠上梁纱,抚上相拥的人儿,雪袍在风中展开,缠上一抹追来的旖色彩锦,婉转留连,不离不弃,久久地耳鬓厮磨,情语脉脉。
  而此刻,在离凉亭还有段距离的碎石路上,两条黑影倏然落下,落在了同样的雪袍人影面前。
  “少君,高阳公主突然不见了,属下……”
  姜霖奕此刻怎会有心思搭理其他女人的事,他别开两人往凉亭而去,刚才明明独倚亭柱的人儿,忽然不见了。他心中一急,再次飞身赶上前,却在近处时,忽听砰咚一声落水声,一泼水花从水亭侧下唯一的石阶附近溅起。
  池中翻浮的身影,隐约不明,但那件白牡丹宫装,他记得很清楚是轻轻今晚所着,想也不想,他便跃入水中。
  这时,从旁边的小迳上传来一声尖斥,“姜玉诰,你为什么又装奕哥哥来骗我?”
  轻轻怒极,抢起拳头,一通胡乱打。
  姜玉诰却笑着挡过她的花拳绣腿,笑道,“开个玩笑,谁叫你每一次都要搞错。看来,你们还没那么默契啊!”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管,你放开我!”
  “放,我放。你慢点,前面有石阶……”
  “你走开,本宫不要你假好心。我自己会……啊……”
  “哎哎,我不是说了前面有石阶,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我还好好地在亭子里赏夜景。”
  “呵呵,你根本看不到。别哄我……哎……你这恶女……”
  姜玉诰脚尖被狠踩一计,疼得直蹙眉,又不得不紧跟在后,就怕前面的人一个不小心,也自己滚进池中,成了那池中正在奋力拔水的野鸳鸯。
  “怎么有水声,有人落水了么?”
  轻轻奇怪地问着,越往前走,声音越大,直到有水花溅到了她的脸上。
  姜玉诰这才兴灾乐祸地出声,“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原来……是七哥和……高阳公主啊!”
  刹时,轻轻一怔,朝声源望去。
  她只看到眼前一团黑影,在池中一片潺亮烛光下,兀自不动。感觉到一双清冷的目光似乎正落在自己身上,刚要出声,就被另一个清柔的女音打断。
  “少君,我……对不起,刚才我只想点盏莲灯……没想……咳咳……咳……”
  高阳公主脸色苍白,惊尤未定,但见着当下情形,也知道自己的出现似乎坏了什么好事,又造成了什么误会,急忙解释。
  不待她说完,姜玉诰又平添一句,“呵呵,两位真好兴致,这么大冷的天,还玩鸳鸯戏水。七哥,你还不带佳人换件衣裳,再这下去,小鸳鸯就要变成病鸳鸯了。呵呵呵……”
  姜霖奕的目光,却落在了紧揪着姜玉诰手臂的轻轻的小手上。
  他目光不动,冷声喝令,“来人,立即带公主更衣。”
  那些闻讯赶来的宫婢都吓得不轻,根本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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